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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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了夹板,我才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忆起腰间似乎中了一箭,才感觉腰下一片沁凉,有冷风吹过,而那沁凉之处,竟有一温暖之物缓缓滑过,滑过之处让我起了身鸡皮,我一激灵,便清醒了,睁开了眼,便看见那男子拿着一件物品皱着眉头端详,那物上绣梅花三朵,水红颜色,曾长方形,上边裁去,凹下去些许,正适合我的脖子的形状,四角各有银丝细带。

我眨了半天眼睛,终于弄明白那物来自哪里,悲从心来,一脚向他踢去,大声呼叫:“耍流氓啊。”

我的脚如踢到了石板,生疼生疼,他转过头来,怔了一怔,脸上如烟花簇雪,他还解释:“你这个,掉下来了。”

我一怔神,看清了那四根带子结着之处似有箭刃划过,心中雪亮,那一箭好射不射的,正好射在这肚兜打结之处了,又感觉虽四处都凉嗖嗖的,但腰间绑得结结实实的,定是他疗伤之时将我翻动得厉害,使这物掉了出来了。

但掉便掉罢,你也别拿着反复详细查看啊!

这多让人误会你变态啊!

我一把抢过他手指上挂着的那物,团在了手里,在如此情况之下,强作慎定着实很难,我惊慌失措:“这方锦绣绣工好么?”

他将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抬头望了一下天,默默地答:“不好。”

洞里生了好大一堆火,火光融融,将他的身影投在壁上,暗淡轻远,却有香留。

我脑子还停留在肚兜与身上凉嗖嗖之间,瞪了他半晌,感觉关于肚兜没什么话题可说,一眼望到了他身边那装了水鸭子的笼子,才把心思转移了些许,问他:“那火能烤东西么?”

他顺着我的目光望向了那鸭子,神色吃惊:“你想烤了它?”

他眼底青光鳞鳞,和着洞口那两枝瘦竹,带了三分暗色,让我觉着他对那鸭子有些菩萨心肠,极不赞同我的行为。

正在此时,我的肚子极响亮地叫了两声,我便劝道:“公子,佛经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佛经也有云,谁不入地狱,我入地狱,它这一世是鸭子,但到了下一世,说不定便转成了人,我们权当做了一回好事。”

他转过头来,眼眸幽幽暗暗:“说人话!”

我切切地望着他:“我饿了,想吃肉,你会除毛剥皮么?”

他展颜一笑,往那笼子走了去,那鸭子感觉到了杀气,在笼子里左突右冲,正在生死边缘挣扎,便听到洞外边有人大声唤道:“小师妹,你在哪儿?”

我大喜,师姐的如冰刀出鞘一般的声音这个时侯是那么的轻脆悦耳。

我刚想大叫,谁知道有风拂面,我的嘴和鼻全被捂住了,却闻到了槐花香味,他的气息在我的耳边拂过:“别出声。”

我看着师姐粉色衣裳在洞口一扫而过,呼唤的声音渐行渐远,又听得远处刀剑相击声忽起。

师姐和外边矮胖官儿手下的官兵打了起来了,隔了一会儿,我听到外面的声音不响了,定是师姐把矮胖官儿的手下全打昏了,她的声音又响起:“小师妹,小师妹…”

我感觉嘴鼻一松,便又想大叫,哪知道嘴鼻上又是一紧,我的嘴巴又给捂住了,他附在我耳边道:“别出声。”

我连连点头,他便缓缓松开了手,来到我的前面,我望着了他,很老实的放低了声音:“公子,我不叫…”

他微微而笑,满树杨花盛开:“我不相信。”

我:“…”

正值此时,师姐终于找对了方向,拿把剑冲进了洞口,一声利喝:“淫贼,可找到你了。”

兼于我刚刚对着溪水自怜了半晌,身上的打扮在脑子里映象极为深刻,师姐这句极有创意的称呼让我从石凳上直翻了下去。

等我再从石凳上翻了上来,便见着师姐舞着剑和他打成了一团,洞里面剑来刀往,衣袂飘影,往来冲突,等到两人再次分开,师姐剑尖上挑了一块布片,他手里也拿了一块布片。

我看了看两人情状,再看了看他们手里的布片,老怀大慰,原来师姐为了我,也当了一回淫贼。

他半敞的胸衬着洞里的篝火,着实有让人很有些想法。

师姐的半边衣服露出内里雪白的中衣,也着实让人很有些想法。

“你…”他掩了掩胸口道。

她脸色冷凝:“我要带她走。”她也掩了掩胸口道。

两人的动作让我看得实在目不转睛,精壮的胸肌,优美的锁骨,浑圆,柔美,娇媚一笑…等等词儿全涌上了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情绪波动,所以师姐转过头来牵我的手,我挣扎:“能等一会,吃了烤鸭再走么?”

其实我想,你们能再过两招么?

师姐看了看洞口的笼子,沉默了半晌,也说了和他一样的话:“这是鸭子?”

“剥了皮,褪了毛,烤了,味道很好。”

师姐伸出手来,手里多了块雪白的绢子,替我擦了擦嘴角:“你口水流出来了。”

“对,吃了烤鸭再走。”他也道。

我估摸着两人和我一样,也饿了,我的建议如冬天里给他们送了床棉被,送了棉被后还送了方枕头,于是我们便在火堆旁坐了下来,再商量着由谁动手…但这世上动嘴的人总是多过动手的,他们两人你一眼望过去,我一眼望过来,各踞火堆两边,谁也不动手,师姐手放在剑上,他手放在拔出的刀上。

且两人身上冷风嗖嗖,那火堆越来越小。

我的动手能力,也只限于书本上,唯一的实践是那狮子和兔子,却只限于想象中…

所以,我忍无可忍,提醒他们:“天色晚了…”

被我一提醒,两人同时拔跃起,见此,我心底充满了对肉的幻想,眼前出现了烤得香喷喷的肉,一咬一嘴的油,一咬再一嘴的油…

却只见刀剑相击之声再次在洞里面回响,两人交互相突,火花四溅。

“你休想!”师姐道。

“你阻得住么?”他道。

我心道这鸭子还没烤好,你们反倒先争了起来了?

我忙劝道:“师姐,最多我分多点给你…”

洞里刀剑相击之声更烈,更添了些布匹嘶开的丝丝声,两人交互往来了几趟,身上的布片一片片落下,我想起师姐在外被人称为神剑,从来只有她伤人,没人人伤她的,现如今却被这人伤得伤痛累累,好吧,也不算得上是伤痕累累,最多算遍体鳞伤,伤的且是衣服。

看来这位公子的武功不弱,而且比师姐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他的剑停留在她的身上,尚有余力未发,他是不是气着师姐一开始叫他淫贼,所以干脆淫一回以落口实?

正值此时,便听到洞口又传来人声,是那矮胖官鸭公般的声音:“在这儿呢,在这儿呢,小心那鸳鸯…”

第四章 烈女怕流氓

洞外弓弦声起,冷光从翠叶间森森冒出。

师姐脸有紧张之色,他浅浅一笑,站起身来,朝洞口走了去,还没到洞门口,便听有膝盖落地之声此起彼伏,那矮胖官儿鸭公般的声音响起:“君侯。”

他的身影被洞口光线一照,在地上拖了长长的影子,那影子直牵到了洞门口,被篝火一照,摇动如青竹,他眼眸在我和那鸭子身上一一扫过,柔声道:“跟我走吧。”

我的目光在衣裳一缕缕的师姐身上滑过,心道自古有云,不打不相识,这转眼之间,挑逗来挑逗去的便成就了一段盖世奇缘?看来古语说得好,烈女也怕流氓缠。

风从洞口吹进,把师姐的衣裳吹得如霓裳云彩,揉蓝雾影,好吧,其实是她身上的衣服太碎了…衬上她脸上那似喜还嗔的表情,我痛心地道:“师姐,你别惦记着师傅师兄和我了,我们会活得好好儿的。”

她和这君侯打了半晌的架手里的剑握得紧紧的,一听我说话,手里的剑跌了下来,差点儿又把脚给刺了个对穿。

她咬着牙:“你说什么?”

我把目光从她身上再转到了师姐身上:“师姐,山上清冷,这一位君侯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到底能养活你,看样子还能养活得极为富贵,你跟着他去吧,我偶尔还能在你们那儿打打秋风。”

她不理我,转头对君侯道:“你也瞧见了?”

他垂目:“无论成了什么样子,终归是我的人。”

师姐脚勾起,一挑,把那剑挑了上手,冷声道:“那我倒要看看。”

杀气在洞里弥漫,我把洞外的人数和洞里的人数双方在心底比对了一下,心知师姐逃脱的可能性不大,何况还有一个我?

再说了,为什么要逃呢?没听说师姐有别的情人啊?这君侯不错啊,长得一幅百花灿烂的模样。

我想劝,师姐执剑就冲了上前,又打在了一处,那君侯左一剑,右一剑地挡着,漫不经心,尤如闲庭信步,更让我看到了其中的差距。

我刚想再劝劝,便感觉这洞里洞外静得可怕,照道理来说,那矮胖官儿不会这么容易善罢干休的啊?

那君侯也查觉到了异样,脸色如梅花素艳,带着一丝清冷,他一招将师姐击得连连后退,疾向洞口行去,还没到洞口,便听见有人道:“乖徒弟,快出来。”

听了这话,我浑身如六月里饮了雪水,连蹦带跳地便要迎了出去,哪想洞门口太小,被那君侯挡着,我便道:“借过,借过。”

他转过头来,眼眸如玉碗盛来琥珀光,可映得出人的影子,我就着他的眸光理了理我上半身的夹板,再次确认没有散架,不会被师傅责骂,身子一挤,便从他身边挤了过去。

师傅在外边露出了逢年过节才露出的亲善慈祥:“月牙儿,你还好么?”

我往地上一望,只见洞口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了无数的官兵,那矮胖官儿肚皮朝天躺在地上,表情悲愤,欲语还羞。

师傅脸上亲善慈祥的时侯,往往代表着他气得火冒金星之时,我自感觉为了偷一只鸭子不告而别,是会让师傅雷霆大怒的,所以,我老老实实地站在他的面前,准备听训。

“君侯,老夫这徒儿没给您添麻烦吧?”师傅没理我,朝那君侯道。

君侯的声音如落谷幽泉:“上人,亏欠她的,本王定会补偿。”

师傅手拈着胡须笑了两笑:“她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我的眼眸在师姐和君侯脸上来回扫,心道师姐平日里冷冰冰的,什么时侯暗自勾搭了个这么死缠乱打,在师傅面前都胆敢提要求的情郎?

师姐见我望她,表情很悲愤,眼神很闪躲。

地上躺着的人以及地面上站着的人两相比较,输赢向我们这边倒,这君侯没办法从师傅手里抢人了,他的眼眸一转,桃花尽开,残红落尽:“好,她留在这里也好。”

他的身影在翠叶枝头点了两点,便消失于翠枝松柏之间,他的轻功也挺高的,我把手搭在额头赞许。

回到山上之后,师兄如临大敌,又把我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见我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师傅向我发了禁足令,告诉我在夹板拆下来之前我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这院子里。

师傅这次气得狠了,我不能再撩其虎须,所以,我很老实。

今日阳光甚好,师傅从山下回来了,我身上的夹板也到了彻底除却的时侯,一想及此,我便感觉周身舒畅。

可左等右等的,我也没等到师傅回来给我拆夹板,让我期盼的心情很受伤,于是,我走到院门口,在破不破坏师傅定下的禁足令纠结良久,终于迈出了院子,我来到师傅住处的后窗台下,还没有走近,便听屋子里发出两声怒喝:“禽兽啊,禽兽!上人,现如今只有您出马,才能阻挡得了他了!”

师傅清朗的声音:“上将军过奖了,您十万雄兵尚且没能阻得了他,何况老夫?”

师傅的声音夹了些讥讽…别以为师傅一幅世外高人的样子,便看透世情了,其实他平日里讥讽冷嘲一样不少,实足老愤青一个。

那人痛哭流涕,声俱泪下:“上人,李泽毓的黑鸦军所到之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留,楚国,越国被夺城池无数,城里百姓被烧杀无数,他又喜美女,所建乐宫延绵十里,以俘获投降的官员子女充斥后宫,与侍卫旧臣淫戏,白日堂上宣淫…所做皆是无耻禽兽之事!以往能牵制他的绮凤阁又四散飘零,上人,只有您出山,才能阻得了这场世间大祸啊。”

绮凤阁,是遍及天下的侠义杀手组织,突起于乱世之中,专杀十恶不赦之人,在李泽毓铁蹄踏遍之处,便有他们的身影,其阁主梅落疏仅在武林大会上露面一次,其盛名便传遍天下,不为别的,他一出现,众人皆想不到他这么年少,一张雌雄莫辨的娃娃脸使他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于是,他少年英雄绝世天才的名声更上了一层楼,到了未了,竟与名满天下的师傅相平。

我想师傅是有点儿瞧不起这阁主的,瞧不起的原因,是因为这阁主年纪青青,便名满天下,他临到中年了,才和这黄口小儿齐名,未免心底很不平衡,再加上绮凤阁在乱世被人尊崇,以天下为已任,是乱世英雄,和师傅对世事漠不关心成鲜明对比,这些都是师傅不喜欢的,师傅每提起这绮凤阁,便从鼻孔哼了一声出来,认定这批人螳臂挡车,吃饱了饭撑的。

再加上绮凤阁为杀手组织,身份扑朔迷离,有人说阁主是某国的公主,又有人说阁主是某国的将军,曾官拜廷尉,是某国暗地里在江湖上下的一颗棋子,绮凤阁打出的名号,是以灭尽天下不平之事为已任,绮凤阁虽然名满天下,但人人只知道这阁主年少,却不知道这阁主是男还是女,更让师傅添了几分不满,认定一个连男女都没弄得清楚的人和自己齐名,让他头顶积上了灰蒙蒙一片乌云。

其实这其中很有些破绽,比如说,世人既是不知道这阁主是男是女,又怎会知道这阁主年少?所以说,传言不可相信。

在痛哭声中,师傅揭开茶杯浮了浮茶叶:“既如此,你们这些老臣子为何不殉了前朝?我看你们在李泽毓的铁蹄之下过得挺滋润的啊?”

那人悲愤莫名:“上人,老夫忍辱负重,等的就是那天将降大任之人,能领着我们重拾故土,死很容易,但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李泽毓行如此禽兽之事,老夫实在不能忍了…”

师傅的声音依旧清朗:“是么?”接着再喝了一口茶。

我思及师傅平日里拆板子之时对我下手之狠,和那人有了同仇敌忾之心,和着那人的声音把‘禽兽’两字念了又念,后边都加上了‘师傅’两字。

师傅虽然被称为世外高人,但他着实没有做这世外高人的承担,对这几个国破家亡的某朝旧臣子敷衍了一番之后,让师兄全把他们赶下了山。

今日阳光甚好,我的视力也好,隔了老远,我都看得清那些老臣子悲愤欲狂对师傅极为失望,简直不敢相信这便是名满天下的正义力量清秋上人,连连痛呼,绮凤阁主啊绮凤阁主,如今您在哪里。

师傅在阳光下扯了扯嘴皮子,我看得懂他眼底的意思,谁活到最后,才是胜利者,绮凤阁这么大的名号,几年之内名满天下,与老子齐名,还不是照样死在了老子的前头?

其实我对师傅那名满天下的名号也有些怀疑,他这名号到底从哪儿混来的?

师傅在屋子里再喝了一口茶,才道:“月牙儿,进来,拆板子。”

我见师傅神清气爽,没有一丝儿怪罪之意,但思及他以前笑得越和蔼下手越狠的劲,我还是小心翼翼,从墙根儿处往师傅这边慢慢移了过去,并找好了前后退路,想着万一不对头,拔了脚就溜。

师傅年纪其实不大,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但为了成就他的名儿,于是留了几撇很长的胡子,为了让他名儿更上一层楼,便把那几缕长须染得雪白了,所以,每当我看到师傅的时侯,都忍不住要想,人们尊敬他,到底是尊敬他的为人,还是尊敬他那几缕染得雪白的长须呢?

第五章 神偷的志向

正想着,他一把捞过了我,手一伸就把我如提小鸡一般地放到了坑上,一边跟我拆板子,一边和我商量:“月牙儿,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还想着做神偷?”

他话语着实和蔼,让我平添了几分警惕:“师傅,您不同意?”

我听到了骨头咔喳的声音。

他语气越发和蔼:“同意,怎么会不同意呢,只不过月牙儿,你如今骨头虽然在师傅的妙手之下好得七七八八了,但经络受损,身上的部件是拼凑起来的,学高难度的武功是不成了的…”

我对拼凑起来这词儿比较敏感,于是问道:“师傅,骨头不是长好了?我身上还有什么拼凑的?”

我转过头去,忽见他避开了我的目光,眼底似有水光,师傅面瘫的样子,我瞧得多了,他这模样,我倒是真从来没见过。

他咳了一声,眼底神色如常,让我几疑自己眼花看错了,他低声道:“月牙儿,无论怎样,师傅都不会让你散了的。”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拼凑的木偶人,庙里的泥偶人,以及糕点拼成的娃娃,不由哒巴了一下嘴:“师傅,我不会辜负您的一片心的,师傅,您要教我什么武功?”

他语气更为和蔼:“有一样武功你不得不学,便是逃跑用的轻功,你没成神偷之前,先是小偷,定是要被人四处追打的,所以,从今日开始,师傅便教你怎么样才能逃得潇洒,逃得尽兴…”

他的语气太过热烈,让我更添警觉:“师傅,你不是又在研究什么新武功,没找到人练手吧?”

他手上一停,停了半晌才道:“月牙儿,你太敏感了。”

我:“…”

于是,在师傅的坚持之下,开始跟他学那名为祥云十八梯的轻功了,据他说,这门轻松使得好了,可以在空中两腿相击,腾翻十八次,任何人都追不上,因我的身子骨头虽长好了,但到底脆弱,但身子倒轻了几分,学这门武功会事半功倍,我老惦记着那缩骨功,想弃这门而学那门,每次提及,总被师傅痛骂,说我鸡鸣狗盗,对我痛心疾首。

我心想这逃跑奇功不一样的也是鸡飞狗走?

我跑又跑不过师傅,打更打不过,虽然辩倒辩得过了,但这世上拳头底下出真理,没听过说能把人说出真理来的,所以,我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师傅学了。

但因老惦记着缩骨功等等,不能一心一意,学了半年,也只能在半空中连踢两次腿,和十八次踢腿相差太远,被师傅骂得鸡飞狗走,到了最后,他对我绝望了,痛心,失望,长叹:“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啊?”

师兄便劝道:“师傅,小师妹学不会也好,她学不会,代表着她便不会自不量力,这样功夫,对付一般的江湖人便够了。”

师姐也劝:“是啊,师傅,人平凡才能活得长久,您放心,有我陪着小师妹呢,她若逃不了了,还有我呢。”

师傅这才罢了,从此不再逼我学祥云十八梯,我便偷偷摸摸学缩骨功,每次被师傅发现了,总是一顿臭骂,禁止我将身上的骨头伤上加伤,使得身材因受伤而更加矮小,以至于变成侏儒。

被他骂得多了,使得我对武功的兴趣大减,每一样总学得高不成,低不就,但偷技倒是慢慢大成,山上人少,于是,我总拿师兄和师傅练手,经常把他们的底衫底裤互换互调,往往他们穿了几日之后,才知道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互相恶心,把隔夜饭都差点呕出来了,至于把师傅或师兄的腰带偷了,剪成一截一截的,再用细线缝上使得外表看起来完好如初,使得玉树临风的师傅或师兄对着湖水顾盼自怜,感叹其绝世风华之时,一阵风悠然吹过,他们的腰带连同裤子一起掉了下来之事数不盛数。

师姐对我好,所以我很少找她练手,只是无聊到了极点的时侯,就把她的胭脂换成了红色辣椒末。

如此往来几次,师傅师兄们越来越不容易上当,我便有些无聊了,这一日,我爬到了树上,正就着阳光打了一会儿盹,便见到师姐的身影嗖地一声消失在了师傅的门前,隔不了一会,师兄也探头探脑左右望了望消失在师傅的门前。

这摆明了将我排除在外,有事不让我知道啊!

我从树顶上下来,悄悄地走到师傅的门前,便听到了师傅的声音:“没被月牙儿发现吧?”

师兄道:“没有,她一大早去撵鸭子去了。”

师傅道:“这就好,这就好。”

师姐道:“师傅,你叫我们偷偷过来,不让小师妹发现,有什么事要吩咐?”

师傅叹了一口气:“李泽毓来了豫州城了,我要下山一趟,从他手里取样东西,你们是知道的,李泽毓所到之处,十里长街皆布置得奢华到了极致,连一样普通的鸭子都要做出上百种吃法来,为师是怕,你小师妹得到了这个消息,又跟着我闹着要下山…”

师兄便叹道:“是啊,李泽毓每到一处,便酒池肉林,奢华无度,小师妹前几日还不停地追问我酒池肉林是怎么回事呢。”

师姐的语气任重而道远:“师傅,你放心,为了让您能安心地下山办事,我准备了好几盒名贵胭脂首饰,我会引着小师妹偷咱们的东西,让她偷得尽兴,等她偷到手之后,咱们一定会用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等等表情来吸引住小师妹,让她乐不思属,整日里开心得不得了,把师傅您老人家全忘了,您老人家就放心去办事吧。”

师傅便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一定不能让她知道了,特别不能让她知道李泽毓的厨师会制作玲珑鸭!”

师兄便道:“师傅,您也是的,从哪儿找来一本食谱,让小师妹学着做玲珑鸭?害得咱们拉了好几天肚子,也惹得她对传说中的玲珑鸭念念不忘。”

师傅便叹道:“总而言之,这几日我不在山上,你们给我好好儿看着月牙儿!李泽毓只来豫州城几日便离开了…”

屋子里师兄师姐信誓旦旦,保证把我哄得乐不思蜀,把我气歪了鼻子,马上做了决定,回到屋子就打包,等他们还在屋子里讨论不休的时侯,我已经下山老远了。

豫州城是楚国与晋国交界之处,也是楚国国君为安抚李泽毓而赐给他的城池,所以,楚国人居多,以往我随着师傅下山了几次,都是来采办日用品的,并没有停驻太久,和往日的豫州城相比,豫州街上,的确多了许多尖顶盔帽,手持骷髅杖的沙佗人。

街道之上气味纷杂,我闻到了浓烈的酒香,以及脂粉的香味,脑子里出现了酒池肉林等等字眼,我沿着这香味一直往前,终于来到了这座豫州城最大的府邸面前,果然,这府邸前边的守卫全都是沙佗人。

门边摇摇摆摆地走出来一个又矮又胖的西瓜形状的人,我看了半晌,才发现那人就是上次为了一只鸭子带队追杀我的那矮胖官,他如今的打扮与半年前大不相同,头上戴了尖顶盔帽,两条狼尾垂落肩头,他很识实务,又做际沙佗人的官儿了?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牌扁,以往他不过一个县令,投靠沙陀人之后,反倒升官发财,做了刺史之位?

朱红大门之内的香味更浓了,掺着些许酒味,引得我肚子咕噜了一声,眼看那矮胖官儿迈着鸭步在众人的凑拥下前呼后拥而来,让我想起了那只从他手里抢来的那只鸭子,如今也养得超肥,而且子女成群,每日在山上呼啸而过,我偶尔也会弄两只来打打牙祭,如此一想,肚子更感空虚,眼神望着他的时侯,便转为热切…我躲的地方和他走过之处并不是太远,未曾想他身材虽笨拙不少,但感觉却敏锐,一转身,便朝我望了过来,更让人惊奇的是,我打扮和半年前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他居然也认出我来了,指着我哆嗦着大叫:“木桶妖炼成人形了…”

一边狂叫,一边把肥胖的身躯缩到众人后面哆嗦,估计认定我对他那身肥膘念念不忘,所以等在路上准备下口。

他身边的侍卫刷地一下拔出了腰带的弯刀,向我冲了过来,我只得又是一路狂奔,正应了师傅那句话,月牙儿,没成为神偷之前,先是小偷,你要被人追得鸡飞狗走的!

幸好,我那祥云两梯学得不错,到了晚上,终于将身后追的人甩开了,可这肥胖官儿现在权势大了,居然给衙役下了通缉令,全城追捕,美其名曰,不能让晋太子受到屑小惊扰,一定要在晋太子到来之前,把贼人捉拿归案。

他倒有几分勇气,知道我是修成人形的‘木桶妖’,也不怕惹怒了‘妖’?

我一寻思,这肥胖官儿也有不能进去的地方,可不就是那既将招待晋太子李泽毓的地方?

于是,我左闪右躲,终于跟着几名衣着华贵身材妖娆的侍婢来到了这华丽的大堂的梁上。

从师傅与师兄讨论之中,我便知道,这李泽毓所到之处,招待定是极尽奢华的,有酒池肉林侍候,可我躲在这大堂之中的梁上,看着下边半晌,也没弄明白酒池肉林到底设在哪里,我看着那几名侍婢在下面摆了碟子酒杯,瓜果点心等等,又把正堂当中的椅凳铺上了白虎皮,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我把每个碟子点心都吃了两块,肚子沉甸甸的,屋子外边虽是刮起了寒风,屋子里却生了地炉,烤得整间屋子暖洋洋的…于是,我感觉到了春困,而且是非常的困…顺理成章的,我睡着了。

且是趴在梁上睡着的。

我是被浓烈的肉香和酒味熏醒的,半梦半醒之间,我仿佛看到了酒池肉林…下面有好大一池美酒,酒的中央飘着烤得焦黄泛着油光的鸭子,酥香脆软,美味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了入肚,我的手朝那鸭子伸了过去,马上就要够到了,手都能摸到那鸭子焦黄的皮了,可那鸭子忽地往水底下钻了下去,我也跟着往下钻…钻啊钻啊钻…

怎么钻得这么快?

身体直往下掉的过程之中,我彻底醒了。

便见着下面有一个巨大的铁锅,铁锅下面架了柴,火光融融之中,锅子里鼓着数不清的泡泡,咕噜咕噜,咕噜咕噜,里面肉类翻腾,香气四溢。

第六章 跌了下来

我一直往下掉,眼看要变成那锅子里肉类的一份子,忽地,有一个大铁筛网勺子从横里直伸了过来,就那么凑巧地,把我给接住了。

大铁筛网勺子上还挂了几根肉丝,显见刚才还用它捞过肉类,在此等情形之下,我居然还想,这几根肉,是什么肉呢?

锅子里冒出的蒸汽腾上了我的脸,在那朦胧的雾气当中,我看到他以横刀立马的姿势拿着那把网筛子,身上的黑色裘衣上那一串白色狐狸毛将棕色的脸衬得五官分明,在朦胧的雾气当中,他的眼眸冰凉而带着暗金之色,头发微微卷曲,脖子上骨头做的链子顶端挂着一只虎牙,他身材高大,让我想起了雄豹雄狮之类的野兽,但他那张脸却让我同时想起了艳色倾城之类的词儿。

都说人净白才好看,他却是黑得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如果男人也可以用花来形容的话。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他天生就属于那大漠尘风之处。

“你是谁?”他的声音清冷冰凉,如出鞘的刀。

我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铁勺下面那一大锅子肉,吞了口口水道:“如果我说我是来给您添些佐料的,您相信么?”

四周围传来哄堂大笑之声,有人拍着桌子大笑:“殿下,这个女娃子,有些意思…”

更有人道:“人肉可好些年没吃过了,今晚试试?”

有人增油加醋:“细皮嫩肉啊,细皮嫩细…”

我这才发现,原来空寂无人的长桌两旁,已坐满了人,个个身材高大,身披黑铠,脸有风尘之色。

而这大锅子,就架在了堂屋正中央,而我,却那么恰巧地,睡熟在这正中央的梁上,而更离谱地,睡熟了不止,还把梁当成了床,直翻滚了下来。

那勺子往下一沉,我离那锅子更近了一步,都感觉到锅子的灼热了,他隐在雾气中的脸特别的暗沉,我再吞一口口水,估摸着从这勺子到门口的距离,悄悄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瓶子,觑着他的脸色道:“其实我是刺史大人派来,给您一个惊喜的…”

我把手里的瓶子打开,正巧屋外吹来一阵冷风,雾气散却之时,我把那瓶子朝他一扬。

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怔忡,趁着他怔忡,我便两腿一弹,往屋门口弹了过去,没有人拦我,我看到了长桌两旁的众人脸上都有好笑之色…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轻功是吧?

我再努力的两腿交互一弹。

眼看离那扇门越来越近了,我都能看到那门上雕着的兽头,一跨过那门,凭着我祥云十八梯之中的两梯,定能海阔天空,我在半空中再一弹腿,就动不了了…

回过头来一看,腰间缠了一条细长的长鞭,我再一弹腿,想挣脱这长鞭,哪知越弹越往后退…我在半空中弹了好多次腿,肯定超过了十八次了…我都听见四周围的人又开始哄堂大笑了。

“她这是什么功夫?小鸡蹬腿?”

“有些象,而且是快要死了小鸡…”

我很后悔,为什么当初在师傅的恶势力之下,学了这祥云十八梯,而不学好缩骨功呢?如果学好了这样功夫,定不会把梁当做白云的,定会找个罐子缩进去睡觉的,如此一来,怎么也不会跌了下去!

我一边后悔着,一边让那条鞭子往后拉,一边急速蹬腿,一直蹬到到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有毛皮味儿,金属味儿,肉味儿,到了最后,我只感觉到了暖融融的味道,象那头大狮子旺财。

他的眼神冰冷幽凉,缓缓一抬头,周围的声音便静了下来,从席上站起一位黑铠将军,往门外走了去,隔不了一会儿,便把那矮胖官儿似提小鸡一般地提了过来。

那矮胖官儿跪在地上,如糠筛一般地抖着。

我有些同情他。

“刘德全,这就是你的礼物?”他道。

矮胖官儿早没了在外面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嘴唇也哆嗦,全身的肥肉更哆嗦个不停,他结巴着抬起头来:“是,是,是…”

还没‘是’完,我头顶上那人道:“这就是你今日送过来给我暖床的?”

我听了这话,心底莫名悲愤,一边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边大声声明:“哪里是暖床的,明明就是睡觉的吧…”

我的话一说完,周围的人全对我望着,各种眼神都有,但以一种眼神表达的意思特别的清晰:这小姑娘真狂放,如此狂放的小姑娘世上少有…

他把我揽得更紧了,下巴在我的头顶蹭了蹭:“这个,本王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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