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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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晓得我是不能这么干的!而且,拜托你——”葛洛维又打算求他不要面对他讲话。

“好吧好吧,”哈洛克又转身靠回桥栏望着桥下。“那你就给我一个联络电话或者是接头的地点好了。我替你把电话传过去,叫大使馆的人跟你直接讲清楚好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何必玩这种猜谜的把戏?”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猜谜的把戏。就跟你刚才说过的,我们认识不只一天了。我情愿帮你个忙好让你相信我。你如果相信了,也好去说服别人,叫别人也相信,免得他们再来问东问西。怎么样?”

法国佬一听之后,顿时脑袋一撇瞪着哈洛克。“不必了,哈洛克,我心领了。我看,我只有相信你说的了。我可不愿意被你们大使馆的一等参事晓得有我这号掮客。我永远只能隐身幕后,也许哪一天你会需要我。好吧,我相信你了。”

“既然你相信我了,那就请你多替我广为宣传一下,也好让我日子容易过一点。”

“那些苏联国安会的人怎么样?他们会相信吗?”

“我认为会相信。他们潜伏在我方的内奸,弄不好早在我签辞职文件的时候,就已经把消息传回札钦斯基广场的国安会总部了。”

“他们可能会怀疑这只是个烟幕。”

“那他们就更不会来碰我了,对吧?又何必来咬我这个毒饵呢?”

“他们有逼供药,把你逮进去打个两针问问,也无伤大雅。你们还不是一有逼供药。”

“逼供也没用,他们不知道的,我也不清楚,而我知道的也早已变更了。这是很滑稽的事:我的敌人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他们就是逼问出几个名字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反而会自找麻烦。”

“可是你当初把他们搞得很惨:即使你不干了,还是会打人来找你报仇,或者是向你讨回一点公道的;这是人性,总难免的。”

“我想不会吧。要来找麻烦的话,他们就该衡量一下能不能稳吃住我。在那方面,我耍的伎俩可不比他们差,也不比他们仁慈。再说——又何必呢,想来整我,并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和结果了。妄杀无辜是毫无意义的,没有正当的理由,又凭什么去杀人?我们这一行里面,不管敌我,总还是有这么一点老规矩的。很疯狂吧,对不对?满有点维多利亚时期的古风呢。我们只要一不干了,就谁都也都会来碰你了。这是相当讽刺的,毫无利用价值后,马上就形向陌路,弃之如敝履了,葛洛维。当我们一旦跳出了这个是非圈,我们就再也不在乎自己了。我们也再不会有什么理由去恨对方,或者去宰对方了。”

“讲得很透彻,我的朋友。你显然曾经花过一番心思彻底想过。”

“最近我比较有空。”

“可是总难免还是会有某些人,对你最近的行为和生活——你现在扮演的角色——非常感兴趣。当然这是可以意料的。他们都是些犯了偏执狂的疯子。这些人喜怒无常,爱恨随心,杀人不眨眼,仁慈起来又高唱赞美诗。这些人通常都是十分顽固的,而且可以算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一群复杂人种,完全变态的偏执狂,既难以捉摸.又十分矛盾多疑………纯粹是苏联的那一套模式。”

哈洛克一听,仿佛觉得对方的话里隐藏了其他的意义,他转望葛洛维,两个人互相瞪着。“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告诉你也无伤大雅啊。既然我已经相信你了,我不妨就把我为什么要来试探你的理由说给你听听。”

“难道莫斯科还一直认为我没有退出?”

“就连我当初也是这么想你的。至于他们信不相信,则是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会不相信?”哈洛克又转头望着桥下。

“我也不知道。你退出这个圈子以后,我会很想念你的,哈洛克;你比较讲理,比其他人都要文明。很难对付,可是却非常讲理。再说,你并非天生就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对吧?你是典型的欧洲人。”

“我是美国人,”哈洛克静静地说,“我是的。”

“以身为一名美国人而言,你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我可以这么说。假如——哪天你改变心意——或是心意改变了你的话—— 来找我好了。我们永远可以做做生意的。”

“虽然不太可能,可是我仍旧心领——谢了。”

“听起来——你至少还没有斩钉截铁的一口拒绝掉我—— 这表示也难讲,对吧?”

“我向来很懂礼貌。”

“讲文明,再见了,米海……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的姓名。”

哈洛克慢慢转过头去,望着葛洛维以他那种优雅高贵的步伐,一步步的走过“皇家大桥”的人行道,走向桥端,这名高雅的法国佬,是替一群他本身也十分痛恨不屑的人来质问他哈洛克的,那群人一定付了他不少钱。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们会不相信他已经辞职不干的事呢?

为什么他们仍然不死心呢?

阿姆斯特丹的中情局不相信,就表示美国中情局本身也不相信他。巴黎的苏联国安会工作站不相信他,就表示莫斯科的札钦斯基国安会也不相信他。为什么呢?

他受够了巴黎。到底他要跑多远,才能逃得过他们的显微镜呢?

“艾麓苏沙·德尔菲”是一间座落在雅典“辛塔格玛广场”附近的小旅馆,这间旅馆在提醒特旅客他们已经到了希腊。所有的房间全是一片灿灿的,白上加白的雪白色。墙壁、家具和拿来做为隔间的装饰垂帘,全是一片雪白,而所有墙上挂的油画,也全是描绘着古老的历史遗迹和古董:庙宇、廊柱、古坛、还有那些化石,早己被印作风景的名信片弄得十分浪漫了,它们现在只不过变成了另一种型式的油画而已。每一间房间都有一扇双合小门通往一座小阳台——大到只能容得下摆下两张小椅子和一张小矮几——可以让客人放一杯清晨喝的黑咖啡,大厅里和每一座电梯间,总难逃得过希腊民俗音乐乒乒乓乓的骚闹声,静钹管弦乐的音律,成天吵个没完。

哈洛克带着那名皮肤细嫩的女子步出电梯,等电梯门才一关拢,两个人就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互望了一眼,同时吹了一大口气。

“终于可以让希腊在左巴兄的音乐歇歇了。”哈洛克伸手向左一挥,向着他住的房间指了指。

“全希腊的人看到我们这种惨状,大概都会认为我们没什么音乐细胞呢。”女人巧笑兮兮的吃吃笑了两声,抬手拂了一下她满头的黑发,再将穿在身上的白上衣拉直,使她的胸脯更高挺,曲线更明显了。

她是个专在地中海观光胜地吊膀子的高级妓女,说的英语带有很浓重的希腊腔。由于揽的生意都是些有钱的皇族和富翁,久而久之自己也沾染了上流社会的那种高雅气质,人很精明机灵,也相当幽默风趣;很上道,晓得什么时候应该一颦一笑,让人觉得她是卖笑不卖娼,不是随随便便就跟人上床的那种女人。

“你刚才救了我,”当他们走过长廊时,她轻轻捏了一下哈洛克的手臂。

“那儿的话,是我诱拐了你。”

“你真会讲话。”她近着又哈哈轻笑了两声。

他们原先并不认识。哈洛克在街上遇到了一名以前曾在希腊情报局干过的老朋友,那还是五年以前攀了的交情。对方一见到他,马上就说要替他接风;晚上就在“辛塔格玛广场”附近设宴,彼此叙叙旧,很方便,又不远。

哈洛克就接受了邀请。

这名女子也随了一名又老又粗的生意人前来赴会。几杯酒一喝,就乱了性。哈洛克和这个女子刚好坐在一起,难免有耳鬓厮磨,手脚相碰的机会,两个人彼此互望一眼,马上就觉得很“对劲儿”——投缘得很。哪还用得着说第二句话。哈洛克和这名淘金女郎乘人没注意就溜了。

“我想那个带你去的老家伙,明天—定会气得半死。”哈洛克边说边就将房门打开,领着女郎走进房间。

“别傻啦,”她反驳道。“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个暴发户的乡巴佬,自从希腊政变,落入军事执政团的控制后,他才发了一大笔横财的。”

“反正到了雅典之后——”哈洛克说着就走到桌上拎起一瓶威士忌和两个玻璃杯。“这种人最好离远一点,少惹为妙。”他倒酒。

“你常到雅典来吗?”

“来过几次。”

“干什么?你是干哪一行的?”

“买东西。有时也卖东西。”

哈洛克把酒杯端过房间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他想看到的场面,虽然他本来还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能看见。

女郎已经把她原来拢在肩上的那块薄丝巾拿下来,丢到一张椅上了。然后她又开始宽衣解带,从上往下扯开她的白晚礼服。

“可是你却买不到我,”她说着就伸手接过一只酒杯。“我是看人的,我的情郎,麦寇·哈洛克。我没把你的名字叫错吧?”

“一点也没错,标准得很。”

她举杯与他手中的酒杯微微这么一碰之际,人也就凑得更贴近了些。她用另一只未拿杯子的玉手去摸他的唇,他的颈,然后又绕到他的后颈上,勾住他,将他的脸扳过来。他们亲吻着,她微张的嘴唇,和她的泄湿滑温润的舌尖,就挑起了他的欲念 使他产生了反应;她将丰满的肉体贴紧他,将他左手挪进她解开的衣缝,摸制她的酥胸。她人微微向后一靠,呼吸急促。

“你浴室在哪儿?我想先去——’

“在那儿。”

“为什么你不也先把衣服脱掉些——穿少一点呢?我们等下在床上见。看到你长得那么帅——好帅好帅喔!我真的有点情不自禁了。”

她拾起椅子上的披肩,轻快而又肉感的走过去。她将门打开走进去以前,还转头火辣辣的对他抛了一个大媚眼,眼中洋溢激情,充满对今夜消遣的暗示和渴望。

不管这个女郎是真戏假做,还是假戏真做,反正他也早已被挑逗得剑拔弩张,不可收拾了。

哈洛克将自己脱得只剩一件内裤之后,就端着酒杯到床边,他把床上的罩单和薄毯掀掉,扯开床单钻进去躺下之后,就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香烟。

“转过头来吧,同志。”

哈洛克一听见这个低沉的俄国男人的声音,马上就往床中一翻,同时伸手去枕下摸枪——摸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武器。

站在浴室门框中的那个秃顶男子,是哈洛克早在数年前的一堆相片中就拜见过的人。他是来自莫斯科国安会的某几个少数掌柜人士之一。他的手中正捏一管又大又黑的苏联国安会全专用“格拉兹·搏雅”自动连发手枪。“咔嚓!”一声轻响之下,撞针已经被扳到击发位置了。

第三章

“你现在可以走了。”俄国人对躲在他身后的女人说。

她溜过他身旁,瞟一眼哈洛克才冲到门口闪了出去。

“你是罗斯托夫吧,莫斯科国安会国外活动部的负责人。”

“你的脸孔和名字我也晓得。我有你的档案资料。”

“你费了不少心机,同志。”哈洛克也用俄语的“同志”来称呼对方,可是语气却十分冰冷。他摇晃—下脑袋,想把自己从昏昏然的酒意里弄清醒一点 。“你大可以在街上拦住我,请我喝一杯的。那样的话,你照样可以套出我的话,并不比你现在这么做要少到哪去,而且也不会套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除非——你另有用意,想宰了我。”

“我并不想宰你,赫维里柯。”

“我叫哈洛克。”

“可是你是赫维里柯的儿子。”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枪在我手上,不是在你手上。”罗斯托夫把枪机扳回,可是枪口仍然对准哈洛克的脑袋。“原来的身份,与我目前要找你的原因无关。可是你最近的活动嘛——却很令我关切,很令我们关切。”

“这么说的话,你的那些眼线可都白赚了你的钱了。”

“他们的报告相当频繁。可是正确不正确,还需要论证一下。”

“假如他们告诉你我已经不干了的话,那他们可没有说错。”

“不干了?这话说得倒果断,可是会不会还有另外的解释呢?什么不干了?是某方面的不干了,还是另一方面的不干了?”

“所有令你关切的一切都不干了。”

“脱离庇护所了吗?”国安会的干部说话时,已背抵门框绕出来,靠到墙壁上,他手中的“格拉兹·搏雅”制式手枪仍然比住哈洛克的喉咙。 “不再受雇于贵国政府的任何单位。没有任何职责了?这很难令人接受。对你的老朋友,国务卿安东尼·麦锡打击一定很大吧?”

哈洛克仔细地打量俄国人的脸孔,然后眼光又落向那管瞄准着他的巨型手枪。“前两天,有个法国佬也提到过他。我大可以把告诉他的话,源源本本再告诉你,虽然本人并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告诉你。免得你又花钱去买他同样的情报。”

“你是指葛洛维?算了吧,他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粗人。”

“那你为什么还找他?”

“因为他喜欢你。问一个喜欢你的人,比较容易看得出来他有没有胡扯。”

“那你是相信他啰?”

“那倒不一定。我们只是劝他相信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告诉我,贵国英明的国务卿,在晓得你辞职不干了的消息后,对他的‘高足’金盆洗手的反应如何?”

“我毫无概念,不过我想他会了解的。我也是这么告诉葛洛维的。我已经有几个月没见过麦锡了。他本身已有够多的麻烦事要处理,没道理再去替他以前的一名学生烦心。”

“可是你并非他的那些普通学生。他的家族在布拉格就跟你家认识。要不然今天你也不会变成——”

“是过去。”哈洛克打岔。

“——替他干差事的人了。”俄国人仍旧把话说完。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罗斯托夫不作声,他将手枪稍微放低了一些才说道,“好吧,就算是很久以前吧。那现在呢?虽然说没有—个人不是绝对少不了的,可是至少,你是个相当有价值的人。知道很多,而且相当行,颇有作为。”

“价值与作为,通常也要跟投入不投入发生牵连。我现在已经不干了。所以我们不必再提这些了,我两样都没有了。”

“我可否把你归类成,是可以加以诱惑的那种人?”国安会的人枪口垂得更低了些。“把你引到另一个投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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