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云外天都作品弃妃拒承欢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才放开了月娘,又对上了永阳公主,永阳公主可不是月娘那种身份低微的!

王芷儿只觉,她这位大哥,惹的麻烦仿佛越来越大了,看来,有人不把他身上的爵位给弄没了,就不会罢手!

王芷儿自动忽略他语气之中的自得与自满,详细地问了他上楼见公主的细节,尤其将他一路上楼,见到了何人何物仔细问了个清楚,连他见到公主,桌子上摆放了些什么东西也反复查问,可惜的是王子钦此人不是一般的糊涂,当时脑子里一门心思地想着那永阳公主,把周围的事与物全忽略了,使得王芷儿不得不动用了暗示与催眠的技巧,才勉强将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楚。

“行了,哥哥,你便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三日之后,你定会毫发无损地出来的。”王芷儿道。

王子钦心底充满了希望:“真的?妹妹,我真会没事么?”他停了停道,“妹妹,那永阳公主会有事么?”

王芷儿向后退了一步,“哥哥,你可真糊涂。”

王子钦垂下了头:“妹妹,你放心,她和月娘是一样的人,我对她再不会痴心妄想了,只是,她一名女子,做出这样的事来,定有她迫不得已的原因的。”

王芷儿明白了,她这位哥哥并非是傻的,不过和她那位娘一样,凡事皆把人往好处想…不错,这永阳公主的确有不得已的原因,从她刚刚的查问来看,永阳公主的确有原因,但既便有再大的原因,也能如此自私自利!

王芷儿微微一笑:“哥哥,你放心吧,她是公主,再大的事,有皇家护着她呢,会有什么事?”

王子钦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妹妹,你好好儿地对娘亲解释,叫她放心,我没事的。”

“行,那我先回去了。”

王芷儿出了门,牧杉上前道:“王姑娘,令兄无伤无损的吧?您可放心了?其实姑娘不必这么着急的,我家王爷处事一向公正,只要等到三日后庭审,令兄无辜,自会将令兄放了出来。”

直到李迥叫他送王芷儿去见王子钦,他才明白,自己弄错了对象,心底正后悔莫及,把上门找麻烦的女人看成了与王爷暧昧的女人…正担着心呢!

王芷儿皱了皱眉:“王爷公正,我自是知道,只是这牵涉到贵人么,又不同了,这几日,还请差大哥多多照料一下我这位兄长,他身上现在虽是无甚损伤,但难保三日之后,在王爷看不到的情况之下,有人对他下毒手。”

牧杉吓了一大跳:“姑娘为何这么说?”

“哎…”王芷儿道,“我那大哥,怕是那一日见到了些他不该见的事,可偏偏他还被蒙在鼓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牧杉的表情,果然,他脸一下子凝重起来,哪里还是个唯唯诺诺的小衙差样子。

她并不拆穿,只愁眉苦脸地道:“差大哥,我这便回去了,还要向父亲大人禀报呢。”

牧杉小心地问:“你不向王爷辞行?”

王芷儿叹了口气,很识大体:“王爷现如今理着兄长的案子,我不方便打扰太多,免得旁人说闲话。”

牧杉心想,她到底和王爷有没有关系呢?说她有关系,又好像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有仿佛有关系,这里边的暧昧…简直是太暧昧了。

有些关系,也不会显得咱这么愚蠢不是?

看着王芷儿被牧杉小心翼翼地送走,李迥与顾海从墙角边转了出来,李迥回头一望,就见到了顾海嘴角的笑意,眉心皱得可夹死只苍蝇:“你干什么,还真相信她说的?”

顾海叹道:“王爷,牧杉一向精明,跟着你也久,很少有人能骗得了他,如果不是这件案子滋事体大,我也不会让他做个小小的衙差领班,依属下看,这位王小姐,仿佛已猜中了他的身份了。”

李迥道:“行了,先别说她了…她说的话,依你看,有几分可信?”

顾海道:“有几分可信,王爷心底不是早有论断了么?王爷也看到了,她劝她兄长,先给一大棒子,再给几个蜜枣儿哄住,如再不听,然后再恐吓一翻,对其兄长尤是如此…王爷,您也别纠结于她对您的无礼了。”

李迥盯了他一眼,沉着脸:“这种操控人心的方法,的确厉害,与父皇相比,也不惶多让,正因为如此,这个女人,咱们不得不防!”停了停又道,“三日之后,本王倒想看看,她要怎么样替兄长脱罪。”

说完,朝顾海望了几眼,顾海垂着头看着地板,仿佛那地板上开了朵花儿。

李迥往长廊尽头走,顾海跟着,走了许久,两人都没有出声,再走几步,李迥道:“证据确凿,她想翻案,只怕是异想天开!”

顾海很卖面子地附合:“是啊,王爷,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王子钦这冒犯贵人之罪是怎么也脱不了身的。”

李迥便又道:“可刚刚在他面前,她问了这么多细微末节之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海道:“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她这种问法,属下倒从来都没见过,不过王爷是否注意到…”

☆、20.第20章 除去与防范

“注意到什么?”李迥目光幽冷。

顾海道:“没什么…属下也弄不清楚,只是感觉奇怪,那王子钦原来的叙述,杂七杂八的,可经过她一引导,居然会回忆起许多细微末节之事来,就连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就好像一幅图画,撕成碎片,而她,将它拼成了一整幅图,还原成事实。”

李迥神情淡然:“是么?”未了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在哪儿学到了这些?哼,这个女人,当真得好好防范才行。”

顾海抬眼望了李迥一下,到底没有提醒他,一个时辰之前,他还要非除去这个女人不可呢,才隔了一个时辰,就只防范了?

牧杉送了王芷儿回来,迎面遇上了李迥两人,忙行礼:“王爷,那王姑娘小的已送走了,你可还有什么吩咐?”

李迥笑道:“这件事,你做得好,回头领一百两银子。”

顾海见牧杉神色不对,问道:“怎么啦?”

牧杉嘴里边嗫嚅:“王爷,王姑娘说得可真准,她说你会给我打赏呢!”

李迥心底又是一惊,挥了挥手让牧杉退下,皱眉道:“莫非她发现了什么?”

顾海也皱紧了眉头,“如果她连这个猜得到,那么,当真是智而近妖了…”

李迥道:“咱们还不容易抓住了那人的行踪,正好趁着这机会让那人和王太傅冲突…”

顾海也脸有忧色:“如果她查觉了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得好好儿安排一下才行。”

李迥哼了一声:“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将那人揪了出来,以洗脱王子钦的罪名,另一种,便是王子钦落罪受罚,王家的人,会分得清孰清孰重的…”他笑了笑,阴阴的,“这两种方法么,都会让王家人好受。”

顾海点了点头,“不错。”

“大姐姐回来了。”

王芷儿一进院门,便听到了王如芸欣喜的叫声,抬头一看,这院子里来的人可真齐全,王凤儿,王启儿,陈留长公主,以及王齐恺全到齐了。

王齐恺一见到她,便冷喝一声:“衙门重地,是你一介大家闺秀应当去的地方么?说,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要害得王家再引祸端才甘心?”

陈留长公主在一边劝着:“老爷,您别生这么大的气,芷儿行事虽鲁莽,但也是一片好心,他们兄妹情深,一听到钦儿被捉了的消息,哪里还忍得住?”

话说得惶然大气…但这老父听了,听怕会更加光火…王芷儿垂了眼眸想。

果然,王齐恺道:“你眼底只有你那大哥,可还有王府?还有你的爹娘?衙门之地的行事规则,你一名闺阁女子又怎么弄得清楚?那九王爷又岂是好相与的,你这么冒冒然上门,就不怕拖得整个王家被你连累!”

谢氏直抹眼泪:“芷儿,你这是怎么啦,娘亲不是告诉过你,一切等你父亲回来再说么?”

王凤儿与王启儿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兴灾乐祸之色。

王芷儿抬起头来,眼泪直掉,“父亲大人,女儿也是一时情急,怕兄长会慌了手脚,所以这才急急忙忙地赶到宪台,想要安抚大哥,告诉他,母亲不过对他整日游手好闲不满,才不理这事的,只要他日后改了这脾性,肯上进,母亲定会想办法让大哥脱罪的,要他放安心…”

王齐恺一顿,回头看了陈留长公主一眼,“是么?”

王芷儿满脸皆是对陈留长公主感谢慕孺之情:“母亲对大哥真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大哥受了此次的教训,定不会再象以往那样游手好闲了!”

哼,不是说一片好心么,那么,咱就把你这‘好心’宣扬得所有人都知道,这府上,除了谢氏相信你一片好心之外,精明的附马爷,可不太相信。

陈留长公主没想到这等阵势,她非但没有慌张,反倒噼里啪拉里把谢氏去求陈留长公主,陈留长公主不理那件事给扯了出来,让自己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她尽然敢!

陈留长公主暗暗咬牙,看了一眼王齐恺沉沉的脸色,心底又是一阵心酸,他在怪我,他竟然敢怪我!

这次真是思虑不足,竟让陈嬷嬷去办这事!

陈留长公主勉强笑了笑:“老爷,不如进屋,听听芷儿怎么说,见到了钦儿没有,可有没有受苦?”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母亲应该做的事嘛!

王芷儿扯了扯嘴角。

一进了门,王凤儿推了推王启儿,王启儿便哼了一声:“大姐姐可真本领了,父亲还没决定怎么做呢,你便独个儿做了主张,去了宪台衙门,一介闺秀,也不怕丢了父亲的脸面?”

王芷儿笑了笑:“三妹妹教训得是!”

王启儿才一怔,王齐恺便冷声道:“闭嘴,有这么对姐姐说话的么?”

王启儿一瞬间眼框底便蓄满了眼泪花儿,转头望向陈留长公主,她却连眼角都没扫她一下。

王凤儿也愕然了,往日里只要她们两人再挑拨挑拨,父亲与母亲定会责罚那所谓的大姐姐一通的,哪会这么针对两姐妹?

王芷儿垂了眼眸想,这两姐妹可真有趣,还是阅历不够啊,谱一开始演的那段,两人根本没弄得明白,正因为没弄明白,所以才对王芷儿没受丝豪的惩罚很是不满,这不,一回屋子,便发难了。

这也是她们惯常做的吧?

王齐恺语气缓和:“芷儿啊,虽是你情急去了府衙对你大哥劝慰,但到底是个女儿家,日后可不能这样了…”

王芷儿忙满脸的后悔莫及:“父亲,我到了府衙之后,这才醒悟起来女儿的行事的确鲁莽,确实要先禀告父亲,找父亲拿了主意才是。”

王齐恺心底一跳,又朝陈留长公主望了一眼,看来,这个家并非表面上这么平和,她一句话,把芷儿吓成这幅样子,竟是不敢来寻自己相助,先要劝慰兄长…?

他回过头去:“行了,为父今晚便进宫,既是牵涉到了贵人,那此事,怕是要让皇上知道才行,你就别担心了…”他又特地对谢氏道,“谢氏,你也别担心。”

王芷儿掩了眼角的笑意,看清陈留长公主铁青的脸,一片惶然:“父亲,兄长当真会没事?”

王齐恺恩了一声,眼底泛起难得的柔和:“扶你娘亲先回院子吧,一切有你爹呢。”

王芷儿便扶了谢氏往院门口走去,谢氏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一般:“都说了你不用担心,一切自有你爹和公主做主,幸而你去宪台衙门之事你爹一点都没怪你,多亏公主劝着…”

☆、21.第21章 向老天比个中指

王芷儿很想抚额长叹…真是和她那兄长一模一样的脾性,小白得令人吃惊,活脱脱言情小说里的小白女主,什么都不懂,偏偏运气超好!嫁的是高富帅,有什么灾难有人帮她受着!她可不运气超好…恶毒正妻要陷害她了,老天爷就派了自己这么个炮灰过来替她挡灾,她就一点儿没感觉到刚刚的风起云涌?

难怪她这位娘亲都差不多四十岁的人了,依旧有少女一般的容颜,感情不明世事,活在世外桃源啊,也不想事,所以,时光在她这儿停驻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就不会查觉自己这个女儿已被人掉包了!

王芷儿一时心酸,一时感慨,向老天爷比了个中指,心想老天爷,您这是找了多久,才找了这么对极品父母给她啊。

接下来的几日,王芷儿只敢偷偷出府,换上了丫环的衣裳,去绮香阁打探消息,前世她和三教九流之人打得交道极多,往往三两句话下来,便能从中探听出她想要的东西,来到这里,虽初一开始,言语略有些不通,但一两日下来,加上有原主的残留记忆,便基本上没什么障碍了。

出忽意料之外的是,王齐恺进宫请求皇上做主,皇上却将此事全权交托给了李迥,当晚,王齐恺一脸严霜地回府,又把王芷儿叫了去,仔细询问了她去宪台见了王子钦的经过,王芷儿早想好了一套说辞给他,王齐恺见问不出什么,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步,忍不住问出了声:“皇上,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芷儿心道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设计女儿攀皇室这棵靠不住的大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说实在话,她可一点儿也不同情这位老爹,只不过既是生活在这里,总不能看着大厦将倾,日后连片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她也满脸忧愁的样子:“父亲,女儿这次去见哥哥,也遇上了九王爷…”一边说着,她一边打了个寒颤。

王齐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劝慰她:“他是皇家贵胄,天生尊贵无比,你有些害怕也是理所当然。”

“是么?”王芷儿用很是疑惑的表情朝他望着。

王齐恺哪里能还问下去,更加认定王芷儿上次没能成功,怕是没听懂自己言语之中的暗示?心底暗暗感慨,哎,谢氏纯良,生下的子女便也纯良,陈留长公主又太强势,看来,还是得多照料她们才是,如若不然,如弄得家门出什么乱子就迟了。

他柔声道:“你先回去吧,你大哥的事,有为父呢,这两日,你先和你的娘亲住在一处,别到处乱走,多宽慰宽慰她。”

王芷儿点头去了,走了老远,还听见王齐恺在屋子里哀声叹气。

接下来么,便要求得父亲同意让她参与庭审才行,她还没想好怎么要求父亲,九王爷的贴子便到了,那贴子是给王齐楷的,指明了王芷儿作为证人和王齐恺一起出席三日后的内审。

因此次事件牵涉到了皇家之人,为避免流言蜚语流传,参加审讯的不过是内部几人而已,连京兆尹与刑部尚书都没有参与进来,所谓的主审,就是九王爷李迥,听到这个消息,王齐恺一夜之间,脸色都憔悴了许多。

不但王齐恺疑虑重重,连王芷儿都有点儿怀疑,这皇帝老儿,是不是察觉了王齐恺对李迥的那点儿不轨之心,趁机让他有仇报仇?

她瞧着挺乐呵的。

当然,脸上是一丝儿都瞧不出来喜色来。

来到审堂,侧边有架屏风挡着,影影绰绰的,可看得见里面的衣香鬓影,这自然是当事人永阳公主了,李迥坐于堂前,见王齐恺携了王芷儿进门,便道:“来人啊,给王太傅和王家大小姐搬张椅子。”

王齐恺携着王芷儿给李迥行了礼。

王芷儿把堂上的摆设看了个清楚,因用的是内堂审讯,远没有以在电视里看到的堂审之处森严,所在之处,不过是比书房略大,略为庄严之处。

而衙差也远没有以往正常庭审时侯为多,倒有些像前世调解协调纠纷的会客室了。

看来皇帝给李迥下达的意思很明显,要让王家的背个罪名,又要让永阳公主名声不受损伤,总之就是要皇室豪发无损,损的都是别人!

连个庭审都弄得偷偷摸摸的!王芷儿暗自腹诽。

又见李迥案台两边站了两名手持拂尘年纪较大的公公,心知这定是皇帝派来听审的了。

有衙差搬来了两把椅子,抬到王芷儿面前,那衙差道:“姑娘请坐。”

王芷儿一抬眼,不由扯了扯嘴角,这可不就是那守门的小衙吏牧杉么?他可真是身兼多职!

李迥一拍惊堂木,正要开庭,王芷儿上前一步拂了拂礼:“王爷,小女子虽然只是一介民女,但到底是大家闺秀,不亦抛头露面,能否请王爷降旨,给民女设个屏风?像那扇一样?”

她拿手指了指对面挡着永阳公主的屏风。

李迥面色一沉,王齐恺便点头道:“王爷,小女说得没错,小女待字闺中,日后还要嫁人的,公堂之上,难免会有些污秽之物碍眼,小女既是证人,还请王爷立个屏风隔开为好。”

两人一唱一和,明打明的指责李迥搞特殊化,可以替那贵人立屏风,为什么就不给她立个屏风?

屏后后面的女子轻哼了一声。

李迥声音很淡,“既如此,来啊,再抬个屏风来,免得污了王家姑娘的眼。”

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从库房抬了屏风来,立在王芷儿前面,如此一来,堂上更加冷清了,只剩下了王齐恺一人孤身站在堂前。

紧接着,便是陈述案情,王子钦被提了上来,跪在堂下,屏风后的永阳公主先行述说。

“在宫里头呆久了,有些气闷,受了姑母之约,便想着去姑母家里住上几日,可没曾想,一去到她家,大表哥便老缠着我说话,我烦得很,所以,那一日,听到绮香阁新来了戏班子,便早早地定了包厢,想在那里听戏,可戏还没开始演呢,大表哥就跟了来,还要把玉佩送给我,我原不想要的,可为了打发他,就随便收了,我让他离开,他见我冷着他,竟然发了狂,拉着我不放,还想还想…”说着说着,屏风后只听到她抽抽咽咽的哭泣之声。

李迥坚持把话问完,“还想怎么样,十皇妹,此处并无外人,你如实道来,本王自会替你作主!”

永阳公主很抽咽了几声,仿佛痛不欲生,“他想要非礼于我!还对我说,如果我是他的人了,就不得不嫁给了他,他的父亲是当朝二品大员,皇室公主有数十位,说什么,他也会娶位公主的!他他他,扑了上来…他将我的衣服都撕乱了!”

王子钦跪在地上听到这里,目瞪口呆,急忙反驳:“不是的,不是的,公主,为什么你要冤枉我?”

☆、22.第22章 皇家脸面

永阳公主声音很悲愤:“王子钦,平日在姑母处你诸多纠缠就罢了,没想到到了外边,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全不顾皇家脸面!全然忘了,君是君,臣是臣的道理!姑父是这样教你的么?”

王齐恺额头冒出汗来,她这是把此事往王家对皇室不敬之上牵连,如此一牵连,王家连谋逆都可以牵扯得上,忙上前道:“殿下,如真有此事,那也只是小儿一时孟浪…”

李迥截住了他的话:“王太傅何必心急,此案不是还在审理么?怎么,王太傅要代替大公子认下罪来?”

王芷儿垂了眼眸想,难怪自家这位父亲连李迥这个渣都看不上,哪有案子还没弄得清,为撇清关系,自己倒先乱了手脚了?王子钦是他的长子么?只怕这些日子,他所烦恼的,是怎么让王子钦之事不损害王家利益吧?

看着王齐恺胆颤心惊的样子,以及王子钦跪在地上软成一团,永阳公主心底有几分抱歉,但转瞬之间,那些微的抱歉就没有了,谁叫他得罪了姑母,想要承爵呢?更何况他不过是王府一名庶子,她撇了撇嘴,抚着手腕上冰沁清凉的玉镯子想,这案子什么时候才审完啊?可别耽误了回宫吃冰镇梅烙子。

李迥一拍惊堂木:“案犯王子钦,对于永阳公主刚刚的陈述,你有何话可说?”

王子钦面色苍白,抬起头来望了屏风一眼,眼底全是绝望之色,王芷儿心底一沉,心想她这大哥不是又发了呆气吧?受刺激太过?连这样的狗屎之事都要咽了下去?

难道上次那一巴掌还未曾打醒他?

幸而王子钦望了那一眼之后便不再望了,垂了头低声道:“那一日,草民的确跟随着公主去了绮香阁,只是公主怕是有所误会,草民并没有侵犯公主,也不知公主当时为何忽然间大叫,身上的衣服也无故开了…”

他这等畏畏缩缩的样子和永阳公主悲愤而义正严词的指责,便不只差了一个档次了,只不过,他能将当日之事如实说了出来,倒是难为了他了。

永阳公主怔了怔,在屏风后大声抽泣:“大表哥,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本公主冤枉了你?真是笑话,我竟会以公主之尊,来冤枉你一介白丁,本公主图你什么?”

王子钦缩在地上,脸色更是沮丧。

这下子,他彻底地认真了永阳公主的为人?这样也好,虽然把他一颗青春自恋之心伤得千疮百孔。

先是月娘,再是永阳公主,一层层的打击,还不让他清醒?

王芷儿眼观鼻,鼻观心地想。

李迥一拍惊堂木,“行了,冤不冤,本王要审了才知,证人王芷儿,你且说说,此事发生之前的三日早晨,你的兄长送了什么东西给永阳公主?”

王芷儿在屏风后答:“民女记得,当日兄长将一柄扇子送给了公主,那扇子是莫大家的手笔…”

永阳公主在屏风后呲了一声:“老是拿这些小玩艺来缠住我!”

王芷儿慢吞吞地接口:“公主如不喜欢,便不要接了,可当时笑得却是让人眼前一亮,连我被公主的笑容晃花了眼呢!”

永阳公主道:“你胡说!本公主不过是看在姑母的份上给他几分面子!哪想到他便想歪了!”

王芷儿恩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是我这个大哥想歪了?”

永阳公主被她一口气堵住,堵了半晌也出不了声,气得哼了一声,“皇兄,还跟他们多说什么!有本公主的证词还不行么?”

李迥声音清冷:“十皇妹,你这么心急干什么?事情既是牵涉到了王家大公子,当然得查个清楚才是。”

永阳公主应了声‘是’。

由皇家之人来审皇家之人,是皇帝成心的?还是因为李迥真不会偏私?

李迥道:“来啊,传绮香阁店小二陈牛上堂!”

陈牛被衙差领着,缩着脖子进了内堂,李迥道:“说吧,把你那日陈述过的情形向宰相大人再说一遍!”

陈牛脸色煞白,伏在地上抖抖索索,哆嗦着嘴唇,到底把那日的情形说了个清楚,“小的那日正在下面大堂送水,便见着王家大公子一个人独自上了二楼,那厢房是由被人包下了的,小人原本要阻止,但因王公子是这里的常客,便想着他或许和那位贵人有约,便没有阻住,小人提了水壶上楼送水,还没有走到厢房门边,便听见里边有人大人嚷嚷,‘你这个无耻之徒…”,还听到了王大公子的声音,‘咱们成了亲,便是一家人了…’,小人听到这里,心底害怕得紧,急忙提了水壶下楼,便遇上了九王爷您,左思右想,还是上前告诉了您,剩下之事,小人便不知道了…”

王子钦听到这里,脸色更青,指着陈牛,“你这个狗奴才,为什么这么冤枉我?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从何处听到我这么跟公主说话了!”

陈牛把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王大公子,您饶过小的吧,您虽是宰相之子,便公主也是金枝玉叶,您怎么能冒犯天威呢?”

王子钦气得手脚直哆嗦,王齐恺也脸色铁青。

永阳公主在屏风后面又抽泣了起来:“皇兄,您可得替我做主啊,大表哥他那日像魔怔了一般…”

王齐恺勉强道:“表侄女儿,是我这个儿子对不住你,但咱们都是一家人,骨头碎了,还连着皮呢,你大表哥有事,想来你母妃也不会高兴的,何必叫外人看了笑话?”

永阳公主连抽咽边道:“此事我也不想追究的,可大表哥越来越过份了,我步步退让,倒显得皇室之人怕了你们王家一般,九皇兄,您说是吧?”

李迥把惊堂木一拍,“行了,证人都还没传完,王太傅何必心急?本王一向办事公正,定罪之前,定会让人心服口服,来人啊,传南顺上堂!”垂了头望定王子钦,“这一位,是你的贴身书童,店小二之言,或许有些许偏差,那么,你的书童所述证词,定会没什么偏差了吧?”

王子钦满脸都是惶然:“但凭王爷作主。”

“来啊,把南顺带上堂来。”

南顺垂了头站在堂前,看了王子钦一眼,又转头朝王齐恺望去,扑通一声跪下:“老爷,老爷,是小人不好,小人没有看住少年,才让他做下这等不逆不道之事来,小人对不起您!”

王齐恺听了此言,脸色沉得滴出水来,一脚便向南顺踢了去,临到头了,省起这是公堂,这才缩回了脚,慢慢地道:“把你当日所见之事,一一陈清,无论这孽障作过什么,本官绝不会估息!”

说完,眼睛如鹰鹫一般地盯着王子钦。

他这是要舍弃王子钦了?王芷儿心底一冷,她这个父亲,果真是六亲不认!

☆、23.第23章 请你喝茶

王子钦听了这话,如泥一般瘫在地上,眼底俱是绝望之色,嘴里喃喃:“父亲大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可没有人理他。

南顺磕头如葱,将那日之事再陈述了一遍,“…小人在绮香阁等了良久,未见少爷下来,便想着老爷该回来了,见少年不在书房念书,又会责骂于他,小人心急,于是便进了大堂,走了南边的侧楼梯,往二楼而去,哪知还未近厢房,便听见有隐约吵闹之声从那边传了过来…”他吞了吞唾液,“有女子骂道,‘无耻…’,又有少爷的声音,‘你定会嫁了我的…’,小的大吃一惊,想上前劝止,便见九王爷领了侍卫衙差从北边的楼梯上去,直奔那房间而去!隔不了一会儿,九王爷便押着少爷出来了,小的这才明白,少爷闯下了大祸!”

听到这里,王芷儿不禁咳了一声。

听到这声咳,南顺忙转向屏风磕头,“大小姐,不是小的上次禀报之时要瞒着你这后半段的情形,实在是怕二姨娘听了这些,会受不了啊!”又把头磕在地上冬冬作响,“大小姐,到了公堂之上,小的实在是不敢再有半句虚言!”

真是一个好局,布得极好,天衣无缝,皇家公主的证词已是板上钉钉了,再加上这一位店小二和书童南顺,他们这是要把王子钦钉死,毁他这一辈子!

可事实,往往未尽如他意。

王芷儿垂了眼眸,微微地笑,让他们把底牌全露完了,她才好出手啊!

“王太傅还有何话可说?”李迥道,“本王还有当日公主被撕破的衣物作为证供,王太傅要不要看看?”

李迥敲了敲案台,红木托盘里,正是那件撕开裂了一大条口子的绣金衣裳。

王齐恺拱手,气愤交加:“王爷,臣无话可说,这个孽子,便交给您来处置吧,臣定会上书皇帝,自行请罪!”

堂上一片寂静。

正值此时,王芷儿咳了一声,又咳一声,再咳一声。

李迥道:“王姑娘怎么了?是否有话要说?”

王芷儿在屏风后拂了拂礼:“咳,咳,没话可话,只是在屏风后呆得久了,喉咙有点儿痒,民女又不像永阳公主那样,坐在公堂之上,有屏风挡着,还能饮着明前雨后云雾茶,一边喝茶一边作证,指责我的兄长…”

永阳公主屏风后叮地一声响,是茶盖与茶杯相击之声,“皇兄,她,她,她,她这是藐视皇族!”

站在李迥身边的钱公公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垂目站着。

王芷儿很无辜地道:“怎么了,这便是藐视公主之罪了?我说什么了?只不过嗓子痒,要杯茶喝!”

李迥微微地笑:“王姑娘若有什么话,便直说便是,本王说过,此案虽然简单,但本王一定要断个清楚明白,以至没有丝豪疑点!”

王芷儿叹道:“到底未婚女子发生此等事情,有些事未免羞如宣之如口,王爷既是要把此案断个清楚明白,不如让小女子和永阳公主在这公堂之上聊上一聊?以期公正公平?”

李迥吃了一惊,未曾想她根本不与这两名证人纠缠,直接找上了当事人?

  如果觉得弃妃拒承欢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云外天都小说全集弃妃拒承欢后宫如珏传腹黑公主戏君侯点裙臣将军媚尚宫誓不为妃公主的诱惑冏冏有神暴君的宠姬逼良为夫冷宫之绝色夜叉,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