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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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应该在打喷嚏吧。”

“以调查到现在为止的资料所建立起来的鲤登明里这个女子高中生的形象,还真是非常独特。”

“我也有同感。”

“是该说她厌世呢,还是该说虚无主义呢,无论怎么形容她总觉得都不是非常准确,微妙地有点偏差。总之,是由于她头脑太好了以至于对世间万物都有种厌恶的情绪吧。无论自己是生还是死世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给人的印象就是达观到这种程度吧。”

“虽说如此,也感觉不到她有积极求死的热情。”

“如果继续这么活几十年下去,迟早也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那么还不如由自己的手来导演自己的死亡。也不一定不存在有这种想法的女子高中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不如说这是处于青春期的人所特有的一种思考回路。”

“扭曲的全能感啊。”

“全能感?”

七濑向佐伯说明了就好像是丑时参拜的变种一样的都市传说是鲤登明里捏造出来散布到人群中这件事,意外地佐伯居然知道“天狗吊”这个称呼。

“什么嘛,这样啊,原来那是她捏造的啊。”

“你知道这个传说吗?佐伯警官,你是在哪里听说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由于非常无聊的事跟我老婆吵架的时候,半开玩笑地被她威胁了:把你的茶碗拿到‘天狗吊’那里打碎,饿死你。”

“哦,这种咒杀还真是独特。”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天狗吊’是什么,于是就问她这是什么,然后她就说是常与神社后面的山毛榉树什么的。”

“原来是在常与神社啊。嚯,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夫人有没有说是在哪听到这个传说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就是和附近主妇们闲聊的时候提到的吧。不过,这个‘天狗吊’是鲤登明里捏造的这件事,是真的吗?”

“看起来是真的。实际上,在存有《替身》的原稿的文字处理机里留有她写的笔记。”

根据那份笔记,“天狗吊”本来是以“Tangle Tree”为名开始流传的。Tangle,也就是纠结、纠缠之树的意思。

“自己的围巾曾经被树枝缠住过的女孩子,在别的地方被勒死了——这就是最原始的剧本设定。根据所持有的物品而决定死亡的方式这种说法,并不是鲤登明里的设定,而是在流传中逐渐形成的。”

“原来如此,‘Tangle Tree’这个名字,随着传言的扩散,传着传着就以讹传讹变成了‘天狗吊’了啊。”(注10)

注10:Tangle Tree日语里读作tanguru suri,天狗吊日语里读作tengu turi,两者谐音。

“多多少少也产生了一点变化,由于这个传说在市里流传的非常广,鲤登明里应该会非常满足于那种全能感吧。”

“这种程度就能号称感觉到全能感,果然不管头脑有多么聪明,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啊。话说回来,如果鲤登明里的死是她自己一手导演的话,那么在校内流传那本作为原型的小说以及她跟芳谷朔美不和的流言,说不定都是她自己做的。”

“如果芳谷朔美所说的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替身》的事是真的话,那么这就非常有可能了。只要鲤登明里还活着,那么迟早她也不会否认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然后周围的人全都会知道吧。如果这样的话,你的未婚夫就全完了。她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芳谷朔美逼到了绝路吧。”

“以自己的怀孕以及《替身》这部原型小说的两段格局,成功地把对自己的杀意深深地植入到芳谷朔美的心里。”

“说不定,‘天狗吊’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的预演:事先试一试到底能不能如自己所愿地把流言流传开来。”

“这全都只是想象而已。不过,她的导演是否会成功到这个地步呢?”

“就算抱有杀意,但是二十二日并不在日本的芳谷朔美根本没办法进行犯罪。虽然这两个人之间很有渊源,但是这和事件看起来却是没有任何关系。”

“关于芳谷朔美的不在场证明,有没有线索显示是她伪造的呢?”

“怎么可能。这种事跟出入境管理局确认一下就马上就会明白了。事到如今,她是不可能会撒这么低劣的谎话吧。”

“辛苦了。”正从楼梯上来的平塚像两个人打招呼,“我还没迟到吧?”阿嚏,说着说着,他打了个喷嚏,“啊啊,太好了。”

搜查会议上首先由继续在鲤登明里家附近进行调查的调查员进行报告。从犯罪现场对面的家里住的小学男生那里得到了非常有用的证言。

“据说在事件当天的十一点左右,他通过自家厕所的窗户看到有人正在按鲤登家的门铃。”

哦,会议室出现一阵骚动,“然后呢?”

“据说是个女人。”

“女人啊。”

七濑向佐伯看了一眼,佐伯耸了耸肩——好像在说,果然还是该调查一下芳谷朔美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真的成立啊。

“据那个男生所说,由于对方帽檐压得很深,没办法看清楚长什么样,不过从年龄上不像是来找鲤登姐姐——也就是明里——的样子。硬要说的话,总觉得更像是鲤登阿姨——也就是直子——的客人。因为鲤登阿姨刚刚才出门,真的是前后脚,两人刚好错过,实在也太不巧了,所以留下了印象。”

直子十点出门的时候也恰巧被这个男生目击到了。

“那个女人对着应答门铃有没有说什么?”

“那个男生听到那个女人说:‘您好,我是刚刚打过电话的伊藤。”

“伊藤?她是这么自称的?”

“是的,不过那个男生没有自信是不是真的是叫伊藤,说也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那么,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跟事件有关的话,那么她事先已经跟鲤登家联系过了?”

“我们跟鲤登直子确认过,但是她并没有接到过类似的电话。我们也确认过鲤登家电话的通讯记录,确实在十点半左右,有一个电话从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给过鲤登家。当然,接电话的是鲤登明里。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女人确认了直子不在家吧。”

“做事还真是周密啊。也就是说,犯人是被害人认识的人这点基本上是确实的。因为尽管鲤登明里事先已经接到过联络,她也没有特意换衣服而是穿着睡衣接待来访的。”

“啊,关于这点,并不能就此断定吧?”

“为什么?”

“根据曾经给鲤登家送过货的快递公司派送员的证词,在暑假或者长假期间,习惯睡懒觉的被害人经常会代替出门的母亲接受快递。那个时候,她就经常像没事儿人一样穿着睡衣,走到玄关签字盖章。”

“嚯……”

“那个有问题的女人,根据目击者的男生的证词,如果她假装是直子的客人,借口说有东西要交给她的母亲的话,鲤登明里说不定会跟接待快递一样,穿着睡衣就去玄关开门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她还只是个高中生,说不定对于访客有可能不会过于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说,现在就断定是被害人认识的人所犯下的罪行还为时过早。”

“但是,虽说如此,也不像是入室抢劫。”

“那个,”平塚举起了手,“对不起,关于这点,我有点话想说。”

“什么嘛,”好几个人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

“确实鲤登家并没有被偷盗的痕迹。跟遗族也确认过了,一开始,他们确实是回答说什么都没有被盗。”

“一开始?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发现了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了吗?”

“与其说是被带走,那个,还不如说是消失了,比较准确点吧。”平塚搔了搔头,“这是鲤登直子所说的,实际上,本来一直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后来想想实在是有点不对。只是,这跟事件是否有关就不确定了,好像非常难说出口的样子,我不得不说服他是否有关要有我们警方来判断,总算是问出了证词。”

“到底是什么证词?”

“南蛮醋鱼。”

“啊?”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地非常露骨,大家都在警戒着,这个家伙又在自说自话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她丈夫一喜最喜欢的菜。下班回家喝一杯的时候,一定要这个当下酒菜。二十一日,也就是事件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家也吃了这个菜,而且还剩了很多。直子记得在事件发生当天的早上,确实还剩下大半盘。但是在事件发生后,放鱼的盘子基本上已经空了。她本来一直以为肯定是睡懒觉的女儿起床后吃掉了的。”

“那么就肯定是这样咯。”

“不,不是这样的。”佐伯指出,“根据解剖结果,鲤登明里的胃里是空的。”

“确实……是这样。”

“是的,”平塚继续说到,“也不可能是事件发生后丈夫一喜吃的。女儿被杀后,全都陷入了混乱中,哪有什么闲情坐下来喝一杯。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而且,再仔细一想,好像罐装的酒精饮料也少了四罐。”

“酒精饮料?”

“是的,顺便是柠檬味的。”还小声加了一句这个无所谓啦,“这也是一喜最喜欢喝的。特别是夏天的时候,如果不事先在冰箱里冰个几罐的话,丈夫就会很不高兴。那天早上就冰了六罐到冰箱里。关于这一点直子记得很清楚。但是,在事件发生后,直子无意间看了冰箱一眼,里面只剩下两罐了。”

“这也不是她丈夫喝的吗?”

“据鲤登一喜所说,不记得自己有喝过。那么,也有可能是趁着父母都不在家,鲤登明里偷偷喝的,不过……”

“本来有六罐,现在只剩两罐,也就是被喝掉了四罐啊。不管从严格上来说酒精的摄取量该怎么计算,如果真喝了那么多的话,解剖的时候肯定会被发现的。”

“关于这点……”让人窘迫的一段沉默之后,“关于这点,总不会是犯人吃喝掉的吧?”

“这就不知道了。既然事实上南蛮醋鱼和酒精饮料都没了,那么也有可能是除犯人以外,还有其他的来访者也说不定。”

“是鲤登明里把这些拿出来招待那另一个来客的吗?”

“但是,这可能吗?因为直子出门的时候是十点,在这之后一小时之内鲤登明里就被杀了。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一个能一口气喝掉四罐酒精饮料的客人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这实在是有点……”

“实在是不太现实。当然,在罪案发生后也不可能有来客。假设真的有的话,在厨房旁边的客厅里就有鲤登明里的尸体。无视近在眼前的尸体而直接去冰箱里找吃喝,这实在是无法想象,开什么玩笑。”

那么,果然是犯人吃掉的,喝掉的……吗?佐伯发现自己居然在认真地想这个问题,呆住了,这才是不可能的吧。

在犯人的身边,就躺着自己刚刚杀掉的女子高中生的尸体。就算这样,这个犯人还能保持冷静,从冰箱里拿出吃喝,一边吃着小菜,一边喝着小酒,这……这……怎么可能?

RENDEZVOUS 5

“——咦?表姐?”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消息让祐辅不自觉的把刚刚倒满啤酒的杯子又放回到桌上,“你的表姐?”

“是的。”看起来狮子丸今天是不太想喝酒,在给祐辅倒完酒之后又给小兔的杯子里倒满了冒着泡沫的啤酒,“我妈妈那里的表姐,名字叫三津谷怜。”

“怜小姐,这就是曾洋交往的对象啊。”

八月三十一日。

历年,祐辅擅自就给这天取名为“爱惜残夏之日”。至于爱惜的方法,就简单之极,就是从早上开始晃晃悠悠一直到晚上,整整一天不断地到处喝啤酒。

虽说如此,在自己家里晃晃悠悠也不太像样。没什么有亮点的地方,吃饭的话另说,要是说从早上就开始喝酒的话,能喝的地方非常有限。现在祐辅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大学后门附近的小路里名叫“廉价食堂”的小店。

小小的,古色古香的一个小店,是用预制房屋改建的,以学生为主客的这家店取这么个名字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不过由于只有一个八十岁左右的叫安井的老婆婆一个人经营这家店也没办法。菜单基本上就是每天换换花样的客饭,不过如果要点荞麦面、乌冬面、咖喱饭之类的话,也会做给你。要是材料齐备的话,就算任性地说“今天好像吃煎猪排啊。”都没问题,在菜色上是非常随意的一家店。

就跟店名一样,菜价真的非常便宜,对于一直处于缺钱状态的学生们来说算是一块宝地,不过也有不足之处。首先,因为消减经费的原因,不提供手巾把儿。代替手巾把儿的是每个桌子上都会放上一盒餐巾纸,任由客人随意取用。

而且,店里非常狭小。毕竟店里只有一条年代久远长条餐桌,坐满了最多六个人就到极限了。隔开厨房的地方也准备了三把椅子,要坐在那里吃东西也是可以的,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吧台座那么时髦的座位,坐在那里的话搞不好还要给正在厨房做菜的安井老婆婆打下手。让帮忙把餐盘从橱柜里拿出来算是好的,有人甚至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菜刀,被指使“麻烦帮忙切一下这些菜。”之类的。

除了元旦以外,年中无休,从早上七点开始营业到晚上七点。除夕夜是个例外,由于各种原因没办法回老家过年的学生全都会到这里来吃荞麦面,一起迎接弃旧迎新的到来。由于那一天人会非常多,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会人满为患,所以有不少强者会自带折凳或者简易的小桌子直接摆在店门口。有点像是把这里当成合宿场所一样。白开水和茶水当然全都由客人自助索取,甚至连上菜都不得不让客人自己来拿也算是客人们对这家店的敬爱了。

现在这个季节,没有生啤对祐辅来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有瓶装啤酒就够奢侈了也不便多说什么。一大早就把唯一一张餐桌给占领了,尽点些下酒菜之类的小菜,还不用担心会被赶走,真该好好感谢这家店。

曾洋的葬礼结束后,狮子丸回到了安摫。大概是从其他学生那里听说了祐辅正在找他,前一天,他主动打电话给祐辅。

“有什么事吗?”

“恩,关于曾洋,有些事想问问你。正好,明天一起纪念‘爱惜残夏之日’吧。”

“爱惜残夏——啊,我听到过,虽然听上去非常风雅,说白了就是酒会吧?”

“恩,算是吧。那么就明天早上八点,在‘廉价食堂’集合。”

咳咳,可以听到电话的那头传来咳嗽的声音,“学、学长,早上?应该是晚上八点吧?”

“晚上八点的话不就跟平时的酒会没什么两样了吗?明天可要做点跟平时不一样的事啊,毕竟是‘爱惜残夏之日’嘛。”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虽然也叫了其他同学,不过来参加的只有小兔。一大早就陪着祐辅游手好闲一整天也的确让人望而却步。说实话,狮子丸本来也不想来的,不过毕竟是他自己主动联络的祐辅,所以有点难以拒绝。

“今天的酒会,跟往年相比,好像人太少了啊。”

“这是当然的。”

“咦?”小兔今天跟往常一样扎着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精神,“小池先生呢?”

“电话打不通,人也不在家里。”

“咦?他怎么回事啊?”

“他好像说过要跟叔叔阿姨一起去温泉旅行的,大概还没有回来吧。”

后来听说,在旅馆里,小池先生食物中毒被送到医院去了。回到安摫以后就一直在老家躺着。

就这样,只有三个人参加的“爱惜残夏之日的纪念会”如期举行了。不过,就算进入了九月也一点变化都没有,实际上夏天还将持续下去,第二天也肯定会继续喝酒聚会。

“早上喝的啤酒味道就是不一样啊。”祐辅从狮子丸手上接过啤酒瓶,给他手上的杯子里倒满,“那个怜小姐,几岁?”

“恩,现在三十二,还是三十三来着?”

“真的比他年纪大啊。”

“恩,大了一圈。”

小兔拿着空酒瓶站了起来,放回到店里角落的啤酒箱里,然后对着厨房叫到:“芹婆婆,再来一瓶。”这家店的常客都管安井老婆婆叫“芹婆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本名。

小兔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啤酒盖。这对于自住餐馆来说也不算特别稀奇的事,在“廉价食堂”的一般菜单之外的饮料和单点的菜,一般都是有客人自己记到账单上。

“啤酒,再加一瓶。”

“来了。”芹婆婆把做好的菜摆在正拿着笔在“吧台”上写着账单的小兔面前。

“谢谢,恩……”小兔一道菜一道菜确认价钱,在账单上写到,“酱汁鸡蛋卷、炸鱼排、还有冷冻土豆色拉。”

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小兔拿了各餐盘,端到自己那桌。

狮子丸站起来了,打开大型电饭锅盛了一碗饭,又从大锅里舀了一碗味增汤,接着在账单上记上“饭一碗,味增汤一碗。”

“什么嘛。”祐辅往炸鱼排上浇上辣酱油,“又是饭,又是味增汤的,好像就在吃早放一样嘛。”

“什么叫好像,这就是早饭啊,至少,对我来说是。”

“芹婆婆,追加一份酱醋鸡皮,多放葱。然后再来一份洋葱圈。喂,小兔。”

“来了来了,什么事?”

“啤酒,再来三瓶,一起拿过来。不要怠慢了,一人一瓶,喝。”

“不行,不行。”小兔坐了下来,拿起祐辅倒好的啤酒,一口就喝干了,“你打算在这里一直喝到傍晚吧?”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口喝干,“今天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慢慢来。”

“喂,全被你喝光了啊。”这一次换祐辅站起来把喝光的啤酒瓶放回到啤酒箱里,然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打开瓶盖,自己记到账单上,“第三品。嘴里说着慢慢来,喝地最狠的还不是你自己啊?马上就喝光了,果然应该再来一瓶,不对,再来两瓶比较好。”拿起笔,在账单上写着,“第四瓶和第五瓶。”

“真是的,只要你们来,我这准备多少瓶啤酒都不够啊。”芹婆婆为了压过炒鸡皮的声音,提高了嗓音,“喝光了的话,就自己再去外面买。去‘菅’那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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