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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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仿佛又回响起高千的声音。

那一瞬间与其说是被吓到了,不如说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居然会引起她的这种误解。然后渐渐的,就好像从悬崖上突然掉落谷底一样的震惊袭向了我。

——不是……

我站了起来,追上正要返回白井家的高千。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狼狈的我差一点摔倒在地。高千抱住了我。

——不要一直责备自己。要朝好的方面想想,对吧?

——太过分了。这样,实在是……居然说这种话……我……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情——虽然我想这么叫到,但是由于呜咽完全发不出声音。她轻轻地扶着我的头发。

——但是,从你刚才所说的你的行动来看,这么解释没有任何不对吧?

——不是,就是不是……

我哽咽着,突然间我明白了。说不定她是在安慰我。或者说……或者说这其实是惩罚?因为我侵入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领域,所以她……?

——不要生气,求求你了……

我突然有种将要偏离现实的预感。如果我稍微有一点偏向“那一边”的话,说不定我会就此发疯……突然之间我感到非常恐惧。

——原谅我,求求你,就算是这样的我,也请你原谅……

——我……

她的声音像平时一样,无机质感的冷冷淡淡的,没有任何抑扬顿挫。

——我并没有生气。你也没有做过什么无法原谅的事。是吧?只是,你喜欢他而已。你的这种感情,又有谁能够阻止呢?

果然……我就像掉入深渊一样。果然她无法原谅我啊。但是不能让她就这么一直误解下去。这样不行。只有这一点是绝对……

——不是。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只有这一点是绝对不是的。所以,如果……如果我真的看上去像是这样的话……

——看上去像是这样的话?

——那是因为……

就像接收到天启一样这句话浮现在我脑里。

——是因为罪恶感……

对,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原因。

——对,就是因为这个。仅仅只是因为罪恶感……

——罪恶感?对他的罪恶感?

——对,所以……

如果这么解释的话一切都明白了。我对匠仔一直抱有着一种罪恶感。所以——

*

我没有用毛巾擦脸。在等着脸上的水自然变干的时候,镜子中的脸逐渐平缓。虽然眼睛还有点红,不过这点程度也没办法。我理了理刘海,走出盥洗室。

能够听到从客厅传来说话声。主要是白井教授的声音,和他对答的是匠仔的声音。时不时地还混杂着小瑠的声音。

我暂时停下脚步,调整好下呼吸,进入客厅。大致跟我预料的一样,大家全都静了下来,视线全都集中到我的身上。

坐在离我最近的沙发上的漂撇学长稍微欠了欠身,低声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现场的空气就好像大家都吞了吞口水在等我会有什么反应。我发现,大家都把我的情况解释为因为K的出现而受到了惊吓。至少高千是用这种设定跟大家简单地说明过了。虽然很对不起小瑠,不过能够用K的事情做掩饰,我真的是非常庆幸。

刚才在走廊就听到的谈话内容来看,白井教授和匠仔正在讨论文学方面的问题。只要教授一说曾经改编成由伊丽莎白·泰勒主演的电影,匠仔马上就能说出是爱德华·艾尔比的《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夫》。教授好像非常喜欢这部戏,只要一喝醉马上就会谈起这部戏,不过因为只有匠仔一个人读过原作,所以能跟他谈论的也只有匠仔一个人而已。虽然到现在谁都还没喝醉,不过教授已经开始谈起这部戏了,这应该是因为现场的空气实在是太过沉重,谁也找不到其他适当的话题的缘故吧。

演伊丽莎白·泰勒的老公的是谁呢(大概是因为喝醉了所以每次他都会忘记答案,至今为止已经不知道在酒席宴间问过几百次这个问题了),我正好在教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登场,导致教授和匠仔僵直着一直盯着我看。不过如果现在突然结束这个话题的话,那么现场的空气肯定会又变得异常沉重……大家都在担心吧。

我看着匠仔认真的表情,总觉得非常好笑。自己都感到有点意外,我就这么让身体诚实地顺从那种冲动,摆出了有点滑稽的胜利手势。虽然我没有自信这个丢人的可笑动作能让我恢复平时的“小兔”到什么程度,不过教授和匠仔好像都安了心开始了闲聊(而不是难懂的文学讨论),其他人也开始加入到闲聊中,看起来我也算是成功地缓和了现场的气氛吧。

“……你不要紧了吗?”

把身子全都沉到空着的单人坐的位子里的小瑠轻声地慰问道,带着一种非常可爱的觉得自己非常抱歉的语气。这样不是地位颠倒了嘛,明明应该是由我来安慰她的嘛。

“恩,不要紧不要紧。”

难道说,我突然间想到,说不定小瑠是这么想的——我之所以会因为K的事情而受到那么重大的打击是因为我可能也曾经有过类似这种被跟踪狂跟踪的经验——所以她才会这么安慰我。确实,说是有类似的经验也算是一点也没错。只是,我的情况和她不一样,我不是被跟踪的那一方,而是跟踪别人的那一方。

跟踪狂……让人讨厌的一个词。不过这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无论是谁只要一步走错说不定就有可能变成加害者。就像K一样。恐怕,这个词跟纯真的憧憬是表里一体的。

现在我很能理解K被漂撇学长告诫后感到松了口气的心情。与其说是脑袋里理解了他不如说是亲身体验到了。K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依存症,说不定还对此感到痛苦不堪。从心底里希望能够从这种执迷不悟中解放出来,获得自由。在这时候漂撇学长出现了,可以说是帮了他的一个大忙,让他能够放下心来。至少我无法否定这种可能性。

偶然间,我和高千视线相交。被她白眼球里迎着的青蓝色的瞳孔盯着看,让我的意识逐渐远去。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也像这样差点失去了自我意识。那种忘记了现时的感觉。被她所夺取的理性就这么飘到了“那一侧”,让人感到恐怖的沉醉。

人到底为什么会变得执迷不悟呢?这难道是因为人们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是自己绝对无法得到手的这个严峻的事实吗?可能确实是这样的。至少我是这样的。只有高千——“高濑小姐”,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挣扎都无法占为己有的。在我采取姑息的手段终于跟她变得亲密之前,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所以——

这到底是什么呢?自己的这个感觉。是绝望?不是。应该说是比绝望,还更要绝望。因为……

我不要这样——心里这么想着。无论怎么想把她占为己有都没有办法实现,我不要这样。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不对,应该是有办法的。为了我自己,一定要想到什么办法,从执着于这种想法的时候开始,人就会被妄想和执念所左右,就有可能做出,比如跟踪狂似的行为。就算是像雁住君那样的对外完全没有任何效果的自闭式的跟踪狂行为,他也可能抱有这种想法:只要坚持不懈地继续下去,说不定迟早有一天就会起到一定作用……一味地追求着这种虚无的期待,追求着、依赖着,最终开始逃避现实。

如果只是单纯的绝望的话,那或许还有救。但是,如果一直沉浸在拒绝承认自己已经绝望的状态中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的。

至今为止跟学长和匠仔一起度过的时间。去高原的小小的旅行、彻夜长谈等等,真的很快乐。这期间的每时每刻,我都非常珍惜。这种感情应该不是伪装的。应该不是。但是……

说不定,我也是因为被某种感情所左右,所以故意装出非常快乐的样子也说不定。如果一直开心地笑着的话,说不定我的愿望就会实现——我依赖的,就是这种虚无的期待。所以就算只是多一分一秒也行,只要能够跟她在一起,只要这样,我应该就能成为“高濑小姐”身边的人。

所以在他们的面前我不是由起子,而是一直扮演着“小兔”这个角色。在四人中从头到尾一直扮演着滑稽诙谐,讲话娃娃音,爱撒娇的吉祥物一样的角色。希望被“高濑小姐”所喜爱,希望被她所接受。说不定这是因为我的内疚。因为没有用通过正当手段打入到大家的圈子而内疚。因此我所付出的代价。为了忘记我已经身处于原本我完全无法到达的地方。所以,我才会故意在“现在”,表现地非常快乐。

不能再一直这么下去……我突然这么想到。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至今为止的一切都会变成“谎言”。和大家在一起的回忆,那让人心生爱意的每一分每一秒,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将全都失去任何意义。

就算一切都是以“谎言”为开端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没有勇气承认这点的话……如果没有觉悟来承担自己的责任的话,这种欺瞒会永远持续下去。

所以这是纯粹的选择题。表面上,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继续扮演“小兔”的角色。和大家的关系,肯定也会一直持续下去。不过,在将来,这些经历将会成为非常有意义的回忆,还是仅仅只是“谎言”,就看我是如何选择的了。是不是要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的欺瞒,是不是能够承受在切断这一切的连锁后的痛苦,将决定一切。

一定要想办法让“高濑小姐”爱上我,爱上我,我曾经不断地如此祈望着……

不过,高千肯定早就爱上我了,从很久以前开始。只是因为我被自己的“谎言”所遮蔽的双眼看不到而已。我已经沉迷到追求那些空虚的、徒劳的,没有任何意义的事物当中——明明对方并没有察觉,我还在持续不断地把“小石头”夹到“后门”的门缝里。

所以。

所以,我想再继续下去了。

在这里有高千。有匠仔。有学长。这里所有的欢笑并不是其他什么东西的代价……对,在这里的时时刻刻都只为此时此地所存在的爱而存在。

总有一天我不得不跟“高濑小姐”分别——不能逃避这个现实,而是要接受它,接受现实才是一切的开始。然后把此时的所有充满爱的时间都深刻在自己的心中。升华成无法被任何其他东西所取代的回忆。

“——不要紧,恩,不要紧了。”

我面向小瑠重复道,自然流露出来的笑容让我自己都感到有点惊奇。我套上了看上去和以往一样,但是其实完全不同的,全新的“小兔”的外衣。

“让大家担心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想到我居然也会这么消沉,嘿嘿。说不定是我最近太累了吧。总觉得最近好像酒喝得太多了点。”

“啊,对。原因肯定就是这个。”不愧为无孔不入的小溪,马上就接上话了,“我最近也渐渐看懂了,小由真的每次都那么厉害啊,和大家一起喝酒都喝得那么猛。”

对于小溪投过来的这个球,小瑠和花音,还有高千和匠仔,甚至连教授都非常绝妙地给出了回应:大家一齐把目光转向漂撇学长,盯着他看。

“怎、怎么了?” 学长好像一下子被天上掉下来的无数的投球给砸中一样马上慌了神,“大家到底怎么了啊?怎么能这样,就、就好像全都是我的错一样——”

“咦?但是,除了学长以外,我不记得在场的其他人有请我一起喝过酒啊?是吧?大家看,确实没有吧?”

“对。这么说可能有一点点不太恰当。” 高千如此粗鲁地回答道,“说起来,我们大家全都是被这个人强拉出来陪他喝酒的被害者同盟。也差不多该让他认识到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能喝的现实了。”

“喂喂,高千,像你这个酒鬼说这种话没有说服力啊——”

“当然,匠仔要另当别论。匠仔的话随便你什么时候拉他出来喝都没有问题。他肯定会很开心地赔小漂去喝的。”

“咦——?”匠仔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怎么了?不愿意吗?”

“我可没这么说。”

“他要是来叫你的话,你肯定会一起去喝吧?”

“去是当然会去的啦。”

匠仔的回应实在是有点太滑稽点了吧,小溪用两手捂着嘴,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教授和花音也受到她的连锁反应发出了笑声。到现在还有点没从紧张感里解放出来的小瑠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终于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可爱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她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会看不惯小瑠。为什么看到她跟匠仔在一起就会不自觉地来气。我终于想明白了这当中的原因——原因就在高千。

这并不是仅限于小瑠或学校事务员的药部小姐,总之我就是不想看到匠仔跟其他女性在一起,我无法忍受这种事。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我(其实我也并没有特别生气)喜欢匠仔的缘故。关于这点高千犯了决定性的错误。我自己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也就是说,我希望匠仔能喜欢上高千。我不允许他对其他的女孩动心。因为高千明明非常把他放在心上。神啊,请务必要把这两个人结合在一起……我是如此真切地祈望着。不过,我的这种想法说不定并不是因为考虑到他们两个人的感觉,而仅仅只是因为我自己的罪恶感而产生的想法。至少,在此之前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不希望有其他任何人能介入到他们两个人中间。就算是——对,就算是漂撇学长也一样。

但是……

(说不定我会带你回去呢……)

刚才高千说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

难道说——

到现在,她的心还在摇摆不停吗?

还在犹豫不决吗?

*

“啊,搞到到现在才说,还真是不好意思。难得大家来一趟,家内却因为有事外出了。”

白井教授的脚步轻快。声音也跟刚才不一样而富有张力。为了转换心情,白井教授带着我们参观他刚刚改建好的家宅。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而室内亮起了灯显得灯火辉煌。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不过所有的照明器具都跟教授给人的印象不符,显得非常时尚,我想这应该都是教授夫人的品味吧。

大家也差不多都放松了紧张的神经,把教授交给学长和匠仔去对付,包括我在内的女孩子们都把兴趣转移到了装修和家居上。啊,这个窗帘的花纹好漂亮,在哪里买的?刚才那把长椅,是意大利的吧,我也好像要一把啊。就像是街坊里的家庭主妇在拉家常一样。终于有了我们是到老师家里去玩的实感了。

“和你们完全错过了。我是说让她跟大家打个招呼再出去的,不过她好像很急马上就走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因为只有我在家,所以说真的没办法好好招待大家真的很不好意思。啊,不过,吃的东西都叫了外卖所以不要紧。木下同学的生日会也会如期举行。”

“噢噢,听了这个我就放心了。”学长紧紧抱了一下个子矮小的教授,“说真的,在刚知道夫人不在家的时候,我是真的担心今天晚上的宴会就这么取消了呢。”

从外表上看上去教授就是从来不做家务的人。而实际上他也承认自己从来没有碰过菜刀,甚至连烧水都没烧过。

“哈哈,其实,一开始我也这么担心。如果外卖也休息的话,说不定就真的就没办法了。”

“啊,不要紧不要紧,完全没有问题。就算真的变成这样,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有手艺在身的。只要买齐材料,马上就能准备好豪华料理。”

“这还真是可靠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从他们那传出开心的笑声。一边斜视着这些男人,我们几个女孩子一边还是继续参观着家宅。毕竟白井家比想象中的更加宽大,需要注目的地方也比想象中的还要多。走廊宽到可以几个人并排走都不显得拥挤。各个地方的台座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坛子和青铜像,墙壁上挂着画。看起来是特意把这块宽敞地都有点不像是个人住宅的的空间装饰成这样的,估计是想把这一条走廊弄成个人画廊的样子吧。

“——看上去挂在墙上的画好像都是同一个画家的作品。”

正好在谈话声音中断的时候,高千喃喃自语道,于是大家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墙上的画上。被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不是那种很深邃的,而是比较平板的笔触是所有的画的共通点。不过签名比较复杂,看不太清。我正在想到底是谁的画作的时候。

“很惭愧,其实这些画都是我画的。”

咦?伴随着惊奇的声音,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哦哦哦。”学长向前屈着身子,紧紧盯着离他最近的一幅玫瑰的画看着,“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怪不得。都是些品味很高的画嘛。”

能这么明目张胆、堂堂正正地说出这种一听就听地出来的奉承话,也算是漂撇学长的真本事。大概是因为学长的话里有一种神奇的实在感,使得教授也觉得自己的画也并非是一无是处。不愧为“中年杀手边见”。

仔细看每一幅画的角落里的签名,在片假名的シ和イ中间夹着英文字母“RA”,合在一起就完全看不出是写的什么了。再加上字形完全扭曲崩溃,所有的笔画都连在一起,如果不说的话,完全看不出写的是“白井”的意思【注10】。实在有点太奇形怪状,炫过头了。

【注10】白井这个姓写成片假名是“シライ”,读作shi ra i,这个签名把シ和イ写作假名,当中的ラ写成读音的RA,连起来就是シRAイ

话虽如此,对于不知道教授还有这种兴趣爱好的我们来说,这确实都是些非常不错的作品。有点过分写实,与其说缺乏绘画感,不如说是艺术气息有点不够的感觉,不过从画工上来看一点都不像是外行的作画。

大家越看越感到佩服,于是回到画廊的头上又重新一幅一幅地看过去。只有匠仔大概在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已经看过这些作品了,“啊,这幅兰花是新作啊。”连评论都跟其他人的不一样。

就这样我们在本馆和离馆里都转了转,正好绕着白井家宅中心的天井转了一圈。据教授所说,这个天井的由来有个非常长的故事。

“以前只有离馆一栋房子,那里居住着我的曾祖父一家。之后,在我的祖父那辈的时候,建造了本馆,原来的那栋旧房子就成了离馆。然后到了我父亲那辈又改建了房屋把本馆和离馆连在了一起。”

“这么说来,”小瑠把脸紧紧贴在窗户上,凝视着已经融入到黑暗的夜色中的天井,“这个院子以前其实是室内的吗?”

“对,在上面加盖了个屋顶。”

“这么大,得有多少个房间啊——”

“不是,是把那里当成内庭使用。以前那里还有一口井,生活用水都从那口井里取。在我父亲那辈把那口井也给填了,现在想起来那还真是浪费空间啊。如果有养宠物的话那还说得过去。本来是准备把本馆和离馆全都拆掉重新造房子的,那时候我是非常不理解我父亲为什么要特意进行那么大的不正常的改建工作的。其实父亲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说不定只是因为他不忍心拆除自己出生成长的本馆和离馆吧。所以,虽然他做了各种改建,不过还是选择了保持建筑物的整体构造,继续这么生活下去的道路。要说没有进行彻底拆建的理由话,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过,”高千看着周围,“基本上老师也继承了您父亲的这种方式吧。”

“恩,确实,确实是这样。从结果上来看我做的事和父亲做的事非常相似。其实当初我也想过既然要改建,那还不如把所有的建筑都拆掉然后再造新楼。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心情就变了,觉得只要稍微修建一下,整体还是保持原样比较好。父亲改建家宅的时候,我还想着与其这样还不如全部拆掉盖新的还比较省钱一点,为什么要做改建这种蠢事呢?但是临到自己的时候,还是做了和父亲一样的事。果然是父子啊,血缘果然是无法对抗的啊——”

“话虽如此,不过老师和您的父亲做的正好相反吧,把本馆和离馆又再度割离开来。”

“是的,把中央的顶棚拆掉,让本馆和离馆只在两端相连,像这样,把当中的区域当成天井来使用,当初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做这样的改建。为什么我要做这么奇怪的改建呢?这可比马马虎虎地重新造一幢房子要花更多的钱。”

也就是说白井家宅的外形成口字型。当中是一个天井,周围被本馆和离馆所围绕。

不过教授的改建并不是完全模仿他的父亲。这一次的改建在本馆和离馆之外还重新建造了一幢书库。就是漂撇学长所说的那个重点。“说起来,您新建了一幢书库啊。”匠仔开口说道。他应该很想看看教授的藏书吧。说起来教授的藏书量实在是非常庞大,从客厅到走廊,只要稍微有点多余的空间,都放置了书架,各种我连书名都看不懂的原版书和厚厚的专业书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就光是这些,数量就已经非常多了。在此基础上居然还需要新建一幢单独的书库,可见教授藏书量的丰富。

“哦,对的,对的。”爱徒的热情让教授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马上就带你们去看看,而且,由于某个原因书库做了防音措施。不会吵到周围的邻居,所以今天晚上大家可以在那里尽情地闹个痛快。”

“哇啊!”学长拍着手高兴地跳了起来,“这实在是太棒了。”

“书房做了防音措施?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这么做吗?”小瑠提出了理所当然的疑问。

“因为家内的乐器放在那里。”

“乐器?”匠仔歪着头,“咦?夫人有音乐方面的兴趣吗?”

“恩?啊,对了,”教授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我大概还没跟你说过吧。其实,现在的家内跟上次介绍给你的不是同一个人。”

“咦?”

不知道哪里传出了轻声的惊奇声。顺便我的声音也混在其中。回头想想,白井教授的(前后两位)夫人我都没有见过。

“……也就是说,您再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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