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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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营养片”,是种指甲肚大小的药片,味苦。对身为小孩子,身体又带有某种残缺必须吃这种药片的疼疼来说,每天一片,是每天一难。

这是疼疼对付爸爸的杀手锏,也知道自己这次的要求有点无理,一脸执拗的疼疼又补充,“爸爸要是不带我,疼疼就不爱爸爸了……”似乎怕爸爸真的生气,疼疼竖起根指头,“疼疼会不爱爸爸,一星期哦。”

不知道是觉得这真不是个适合陪孩子撒娇的时候,还是不忍心让女儿失望,龚克终于点头,“王烨带她去隔壁休息室。”

本来看龚克点头,王烨也高兴的以为可以提前参与案件,可没想到到最后连旁听都是在隔壁。

目送走不情不愿带着疼疼离开的王烨,夏图跟着戴明峰往屋里走时,悄悄和他打招呼,“王烨是我表弟。”

和夏图这个计算机人才比起来,因为担心女友就动用省厅警力的王烨显的略不成熟,不过也好,单就屏东分局这点人力,调查起案子来,的确是困难。

龚克点头。

新到的几个人坐下后,他们继续刚刚的会议。

“龚老师,能说说刚刚你那三条具体的推断依据吗?”

龚克点头,“死者胃部查到没吸收干净的安眠药成分,膀胱内少量积尿,没有安眠药成分,从人体循环速度上看,死者是在服下安眠药后约10分钟后被杀的,也就是药力才发作时,而且,她该是在没喝水的情况下直接吃的药。”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凶手大可以骗死者那是维C片或感冒药什么的。”屏东分局刑侦大队的一个人插话。

龚克手握成拳,使劲时松的放在桌上,像在练手劲儿“死者被捞上来时,穿着什么?什么特征?”

刚刚问话的那人低头看卷宗,然后回答,“蓝色羊毛衫,灰白格子裤,运动款棉鞋,衣着整齐。”

“没穿外套的情况下出门,去吃一片被称为感冒药或其他什么的东西,假设合理,拿了药回寝室吃是更为合理的情况,而不是选在冰天雪地,选在没有水的户外。再有,死者被发现时,眼睛是睁着的,正常人如果不是自愿被杀,死前眼里会有恐慌,且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会反抗。”龚克声音低低的,脑子里映射出当时的案发情景。

聂唯站在雪里,心里带着绝望,希望那个“他”给自己了断,然后她吃了药,等着药效发作,她倒在了雪地里,“他”低下身子,拿手按住聂唯的右肩,再用那个吸血的器皿夺走了聂唯的生命。

“那龚老师,你又是怎么知道聂唯有过男朋友,而且两人在半年前左右分手的呢?”

说话的民警问了两次,龚克才听到,迷离的眼神成了锐利的愤慨,龚克办过不少案子,他最忌讳两类案件,一是涉及儿童,二是涉及欺骗女性、背叛、负心汉这类。

“聂唯做过j□j修复术,昨晚解剖时发现,死者的子宫有刮宫流产痕迹,从伤口愈合程度看大约在半年前。”

难道是那个男人让她绝望,进而心甘情愿的被杀害,甚至在被放血时连点反抗都没有?龚克陷入了沉思。

按照龚克的思路,戴明峰重新对所有警力进行了重新安排,一组调查聂唯的社交圈,试图找到和她来往密切过的人,男性为重点;二组前往聂唯老家,接她父母的同时也试着切入聂唯的家庭状况,这对分析聂唯自愿死亡的原因很重要;三组查医院;四组五个人负责保护那天去过ShawShank的其他五名学生;至于第五组人,也就是龚克亲自在的这组,此时坐在前往ShawShank的路上。

虽然龚克觉得那张字条本身只是一个障眼法,但他还是决定去看一次。

叶南笙坐在车里,手里拿着一本期刊杂志,封面写着《男朋友》三个字,配图是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夏图说那是某个韩国当红的男星,可在叶南笙看来,除了胸够平外,妖里妖气的封面j□j本算不上男人。

“人妖吧!”她当时说。

他们坐的八人乘的面包车,王烨疼疼都在车上。知道要去看密室逃脱,疼疼兴奋的直踢腿,可热情却在下一秒被爸爸浇的丁点火苗不剩。

龚克说,“疼疼你在外面等。”

“爸爸!……”热情火焰顿成枯干沙漠的龚筱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想说什么龚克早知道。他淡定说了句,“不吃营养片,蛋包饭也没有了。”

一物降一物,龚克的蛋包饭是疼疼的最爱,也是死穴。

于是在车上自顾委屈的疼疼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叶南笙身上。

“姐姐,你在看什么?”

“男朋友。”

“好看吗?”

“不好看。”

“那为什么还看?”

“研究。”叶南笙放下杂志,她想不通,智商那么高的聂唯会为了什么样的男人堕胎,更或者是自裁。

疼疼眨眨眼,“姐姐……”

“干嘛?”叶南笙看着扯她袖子的疼疼,不明所以。

“我爸爸好看,你研究他更方便。”

……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接连有警察来访的缘故,再来到ShawShenk前,门庭和上次比起来已经冷清不少。

身着便衣的随行警员和门迎道明身份后,前一秒还一脸春意的门迎小姐脸色立即阴转雨,她哭丧着脸说,“警察先生,我们是开店做生意的,营业执照各种商业证明都齐全,你要嫌不够,老板说了他连结婚证明都可以拿给你,我们哪敢干杀人越祸的事啊,又不是水浒传里孙二娘的黑店。”

想开黑店,倒是敢!戴明峰眉毛竖起来准备说话,龚克淡淡的声音响起,“我们是来玩的。”

随着仿欧洲古堡似得吊环大门嘎达嘎达在身后闭拢,属于人间的光亮便骤然从房间抽离出去,屋内的所有陈设都沦陷在一片渗人的暗红当中。王烨揉揉眼睛,胸口一阵气闷。

“不舒服去那边坐会儿。”龚克站在他前面,明明没看他,竟知道王烨的不舒服,佩服之余,王烨没有逞强,慢慢走到墙边椅子上坐了。

坐下后,他开始打量这间房。

房间面积不小,足有一个小型篮球场那么大,是个纵向设计的矩形。房间被一段三级高楼梯截成两段,王烨在的这段靠门,地势低,主要陈设有床一张、枯木床头柜一个,柜子上摆这些类似信件的东西,王烨觉得头没那么晕的时候起身去拿了那几张纸过来看,上面是些三角圆形类的图案。

半天他没看出门道,于是放下,继续打量房间。他这边,再大的陈设没有,最昂贵的要数一架钢琴,落满灰尘的琴盖对比鲜明的印着几个手印,显然是之前玩家留下的。

他朝房间另一侧看去。

对比之下,房间那端的陈设要比这边复杂许多,凌乱的柴火垛,摆满大小不一藏书的古老书架,墙壁上的黑蝙蝠挂饰,没点火的壁炉,以及露着睁圆眼睛茫然看着自己的高仿真木乃伊……

王烨搓搓胳膊,加上耳边不时响起的动物拍打翅膀的声音,这里倒真符合不详之地的标准特征。

“哥哥,这个给你。”疼疼却丝毫没被这气氛影响似得在房间里欢快玩着,没一会儿她跑回王烨身边,递了他……一串大蒜。

“姐姐说,你要是怕就把它挂在脖子上,吸血鬼怕这个。”疼疼表情异常认真,她甚至还面容严肃的把蒜挂在了王烨脖子上。

戴着大蒜项链的王烨对上不远处正在看自己的叶南笙的眼,觉得自己就像个傻逼。

“走,疼疼,哥哥带你去找出去的方法。”

他信誓旦旦。

可两个小时很快就进入了最后十分钟,屋子里的人似乎都是一筹莫展。夏图走到自始至终一直在书架旁看书的龚克身边,“龚老师,似乎没什么收获。”

龚克唔了一声,手又翻过一页,眼睛注视着书,话却是对在房间另外一端的王烨说,“王烨,打开钢琴按下G调的do和la。”

“哦。”王烨应声,过去打开灰突突的琴盖,按下两个音,谁知才按好,疼疼就在一旁手舞足蹈,“哥哥,你按错了,你按的是C调的!我来我来!”

面露尴尬的王烨只得抱起疼疼,让她按了两个音。

“爸爸,按完了。”

“床头桌上的纸,第三个图形是什么?”龚克又连续翻过几页,眼睛依旧盯着书。

“是五角星!”疼疼大声的说。

“在你手边。”龚克对叶南笙说,叶南笙一低头,果然看到一面手盾上嵌的那个五角星,龚克指示她,“转半圈。”

叶南笙依言做了后,惊讶的发现五角星下藏着的一个字母B。

“902,有个B。”

龚克终于放下手里,细白修长的手指在满是灰尘的书架上依次滑动,最终停在上数第二排一本抬头是《Blood Cold》的书上,接下去,他的动作很快,他取了书,先走到柴火垛旁抽了几根拿在手里,接着他又丢开柴火棍,走到墙边,拿起一支粉笔在墙上迅速的勾画出一些奇怪的符号,叶南笙认得其中一些,那是来自物理量子论和高等数学中才会用到的符号。

龚克一共花了足有五分钟做这些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是毫无章法的事情,之后他终于丢掉了手里的所有,然后做出指示,戴明峰站在蝙蝠挂饰旁,夏图去书架那边,王烨和疼疼对着木乃伊,至于叶南笙……

“为什么要我躺床上去?”这样的安排让叶南笙想抗议。龚克的反应倒很平静,“你体重合适,最近才胖了三斤,现在是一百……”

叶南笙直接朝龚克做了这段掐了别播的手势,老实的躺去床上。

也几乎在她躺上的同时,戴明峰转动蝙蝠挂饰,夏图抽出一本书,王烨眼睁睁看着疼疼的小指头戳向木乃伊的眼珠,而后……轰隆一声,白炽灯的光从床底下发出来,出口就在床下,是个洞。

重新站在光明世界里,叶南笙掸着身上的灰问龚克,“你早就知道怎么出来的方法。”

龚克手里拿着刚刚密室里他一直看的那本书,目视前方,“02年时去美国见朋友,在硅谷玩过这个。那时硅谷的密室有十个。”

“难不成你全过了?”叶南笙挑眉。

龚克摇头,“过了六个。”

我就说嘛,你又不是神。叶南笙心里嘀咕。可她接下来就被龚克另一句话噎个半死。

龚克说,“在那儿只停留了一个半小时,其余的没时间玩了。”

龚大爷,变相自吹自擂很不好,你知不知道!不住朝龚克瘦削背影翻白眼的叶南笙心中反复呐喊这句话。

那天,除了玩之外,他们也不是全无收获,收获就是龚克问店老板买来的一本书。严格算起来也不是一本完整的书,书缺了其中几页纸,而在缺失的那几页纸前面,残留着一个抬头——Curse of Vampire。中文翻译是“吸血鬼的诅咒”。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少的书目页码刚好是六页。

六个诅咒,六种死法。

当然,唯物主义的警方是不会相信什么诅咒存在的。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戴明峰还是加派了人手保护那五个人,于此同时,之前追查的几个方面都是突破艰难,聂唯的性格不是一般内向,不要说男朋友,就是女性朋友也没几个,唯一一个万微微同时也是那天去逃生会所的六人之一。

警方在保护她的同时也试图从她身上问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惜万微微人长的漂亮,却同样是一问三不知。

就在案件侦破陷入僵局时,一件更棘手的事发生了,万微微竟从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第二十二章提线木偶

到达现场时,戴明峰的脸色已经是漆黑。

才一下车,他就直奔负责保护万微微的那名警员去了,很快,有训斥声从临水医大二食堂的墙角传来。

正午刚过,食堂门口不断进出着来用餐的师生。二食堂门口是个小型广场,广场一侧的两根立柱间拉着条大红色条幅,上面的字迹已经斑驳,隐约能辨认出上面写的是“临水师生热烈庆祝祖国六十三岁生日”,很显然,那是十一国庆时挂上去的。

条幅上方挂了积雪,中间凹出一块,上面堆着一坨白色。条幅旁有两个呈对称三角形绑在电线杆上的广播喇叭,此时,锈迹斑斑的喇叭里播放的是临水医大的校园广播,生日点歌栏目。

许茹芸的歌声带着刺拉拉杂音飘荡在校园上空,走在歌声里的人们似乎没一人注意到食堂旁的小弄里,一个身材标杆溜直的人正训斥低头站在他面前的几个年轻人。

“行,我给你们时间听你们解释,聂唯失踪没超过48小时,所以校方的报案你们没处理,这个理由我给你们过,可这次呢!别告诉我你们两个大男人连个小姑娘都没看住!更别跟我扯什么蛋说她去买个饭眨眼就不见了!”

“戴队,当时食堂人实在是多,万微微排队买饭,我们想跟去的,可才靠过去就有学生跳出来说我们插队。”警员甲感到委屈。他旁边的警员乙也说,“是啊,而且你们没见那个叫万微微的,压根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不让她去人多的地方,她偏不听……”

戴明峰被屏东分局这两个兵的理由气的脸都绿了,可他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合理的话来批评。

在外面转了一圈的龚克回来,他倒是没气,指指门里学生很满的一处西北风味面馆,他说,“万微微在那里排得队?”

警员甲探头看了眼,然后点头,“是,当时她前面有三个人,我和小邱隔着她几米远,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龚克沉吟了一秒,“去她宿舍和常去的几个地方看看,人兴许没出事。”

“龚老师……”戴明峰不知道龚克怎么就下了这种判断,明明让他派警力保护万微微的就是龚克吗,可他也不再坚持,朝两个挨训的刑警挥挥手,“龚老师的话听到了?宿舍,图书馆,羽毛球馆,对了还有电影院,万微微社交很广,能去的地方,能找的人,都去找找!”

他语气严厉,打发走人手后,戴明峰抬头望天。真希望没事吧……

结果竟真的没事。

傍晚十分,和几个女同学手挽手出现在宿舍楼前的万微微立刻撞上了在那里守候的警员。

“死警察,跟屁虫一样,真烦人!”扔下这么一句,万微微摇曳着一头长发,进了宿舍楼。

是夜,在万微微的再三要求下,负责她安全的两名男刑警被临时替换成了夏图和同夏图一起从省厅跟来的年轻女官。

入冬后的临水总维持在一个要把人冻僵又不全冻僵的森冷温度上,人在没暖气的走廊呆久了,身体微微一动,骨头都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夏图倚在宿舍门旁,手握着对讲机眼睛盯着木板门上的一个虫洞出神。别说,真像龚老师说的那样,人只要长时间盯着一样东西看,那东西很容易就成了她熟悉的某种事物。譬如眼前这个虫洞,此刻俨然成了戴明峰生气时吹胡子瞪眼的那张脸,瞧瞧,那个窟窿眼儿,多像头儿的……

夏图伸手去戳的功夫,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头顶发了霉的旧灯罩把走廊的光线略成绿色,照在门里那张惨白的脸上,夏图有种自己对着具移动尸体的错觉。

“移动尸体”眨眨眼,揭下白色面皮,露出一张水嫩的脸,是正在讲电话的万微微,“没干嘛,才敷了面膜,正在和个白痴一样傻看着我的无能刑警大眼瞪小眼!”

万微微随手把面膜扔到走廊,抬脚朝外走,刚被人叫成“无能刑警”的夏图不带情绪的跟在她身后。看样子,万微微是在同她的男朋友——一同去ShawShank的六人之一——临水大学日语系的研一的有名公子哥儿陆北航讲电话。

关于陆北航,警方搜集了一些资料,他家庭优渥,父亲是临水一家大型建筑公司的老板,身家丰厚,陆北航的母亲在他七岁那年因为癌症去世,现在的母亲,也是临水曾经的社会名媛是陆父的二婚妻子。根据同学朋友反映,陆与继母关系不好,和家里唯一联系的时候大多是开口要钱,换句话说,陆北航是个典型的耍漂、少爱的富二代。

他比万微微大四岁,两人在万微微大一入学后认识,之后很快确定关系,一直至今。

看得出,万微微和陆北航很要好,也似乎和陆北航一样无畏,因为从寝室到水房这短短几米距离,万微微已经同陆北航提出几个假期去哪游玩的提议了,而从万微微得意的表情看,陆北航肯定都答应了。

提了两壶水,万微微很快回了寝室,关门前,她不忘挑衅的看了夏图一眼,“有功夫信什么狗屁诅咒在这里烦我,不如去找找是谁杀了聂唯。吸血鬼的诅咒?”她冷哼一声,突然凑脸到夏图跟前,“你看我像吗!”

随着门砰一声闭拢在面前,夏图重新被笼罩在那片泛着绿色的光线下。

她和聂唯,根本算不上朋友吧,夏图想。

一夜过的说慢不慢,说快也不快。

寝室内万微微似乎一直在和陆北航打电话直至深夜,屋里的说话声没了,也没见万微微出来倒洗脚水。中途,夏图和同事换了个班,出去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来自负责保护陆北航的,一通则是戴明峰的。

“头儿,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夏图掩住电话,勉强压下那个喷嚏,重新对上话筒时,她说,“万微微才和她那个小男友通了电话,现在两人都睡了。”

“嗯。”疲劳的不止夏图,戴明峰也是,从他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明天去郧县接聂唯父母的人就回来了,龚老师说看在他们身上能找到什么线索不,夏图,别出岔子。”

“头儿,你唠叨的程度快不亚于我妈了。”夏图挂了电话。

外面的天空好像黑色的水晶,上面点缀着无数或大或小的光华。

夏图扯个懒腰,“明天是个好天啊……”

然而,夏图的包票最终还是不幸落空了。

那天的临水医大,清早的天空是被一声极度恐惧产生的变调尖叫硬生生撕开的。声音让夏图猛睁开眼,她知道出事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折回宿舍门口,那时,她的同事已经在猛力敲着门了。

“没人应。”同事朝她摇摇头。

“撞门。”夏图一声令下,不牢靠的木板门应声而开。双人间的房间里,除了没人住的那张床外,万微微的床空着。

冬季的风吹起白色窗帘,窗开着,房间里除了一盆表面结冰的洗脚水外,空无一人。

出事的真是万微微,地点也不陌生,就是早前万微微失踪的临水医大二食堂门前那片小广场。

那条庆十一的横幅还在,只是原本中部凹陷有积雪的地方现在已经没了积雪。万微微头放在“祝”和“祖”两字之间,头微微让横幅受着力,但那力量并没很大。真正让万微微悬挂在高空之上的受力点,来自捆绑在她四肢上的细麻绳。

冷风吹来,像蜘蛛一样四肢外翻向上的万微微摇曳在临水医大上空,万微微苍白的脖颈在空中打着圈,不知哪下对上你的眼,空洞漆黑的瞳孔就那么近在咫尺似的望着你,望着……

那是清早六点不到的时间,除了有晨练或早读习惯的学生目睹这一切外,围观的人不多。于是在场说得上话的夏图边联络了医大负责人,让他们控制暂时不要让学生们出来以便进一步扩大恐慌,一方面她电话联络了戴明峰,告诉他这个消息后,夏图做好接受处分的同时也没忘记自己维持现场秩序的职责。

让她意外的是,最先赶到现场的并不是戴明峰或者其他同事,最先赶到现场的是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的龚克,以及打着哈欠明显没睡醒的叶南笙。

乍一看到头顶的万微微,叶南笙竟然没有惊讶,她只是默念了一句,“还真是提线木偶……”

“什么提线木偶?”夏图问。

叶南笙边从包里拿相机拍照,一边张嘴说,“902早起发现门缝夹了几张纸,第一张上面配图写着四个字,‘冰封沉尸’,第二张,喏,就是这个——‘提线木偶’。”

“难道一共六页纸?”夏图心惊。

“嗯哼。”叶南笙点头,然后对着万微微脚踝部又是咔嚓一张,“还不止哦,902发现,那六张纸刚好对的上逃生馆里被撕掉的那几页。”

收起相机,叶南笙瞪着眼,故作认真的吓唬夏图,“告诉戴明峰,这次可不是什么顺手捞鱼的小案子喽……”

警方势必全力以赴的侦破这起案子,不过叶南笙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下半夜跟着龚克来到清早案发的那个地方,而且身边还要带几根绳子。

“902,别告诉我你要拿我做实验,把我吊树上哈!902,我恐高!902,疼、疼,你轻点……”龚克对力道的掌握显然不好,只一个死扣就用力过猛把叶南笙勒得眼泪汪汪,她把羽绒服袖子往下退了退,然后让龚克将绳子系在衣服外面,她哭丧脸,“为什么是我嘛?”

“专业、勇敢,因为是你。”龚克短短几句话让叶南笙顿时得知盎然,她大义凛然的冲龚克说,“就冲你这么瞧得起我……我先爬上去你再系好不?……疼……”

结果那天爬到一半的叶南笙还是从杆子上掉了下来,还好龚克站在下面,叶南笙就毫不客气的把自己110的体重狠狠的均摊到龚克185的身高上,惯性让两人滚出去几圈,头晕目眩后,叶南笙发现自己成了下面的那个。

龚克的身体出奇的暖,叶南笙突然不敢再呼吸,因为她一呼吸就感觉到属于他的鼻息。

“902,你看八点档吗?”叶南笙眨眨眼,盯着一片暗色里的龚克的轮廓。龚克好像被她砸的有点狠,皱着眉没说话。剩下叶南笙自己自言自语,“我妈看。我觉得现在这种场景,咱俩不做点什么,很浪费气氛。”

她舔舔嘴唇。

24表白

黑色的夜空,远方明灭熹微的光影模糊拢照在地上那两人身上,叶南笙的红色羽绒服多了层灰意的朦胧。

龚克看不清叶南笙的脸,却感知得到她舔嘴唇的动作。声音是湿漉漉的,舌尖滑过嘴唇,再和牙齿发生摩擦,喉咙有咕咕的吞咽声。

他也咽口口水,然后问,“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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