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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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宁来到内院正堂,继福晋与瓜尔佳氏正在争吵些什么,见她来了才暂且停下,但过后仍夹枪带棒地。淑宁仔细听了一会儿,又私下问了郭福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初简亲王南下时,有一个宠爱的庶福晋,也九瓜尔佳,正是待产,便没有随行。如今她已经生下了一个男孩,满月了,却还很瘦弱,便写了信来求王爷接她母子进京休养,因为奉天城的冬天太冷,孩子要是受不得,可能会夭折。

继福晋好不容易摆脱她,怎么肯答应?只说路上辛苦,有个万一就不好了,等开春后天气暖和了再南下不迟。

瓜尔佳氏虽与那位庶福晋没什么关系,却质疑继福晋的用意,话里话外都带了刺,暗示继福晋是想让新生儿和产妇都熬不过冬天才不许人南下的。

两边又吵了起来,反倒把原来的议题给忘了,最后好不容易才由郭福晋作主,定下了阿扎兰院子翻新的方案,只是为了银子的事,又拖了下来。

淑宁在回去的路上把事情告诉了桐英,桐英很是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弟弟担心。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容易心软了?横竖他们都不是我地同胞兄弟,长大了也未必与我亲近。”

淑宁笑着摇头道:“稚子无辜。刚出生的小孩子有什么错?虽然不是同母,但也是亲兄弟,你关心是很正常地。若你对他们无情,就不是我所喜欢地桐英哥了。”

桐英轻咳两声,掉过头去,耳根却有些发红。

江先生与冬青的婚礼很快就举行了,桐英特地为他们摆了十桌酒,让府中上下人等都来恭贺,淑宁娘家那边也有礼送来,真珍还特地带了与她的几个丫头来吃喜酒。

冬青穿上大红喜服。打扮得如同花儿一样漂亮。她本性温柔敦厚,脾气又好,在府里丫头当中很有人缘,人人都为她觅得良人而高兴。看到冬青风光出嫁,许多人都艳羡不已,秋宜在人群中看众人向她庆贺,改口叫江大奶奶,心中若有所思。

孙鸣泽作为客人,也来喝喜酒,还与众人一起灌新郎官。转头望见桐英,便丢下酒壶来打招呼,还笑道:“瞧这热闹的样子,我也有些心痒痒的,想娶媳妇儿了。”

桐英哂道:“你若想,还怕娶不到么?我看你就是怕受约束罢了。整天到我家里调戏丫环,还好意思说这话?”孙鸣泽笑嘻嘻的说:“怎么会是调戏呢?我可是真心的,桐爷,要不,你把那丫头送给我吧。”

桐英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只要你能让那丫头自个儿点头,我就作主把她许你,如何?”

孙鸣泽摸摸鼻子,换了话题道:“桐爷如今在家,可曾听说朝廷上的动静?陈大学士又开始闹了。这回是盐商,说要把纲盐法改成什么票盐法,不再让江南的盐商们垄断食盐买卖。乖乖,他也算憋得久了,闹翻了这么多年,如今才杀这一如。”

桐英却举想酒杯拦住他:“我一个闲人才不管这些。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喝酒吧。”孙鸣泽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陪他喝起来。

陈良本这些日子再上奏折,目标直指江南盐商,让许多人都大感意外。有人认为,他年纪已经有五十岁了,大概是想着多做些事,好争个青史留名,也有人认为他是不甘心让大盐商们继续逍遥,忍了几年。终于忍不住了。

不管别人有什么想法,陈良本这次似乎表现得十分坚持,不管他人如何反对,都一一加以辩驳,再三在皇帝面前陈诉旧制的种种弊端。然后,他上次因漕运之事,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在盐商一事上,受影响的既得利益者更众,对他的攻击越发厉害,连他早年所倡导的京旗回屯一事,也被人挖出来说道。

那些人指责他身为汉人,出了这么个主意,让关外龙兴之地成了商家横行之所不说,还害得众人多八旗子弟在关外苦熬多年,若是能成材也就罢了,但自从奉天富裕起来后,回屯的八旗子弟日子越过越好,与京中的纨绔相比也没差多少了。若不是奉天提督周培公制止,只怕这些子弟会更不堪。这都是陈良本的错。

这种说法一起,又有人攻击起他倡导的另一件事:将六部低品京官外派地方历练。说这种做法有损京官体面,又耗费了国库钱粮。

一时间,朝上攻陈者众,皇帝见情况失控,连忙叫停。他细想过后,觉得陈良本的建议虽然不错,但反对者太多,暂时不能实行,要缓一缓再说。但他先前的提议都很好,京旗回屯也已有了成果,不能动摇。多年来已有上百位八旗子弟历练成材,被外派到地方任职了,如今在奉天胡闹的那些,都是后来才去的,没受过什么苦,只要将奉天某些不良行当清除掉,再让人好生敲打这些年轻人,问题不会太大。

作为补偿,他将陈良本改任为文华殿大学士,又赐了不少东西,让别人不敢再咬着这个臣子不放。另外,他还要再从京中宗室与勋贵之家中,寻一批出身更好些的年轻子弟,让他们参加京旗回屯,好将所有反对声音压下去。

风声传出,许多人家纷纷杨办法躲避,不管怎样,奉天都比不上京城舒服,谁愿意去那里受苦?

桐英听到消息后,却眼中一亮。

二五三、脱壳(上)

这时候淑宁正在娘家,张保与佟氏从湖广来信了,还送了些当地土产回来,真珍特地通知她也去领上一份。姑嫂俩一边看着小弟写来的信,一边笑个不停。

让淑宁觉得奇怪的是,当她去大房请安时,大伯母那拉氏与大嫂李氏居然都不在,只有几个妾聚在一起说些闲话。问起她们的去向,那些妾却只知道是往雍王府去了。淑宁以为她们是去照顾病中的婉宁,心里还觉得疑惑,婉宁的病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么?上次回娘家时,还听那拉氏说起她已经可以出门走动了呢。

问起真珍,真珍却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是午前雍王府忽然来人相请,不过听那人说话的口气,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许是婉宁又闹别扭了吧?

淑宁带着疑问回家,路上无意中瞧见外头的街景,忽然记起芳宁就住在附近,她已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过这位大姐了,见天色还早,便叫车夫驶往舒穆禄家去。但到了芳宁家胡同门口,却又犹豫了。上回见面时,舒穆禄太太脸色不太好,不知是不是不欢迎自己。现在没事先打声招呼就过去,似乎有些唐突。

她正踌躇着要不要下车,却听到外头有个丫环来问是不是三姑奶奶来了,却原来是芳宁的丫头果儿。芳宁趁儿子睡觉时,到邻居家串门了,回家时正好瞧见淑宁一行人,认得其中几个随从,才遣了人来问的。见果真是淑宁,芳宁很高兴的请她进屋坐,又吩咐丫环们倒茶上点心,丝毫没有不欢迎的意思。

淑宁小心的探问过,知道舒穆禄太太今日回了娘家,才暗暗松了口气。其实老人家信佛,心地良善,又不知内情,才会误会了桐英,连带的对她也有些不满罢了。她原来担心老太太若在家,芳宁会尴尬,如今却是正好。

晨晨与冉冉两个睡醒了,被奶子抱了来见姨母。两个孩子都长得挺壮实,一个虎头虎脑的,另一个却很会撒娇,淑宁逗了他们一会儿,觉得他俩越来越可爱了,心里想起更加可爱的明哥儿,忽然有了个念头,觉得生个孩子也不错。

芳宁将儿子一一抱到炕上,让他们自己玩,然后拿了几本册子出来,对淑宁笑道:“三妹妹来得正好,下个月孩子过生日,我想着要给他们各做一件衣裳,上头要绣的花样,怎么也定不下来,三妹妹的针线活在姐妹们当中向来是最好的,不如帮我参详参详吧?”

淑宁笑着答应了,拿过册子与芳宁一起商量起来。刚选定两个花样,她无意中抬头看见冉冉睁大了眼睛,一脸好奇的盯着册子上的图案瞧,便哄他道:“冉冉喜欢哪一个呀?”

冉冉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把扑到册子上去,小手刚好按在喜鹊的图案上,不停的拍打着。淑宁笑了:“原来你喜欢这个啊,那就选这个好了。”芳宁笑着抱过晨晨,也问起他的意思。结果晨晨选的却是老虎。

淑宁看着芳宁让孩子选花样的情形,忽然想起了刚穿越过来不久时,佟氏为了烧一套玻璃器皿给四叔容保作结婚贺礼,也曾对着一叠图纸挑花样,当时她还出了主意。回想起当初在奉天的那段日子,虽然清贫些,却是她穿越后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回到家中时,她脑海里还充斥着过去的回忆。待醒过神来时,才发现桐英正在屋里走来走去,似乎有什么烦恼。她出声问是怎么回事,桐英犹豫了半天,才问道:“淑儿,你想不想回奉天去?”

淑宁有些意外,心想难道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她才怀念过奉天的日子,桐英就问起这个问题来。

等桐英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淑宁才知道原委,便道:“京旗回屯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娘家的六弟安宁,年纪也不小了,因为怕被选中,大伯父还特地托了人,给他找了个兰翎侍卫的差事。你想回奉天,我是赞成的,只是以你的爵位,似乎有些高?而且你家本就在奉天,既便回去,也算不上是历练吧?皇上会答应么?”

桐英道:“皇上会不会答应我不知道,不过我若出面,那就几乎可算是爵位最高的回屯之人了,对皇上也不是没有好处。如今在京里,虽然日子清闲,但总有人爱给我们添堵,闲话也没少过。王府那边,阿玛有大哥照料,身子骨也还康健,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不耐烦再去看继福晋她们的脸色,倒不如回奉天。老王府里的弟弟妹妹们,年纪都还小,府里也没个可以主事的人,谁知道底下的人会不会趁机欺负他们?我回去照应些,也能找些事做,岂不是更好?”

淑宁心动了,能到外面过清静日子,淑宁自然是愿意的。所谓回屯,她也有些了解,其实不是什么忙碌的差事。能够摆脱京中备受约束的生活,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真叫人兴奋。不过兴奋过后,她又想起,父母如今都去了南边,若是她要走,京中岂不是只剩下哥哥了?她实在是舍不得。

桐英知道了她的想法,便索性带着她一起回男爵府,找端宁说起这件事。

本来端宁是反对的,但想到妹妹妹夫近几个月受的委屈,也有些动摇了,想了半晌,才叹道:“罢了,你们暂时避开些也好。我听说自从你出事后,皇上出巡塞外和这回去永定河,都没带皇长子,只怕他们那边会借题发挥。若皇上出了京,太子又要避嫌,你多半会吃亏的。奉天是咱们自小儿住惯地地方,总比陌生地方好,你人头又熟,去就去吧。”

淑宁有些感动,忙握住了他的手,叫了声“哥哥”。端宁仍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道:“其实我也想过离京外放,不过想的是敖汉、奈曼、扎鲁特蒙古诸部。只是顾念着你嫂子没去过关外,孩子又小,家里产业也要人照管。才打消了念头。没想到如今反而是你们先走一步了。”

真珍在旁边听到,便笑说:“端哥。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不必顾虑太多。我你说起关外地景致,也有些心动。等过两年孩子大些。小宝兄弟又能独当一面时,我陪你一起到蒙古去,如何?”

端宁有些意外,但又有一丝感动,然而他还有别地担心:“家里的产业怎么办?若交给刘姨娘和小宝,我只担心别的叔伯们会插手。”

真珍笑道:“这个也容易,家里有长福叔和二嫫照管。房山有长贵,生意上有顾管事和牛小三就够了,至于京中的几处房舍店铺,只需要按季收租子,不需多费心,况且我们也不是离得很远。这几个月我已经比先前清闲许多,若你打定了主意,我便慢慢做些布置,即便我们不在,家里也不会出问题地。你只管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端宁握住妻子的手。感动地叫了声“珍妹”。不等真珍回话,桐英便先在旁边咳了两声,淑宁忍着笑意道:“哥哥嫂子,虽然有些煞风景,但我想说,如今要去关外地是我们,不是哥哥。”

真珍脸刷一下红了,忙摔了端宁的手,自去抱着儿子低头喝茶。端宁轻咳两声。埋怨地看了妹妹一眼,又瞪了瞪桐英,方才坐下,与他们商量起给父母写信的事。

桐英与淑宁拿定了主意。便作起准备来。桐英先回简亲王府。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父兄。简亲王起初反对,但桐英说得也有道理。与其在京中闲置两年,不如到外头历练一下,添点资历,何况奉天本就是他们家的大本营,顺便还可以照顾一下老王府的几处产业。

在说服父亲地过程中,兄长雅尔江阿帮了不少忙,似乎是因为觉得此前委屈了弟弟,才想着尽力帮他达成愿望。等简亲王点了头以后,桐英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对他笑了笑,算是将前事揭过。

简亲王出面向皇帝提出了请求,没两天桐英就被皇帝召去。见面时,皇帝看了桐英半天,才道:“朕知道前些日子你受委屈了,也知道你近来过得不容易。你老实告诉朕,心里有没有埋怨朕呀?”

桐英正跪在地下,忙道:“奴才不敢。那件事本就是奴才的错,事前未能及时制止,事后又处置不当,才会导致流言四起,连累了太子和四阿哥的名声。皇上宽宏大量,不曾重罚,奴才惶恐,不知如何才能回报皇恩。日前听得外头人议论,得知皇上有些烦心处,虽然奴才什么也做不来,出一点力还是能做到的。请皇上让奴才去打这个头阵吧。”

皇帝叹道:“起来吧,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桐英小心地起身,战战兢兢地应对了小半个时辰,方才退出御书房。

看着外头耀眼的阳光,他暗暗松了口气。皇帝已经答应了,过几天就会有正式的旨意下来。考虑到他曾做过二品的武官,若叫他像别的回屯子弟从小管事做起,未免不象,皇帝便让他充当类似于监察的职务,与威京将军苏努、奉天提督周培公一起,主管八旗子弟回屯后练兵地事宜。

这却正中桐英下怀,他如今的想法与当初已经有很大差别了,这个职务有正事可作,却又不是最高负责人,甚至不是可以做决定的人,既不显眼又不招人妒,真真是好差事。

他回家一把事情对淑宁说了,小两口便高兴地乐了一回,然后商量了一天,便开始分头做起准备来,淑宁要决定同行的仆役,素馨正怀孕,是不可能跟着走的,而且京城的府邸毕竟是根基,留个亲信之人也好。周五福年纪大了,不想到北边去,于是她便让他全家留下,只把周昌与牛小四两家带上。

正在想还要带哪些人时,孙泽鸣找上门来了。他听说了桐英夫妻要离开的事,便先一步找到桐英,明言已经获得黄莺儿的首肯,请他将黄莺儿许给自己为妾。桐英叫人问过黄莺儿,知道是真的,便答应了,还送了一份重礼相贺,又让妻子为黄莺儿备些装奁。

淑宁听说黄莺儿是去做妾,心中暗叹,但她也知道以黄莺儿的身份,即便不是奴籍,也是优伶出身,不可能成为武官孙泽明的正妻。不过孙泽明尚未成家,人品也好,想必会好好待她的。

只是黄莺儿来向她谢恩时,却出人意料地问了一件事:“请问夫人,爷和夫人要去北边,会不会带上忆君?”

淑宁有些诧异地道:“奉天苦寒,以忆君的状况,只怕不适合吧?”黄莺儿便郑重跪下道:“夫人,奴婢感谢爷和夫人的恩典,但奴婢还有个不情之请。若夫人不打算带忆君同去,还请夫人为她也寻一个好人家吧,她那样的容貌,那样的脾性,没有主人在上头压着,我又不在,她定会被人欺负死的,倒不如先替她找个可以依靠的人。”

淑宁想了想道:“你虽说的有理,但一时之间,我又能找谁家去?不如你去问问,若是她看上府中的什么人,我便替她做主。若是外头的,也可以帮忙,只是需得事先说清楚,她不可能恢复成良民,因此要嫁到外面好点的人家,多半是要做小的,我只担心她照样会受人欺负呢!”

黄莺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那。。。。。。那该怎么办?她可是正经官家小姐,知书识字的,总不能叫她嫁给贩夫走卒吧?”

淑宁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道:“我倒有这么个人选,人品才貌都是配的,身份差不多,人还有本事,我叫了来你们见见如何?”

她想到的便是顾全生,他与忆君一样是官家子女,一样是父亲犯事后没入官籍,不得不终身为奴,说不定会有共同语言。

等顾全生来了,与那忆君一见面说话,淑宁才知道他们原来是故人。忆君本姓姜,当年顾全生甚至曾经是她姐姐的爱慕者之一,不过堂堂知府千金,哪里会看得上一个小小的知县之子?只是后来姜家出事,忆君的姐姐被夫家一纸休书赶回娘家,此次断绝了关系,她姐姐不堪受辱,便抹了脖子。

顾全生知道故人的妹妹落得如此田地,感叹不已,主动提出要照顾她,但姜忆君却有些犹豫。淑宁没功夫看他们磨唧,便作主将忆君调到据马河小庄那边。那里虽离房山还有些距离,但比京城近得多。顾全生常常为了生意在外头奔走,“顺道”去看看故人也很正常,接下来就要看他们相处得怎么样了。淑宁特地告诉了真珍河尹总管,只要他们愿意,便给他们办喜事。

这时,桐英则特地请了江先生到书房来,将自己夫妻要回奉天得事告诉了他,问他有什么打算,若想继续留下,一切待遇不变,有任何需要只管去找管家,若想离开,自己也会赠银相送。

江先生考虑过后,决定要回老家去。

他家在易县,离京城不远,用这几年得积蓄买几十亩地,再开一家小书画铺子,安然度日也好。桐英听了他得回答,便托兄长写信,给江先生带在身上,若地方官差为难他,便把信拿出来给县令看,还赠了他三百两银子,又派人送他回乡。江先生郑重谢过了。

冬青临行前,拉着淑宁与其他丫环们大哭一场,淑宁与她约定了要常通信,方才劝她止了泪,然后素馨檀香题目便拉着她到耳房里,姐妹们说些私房话。

淑宁笑了笑,正要回屋去寻几样首饰给冬青做念想,却冷不防看到秋宜进了屋,跪在她面前,道:“夫人,奴婢斗胆,求夫人带奴婢一起走吧。”

淑宁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忙叫她起来,又问:“为什么这么想?奉天可没有京城里舒服,我记得你最怕冷了。”她从没想过要带上她们,只要留她们在京中待几年,等她们年纪到了,尹总管自会安排她们的婚配。

秋宜挣扎着不肯起来,还道:“求夫人答应吧。若夫人不放心,奴婢情愿嫁了人再去。只要嫁的是同去的人就行了。”

二五四、脱壳(下)

淑宁愕然,脑中飞快的回想起同去的男仆中未婚的人,有些了悟:“你是指天阳么?其他的不是已经成了家就是年纪比你小,虽然还有两三个护卫,但以你的脾性,大概会嫌他们粗鲁吧?”

秋宜脸色通红,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去。淑宁叹了口气,道:“可惜天阳已经有了意中人,这回也是要同去的,爷正打算让他明年办喜事呢。”天阳喜欢的是个粗使丫头,性情纯朴,早在简王府里便在桐英院中当差了。

秋宜脸上一白,咬了咬唇,眼光中微微带了些懊恼,边在心中盘算着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边道:“那……那……奴婢还是要求夫人开恩,哪怕是做粗活也行,求夫人带奴婢去吧,奴婢不想被随便配人。”

淑宁这下也大致明白了,其实大户人家里有些头脸的丫环,大都有这种想法,宁愿给主人家做小,受人闲气,或是终身不嫁,也比配小子强,生怕再也过不上嫁人前的好日子。秋宜大概是因为看到几个丫头都有了不错的去处,有些心动吧?反正成为桐英妾室的可能性很小,与其连同其他丫环一起被随便配人,倒不如跟在主人家身边,还有机会遇到好对象,即使不能象冬青那样嫁入良家作小地主婆,或是象黄莺儿那般成为官员妾室,至少也可以嫁个有头脸的管事,象素馨一样做管家娘子。

既然秋宜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倒不好漠视她的想法,其实她只是要想追求更好的生活罢了,只要她不招惹桐英,自己是不会反对的。

淑宁也曾想过两个陪嫁大丫头先后嫁人,都不能随行北上,只剩檀香菊香两个似乎有些少。不过她很快又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就只有一个丫环,就算回到京城后当大小姐,也仅有两个丫环随身侍候,那时从不会觉得人手不足,难道真的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么?既然要过清静日子,两个人已经足够了,何况还有打杂的丫环媳妇子。

不过现在加上一个秋宜,也问题不大就是了。淑宁想了想,便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硬心肠的人,回头跟爷商量一下,若他不反对,便让你同去吧。只是你需得心里有数,可能真的会让你打杂。”

秋宜眼中一亮,又要磕头,幸而淑宁坚决拦住了,方才把她打发掉。

淑宁后来对桐英提起送了首饰和衣料给冬青时,便把秋宜的请求告诉了他。桐英略一沉吟,道:“那也无妨,阿玛南下带了许多侍候的人来,奉天老王府那边人手有些不足,听说尤其缺丫环。到时候让她留在府里当差就是了,那边未娶妻的人也多,几个护卫都是不错的。”

淑宁应了,又问:“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在年前出发么?别人都是开春后才去的。”

桐英笑道:“早些走好,过年时又是一堆繁文缛节,难道你不嫌烦?”淑宁想想也是,便笑着应了,又跟他商量起另一件事,那就是事先准备好年礼,等时候差不多了再由尹总管派送出去,免得到了奉天,要忙着安顿下来,没精力去准备,还要浪费运送的人力物力。”

桐英道:“这些事我也不是太明白,你拿主意就是。别忘了宫里、王府和你娘家三头要重些,至于交情一般的人家就不必送了。连几个皇子那里也免了吧,银子可够么?”

淑宁微笑道:“够的,你别担心,我明白你的心思,横竖无事,不如咱们一起参禅该采买些什么东西吧?”

桐英点点头,两个便商量起来。

对于桐英坚持要尽快出发的想法,简亲王和雅尔江阿都不赞成,他们长住奉天,知道那里的冬天有多冷,何况离过年只有两个来月了。简亲王还道:“老三快要娶亲了,难道你连兄弟的喜酒都不喝就走么?”

桐英答道:“他那新院子几天前才开工,今年哪里赶得及?等到房子修好,女家来量尺寸,再去打家俱,只怕明年开春还未必能完婚呢。若真等喝了喜酒再走,就要耽误差事了。公事要紧,阿玛不是常教我们,要公忠体国,勤于政事么?”

简亲王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虽然不情愿,还是点头了。不过雅尔江阿却私下将弟弟拉到角落中,交给他几张银票,道:“这是哥哥的私房钱,你收下吧,到了奉天,还有许多花费呢,你如今日子过得不容易,身上多带些钱也是好的。”

桐英见那足有五六千两,本是要推的,但听了兄长的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雅尔江阿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兴致勃勃的拉他去尝自己新近得的一坛六十年的女儿红。

淑宁在娘家这边,说起自己月内就要出发,端宁一听便皱了眉头,但先前已经同意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小刘氏拉着淑宁又抹起了泪,淑宁只好柔声安慰她,又交待小宝要好好孝顺母亲、帮助兄嫂、照看侄儿。

小宝一一应下了,犹豫了一下,趁着母亲要去下厨给姐姐做菜时,拉过淑宁小声道:“姐,前些天……我姑妈来找过我……”

淑宁起初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他说的是从前的郭大姑,皱了皱眉:“他们又来了?是不是又想要钱?可别轻易答应,一但被缠上就没完了。”

小宝点点头:“我知道,我没告诉娘,也让她少出门,免得被打扰。好象是表哥欠了赌债,家里没钱了,姑妈才找上门来的,一开口就说我是他们郭家的人,理当养活亲人。哼,谁是他们的亲人?!我这回虽然帮他们还了钱,但明言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跟那赌坊的人说过了,若是他们再借钱给他赌,我是不会认的,我还把实格拉去作幌子,小王爷的名头果然很好用。”他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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