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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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不管我个人的厌恶与否,回溯到二十年前,我们也曾经在你们的机构里,栽培过一两个奸细。我却不想到时候被自己这方面的人,安上个‘无可救药,迳予格杀’的罪名。”

“怎么有那么严重,难道你们这方面的人也是如此冷酷无情,翻脸就不认人?!”

“听说也是如此。”

“那不太好。”罗斯托夫又将手枪一举,慢慢朝前一戳。“在我们这方面是不会有这种说法的。叛徒就是叛徒。我大可以将你解送苏联,你晓得。”

“没那么容易。”哈洛克凝身不动,眼睛紧盯着俄国人。“旅馆里有走廊和电梯,还有大厅,外加上许多街道要过,太冒险了。你可能不会那么顺利的。再加上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为了不想关进你们札钦斯基的一个小笼子里去蹲下辈子,我会不惜一拼。”

“不是一个小笼子,是一间屋子。我们可不是什么野蛮人。”

“好吧,抱歉,就算是一间屋子。跟我们在维吉尔州,替你们这种人所准备的屋子,也差不多的那种屋子——我们到时候只会让双方浪费掉不少钱。像我们这类人,如果还能生离自己的机构,关进对方的牢笼去个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用。人一失职,所有原先的一切全会变更掉。到时候反而会因小失大,跌入对方的陷阱。”

“可是我们仍然在贵方栽有内奸哪。”

“我不晓得这会有多大用处。我们这些干外勤工作的人,只知道最近通用的密码,还有那些该到哪里去找什么人的暗语。假如有人一失踪,这些全都会立刻变更掉。不管怎么说,反正我现在晓得的情报,其实早就没有意义了。”

“难道你是想说服我,一个象你这么有经验的人,已经对我们毫无价值了吗?”

“我可没这么说,”哈洛克接口道。“我只是请你权衡一下危险性,到底冒这种险划不划算。你大概也记得,两年前,你们也有个不想干的人,后来被送到格拉兹诺夫农场去劳改。我们将他已由里加偷送进芬兰,然后用飞机送回美国。他被注射了各种药物吐实,说出一大堆情报。可是有什么用,他一从苏联失踪,你们的策略就全部变更了,联络网也变了,所有原来的计划、密码、通讯网,全部撤销改变了,只不过小乱了一阵子。等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才清楚了一件事,他说的每件事全是假的。因为一旦有价值的人投入对方的阵营,他原先所知道的一切,就会变成了昨日黄花——没有一点价值的旧闻了,时效已经丧失了。就算你把我送进札钦斯基的国安会——我怀疑你能否办到——你怎么敢保证,我不会也让你们上一次大当呢?”

“因为你并未显示出这种可能性。”罗斯托夫将手枪缩回去,可是并未放低。

“喔?真的?你那么有把握?我所指的是你可能也不敢保证吧?”

俄国人笑了笑。“这么说来,朋友,你是真的已经不干了,对吧? ”

“我说了半天,也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事实。我值得你去冒这个险吗?”

“那就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吧。”俄国人突然将手枪倒抛,伸手抓住枪管,枪柄朝前向哈洛克一送,把枪往床上丢。哈洛克单手一抬,在半空中抓住那把手枪。

“你想要我拿这玩意干嘛?”

“看你啊!”

“有什么好看的。假设这管枪里的头三颗子弹全是空包弹,弹头只是用橡皮包着红色染料的话,那我不是反而会把你的衣服搞脏了吗?”哈洛克将枪膛机簧一松,退出弹匣;它就“咔!”的一声落到床单上。“这并非一种高明的试枪方法。假如保险没关好,一松之下走了火,噪声不就惊动了整个旅馆了吗?转眼之间,你们躲在外面的同志,不就会一下子冲进来二十人,把我轰出旅馆,让我成了蜂窝?”

“可惜我外面没有埋伏任手下的人。希腊情报局的鸽子笼,可不一定比美国要舒服,我不会那么笨。我想你大概也清楚,否则你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了。”

“你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俄国人又笑着耸耸肩。“我也不太懂。大概只想看看你眼里的反应吧。假如一个人原先被一把充满敌意的枪比住,可是突然之间那把枪又落到了自己手上,那他一定会急着把威胁他的人干掉,先解决掉危机再说……免得夜长梦多。观人观其眸子:眼睛一点也装不了假——假如敌人确实还是在活动的话。”

“那我眼睛里表现出什么?”

“毫不在意,只是很累的表情。”

“我也不敢说你讲的对不对,可是我佩服你有种。比我要有种。你是说这把枪的撞针是好的?”

“对。 ”

“没子弹?”

俄国人摇头,他的表情透出有趣的样子。

“没子弹。”

罗斯托夫将左臂一举,用右手卷起左袖,一直卷到手肘上端。他的手腕上绑了一把钢笔型的手枪,他摸了模枪管后方的弹簧。“这玩意就是你们称之为麻醉枪的东西。我枪管里的小箭一射到你身上之后,你大概可以安安静静的一直睡到明天都还不醒,然后嘛——会有个医生来替你诊疗,说你得的怪病,一定要住院隔离。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你弄走,直飞萨罗尼加,经过达达尼尔,送你到雪伐斯托波尔市了。”俄国人说着就解开手臂上的绑带,把麻醉枪卸下手臂。

哈洛克打量俄国人,并未显出任何不解。“你的确能逮我上路的。”

“也难讲一定能,没动过手,又怎么晓得?我也许第一枪射不中你,你又比我年轻有力,你可以乘机反扑,打断我的脖子。只不过我操的胜算比大些而已。”

“我倒认为你稳操胜算呢。可是为什么你又不玩了呢?”

“因为你没说假话。我们并不需要你。太冒险了——并非是你说的那些,而是另外其他方面的考虑。我只是想搞清楚事实,而现在我相信了。你的确已经不再替贵国政府服务了。”

“你说的其他方面的冒险是什么?”

“我们也不清楚,可是一定有。任何你不清楚的事情就有危险,这用不着我告诉你。”

“告诉我一些吧。既然我被尔赦免了—次,我就想晓得一些。”

“好吧。”苏联情报官犹豫着,他走到那个通往小阳台的双扇门之间。将门打开数寸,然后又将它们关紧,才转身面对哈洛克。“我应该先告诉你,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札钦斯基广场派我来的。老实讲,我国国安会的那些老长官们,只相信我来雅典是为了件毫不相关的事。信不信由你。”

“那就说明白点吧。他们不晓得,总还有其他人晓得。你们这方的人从来不会单独行动的。”

“那倒没错,还有另外两个晓得。一个是我在莫斯科的亲密同事,还有一个嘛——就是另外一个很热诚效忠的人——一名潜伏份子,记得更清楚一点的话——就是在华盛顿方面的某个人。”

“你是指中情局里有你们潜伏的奸细?”

俄国人摇摇头,他轻声回答道在,“白宫里。他是个‘潘民亚契克’——旅客,在美国的。”

“真不简单。这么说来,只是你们这两个莫斯科的同志和那名苏联内奸想找我谈一谈,却并不想逮我过去啰。他们虽然大可以将我送往国安会总局逼供,可是却没打算这么做啰?而你这位我向往已久的苏联高手,却告诉我说,你们不想逮捕我,是因为不想干那些不太清楚的险,只想问我晓不晓得什么内幕——问我一些我根本毫无概念的内幕。我说得对不对?”

“你的斯拉夫天性,向来料事如神。一语道破。”

“我倒不认为这跟我祖先有什么关联。只是常识——用常情即可判断的事。你说,我听;这就是你所说的——也正是你打算说的,基本的逻辑推理而已。”

罗斯托夫从阳台窗门走开,脸上表情肃穆。“我恐怕那正是我们欠缺的一项因素。就是你所谓的‘逻辑’。”

“怎么说?”

“是啊,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什么这个?你是指——?”

“你。‘布拉瓦海岸’。”

哈洛克一听马上就一楞。眼中虽然涌现出怒意,可是还能控制住自己。

“说下去。”

“那个女的。她就是你辞职不干的主要原因吧,对不对?”

“谈话到此为止。”哈洛克突然说。“滚出去!”

“拜托好不好?”俄国人两手一摊劝道。“我想你应该听我说下去。”

“听个屁!我对你要讲的话完全没有兴趣。你们VKR应该很庆幸才对;死了一个小的,换来一个大的。她死,我退出。这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有。”

“对我都没有了。”

“VKR那伙人全是疯子!”苏联人轻轻说道,语气很急。“我也不必告诉你。你和我是水火不容的敌人,这我们也都不必假装说不是,可是我们彼此也都晓得,敌人虽然是敌人,可是却有一些规矩存在。我们不是疯狗,只知道彼此乱咬,我们都是专业性的高手。我们彼此基于恐惧而崇拜对方。我尊敬你,你也尊敬我,虽然这并不是绝对必要的。这点你总该承认吧,朋友?”

他们四目相对,彼此刺透对方。

哈洛克点点头,“我看过你的档案,我晓得你并不是VKR的人。”

“我们国安会的人是从不滥杀无辜的,因为滥杀的结果,可能会导致十倍的反应,很不划算的。”

“你把这种话去说给VKR的人听好了。他们不会认为他们曾经滥杀过什么人,他们认为他们杀的人,全都是必须杀的。”

“都是群屠夫!”罗斯托夫咆哮道,他火冒三丈的毒骂:“谁能告诉这群人什么话?!你了不了解VKR的这群人?”

“够我了解到去冷眼旁观,看你们国安会还能不能控制住这群疯子!”

“那我想该给些东西让你去想一想。就算我对一位退休不干的敌人,所给予的临别赠言好了。”

“说吧。”

“国安会里并没有珍娜·卡拉丝的名字。”

哈洛克瞪着俄国人,然后突然往床下一滚,顺势抓起床单挥向空中,去扰乱俄国人的视线。他向前扑过去,将罗斯托夫撞倒通往小阳台的双扇门上死死一顶。他扯住国安会干部的手腕,以顺时针方向扭转,右手肘弯曲成箱,扼住罗斯托夫的脖子,对准墙壁上的破油画框挤命撞。

“我他妈宰了你!看你还敢乱说!”他用下巴压住罗斯托夫的秃头,气喘如牛的沙哑说道,“你说过我可能会弄断你的脖子。老子现在就准备这么做!”

“你……是能够,”俄国人被勒得几乎已经窒息。“可是……你……还是逃不掉的……不是在房间里……就是……在街上……”

“你不是说过没带人来吗?!”

“我骗你的……有三个人……两个穿……穿了侍应生的制服……站……在电梯口,远方一个站在……站在楼梯上。你在雅典……是毫无保护的……我手下的人到处都是……街上……还有……旅馆的每道门……我刚才进来以前……已经交代过:我会从某个特殊的出口,于某个特定的时间内现身。只要时间不合,出现的地点不对,你……你就死路一条。这间屋子马上就会被人攻破,这个旅馆已经被我的人围得滴水不漏了。我不是傻瓜……”

“也许你不是,可是正如你说过的,你和VKR的人一样,是个畜生!”他突然放掉俄国人,顺手把他一推,退到屋子的出口。“滚回莫斯科去告诉他们,你这个饵下得太露骨了,味道太臭了!我没吞,同志,滚出去!”

“这不是饵!”罗斯托夫抗议道,这时他己稳身体重心,用手捂比脖颈。“这是你自己的论调,你又怎能告诉我们一些值得去冒险的、或者值得去报复的情报?或者毫不肯定的东西?你已经完了,不干了。毫无章法和凭据的情报,反而会让我们坠入无数的陷阱——我们凑巧还能想到这种原理。你胡址一气,让我们去瞎撞。透过你,我们去跟贵国情报机构斗法,怎么会不危险?弄不好你正是他们设计的一个长远的诡计——也许华盛顿撇开你,就是要暗中搞鬼,却根本不告诉你。我们不断派人来找你,不就把我们的人一一暴露出来了?这道理你总该了解吧?你还想妄谈逻辑?省省吧!”

哈洛克瞪着苏联干部,他气喘如牛,既愤怒又困惑。布拉瓦海岸假如出了任何一丝差错,都将令他无法面对。而事实上,并未出过什么差错。由“巴达·门霍夫组织”反正的一名暴徒那里,他们才挖掘到这个内幕。证据才因此拍发到马德里让他仔细加以查对的。他反反复复的研究过,想找出这件内幕的矛盾。根本没有,证据确凿,毫无伪造之处。即使他的义父、导师、忘年之交——安东尼·麦锡——也曾经替他深入的证实过,拍到马德里的那件情报,是真实的。

“不!证据明明摆在布拉瓦海岸!她的确死在那里!我亲眼看到的!我当初坚持过,这个行动由我来发起,由我亲自在旁目击!他们也同意过让我在场目睹的!”

“‘他们’?准是‘他们’?”

“你跟我一样清楚!那些与你完全一样的人!那些核心份子——谋略专家!你不必来唬我!你根本搞错了!”

俄国人慢慢扭动着他的脖子,用左手按摩喉部;慢慢说道:“我并不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正如我所说过的,VKR是由一批狂人集合成的魔鬼组织,尤其是在莫斯科的那群狂人——可是我仍然要强调这种可能性是非常渺茫的。我们当时晓得了这件事也相当吃惊。一名相当有建树的情报干部,竟然会被她自己一方的人骗入一个陷阱,害得她那方面的人再来向我们国安会兴师问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情?搞了半天,却只把这个女的多年老友、爱人、情报界的才子、精通各国语言的特工,弄得挂桂而去——不干了,退出了,辞职了!亲眼让他目睹和相信自己的爱人,竟然是属于他最厌恶和痛恨的某个恐怖组织中的一份子,让他受刺激、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神魂颠倒到上辞呈走路,把自己的事业和前途一脚踢开了。我们当然很惊奇,所以我们就去查档案库,甚至连那些最机密的人事资料我们都翻遍了。她根本哪里也不在。珍娜·卡拉丝根本不是我们的人。”

罗斯托夫说到这里就住口了,两眼紧盯着麦寇·哈洛克的反应:他明白这个捷克裔的美国佬,现在就跟一只被撩拨得愤怒不已的野豹子那样,随时可能会扑上来咬死他。俄国人观察了一会儿,才继续用着平稳的口气说下去。“当然,我们也很感激,很庆幸,把你这个强仇大敌自此撇开,对我们是相当有利益的,可是我们还是忍不住要问我们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这是个诡计吗?假如是的话,那到底又是打的什么鬼主意呢?谁能从中谋利?对,表面上是我们获得利益,可是,我们还是要问,为什么?凭什么?”

“去问VKR!”哈洛克不屑的说,“他们并没有这么计划,可是事情却明明是这么发生的,我只是‘额外收获’!去问他们!”

“我们已经问过了,”俄国人说,“我们已经问过VKR组织中的一名比较清醒的头目。他订告诉我们说,他本人也从来没听从那个叫‘卡拉丝’的女人,或者是i有关‘布拉瓦海岸行动’的任何细节,可是既然外国行动组织没大惊小怪,他当然也不必去大惊小怪。他还一再指出,结果相当有利:一石两鸟——把两个最厉害的一男一女全干掉了——一死一去。VKR的功劳可算不少。”

“他们当然不必大惊小怪。我出局,她冤沉海底的遭遇,将来仍可以平反。姓名查不出来有什么关系?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那就是伟大的,有意义的牺牲。他明明只需要点打为止,不必拍胸脯承认。”

“他并没有承认和点明,他说的一番活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告诉你,他已经吓得半死了。不是我凭着我们的感情硬逼着他讲,他真的还不敢吐那么多哩!”

“他本人也许不晓得,”哈洛克火大的说。“可是那伙实际在外国的行动员却一定清楚。她也清楚!”

“你的推论相当准确。我告诉你,我们找的这个人,他所负责管辖的区域,正是包括了所有地中海西南地区的一切活动。他的辖区也包括了‘布拉瓦海岸’一处紧急的会合点——尤其是牵涉了另一个组织‘巴达·门霍夫’——当然更要经过他批准才行。”罗斯托夫略一停顿,又冷静的加上一句,“在正常的情况下,他必须晓得。”

“可是假如那次的会面行动,恰好并不是个正常情况呢?”

“我不认为我会犯错误。这是相当渺茫的一种可能。”

“可是我却宁愿接受这个假设!”哈洛克一阵大吼之后,突然很烦躁。

“你当然只想这么接受。也许你必须这么接受。”

“VKR平常就很少直接去听命于莫斯科。这不是秘密。假如你不是在骗我的话,就表示你消息已经不灵通了,你已经被组织蒙骗了。”

“老实讲,我也很怕会这样。可是我却必须硬逼着你去运用你的专业的头脑与经验,同志,我不认为克里姆林宫会去关切象你我的这种人。他们所关切的,是全球性的事务。而我们彼此所具有的那些专业知识,他们却不可能具有。”

“可是他们却关切‘巴达·门霍夫’!‘巴勒斯坦解放组织’!还有‘赤军旅’!以及其他一打以上类似的恐怖组织!关切他们到处杀人放火,希望他们能把天下搞得大乱!”

“这只是那些狂人才会关切的事!”

“这也是我们所谈论的事!狂人!”哈洛克一说到这两个字——狂人”——不禁一怔。“我们破获了VKR的密码。是真实可信的;本来我看不懂的密码从此全一目了然了。是我——我——去安排的接触。她答复的。我拍了最后的那封密电给等在外海的那条船。他们也答复了!你又如何解释?!”

“我不能。”

“那就给我滚出去!”

国安会的干部看了看表。“我反正也该走了。时间到了。”

“对,时间到了。”

“我们陷进了—个死巷。”俄国人说。

“我却没有。 ”

“好吧,就算你没有好了,这样你才更加危险。你晓得你的,我清楚我的。死巷,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种情况。”

“你不是说时间已经到了吗?忘啦?”

“我没忘。我可不想栽入火网。我现在就走。”罗斯托夫走到门口才转过身来,他手握门把说,“几分钟以前,你说过,这个饵下得太露骨了,它的味道太臭了。请把这两句话转达给华盛顿,同志。我们也不会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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