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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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有些象那大狮子在我头上蹭的时侯。

那矮胖官儿肥脸上出了一层油,哆嗦着道:“太子喜欢就好。”

我用悲愤的眼神把他望着…话说得快了,嘴一哆嗦,把间中的几个字给漏了,我后悔莫及,我挣扎着想要把剩下的话补充完:我明明就是在梁上睡了一个觉…

可他一把抱起了我,转头朝那正中央的白虎皮坐位上坐了去,在他抱起我的间中,我看清了他座位两边插着的两个骷髅权杖,长桌两旁坐着的那些人脸上或多或少的伤疤,有人用雪亮的匕首拿了一块鲜红还滴着不明液体的不明肉类塞进嘴里…此等情形让我浮想连翩:我的肉细皮么,嫩肉么?煮来吃好么?

这一打岔,我把要补充的话全给忘了。

我被他抱着坐在了椅子上,他身上的裘皮上的细毛滑过了我的脸,又让我想起了大狮子旺财…捕了只兔子,巴巴地来献给我,在我腿边蹭的时侯。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我将遗漏的那几个字补充完,很可能就成为那只被咬断了脖子的兔子,如果不补充完吧,就很可能成为他背后那暖床的白虎皮。

我在剥皮与咬断脖子间挣扎了半晌,终于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剥皮的功夫比较长,还要经过蛸制才能制成白虎皮暖床,咬断了脖子的兔子立刻就下锅煮了,从时间上看,暖床的长一些,还有机会让我趁机逃走。

再说了,我还没看到酒池肉林呢,至少也要见识到了才走。

再说了,我看到屋子里的大酒坛子了,想起了偷偷练过的缩骨功…我在心底偷偷笑了,祥云十八梯我只学了两梯,被人嘲笑成小鸡蹬腿,但还有这样绝技足可以让我逃得远远的!

趁人不注意,缩在酒坛子里,悠哉游哉地被人推出府去,这不是一条轻而易举逃跑的光明大道么?

我嘿嘿嘿偷着直乐。

“笑什么?”

我一抬头,便见着他如琥珀一般的眼眸望着我,呼吸之间,有淡淡的酒香,眉头微皱,眼睫微翘,漂亮得如暗夜中的猎豹。

“没…这酒好香,奴家从来没有喝过呢。”我记忆着在山上养伤这段时间,百般无聊之下,从话本上看来的种种逃逗技巧,其中之一,便是喂男人酒,轻眸浅笑,保证哪个都忘不了。

等他忘不了了,我才好找准机会完成那缩骨功不是?

我手往桌上的酒杯子伸了过去,他一伸手,把酒杯子拦下了:“本王不喜欢喝酒的女人。”

我心想你喜不喜欢关我鸟事?我这不是喂你喝么?这个途径行不通,我眨巴着眼望了桌上半晌,要不喂他一只葡萄?

话本上有云,美人素手,葡萄莹玉,最是夺人心魂,如果用嘴喂就更好了,可以照成红唇浅玉的诱惑效果。

再说了,喂的时侯,还可以趁机在葡萄上涂点其它什么…我摸了摸腰间藏的那几个小瓶子。

可我左看右看,桌上没有葡萄,只有烤乳猪,烤乳鸭,烤乳鸡…全是烤得焦黄鲜嫩的,让人不得不联想起那上山痛哭流涕的上将军那一连串的怒骂,禽兽,禽兽…

我又想得深远了…那大堂中央的大煮锅子和大烤炉,能装得下人么?

他的下巴又在我头顶蹭了蹭:“想吃什么?”

我浑身一哆嗦,吞了口口水道:“我喝水就行了。”

他抬了抬下额:“去,用小火煮着,呈上来。”

侍婢弯着腰下去了。

堂下鸦雀无声,众粗汉子皆抬头往上望来,包括那嘴里咬着鲜红不明肉类的人,半张着嘴,鲜红的不明液体把衣襟都滴湿了。

我心里又一哆嗦,看见我露出来的那一截手臂,嫩似粉藕…他不是真看上了我这身粉嫩吧?想拿小火煮一锅子水来,拿刀削了白灼着吃?

所以堂下这些人才个个儿都瞪大了眼望着?连吃喝都不记得了?

他顺手拿起一把匕首,插在一只烤鸭上,直没入柄,我吞了一口口水:“忽然,我又不想喝水了。”

红泥小罐呈了上来,用银丝碳煨着,他低声道:“这是枸杞百花茶,你喜欢么?”

他顺手揭开了那罐子,堂上顿时花香扑鼻,完全盖住了肉香。

堂下的粗鲁汉子还是以那半张着嘴的状态望着,依旧鸦雀无声。

在这种情况下,我感觉到压力山大,他们这是干什么呢?想欣赏他们的主子用刀削肉的快与慢。

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们不觉得太过残忍而睡不着么?

我浑身紧张,浑身紧绷,满身戒备,忽地,把袖子搂了起来,闭上眼道:“你来吧。”

我一边闭着说着,一边把手放在了腰间,摸到了一个小瓶瓶。

下面的粗汉子们的嘴张得更大了,而且还有匕首跌落桌面,扑通扑通的直响。

第七章 暖床

“别急…”他在我耳边道,“有的是时间。”

怎么着,他要把这刀削肉的时间拉得无比的长?莫非要进行三天三夜不成?

我想起了那剐千刀之刑,也是要进行三天三夜的…很迷茫。

在迷茫之中,他伸手把我的衣袖盖上了,将满是花香的杯子凑近了我的嘴边…我闭紧了嘴,开什么玩笑,跟师傅学了这么多歪门邪道,再怎么着也知道香味越浓的东西越是不能喝的,谁知道里面添了什么佐料!

师兄就最喜欢弄这些东西了,烤得喷香的烤鸭,里面加些不知名花,香得口水直流,吃了之后,让你好几天满脸长得都是痘,蒸得喷香的糕点,里面加了不知名的草,香得舌头都掉出来了,吃了之后,让你连屁股上都长满了痘!

他咳了一声,低声轻笑:“要本王用嘴来喂你?”

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忙张大了嘴,捧了那杯子,一杯子灌了进去,只觉满嘴满腹都是花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感觉到了肚子疼,冒痘痘之类的。

就是喝得太快了,直打嗝…

四周围太静,满堂粗鲁的汉子,只听见我打嗝的声响,一声连着一声,其实我想停下来的,可越急,就越停不下来。

那些汉子们半张的嘴还是没合上,有些都流出口水来了。

他换了个姿势一手揽住了我,一手在我背后轻轻地拍打…我感觉满堂的人欣赏我的打嗝声稍有些太抢风头,于是劝道:“大家吃…嗝…王爷吃…嗝…别理我…嗝…我一会儿就好,要不,王爷,我先退下?”

矮胖官儿跪在地上不敢动,额头成了死灰一片,大片的汗水从额角直往下淌,我都看见他的衣裳后面湿了一大片了。

我想挣脱他揽住我腰的手,可他纹丝不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使用缩骨功也不太好意思,主要是使了也不容易逃得出去,我只得任他揽着。

众人还是瞪圆了眼往我这边望着,有些人终于反映过来这么望着人家女娃是不礼貌的,于是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鸭腿,猪腿之类的咬着,一边往这边望。

我都瞧见有几人把切肉的匕首直接往喉咙里捅了。

终于,李泽毓道:“大家自便。”

众粗豪汉子这才反映了过来,把视线转移开来。

矮胖官儿如一滩乱泥一般地被拖了出去。

大门合上了。

侍婢们也退下了。

他们一边吃喝,一边向李泽毓汇报着公事,有的说起北边的粮草,有的则说起了收缴的兵器,有的则说起了要里的官员贪腐成性,要派怎么处置一下,越国又派奸细进了后宫了,王那儿,是不是要提醒一下?

听到这里,我有一种深深的忧郁之感…这些都是机密要闻啊,他让我这么的听着,只代表着一种可能,那便是,我这个人,现在虽然是活的,但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死人面前,是没有必要保留秘密的!

连矮胖子官,他都使人拖了出去,留他一条命,我只不过在梁上睡了一觉,他为什么就不留我一条命呢?

我无语凝噎。

只不过我天性比较乐观,想着既便死了,饿着肚子的鬼比饱着的鬼在阎王殿里的待遇好一些,起码和其它饿死的鬼打起架来力量肯定大一些的,所以,不用他开口,我直接拿了案上的一只鸭腿啃了起来。

这鸭腿简直是太香了,香得我啃完之后,还把手指头放在嘴里舔了一舔,舔干净了,才感觉堂上汇报公事的声音又没了,抬头一看,那汇报的人正用悲愤的目光朝我望着呢。

我这才发现,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了我的身上,李泽毓左手揽着我的腰,右手托着腮,侧过头朝我望着,眼底如有一树香风,满江碧流,衬着他棕黑如岩的分明五官,着实好看。

我又抢人风头了?

没人听他汇报了?

我很抱歉好不好,但我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你就不能宽宏大量一回,原谅她这么一次?

我眨了眨眼,望着舔了一半的手指,心底想,还舔不舔呢?

没等我想得明白,手边递过来一方洁白的帕子,他拿了那帕子帮我擦了擦手,低声问道:“好吃么?”

我望着那洁白帕子上面的脆黄的鸭子皮,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么刚刚不快点舔完呢?往往在迟疑之间,就失却了所有的良机!

我看着他把那方贴子收到了袖子里:“还好。”

“以后有得吃。”他轻声笑道。

我把视线又落到了那烤乳猪身上,心想他这种人假作真时,真作假,以后有得吃,意思就是这是最后的晚餐?

于是,我把那乳猪整个地拿了起来,从猪头处开始啃了。

他侧过头去,对那悲愤地拿眼望着我的人道:“继续。”

那人拿眼剐了我一眼,我感觉这一眼太过锋利,于是,一边啃着乳猪的耳朵,一边朝他打量,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虽然穿着黑铠,但眉目太过清秀,眼眸太过流光溢彩…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极美的女人。

她有着艳丽的五官,婀娜的身躯包裹在黑色铠甲之中,如一头雌性的猎豹,美丽而危险…这种危险让我未雨筹谋,充满算计…怎么样才能不抢她风头而又吃到最后的晚餐呢?

我拉着猪头往桌子底下缩了去。

她在汇报着奸细之事,李泽毓听得仔细,我略用了些缩骨功,从他掌中挣脱了,想不到竟是不知不觉地让我溜到了桌子底下。

我感激莫名,更感激的是李泽毓的厨子,这猪头怎么就这么香呢,它就怎么能这么香呢?

怎么就香得我连舌头都要咬了下来呢?

我一边啃着猪头,一边把师傅师兄师姐等等的厨艺痛骂了千百遍!

在山上的这么些日子,我终于明白他们把我当什么来喂了,完全是拿猪食以猪的标准来喂啊!

骂完师傅我骂李泽毓的厨师,你的手艺怎么能这么好呢,好得太不象话了,一下子就啃完了…怎么能拿这么小的猪来烤呢?这不是残害猪们幼小的童年么,这是要遭天遣的!

汇报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桌子下的空间让我感觉很安全,我还是感觉肚子没填饱。

啃完之后,我便想着桌子还有什么?

最后一顿晚餐让我彻底破罐子破摔,胆子贼肥,于是,我把手伸上去,往桌子上摸,一边摸一边想,按照我从桌子上溜下来的那个方位来看,最后那只烤羊腿放在哪儿来着?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那方位挤了过去…桌子底下除了我之外,还有两条长腿,着锦皮鹿靴,袭皮长披盖着膝盖。

我从两条腿的中间钻了进去,经过我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把那条羊腿捞着了。

羊腿的香味更加勾人,更增添了我的食欲,让我胃口大开,所以,我便不理周围的环境了,专心致至地啃将起来,在啃的时侯,偶尔想起这是自己最后一顿晚餐,未免有些伤感,嘴里发出些呜咽,但嘴里的美食与山上的猪食相比太过美味,未免又有些兴奋,嘴里也发出些语意不清的喃喃,好吃啊,好吃啊。

到了最后,那羊腿终于啃完,我有些惆怅…美好的人生总会留些遗憾,一边遗憾,一边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因是准备着接受未来那凄惨的处置,我光顾着伤感了,没注意钻出来的地方与我刚刚缩进去的地方大不相同了。

所以,等我钻了出来,回头望了一眼,才发现我钻出来那地方好象是两腿之间?

我一钻出来,就感觉堂上众人的目光除却了早先的傻愣之外,还有些灼热以及不可思议的,喘着粗气的,有些更是脸都成了暗红色了,眼神都有些闪躲了…喝酒喝多了?

此等目光让我莫名其妙,于是我特意打量了坐在下首第一位的那唯一一名女子的目光,她的目光倒是很正常,的确是对待将死之人的目光,寒得让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有一络缌胡汉子当既上前,跪地就拜,眼有沉痛之色:“殿下,外端传言已不堪入耳,说您酒池肉林,白日宣淫,您这么做,不是落人口实了么?王上他又不能明辨是非,您也要注意一下言行才是。”

有一瘦子轻飘飘地斜了我一眼,笑道:“肖将军,你多虑了,殿下是天之骄子,难道做什么事都要旁人指点不成?”

“尹念,就你窜挫着殿下胡作非为!”肖将军利声喝那瘦子书生。

“肖亮,是你没事找事!”

那艳美女子则哼了一声:“殿下要处理好才行。”

说完,又是一眼剐了过来。

我一边拿目光往长桌上的空碟子上望,一边想,他们这是怎么啦,在讨论什么呢?还一边讨论一边拿眼睛剐我?

好吧,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晚餐,迟早你们也会从那矮胖官儿嘴里知道我其实不是暖床的…但你这桌子上放的东西也太少了吧,我吃来吃去,怎么都吃不饱,只感觉越吃越想吃?

我看着那沾了好吃的酱的碟子,那剩下的酱汁,瞧在我的眼里,都变成了美味鲜汁啊…我琢磨着是把那碟子舔一遍呢?又或是向他们提出严重抗议,要求临死的犯人管餐饱饭?

第八章 目光

我感觉把碟子舔一遍的难度小一些…堂下之人的目光太过复杂了,有冰冷的,火热的,禽兽的,小白兔的,估计我很难搞得定。

师傅不是说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要猎鸟,就要和所有品种的鸟类做对。

所以,我决定从小开始,拿起了根勺子来,蘸了些酱,不动声色地放进嘴里,准备开舔。

哪想到还没放进嘴里,就被李泽毓一下子夺了过来,他摸了摸我的头,手又放在了我的腰间,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今日就到此为止,人马在豫州休息几日,再起程。”

说完,他便揽着我的腰站起来,不顾我频频往碟子上望的迫切目光,带着我往门口走了去。

随着我们往门口走…当然,我没感觉到我的脚沾了地,只感觉自己象根羽毛一般贴在他的身上,被他带着走,他的袭皮披风太长,我从毛绒绒中努力地钻出头来,怀着对桌子上,烤架子上放着的东西依依不舍的心情鼓起了勇气对他商量:“暖床之前,能管饱么?”

他身上的皮袭很能隔音,他垂下头来,眼眸如红树醉秋色:“你说什么?”

被他的眼眸一扫,我底气又没有那么足了,但那舌尖残留的美味让我继续鼓足了勇气:“暖床…饱么?”

勇气鼓得太足,未免太过了…因为紧张,我又漏了几个词儿。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高大身影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飘忽忽的瘦子书生呲地笑了一声:“殿下,她怀疑你作为男人的能力?”

矮胖官儿正站在廊下,冻得满脸青紫,听了这话,一头栽了落地,浑身又开始抖了:“太子殿下,下,下,下…官官官…”

一开始漏了几个词儿我没补充,这一次我一定要给他补充全了,解释清楚了,走了,也要做个明白鬼!

于是,我掂高的脚尖从毛裘披风中钻出头来,用充满激情的声调道:“不,奴家没有怀疑谁的男人能力,奴家怀疑的是能不能喂饱奴家,你们都明白么?”

每个人眼底都有赞同之色,我很欣慰。

只有那美艳女子眼色黯然,朝李泽毓拱了拱手:“殿下,白凤染告辞了。”

李泽毓垂了眼眸,把我的头重塞进了他的长皮裘披风里,道:“好,奸细之事,查清了再说。”

那白凤染便应了声是,转身离去。

等我挣扎着从他的长裘皮披风里再一次地钻出头来,刚刚还热闹之极的院子,只剩下了我和他,和雪地上踩得凌乱的脚步。

原来在我睡了一觉的当口,外边已经下了雪了?

肚子虽然没有填饱,但填的的确都是好东西,填得整个肚子暖融融的。

加上那长毛披风捂得他身上的细铠暖暖的,被他的手揽着,我全不用力,所以,让我产生了一种身处床上的感觉,不知不觉的,我又犯困了。

声音隐隐,如从天边传来:“…又不好了吗?”

“没有,只是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以前,她可是十天十夜都精力充沛能千里取人首级的…”

“殿下也看得出来,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梅络疏了,前面的一切,她全都忘了,又或许在她的心底,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所以,她把不重要的东西,全都忘了…”

那人语不成声:“全忘了么?这才是她想要的?以往的全不重要?先生,连我…她都忘了么?”

我拼了命要挣开眼来,却感觉眼皮那么的沉重,我知道梅络疏是绮凤阁阁主,那个少年成名的英雄,却感觉那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陌生到了极点,远比不上今日的烤鸭让我倍感亲切,我巴嗒了一下嘴。

“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记忆已然缺失,行为如天真浪漫的少儿,她再也不是那个绝世少年天才了,殿下…老夫没有做手脚…”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见到她,便知道她就是她,只是她的眼底已没了我。”他的声音带着掺入骨中的悲凉。

“我明白…先生…她认不出我,便是选择了她想要的,我希望她好…”

那声音舒了一口气:“殿下是明理之人。”

我感觉有手抚上了我的面颊,他的语气中夹满的心酸,再次道:“全忘了么?”

他语气中的酸意传染了我,让我也直发酸,虽是半梦半醒,也想用一种肥腻的食物来抵御,这种食物名叫梅菜扣肉,师姐唯一做得好的佳肴,我一向想到便想要,尤其对食物:“梅…”

忽地,我感觉有人抓住我的肩膀,狂喜:“你记起来了么?”

我心说梅菜扣肉,我才说了第一个字你就打断了,摆明了在梦里还不想让我吃啊,我坚持到底:“梅菜扣肉,我要吃…”

那抓紧我双肩的手松开了,有椅子被绊倒的声音,身躯坐倒在椅子上沉重的声音,他语气哽咽:“她不记得,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殿下,你没有疑虑了吧?我已应你所求用了还魂香,她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殿下,记住,您只有半年时间…”

他再一次强调这一点。

那个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

脚步声纷杂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屋子里静了下来,可我依旧动不了,心道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和师傅语调相差不多的人说的话也奇怪…可这个梦里,为什么不增添些美食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正努力地想着美食营造着梦造美食的环境,便听得又有人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是那个男人,步调沉稳,举足若轻。

既使在梦里,我也感觉到了他滴落在我脸上的,是泪水,温热,眨眼冰凉,他轻声道:“原以为我已是你的骨血,想不到你却把我忘了,这样也好…只要你快乐…如果你在我身边只有半年时间,那么,便让我自私一回,将你留在我身边半年,往后的日子,我也只能靠着回忆这半年时光混了下去了。”

他这个‘混’字用得好,使我顿有知已之感,混吃混喝,是我人生光辉目标啊!

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这个梦朦朦胧胧,断断续续,那人在床边走来走去,让我营造的美食梦境始终不来,到了最后,我终于迷糊了…迷糊之中,我脑中闪过了最后的晚餐,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头一个念头,便是查看一下身上有没有缺少零件,被人割了做白灼肉了,哪知顺手摸过去,摸到的却不是自己身上的肉,那肉如坚硬的铁上包了层绒布,比我的坚实多了,这是谁啊?

我从一堆软毛中挣扎出来,就是窗外的月光,看清了他半裸的胸膛,如上好的棕色黄玉,微卷的头发散在他的胸口,如色浮金粟,尤有余香剩馥。

他的手将我打横里揽着,照道理来说,此人厚重坚实,压在我身上应如泰山压顶,可我却感觉不到重量,只觉他的手臂如一床丝制薄被,暖暖的盖着。

我瞧出来了,他的手臂是悬空而放,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功夫,自卸了大部分的重量,横在我的身上时,便感觉不到重量了…这等功夫,定是要我不能逃走的!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衣冠整洁,一样不少,又朝他望着过,见他眉头微皱,嘴角却有笑意,象捡了一个超大金元宝却不知道用什么劈开才好使…睡着的样子,倒真象我家旺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不动声色地运起了缩骨功,可我开始的猜测猜对了,我的身子一缩,他的手臂也跟着圈得紧了,我缩小多少,他圈紧多少,就好象长在了我的身上,我忍无可忍,双手撑起了他的手臂,欲滑下床去…脚还没有沾地,他醒了:“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沉沉暮气,冷落竹蓠,虽是雪来香异,却也冰寒入骨,让我终于醒悟过来,此人睡着了象狮子旺财,醒了更象,都是食肉动物。

我缓缓转过头去,刚想扯慌憋得不行了,不得不尿…便听他的声音忽地柔和了起来,如春风拂了大地,顺手拂着柔嫩花瓣:“是你啊…”

我眨了眨眼,他揭开了丝被,坐在我的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发,忽地将我一把抱住,我听着他胸膛贴在我的后背,扑通扑通地响,灼热如烤熟的番薯…我闻到屋外传来的香味儿了。

“那个…”我挣扎道,“殿下,奴家…”

“别动,让我抱抱你。”

我心想暖床不是晚上才进行的吗?外边的阳光都照进窗棂了,你还要我暖着?不过这种暖床,倒真让我放下了大半的心了,起码不用象那白虎一般剥了皮再暖…

香味从窗棂的缝隙间飘了进来,直钻进我的鼻子孔里,让我的肚子不自觉地鸣唱了起来…可他还抱着我不放,我忍无可忍,无法再忍,羞羞答答,欲语还羞:“殿下,我急,要如厕。”

他虎躯一震…这词儿是我从话本子上看来的,每次看到这个词儿,我总弄不明白,今儿个,总算明白了。

他松开了我,咳了一声,语气含混:“你…”

我转过身去,见他拳头放在嘴里直咬,大惑不解:“殿下,您‘也’饿了,等一下奴家便陪你吃…”

第九章 吃饱喝好

无论什么时侯,我都不忘记自己的本份是‘吃饱喝好’,所以,我把那‘也’字拉得很长,以期引起他的共鸣。

他把拳头从嘴里拿了出来,脸色重变成端然庄重:“日后,你不用自称奴家。”

我眨了眨眼:“为何?”

“称‘我’便可?”他的脸如琉璃玉匣,泛着冷光,不过是棕黑色的,“日后,你要穿着男装。”

你欺我不懂世事是吧?穿了男装,也要自称奴才,属下之类的吧?我警惕地望着他,想起了师傅说的种种诡计阴谋,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套了,日后好用这个称呼不尊来随时将我踩了?

我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他踩死我不用花那么大的心思,放下了大半的心,虽然更为迷惑,但鼻子超前于脑子…窗外的香味更浓了。

我眼巴巴地瞧着他,顺便抽了抽鼻子,他眼角直抽抽,皱眉道:“真憋得狠了?”

我一怔,我这表明不是饿得如狼似虎的表情么,和憋有什么关系?每次我用这表情朝师兄师傅望着的时侯,他们都很识相地去端了饭菜上来啊?

他指了指外间:“那里便是恭房。”

一闻到香味,我把前面的找的借口全忘了。

所以,在侍婢们端着那琳琅满目的饭菜进门的时侯,我被人领着去了恭房,我在恭房里很纠结,吃不吃完那餐美食再用缩骨功逃跑呢?

到了最后,我终于做了决定,逃回去山上,又得吃师傅师兄师姐煮的猪食过日子,我我我…我还是吃了这最后一餐再逃吧。

我悲壮地想,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为了这一餐半餐,我在狮子嘴里夺食,我容易吗我!

我终于想通了,回到了前厅,满怀惆怅,准备起筷再战饭场,却愕然了…只见那几碟饭菜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空碟子,还有空碟子上的菜汁!

那头大狮子…不,李泽毓吃得很是舒服,正顺手拿了身边侍婢递过来的小杯子准备喝茶,一只手拿了茶杯,另一只手正准备往最后那碗白饭上伸…

我忍无可忍,急步上前,在他手还没伸到之前,先把那碗白饭拿了,急速用筷子挑了一大口入嘴,先占了这碗饭的归属,再朝他笑道:“殿下,您吃不下了吧,我来…”

满屋子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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