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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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瑰声音极柔: “日后,只有我们姐妹互为倚靠,互相支持了。”

尤嫣的声音带了几分欣喜与激动: “公主天人之姿,奴婢哪有资格…”

青瑰声音更柔: “日后我们俩一同辅助太子,有我的,自然就有你的…

…”

两人对话之音越来越近,我忙躲在岩石后边,静等她们走过,又计算着从这里到石屋的距离,她们发现我不见了再赶来的时侯,我早已走得远了…

…最好走到对岸之时,便把这铜桥砍断…

我这么想,可惜她们也这么想,她们走过之后,尤嫣忽道:“公主,咱们不如将这铜桥边也埋些炸药,如万一有人来攻,也好有些准备,咱们人手不多…”

青瑰点了点头,尤嫣便从身上的包袱里拿了几个黑色圆形物体出来,往桥边埋了去。

又把引线藏在草丛之中。

两人忙完,正待往屋子走,忽地,青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听听?”

“有人来了?”

两人一个转身,竟藏在和我只有一壁之隔的岩石后边。

铜桥上转来脚步声,在时聚时散的雾气之中,两个人弯着腰往桥边摸来,他们越走越近,面容渐渐清晰,可不正是叶萧和顾绍?

我原以为李泽毓在骗我,他怎么可能放他们走?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说的话,也有几分真的。

我想,他这个人就象这浓雾,面孔总是隐在其中,忽隐忽现。

“是这两个人!真是阴魂不散,上次也不知道怎么让他们逃掉的!”青瑰咬牙切齿。

尤嫣忽地一声惊呼: “公主,他们站在了那炸药上边…”

话音未落,顾绍咦了一声: “叶首领,咱们脚下有些不妥…”

两人蹲了下来,拨开草丛察看。

青瑰忽地咬牙: “这两个人得除去才行!如果不然,后患无穷!”

尤嫣的声音冷森森的:“是,公主!”

我闻到了火折子点燃的味道,看见她弯着腰往引线边走,急急抬头,叶萧与顾绍却是还蹲在那儿,拿手挖着地下…这两个白痴!

我顾不上许多,扬声大叫,身子也腾空而起,往尤嫣方向而去,大声道: “快走…”

叶萧和顾绍站起身来,两人脸露喜色,叶萧道: “酥油饼子终于找到你了…”

我身形往尤嫣那边冲了去,想要阻止她点燃引信,可她一转头,望见了我,脸露狠色,一甩手,把那火折子往引信上丢,另一只手却拔出刀来,拦住了我。

她的武功是无师自通,破绽许多,我两招便将她解决了,可与此同时,那火信子也呲呲漫延,直向炸药埋处而去。

更可气的是,顾绍与叶萧全无自觉,站在那儿怔了神。

也不过几个瞬时时间而已,那火信子便已到了他们脚边不远处,我急向他们冲了去,还没走两步,青瑰拦住了我,冷森森地道:“没想到你倒逃了出来了!”

她就没那么好打发了,我一边挥刀,一边大叫: “顾绍,叶萧,有炸药”

第一百九十章 炸药

她轻眸而笑,向我攻来: “站在那里,你能听得到他们的说话声,他们却听不到你的,这处地方,就是这么奇怪,你不知道么?”

我吃了一惊,这里有隔音阵存在?我急急抬头,幸而顾绍终闻到了炸药之味,拉着叶萧往草丛里纵,刚松一口气,那炸药便哄地一声炸开,泥土漫天飞舞,浓雾都被气浪轰得四散开来。

爆炸声中,青瑰手持长剑向我攻来,声音极冷: “你不能走!”

我自是不怕她的,随手拿了根木棍,和她斗在一处,她手里拿的是锐利宝剑,而我,拿的是木棍,情形可想而知,不一会儿,木棍就被削成了小小一截,可我的武功毕竟高过她的,既使没有武器,也渐渐将她逼得没有还有之力。

她嘴里扯了丝冷笑,忽地后退…我松了一口气,心想还是先找到叶萧和顾绍…她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铃铛手环,戴在畹上,嘴角露出古怪笑意, “虽然不能控制你,但斩断你的四吱,却足够了!”

她手腕摆动,铃声响起,我正想迎上去,却感觉心底一悸,气息一散,竟是迈不动脚,我望向她,她眼底笑容更甚,铃声越来越急,我拼命地想要调息聚气,却是不能,她越走越近,手里的剑扬了起来,那剑锋上的森森寒意直沁心底,她扬起了手里的剑: “先砍手,还是先砍腿呢?”

正在此时,叶萧和顾绍满脸烟尘,从侧边包抄而上,直向她冲了过来,拦在了我的面前,那铃声忽地一停,我松了一口气,冷风一吹,背心全都是汗。

我心底明白,那几日,我被灌下的药,定也是加了能迷魂之药,所以醒来之时,便会身上有血迹,衣服也换了。

她不能象控制晋王妃嫔一般控制我,所以,才没有进行下去?

顾绍与叶萧和她斗在一起,三人人影交叉往来,看得我暗暗吃惊,她的武功竟是那么高,我又看见了那些古怪的身法,杀我娘亲时的身法,和李泽毓如出一澈,那样相似?

难怪李泽毓不分辨,因他知道,既使分辨,也分辨不了。

叶萧和顾绍两人联手,连我都没有办法赢得了,她竟是和他们斗了个棋鼓相当,我忽地明白,刚刚和我打的时侯,她还在藏拙,因她知道,她能用铃声控制我,不必显露真实武功,但叶萧和顾绍不同了,和他们相斗,如果不全力以赴,今日便是她的死亡之期!

这个女人,都临死关头了,心思还这么慎密!

她顾不上拿那铃声来控制我了,我便在一边,缓缓地凝聚气息,暗暗吃惊这东西的厉害,竟使我手足酸软,连爬都爬不起来。

忽地,我听到了身边草丛传来的索索一声,侧脸看去,尤嫣不拨开草丛而来,有鲜血从头顶直往脸上流,她脸色狰狞,向我步步逼近:“我不能让你破坏公主的计划,不能!”

我暗暗叫苦,想要避开,却感觉身上汗如雨聚,连脚都移不开。

她离我越来越近,我看得清她脸上微微抖动的肌肉,歪斜的面孔…那是被我打的。

她手底的剑忽地挥起,挥断了临崖探出头来的小树杆,继续向下,直直地向我砍了过来,我听到叶萧和顾绍在大叫: “酥油饼子,阁主…”

可我半步都不能移动。

这就要死了么?死在她的手上?

我微微闭上了眼。

第一百九十一章 生死

此时,我听到了当的一声,再睁开眼时,尤嫣如脱线风筝一般地飞去老远,我的面前,站着师傅和李泽毓,师傅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我, “月牙儿,你怎么样?”

李泽毓驻剑而立,半挡在我的面前,直盯着青瑰。

青瑰失声惊呼,几招出手,将叶萧和顾绍挡开,直奔了过来: “大哥,你起来了?”

“我若不起来,又岂能知道你瞒着我在干什么?”李泽毓轻轻地喘息,一击过后,手掌竟是在微微抖动。

她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他一掌推开,雾色微合之间,她眼眸盈盈若滴: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的身躯遥遥欲坠,象是随时会跌了下去,而此时,我感觉自己手足能动了,靠着师傅站了起来,道: “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傅道:“他暗地底通知了我,要我护着你。”

我撇了撇嘴,压根儿不相信: “师傅,你别被他骗了。”

师傅道: “月牙儿,有许多事,他也身不由己。”

我摇了摇头, “师傅,咱们不说他了,好吗?”

“可他放了你,你忘了吗?月牙儿?”师傅望着我。

我没有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想恨他恨到彻底,心底却想着他的好,心底想着他的好了,却又常想着他坏的时侯,心里象吊着百来斤的水桶一股,老是七上八下。

只有不想着,才能将他的脸孔在心底模糊。

“青瑰,你放她走,咱们别再错下去了…”

“不行,我要救你!我一定要救你。”青瑰大声地道,“大哥,你便听了我这一次,别把她再放在心上,好不好?”

李泽毓道: “青瑰,你别傻了,晋国没有了我,还有你,我若撑不下去了,还有你,不是么?”

青瑰脸色雪白: “你说什么话?大哥?我是一个女人,没有了你,这些权势地位,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

他轻轻地叹: “青瑰,我知道你为我做的牺牲,我一辈子都还不起…

只是,我不是一个王室贵族,在骨子里,我不过是一个铁匠的儿子而已,以你的本领,何尝不能找一个比我好的?”

我听得暗暗吃惊,回头望着师傅,师傅却垂下了头,脸上半分儿表情都没有,李泽毓在交待后事,他真的撑不下去了么?他的性命,真的已到了尽头?

所以,青瑰才不顾一切?

这世上最在乎李泽毓的,原本就是青瑰,她为了他,可以做尽一切,为了他杀人,为了他没了自己尊严,我忽觉得她很可怜,比我还要可怜,她杀死了我的娘亲,阿史那梅,但现在,我心底的恨却渐渐的淡了,我是一名杀手,有无数的人命在我手底消亡,也许,这便是我的报应,让我身边的亲人全都消失。

青瑰雪白的脸上两行清泪沿着面颊而下,她指着我: “大哥,我有什么错,我要她把从你这里拿去的东西还给你,不成么?你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她只不过把欠你的还给你,不成么?”

我实在忍不住,接口: “你说什么?什么我欠他的,我欠他什么?”

青瑰一转头,眼眸冰冷: “还记得那次闽国之祸么,你成了新嫁的九公主,他打伤了你,为了救回你的性命,他叫二哥将自己的一边肾脏给了你!

那个时侯,他自己也身中剧毒,虽取得了五色莲花,但没有了一个肾脏,怎么能解尽身上之毒,我只能用别的毒来压制这毒,日积月累的,他的身子慢慢坏了,另一个肾也坏了,如今,只有将你身上的肾还给他,才能救他一命!凭什么你不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我震惊得如脑中遭到重击,回头望着师傅,拉着他的手,直问他,道:“师傅,这是真的吗?不,这不是真的…”

师傅缓缓地点了点头,深深地望着我: “是真的,月牙儿,他为你作的牺牲,你想象不到。”

这是真的,尤嫣喂我吃的那些药,是想让我把身子调养好,也备后用,那一日,楚太后来攻,想挑着他动手,他没有动手,而是以箭阵杀敌,并不是他要托大,而是他已不能动手了。

李泽毓那么健壮的身子,那样的昂扬挺拔,有谁会想得到,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喃喃地道: “他怎么可能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一向都把所有的事计算得清清楚楚么?”

师傅扯着嘴角,似笑了一下: “月牙儿,遇到了你,他便变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凄惨

师傅的笑温和而略带着些宠溺,让我看得直发怔,师傅今儿也有些不对头,我从没看过他这幅样子,他的脸孔,在阳光之下更为苍白虚弱了,象是纸般的透明,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师傅,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我道。

“没什么事,我内力没了,又赶着来这里救你,奔跑过了头。”师傅道我看见他的手捂住胸腹之处,倒真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不由道: “师傅,你瞧瞧咱们两人,可真凄惨,全成了老弱病残。”

师傅垂了头,握住我的手: “是啊。”

此时,场上传来了青瑰的尖声利叫: “…你说什么?你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的声音凄厉得象要将空气撕裂,天上虽挂着明晃晃的太阳,但却似仍有冷风透骨而来。

李泽毓站在悬崖边上,高大的身影摇摇晃晃,他脸色蜡白: “青瑰,我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为了这个地位,家人没有了,什么都已经没有了,你让我留着他们两人好不好?我答应你,从此之后,我与他们,再不相见!”

青瑰哈哈大笑,笑声张惶而无奈:“大哥,你的命都没有了,我们还能相守得几时?”

李泽毓垂了头:“能守到几时,便到几时吧!”

青瑰冷冷地道: “不行,大哥,我不能让你这般行事,不能让咱们眼看就要得到的,一眨眼又消失无踪,我不想再过以往那种让人踩在脚底下的日子!”

李泽毓语气疲惫, “青瑰,我对于你,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你想要的,只是想着高高在上,不是么?我答应你,我会封你为后,如我不在了,你便在晋国皇族子孙中挑一个人出来,收为养子,你可以垂帘听政,晋国掌握在你的手中,岂不是好?”

两行清泪从青瑰的面颊上流下,她握剑的手在颤抖: “大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我想要的,只是你,一直都是你,想着咱们可以永远地在一起…”

两人相对站着,相隔不了一丈的距离,可我看着,却感觉,他们俩人相隔极远极远,青瑰为李泽毓付出了一切,但她依旧不明白李泽毓,她不明白李泽毓心底在想些什么?在乎些什么,又不在乎什么。

其实我也弄不懂李泽毓,弄不懂他到底要什么?只觉着他,仿佛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握在手底,他想要权势财富,也想要亲情,但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完美之事?

就象我,既沦为了杀手,便好好儿地做一个杀手,把技艺提高,别让人把自己给杀了,至于家,至于亲人,那便别想着了。

和李泽毓的那一段,在晋宫里边的那一段,是个意外,我和他都应该知道,要把这个意外从记忆中抹去,从此之后,各走各路,可事后想来,我们俩谁都没把这段抹去。

所以,我们俩人弄得这样的凄惨。

“青瑰,你别这么执着…”李泽毓语气疲惫,“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她,使她的娘亲死于非命,这条命,我便还给她!”

青瑰脸色怆然:“大哥,你因为这个怪我?你明知道阿史那夫人会做什么!好,大哥,只要你能答应,答应活下去,等我杀了她,把她该还给你的东西还给你…我愿意替阿史那夫人偿命!”

李泽毓笑了,那笑容有说不出的幸酸与古怪,他喃喃地重复: “偿命?

我怎么舍得让你偿命?”

他那句话随着风儿吹进我的耳里,使我心底微微发酸,他到底,心底还是有青瑰的,到了末了,他才说出自己的心底话,他愿意给青瑰至高无尚的地位,不舍得让她死,既使她杀了我的娘亲,做下了那么多的错事。

第一百九十三章 打手

青瑰对他来说,是他的打手,他的利刃,他手里的刀,已经浸入了他的血肉当中,两人再也不能分离。

就象我和楚博,我是楚博手里的一把刀,一把名剑,只是楚博比他要狠得下心来,当我这把名剑要反嗜主人的时侯,楚博便豪不犹豫地折断。

不,我比青瑰好,我没有喜欢上我的主人,而她,不该喜欢上李泽毓。

喜欢上了,名剑将不再锋利。

青瑰眼泪一直往下流: “大哥,咱们俩人,是不能分开的,我明白,你更明白,为什么要让她插在我们中间?你不愿意做的,我来替你,我替你取出她身上该还给你的东西,让她的一部分,永远地跟着你,这不也完成了你的心愿?”

我听得气闷,心底直骂她变态,居然用这样的办法来劝说李泽毓,大声骂道: “青瑰,你自己是个疯子,就要人人都跟着你发疯?李泽毓,你要娶个疯子,是你自己的事,但小心着,别被她发疯咬着了,也成了疯子…”

我骂得语无伦次,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了,师傅扶着我,微微地叹息。

顾绍和叶萧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到了我的身后,顾绍道: “阁主,您别骂了,骂人不是你的专长,杀人才是。”

叶萧沉默地点了点头。

师傅道: “你们让她骂吧,骂出来,或许好受一些。”

他这么一说,我倒真骂不出来了,吞了吞口水,停止了相骂。

李泽毓回过头来,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更为深邃,他定定地瞧着我,瞧了我半晌,扯着嘴一笑: “不错,我们都成了疯子,永远想着那不能达到的愿望,却老是忽略了身边的美好,我们不是疯子是什么?”他缓缓地转过头去,对青瑰道: “青瑰,你还不明白么,我对她,就如你对我一样,都不能舍弃,无法抛开,青瑰,我们三人…”他回头望着师傅,“你,我,左清秋,骨子里的不是王室冰冷的血,所以,做不到象他们那么无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青瑰默默垂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到了草丛之上,她背转过身子,低声道: “大哥,你的话,我怎么都要听的,二哥,你带她走吧…”

师傅有些意外,看着她的背影:“你真让我们走?”

她失声尖叫: “叫你们走,你们快走!”

李泽毓回头望着我,微微地笑,嘴角有酒窝若影若现,他抬起手来,隔得老远的,似要拨开我头上散发,临到途中,却缩回了, “月牙儿,我是最后一次这样唤你了,从此之后,我们再不相见,好么?你跟着你的师傅,好好儿活着,他是一个好人,会保你后半生幸福的,这是我不能带给你的…

我心底眼底直发酸,直直地看着他,看着他俊美的容颜,黄玉一般的面颊,微卷的眼睫毛,他还是那么好看,好看得夺了天地的颜色,可他就要死了,而且是因为我而死,这个时侯,我才明白,当他说要封青瑰为后的时侯,我的心为什么会那般的痛,原来,我的心不能欺骗自己,我在乎着他,一直在乎。

可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万丈深渊,回不去了。

此时,我却再也记不起他对我的欺骗了,只记得几日深夜在大殿之中,他撸起了身上的金缕宫袍,露出脚底下穿的宫靴,眼角嘴角微微地笑,他把毯子抛起,任它落下,落在了厚底宫靴之上,键子弹跳着飞了过来,他脸上的笑容扩大,在宫里的灯光摇曳之中,微微侧着脸,望着我…毪子在空中翻飞,如盛开在夜空中的灿烂繁花。

他的笑声在殿内回响,那么的轻脆,悦耳,如琴弦被风轻轻拨动。

我抬起头来,他还是那么的笑着,雾气在他脸上开合聚散。

师傅扶住我的胳膊: “月牙儿,咱们走。”

叶萧与顾绍跟在我们身后,警惕地朝青瑰望着,可她没有转过头来,肩膀微微颤抖。

她真的放我们走,李泽毓真的要忘了我,也让我忘了他。

可我只觉自己的脚如千金般地重,一步都没办法迈得开,我的心底只有简单的爱恨恨仇,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会如此的复杂,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也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付出…我认真地望着他,把他的容颜记在脑海里:“我会忘了你的…”

他脸上露出了微笑,如沉静之极的深潭忽然有落叶落下,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是真心的欢喜,“好。”

师傅拉着我的胳膊往桥那边走,我忍不住回头,他的身影在雾气开合之中隐隐约约,忽地,他倒了下来,倒在了青瑰的怀里,我只看见青瑰脸上的惊惶,听不到她的声音,我忽地心底一缩,迈步就想往回,却被师傅拉住了,他脸色凝重,向我摇了摇头, “月牙儿,别回去。”

我一怔,只觉师傅今日有些不同,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同,他眼底有浓重的担忧,眼底全是着急之色。

他的手把我握得紧紧的,紧得似要把我的手腕掐断,额头似有冷汗冒出,拉着我急风一般往前走,仿佛后边有什么恶兽追着。

但他到底没了武功,走不了几步路,便气喘不止,浑身都在哆嗦。

“师傅,别走那么快。”我道,“我不回去,我听你的。”

我隐隐感觉到不安,越走近那铜桥,心底的不安便越发的扩大,象一颗小石子扔到了平静的水面,一层层的涟漪向外扩去。

铜桥就在不远处,那里依旧雾开雾合,铁链子隐隐现着。

叶萧和顾绍也感觉到了那股不安,一人一个,拉了师傅和我的手,向那铜桥奔去。

在临近铜桥之时,我回过头来,看见了李泽毓,依旧倒在青瑰的怀里,她抱着他,不停地呼唤:“大哥,大哥,你不能死。”

她脸上的惊惶那般的清晰,脸上布满了哀意,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已在她面前坍塌了一般。

他死了吗?他真的死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病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可师傅却死死地拉住了我:“别去。”

“师傅,我就去看看他。”我眼底满是哀求, “他之所以这样,全都因为我。”

师傅脸上现在说不尽的悲凉,却一下子松开了我的手: “月牙儿,你会后悔的。”

我弄不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面前的雾气在他脸上开合,映得他的脸明明暗暗,我竟是看不清楚了。

但我心底着急李泽毓的病,想着他做的一切,无论他怎么们的伤害,欺骗了我,但到了最后,他还是放了我们走,他的身体,也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

我向他奔跑了过去,脑子里全是他的好,在晋皇宫里,他对着我微笑,劝说青瑰放了我们,他为了救我,把自己的肾割了下来…

“月牙儿…”师傅的声音在后面微弱而愁苦。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想到他要死了,就想见他一面,问问他,到底他的心底青瑰多一些,还是我多一些?

其实我也是个女人,原来,我也那般的傻。

我越跑越近,越跑越近,我看清了他的脸,被青瑰半掩着,曾现出死灰般的白,那是死人的脸色,青瑰在他脸上抚着,象是现用双手来捂热他,可他一动不动,半丝儿声息都没有。

我的心象冬日里的冷风扯着,扯得生疼生疼。

青瑰的眼睛,眼泪如扯断了的珍珠一般不停地往下掉,脸上全是张惶的神色,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我从来没见过落那么多的泪,仿佛把一生的泪在这一刻全都落尽了。

我跑向了他们,只差几步而已…

可忽地,青瑰脸上的表情变了,悲伤一瞬间转变成了痛苦,秀巧的眉毛皱了起来,似是吃惊,又有些骇然,象是在问,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可她问不出来,嘴角鼻孔忽然间冒出了大量的鲜血,连眼角都滴出血来,她松开了李泽毓,摇晃着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后退,后退,眼睛直盯着地上某处。

这等情形太过吓人,我停住了脚,大声道: “青瑰,你干什么?”

“我让你将她带走,你为何不听我的?”

这是谁的声音?我心慌意乱,完全不懂得思考,是谁的,是谁的?

有人从后面扶住了我,低声叹息: “月牙儿,咱们走了,便好了…”

李泽毓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把精巧的刀子,刀尖滴着血,一滴一滴地,那血迹从地面之上,直沿伸到了青瑰捂着的胸口之上。

“为什么?”青瑰嘴里不停地冒出血来,一叠声地问, “为什么?大哥,为什么?”

李泽毓脸色依旧苍白,却笑得极冷极冷: “为什么?青瑰,你说为什么?这晋朝天下,是你的,还是我的?”

青瑰眼底全是迷惑: “当然是你的,大哥,我所做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

李泽毓笑了: “为了我?你总是这么说,私底下学了一身的武功,也是为了我,偷偷杀了阿史那梅,也是为了我,招募人马,自然也是为了我…”他转过脸来,看着我,“我叫你不要动她,你有没有听我的?”

我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糊涂,“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李泽毓又活过来了?”

师傅扶着我的手,微微叹息: “月牙儿,咱们走了,便好了,为什么你要回来呢?”

对,为什么我要回来呢,总是我将事情揭穿,把留在心底的美好消融得干干净净,如果不回来,该有多好,不回来,李泽毓还会有一丝儿的美好留在我的脑海,从此不再相见,也能有个安慰,可我回来了,现在才后悔,原来现实是这么的残酷.

第一百九十五章 自作主张

他眼神冰冷,全没有我映象中的模样,象地狱之中走上来的恶鬼,神色冷冷,直盯着青瑰,眼眸冰冷如石: “你错就错在,我没有叫你做的,你总是自作主张!”

青瑰捂着胸口的伤口,那伤口不断地流出血来,可她眼底的绝望比那伤口更让人心酸:“可大哥,我都是为了你。”

“是不是为了我,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为的,不过是操控我罢了。”李泽毓的声音如夹着冰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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