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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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有些意外,仿佛很难把我的相貌和这句话联系在一起,但愣了一下还是说:“二百,不过要先交钱。”

我从兜里拽出两张百元大钞,扔到她的面前说道:“收好,一会儿你跟我走。”

她收了钱眉飞色舞,主动地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说:“哥,一会我就是你的人了,先陪你一醉方休再说。”

当,两只酒杯碰在了一起。

酒瓶子在桌上排了一排长队,我的头越来越重。她在旁边拉我:“大哥,跳舞去吧,这支的曲是现在最流行的,多带劲呀。”

我甩开了她的手,“你先自己去吧,我过一会儿。”现在别说跳舞,站起来我都会吐。我还想保持一点儿尊严。

她也混在了舞动的群魔中间。我观察着面前的天和地,呵呵,原来地球果然是在转的,转得好快。

一个人影闪现在舞动的群魔之间,好像是徐会计,但一闪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这是我晕倒之前记得的最后一个图像。

“鬼,鬼。”我嘴里不清不楚地叫着。

公墓上空,一只乌鸦飞过,带着一串凄厉的哀鸣.

远远跟在徐会计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关老师。

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这次关老师更是加倍的小心,任她徐会计再警觉也发现不了有人跟踪。关老师手里拿着一支轻型的手电筒,但并没有点亮。这种手电上还有一个电击的开关,是前些天孙老师的儿子从哈尔滨的混混儿手里买的,可以防身用。

这次徐会计的举动更怪异了,她到公墓边上的树林做什么?天色昏暗之后这树林像一大片漆黑的鬼影,别说是一个女人,就连关老师都直冒冷汗。他边擦汗边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暗下决心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做些什么。

徐会计径直摸进了林子,这下关老师可慌了手脚。现在天色不早,再加上林子很深,这人一钻进去哪还能看见踪影。他不敢直接过去,怕被发现,只好躲在一片树丛后面等候究竟。

两三分钟过去,树林里始终静悄悄的。关老师心里开始打鼓,要不要就这样等下去呢?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就在关老师正在盘算的时候,一股阴风袭过。关老师心道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黑影猛地向自己扑来。出于本能关老师弹射起来,打开电筒照到对方的脸上。

对方被光射到,大叫了一声:“啊!”然后站在了原处不动。此时关老师借着灯光看清楚了那张脸,正是徐会计。

此时的徐会计满脸惨白面无人色,双眼因受到惊吓而瞪得滚圆,正呼呼地喘着粗气,看起来是因为刚才在林子里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关老师定了定神赶快自报家门:“徐会计,是我,关老师。”

电筒的光从徐会计脸上移开,徐会计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虚惊一场,关老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的事儿把他吓得也不轻。“徐会计,我是关老师,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徐会计还不答话,只是怔怔地站着,面对着关老师的方向。

“徐会计?”见她不答话,关老师也觉得有些不对头,难道她惊吓过度吓傻了?关老师又一次把手电筒的光芒在她脸上身上晃了一晃。

这一晃不要紧,他看到了一张极其恐怖的脸。那双眼睛因为过度地放大而变得白眼珠多黑眼珠少,面部表情扭曲夸张到了极限。这哪像一张活人的脸,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女鬼。接着,关老师听到徐会计又一声惨叫响彻云霄。他也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晕倒过去。

徐会计这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起了夜半熟睡的山林生物,鬼叫之声此起彼伏,说不出的诡异。

评书里说的好:“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话。”为了让读者更真实地了解这件事的始末,时间还是重新返回清明节这天的下午。

前文讲过,徐会计觉得自己最近郁闷透顶,又惹上了张达这个难缠的色鬼。虽然徐会计擅用身体来做交易,但也不是当街放荡的妓女,平时在工作中还是一直保持着本分的个人形象。张达拿她的个人作风问题做文章正戳到她的痛处。事已至此,不答应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说起来徐会计还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虽然家庭条件不错,但她从不满足。看看现在自己这过的叫什么日子,没有大把的银子,也没有私人的坐驾。

徐会计气得脸色发青,张达却仍皮笑肉不笑地纠缠,“老徐呀,一会儿四点钟下班,我先回去取车。为了不给你找事儿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我五点半准时到西边的那片松树林等你。”

她听说要去树林,不免有些害怕:“干吗去那个鬼地方,再说五点半天都黑了。我,我害怕。”

“有什么害怕的呢,咱这山上又没有狼没有虎,难道还有鬼出来吃你不成?进小树林可以躲开打更的死老头子,那树林里有一小片空地,我从后面把切诺基开进去。到时候四下无人,我可以和你在车里车外各大战几百个回合。”张达想着徐会计那丰满的胸脯和浑圆的屁股,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拉到林子里面。

“那,那好吧。”徐会计答应得非常勉强。到现在她真拿这个爷爷没什么办法。

天色渐暗,公墓的工作人员都扛着各自的战利品找车下了山。徐会计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账本,浑身说不出的疲惫。

桌上闹表的指针指到了五点半钟,她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挎好手包匆忙地和关老师告辞。自从上次关老师发现她在荒地里烧纸以后,她就对关老师十分戒备,好在这关老头不是老王头那种大喇叭,也并无大碍。今天的事情如果被人发现比上次烧纸要严重得多,所以徐会计格外地小心,出了管理处走过空地就上了山路,一步一回头,确认没有人跟出来。

山坡上的松树生长得非常繁密,黄昏中的松树林黑漆漆的一片。走到近前,徐会计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骂:这张达真是个变态,好端端的宾馆不去,家里也不去,非在这荒郊野外玩儿什么新奇。万一有个豺狼虎豹什么的,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除了这死鬼再没第二个人能想出这么恶心的主意了。可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就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吧。反正一进去看见张达的车心里就有底了。徐会计咬着牙迈步进了树林。

树林里的情况和张达说的没什么两样,果真走出没几步就看到了一片空地。这片空地还真不小,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还真是个天然的野合场所。看来张达这个色魔以前在这里搞过不少的姑娘,否则怎么知道这个所在。

可是,空地里四下无人,阴风瑟瑟,哪有切诺基的影子?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这是唐诗吗?怎么听着就像描写一个恐怖场景。徐会计此时倒吸了口冷气,虽然没有听见人语响,但她此时被夹在一圈松树之间,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心里一阵阵地发冷。那些松树的影子好像一圈厉鬼包围着她,还总是隐约听见林子深处传来一种微弱的声音。

“这该死的张达,怎么还不来,我要坚持不住了。”徐会计后悔自己出来太早。现在这个情形自己该怎样去应付呢,如果再待上个一两分钟,岂不要吓破了胆。

徐会计一动不动,蜷缩在林间空地的角落里,就像在等待死神的宣判。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空山之中万籁俱寂,远处那种微弱的声音听得愈发真切了,像是有人在低声地喘息。她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到耳朵这一点上,自己心跳的声音也逐渐明显了起来。

呼,呼……那种喘息声好像在由远及近。徐会计想起了自己腊八那天在出租车上的幻觉,简直可怕得要死。那些恐怖的画面不会再一次出现吧。不行,再待下去整个人会疯的。什么张达,什么切诺基,都统统见鬼去吧。一刻不跑出这死人出没的地方,就一刻不能安宁。徐会计突然转身,像疯了一样地向树林外面跑去。

还好,其实她只进了林子没有几步,很快就跑出了树林。过了前面的一小块灌木丛,她就可以顺利地跑到大路上了。就在这紧张至极的时刻,面前的灌木丛里突然站起来一个人。

她虽然已经被吓得快疯掉,但她的意识还算清醒。这是有人事先藏在这里,看我迎面跑来所以才现身。这个人是谁呢?张达,在这儿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关老师,他又来跟踪我?

可惜,她都猜错了。那不是人,只是一个影子。不,确切地说不是人影,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她眼前看见的一切。一个东西站在那里,黑洞洞的,没有五官,没有衣着,只是一个人的轮廓。徐会计给吓傻了,她试图瞪大双眼,把这个轮廓看得更清楚些,试图分辨对方的五官眉眼。但她失望了,那个轮廓当中只是一片黑暗,好像可以吸走一切映射在他上面的光芒。

一束光随即投射在徐会计的脸上,晃得她看不清东西。徐会计呆若木鸡。几秒钟之后,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是一种绝望的尖叫,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然后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她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双眼瞪得不能再大,面部表情古怪地扭曲着,十分狰狞。时间凝固在这一刻——一九九六年四月四日清明节晚十七点四十一分。徐会计做了一个梦,她见到了她早已去世的母亲,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十分怜爱。她浑身舒畅,尽情体味着那种温暖。突然,母亲变身为一个厉鬼,满嘴的獠牙,从身后拽出一把长长的尖刀刺入自己的心脏。从这一刻起徐会计失去了意识,一生中的点点滴滴像过电影般在脑海里快速闪现。还没来得及对这些过往进行任何思考,思维就逐渐走远,走远她……

关老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一片空地上,浑身冰凉。天色像墨染了一样黑,四野无声。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躺了多久,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左右摸了摸,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感觉好像是人的皮肤,吓得关老师迅速抽回了手。他拣起手电,向旁边照去。

徐会计就躺在他的旁边,双眼还瞪得圆圆的,一动也不动。

“徐会计,徐会计。”关老师呼唤着她的名字。

没有任何回应。

推了她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探了探她的鼻息,没有鼻息。

关老师惊呆了。徐会计……竟然死了。

徐会计就这样死在了公墓边的一片荒草之中。没人知道她遭遇到了怎样的恐怖,也没人知道她是被谁杀死的。

我被呼机的声音惊醒了。头怎么这么沉,像被人重重地击打过一样。自己这是身在何处?

我竟然身在一辆夏利出租车里,窗外的景物正飞速地向后倒去。

咦,明明记着自己在夜总会里和小姐喝酒,怎么转眼自己又跑到了出租车上?不是要找个女人风流一下吗,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好像二百元钱都给人家了。可是……

呼机不断地闪烁,发出从弱渐强的蜂鸣声。我看了看,上面显示是公墓的电话号码。一定是关老师找我,这个时候也就他还在管理处。

我观察了一下旁边的司机,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还好,这个司机不是那次送我上公墓的那个,我座位的面前还摆着出租车公司颁发的运营证,上面有司机的相片,还盖着公章。我紧张地观察完这些后松了口气。

“师傅,咱们这是去哪呀?可能是喝太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机看了我一眼,“终于醒了,要不还得等下车的时候叫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夜总会门口等活儿,是两个小姐把你搀出来的。她给了十元钱,要我把你送回家。”

“噢。”

司机莫名其妙地冲我笑了笑说:“小伙子,你刚才被那个小姐耍了吧。”

“怎么了?我不太明白。”

“刚才那两个小姐搀你出来时聊天,其中有一个说今天碰到了个雏儿,喝了点啤酒就搞定了,白白得了二百块钱。”

原来是这样。唉,都怪我心眼太实在,刚才那个小姐劝酒的手段并不高明,我怎么喝着喝着又没控制住呢。酒入愁肠愁更愁,一个没有了明天的人喝多少酒又有什么关系呢。

司机又语出惊人:“如果我说我们的车是刚从公墓回来,你会不会害怕呢?”

“啊!为什么?”我只是惊讶,但并没有感到害怕。做鬼也挺好,起码不用再怕鬼了。

“因为你上车以后,我问你去哪里,你含含糊糊地说要去公墓,我只好就带你去了。”

“是我说的?然后呢?”我难道刚才和司机说过话?怎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到了公墓附近我叫醒你,你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走错了,又说要去设备厂。你还开车门下车去吐,我整整等了你十分钟。晚上去那里还真有点恐怖。”

啊,这下我开始害怕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也许作为一个鬼,去公墓是我自然的反应。可是我还是想回家,我不想去阴森恐怖的公墓过日子。还有,我不会去那里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嗯,不好意思,本来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可是你知道,从夜总会到公墓再到设备厂,应该给二十块钱。”司机又说。

“知道了,谢谢。”设备厂到了,我补了钱下车。

呼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否则关老师也不会连着呼我。我顺便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没来得及上楼,我就在楼下的电话亭里回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关老师有些变形的声音:“桃子,不好了,徐会计死了。”

“什么?”我呆在原地,“她怎么死的?”

关老师简单把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看意思徐会计是在松树林那边撞到鬼以后被吓死的。他说他已经报了案,警察一会儿就来。他还说他不想说出我们怀疑徐会计并对她跟踪的事,要求我保密。我让他放心,又安慰了他几句。

心乱如麻。徐会计再怎样也算是我的同事,朝夕相处也有大半年时间了。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人,但人家对我也没什么不好,突然听到了她的死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是怎么死的呢,为什么这么晚她还在公墓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不会……不会是我杀了她吧?

第七章 阴差阳错

一夜无话,一夜无眠。山雨欲来风满楼。谁知道明天又有多少事情要发生呢。

次日清晨不到八点我就接到了隋主任的电话,所有人员必须立刻到公墓听候上级命令。他只字未提徐会计的事,但我猜到麻烦的事情还是找上门了。我真不敢想像如果我的身份暴露在人世间会有怎样的后果,是不是像香港鬼片演得那样,找一个道士用几张灵符把我锁住再喷口火就能让我灰飞烟灭?

想再多也是多余的,我硬着头皮去了公墓。从昨天我知道自己是个鬼开始,我的脑袋就有点不够使唤,再加上醉酒,感觉自己的头就像孙猴子被念了紧箍咒要爆开似的痛。出租车还没到山腰,远远就看见公墓的小屋前面密密麻麻停满了警车,西侧的松树林那边已经被拉了一道警戒线,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看来这事情还真的不小。

进了管理处,就是一股浓浓的烟油味道。屋里坐满了人,除了我之外公墓所有人早已经聚齐了,孙所长也在,当然还有几个穿警服的人也散坐在屋子各处。我不好意思地冲大家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对不起,我来晚了。”

孙所长双眉紧皱,公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是要负责任的。他示意我坐下,然后开口说道:“现在咱们公墓上的人齐了,我不得不和大家说一件事情。昨晚大约是十八点左右,徐会计猝死于公墓西侧的山坡上。死因尚不清楚,正在调查之中。”他说完这几句话,我注意在座每个人的脸色,除了关老师呆呆地坐在那里,其他所有人都显出惊恐的样子,好像在以此显示自己的清白。

所长又接着说:“现在刑警队的同志已经来了,希望大家能够积极地配合调查,把事情尽快弄个水落石出。大家不用害怕,按照陈队长的指示做就行了。”

说完这番话,他把手指向了他身边的一位中年警察。这个警察看起来十分威严,不苟言笑,肩头上比别人多挂了一些花,看样子他就是所长说的陈队长了。

陈队长发言:“经现场法医鉴定,徐斯文死亡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外伤,应该是一种急性猝死。但具体是受了什么惊吓,还有天黑以后她怎么还在树林周围活动,如果大家有什么线索要及时给我们提供。我们接到上级的指示,需要尽快破案。另外大家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现在要麻烦大家一下,我们的工作人员准备好印泥和玻璃板,大家需要印下十个手指的手印,然后我们把大家请到公安局做一些笔录。请大家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我明白了,这是要把我们先弄到局子里,再搞各个击破。也好,也许通过这次调查能让我对自己有个更清楚的认识呢。

印完了手印,警车陆续呼啸而去。而其中一辆依维克里就坐着我们公墓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异常沉默,各有不同的滋味在心头。

在市公安局的刑侦科,几个警察把我们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谈话。

我头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感到全身都在哆嗦。这个屋子虽然没什么特别,但非常空旷,屋顶的举架特别高,对面的墙上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血淋淋的大字。我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冰冷。我坐的这面只有一把椅子,对面是两个警察,一个负责问话,另一个负责记录。那个负责记录的我看着眼熟,后来想起来他是我的中学校友——比我高两届的学长。

“宫小桃是吧。”那个问话的警察显然已经了解了我的一部分情况。

“是我。”

“年龄?”

“十九岁。”

“职务?”

“写碑的。”

“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在哪里?她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昨天下午下班之前,不一样嘛……”我脑子里很乱,但的确在进行着回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警察审讯能问出那么多东西,在这个环境里正常人双脚都发抖,坏人就更不用说了,没等人家问上几句就吓破了胆,基本上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昨天是清明,我们工作人员都特别忙,也没注意她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我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再仔细想想。”那个警察态度还算和善。

“要烟吗?”他开始贿赂我。

“谢谢,我不吸烟。”我没给他这个贿赂的机会。

“等等,我想起来了,昨天快下班的时候我们大家分东西,可是她好像没什么兴趣。而且她好像是说下班后有什么事情不急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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