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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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笑了:“说得也是。燕王叔真的很好,朕如今是越发坚定,要请他答应做这个皇帝了。好兄弟,不如你也帮我劝劝他吧?你与他相处的时间更长,情谊也更深厚,说不定他会听你的劝呢?”

朱翰之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只是脸上仍旧维持着笑容:“好呀,我这就劝他去。”

到了燕王面前,他那一肚子气却忽然间泄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反而是燕王先笑了笑:“回来了?玩得如何?想必很愉快吧?我听说你在常熟待了许久,心里倒有些为你担忧。若是章家三姑娘的孝期能早些结束就好了,不然你这望穿秋水的没出息样子,真叫人生气!”

朱翰之心中起了警觉,总觉得他这是在拿明鸾威胁自已,便皮笑肉不笑地道:“常熟的山水景致不错,人也挺好,我就在那里多待了些时日,哪里就望穿秋水了?倒是苏杭一带繁华得很,若不是听说皇上染疾,我都舍不得回来了呢。”

燕王顿了顿:“皇上只是心病,如今想开了,自然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不必太过担忧。

“是么?”朱翰之翘了翘嘴角,“那就再好不过了。皇上从小儿就爱胡思乱想、伤春悲秋的,若是身边的人再不关心着,多劝解劝解,反而由得他陷入伤心里,那可就不好了。”

“你说得不错。”燕王慢慢地道,“因此我已经命人把他身边几个不懂事的内侍换了。如今乾清宫里除了胡四海,其余人等都是昔年侍候过先帝或先太囘子的旧人,年纪也许大些,但胜在可靠,也见多识广些。若皇上遇到什么难解的事,他们也能帮着排解。”

“王叔有心了。”朱翰之笑得更深了,“怪道皇上总说王叔好呢,还叫我多劝劝王叔,早日应了皇上所请吧。您做了皇帝,是朝廷与百姓的福气,皇上也能少操些心,安心休养了。我更能轻松地到处游玩。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么?”

燕王沉默了一阵,才露出一个笑来:“皇上隆恩,真叫人不知该如何回报了。只是…这话私下说说就好了,别传出去,朝臣们会笑话的。”说罢拍了拍朱翰之的肩膀,就走开了。

朱翰之看着他的背影,面上晦暗不明。看燕王的言行,这一回的风波大概是过去了,他暂时不会再对皇上做些什么,只是…以后又会如何?自已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以防万一?

【第四卷 宅门春】 第一百零二章 僵持

下毒事件虽然无声无息地了结了,皇帝的精神也渐渐好转,晚上不再无法安寝,朱翰之便将这件事压在心底,没将真相告知兄长,然而,燕王此举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倘若燕王连恩情与亲情都不在乎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还真没有把握能阻止对方,除非他自己能拥有制衡对方的力量。但他知道,以燕王如今的势力,一旦他露出这种苗头,不等他成长起来,就有可能被燕王踩下去了,说不定连性命都难以保住。而要逼得急了,燕王索性将他们兄弟一块儿灭了,又有谁能挡住他?说白了,燕王不过是在意自己的名声,不想给自己冠上乱臣贼子的名头罢了。而且他的血缘太远了,真要抢下皇位,道义上站不住脚,宗室里有的是人质疑他。他又不能将宗室中比自己血缘近的人全都杀掉,也不能将他们全都圈禁起来,万一有哪个心怀叵测的势力勾上其中一个半个的,威胁到他的皇位,也不是不可能。

朱翰之将双方各自的筹码列出来,对比着思索了半日,觉得暂时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要让燕王看到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登基为帝的希望,但又不能让他太顺利坐上那个位置,最好是留点可以牵制他的人或势力,免得日后鸟尽引藏,兔死狗烹。他要是大权在握了,就算害死了他们兄弟,又有谁能说他半句不是?

这么一想,朱翰之倒有些庆幸,当初朝臣们提出了燕王摄政这一建议。若非如此,今日他们兄弟或许会少烦恼,但也多了几分危险。

他接连几次入宫,都陪着皇帝。观察着皇帝的脸色与身边的内侍,发现自家兄长身边留下的确实大都是信得过的人,才算是放下了心。不过。对于皇帝想尽快说服燕王接任皇位的念头,他倒是有些含糊其辞,不是说“燕王叔不许我提一提就翻脸…”,就是说“燕王叔一片忠心,皇上要是逼得太紧反而不美…”。渐渐的,皇帝倒是少提了,除了在朝上时不时夸奖燕王处事英明之外,也不象先前那样,次次都请燕王接受他的让位。

朝臣们大都对此喜闻乐见。有部分人觉得皇帝若能打消这个念头就再好不过了,反正现在朝政与皇嗣都有了解决办法,能不换皇帝自然是不换皇帝的好;还有一部分人则觉得燕王推托了这么多次,皇帝总算听进耳朵去了,不再总是提这件事,倒叫大家在朝上难堪,不知该遵圣命行事还是违命才对;不过,还有一部分的人,多与燕王亲近的。心里倒是有些不安,担忧皇帝被燕王推了几次,真的打消了让位的主意,私下都忍不住抱怨,燕王要是能爽快些接下皇位就好了。

他们哪里知道,燕王心里也在郁闷呢。他也察觉到了皇帝态度的转变。若不是后者对他仍旧亲切恭敬有加,私下说话时也时不时老调重弹提让位的事,他还担心是朱翰之跟皇上说了些什么呢。他此时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姿态摆得太高,如今形势不如自己预料一般发展,又不好反口,只能暗暗生些闷气。

朱翰之的小动作也没瞒过他的眼睛。不过他此时的心情是后悔大于生气。朱翰之对他一向很合作,从前还曾经帮他算计过皇帝朱文至,想必是被这一次的下毒之事惹恼了,才会在暗中给他下绊子。饶是如此,朱翰之也没在皇帝面前揭穿自己,算是留下了余地。

燕王私下对王妃说:“这回是我急躁了,我错估了朝臣们的想法,以致盘算落空,心里生气,却又没处发泄,就一时糊涂,听信了底下人的建议,对皇上做了不该做的事,如今皇上平安无事,反倒是翰之恼了。若他真个与我们翻脸,倒不好办了。”他心里清楚,悼仁太囘子旧时暗中留下的人手,如今多半都被朱翰之收拢了去,他也不清楚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却明白当年若是悼仁太囘子妃沈氏聪明一点,把朱文至交给太囘子得用的内侍,或许早就跟这些人联络上了,也不至于流落在外受了几年的苦。而且,朱翰之在北平待了好几年,燕王府内外不知有多少人与他交好,当中未必就没有被他拉拢过去的。真要翻了脸,自己夫妻难道还能将所有的人都换了不成?那就真真是自乱阵脚了。

燕王妃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发愁:“那孩子素来是个明白人,这回怎么耍起性子来?从前也不见他对皇上如何关心,该算计时,从没手软过的,如今却…

燕王叹了口气:“说来是我误了他。当初皇上被接到北平后,翰之一直避居在外,是有心少跟皇帝相见的。皇上登基后,却是我在旁劝说,让他多与皇上亲近,劝着皇上些,他才渐渐与皇上亲密起来。人心肉长,他又是个容易心软的孩子,难免对皇上生出些兄弟之情来,因此如今才会舍不得下手。这也没什么,只看他行事的分寸,就知道他心里还是明白的,不会轻易对皇上泄露些什么。虽说我不怕他泄露,但若真到了那一步,我想要拿下那个位置,就少不得要多费些心思了。”

燕王妃道:“他不敢泄露的,当初咱们接皇上去北平,是打了什么主意,他早就知情,不但知情,还为了自己能脱身,积极地参与了进去。若皇上知道了实情,头一个就会对他生出嫌隙,到时候他就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燕王苦笑:“若真把他逼急了,他未必会在手这个。他那刁钻古怪的性子,说不定为了皇上安危,连自己都能舍出去的。你别看我如今大权在握,又有军权在手,朝野拥护者众,要是真被皇上称作逆臣,那些说我好的文武大臣们未必个个都愿意继续站在我这边。当初我若不是拿皇上的名义起兵。你当各地的军将就这么容易降了?宗室里就先闹起来了。我难道还能将宗室皇亲都杀尽了不成?说白了,我就是吃亏在名份上了!”

燕王妃忙道:“那如今又该怎么办?总不能因为翰之一人,您就放弃大业了吧?!”

“怎么可能放弃?”燕王叹息一声,“不过也不能小看了这孩子。唯今之计。就只能使些水磨功夫,慢慢磨掉他的戒心,让他继续做回他的闲散侯爷去。别再插手进来了。大不了我多忍耐些时日,不再对皇上下手就是。横竖皇上让位之心从未变过,我只需等待水到渠成的那一日,便谁也挡不住我了!”

燕王从此果然对皇帝越发关心了,不但亲自过问皇帝的饮食汤药,还天天召了胡四海过去问皇帝的病情进展、心情如何,皇帝在朝上打个喷嚏。他都要将为皇帝看诊的太医叫去问个仔细。

朝政之事,他虽然一力操持着,但还是把重要的事项都向皇帝报告过,知道皇帝的脾气,他也没问后者的意见。只是把事情起因说了,提一提处理事情的官员是谁,采取了什么措施,有什么结果,让皇帝对政务有个大概的印象,别人问起也不至于一元所知,但真要下手去做什么决定,又手足无措只能依靠他相助。对于这一点,朝臣们倒是挑剔不出什么来。反而还有人夸他尽心尽力为皇帝分忧呢,便是有老臣嫌他未能仔细教导皇帝,也不好说出口。一来他没这个责任,二来,人家忙着处理政事,连休息时间都不够。哪里还能做得更多?况且皇帝对这些也没兴趣呀!

皇帝确实是没兴趣,燕王事无巨细地将政务告诉他,他反而觉得没必要,几次劝说燕王,私下还对朱翰之说:“王叔迟早要接过皇位的,何必操这个心?朕若能做得来,也不必烦恼了。”

朱翰之只能干笑,劝道:“皇上就忍一忍吧,即使再不耐烦,也要为燕王叔的清名着想。若他真的自行处理朝政,不跟您说一声,就怕有人会说他有篡位之嫌了。”

皇帝闻言只能叹了口气,继续耐着性子听燕王的絮叨。燕王得知朱翰之的话,只能苦笑,知道是自己先前所作所为惹恼了他,以至于他戒心难消,唯有继续努力了。

随着时间进入到秋天,燕王在朝中是越发德高望重了,皇帝几乎成了隐形人。为了养病,皇帝一个月里只有三五日是上朝的,但从他对政务的了解来看,并不是完全无所事事,朝臣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而还赞叹燕王做得好,私心也觉得有这么一位帝王未必是坏事。但由于皇帝没再在上朝时重提让位之议,朝臣们即便觉得燕王再好,也不敢将这话说出口。

不过,随着皇帝的身体状况好转,在朝上出现的次数增多,朝中那部分死忠保皇党开始生出了希望,觉得皇帝只是年纪小,还未定性,才不愿处理朝政的,但看他平日对政事的了解,显然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大不了日后大臣们辛苦些就是了,但换皇帝什么的,却不可取。

事情渐渐又陷入了僵局。支持皇帝继续留任的人与支持燕王接任的人彼此都处于一阵沉默状态,谁也不敢先跳出来。在时光的流逝中,燕王渐渐理清了混乱的朝政,将从建文朝开始的乱局导向清明,皇帝偶尔也听从兄弟的劝说,下几道惠民的命令,再出台一些讨好士林学子的措施,竟然在民间博得了不错的名声。

这样一来,就算他再向燕王提起让位之事,燕王也不敢贸然应下了,只能加紧从太医那里打听皇帝的身体状况,得知他早年留下的隐疾迟迟未能痊愈,才暗暗松了口气,同时示意相关人士向外泄露这些秘密。

在这段时间里,明鸾早已陪同祖父回了常熟,同行的还有文龙与无凤兄妹。章敬带着袁氏与新出生的小儿子回杭州任上去了,章家在京中只留了下人,因此对京中的消息就没那么了解。章寂只要听说皇帝日子过得不错,什么时候又被人称诵了,心里就欢喜,又不见燕王有什么动作,就放下了担心。

然而明鸾却放不下心。她与家里人不同,还有朱翰之那边的渠道,时不时能知道些京中的秘闻。知道得越多,她心里就越担心,若不是顾虑到自己在京,多少会缚住朱翰之的手脚,还舍不得回常熟呢。但她同时也在担心,朱翰之会因为自己不在跟前,就少了顾虑,反而会放开胆子做出什么要命的事来。虽然朱翰之每月都有信给她,但正因为事事都从他那里听来,她又害怕他会有所隐瞒了。

朱翰之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心上人的不安,倒也偶尔会寻个空,跑到常熟来探望她,顺便为章寂介绍一下京中最新动态,夸几句皇帝的圣明之举,安老人家的心。但每次他都待不长,不过两三日又回去了。明鸾又开始担心他来往两地,过于劳累,只觉得回京后,她操心的次数比从前在德庆时的五年里还要多。

时光就这样匆匆逝去,不知不觉,就到了隔年的腊月。明鸾脱了孝,皇帝很快就下了旨意,正式定下她与朱翰之的婚事,只等来年春天举行婚礼了。

对于婚事,明鸾心里是又欢喜又害怕,欢喜的是终于决定了终身大垩事,能与朱翰之结成夫妻了,害怕的是朱翰之这两年游走于皇帝与燕王两派之间,就象是走钢丝一般,不知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最近半年,由于燕王终于松了口,愿意从皇帝手里接过皇位,朝臣们也都不再反对了,宗室更是偃旗息鼓,朱翰之反而更忙了,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却有几个月不曾到常熟来,连文龙娶亲,也不曾来喝过喜酒。

正月里,明鸾没能等到朱翰之,心里很是失望。到了十五无宵节,章敬见她闷闷不乐,便劝她去看灯会散散心。明鸾明白这大概是自己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无宵节了,就笑说:“我不去,我陪着祖父。”

章寂失笑:“傻孩子,你天天都陪着我,好容易过节,正该去玩儿才是。你守了几年孝,都不好出去玩的,如今不必忌讳了,就索性换了小户人家女孩儿的衣裳,带上几个人出去吧。把你姐姐和弟弟们也都叫上,让你大哥做领头的。祖父也要趁机会去看戏,散散心呢,你若不去,就得一个人在家了。”

明鸾闻言,心里也有了几分兴致,笑说“好”,真的依他所言,换了一身小家碧玉的袄裙,拉着一众换了装的兄弟姐妹们,陪着祖父坐船沿河道去了灯会方向。

今日县里的富户凑份子请了个有名的戏班子来,正在河道边的小戏台上演出,唱的都是些热闹戏。章家早派了人去占位子的,船才到了戏台前,就看见台上有个武生在翻跟头,连翻了几十个,引得周围观众连声叫好,虎哥儿与鹏哥儿都看住了,眼皮子都不舍得眨一下,章寂便赶了几个无心看戏的大孙子去瞧灯。

明鸾随着兄姐,带了几个婆子随从另雇了两条小舢板上了岸,刚挤到灯市边上,就被人潮冲散了。她站在原地等家人来寻,忽然听得不远处悠悠传来一阵熟悉的叶笛声,心下不由得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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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全能道士

作者:寒暑不知年

简介:

跟随好友进入游戏的贺洺,原本想要选择武士的他,却意外成为了一名道士。

在这个剑与魔法的虚拟世界,画符念咒实在是不伦不类。

什么…你说哥是骗子?

哥除了占卜算卦,能打能抗,能放各种法术,能放陷阱阵法,能隐身能飞翔,还能加血回蓝,能附魔炼化,能幻化变身,能召唤东方神兽,能炼制丹药补血补蓝。

你能找出一项哥不会的么?

尼玛…你又说哥要逆天!

这位美女,你额有朝天骨,眼中有灵光,仙人降世,神仙下凡,终于让我等到你了,虽然我泄露天机,灾劫难免,但这是我命中注定,就算要冒天大的危险,也要给你看一个全相。。。。美女!美女!

【第四卷 宅门春】 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

那叶笛声悠悠扬扬,隐隐约约,夹杂在四周的人声、锣鼓声中,断断续续地传来,但明鸾却出奇地听出了笛声的曲调,只觉得耳熟得很,让她瞬间回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一晚,也是在河边,天上挂着圆月,周围人声鼎沸,流光溢彩,有一个少年坐在她的身边,低声向她诉说着自己的心声,请她嫁给他。时光飞逝,匆匆数年过去,当年的少男少女已经长大了,再过不到两个月,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回望过去,那回忆中的情形就如同昨天才发生的一般鲜明。

明鸾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冷不妨听见身后传来叫声:“姑娘!”她回头一看,却是细竹与王宽兄妹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方才人一挤,就失了姑娘的踪影,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幸好遇上了哥哥,他个儿高,一眼就瞧见姑娘在这里。”又张望四周:“大爷大姑娘他们呢?”

明鸾知道文龙与无凤身边都有许多人围着,想必不会有危险,便笑道:“叫你哥哥四处瞧瞧,若是能找到他们在哪儿,即便无法会合,也能安心些。”

细竹应了,叫王宽一瞧,后者果然在不远处的一个花灯摊子前发现了文龙的踪影,他身边跟着无凤等人,正面带忧色地眺望过来,见明鸾无事,顿时松了口气。

明鸾瞧见街上人多,挤得他们东倒西歪的,便叫细竹与王宽:“跟哥哥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自己玩儿去,回头再到船上会合。这条街咱们常来的,两边的人家都极熟,况且有你们在。也不怕我会被拐子拐了。”王宽就远远对文龙做了半日手势,才瞧见后者点了头,带着无凤往另一个人群少些的地方去了。

细竹见明鸾领着他们兄妹挤到街边的夹巷去。便有些好奇地问:“姑娘打算上哪儿去呢?如今没有大爷大姑娘在,倒是可以少些忌讳。”

明鸾笑了笑,侧耳再次倾听那叶笛声,道:“跟我来。”便顺着那笛声传来的方向慢慢寻过去。

笛声是从河边传来的,只是一路走过去,行人就渐渐稀少起来,明鸾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绣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细竹张望着四周。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不是去张记的路么?姑娘是想去瞧瞧侯爷回来了没有?昨儿我哥哥才去问过,张婶说侯爷兴许要留在京里过节呢。”

明鸾脚下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继续顺着那笛声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张记附近的街道,但她没有停下,反而转了个弯,往河边去了。踩着石头阶梯往下走,果然瞧见水边充作拴船柱的石墩子上,坐着一个身穿青色夹棉锦袍的男子,正背对着她,朝着水面吹着叶笛。在他脚边,有几个点燃了蜡烛的莲花灯。另有两个已经放进了河道中,就在不远处的水面缓缓飘流着。

男子的背影显得挺拔而瘦削。明鸾看着看着,心里便不由得有些酸楚。她怎会认不出来呢?这就是她的未婚夫呀!只是才几个月不见,他怎的瘦到了这个地步?

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坐在另一个石墩子上。低头听着叶笛,又去看那莲花灯上的字,不外手祝愿皇帝平安,风调雨顺的话,也写了祝自家祖父章寂康健,或是两人婚事顺利之语。她静静地坐着,心里渐渐安稳下来。

笛声不知几时已经停了,朱翰之微笑着坐在对面看着她:“你怎么过来了?”又看她身上的打扮:“这是出来看灯?姨祖父这两年倒是越发开明了,心境也开阔,遇到县里有什么节庆,总要带着你们出来玩耍一番。”

明鸾笑笑:“祖父带着弟弟们在前头戏台那里看戏呢,我和大哥大姐姐一道出来的,不过方才人多,就失散了。咋一听见这叶笛声,我就猜是你,寻过来一瞧,果然。”

朱翰之有些诧异:“街上人那么多,戏台与灯会那边又热闹,你居然能听出来?”又笑了,“可见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明鸾抿嘴一笑,又问他:“我听王家兄妹说,你要留在京里过节的,怎么会过来?也不给我捎个信。”

朱翰之苦笑:“我是临时要过来的,没来得及说。”他回头看看细竹兄妹俩,见他们很有眼色地守在石阶上方,替二人把风,不由得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明鸾问:“这莲花灯你是打算都放了吗?常熟这边好象没这个习俗,况且…这不是中无节才做的事吗?”

朱翰之笑道:“今日虽不是中无节,但我忽然想起那年中无节的事了,正巧,也是在河边,也是热闹的庆典,也有社戏、花灯,连天上的满月都一模一样,只差在一个是在夏天,一个是在正月里。我心里想你,本来要去找你的,你家门房说姨祖父带着全家人出游了,我只好一个人在这里闷坐。虽没有你陪着,但我做了跟那年一样的事,就如同你在我身边一般。果然,我正放着河灯,你就来了。”

明鸾心下一甜,笑道:“我方才听了你的笛声,也想起了那时的事儿呢。怎么就这样象?跟昨天才发生过似的。”她看了看他手中的叶子,“这是从哪里来的?你吹得倒是比从前好了。”

朱翰之哈哈一笑:“叫底下人寻的,谁知从哪里来?就连这几个灯也是现叫他们寻去的,可害他们头痛了一番,背地里不知怎么骂我呢!”

明鸾笑说:“你原来知道自己有多麻烦?阿弥陀佛,以后就少折腾你手下的人吧!”

“不折腾就不折腾。他们的老板娘都发话了,做老板的自然得听从。”

明鸾脸一红,伸手拧了他一下。他忍不住叫疼。忙转移了话题:“你既然来了,咱们索性一起把河灯放了吧?一块儿向上天祈求今年事事顺利,咱们赶紧生个大胖儿子…

明鸾啐他一口,红着脸拿起那盏为章寂祈福的灯河。放到了水面上。朱翰之便拿起那盏祈求婚礼顺利的,冲她挤挤眼,硬是凑到她身边去。紧挨着她也将灯放了。明鸾忍住笑意,倒也没躲开,只是有心要打趣他两句话,却瞧见他拿着一盏灯发起了怔,脸上的笑意也散了,不由得心生疑惑,探头望去。却发现那盏灯上写的是皇帝平安,退位顺利的话。

朱翰之看着那盏灯发了一会儿怔,长长地叹了口气,便将它放下河去,盯着它渐渐远去。

明鸾有些担心地问:“可是京里发生了什么事?”

朱翰之转头看了看她。微笑道:“京里会有什么事呢?你别担心,一切都好着呢。”

“你别哄我。”明鸾抿抿唇,“若真是平安无事,你怎会忽然跑来常熟过节?你虽跟我们家亲近,但京里还有你亲哥哥呢!你不告诉我也不打紧,我大嫂子眼下就在京里,明儿我写信问她去!”

朱翰之无奈,只得老实跟她说:“真的没事,如今天下承平。国泰民安的,皇上也终于顺利让位了,连日后要居住的行宫都打点好了。王叔已经定了下月初二龙抬头,就举行登基大典。我只是心里有些郁闷,不想留在京中看他得意,才躲出来罢了。”

明鸾闻言松了口气。又安慰他:“这是迟早的事,你也是一心盼着的,怎么事到临头,反而不高兴了?可是他又做了些什么?”

“他没做什么。”朱翰之道,“正相反,这几年他真是做得再好不过了,谁也挑不出半点错儿来,皇上、文臣、武将、宗室、皇亲、勋贵,还有老百姓,个个都只会说他的好话。若不是我偶尔劝皇上下旨,颁布些惠民的举措,还能稍稍挽回点声名,只怕天下人早就盼着皇上退位让贤了呢!我如今总算明白,为什么他非要推三推四地,等到如今才肯接位了,还不都是为了造势么?当年反对他的人何尝少了?可如今,那些人又在哪里?不是早早因各种各样的理由投置闲散,就是改了立场。若我还要再使什么法子拖延他登基,反而于国无益了呢!”

明鸾见他一脸郁闷,反而笑了:“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又摆这张脸给谁看?我倒觉得,他肯这么煞费苦心地忍了几年,非得给自己挣回个好名声才肯上位,将来必定也会为了名声,好好对你们兄弟的,只要你们不挑什么事儿,也没有不长眼的野心家要利用你们挑事儿,不引起他的猜忌,你们兄弟还是很安全的。”

朱翰之不以为然地道:“就算真有人想挑事儿,皇上也成不了,我更是没那功夫。他要对付什么人,也别把我们拉下水去!”又长叹一声,“罢了,就随他去吧。这几年,若不是有他用心施政,天下也没那么容易安稳下来。只看如今这太平年景,百姓安居乐业的,他这皇帝倒也做得称职。就冲他这一点,我便敬他几分,让他安安稳稳地坐在那椅子上,又能如何?”

明鸾笑道:“瞧你说的,倒象是为了天下人委屈了自己似的。你别怪我拆你的台,就算你不乐意,又能怎么着?难道他还怕了你不成?”

朱翰之瞥了她一眼,得意地笑了笑,却没说话。明鸾不乐意了,推他一把:“这是怎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朱翰之低头咳了一声,小声嘀咕,“你也太小看我了,难不成这几年我竟连一点长进都没有?京里的人都夸我来着…

明鸾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朱翰之又咳了两声,正色道,“倒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咱们的婚事定在新皇登基后,宗人府已经有章程下来了,虽说不上从简,却也不算风光,有些委屈你了。而且…婚后咱们可能要长住北平。”

“长住北平?为什么?”明鸾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是要安新皇的心?”

朱翰之笑了笑:“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等他坐稳了皇位,咱们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其实北平也没什么不好,我在那里置了不少产业,比如你提过的温泉庄子,还有香山上的别院,西海边上我也叫人建了个宅子,收拾得舒舒服服的。咱们夏天就到西海避暑去,秋天去赏红叶,冬天就住温泉庄子!闲了,咱们可以琴棋书画轮着耍,若是不耐烦这些阳春白雪的东西,就商量商量做什么生意能挣钱。咱们又不用管朝廷上的事儿,也用不着跟人往来交际。北平的新皇宫已建了一半,估计用不了十年,迁都一事就得提上日程了。到时候咱们正好也住腻了,就上别处玩儿去。”

明鸾听他说得有趣,笑了:“似乎是挺美好的日子,那我就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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