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金万藏作品上古神迹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驼背听到我的询问,神情越发慌张,愣了很久都没有言语。我早就觉得驼背老头有点奇怪,为什么他总是有时候对古堡很了解,有时候却丝毫不了解。本来早就想问个明白,但是借居于此,不便刨根问底,这样就失礼了。但是,现在连续死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有这么恐怖的女人出现,不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晰了,说不定还要继续死人。

“你们说的笔记是什么?”驼背老头迷茫地问道。

“啊?”驼背老头的这么一问,倒把我问得愣住了,还以为他知道这个东西,哪知道他根本不清楚有没有盗墓笔记这卷东西。

“好了,不问你这个了,看你都不知道有古墓在地下,那你总该知道大厅里的东西吧,那个案台?”我指着大厅的另一处问道。

“这个我也……”驼背老头吞吐了几个字,后面的声音就没了着落。

我看到他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虽然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但是看到驼背老头真的不知晓那个摆设的含义,觉得还是滑稽了一点。既然这个摆设出现在了古堡里,那么他总该知道其中的含义吧。记得,在离开八一镇的时候,我曾经好奇小林家里出现的那个孩子,还有她家里和这里一样的案台摆设。后来,遇到一个路人,用汉语问了之后才知道我误会了小林。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见了鬼,算算年头,小林死去的小孩也有了十岁光景,和我见到的小孩一样。可是,我,错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我倒复杂化了,那个小孩子是真的活人,而且根本不是小林的孩子。小林的老公是门巴人,他们热情奔放,崇尚自由。大门几乎都是不上锁的,自由出入,东西也未被盗窃过。那天我看的孩子,其实就是隔壁或者别家的孩子跑进去玩耍,大概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所以小林的老公看到了也不发奇。难怪那天晚上吃饭,他们也不会叫上那个孩子,因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嘛。

可是,那个案台上的东西就不一般了。那上面有只盛着清水的银碗。碗底有枚硬币,左右两边是两盏正燃着的酥油灯,本来我也迷惑这个摆设,以为是邪教的仪式,后来那个热心的路人告诉我那是祭奠死人用的东西。小林的孩子死了,当然就会摆上那些东西。在这里,死者的家人是不能悲伤地,否则死者进不了天堂,而会下地狱。案台上的水,火和硬币是死者在另一个世界还有继续生活地“必需品”,酥油灯点多长时间一般取决于死者的家境。酥油在这里还是挺昂贵的,但是小林家境还算可以,她车子都买起了,我都没那个福分买车。因此,她家里的酥油灯一直燃烧着,大概他们也想自己的孩子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活得开心,幸福。我一直觉得心寒,因为小林说到自己的孩子死了,都是笑容春风,以为她是铁石心肠,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悲伤难过,死者就会难以在另外一个世界幸福了。

这么说来,古堡大厅里的案台上的摆设,说明了古堡里死过一个人,而主人因为太爱这个人,所以才弄出那个摆设。只是,死的人会是谁呢?如果驼背老头可以以上辈子地事情不清楚,可以把墓穴和笔记的事情推到一边,那么案台上的东西总应该清楚吧。上面的东西年头最多只有三十年,他可别说自己没到三十岁。我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驼背老头却已经大汗满额,接着就说出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早看出来,我招了,我根本不是这个古堡的人。”

“啊?”我张大了嘴,怎么都没有想到驼背老头会是这么回答的,心里猜想过很多次,但是无非也是想象他说出这个古堡的秘密和历史,哪知道他却说自己和古堡没有关系。

“你可以别在这时候推脱责任,怎么到了现在,却说这里不是你的东西?”徐峰也很是奇怪,于是严肃地问道。

“真的,我其实也没骗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听我说过,这里是我的地方了?”驼背老头开始为自己狡辩,“这里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们的?”徐峰还是不死心。

“算了,算了,你就别逼他了,我看他这几句话倒比其他的真。”我耸耸肩,无奈道。其实,联系之前驼背老头的行为,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对于古堡,他一直都是半清不楚的,而且他一点都没有门巴人或者藏人的气质,他们的风俗禁忌也丝毫不了解。最关键的是,这一连串的死人事件,驼背老头都表现出了悲伤,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心的,都不符合门巴人的习俗。因为门巴人禁忌上百,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说谎,偷窃,和死人时的悲伤。死了三个人,驼背老头也表现了三次悲哀,难道他是想这三个人下地狱不成?门巴人好客热情,善良大方,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驼背老头又是怎么成为古堡的现任主人的?

“你说你不是这里的主人,那原来的主人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厉声问道,言语见忽然有了种压迫性的威严,自己都觉得惊讶。大概是担心事情拖延得越久,对我们的生命安全就越发不利。人在这种关头,都会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潜能。

“这个……”驼背老头又变得婆婆妈妈。半天迸不出一个字。

我看着驼背老头的焦急慌张,心里又跑出几副画面,自己更加感到惊讶。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飘出旧报纸上的画面,那一则抢劫银行的新闻,上面的三个罪犯有两个非常像老疤和蓝眼,而且我看报纸的时候,蓝眼还故意把报纸毁掉,看来他们的确和那场抢劫有关系。只是,上面的是三个少年的照片,并未出现驼背老头的照片。最奇怪的是,另一个抢劫犯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老疤蓝眼,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我想到这里,又回想起老疤他们的对话,他们也和杨思怡一样,这些年来故意来往与墨脱之间,先撇开姓杨的女孩不说,他们如此执着地来这么艰苦的地方,原因恐怕就是——当年抢到的钱财就藏在这里!

“是这样吗,你快说!”徐峰严厉地问道,声音也高了好多分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么在意起几十年前的抢劫案了。

“你们真是让我意外不断,没错,我和这件案件有关系,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真是舒畅极了。”驼背老头轻松地笑道,眼神也没有半点惭愧。

“可是,报纸上好象没登你的照片,也没有说有你这么个人,好象是三个少年做的。”我疑问道。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有我这么个人,你们也不想想,三个少年,16岁都没到,哪来的枪,哪来的胆子,哼,还不都是我给的。”驼背老头笑到这里就不再笑了,眼神也空洞了。“当时,我只是一名游医,到了发生那起抢劫的城市,我在一个废墟的建筑里发现了好多枪支,巧合间又结识了三个少年,他们正好想弄一笔钱,可是没门路。于是,我就唆使他们,好不容易才劝动他们去抢劫银行,哪知道却打死了人,我根本没想要杀人的。”

我一听就惊讶了,怎么自己住在那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哪个废墟里藏有枪支的,八成是驼背老头吹牛的。我问,那后来呢?驼背老头却说,当时没想到要跑路,而且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了三个少年的底细,于是四人就携款跑到了西藏。有一个少年要回家,要自首,驼背老头却想把钱独吞,另外两个少年却要平分钱财,然后各奔东西。最后,蓝眼杀死了那个要自首的少年,而那天晚上,驼背老头偷偷带钱溜走了,另外两个少年以后的遭遇,他就不知道了。

我听了心里气愤难当,就因为自己的贪念,而葬送了三个少年的锦锈前程,驼背老头真的太可恶了。不过,现在的驼背老头看上去却没有那么的阴毒,或许几十年的独居,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刚想问,那么那笔钱去哪了,古堡的原主人又去了哪,可是这个时候却起了一阵阴风,许多酥油灯都马上灭了。古堡马上又被黑暗占领,我们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心里嘀咕着,该不是那该死的女人跑出来了吧,她不是害怕光亮吗?

我叫徐峰他们待在大厅里,自己想去楼道里看个究竟。可是,徐峰却一把抓到我,他说我胸口受伤了,还是待着,要去也是他去。我听了后感动得想掉泪,徐峰这个人还不错,虽然胸口的伤口是他弄上去的,不过我还是奇怪徐峰的变化,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最倒霉的是,在我们谦让的时候,一大群大大小小的蚊子忽然蜂拥而来,所有的酥油灯瞬间熄灭。这个场景,就好象进山洞时,碰上飞出来的蝙蝠群一样。我们感到不安,没过一会儿,那个鬼一般的女人居然出现在蚊子群的中心,而且她的头发绕了眼睛几圈,彻底挡住了光线入侵。虽然她的眼睛和真洞穴生物一样,好象是已经退化得盲了,但是从现在的她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害怕光线。

我们一时不知所措,此时那个女人却努力动动嘴唇,说了一句很是别扭的汉语:“你们都要死!”

第5卷 天珠悬踪 第27章 结局的开端

大家看到这个场景都惊得发慌,至少我没见过那么多的蚊子,而且形状都大得如人一般,没吓得两眼一翻就很是不错了。那个女人在蚊子群里说了一句别扭的汉语,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开口,本来还以为她是哑巴。不过,最奇怪的不是她开口说话,而是身处蚊子群里,她怎么就不被蚊子叮呢?容不得我多想,几只蚊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飞绕到身后,然后狠狠地问候了我一番,伸手去打的时候,它们又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那个女人朝我们扑来,几个大男人忽然心里一寒,都纷纷避开。她的指甲碎得不成样子,而且血肉微露,但是她的四肢力量却还是大得出奇。我不禁回想起电影里的贞子,那是仇恨,恐惧,无助的感觉,只有那感觉才让一个人变得像鬼一样恐怖。那女人看到我们分散开来,就把头摇晃了好几次,估计是在想该去宰了哪一个,而她的头,就好像已经从身体里断掉了,感觉怪怪的。我心里祈祷着,那个女人千万别来追赶自己,好像和她距离近了,都感觉浑身颤抖。也许是时来运转,这次祈祷居然生效了,那个女人甩了甩头,就朝驼背老头冲去。

我和徐峰心里明白,得趁这个空当找到武器,来制伏这个女人,否则驼背老头就没命了。驼背老头年老体弱,哪敌得过这个满腔仇恨的女人。我们的衣服,厚实本不用不担心成群的蚊子,但是蚊子似乎有了智慧,专门找露肉的地方叮咬。一不小心,我就被一只超级大型的蚊子袭击,一口叮向我的脖子,好在我反应得快,用手挡住了脖子。倒霉的是,脖子是幸免于难,手背却遭殃了。这只蚊子恐怕是蚊子群里最大牌的。一口下来,我的手都发青了,而且瞬间就失去了力量,好想整只手都被砍掉一样。好在徐峰跑了过来,抡起一只腐朽地椅子就往文字上砸。蚊子精灵的要命,椅子还没近身就闪到蚊子群里去了。

“手觉得怎么样?那只蚊子好像很厉害?”徐峰喘着气问道。

我的手不自觉地垂了下来。根本听不了自己的使唤,而且有点又痒又痛的感觉,要不是徐峰帮忙。恐怕这只手要废掉的。我用另一只手把垂下来地手扶起来,手背上居然有个很大的洞眼。血液正往外涌,我赶紧捂住,生怕继续流血。真是见鬼了,我的血本来就不多,一天还要流这么多次,就是女生来月事也没这么强!我忽然想到老疤的死,如果没人帮忙,那只最大的蚊子真地有可能一瞬间把人杀掉。我的手臂现在越发冰凉,头也眩晕。估计是失血过多地症状。我模糊地看到那个女人疯狂地张着爪子,把驼背老头吓得尿的直喷出来,满是皱纹的脸也多出了几道血痕。

“快去拿东西。要不那个老不死真的就要死了!”我一心急,马上胡言乱语。

“你自己照顾自己。我马上回来!”徐峰还没说完就转身跑上了楼、我被蚊子叮咬过后,头脑一直幻象不断,看到徐峰上楼,心里忽然跑出个声音骂道:“要命的时候就自己先跑了,把我们丢在这里遭罪,真是黑得可以。不过,随后我又摇摇头,想把自己清醒过来,或许徐峰上楼找武器也说不定。他是警察,也许带有枪,不过好像警察也不能随处带枪吧,何况他只是一个自然保护区的警察。忽然,一阵微弱的喘气声飘进我的耳朵,我马上转头一看,驼背老头已经被那个女人狠狠地掐住脖子,他的眼睛都快要迸出来了。我眼睛里地天旋地转,方向都瞄不准,本想冲上去帮忙,哪知道一头撞向大厅里的案台。案台被我撞得厉害可是却没有马上散架,上面的东西更是晃都没有晃过。我觉得奇怪,本想再仔细看看,但是身后地喘气声越来越微弱,我担心驼背老头坚持不住了,所以马上回头帮忙。”

那个女人知道我过来了,马上把头扭过来躲着我,然后蚊子群就一窝蜂地朝我扑过来。我做梦都没梦到过这样的事情,还没醒悟过来几只蚊子就直窜嘴里,本能地闭上以后,一股酸苦地味道就弥漫在嘴里,然后这个感觉就填满了整个身体。我担心那至最大的蚊子又会袭击我,于是不断往后退,没退几步就到了古堡的大门。我想跑出去,可是大门怎么都拉不开,我在心里不停地骂道,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想什么就不成什么。这个时候,我忽然赶到前面热乎乎的,而且透着光亮。蚊子群马上就稀疏了,而且好多都掉落在了地上,还混杂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我使劲地抬起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终于看清除了前面。原来徐峰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手上还拿了一个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喷火枪一类的东西。这可是个好东西,一把火喷过去,有多少蚊子就烧死多少只蚊子。看它们还想以少胜多不?徐峰看我暂时安全以后,就奔到驼背老头那里,然后拿着喷火枪就对着那个女人喷起火来。女人大概在墓穴待得时间久了,不知道外面已经沧海桑田,更不知道还有喷火枪这类东西。女人的头发瞬间就被烧个精光,一下子就变成尼姑的样子,而全身没有一丝遮掩的女人,看起来更加恐怖,有点像一只鸡被剥光了毛似的。她没了头发遮掩眼睛,马上张大了嘴大喊大叫起来,声音晃荡了整个古堡,似乎那声音就要把古堡都瓦解了。那个女人立刻松开了驼背老头,然后慌忙跑回了阴暗的楼道,大概她是想又回到古墓里。

“老伯,没事吧?”我踉跄地走过去,扶起已经翻白眼的驼背老头。

“是……她……要……报仇……”驼背老头慌张地想说话,可是每次都是只冒出几个字。

“快扶他坐到椅子上!”徐峰说道,而此时的他也已经大汗淋漓。

驼背老头瘫在椅子好久都没张开眼,要不是他还在呼吸,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趁着暂时的空闲,我扭过头看着大厅里的案台,觉得好是奇怪。一个木头做的案台,居然能几十年都不腐朽。还能经得住我刚才的撞击。最令我惊讶的是,案台上的东西居然在我撞击的时候,一动也不动。要是平常地东西,我想早就滚落在了地上,那有可能还这么稳当地伫立在案台上。本想过去看看,徐峰却抓住我的手臂,说要帮我看看情况。我的手臂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而且头脑混乱,因为担心真的出什么状况,所以就老实地给徐峰检查。他仔细地帮我上药。样子就像一个护士一样。我笑话他,他就解释,自己经常因为工作受伤,杨思怡帮他治疗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说到这里,徐峰马上一阵沉默,弄得我也尴尬万分。他大概是看出我尴尬,于是就主动找话题。他说,最近常因为工作受伤,是因为青海那里出现了很奇怪的事情,好像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出没,他都被神秘地袭击过很多次。而且,那里出现了很多盗猎者,现在他们都很猖狂,还敢和警察刀枪相见。我听着马上来了兴趣。这一年来我见过很多奇怪的事情,不知道徐峰在青海遇到地事情有没有我遇到的奇怪。

“难道……是他们报仇来了?”驼背老头忽然言语,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怎么了,谁报仇?蓝眼他们?”我疑惑地问道。

“快拿好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吧!”徐峰没有听驼背老头说下去地意愿,似乎急着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老伯,你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吧?快说出来!”我催促道。

“我去收拾东西,你们带着喷火枪留在这里,我马上下来,今蔚,你地东西就那两个背包吧?”徐峰不容我反驳,马上就上了楼。

我不理会徐峰的催促,只对驼背老头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兴趣,因为我隐约觉得驼背老头还有很多事情没说出来。尽管如此,徐峰也有点奇怪,自从驼背老头把唆使少年抢劫银行的事情说出来以后,徐峰好像变得很是愤怒,对驼背老头很有意见似的,虽然刚才的确是他救了驼背老头。驼背老头没有继续说话,反倒是又闭上了嘴,两眼睛都已经淹没在脸上的皱纹里,根本就找不到了。我看驼背老头没反应了,于是抓起喷火枪走到案台旁边。我看着手中的喷火枪,觉得杨思怡的心思还挺细腻地。大老远的,还知道带上这个东西,万一遇到大雪,还可以喷火取暖。不过,我的另一只手一直使不出劲,所以还是把喷火枪放回了地上。我用手去移动案台上地酥油灯,却怎么也移动不了。我心想,难道这里是秘密的机关不成?可是研究了老半天,还是看不出异常。我蹲下来看了看,发现这个木头做成地案台并不那么简单,它的内部其实是石头,只是在外面铺了一层木头而已。我使劲地把铺在案台上的木头扯下来,一边扯一边喘着粗气。不一会儿,脑子里忽然跑出棺材的画面,我立即就停了下来。对了,古堡里还有那五口装有尸体的棺材!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而且还有一个棺材是两个男人的尸体个用一个棺材。

我想到这里马上把案台的事情丢到一边,走到驼背老头的身边,就拼命的摇晃他。这一招还挺奏效,没到半分钟他就醒过来了。我厉声问道:“你说,古堡原来的主人去了哪里,那几口棺材里的人,是不是就是原来的主人!”

“是,是,他们就是!”驼背老头眼神透露着绝望与恐惧,他说“他们回来报仇了,回来报仇了!”

我听着奇怪,可是驼背老头忽然双手抓紧我,叫道:“不对,不对,我把他们都杀光了,不可能还有别人,那个女人是怪物,你快杀了她,快啊!”

第5卷 天珠悬踪 第28章 意外的收获

“老伯,你冷静一点儿,把话说清楚来,你这样疯喊把我都弄得想死了!”我本想摇晃驼背老头的脑袋,可是一只手抓着喷火枪,另一只手几乎没有知觉,只好作罢。

这个时候,徐峰已经大包小包的挂满了身上,可是他下楼却很迅速,要是我的话,估计已经滚下来了。徐峰一下来就嚷着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里却十分不舍得离开。于是,自己情不自禁的找了个借口,说:“你没有看到老伯的样子,我们大包小包的,怎么能背着他离开这里?要背你背,我可没那力气!”

“他不走就由着他,谁也没叫你背他,这都是他自找的!”徐峰恨恨的答道,说完就把我的两个背包扔了过来。

我的手腾不出来,徐峰扔过来的包就应声落地。他满脸不悦的盯着地上的包,动了动嘴唇,大概是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把嘴合上了。我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有话不说的,当然自己除外,我反倒喜欢把话憋着,但是别人却不行。我很不客气的把地上的包踢了回去,然后说:“你到底是不是个爷们,到底有什么话,有就快说?你要想走,那也可以,可是你没看到外面大雪一片的,森林的路到处一样,没有驼背老头帮忙,我们怎么走出去?”

“我……就是不想看见这个老头儿。”徐峰口气变的粗鲁起来,他说,“要不是他,庄岑根本不会死,根本不会成了一个抢劫犯!”

“庄岑?谁啊?”我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

“你刚有没有听,这老头唆使那三个年轻人抢劫,有一个人,就是我以前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徐峰很是愤怒,“那个人。庄岑,本来一个这么老实的人,就这样被他推上了绝路!”

“可是。你不是在青海的吗,怎么又认识我们省城的人?”我不解道。

“我以前是你那个地方的人。只是后来才到青海工作的。”徐峰说着说着把身上的背包都卸了下来,看来他是打消了立马走人的念头,我也松了口气,现在要我离开,那不是叫我去死吗?徐峰对着驼背老头坐了下来,我知道他要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于是就把喷火枪带上,一边点着大厅里的酥油灯,一边听徐峰叙述。反正,现在那个裸体女人暂时不会来袭击我们,天也逐渐黑了下来,现在是绝对不能走出古堡的。我点着灯。心里想着,现在也没有事情可以消磨时间,姑且听听这些陈年旧事。

徐峰有点憎恨的看了一眼驼背老头,随即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他的意思大概是叫我认真听。原来,徐峰是被一个家庭领养的,而庄岑是从小和他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们也是一起被领养的。可是,后来徐峰听到庄岑说,想找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和他一起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年上,还不知道这有多么的困难,而且养父母也绝对不会同意。徐峰当时也以为是开玩笑,只是隐约听到庄岑提到,有个游医教了他们怎么赚钱的方法,而且信誓旦旦。没想到第二天,就暴出了三个少年抢劫银行的消息。事情发生后,养父母很是生气,于是徐峰也遭牵连,他们认为徐峰以后也会效仿庄岑,所以连夜气得把徐峰扔回了孤儿院。从那时起,徐峰又被迫过上了没有双亲疼爱的日子。我听到这里,就想起了杨思怡,她也是孤儿,难道经历相同的人比较容易走到一起。

接下来,徐峰更加愤怒,他说,要不是驼背老头唆使这三个少年犯罪,就不会连累他,让他过上了无止尽的孤独生活。更可气的是,那是他从小到大,最亲的人,庄岑。庄岑只是单纯的想和徐峰一起寻找自己的双亲,可是却被邪恶的游医利用。本来,徐峰一直以为庄岑还活着,如今却从驼背老头……从前的游医这里得知,庄岑早被其他两个少年杀害,心中不由痛苦万分。要不是老疤他们已经死了,我真的很难想象徐峰会怎么对付这两个人。其实,我想自己是最能了解徐峰感受的人,我的父母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和孤儿也没什么两样。我也是被人收养的,亲戚对我更是不闻不问,我也几乎把那群亲戚的样子淡忘。我听完徐峰的故事,震惊万分,真没想到一个故事里有这么多的牵连。驼背老头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样子老实巴交的,可是心里面也黑得可以,居然做了这么多邪恶的事情。看来,古堡原来的主人真的是遭了驼背老头的毒手,然后他就心安理得的住在了这里。这么多年来,他就躲在这里逃避警方的追捕。

我听完了这个故事,心里对驼背老头的感觉马上十八变,对他厌恶至极。这一年来,所遇到的人几乎都是里外不一,人心果然复杂。我忽然想起了古堡里的棺材,那几口棺材里的尸体,十有八九就是前任主人的。这几口棺材估计是前任主人想给自己用的,没想到却被驼背老头杀了,然后被这样胡乱塞进了棺材,而他故意留下一口,说不定哪天自己能用上,于是有一口棺材便装了两个人,这样才能省出一口棺材。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不禁点着头,难怪会有一口棺材躺了两个男人的尸体,我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风俗呢。

驼背老头仍是胡言乱语,我看着他邋遢的样子,就站得远远的。我把大厅看了个遍,看不出哪些地方可以藏东西的。根据驼背老头的说辞,那笔巨款应该是被他拿走了,要不然蓝眼他们也不会苦苦追寻。估计蓝眼他们也不知道驼背老头跑什么地方去了,只知道在墨脱这一带,所以一找就是几十年。不过,杨思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是蓝眼或者老疤少年时代的朋友,所以来报仇的?住进古堡的时候,发生的那场火灾,大概就是杨思怡放的,要不然他们的蚊香不可能这么快就烧完了。当时我就猜到是徐峰和杨思怡其中一人,现在看来,应该是杨思怡了。杨思怡可能折断了一只蚊香,放在了柴房里,一个小时后,大火就烧了起来。这样的手法,已经不是很新鲜了。只是,杨思怡为什么要杀人,那个女人又为什么杀了杨思怡?这其中的关系可能比徐峰的故事更加复杂了,而且那个女人居然和杨思怡一个样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天逐渐没了光亮,温度也更加冰冷,我们都牙齿打颤。我看到徐峰在沉默,驼背老头到现在也没醒过来,而我的伤口因为寒冷越发剧痛。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早已经没有知觉的手,居然已经和雪一样的感觉了,胸口也被冰冷侵袭,浑身都没有了一点温度。喷火枪就在我身旁,心里很不得马上抓起喷火枪把自己红烧了,不过这样死得是痛快了,却很不甘心。我起身去寻找柴火,记得柴房里还剩了不少的,顺便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大厅里有很大的光亮,相信那个女人和蚊子暂时不会来攻击了,所以我就拿着喷火枪离开了,而徐峰和驼背老头就这么互相对坐着。

我一路把所有的酥油灯都重新点着了,看到楼道里有一长串的黄色脚印,这是墓穴里的粘状物体,看来那个女人已经回到古墓里了。经常看到书上说,墓穴里容易出僵尸,我心里不禁的想着,那个女的不会就是古墓里埋葬的死人吧。厨房里又阴又湿,很是不卫生,要不是已经饿得快发疯了,我的食欲肯定马上就消失了。由于只能一只手活动,食物弄了很久才弄好,这时月亮估计已经出来散不了。我和徐峰很快把东西全部吃光,本来想留点给驼背老头,可是他一直昏迷,我们索性就吃光了。

“做点什么吧,这样呆坐着真的很闷,我都受不了了。”我抱怨道。

“还能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又想跑到古墓里,我可没想做考古学家。”徐峰苦笑道。

“你还真了解我,我真的想再去一次!”我固执的说道,因为刚才弄吃的时候,被火烤得舒服极了,现在又围着火炉,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担心徐峰明天早上闹着离开,那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考察古墓的历史了,做为一个考古的,这样的机会怎么都不能放过,虽然里面有恐怖的女人。

“看你那样子,以后在不改改小心小命就没了。”徐峰严肃道,不过他马上又松了口气,说,“算了,反正现在出不去了,就一起进去看看,我倒要问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要这样对思怡!”

我们稍做准备,看到驼背老头还昏睡着,而且酥油灯都点亮了,旁边又有一个火炉子,应该不会被蚊子和那个女人攻击了,于是就一起又钻回了古墓里。

墓穴黑暗得不见无指,我们一进来马上点上了几根蜡烛和几盏酥油灯,然后放到各个地方,尽量把这里照得光亮。有了上次的经验,我马上抬起头看着上方,果然看到那个女人趴在上面。我吓得马上把喷火枪举起来,然后狠狠的喷出一股又长又大的火焰,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马上就从上面摔了下来。我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她摔下来后还像猫一样翻转了几圈,这样摔下来的时候受伤的几率就少了一点。我没有心理准备,连忙退了好几步,生怕这个女人又扑过来。要是异兽怪禽,我倒是没什么好害怕的,可是这个女人实在怪异,不由得心里颤抖。

徐峰看到我退后,马上把喷火枪抢过来,然后对着那个女人,想要喷火烧死那个女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跑上前阻止了徐峰,大概是心生怜惜。这个女人拼命的睁大了双眼,没了头发的她看起来很是恶心,但是我仍能感受到那份恐惧。那个女人憎憎的看着徐峰,她很想转过头避开光线,可是她还是倔强的对视着我们,并且发出野兽愤怒的低吼。

“杨席怡?”我轻声对着这个女人交换着。

“你……你们是……她……什么……人?”这个女人别扭的说出一句话,可是却花去了一分钟的时间,大概她独居墓穴太久了,连说话的本能也开始退化。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思怡?”徐峰恨恨的朝这个女人叫道,手里的喷火枪也紧紧的对准了这个女人。

“你先别急,等我点完这里的蜡烛和酥油灯,你再发火也不迟。”我劝解道,本来自己心里也希望给点颜色让这个女人瞧瞧,可是心里却十分不忍,也许是这个女人有着和杨思怡一样的容貌。我一边把蜡烛和酥油灯围住这个女人,然后再逐一点着它们,那么这个女人应该不容易逃脱了。她就如一个猴子般。这次溜了的话,恐怕再难寻找了。

徐峰这个时候又问了一句:“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究竟哪里犯了你?”

那个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峰,样子十分激动,然后嘴唇一张,说出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语。她没有再说汉语,而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言语。我仔细听了听,这是藏语。虽然我听不懂藏语,但是这几天听到很多藏民说过这话,听觉稍微敏锐的我对此非常敏感。没想到的是,徐峰也回敬了几句藏语,一连串的打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像是在绕口令。徐峰听了那个女人的叙述,居然有些震惊的表情,而且嘴巴越张越大。我心里纳闷道,他们说些什么,是不是有爆炸性的新闻,真是急死我了。那个女人说着说着,也开始惊讶万分。最后居然露出悔恨的神情,最奇怪的是她那双透明的眼睛流出了眼泪。那个女人摇晃着光秃秃的脑袋,好象恨不得把脑袋甩下来一般。我不禁奇怪,徐峰和这个女人说了什么事情。

我本想开口询问,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一开口就没完没了,我怎么都插不上嘴。徐峰也渐渐的流露出悔恨的表情,牙齿也像是要咬到粉碎一般,我的好奇心也愈加上升,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峰还在说藏语,他们越说越大声,两个人好象都被告知了一见爆炸性的新闻,那个神情就像是有人告诉他们上帝是女人一样。最后,徐峰的手居然垂了下来,手里的喷火枪握得也不那么紧,几乎都要掉落在地上了。我吓得有点紧张,要这个这个喷火枪威力巨大,估计是古堡里唯一能降得住怪异女人的武器,要是这么随便丢了,那就亏大本了。我想走过去提醒徐峰,被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可是我却一直站在这个女人的身后,不敢正对着她。她的眼睛我一直没办法忘记,看了的话,我恐怕又要恍惚好一会儿了。

这个女人丧气的垂下头,呢喃了几句话,而徐峰也跟着这么做。我不禁担心,这个女人该不会是会什么催眠术吧,这个笨蛋徐峰肯定是被迷惑了!我想,再胆怯的话,我们都危险了。于是,我鼓起勇气迈出了一步,哪知道这个女人忽然站了起来,然后一转身,飞快的朝我这边冲来,她完全不惧怕火焰光芒,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悲痛。我丝毫没有准备,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撞倒,身上的伤口都又裂开了好大的一道口子,疼得我叫天叫地。好不容易爬起来,哪知道徐峰也朝这边儿冲了过来,这次我又被撞出大远的距离,身上的伤口又继续裂开,估计再来几次,我的伤口就永远没办法愈合了。

恼火的我本想破口大骂,无奈接受教育多年,习惯了斯文,于是只在心里问候了徐峰的祖宗十八代。好不容易又爬起来,他们两个已经消失在眼前,我赶紧扭头看去,竟然看到一幕令我乍舌的画面。那个女人发疯似的跑上了舌头岩块,然后纵身一跳,坠落到了悬崖底下。她跳也跳了,可是徐峰也跟着跑上了石头岩块,我心里一惊,他该不会有想跳下去吧,要是玩蹦极也不是这样玩的。我赶紧奔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徐峰,你这个疯子,快回来,别跟着跳啊!”

我其实心里也有自私的一面,主要是这次一起来墨脱的就只剩下我和徐峰了,虽然两人几乎没什么感情,但是这种时候哪怕对方是个陌生人,我也会希望他能陪着自己走出这个鬼地方。徐峰没有回头理睬我的交换,只是一个劲的走到舌头岩块的尖端,然后朝着无底洞般的悬崖底下俯视着。我心里叹气着说,完了,这下全完了,这个笨蛋徐峰八成是真的被这个怪女人蛊惑了,这下一起陪葬了。我不甘心,本想走上舌头岩块把徐峰拉回来,可是有担心岩块太单薄,回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而崩溃。因此,我只是站在悬崖边,又大声喊了一句:“徐峰,你快回来,别做傻事!”

谢天谢地,徐峰总算回过头了,可是脸上却挂满了泪珠,我不禁纳闷,难道他是在为这个女人哭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怎么才那么一会儿的工夫,这个怪异的女人就这么轻易的跳下了悬崖。徐峰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而此时顶上的、角落的、阴沟里的蚊子都纷纷飞了出来,而且汇合成了一条弧线,流向了悬崖底处。蚊子群庞大得朝乎我的想象,真不知道这么多的蚊子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徐峰也惊讶这个场景,蚊子群正好从他身边飞过,差点就把他刮下悬崖。看他那担惊受怕的样子,我就安心了,倒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从而得知他并不想死,所以才安心。

他一路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我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心里一直奇怪他们刚才交谈的内容,我刚想问问情况,就注意蚊子群有些奇怪。蚊子群随着那个怪女人殉葬,我不禁啧啧称奇,这个女人真是幸福,居然有这么多蚊子和她一起死,蚊子群忽然又分出了两个,分流出一股弧线,而这两条弧线的前头有两只巨大的蚊子带队,起中一只就是差点要我命的。大概这两只是夫妻,但是他们却一头撞想分别对立在空中的“S”形的白色圆石。那九颗大圆石串联的石像居然被它们撞的摇摇欲坠,而且上面都染上了又黑又红的血渍。蚊子群过了好久才消散,而竖立在舌头岩块两边的圆石串晃了很多次,最后居然轰隆一声,两串圆石一起倒向了舌头岩块。

地上也跟着震动了一阵子,最惊奇的是舌头岩块并没有因此倒塌,居然能够承受得住两串珠子般的石像的重量。我本想叫徐峰赶快离开这个墓穴,可是却心里一颤动,想到了一件事情。现在两串石像已经靠在舌头岩块上了,它们的距离非常接近,要是我现在走过去拿掉上面的两颗天珠,那么盗墓笔记上说的那颗最值钱的天珠不就能找了。我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一万个不愿意马上离开了,徐峰一直没有出声,我看他还没缓过神来,于是就侥幸的跳上了舌头岩块。

我一跳上岩块,脚下便感觉摇摇晃晃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叫我马上往回走,可是脚却一点儿也不听话的往前走。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一半的时候,舌头岩块竟然捉弄我似的,忽然就喀嚓一声。我低头一看,隐约看到一条裂缝。不过我心里安慰自己,都走到一半了,现在回去就白费这趟工夫了。而现在的我,已经忘记了没命花的财物要了也白要,还是被迷惑一般的往前走。我又不受控制的往下看了一眼,下面的悬崖幽深暗远,虚无缥缈,好象有一只无形的石油在把我往下拉一般,整个身子都要崩溃了。好不容易走到了舌头岩块的尖端,我小心翼翼的取下两串圆石上的天珠,心里马上一阵窃喜。

我焦急的看了看四周,好象还没什么反应,并没有像笔记里说的那样,出现了一颗宝贝天珠,莫非我们理解错误了?

第5卷 天珠悬踪 第29章 归途

直升机停在了八一镇,我对小林千恩万谢,热泪盈眶,这种遇难后获救的感觉真的好特别,自己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我心里居然有点舍不得离开古堡的感觉,因为驼背老头的那些抢劫来的钱款,绝对还剩了很多。我想,他深居于深山里,一定另有原因。有了这么多钱,偷渡或者改头换面也可以,为什么一定住在深山里。我记得第一次遇到驼背老头,是在山上的一个垭口。大冷天的一个人跑到那个地方做什么,我心里猜想着,或许当年他曾经到过那里,可是抢来的钱财却掉了下去,一直没有再找回来,所以他才一直住在这里,希望有一天能到垭口底下寻找。只不多,那个地方的垭口,底下都是万丈悬崖,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下去。现在驼背老头已经死了,那笔钱财也许就永远埋葬在历史尘埃里了。

别过了小林,做好了一些相关必要的记录后我就和徐峰分道扬镳了。一路上,我的脑子就好象死了一样,空白一片,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连自己要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也没有目的地。最后,我在离近拉萨的地方下了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下了车。我下车后,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后来才发现,这是我搭车前往林芝的地方。刚想等车前往拉萨市区时,却看到两个喇嘛一前一后地从林阴里走了出来。我仔细一看,是先前遇到的那两个一老一年轻的喇嘛。车子还没出现,反正也算是认识一场,而且现在也不马上离开,所以我看到他们后就朝他们打了招呼。

“你回来了。”年轻喇嘛看到我后,微笑地说道。

老喇嘛又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话,我郁闷得想,和这些高僧交谈真是费劲,其实我不大想和你们说话的。年轻喇嘛解释道:“师傅想说,你终于回来了。这一趟是不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我听着有些惊讶,老喇嘛还真有两下子。原来先前他就知道我会经历这些事情。他早知道就早告诉我嘛,我也好不用遭这趟罪。我只是苦笑了几句,没有说话。年轻喇嘛又依照老喇嘛的意思,说要请我到寺庙里坐一坐。我看了看公路,别说车,连个人都没有。我脑子里想着,这里人又没人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一不答应,他们来硬的我就凄惨了。

我答应了他们后,就跟着他们进了林阴里,小路一直蜿蜒着,就像一个天然的迷宫一般。他们的寺庙隐藏在貌似的树林里,不时地还碰到一些嶙峋怪石,和我想象中的西藏不大一样,本以为这里没有绿色,哪知道这一趟看到的都如江南一般。来到他们的寺庙以后,看到了几个僧人和虔诚地朝拜者。我的心也安了下来。至少不是抢劫,我刚才一直以为这两个家伙是变装抢劫犯呢,看来是我电影看多了。

老喇嘛带着我到了寺庙的内阁里,然后倒了两杯香茶,年轻喇嘛就一直翻译我们的对话。这么多天来,我都没有喝到这么香浓的茶,喝进去地时候全身都酥软了。香茶是红色的,颜色非常好看,我笑着问年轻喇嘛:“你们的茶真好喝,红得也很好看。”

“是很好喝,不过我们平常不怎么喝,都是拿来招呼客人的。”年轻喇嘛说完又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茶是红色的吗,我怎么看着好象不是,我怎么看着是灰色的。”

我听了觉得好笑,么想到严肃的喇嘛也会开玩笑,不过我忽然想到,在古堡里发现了一颗九眼天珠,本来也不属于我,现在交还西藏的寺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总比交给其他的人好,交给僧人,他们不会拿去卖钱,不会污染了圣洁的西藏,天珠就应该这样用。于是,我把天珠拿了出来,老喇嘛并不惊讶,只有年轻喇嘛惊讶了一点,老喇嘛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或许他真是一个得道高僧。年轻喇嘛解释说,他师傅会好好保存的,还说我是一个好人,任何事情都会逢凶化吉。我听着这些话,心里甜滋滋的,好话谁都喜欢听,但愿他说的是实话。

我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就拜别了喇嘛,走出了这座古幽的寺庙。出来的时候,老喇嘛又说了一句话,年轻喇嘛解释说,他师傅意思是说,我要找的东西一定会找到,只是别太执着就好。年轻喇嘛陪成我走出了林子,这里没有看雪花,估计这里真的很圣洁,连雪花也不忍污染这里,这里永远是青翠干净的绿色。我们刚刚走出了小道,就看到一辆红色的公车开来。年轻喇嘛说:“那辆灰色的公车是到拉萨市区的,你上去后就一直坐到市区就可以了。”

“灰色,呵呵,你还真会开玩笑,挺幽默呢。”我发笑道。

年轻喇嘛有些纳闷的样子,不过马上又显出了习惯的样子,我别过他后就上了公车。一路上平静无事,我拿着天机镜玩来玩去的,途中还吓到了旁边的婴儿,还好他的母亲没发现,要不然就惹出大乱子了。我收敛了很多,路上也没再玩弄天机镜,只是好奇它的原理是怎么样的,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在火车站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林月,心里居然觉得轻松了好多,看到她安全后终于放心了。本来还一直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也学小林那样,叫别人去搜救。我不敢让她发现我,只是偷偷地在后面跟着她,心里却想着上前打招呼,可是想到我们的关系,这又怎么可能呢。上去说话她不把我的天机镜抢走才怪,我可没那么笨。车站十分拥挤,我本想走到前面,可是却一直被人群推挤,不知不觉就被推到了离目的地很远的地方。

我十分焦急地喊道:“你们让一让,我要过去,别这么挤我好不好!”

“陈今蔚?”一个女人甜蜜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冒出。

我觉得耳熟,回头一看,是林月!我马上面红耳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走到一边,可是人群却把我们挤到了一起,我呼吸和心跳都快没有了。林月却没有我这么害羞。她直瞪我,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林月毫不拐弯抹角就问道。

我想回答是跟着她来的,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就假装没听见,眼睛一直盯着别的地方。

“你跟踪我?”林月不管我有没有听到,还是继续问道。

“跟踪你又怎么样,你就没跟踪过我吗?”我没好气地答道。

“终于看到我了,还以为你一直装着没看见。”林月笑得很灿烂,不过有了先前的经验,我不敢放松警惕,但是却觉得她的笑容有一点儿熟悉地感觉,好象小时候就见过了。

“嗯?”林月忽然脸色大变,她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说,“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听到她这么一问,反应很激烈,大概她也看得出名堂,林月也不笨。我仔细看了看她的手表,好象又不是手边那么简单,似乎是什么仪器。我心想,莫非这个仪器能检测出神器在不在附近,也就是能在一定的距离里定位不成,居然这么先进。

“快说,你身上是不是带着天机镜!”林月有些激动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极力否认,因为担心她马上召唤一堆人来抢,我就难办了。好在流动拥挤的人群把我推到了别地方,我们的距离瞬间拉远了,我的也松了一口气。刚才才交谈了几句,我差点两眼一翻,心都快冻结了,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林月并没有罢休,我拼命地挤进车子里,她也一直跟在后面。估计她一定很恼火,组织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反给我这个混小子找到了,她一定也很不服气。我上了车,回头一看,林月已经钻到我身后的不远处了,心急之下,撞到了一位列车员。我抱歉的时候才发现,这位列车员是上次照顾我的那位,于是自己灵机一动,马上装作晕倒的样子。顺利地,他就把我扶进了列车员的休息室里,林月也只好在后面瞪着愤怒的眼睛,我还偷偷作了一个鬼脸给她,估计已经把她气个半死。

列车员很是友善,他也笑着问我,有没有去成墨脱,那双大一号的鞋子有用没。我听了后有些兴奋,还说以后要是再来墨脱,我会穿大二号的鞋子,免得脚指头又被磨得不成样子。说起血肉模糊的脚指头,我又想起了古堡里的妹妹,随即兴奋的感觉又没了。列车员以为我又不舒服,于是给我输了氧气,递了一杯热水。列车员还需要工作,于是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休息。我躺着,心却飞到了很远地方。杨思怡这么多年来一直找寻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家,信宏也没有放弃过找寻自己的爸爸妈妈,而我还应该这么懦弱地继续逃避吗?其实,我也有好多话想亲自问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他们要忽然离开,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在我头上刺青,有哪对父母会这么做的,而且我的记忆似乎仍然缺失,尽管吃过那朵盛开在地府的曼朱沙华,可是仍然有些记忆找不回来。我想着想着,也逐渐下了决心,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母,不管多么艰难,结果是怎么样,我都会勇敢地面对。

这个时候,列车员走了进来,我的思绪也被打断了。他递给我几粒红色的药丸,说是对我的高原症有缓解作用。其实,我早就适应了,只不过表演就要表演到底,于是只能硬吃下去。我盯着这几粒红色的药丸,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位年轻喇嘛的样子,还有在广西深山里兄妹辨认的场景,以及查老馆长迟疑的神情,我忽然明白了过来,然后在心里大喊:“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切的原因是信宏有病,他身上有个地方出现了异变!”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1章 去向

从列车下来以后,我就飞速往家里赶,林月也不知所踪,她也真是神秘,和陈静差不多。还没赶到家里,只到了楼下,我就迫不及待的抬起头,却看到自己的家里还是黑着灯的。我仔细数了一下,我们的确住在第六层,怎么那里是黑着灯的。信宏不是说去找身在内蒙古的何凯教授吗,还说只去三四天的,怎么我离开这么多天,他还没回来。我就说嘛,我出去这么多天,什么音讯也没有,信宏怎么可能毫不担心,都不想办法联系我,原来他自己都还没回来。

现在万家灯火,可是我们住的地方却没有路灯,害得我一直摸着黑爬上了楼。记得离开的时候还是亮着的,我才离开几天,居然搞出这么多乱子。好不容易爬到了家门口,刚一进门就觉得很是书,虽然家里不怎么富丽堂皇,但是非常的自在亲切。我把行李包一扔,就马上钻进浴室里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在西藏的时候,我一次澡都没能洗,要是我生活在那个地方,一定很痛苦。我拿着沐浴露揉搓着身子,浑身都酥软了许多,一边洗还一边哼着小曲儿,别提多自在了。我觉得沐浴露不够用,于是又想多倒一点儿,可是却发现浴室里又多出一块香皂。我的习惯是用沐浴露洗澡的,而信宏的习惯是用香皂,我清楚的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他的香皂已经用完了的,而且还没把新的放上来。我心想,难道家里进贼了?我把水一关,抹了抹脸就盯着香皂观察了一下,这香皂就是上次信宏买回来的那种,我记得他买了两块。奇怪的是,香皂并没有使用的痕迹,完全是刚刚拿出来的。我把身子擦干净,就急忙跑到杂物柜前翻了翻。剩下的香皂已经不在这里了,看来浴室那块是信宏拿出来的。可是,既然他已经回来了,怎么家里看不到他的身影。我走进信宏的卧室,发现他的确回来过,好些地方都被他弄得凌乱不堪,好象回来了又焦急的离开了。我本想翻翻他的东西,看看他从内蒙古有没有带回有用的信息。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所以就作罢了。

我本来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告诉信宏,要告诉他我这次出行心境有了变化。哪知道回来扑个空,把我的激情都浇灭的干干净净。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回自己的父母,结果如何都不要紧,至少要知道父母失踪的原因。我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那一辈的人就只剩下查老馆长了,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不见了人,等到信宏回来,我就和他一起去找查馆长问问父母的情况。自从父母失踪,我一直没问过查老馆长父母的事情。他也没和我提,哪怕是邹伯父也不对我提这些事情。我这些年来一直以为他们是怕我伤心,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觉得他们不对我提父母的事情有些蹊跷,何况他们抚养过林月,这事情谁都不知道,而且林月最后变成了这样的人,经过又是怎么样的呢?要弄清楚这些真是太难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真期望信宏快点出现,好帮我理理头绪。

迷糊中,我就睡着了。梦里,又出现了一直梦到的画面,爸爸妈妈在黑暗里来来回回,最后一只美丽的大鸟闪现在黑暗的尽头,爸爸妈妈也跟着那只大鸟消失在了那边,而我一直追赶着他们,可是却怎么也赶不上。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可是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这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难怪睡得这么沉,但是我记得手机一直调有闹钟的,怎么今天没听见声响。打着冷战从被窝里钻出来,翻粗衣服里的手机一看,原来是没电了。没电也正常,在西藏的时候,我可是一次电也没充过,估计手机里已经有很多信息了,不知道有没有信宏的。

我洗漱完毕后,就找来充电器,准备给手机充电,哪知道却忽然停电了!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到底犯了谁了,真是背!我无所事事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由于心里实在好奇信宏的去处,所以又走进了他的房间。他的床上乱七八糟的,好多东西都是他带去内蒙古的,好象它们是被从包里倒了出来,不过还没来得及整理。信宏好象还拿走了一些衣裤,好象又出了一趟远门,我嘀咕着,莫非是去找我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去了西藏。我记得他去内蒙古前,拿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说是要把何凯教授告诉他的内容都记录在里面。可是,我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本笔记本,估计是信宏还带在身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乱扔。信宏装行李的背包也不见了,不过他的房间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告诉我他又跑去了什么地方。

我在屋子里无聊透顶,而且电力也没恢复,家里也没固话,所以我就下了楼,决定找个公用电话打给信宏,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下了楼,准备找家小卖部打个电话,我却又看到了林月。在去西藏的时候,我就是在家的附近看到她的,怎么现在又看到她。我一直觉得奇怪,林月的家也在附近吗?我看到她急冲冲的走着,好象也没注意我,于是自己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这一次,路上行人不多,天气冷了我们这里的人就不大出门,除非上班,大家都是窝在家里。或许这就是人的一种惰性,和西藏那里热情奔放的人们是不能比较的。

林月走了很远的路,我跟着她都冒出了一身的热汗,而她还没疲倦一样,速度都没有慢下来。我走着走着逐渐发现她去的地方好象是老城区,难道林月住在那里?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跟着她走进了狭窄的巷子里,这个时候巷子一个人也没有,我怕会被她发现,所以就没有跟进去,只是停在了巷哭。我哆嗦着站在一根电杆下,一直对着双手哈气,虽然现在才步入十一月,可是气温却冷得可以。我看了四周的街景,觉得有些眼熟,随即马上想了起来,在报纸上我看到过这个地方,这里是几十年前,那场抢劫案的现场!报纸上登过那家银行的地方,我记得就是这样的,虽然老城区很多地方都一样,但是身后一处废弃的建筑有一道痕迹,上面隐约还有银行二字,估计就是这里了。而且,徐峰也告诉我,以前他就是和养父母住在井水街的附近,而这里正好就是井水街,而报纸上说,那家银行就在井水街!

我皱着眉头,心里极是纳闷,林月跑到这个地方做什么,莫非这个地方还有她想要的东西?我探一个头,看到巷子里已经没有人影,于是急忙跟了上去。谁知道,走到巷子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四通八达,林月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丧气的走来走去,终于发现了一处早在几十年前就荒废的工厂,不知道是何原因,到现在一直没有拆除。记得,徐峰和驼背老头都说过,他们是在一处荒废的地方发现了枪械,而且是在银行的附近,莫非这个废弃的工厂大有问题?我悄悄的走近工厂,才发现这座工厂是一座炼钢厂,不过现在腐朽得像鬼屋一般。

我看了看左右,没有行人,于是马上偷偷的钻了进去。这里寂静得诡异,我的呼吸都被放大了好几倍,不时的还有虫子在爬,而且这里的温度比较暖和。我还没走进工厂,就听到了枪械的声音,而且还听到有人用英文说话,最后还听到林月说了一句话,不过很是模糊,没听清楚,只听到最后两个字——羌塘。这些家伙有枪械,我不好靠近,所以又悄悄的钻出了工厂。看开,我得好好向上级反映一下,居然在这种地方有枪械储藏,真是奇怪。回头也要查查枪械的知识,看看林月使用的枪械究竟是哪一类的,知己知彼才能应付自如。

这个叫林月的丫头真是谜一样的人物,本来是查老馆长他们抚养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查老馆长啊,我真的有很多话要问你,要不是上次在广西太匆忙了,早问个明明白白。如果再找不到信宏,我就要自己回去老家那边,问问查老馆长。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我父母和林月的事情,想到这里,我的脚步更加急速了,回家的路却异常的遥远。离开老城区后,我就坐上了公交车,本来想继续步行的,但是刚才遇到林月后,心里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现在有飞机我也会坐上去的,更别提公交车了。

回到家以后,电力已经恢复了。我急忙把手机充电,当电源接通手机的时候,手机就香了来信息的声音,而且连续香了一分钟。我都快愣住了,等到手机停止响铃后,我准备一条一条的把信息看完,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我看了手机屏幕,是信宏的号码,我正想找他呢,没想到他却抢先了。

我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信宏就在那边扯开了嗓门:“你去哪里了,快回老家,查老馆长已经去世了!”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2章 休整半年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在下定寻找父母的决心,而唯一能给我线索的人家是查老馆长,现在我听到信宏在电话里说的话,半天没醒过神来。怎么查老馆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上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忽然去世了,上天啊上天,你是故意捉弄我吗?查老馆长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对待我们年轻人总是非常的宽容,我的心里除了遗憾,还有悲痛,这大半年来经历的痛苦实在太频繁了。要不是我天生活泼开朗,说不定早就进了精神病院了。

“喂,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信宏在电话的另一头焦急的催促道。

“哦,我在听。”我急忙回应道。

“我打你手机几百遍了,怎么老是关机,你跑到哪里去了?”信宏把消息告诉我后,就开始发牢骚,估计这把闷气他也憋了很久了,现在逮着了释放的机会,还不狠狠的批斗我一番。

我简短的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遭遇,信宏随即惊讶了几声,但是当我们又谈起查老馆长的事情时,双方又难过了起来。信宏在电话里告诉我,从广西回来后,查老馆长就住进了省城的医院,而且身体越来越差,几乎都不能开口说话,嘴里只嚷着我和信宏的名字。信宏从内蒙古回来的当天,他就接到了老家那边的电话,然后就急冲冲的赶了回去,也难怪家里会有这样凌乱的痕迹。更可惜的是,我当时远在墨脱,没能见上查老馆长最后一面,实在是太遗憾了。我心里琢磨着,他临终前嚷着我们的名字,会不会是想在弥留的时候告诉我们他保藏了很久的秘密。或许里面还有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你快点过来吧。最好现在就赶过来。”信宏毕竟是好脾气,抱怨了几句话后,语气又没那么僵硬了。

“好的,我马上买票回去,那先这样了。随时联系。”我说完把电话挂了。

可是。手机一放下来,心里就大喊倒霉。这手机都没能充电,怎么可能随时联系,要不是我现在用充电器连着插座,根本不知道信宏现在在老家。我心想,管他呢,回到老家再充电也不迟,反正现在已经联系上了。我才准备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哪知道又是一通电话打过来,我一看号码。是博物馆里的同时打过来的。我看着号码,心想,该不是叫我马上去馆里报道吧。我一接电话,果真给我猜中了。博物馆前几个月因为偷工减料,而且又被闪电击中。所以被迫重新装整,而且相关领导都被办理了。听说,馆里来了一位作风超级严谨的领导,动不动就要处分。同事在电话的另一头催促我明天回来报道,我却推脱说要回老家。同事犯难的告诉我,馆里的领导已经找我很久了,而且说明天要是再不出现,直接开除。我在心里叫苦道,我真是流年不利。联系不上我,那是因为我去了墨脱。那里没信号很正常嘛。再说,有信号又怎么样,我都没能充电,我的手机电池又是一个水货。同事没听我解释,再给了我领导的电话号码,让我自己去解释。我拨了号码后,被领导狂批了一阵。此时,我心里早已是又悲又愤,加上自己年轻火气大,脑子冒烟后居然和领导对骂起来,结果可想而之,我立即被开除了职务。其实,我并不是入编国家的,所以开除的事情对领导来说并不烦琐。

我气愤的走出家门,此时已经下午五点钟了,我估算着时间还够,还有一趟回老家车子,于是就仓促的赶回了老家。路上,我火气一过,想起查老馆长,想起父母,又想自己自己被炒了鱿鱼,心里的滋味就如醋酸加盐一般的难受。不过后来自己又开导自己,这博物馆的工作不做也罢,反正自己也大半年没做了,也习惯了无业游民的生活,只是生活没了着落而已。安慰自己了上万遍后,我终于回到了老家。我还没来得及和信宏诉苦,哪知道他倒先说:“我被炒鱿鱼了!”

“怎么,原来你也……”我哭笑不得。

“你先放好行李,我们就到查老馆长家里去一趟。”信宏很快把话题转正。

“去他家做什么?”我不明白道。

“他有遗嘱,上面写着家里的东西都归我们。”信宏表情很是复杂。

我本想努力做出惊讶的表情,可是又觉得应该做出悲伤的表情,结果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脸上的表情大概和一鬼脸没两样。把行李放在信宏爸爸的家里后,我们就去了查老馆长的家里。路上,信宏抽空告诉我,他到内蒙古的经历,那里也发生了很多希奇的事,他只挑了主要的说。何凯教授见到信宏给他的字样,也很是惊奇,居然还说见到过这样的文字,而且是在1976年曾和综合科学考察队进入羌塘无人区考察,在一个地方曾经见到过这样的文字。我听到也是一阵诧异,当时也听到林月说到羌塘这个地方,现在何凯教授居然也说到这个地方,荒芜的无人区能有什么秘密呢?

“那何凯教授还说了什么?”我接着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他最近和一位科研者在筹资再赴羌塘,等到资金和国家批准后,马上就前往羌塘,如果我们愿意,何凯教授还愿意带我们一起去。”信宏说到这里眉头也有些松展。

我听了心里的阴云也总算淡去了一些,只是心里不明白,何凯教授怎么不告诉我们那些文字的含义,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文字又没在历史的文献和遗迹里出现过。不过,能搜集越多的神秘文字,就越能解读这些文字的含义。再说,我们现在都被炒鱿鱼了,正愁没地方发泄呢,或许此去羌塘,还能赚些银子花花,再幸运一点就能再找份考古相关的工作,和大教授工作一般很容易找到工作。

“那要什么时候去羌塘?”我问道。

“半年后。”信宏面无表情的回答我。

“啊?半年,没搞错吧,要这么久!”我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又不是不了解羌塘这个地方,现在的天气能去那里吗,你就是想去送死,他们可不想。”信宏说到死这个字眼时,脸上又画上了悲痛。

“说的也是。”我无奈的答道。羌塘这个地面面积达60万平方公里,几乎是整个青藏高原的四分之一,而且它地势高亢,平均海拔都有4500米以上,所以羌塘实际上是青藏高原的主体以及核心部分,简直就是世界屋脊的屋脊。因为空气稀薄,寒冷干燥,加上地理位置偏远,交通闭塞,所以导致那里渺无人迹,赤地千里,这可是我国境内可以和号称“死亡之海”的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相比的著名无人区。这个地方大家对它知之甚少,而且现在天气寒冷,根本不是进到那个区域的最佳时期,而夏天是最适合的时候,所以要等到半年以后也说得过去。何况,还要国家批准和资金到位。现在做研究要找赞助资金,这好比讨饭似的,艰难得比科学攻关还难。

信宏看到我不反对一起去羌塘,好象挺开心似的,难得他对寻找我父母也这么在意,本来我以为他会对我寻找父母的事情不理不睬呢。他说我们既然已经都没了工作,那么就先在查老馆长这里的博物馆先找份临时工作,反正这里都是认识的叔叔阿姨,他们不会不帮我们,等到半年过后,我们再和何凯教授会合。

我顺带又问了一句:“何凯教授有说又去羌塘是什么事情吗?”

“没说,只是最近决定和另一名教授一起筹备再去一次,具体的没告诉我,只是问我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到时候他会把那里的文字记录下来,然后结合我们的文字,再帮我们分析。”信宏解释道。

“那他当年没把那些文字抄下来?”我不解的问道,因为这么一个严谨的学者,怎么可能不把这么希奇的文字抄下来做研究。

“不知道,我没问。”信宏答得干脆。

言语之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查老馆长的住处。他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从没见过他有任何伴侣,可以说是孤独一生,不像某些领导伴侣满天下。而且,查老馆长住的地方是一处瓦房,极其简陋,也不像某些领导住在宫殿一般的建筑里。我不禁失望世界没给这个正直老人一点儿幸福的时光。我们推门走进了房子里,里面很整洁,有条不紊的摆放了很多资料文件。除了一台电视机这一现代设备,其他的就是一张闯,几个书架,和一张书桌。查老馆长搜集的资料都是很珍贵的东西,我们都很感谢他赠给我们这些资料。在我们整理的时候,忽然发现书桌的一个抽屉里有几本文件夹。有一本文件夹标了一个年代——1991年,而那一年就是父母无故失踪的那一年,更令我激动的是,文件夹上写着我父母的名字。颤动的打开了文件夹后,第一份资料是一份辞职报告。记得查老馆长在广西时对我说,父母失踪当时已经向馆里辞职,所以他们做研究的去向自己也不清楚,而辞职的内容查老馆长却只是敷衍了几句,并没有详细告诉我。想到这里,我便满脑子迷雾的拿起了这份保藏十多年的辞职报告,认真的阅读了起来。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3章 录音带

辞职报告都是形式上的叙述,并没有怎么详细的信息,上面写到辞职的理由也只是说父母患上了一种病,已经不时候再做考古的工作,所以才辞职了。我实在想不明白,父母有什么病呢,至少我看不出来十多年前他们得了病,他们好象在离开前都很健康,并没有病痛的征兆。信宏看了后沉思了好一会儿,不过我问他想到了什么,他却摇头说什么都没想到。

我们又把文件夹里的其他文件看了一遍,里面都是记述了父母任职以来的工作记录,不过这么多记录里,好象惟独缺少了当年在非洲时的记录。除了在非洲的那份记录,其他的看上去都很正常,没有可疑的地方。就连在广西时的记录,他们也写得清清楚楚,虽然有些地方不方便叙述,但至少也一笔带过,总好过非洲的那份失落的记录。我们又仔细的看了其他的资料和书籍,发现有一个书架上的资料大多是和古时候的玄鸟崇拜有关。我心里不断的猜想着,查老馆长这么做的暗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把这些留给了我们,是想让我们把遗失的记录补上吗?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查老馆长的遗物,缺失的非洲记录,整书架有关玄鸟崇拜的书籍,查老馆长是想用丢失的文件和这些书籍告诉我们,父母的事情和非洲的记录,玄鸟崇拜有关吗?

我和信宏有了整整一天才把这些书籍文件都运回了邹伯父的家里,如今这一群人就只剩下我和信宏两个人了,老家的房子也忽然空旷了很多。整整半年里,我们把隔壁省城的房子和琐碎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查老馆长的朋友也帮我们在父母工作过的博物馆里安排了临时工作,生活不成问题。这段时间,我们还把查老馆长遗留的资料都看了两三遍。对于玄鸟崇拜的事情也了解了更多。我们还趁这段时间问了许多长辈。可是当年去非洲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有关资料更是销声匿迹,无从着手。

陈静这个丫头也通过关系留在了馆里帮忙,而且还顺利移民回国,和非洲那边的红崖族暂时没了联系。我有问过她在广西找到的曼朱沙华拿去做了什么。她只是微微一笑。说去了一趟外蒙古,至于是什么事情她却一直不肯明说。我也有询问过陈静关于在非洲的事情,不过她告诉我的关于那个红崖村子的事情,好象也没多大的信息,都是很普通的事情,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那份关于非洲的工作报告给弄没了,他们到底要隐藏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里,我本想叫陈静和我一起去验DNA,想从科学上确认是不是兄妹关系,可是看她的脾气这样做又很不合适。所以拖了半年也没开口。我的背部虽然愈合了,可是没有再长出胎记,所以也没办法确认。倒是信洪,我怀疑他有病的事情,他倒通过了我的暗中测试。反把我苦恼了半年。或许是我得了妄想症,信宏的身体非常的正常,并没有如我猜想中那样,身体上有了变异的地方。我保留了一把妈妈用过的梳子,而上面有她的头发,为了不惊动陈静,我决定偷偷的取下她的一根头发,然后把她和妈妈的头发拿去了医院,做了DNA鉴定,结果证实了陈静真的是妈妈的女儿。我也安心了许多。本以为会有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现在科学都证实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好在这一切都是我暗中进行的,陈静并不知道,要是我拉着她去做鉴定,而结果却证实我们是兄妹,那我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她冠上疑心病重的名号。

半年终于在难熬的等待中过去了,这半年来,我们三个人过得很融洽,而这个感觉就是我一直追寻了十多年的感觉——家的感觉。陈静虽然是个黄花闺女,可是她并不介意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何况我是她哥哥,而且这半年来,我感觉到陈静和信宏逐渐走在一块儿了。在一个阳光刺眼的下午,我们终于接到了何凯教授的通知,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将正式前往羌塘无人区。何凯教授在电话里告诉信宏,我们在拉萨等他们,然后在那里把路线和有关事情告诉我们。

一个晚上我们三个人都在各自准备自己的东西,谁也没空理会谁,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完毕后,我彷徨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找回自己的父母,这次去羌塘是否用用,能否多找到一些信息,这些全都是未知的答案。不过,查老馆长过世的时候,他故意把那些东西留给我们,而那些书籍里又都与玄鸟崇拜有关,那些神秘文字也是和玄鸟有关,而这些文字竟然也存在于羌塘这个地方,与广西相隔甚远,其间的神秘联系不到羌塘走一走是根本找不到答案的。我起身松了松筋骨,看到其余的那两个人还在磨蹭着整理行李,我就翻弄着自己小时候的东西。我小时候的玩具都在一个箱子里,很多玩具都还很新,因为父母失踪后我就再也没碰过那些玩具,因为每次看到这些玩具,我都很难过。玩具里有一个收音机,这是爸爸在我五岁时买给我的,当时已经算得上奢侈物品了。我看到这个收音机,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最后一次使用它的场景。那是一天晚上,而从那晚上后,父母就失踪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在天山神殿里的时候,我曾经想起了父母在失踪前的一段对话,他们说过长生不老又怎么样,这不是他们追求的东西,而另一件事情才是他们追求的。当时他们是在房间里对话的,而我当时就在房间外面玩弄收音机,当时还把一盒空白的录音带放进去录了东西,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没取出来过。我那时还小,记忆不怎么清楚,只记得他们说的那句话,其余的没什么印象。如果收音机录下了当年的对话呢?我心里想到这个地方,马上激动万分,没想到儿时的玩具居然就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因为过了十多年,而且录音机的质量不是很好,录音带放出来的时候有很多噪音。我反复听了很多遍,都只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个时候,陈静和信宏都走了进来。我示意他们小声一点,然后就继续听录音带。他们知晓了事情的原由,也静了下来跟着我仔细听录音带的内容。

我们三个人仔细听了很多遍,都没听出父母的对话,大家都很是失望。陈静和信宏本想叫我放弃,可是我却舍不得这次难得发现的线索,说不定就是唯一的线索了。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代。每次有难题,很多人都会想起自己的老师,而我此时想起的是叶老师。虽然他也已经过世。叶老师曾经是刑侦人员,他也跟我说过关于利用录音破获的案件,他还曾经介绍了刑侦鉴证中心的朋友给我认识,而这位朋友也很是亲切,说不定通过这位朋友能把录音带里的声音分辨出来。这位朋友的联系方式刚好记在了通讯本上。于是我马上联系了这位朋友,然后经过软磨硬泡,好话坏话都说尽,他才肯帮忙。我连夜赶到朋友那里,然后他把录音带带到了刑侦鉴证中心,很快他就把分离出来的声音送还给了我。经过那朋友的分析和清晰处理,父母的声音终于被过滤了出来。不过,因为当时的环境和录音机质量,那位朋友也只过滤出父母的一段对话:“我真的舍不得孩子。好不容易把他生下来,却又把他丢到这么远的地方。”“没办法。别多想了,我们明天就去羌塘,这是唯一能治好我们病的方法了。”

信宏他们在一旁听的一惊一乍,而我却陷入了更深的迷雾里。父母的这段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妈妈说舍不得我,更舍不得把我丢在很远的地方,我不是在家里吗?她是说去的地方离这里太远,所以才说把我丢在很远的地方?而爸爸的话更让我迷惑,他说去羌塘,而这个地方正是我们准备去的地方,真是太巧了,而这个地方又有那些神秘的文字。说不定,我们此行真能碰上失踪的父母,虽然我不一定能认出久别的他们。羌塘啊羌塘,希望这次是最后一个我们要寻找答案的地方,终极的目标希望就在那片无人知晓的区域里。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当初在天山神殿里,我见到了很多神奇的东西,包括长生不老的东西,所以才想起了父母说的那句话:“长生不老又有什么用,这不是他们追求的东西。”那爸爸却在录音带里说,去羌塘是为了治病,既然不想长生,不畏死亡,又为什么这么费心思的去了羌塘无人区,去寻找治病的方法呢?这不是很矛盾吗?而这个病又是什么病,难道现代科学无法医治,那身为科学工作者的他们又怎么会去追寻这么虚无的东西。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半点头绪,看来一切的答案还需要父母亲自告诉我,这才能真相大白。

“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拉萨的,你是去过了,我们两个都没去过,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那里的高原气候。”信宏说完就对陈静一笑……

“我当初去的时候,差点把半条命搭上,你们如果害怕,就别去了,反正都没你们的事情。”我劝阻道,毕竟羌塘无人区的情况很多都是未知的,万一把性命丢了,我怎么对得起无关的人员。

“怎么又不是我的事情了,你知道我找自己的爸妈找了多少年吗,好不容易找见了一个哥哥,怎么这个哥哥就老把我是他妹妹的事情忘记了?”陈静抱怨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们争了,老是两个单挑我一个,不公平,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得了。”我说完就赶他们出了我的房间,省得这两个人又唠叨个不停。

夜深人静,我又仔细听了录音带里的对话,“我真的舍不得孩子,好不容易把他生下来,却又把他丢到这么远的地方。”“没办法,别多想了,我们明天就去羌塘,这是唯一能治好病的办法了。”我又琢磨了妈妈的话,她说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却把孩子丢在了很远的地方,或许这个孩子指的不是我,不是“他”,而是“她”,指的是陈静!这么说来,有了父母的确认,陈静就真的是我的妹妹了。剩下的就只有爸爸的吗句话让我彻夜难眠,他们都是不畏生死的人,他们去羌塘真的是为治病吗,到底他们得的又是什么病,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病有没有治好,他们现在还在不在羌塘无人区的某个角落呢?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4章 资助者

那位朋友送还录音带和音频采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们听完分离出来的声音,心情又复杂了几分,这次去羌塘的责任又重了几分。这一年多来,我们已经爱上了如此惊心动魄的生活,也爱上了探险走天涯的日子。可是此行关系到失踪多年的父母,我竟然莫名的紧张了一个晚上,怎么都无法入睡。第二天早上,我们上了火车的时候,我才昏昏入睡。梦里,又出现了爸爸妈妈的身影,我总是在追赶着他们,黑暗里又出现了一只美丽的大鸟,他们追逐着那只鸟,不知不觉的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喂。喂。陈今蔚,你梦到什么了,瞎叫唤什么?”陈静把我推醒了笑话道。

“怎么老是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没听到你叫我一声哥。”我抱怨道。

“叫哥多别扭,还是名字亲切点。”陈静笑道。

“我看你这脾气,说不定都不是兄妹,要不是我把头发拿去……”我说到这里赶紧闭上了嘴,要是说下去就要露馅了。

“拿头发去哪里,你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陈静不依不饶,认定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无奈之下只好把话题转移到了信宏的身上,说起了大学时代有人暗恋他的事情,陈静这才紧张的注意起一旁的信宏,好象生怕出现强劲的情敌似的。这次去拉萨,车上人不多,而且阳光明媚,没有上次我去的时候那么的寒冷。到了拉萨以后,何凯教授居然亲自在车站等候我们,害得我更加紧张。真没想到一位老教授居然会这么做。更让我没想到的。何凯教授竟然是女的,我一直以为是一个老头儿,怎么也没想到何凯教授会是一位很慈祥的婆婆。

“你们终于到了,我可等了一个小时了,记得请我这个老太婆吃顿好的!”何凯教授开着玩笑。灿烂的笑着。朝气胜过我们这三个年轻人。

“你好,何教授。”我和陈静局促的和这位婆婆打招呼。

“别这么紧张,我有这么吓人嘛,放开点,都是出来跑动的人,这么礼貌怎么交流的顺畅!”何凯教授拍着我的肩膀,然后笑道:“别叫我教授不教授的,好象我多爱摆架子一样,叫我何阿姨。这样才显得我年轻嘛!”

“哦,何阿姨。”我和陈静大眼看小眼,大概谁都没想到何凯教授会是这么一个人,惟独提前见过何凯教授的信宏,他倒很自然。我心里不断埋怨着。信宏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我们出丑,大半年的时间也不和我们说说何凯教授的事情。

“日光城”拉萨在夏天暖和进了心肺,我都有些懊悔带上了很多厚实的衣服,不过这次我有记得带上大一号的鞋子。何凯教授把我们带到了这次进入羌塘的队伍里,令我再次没想到的是,这支队伍居然有四十多人,活象去打仗似的。尽管如此,队伍里的人员都又粉又嫩。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哪像我们三个,粗壮异常。也难怪何凯教授会这么看得起我们。队伍里的人员含盖了很多领域,有自然地理、地貌、地质、古生物、植物、土壤、动物、水生物、草场、地热等十多个专业人员。除了这些人,还有摄影师、司机、医生和无线电台报务员,可谓是一支齐全的军队了。

我看着希奇,他们这次行动也太夸张了,可是何凯教授却解释说,这次进去是要全面考察羌塘,以便以后的开发利用,现在还却几个考古人员,所以才答应我们三个加到队伍里。我本想问更多的问题,可是才刚刚进入队伍,不能太罗嗦,生怕被队员排斥,所以就比较安静。何凯教授说,既然人员暂时到齐了,那么明天就先到那曲,然后再在那里等待另一位科研人员,她说这位科研人员也是这次行动的资助者。

到了拉萨以后,我没有出现高原反应,估计是上次已经适应了,而陈静和信宏也没出现,倒让我惊讶了不少。本以为他们会出现高原反应,然后我就故作姿态的教训他们,要注意什么,要吃什么的。有一个来自北京的人很是活泼,好象对所有事物都很有兴趣。这个人叫原羽,是古生物专业的。他是第一次出来实践,所以才这么兴奋。他告诉我,这次进羌塘,国家可重视了。我饶有兴趣的听他罗嗦,这才知道了一些的确很重要的事情。原来,为了保证这次远征羌塘顺利进行,中央军委有关部门已经作好应急措施和部署:两架载满各种物资装备的救援飞机待命停在兰州机场,一旦我们在羌塘遭遇不测,或者发生弹尽粮绝,危及生命安全的时刻,只要发出救援急电,他们就会立即起飞赶来救援。尽管如此,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希望此行能够平安归来。

我本来想问问原羽,关于资助者的事情,想知道这个利欲熏心的年代,究竟还有哪些人愿意资助科研事业,好让我也敬佩敬佩。哪知道原羽知道的也不多,他好象也不关心,只是说何凯教授会在那曲和那位资助者回合。何凯教授忽然在我和原羽谈话的时候走过来,她再次召集大家:“你们都准备好东西没,冬天的衣服要多带一点,别看现在是夏天,到了那里你们就有得苦吃了。”

“真的假的?”我嘟囔道,不过声音不大,没人听见。因为现在是盛夏,能把人晒得脱胎换骨,再冷能冷到什么程度?说不定何凯教授是在吓唬我们。队伍里样样俱全,真是便宜了这帮知识分子,根本就吃不到什么苦头嘛。

大家伙散去后,我就故意留了下来,然后把何凯教授叫到一旁:“何阿姨,我听说你在1976年的时候,也到过一次羌塘?”

“没错。想来已经隔了这么多年。哎。”何凯教授想到当年的事情,脸上挂满了失落与惆怅。

“那我听信宏说,你在羌塘里见到过那种神秘的文字?”我继续问道。

“嗯,见到过,以前我还不是专注于古代围子。不像现在。对古代文字有了比较深的研究。本来,1976年的时候,那次行动是很顺利的,可是那时候中国却发生了……”

“何教授,过来一下,上头要和你说些事情。”队伍里的一位年轻人在远处叫道。

“说了叫我何阿姨,别把我叫得这么老!”何凯教授笑着走开了,“等会儿再和你说那些文字的事情。”

我点点头,心里却郁闷极了。听何凯教授的语气,好象他们在1976年的时候,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才中断了行动,而那些文字没抄下来究竟是为何呢?我扫兴的回了房间,想到这次不用步行,真是高兴。国家关注的事情就是比较容易进行。居然还有车队,还有中央军委做后盾,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过,能资助这么庞大的行动,这个资助者一定也不简单,估计年纪也和爸爸妈妈一样,说不定比何凯教授大呢。一群老弱妇孺进到这么艰苦的地方,我又觉得有些不妥,搞不好我们三个人还得照顾一群病号呢。现在很多人都产生了高原反应。希望他们能快一点儿适应,要不然一路上有得受了。我倒是佩服信宏和陈静。他们居然没事,真是出乎意料。陈静对此解释说,她在非洲时就是住在高原上的,虽然那里比世界屋脊要低一点。而信宏应该没到过高原,他却没有高原反应,看来他身体好过我。上次我来的时候,起初的那个反应差点把我的命给弄掉了,难受得要命。

  如果觉得上古神迹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金万藏小说全集上古神迹醉神香瑶池地宫死亡航线捞尸笔记茶经残卷醉龙池天崩擒灵千舌舞翻译者的奇遇地藏,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