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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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牛超凡很诧异,好像不敢相信吴错会提出这个要求。

“草鞋,你不是有一双吗?我想看看。”

“我哪有什么草鞋,现在谁还穿那玩意…哎我想起来了,牛伯好像给过我一双,你们等会儿我去找找…”

牛超凡转身进屋,吴错也跟了进去。不一会儿吴错手里拿了一双草鞋出来,他将草鞋鞋底对着阳光,仔仔细细地检查鞋底。

“我从来没穿过,你能看出来啥?”牛超凡抱着膀子道。

他说的没错,那双草鞋已经被压得变了形,干巴巴的,鞋底干干净净,上面还有一股樟脑球的味道,显然是刚从衣柜深处翻找出来。

吴错只好道:“谢谢你的配合,后续我们可能还会向你了解情况。”

三人向外走,走了几步,闫儒玉突然停下脚步,又回身问牛超凡道:“能说说你儿子跟牛德亮打架的具体过程吗?”

牛超凡一脸的不耐烦,可他看到闫儒玉递过来的烟,回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当时我不在跟前,是我儿子捂着眼睛回家我才知道的,俩孩子是在村东头老槐树底下打起来的,可恨的是牛杰不承认,非说我儿是被狗咬的,他家那个小王八羔子也跟着撒谎,当时周老太就在老槐树底下晒太阳,没想到她也帮腔,都说我儿子是被狗咬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什么两个小孩逗狗玩,狗急眼了就把我儿子咬了,没天理啊!”

“逗狗?”闫儒玉眯了一下眼睛,对村支书道:“能带我们去见见那个周老太吗?”

村支书抬头看了看天,“这时间周老太准出来晒太阳了,咱们就去老槐树底下,肯定能碰见她!”

闫儒玉和吴错跟着村支书往村东头走,一出牛超凡家的门,吴错就小声问闫儒玉道:“你怎么知道他儿子的眼睛瞎了?”

“我不知道,”闫儒玉耸耸肩,“不过是诈他一下。”

走了几分钟就看见了一棵老槐树,老槐树底下是一截断木,一个老太太正眯缝着眼睛坐在断木上晒太阳。

老太太虽然一脸褶子,但是皮肤相当白净,脸上一丁点儿老年斑都没有,手中一杆烟袋,时不时抽上一口,一双三寸小脚,昭示着她曾度过的苦难岁月。

远远地,村支书就跟两人介绍道:“周老太可不是一般人!快100岁了,耳不聋眼不花。她是牛家最后一任族长的老婆,年轻时候泼辣着呢,文革时期她抓去批斗,打得多狠啊,她男人自杀了,她却撑了下来。”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周老太将闭着的眼睛睁开一道小缝,懒洋洋道:“三个猴崽子吵吵什么?”

村支书毕恭毕敬地向周老太问了句好,说明了三人的来意。

“不是说过了吗,二男的眼睛是让狗咬的,怎么?信不过我老太婆?”

村支书赶紧赔笑,“哪里哪里。”

闫儒玉上前道:“您能跟我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况吗?两个孩子是怎么逗狗的,还有,那是谁家的狗?”

周老太指了指对面道:“我从那条巷子里往老槐树底下走,老远就听见牛德亮嚷嚷,说什么把狗按住,等我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条大黄狗噌地蹦起来,朝着牛二男脸上就是一口,正好咬着眼睛。

那条狗可真大,跟火烧了尾巴似的,一个劲儿原地打转,火急火燎的样子,然后一溜烟就跑走了。”

“打转?…着急?…”闫儒玉思忖片刻又问道:“您知道那是谁家的狗吗?”

“那狗个头可真大…看着可不像是一般的土狗…”周老太一边比划一边冲村支书道:“村里有谁家的狗有这么大?”

村支书想了想道:“村里没有,山上有个看林的大个儿,倒是养了一条大黄狗。”

第28章 牛头山灭门案(7)

“看林人?大个儿?有多高?”

“比我高半头,最少也得1米8,他在山上有个小屋,很少下山,偶尔赶一趟集买点生活必需品。不是本村的,村里人都跟他不熟。”

村支书特意强调大个儿不是本村人,似乎这样就能让牛头山村少抹点黑。

闫儒玉可不管他话中的别有用心,一股脑儿问道:“牛二男眼睛受伤那天附近有集市吗?大个儿是不是去赶集了?那天咬了牛二男的就是他的狗吧?这个人身手敏捷吗?还有,他叫什么?”

对闫儒玉突然的激动反应,吴错见怪不怪,村支书却是听了后头忘了前头,最后只是简短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大伙儿都喊他大个儿。”

过了一会儿村支书像是又回过了味来,又道:“我记得这个人会打猎,身手不差。当年村里有几个小孩进山去玩儿,走丢了,还是他带着我们去找的,最后发现小孩被困在一处山壁上了,他几下就爬上去把人救了。”

吴错瞄闫儒玉一眼,心想:让他说对了,还真是个猎户,这家伙的嘴开过光吧?怎么说话这么准?

闫儒玉似能看出吴错所想,回了他一眼,那意思是:服了吧?

“咳咳,”吴错假装没看见,一本正经地对村支书道:“能带我们去大个儿的住处看看吗?”

“可以可以,就在山上。”

闫儒玉却阻拦道:“多带几个人吧。”

吴错心领神会,马上给钱所长打了电话。三人与五名当地派出所的警察汇合,一起向山上进发。

几人半下午的时候开始爬山,没一会儿闫儒玉就喘上了大气儿,不擅运动的本性展露无遗,吴错不得不跟在他旁边,时不时拽他一把。过了一会儿,王思淼看不下去了,也过来扶,弄得闫儒玉很是不好意思,不停道:“你们先走,我慢慢追你们。”

日落十分,山间小路终于到了尽头,一座仿佛来自童话世界的木屋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对久居城市的闫儒玉和吴错来说,这样的景象足以令他们心旷神怡,吴错甚至怀疑,下一秒会不会从木屋里跑出来七个小矮人。

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几人进屋,首先看到木桌上的半碗稀饭,还有一碟不知是什么肉,稀饭正冒着热气。

闫儒玉伸手摸了一下碗的温度,皱眉道:“人刚走。”

“不会是看到我们来,畏罪潜逃了吧?”吴错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钱所长打电话。山上信号不好,通话内容断断续续,对着手机吼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钱所长骂了一句:“娘的!钻到林子里还找个蛋!”就指挥手下其余警察前来支援。

借着夕阳的余光,闫儒玉发现距离小屋不远处的一块地上很有仪式感地摆了一圈石头,石头圈起来的地方泥土比其它地方颜色略深,似乎是近期被挖掘过。

进屋找了一把铲子,闫儒玉闷声不响地挖起了土。

待到一条臭气熏天的死狗被挖出来,吴错凑上来问道:“这…就是那条大黄狗?怎么死了?你挖它干什么?”

闫儒玉打着手电仔细去看狗嘴,还嫌看不清,干脆跪在地上,掰开狗嘴,又看又闻。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笃信道:“这就是犯罪动机!”

“什么?”

“幸好天足够冷,尸体刚刚开始腐败,还能看到狗嘴里被灼伤的痕迹。”

“嘴里被灼伤…你是说…”

“牛二男不是平白无故被狗咬伤的,那天两个孩子绝不仅仅是逗狗玩这么简单,他们在虐狗!”

“虐狗?”

“对!他们往狗嘴里塞了某种滚烫的东西,狗急眼了才咬了人跑掉。烫伤导致这条狗口腔内大面积溃烂——甚至有可能食道也受伤了,狗没能挺过来,最终还是死了。

大个儿不知怎么知道了狗受伤的原因,去牛杰家理论,牛杰家刚给牛超凡家赔了2万块钱,自然对这条肇事的狗恨之入骨,正是有火没处撒的时候,肯定不会给大个儿什么好脸色,双方难免会起争执。

我猜女主人一定是说了不恰当的话,或者有什么过分的行为,刺激到大个儿了,引起了他的报复欲。”

“为一条狗杀人…这也太…”

“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跟人相处得越久,就越喜欢狗。大个儿独居山林,终日跟这条狗作伴,在他眼中这条狗就是伙伴、战友。为惨死的朋友报仇,说得过去。”

两人说话间,屋里的警察在床下发现了一双鞋底带血的草鞋。

“带回去检验!大个儿有重大作案嫌疑,可以组织抓人了!”

徐行二连夜带着狗尸和草鞋赶回了市厅,第二天下午传回消息:对草鞋鞋底的血迹进行dna检测,结果与死在厨房的女性死者dna相符。另外,对狗进行尸检,发现口腔和食道内确实有大面积烫伤。

一天过去了,搜山行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甚至还调动了武警,却还是没找到大个儿。

吴错陪着当地武警搜了两天山,毫无收获,恰好徐行二打电话来,说是又有新案子了,两人不打算继续耗下去,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两人收拾东西从宾馆退房的时候,王思淼来了,一进屋就激动道:“凶手找着了!钱所长突审,他全招了!”

“怎么说?”吴错问道。

王思淼瞄了一眼闫儒玉道:“真是神了,跟你的推理几乎一样。”

“几乎一样?那究竟是哪儿不一样?”

王思淼挠了挠头,“你别这么较真嘛。”

闫儒玉耸耸肩问道:“狗究竟是被什么烫伤的?”

“烤红薯。那天牛德亮拿了一块刚烤好的红薯往姥姥家走,看见牛二男蹲路边逗狗玩,就提议拿烤红薯喂狗,还让牛二男按住狗。

牛二男的妈妈精神有问题,导致他在村里总被人欺负,他害怕别的孩子,根本不敢拒绝牛德亮,只能拼命将狗按住。

牛德亮将把薯塞进了狗嘴里,还使劲儿合上狗嘴,死死按住,不让它吐出来,狗急眼了,挣扎着咬了牛二男一口,跑走了。

狗从两个小孩手里挣脱的时候,正好被大个儿远远看见了,他当时没在意,只当是小孩逗狗玩,直到走到半路狗突然倒地,他才发现狗嘴里的烫伤。

他细心照顾了狗好几天,可是狗不吃不喝,还是死了。

大个儿去牛杰家理论,却被牛杰老婆大骂一顿,说他是扫把星,一条破狗害得她家损失了两万块,还说狗命能值几个钱。

过了几天,大个儿越想月憋屈,就趁晚上潜入牛杰家,杀死了一家四口。

他把牛杰媳妇拖到厨房,往她嘴里塞火炭,就是想让她感受一下狗曾经遭受的痛苦。

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随身带着当晚的作案凶器——一把长刀,这下证据链完整了。”

案子总算破了,三人却依旧忍不住唏嘘,王思淼将两人送上车,想说一句让两人有空来玩的客套话,却又觉得不合适。

倒是吴错,将钱包里的一千来块钱钱递给王思淼,“帮我转交给牛超凡吧,希望他儿子的眼睛早点痊愈。”

王思淼一愣,接过钱,冲吴错敬了个礼,“我一定带到。”

回程,吴错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老闫,你说这这俩小孩是故意的吗?尤其是那个牛德亮,他当时只是在逗狗玩?还是说…他真的有意识地在虐狗?”

“肯定有意识,十来岁的孩子了,红薯烫不烫他不知道?逗狗玩?他怎么不把红薯往自己嘴里塞呢?”

“可毕竟是小孩…”

“美国有过一个犯罪研究,大部分杀人犯小时候具备的三要素——虐待动物、纵火、尿床——当然了,是指7岁以后仍然尿床的。如果你符合其中一项,将来可能是杀人犯,具备了两项,有可能是变态杀人犯,如果三项全在你身上应验了,恭喜你,你很可能是所谓的反社会人格。”

“你相信人性本恶?”吴错问道。

闫儒玉靠在椅背上,懒懒地抽了一口烟,“重要吗?自从老天爷把我扔进那个蛇窝子,我看到的就只有恶。”

第29章 谁在恐吓小鲜肉?(1)

一进市厅大院,两人首先看到一群记者长枪短炮地围在办公楼门口,看起来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记者们有的蹲,有的坐在花坛边沿,每每有警察进出,记者们就会围上去问这问那。

“这是怎么了?”吴错拉着一位记者问道。

“你不看新闻吗?”记者上下打量穿着便装的吴错,显然是将他当成来办事的群众了,“杨小页,就是那个红得发紫的小鲜肉,他妈被人绑架了!”

“什么?!”

吴错虽不追星,但对这个杨小页也是有所耳闻,他近期参演偶像剧《顾影自怜》,被观众痛骂没演技,还被同剧组的演员斥责不敬业。据说杨小页拿了上千万片酬,进组拍戏不足15天,其戏份全靠后期抠图合成。

对此,杨小页自己也出来澄清。

“我是偶像派,又不靠演技吃饭。”

相当简单粗暴。

两人走进办公楼,闫儒玉一边用手机查询关于杨小页的信息,一边啧啧叹道:“在哪儿见过他来着?…哦,对了,有个游戏是他代言的,我看过广告。”

吴错摇摇头,不追星的网瘾青年思路还真是与众不同。

法医科长徐行二迎面走来,指着重案一组的办公室对两人道:“杨小页就在里头!本人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老徐,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呢!”

徐行二笑道:“没办法,我孙女特喜欢他,受影响了。”

“人家妈被绑架了,注意表情,这要是让记者拍到你在笑,能写咱们的好吗?”吴错十分敏感地提醒道。

徐行二吐了吐舌头,迅速钻进了法医实验室。

吴错和闫儒玉走进重案一组办公室的时候,杨小页正焦急地在里面踱步,他时不时报出一个名字,再对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进行简短说明。

一名矮个短发女子跟在他身边,看起来像是他的助理,不断地帮他补充说明。

有刑警正在记录杨小页所说的信息,从他桌上草稿纸翻开的页数来看,这种记录已经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

“你再想想,跟你有过节的还有谁,利益上的或者情感上的都算。”刑警一边记录一边提醒。

副局长坐在吴错的位置上,与另一名胖胖的中年女性沟通着什么,两人的谈话中不时冒出“不能拍照”“记者”“报道”等字眼,看样子胖女人在解决公关问题。

看到吴错来了,副局长立马对胖女人介绍道:“这位是吴警官,杨小页母亲的绑架案就由他来负责。”又对吴错道:“这位是杨小页的经纪人,叫…”

胖女人上下打量着吴错,直接打断副局长道:“他?他才多大啊?有经验吗?那可是杨小页的母亲!万一出了什么事,不说别的,媒体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你们!”

副局长在一线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能让她唬住?一瞪眼不卑不亢道,“我们警察不懂以貌取人,小吴带的重案一组年年是厅里破案率最高的小组,你要是不满意,没关系,可以给你换。”

胖经纪人一下子没了话,吴错不管她刚才的无理,翻开笔记本问道:“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们怎么知道是绑架?收到索要赎金的信息了?”

经纪人拢了拢头发道:“昨天半夜小页接到电话,对方声称绑架了他的母亲,还让他母亲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话。

小页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却没人接,拜托亲戚朋友去家里查看,也敲不开们,这不,小页从剧组里请了假,连夜赶了回来。”

“绑匪索要赎金了?”

“没有,绑匪…要求…他…他要求小页毁容,永远退出演艺圈。还要求小页开记者会,承认自己是个烂演员,拖垮了参演的所有影视剧,向公众道歉。”

“所以,门口那些记者是绑匪招来的?”

“对!企鹅娱乐的新闻总监亲自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人声称自己绑架了杨小页的母亲。这个绑匪…他好像生怕事情闹不大!”

桌上一部手机突然响了,手机已连上了侦听设备,显然正是接过绑匪电话的杨小页的手机。

杨小页急忙上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未知号码”四个字,紧张地看向周围的刑警。

“接吧,跟绑匪确认你母亲有没有受到伤害,另外,尽量拖延通话时间。”吴错伸手拍了拍杨小页的肩,自己先戴上了侦听专用的耳机。

杨小页深吸一口气,滑动手机屏幕,接起了电话。

“喂?”

“杨小页,明天下午我要是没看到记者会,猜猜你会收到什么礼物?手指还是耳朵?”一个使用了变声软件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又低沉又沙哑,刮得人耳膜十分不适。

杨小页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他急促道:“让我跟我妈说话!”

电话那头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一个女声响起:“小页!小页!妈没事!”

“妈!妈!他有没有伤害你?给你吃的没?…你怎样样?…冷不冷?…”

杨小页明显已经情绪失控,电话那头的女声反倒显得镇定多了,“屋里有地暖,不冷,小页,他对妈挺好的,妈没事。”

吴错抓紧时间写了一张字条递给杨小页,杨小页看过,急忙道:“妈你放心,我肯定把你救回来!你…”

“别耍花样!”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杨小页,“最迟明天,只要你开发布会,并且当着媒体的面主动毁容,我保证你妈没事,否则…你自己掂量吧!”

“等等!你…”

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忙音。

负责电话侦听的同事摇摇头,“通话时间太短,没法确定位置。”

杨小页愣愣地放下电话,愣愣地看着吴错。吴错则从头听着电话录音。

听到第三遍,吴错突然摘下耳机对杨小页道:“屋里有地暖,她刚才是这么说的。”

“对。”

“她为什么刻意强调地暖?”

“什么?”

“你问她冷不冷,她告诉你不冷就足够了,为什么要凸出有暖气,还专门用了地暖这个词?她平时说话时也用地暖来代替暖气吗?”

“不是,小时候我们家老房子是那种暖气片,我妈一直是说暖气的。后来我到京北市发展,在这里买了房子,就是地暖的那种。把我妈接来以后,她还说过京北果然是大城市,有地暖真方便…她会不会是跟我暗示…”

“她就在京北市!”吴错斩钉截铁道。

第30章 谁在恐吓小鲜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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