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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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新发现

更新时间:2006-12-1 14:25:00 本章字数:5604

大兵团作战,场面一定很火爆。每条战线上万人云集的厮杀,想想都热血沸腾。这战役要是我指挥的多该有面子,这年代人少,几万人就够灭国灭种,能统领好十来万人的机会少之又少,羡慕死人。看东方,硝烟尽散,弹指间,不论敌我,均灰飞烟灭,尸横遍野,血流成渠,乱军中,唯我不败。看来东方不败这个名号已经离我远去,下次见了苏定芳一定要对其山呼:‘东方不败大将军’,就这么决定了,老头听了一定很高兴。

斩首四万,得多大的空间存放?平日只听拿敌人首级报功劳的事情,记完功劳后咋办?也算是战利品吧,乱扔了多可惜,关键不好保存,老远带回来就蔫了不新鲜,放家里给别人显摆也太那啥。对于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多年。

“头咋办?”我深情的望着兰陵问道。

兰陵显然没有我深入思考能力,茫然反问:“什么头,又想西瓜?”我对西瓜的关心让兰陵嫉妒,她提起西瓜就不爽,“再说西瓜就砸了去,大不了我不吃。这么重要的捷报都没把西瓜的心思压下去,没点人心!”

“人头嘛!啥西瓜。”笑着在她头上摸了摸,比划几下,“不是斩首四万,人头放谁那里?”

看来这个问题很有深度,兰陵皱眉寻思一阵,摇头道:“不清楚。你就和别人想法不一样,好端端的问这个,怪渗人的。”估计想到庞大的人头堆情形,不由在膀子上抹了几把,脸上一阵抽搐,起身推我一把,“好好心情都让你弄恶心了,问这话都不嫌寒颤,你也太……”

“变态吧?”知道她没学过这个词汇。终于可以在文字上当老师了,“我是觉得几万具尸首扔那里糟蹋了,烧化磨碎了肥地,多打不少粮食呢。”

“滚!”兰陵忍无可忍的扑上来就打,拳打脚踢,念叨:“往后还叫人吃不吃饭,头一回见你这号的。阴损缺德。亏你还念书受教化,比野人都不如。

那能怪我?脑子里忽然迸出来的想法,延续舒展了下思维而已至于打人不?“疼,用劲大了。还手了啊,别打头。”

“今不想和你说话了,往后见你就打,”兰陵气鼓鼓。端了杯茶水想喝,又放下,“闹的连水都喝不下去,还渴了!”

“渴了就喝。那有喝不下去一说。”太娇惯了,不就死人么,闹什么恶心。我原来认识个女法医,啥尸首人家没见过?还不照样摸完死人脱了乳胶手套拿了肉夹馍就吃,平时忙的时候边吃饭边看照片地,兴高采烈的讲述发掘现场实况,“平时啥东西不是弄死了吃。死鸡、死羊的你比谁不少吃了,这会死人就闹恶心,毛病深的。”相处这么久,早看出来兰陵也是不敬鬼神的人,和我都属于无信仰人士,何况谈论的是外国人,打人打的怪疼。

“人和鸡羊能相提并论?叫你一说,连鸡羊地都吃不下了。”兰陵胡乱甩甩胳膊,“怎么处理是军务。咱们少说这些,以后再提真就打你了。这次几位将军也真下了生手,一战斩杀四万余,有点……”

“你啥都好,就是没轻重的乱发善心。”身为男人。当然希望有个慈悲女友,但兰陵的身份毕竟不同,别人能说这话,兰陵却不能乱说,会被别人误解。”战场上哪有不杀人的,只怕杀的少。本就在高丽境内作战,对方仅就军队十几万之众,再加上周围都是敌视我军的百姓,不清理一些死硬分子怎么控制?你慈悲就是对我将士的残忍。既然动了手,就没有打打就算了的道理,就要彻底打服,打残,打地它永远不能翻身,免得死灰复燃,反咬一口遗患后世。”我理了理思路,想起杜风尚书那张阴狠的帅脸,“这四万不过是才开始,别看高丽国土小,但将近三百五十万的人口,虽多年战乱,男女比例失衡,但组织二十万的军队并不困难。要想彻底征服,动手杀一部分是必要地,贵族财主全部迁徙我国也是必须的,扶植亲唐势力,彻底摧毁文献,改语种、改姓氏都必不可少,没几十年不能成功。现在新罗、百济就掐架掐的热闹,没能力朝高丽伸手,给我朝留足了时间打理高丽事物。要重视,这个地方虽不大,但地理位置极好,进则一马平川横扫全岛,兵指黑水各部和倭国,坚决不能后退。”说着拉了兰陵来到沙盘跟前,仔细的插了标记,“你看,靺鞨虽苦寒之地,征伐不易。但盛产牛羊马匹,百姓彪悍,对南方水草丰茂之地窥视已久,时有不臣之心。倭国看似如今无染指我疆域之意,时是其能力有限,

但勾结百济,为百济王子提供庇护,并趁苏将军挥师高丽之空挡,援派大小海船二百余臂助百济反攻新罗,其狼子野心已显,一旦让倭人在此站稳脚跟,下一步必图我辽东沃土。”

“不是二百余海船,是六百余。”兰陵纠正了下我的错误,“你这人懒散无度,多久没去军部了?哪年的军报都朝这里说。”动手将我插的标记重新布置了一番,“前此新罗反攻百济,连下十城,如今在倭国、百济、靺鞨联手之下,攻势受挫,在‘武属’城已成相持之势。”

“啊,太好了!”倭国与百济私下勾串已久,如今终于按捺不住,大军开将出来,得意道:“比预料地快啊,我掐着也得一年左右动静,它连半年都忍不住就跳出来了,可喜可贺。”

“臭样子。”兰陵笑着戳我一指头,“这次算你有本事。去年他们商议你的计策时,没人相信倭国有力气趟这浑水,连我都拿不准,唯有杜尚书赞同你的看法,果然叫你料中了!”

“杜老贼是个有眼光的,虽然为人不咋地,不过本事还有。”自从把秦钰调派到拢右后,我对杜风唯有的好印象荡然无存。”才能就是才能。不佩服不行。越是坏家伙,才能越是过人,象我这种博古通今、学识渊博、鬼神莫测、心地纯良、悲天悯人的大善人,哎!”摇头感叹,“少之又少!”

“恩!”兰陵点头凑趣,“一个足矣,多了麻缠。纵观我朝才华出众之仕如过江之鲫。多不胜举。或进出于朝堂,辗转仕途;或潜心于学问,不问世事,唯有我郎君不群于众人,一不图权势,二不图名声,只一个利字当头,鬼神不敬。难能可贵。”

“你是夸我还是骂我?阴阳怪气的。”扯过麻布盖了沙盘,蹲书橱下摸索了一阵,奇怪,下雨前让人烧了几个蛐蛐罐子咋找不见了。昨天过来还拿茶水洗了耀子的,打算趁地干点到花园埋了吸地气,跑哪去了?

“你干什么呢?”兰陵见我动作奇怪,也蹲下来者究竟,“啥不见了?”

“命根子丢了,”定和老四二女两人有关,等她俩回来必严刑拷问。要是打碎就完蛋了。再造新罐子容易,但要泡茶水,埋罐子一系列的准备就迟了,西瓜一熟虫虫就开始叫唤,眼看就到季节了。凄凉道:“惨!”

“呵呵,定是平日私藏地钱财没了,”兰陵嘲笑着,“再不就是又钻研什么赚钱的门道,找不到活该。”

“没你这样子的。丢了东西不说安慰,还嘲讽人。”失魂落魄间,随手打开书橱,原来在这里!六个精致的蛐蛐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太好了。就是清洗地太干净,还隐隐的…………妈呀!哪个姑奶奶干地?好好的罐子咋一股花露水味,里面杂七杂八塞了好些个小玩意,看的我天晕地转。

“什么罐子?作的细发,”兰陵希罕的端了一个出来,欣赏上面刻画的草草虫虫的,“瓦罐,为什么不烧成瓷的?才好看呢。”

“好着?好看就拿去吧,”烧成瓷罐还不把蛐蛐捂死到里面。我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别说香水,就是沾了油星气,罐子就算报废了,看里面的东西不象二女的,颖也过了收集小玩意的年龄,心中第一次出现把小姨子嫁出去地渴望,报复的问道:“贱内今日是不是和你商量她妹子的事情了?”

“恩,”兰陵得了瓦罐,喜滋滋的欣赏起来,“是域外传来的东西吧?上面刻的都不是我朝的风土人情,看着怪有意思。”把罐子递我面前,指了指图案问道:“高高地房子上伸出四片大叶子是干什么用的?”

“风车,”有气无力的回答。这些罐子都是我亲自设计描画,再让匠人雕刻,因为画技低劣,国画素描一概的不会,画猪头是秘技,

不能传于外人,只能模仿小学生画画风车啥的简单图样,也算是消遣娱乐。

“风车?”兰陵又端详了一阵,“造的这么高有什么用处?”

“哪看起来高了?”就是刻在外面的图案肥而已,她边高低都分辨出来。

“你看,”兰陵指了指草地上的小狗,“和这匹马一比就看出高度了,有八九匹马那么高。”

我无力的呻吟一声,“大姐,那是狗!”罐子糟蹋也罢了,辛苦制作地工艺品也被人糟蹋,狗和马都认不出来,太欺负人了。

“啊,哈哈……”兰陵抚摸着上面的狗马笑道:“要说域外工匠粗鄙呢,看他们的手艺就可见一斑,可不就成指狗为马了吗?”

欺人太身!狗可忍,马忍无可忍!“大姐,笑够了没?这罐子是我做的,别没事笑话人家域外工匠,域外工匠招你惹你了?”

兰陵听罢盯我看了一阵,强忍了笑,憋的脸红,不吭声,模样看起来怪难受地。

“想笑就笑,至于憋的和包子一样不?”三番五次的受到打击,我努力去习惯,“第一次创作,没啥经验,笑话几下无所谓。”

“没,没笑你。”兰陵终于忍不住笑了几声,笑瘾过去就好了,“好看呢,六个都是你做的?”

“恩。”我承认,第一次创作,一次做了六个成品而已。其实弄坏的远远大于这个数字。

兰陵来了兴趣,把所有的罐子都取下来,一个个的观赏,看的津津有味,又指了一幅图案问:“是船吧?”

“废……”刚想说:废话二字。猛然停住了。兰陵打小就生长在关中,曲江、兴庆湖估计是她见过最大的水面了,肯定没见过海船,何况还是我依照大航海游戏的记忆乱画的西班牙大帆船,“这个是海船,进不了河道,也许不是这个样子,我乱想乱画地。”现在纺织业跟不上。就是想造帆船都没条件,何况我本就是旱鸭子,没一点船舶的知识,先推托干净。

“这个呢?”兰陵问。

“纺车。农家纺线用的。”纺车结构简单,容易描画,是我小时候交美术作业的最爱,猪头、苹果、纺车,是代表我艺术创作巅峰之作。

“没见过,都很希罕,不象我大唐的东西。”兰陵连声称奇。感叹。

“你没见过纺车?”在我印象里,纺车这个东西很普遍的,兰陵没见过帆船正常,没见过纺车就奇怪了。

“没,”兰陵见我神情惊异,低头沉思一会,确定道:“没,绝对没见过!”

“那盖沙盘的是啥?”我指指上面地麻布。

“麻布嘛!”兰陵不满的白了我一眼,以为我把她当二傻子耍。“少作弄人,知道多就了不得了么?”

“是啊,就是用纺车纺的线织造的,知道不?”我讲解道。

“胡说,不懂别乱说。叫人笑话。”兰陵拉了麻布过来给我仔细解释,又和身上的绸缎作比较,讲述了麻布制作工艺以及麻的种植。

明白了,这年头不兴棉花。再一次被电视剧害了,小时候看过个秦始皇的电视,赵国作人质的赢政和母亲相依为命,赢政母亲每日辛苦地摇着纺车……闹了半天麻布和我印象中的布是两码事,怪不得摸起来又糙又硬,还抱怨过古代得纺织技术太落后,太没脸了,幸亏在兰陵跟前丢人丢习惯了,放外人,我能自杀谢罪。

“活不成了,不许说出去,要不别怪我……”我眦牙威胁着。

“不说,不说。”兰陵笑的喘气,“原来也不是什么都懂,总又出丑的时候,幸亏全遇见我了,”拿了罐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六个罐子全给我了。”

“成交!”相对于面子来说,六个报废地罐子微子其微。怪不得冬天一来就上皮衣,我还以为是豪门大户摆阔,半天是没有棉衣穿,“棉花不种起来纺线织布么?”听兰陵的口气,棉花是用来观赏的,至少关中地区不种植,其他地方她不清楚。

“可惜了,这个东西用来织布比麻好多了,也比丝绸暖和。”想起小时候穿着厚厚的棉裤雪地里打滚的情景,太幸福了。看着兰陵摇头微笑,一脸不信任的表情,口气坚定道:“可以大面积种植的,别不相信。不过咋弄成布我也不懂,嘿嘿。”

“白说半天,老是嘴硬。”兰陵扶了下巴看看我,眼珠转了几圈,“不过按你说地也有道理,种几亩试试也不错。”

“恩,恩。要不你多处问问,兴许外面有拿这个织布的办法,我这个纺车也不是白画的,明明是哪见过的,”假装拍拍脑袋,想不起来的样子,“忘了,不过肯定有这事,你人熟,问问去。”

“好,**这个心,回去就问。”兰陵正色答应,恍然道:“刚你问你小姨子的事情,差点就忘了。你家夫人在我给留心好人家。”

“我不管,你应承了自己弄。”事情岔过去半天,火也下去了,不愿意提这婆烦。

“我的意思是,先把你小姨子调派到造纸作坊当大掌柜,也算是我的人了,再找人家更容易些,”兰陵说话间脸色如常,眼珠子活泛,“你想想,以你小姨子的本事,造纸作坊肯定管理地风火,我起个话头,三五月就传的远了,往后都不用咱提,自有人找上门来,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在讹诈,”兰陵说的在理,不过老觉得受了算计,“你也和贱内这么说的?”

“恩,今天和你夫人说过,她一口就答应了,只怕你是做不了这个主。你小姨子来造纸作坊是迟早的事情,呵呵……”兰陵一脸奸笑,“别生气,都是你地生意,哪边不是都给你赚钱么?别说你舍不得的话,怕你家二女操劳才是真的!”

没了老四帮衬,二女一个人管理花露水作坊能累死,我当然不愿意,可颖答应的,再说也是给老四终身大事着想,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说这个了,只要老四答应就成,大不了花露水作坊少赚点。”

“还真是心疼人,”兰陵语气里弥漫着酸味,“为了你家二女,钱都舍得少赚了,希奇。”

“那是,”我挑衅道:“我家二女可宝贝很呢。”

“你家世人宝贝不?”兰陵一脸坏笑,“他后天生辰,想好送什么不?”

“世人?我打!”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抉择

更新时间:2006-12-1 14:25:00 本章字数:5436

下午下班的老四回来发现自己找见的几个蛐蛐罐不见了,跑来找我索要,还不住的话里话外暗示我小气。兰陵拿走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答应再做些送她,还是那么个样式,好哄慢哄的半天不见效果。正发愁间,颖给我解了围,找老四单独会谈,肯定是商量跳槽的事情。

商议的结果令颖大为恼火,老四强驴脾气发作,宁死不转会,大声哭闹的悲壮,为不祸及池鱼,我和二女装了点零钱跑出家门避难,天不黑不回来。

由于庄子上新建的俩作坊,一下添了二百多口的工匠,尤其是造纸作坊才起的大片住宅区,拖家带口的男女老幼更是来了不少,这些人和*地吃饭的庄户不同,手里有大把的工钱,消费能力和欲望非农家人可比,但王家庄子离京城比较远,于是一些精明的商贩就租赁了*近作坊庄户的房屋改造成店铺作起了生意,每天黄昏下了工的匠人三五成群的过来购物,本来寂静的庄子突然热闹起来。

夏季天长,黑的晚,有大把时间闲逛,被二女领着朝挤堆的店铺而去。因为闹水时候我频繁露面,庄上的大部分人对我已经熟悉,见我和二女过来要么避开,要么上来恭敬的打招呼,土皇帝的待遇让我心满意足。

都小门面,商品少的可怜,最高档的就是锅碗、顶针,有家小酒铺,时令蔬菜凉拌了下酒,猪羊下水属于奢侈品,天热,怕不新鲜,没敢和二女在外面吃,耀武扬威了一阵也觉得无聊。脑子饿的受不了,仍旧回庄口桥上称了二斤麦芽糖忐忑的朝家走。

“要是老四不干了,你又不能名正言顺的接下花露水作坊,咋办?”我一直操心这个事,花露水作坊名义上是陈家的,老四在能顶了这个说法,要一调离。王家的二夫人突然成了大掌柜,王家就没脸在***里混了。

“老四走不了,夫君就放心吧。”二女笑嘻嘻的舔着大糖块,今天我让麦芽糖老爷爷故意把糖敲成大块,一口吃不进去的那种,免得俩女娃咔咔嘣嘣地几下吃个精光。不是嫌花钱,一嘴虫牙的活不到年龄就拔光了,自己难受,看的人也不舒服,“夫人再厉害也磨不过她。脾气又倔又怪,要不趁天还没黑,再领妾身四处转转,现在回去都黑个脸。保不准要挨骂。”

“你不饿?”今天和兰陵光顾研究棉花了,没太吃东西,这会见啥都联想到棉花糖。肚子虚的厉害,“回去赶紧胡乱一吃,你就钻正屋里别出来,夫人再有气,总不能冲进去骂你。”颖在这点上还是有分寸的,不象有些大奶奶那么没成色,稍微受点气就拿小妄作法,何况二女跟她这么长时间。不过我可能多少要受点牵连。尤其在老四的婚事上我的表现很不积极,容易被波及到。”最近你还是小心点,按你说法,老四拼死都不去地话,夫人难免坏心情。少露面。听使唤。”

“恩!”二女点点头,见四下无人,上来挽了我胳膊,身子自然的挤压了几下,小声道:“夫君,妾身都大人了……”

“知道,”我四下张望了下,“回去说,外面碰了人多难看。”

“老四待家里不走,晚上老拉妾身睡,都不回去炕上。”二女红扑扑小脸,眼珠子乱晃,“得想办法撵走才是。夫君想妾身了没?”

“去,才安分几天又犯毛病,”爱惜的摸摸二女脑袋,平时睡一个床上都没太留意,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身材都比颖丰盈,过几年能赶上兰陵,“进院子了,别招下人注意,后面跟着去。”

“嘻嘻,”二女听话的放开手,跟在我后面,“夫君您请。”

“小声,我进去看看,把夫人叫开,你溜到正房别出来。”回府时候带二女去厨房拿了点吃喝,让她进屋后吃,“老四估计也在屋里怄气呢,你和她一起吃,我去劝劝夫人。你俩少露面。”

颖坐搬了椅子坐厢房门外正喝茶,面色平静,似笑非笑的看我鬼祟的钻进院来,“庄上都好吧?”没等我说话就问。

“都好,河渠子挖了好多烂泥出来,肥地的好材料。”进门搬了把椅子*颖坐下,“后面洼地上的人家都新划了地皮,再过两天就能打地基了,往后咱庄子上越来越热闹。看,才开了几家店铺,没啥货,专门给夫人买了个新顶针。”我扭了身子掏出顶针遮住颖的视线,朝门口探头探脑的二女打了眼色。

颖笑着接过来,带上试了试,“谢谢夫君,正合手。”然后拨开我身子叫道:“二女,过来!鬼鬼祟祟,学贼娃子呢?”

功亏一篑,二女正要进房门地瞬间被发现了,端了饭匣子老实过来认罪,一脸可怜像。

“送饭来了?放这,今天我和夫人吃,你和老四自己去厨房点菜,”见二女被擒获,赶紧出来打个圆场,“放好就成了。”给二女闪了个眼神,喝道:“傻愣了干啥?还不赶紧!”

二女配合的专业,一脸惊慌的掉头消失。

“夫君还真是……”颖扭头笑眯眯的注视我,伸手在我肩膀上掸了掸,“至于不?还这么回护,妾身能杀了二女不成。”说着叹了口气,打开饭匣子看了看,“老四水火不侵地臭脾气。她想嫁到大户人家,这个当姐的给铺好了路,她又不情愿去公主那边,寻死觅话的,妾身就这么不招人喜欢?”

“小孩子不懂事,不理解大人地心思,夫人别往心上去。”二女端了好些的饭菜,花样不少。把筷子递颖手里,安慰道:“你给她操心是应该的,她不喜欢你操心也是正常的,谁没经过这个年龄?都是过来人,想想就通了,过些年她就知道你的苦心。除了感激,那还是感激。热的,吃几口,夫人就是心思重,看瘦的叫人心疼。”

“也是这话。”颖苦笑几声,夹块肉片放我碗里,“夫君心疼妾身是真地。感受地来,女人家图的就是这个,就够了。她老四后面感不感激都无所谓,只要过的好就行,”喝了口醪糟,笑了,“其实妾身出嫁的时候也闹了几天气,和老四有点像,没她这么厉害罢了。”

“知道,想的来。”这年代又不是自由恋爱。连面都没见过,谁家姑娘愿意和个陌生男人就滚一堆睡了,颖这话不希奇。笑问:“嫁我前,心里怕是许过别人吧?是谁?明我就带人拆了他家房子。”

颖听我说地有趣。笑答:“尽瞎编,妾身小时候文着呢,可没老四那么疯。连见多地人都没。二老自打给订了婚事,就一直当了大家闺秀的养着,还不是为了能攀上王家这高门。”撩了撩头发,回忆道:“那年是春天,妾身还小,正打算纳个鞋底子。家里忽然来了许多的客人,父母喜欢的摆了一天的流水宴席,不管认不认识的人都来坐席。连说话谢客都换了口气,一改往日谦恭的姿态。最后才知道是给订了亲事,当时啊,听了要嫁给开国侯的长孙,妾身心里也是喜欢的紧。谁知道离出嫁时候越近,心越慌张,后几天就没来由的生闷气,把二女作践惨了,呵呵。”估计往日地回忆冲淡了颖的心事,端了醪糟喝了一大口,“出嫁那天,妾身真的是没了主意,发了一夜的瓷,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连出门都忘了哭双亲,傻愣愣地就给人搬到花车里。”融合了回忆,颖脸上露出新娘子的羞涩,小眼睛水汪汪的好看,“出嫁地场面是大,大到商人家根本想像不来,谁知道一过门就被你个没良心的单独扔房里好几年,生了场大病才念记起妾身的好处来。”娇媚的看了我一眼,一气的往嘴里塞吃食掩饰羞态,低头半晌才说话,“老四就是见了妾身出嫁的场面,吵着要嫁个大户。如今合了她的意思我大户人家,她到反咬一口死活不去公主那边。罢了,该尽的心都尽到了,往后好坏看她地福气吧。”

我最爱看颖这个模样,小鼻子小眼小脸盘,羞涩的时候小模样一摆,不心疼都不行。与关中女人大气的长相和脾性截然相反,颖是小到家了,尤其和兰陵站一起的时候,就是两个天气。颖身上有的长处,兰陵半点都不沾,兰陵身上有地优点,颖也挨不到边,相得益彰。唯有二女,仿佛就是二人的综合体,面貌有兰陵的大气,还透着颖的请秀,而且连心思都和二人重叠一般。

不知道武则天若是遇见二女这样的对手会不会轻易胜出,或许二人战罢十二个回合,二女点数获胜的可能性比较高。这丫头我得花点心思看住改造,改傻点都不要紧,别出乱子就成。

“夫君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颖见我不说话,好奇的问道。

“小事,听你说的高兴,就开始胡思乱想。”随手拿了把蒲扇摇了几下,“今天没见有鸡蛋,呵呵。”

“二女吃腻了,不过菜倒是选的可口,丫头嘴刁着呢。”颖笑话我回护二女,卷了个薄饼放我面前,“出嫁前把二女当丫鬟用,也拿她出过气。如今到不同了,夫君病好后的时间,就突然感觉有了依*,心气改的连自个都不认识自个了。二女就和妾身养的娃一样看待,打起来都不舍得用劲。”

颖是想小孩想疯了,自打从尉迟家见了人家小孩周岁,就不停的念叨,周围能发挥母爱的就二女一个,管的越发琐碎了。啥吃糖多了上火,出门前看着喝羊奶,见样子不规矩抬手教训和没来由的溺爱之类的事情常发生,二女对颖也有主仆之间畏惧变成小辈对长辈的敬畏趋势,很复杂。

“也别太认真了,咱俩才二十没出头,往后日子长呢。”一说这事,颖本来都转好的心情又变坏,劝慰道:“这得碰时候,碰的巧啊,一口气就三五个,咱还没碰对时候不是?你看崔彰就是。他比咱成家早好些年,不是年上才添了个丫头?”说这里就想道后天崔彰生日,“你和崔家夫人关系不错,后天雀彰生辰,看送点什么好?”

“说了雀夫人,雨前还找妾身叙过话,”颖寻思了一阵。“生辰送的重了压寿,轻了也显不了身份,最好是字画什么的。秦钰拜师的时候送了好些个来,妾身挑选几幅拿过去。”说着表情古怪的看了看我,“夫君也别为那么些闲话上心,崔家是前朝的大族,开国时立了大功地,又人丁兴胚。崔夫人也老说崔彰仰慕您的才华,正好平时多走动走动有好处。这次就正好亲自送过去,”

“嘿嘿。我不在意,就是最近忙的没功夫,这次肯定亲自去。”别人传闲话还能堵了人家的嘴不成,崔彰也是脸皮薄。人家一说他就不好意思找我,越这样闲话越是厉害。这次正好我上门去找他,“下次抓了造谣的非给舌头剁了去。还什么人都有。”

颖笑道:“也不怪人家乱传,夫君去年还不是和他几个四处乱跑,加上崔彰的那个好模样……”说到好模样,颖笑的开怀,“怎么有男人长了个女人脸,崔夫人平日里也怪辛苦地,呵呵……”

是辛苦,老婆长的没老公好看。被窝里姐姐妹妹的,想起来就浑身鸡皮疙瘩。“少糟践人家,赶紧吃饭,都凉了。”敲了颖一筷子,脑子里一点都不纯洁。

老四终究没跳槽。兰陵第二天得到这个消息,失望之极,连续折断两根毛笔。

“人家不去,你拿我毛笔发啥气?”心疼死了,才买的高档货,一根一钱银子呢,“你今天少写字,我家没那么多笔给你用。”

“呵呵,日子过的仔细,俩毛笔么,多大的事。”兰陵意识到自己失态,笑了起来,“不来拉倒。头一次没人卖我的帐,才耍了下脾气,也就在你跟前这样子。”

兰陵就这个性格,有脾气就发一下,发完承认,不牵连人。

“昨天棉花的事情问了没?”拿过断掉的毛笔凑起来比划了一阵,没个胶布,接不起来了,扔掉又可惜。

“才开始打听,看你急的。”兰陵一把从我手里抓了断笔扔远远,“大男人地,没出息样子,都断了还寻思啥?听人说,‘南林苑’(皇家苗圃,专门给皇家林园提供苗木花卉)有几个天竺来的花匠会种那个,要不咱过去看着?”

“现在?”和兰陵在家里胡来无所谓,俩人一起出门就马上招惹闲话。”咱俩去不方便吧?再说人家也不一定能让我进去。”

“所以给你拿个腰牌过来,”说了递了个铜制的牌子过来,“我才不和你一起去,你去你的,我去我地,不相干。”

“哦,”我接过腰牌观赏了下,没啥希罕,做的也不很精致,“棉花现在有没有?”

“还得一个月时间,我交代了,让他们多收集点花籽,明年找块地种起来。”兰陵活动活动手腕,“早上击剑的时候扭到了,不得劲,酸疼。”

“叫你不小心。”我拉了手翻来覆去看了会,没变化,“你等着,给你拔个罐子就好。”我打小就会拔火罐,老妈比较迷信这个,不管头疼脑热还是扭腿扭脚,先不看医生,喊我过来给她拔个火罐。跑房里找了几个空花露水瓶子,麻布沾了点酒拿过来。

“你会这个?”兰陵看着紧紧吸在手腕上地小瓷瓶,“还看不出来,火罐子拔的一流,不过人家都是中风寒拔,扭伤顶不顶用?”

“病急乱投医,不管顶不顶,又拔不死人,”说着又给她手腕背面拔了一个,一前一后,对称。“今天手不利索,不写字了。”

“你早想不写呢,偷懒找了借口。”兰陵很享受拔火罐的滋味,手耽在扶手上,“怎么火一烧就能吸在肉上?还吸的这么稳当?”

“这话就长了,没个三五天给你说不清楚。”手头什么试验设备都没有,物理化学都牵连,这个问题要纯粹*语言答复,有点困难。

“你要是明白就给我说说,不明白少装。”兰陵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一天就在我面前充能耐,就小罐子有啥难说,要三五天时间?”

兰陵有点托大了,别说她,就千年后不知道这个道理的大有人在,三五天能听明白也算是天才了,当然,首先我得有语言天赋才行。“给你说说也行,不过没多大用处,至少现在用处不大,费唾沫的。”

“说!”兰陵得意的笑笑,“不许隐瞒,没打算放你假呢。”说着换了个舒服地姿势半躺在软椅上,不象学生求学问,到象是收债的来讨要债务。

“我欠你的!”起身端了杯茶,先润润口,“听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待客之道

更新时间:2006-12-1 14:26:00 本章字数:5460

关于氧气助燃,酒精燃烧后消耗掉氧气造成瓶内外气压失衡,以及乙醇与氧气产生的化学反应……我心里清楚,我说不明白!

“氧气?没氧气我们会死?”兰陵一脸茫然,“那这么多人吧氧气吸完了怎么办?”

问的很深刻,关于没氧气为什么会死这个问题有关医学常识,我答不上来,但肯定会死。至于把氧气吸完大家群死,我回答不完整,我只知道植物和动物是截然相反的呼吸方式,相得益彰。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方式,那就不清楚了。“很难解释啊,你有没有觉得树林里待着特别的舒服?因为树吸收咱们呼出的废气,却能产生氧气……你不要翻白眼,我说的是真的……”

“少糊弄人,树也成出气的了,不懂就少乱说。”兰陵扇子敲敲我膝盖,“按你说咱砍木料盖房就是糟践氧气?传出去让人笑话你。”

“都我瞎编的,嘿嘿。想显摆学问,没想到被你戳穿了。”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我决定停止这空洞无聊不实用的话题,虽然兰陵的求知欲很强烈,但这些东西不是依*常识能解释通的,何况我也就个半通。改口道:“道理很简单,就是热胀冷缩。里面点火一烧,气热了,涨了,跑了,再把罐子朝手腕子上一扣,一凉,不就缩到上面了吗?”说这话我就想抽自己俩嘴巴。丢人啊,堂堂理科高才生给人家这样解释拔火罐的道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而且看兰陵有恍然大悟的趋势,如果传出去,我会不会成历史罪人?

“这么说就通了,”兰陵点头,“不过你说的氧气可能也有,头蒙到被窝里久了就憋屈的难受估计就是这理,可这周围空荡荡的。也看不出所以,权当听你说瞎话吧。”

“当瞎话听那是最好,“说了半天了,火罐的效果也该过去了,从兰陵腕子上取下火罐。手腕前后俩红坨坨。看起来有意思。

兰陵拿了手绢出来擦擦手腕,“怎么这么多水?”

“罐子不透气,拔的汗出来。”我总不能告诉是酒精烧着了产生的水,拉了她胳膊晃了晃,“试试,看好点没?”

“恩。好多了!”兰陵摇摆着手腕,灵话自如,一脸满意地笑道:“这个办法还真有用,老早在庄子上见农家的人拔过,还以为他们是吃不起药的原因,没想到还真治病。”说着拉了我的手拿小罐子比划了几下,“也弄点酒来。我给你拔个,试试。”

“我又没病,不用吧?”

“快去拿,我学手呢,往后还能治病救人。”兰陵兴趣盎然,拿了罐子乱比划。

无所谓,又拔不死人,只要不解释大气压强之类的就行。跑去拿了材料,“酒可珍贵。少弄点。”

兰陵才不管啥东西珍贵,一气就在我胳膊上拔了起来,开始不熟练,练习几次就有模有样,拔地我胳膊和得了牛皮癣一样。一块一块地。

“你干啥?”见兰陵起身搬我脑袋,大吃一惊,挣扎道:“就胳膊试验,脸上不许给我乱整,出去没法见人。”

“脖子后面拔一下,领子盖着呢,看不出来,”说着拉了我衣领朝下一拨拉。一罐子就扣上去,“别乱晃,没拔扎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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