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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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第二回也是同一天。我烧完香出来,过相国寺桥时,一个年轻书生在桥头苦着脸求人,说他掉了件东西在河里,自己却不会水,愿出三贯钱请人替他下水去捞。旁边人问是什么,他说是一枚铜钱。周围人听了都笑,说他若不是得了疯症,便是在说笑诓人。我看那人衣着不俗,言语不乱,应该不是疯子,而且满脸忧急,也不像是在说笑,心里好奇,便停住脚看。这时有个力夫模样的穷汉说他愿意下去,不过得先给钱。那年轻书生犹豫了半晌,从钱袋里取出三陌钱,说是定钱,等捞上来那枚铜钱,再付剩余的。那个穷汉见至少有三陌钱,也算值,便接过钱绑在腰上,跳进河里,潜下去几回,果真捞上来一枚铜钱。那年轻书生忙去要,穷汉却捏在手里不给。那书生立即从袋里取出一块碎银给了那穷汉,我瞧着快有二两,差不多得四贯钱。穷汉这才将那枚铜钱交给年轻书生,书生拿过那铜钱,像是拿到圣物一般,双手拈着,朝天拜了拜,这才用张绢帕仔细包好,小心放进袋里。这时,旁边有个人问:‘这铜钱难道是母钱?’那书生听了有些慌,并不答言,挤出人群就走了。”

“这时您只是听说了‘母钱’,并不知道详情?”

“嗯。之后在路上还见过两回关于‘母钱’的事。一回是一个老汉在路边哭着找他的‘母钱’,另一回是一个壮汉打一个乞丐,说乞丐偷了他的‘母钱’。这两回也都只是听见‘母钱’这个名儿,直到几天后在潘楼吃酒,才听人解释了缘由。”

“哦?什么人?”

“一个唱曲的。那天汪石请我去潘楼…”

“汪石?”

“嗯。那是正月二十,我们头回见面。他先来了这店里,说要投些钱,见店里有人,谈事不清静,就邀我去潘楼。当时我正在到处筹集现钱,听他说有一笔现钱,便随他一起去了。上了楼坐下,吃了会儿酒,他听说我的事后,当即答应投给我两万贯。正说着话,门外来了个唱曲的,你知道我平日不喜这些,但那天心里着实松畅,又想答谢答谢汪石,便让那唱曲的进来,让她好生唱几段。她唱完后,我要打赏钱,汪石却抢着先给了。那唱曲的接了钱,正要起身,袋里忽然掉落一枚铜钱,滚到了桌子下面。那唱曲的忙放下琴,爬到桌子底下,找了半天才找见那枚铜钱。她站起来后,也像那天那个书生一样,两手拈着,恭恭敬敬朝天拜了两拜,才仔细收了起来。我问她那铜钱可是‘母钱’,她笑着点头。汪石在一旁听了,有些纳闷,问我,我自然也不清楚,又问那唱曲的,那唱曲的才把‘母钱’的缘由告诉了我们。”

“这么说汪石之前也不知道?”

“嗯。”

“您的‘母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过了两三天,我从外面回到这斋室里,仆妇帮我换衣裳,袋里掉下来一枚铜钱。我今年折了不少钱,心里有些作怪,便拣起那铜钱,照着那唱曲的说的,让人编了根五色丝绳,又加了根银线,把这钱穿起来,供到了佛龛前。谁知道才过两天,那钱忽然不见了。我问了家里几个仆婢,都说没看见。我当时想,财源恐怕真的要尽了,谁知道汪石碰巧又替我找了回来。”

“碰巧?”

“你怀疑这是他有意设计的?”

“帮您换衣裳那仆妇现在哪里?”

“她老父病重,回乡照料去了…嗯?你怀疑这仆妇和汪石串通来骗我?”

“这一点,大致无疑。”

“不会吧?”

“这还只是一件,另有一件,我得再去黄三娘那里印证。”

天亮后,邱迁将小院内外都清扫干净,烧好水,煎好茶,服侍吴银匠起床,替他和阿七分别斟好茶,这才担着桶出去挑水。

几个值日的家丁已经换了班,在巷道里来来回回慢踱着巡看。邱迁低着头朝巷底走去。他边走边回想昨晚听到的脚步声,那些人抬的重物似乎是从巷底左边那个小院出来的。

走到井边,他一边摇着辘轳汲水,一边偷眼望向左边那个小院。院门照旧关着,里面只偶或传来一声咳嗽,后来又传出两句对话,“水烧好了?”“烧好了。”“好。”之后便再没有什么声息。

不知道这院里是什么作,应该不是金器作或银器作,之前里面没有传出过敲击声,传出来的声音似乎是铜钱碰击声。

邱迁不敢久探,汲满水后,便挑着回去了。

孙献赶到汴河北街,还没走近,就望见几个男女在蓝威酒肆门前擦门、扫地。店檐挂出一面新酒招。他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见那几个男女都没见过,往里一看,也不见蓝威夫妇。

他忙问那几个男女,其中一个男子道:“蓝相公已将这店典卖给了我。”

“什么时候?”

“昨晚上。”

“昨晚上?昨晚上我还在这里跟他喝酒!”

“哦?我也有些纳闷。昨天夜里他叫了牙人,敲开我家门,赶着签了契。把钥匙留给了我。今早我们来时,他们夫妻两个已经走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

“这之前你们就谈了这典买交易?”

“嗯。已经谈了十来天了。他要九百贯,我嫌这店位置有些背,只愿意出六百贯。他又不肯,昨晚却说就照我出的价。”

孙献顿时呆住,半晌才狠狠跺了跺脚,咬着牙骂了一句:“你这对眼珠子被猪屎蒙了!”

“嗯?”那几个男女吃惊望向他。

孙献却浑然忘记周遭,又重重呸了自己一声,咬牙切齿离开了那里,心里如同沸水翻滚一般,愤怒急悔搅作一团,恨不得一头撞向旁边的墙。

——蓝威不是蓝威,而是蓝猛!

第一眼看见蓝威,我就觉得他和弟弟蓝猛相貌很像,只是多了些胡须;隔壁食店店主说蓝威一直木木呆呆,从不理人,最近却活泛了许多,像变了个人;昨天傍晚进去,他夫妻那般亲昵调笑,那妇人还伸指在蓝威额头戳了一下,这绝不似一般老夫老妻的举止,何况蓝威那般木讷的人?

蓝威见了我,先愣了一阵,像是见过我,见过我的只有他弟弟蓝猛;他跟我说话,先还十分拘谨,等说起蓝猛的事,却忽然滔滔不绝,自然是发觉我的来意,反客为主要压住我;我打断他后,他不时用手轻按着髭须,恐怕是说得忘情,粘的胡须有些松脱,只可惜当时屋子里暗,我并没有发觉;他躲到后面,他娘子出来,脸色不好看,不时盯着我,那不是心疼酒钱,而是怕我看穿!

那妇人年纪还轻,又有些风情姿色,应该是不喜丈夫蓝威木讷呆板。她和蓝猛年纪相仿,蓝猛比他哥哥活泛得多,这叔嫂两个恐怕早就暗中有私情。蓝猛牵涉到左藏库飞钱,知道就算能瞒住人眼,也得被治罪,因此出事前一晚来找他哥哥。他一定和那妇人两个偷偷商议好,不知用了什么言语花招,或许是半夜装急病,再声称当天户部要去领取库钱,绝不能缺了班值,求他哥哥顶替他去当值应差。又有那妇人在一旁撺掇,他哥哥蓝威又疼爱兄弟,便答应下来,剃了胡须,穿着蓝猛的官服,去左藏库替班。

他们兄弟相貌极似,又穿着官服,一般人难得察觉。

等出了事,蓝威被关进狱中,蓝猛恐怕已先买通了狱吏和狱医,使毒让他哥哥猝死在狱中。而后自己粘上假胡须,扮作他哥哥,大模大样和自己的嫂子以夫妻相处。若不是舍不得这店的典卖钱,他们恐怕早已逃走了。

昨天傍晚我来寻他,惊吓到了两个贼男女,再顾不得熬三百贯,当晚就典卖了店铺,不知逃去了哪里。他从飞钱得来的钱,自然也一起卷带走了…

嗐!孙献握起拳,朝自己的头重重捶了两捶。

“黄婶,有件要紧事得私下里跟您说。”

“哦?你们都下去。”黄三娘转头吩咐下人。

冯赛等下人们都走后,才放低了声音:“我是来问‘母钱’的事。”

“哦?”黄三娘脸色微变。

“我知道这事关黄婶宅中私事,不过它关涉到汪石官贷的事,因此才贸然开口,还请黄婶见谅。”

黄三娘脸色微变,并不答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黄婶,您是什么时候听说的‘母钱’?”

“嗯…大约是正月十五前后。”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您第一次听见‘母钱’,是不是街头两个汉子争吵?”

“哦?你怎么知道?”

“第二次,是不是有人掉了一枚铜钱,出钱找人帮着捞?”

“是!你?”

“第三回是一个老汉在路上哭着找他的‘母钱’,第四回是一个人打一个乞丐,说那乞丐偷了他的‘母钱’?”

黄三娘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这四回,您都只是听到‘母钱’这两个字,并不知道其中原委。最关键是第五回…”冯赛见自己猜中,却毫无欣喜,略顿了顿,才接着道,“第五回是和汪石见面时碰巧听说的?”

“嗯!可是…你怎么知道的?”黄三娘越发惊住。

“他是不是邀您去了外面,席间来了个唱曲的?”

“冯二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五回都是汪石安排布置的。”

“怎么会?不会,不会!哪怕是真的,我的‘母钱’也是从我身上丢落的,他怎么安排?”

“您的那枚铜钱,是不是仆妇替您换衣裳的时候丢下来的?”

“是,不过…”

“那个仆妇是不是最近走了?”

“啊?”黄三娘再说不出话。

“百万官贷不是小数目,寻常的信任必定难以说动您。所以他编出‘母钱’的传说,所谓三人成虎,一件事只要听过三次以上,都难免当真,何况五次?等您相信了,他再设法让您也丢落一枚‘母钱’。”

“但我的那枚‘母钱’后来是被…”

“这自然也是他安排的…”冯赛知道她丈夫和那小妾的事不便提及,便略了过去,“有人若偷了别人的‘母钱’,自然绝不会告诉外人。外人若是知道,便一定事先已牵涉其中。”

冯赛正是从这一点察觉了整件事的破绽。

秦广河和黄三娘都丢了“母钱”,偏偏都是汪石替他们找回来。这恐怕绝不是偶然巧合;黄三娘丈夫方聪私偷“母钱”给那小妾,如此隐秘的事,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汪石却竟能得知;汪石拜访黄三娘,告知那小妾偷走“母钱”,是正月十九那天。第二天,也就是正月二十,汪石邀秦广河去潘楼,那唱曲的说起“母钱”,汪石却说自己是头一回听说。他为何要说谎?

正是由此,冯赛才想到整个“母钱”传说恐怕都是汪石设计,刚刚一问黄三娘,这一推测完全被印证。

这件事听起来难以置信,但要做出来,却并不难。

汪石只要找几个帮手,在秦广河、黄三娘必经之路上,装作偶然演几出“母钱”的戏,把“母钱”这两个字一点点灌进两人的耳中,先听说,再看见,中间又经过两回重复,便再不可能忘掉。最后才请那个唱曲的把“母钱”的缘由讲出来,人就算不十分信,心里也多少会有忌讳。尤其两人各自新遭了赔钱、缺现钱和绢荒的事,心气正弱,这些鬼话又最能乘虚而入,两人不由得就信了。

经过五轮重复,等两人深信不疑后,汪石再买通两人身边伺候换衣的仆妇,在替两人更衣时,假意掉落一枚铜钱,让他们也有了自己的“母钱”。

最后,汪石再分别买通秦广河的仆妇、说动黄三娘的丈夫方聪,偷出两人的“母钱”。再由汪石“捡到”秦广河的“母钱”,说出黄三娘“母钱”的下落,帮两人挽回了财运。这一“恩德”等于救命,两人自然无比感戴。

只是,这事得极隐秘才成,汪石找来演戏的那几人,恐怕是他的同伙——那四个江西商人。两个扮争吵的汉子,一个扮河上掉钱的书生,一个扮下河捞钱的人。至于后面那个老汉,他只需要哭喊两句,并不知原委,使点小钱就能买通。而那个打乞丐的汉子,应该也是汪石的同伙。至于最后上场唱曲的妓女,则至少是汪石信得过的人。

于是他问道:“黄婶,那个唱曲的叫什么?”

“我没有问,不清楚。”

“汪石邀您去的哪里?”

“潘楼。”

第十五章

路人

曲而不直者有矣,以直正曲,乃所谓直也。

——王安石

管杆儿把蓝猛和汪石的事告诉了娇妻。

那妇人一听,噌地将一双大脚从管杆儿怀里抽出,腾地坐起身:“贼杆子!死杆子!这么大的事这会儿才跟我说!自从嫁了你,我吃过什么,穿过什么?苦熬了这些年,这回你一定把你这双细杆子腿儿往死里跑,若找不见那个姓汪的,你就拿张休书回来!”

“我的娇娘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尽力?其他的心,你一丝儿别生,就好好等着当富贵奶奶吧。”

“还有!别说黄胖、皮二那两个,就连孙小官儿,你都信不得。若找见了姓汪的,千万别出声,悄悄勒啃他一笔。”

“我这娇娘事事都见得清、看得明。我牢牢记着了。这事得赶紧才成。”他又捧起妻子那双大脚,在脚心上各狠狠亲了一口,才百般不舍地出了门。

他已经到处打问过一道,那汪石这一个月来都没露过影儿。他既和左藏库飞钱有关,又骗了百万贯官贷,自然是逃走了,人恐怕早已经不在京城了。因此眼下不是找他这个人,而是找他的去向。

他既然是悄悄逃走,恐怕不会骑马或坐船,那样难免被人瞧见。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坐在厢车里,走旱路趁夜逃走。车帘一挡,谁都瞧不见,车上又好载钱。之前人们见他,都是骑着马。他要乘厢车走,就得买或租。陡然间买辆车,也会留下踪迹。租是最好,谁都不留意。等车行发觉车子没还,他早已跑远了。

所以,只要去各个车行打问,有借车不还的,其中必定有他。这样至少就能知道他是哪一天逃走的。按着那一天日子再去各城门打问,就能知道他去了哪个方向。再沿路追踪,只要肯下力气,他那么大一个人,又有钱,应该能找见。只要找见他,我和娇娘子下半辈子就能天天搂着,躺在床上尽着兴儿过美日子。

想到此,他心里一阵痒,眯着眼笑起来,甩着两条细长腿,乐颠颠朝最近的赁车行走去。

黄胖买了六盒胭脂,揣在怀里,来到牙婆齐嫂的家里,齐嫂刚要出门,迎头碰见,四十来岁,却打扮得花花艳艳。

“呦!黄胖,我饭已吃过了,锅碗也刷洗了,你来晚了。”

“呵呵,阿嫂说得我太不堪,像是专骗饭吃的闲汉一般,我哪回白吃过你的?瞧,这是方家胭粉铺的胭脂,才从江南运来的新货。”黄胖笑眯眯取出一盒胭脂递了过去。

“你这骚胖子,惯会使这些小意儿。”齐嫂接过胭脂,咧着鲜红厚唇笑起来。

“这意思可不小,若是其他黄皮歪脸的妇人,我肯送她这么好的胭脂?”

“你这张肥嘴成天到处添油,前几天你给罗嫂送钗子时,说了些什么甜话?”

“她?我不过是逗哄着耍,哪里像对你这么诚心?”

“呸!蔷薇院的妈妈还等着我呢,今天没工夫跟你拌油嘴。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请阿嫂帮我打问一个人。”

“什么人?”

“他叫汪石,是个富商,正月间救了粮荒那个。”

“听说过,没见过。”

“见没见过不要紧,他来京城后,恐怕是一直住在妓馆里。齐嫂帮我打问打问,他究竟住在哪家?”

“若打问出来,你拿什么谢我?”

“你还不知道我?心上、意上、身上,一样都少不了你的。”

“油胖子!”齐嫂捶了黄胖一下,笑着走了。

汪石既没住客栈,又没置买宅院,黄胖猜想,汪石一定是住在妓馆里。而黄胖又正好和齐嫂、罗嫂等牙婆相熟,这几个牙婆专替京城各妓馆寻女孩儿,常年在妓馆中穿门过户,最清楚各家底细。

黄胖笑呵呵望着齐嫂走远,转身又去寻另一个牙婆罗嫂。

皮二在东水门内外寻了一圈,终于找见了董蚤儿。

董蚤儿二十来岁,穿着件黑旧布衫,提着个长葫芦形的陶瓶,那陶瓶外面裹着布,用麻绳扎着,里面盛的是热茶水。董蚤儿常日在这一带行走卖茶水,由于他走路轻跳,人都叫他“蚤儿”。

皮二忙高声叫唤,董蚤儿先装做没听见,皮二又叫了几声,他才停脚转身,脸上虽笑着,神色却露出些怕惧。

有天夜里,皮二回家,无意中瞧见一个人影从曾胖川饭店的后门溜出来,背着个袋子,贼慌慌地跑。皮二先被吓了一跳,随即觉着那背影有些熟,便偷偷跟在后面。那人走到孙羊店前,皮二借着灯笼光一看,竟是董蚤儿。忙追上去,一把抓住,夺过他背上的口袋,打开一看,里面一腿羊肉、半只鸭,还有些果子菜蔬,自然是从曾胖家偷的。皮二本想分一半赃,但那天正好已赚了一笔,转念一想,不如放他走,以后好要挟。于是他正声道:“我生来最见不得你这等眼短手长、偷东摸西的下滥货,本该将你捉去,让曾胖子吊起来好生打一顿。但看在你还算孝顺家里老娘,这回就放你一次,若是下回再见到你这样,不把你手爪上的皮剥下来,我就白姓了皮!”

自那以后,董蚤儿见了皮二果然乖顺无比,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敢违抗。

“皮二哥。”董蚤儿怯怯道。

“蚤儿,有件事你得好生帮帮哥哥。”

“什么事?”

“你知不道有个叫汪石的富商?”

“知道。”

“你夜里在街上卖茶水,见过他没有?”

“见过一回,他骑着马往城里去。”

“他去了哪里没瞧见?”

“没有。”

“我估计他是去了哪家妓馆。你找找其他夜里卖茶水的,问问他们,有谁瞧见没有?”

“皮二哥打问这个做什么?”

“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好好替我跑腿,若能问出来,哥哥我不会亏待你。若问不出来,今后你也别在京城过活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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