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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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武劝事件已经发生了。几个庄户哭地凄惨,老婆孩子的抱到一起,几个彪形壮丁凶个脸的叱骂着。各家院子里地积水越来越多,鸭子游的正爽快。

“屋里的东西能搬就搬,”我回身吩咐管家,“多叫些人来,大牲口都拉府上去先养着,鸡鸭的给了高价收购,人给我强行拉到造纸作坊听胡先生安排!”看好几家房子都摇摇欲坠了,实在不能再进人。”去,你几个拿了大木料给房子捅倒,绝了这些人守家里的心思!”用全力喊道:“今天凡是捅倒房子的人家,雨停了王家出钱给你们重盖。现在都去造纸作坊安置,不听话的就……”周围找了半天,叫人提了只死鸡过来指着:“不听话的就这个样子!”

这会的人都重承诺。听我喊的明白,庄户们也不再坚持,携儿带女推了些认为贵重地东西朝造纸作坊去了。“把有危险的人家都叫出来,按我刚才说的话去劝说,吓吓就行了,尽量少动武。打的时候朝肉厚地地方话呼,下手有点分寸。”发现有俩人走时候一瘸一拐的,下手太重了。

管家解释道:“老汉交代了。没乱打。刚那瘸子是天生的,跟咱没关系。”指了指南边,摇头叹息:“前后还有五六户都得安置,刚又塌了一家,俩老人没救出来。”

“尽快吧。再出人命就说不过去了。”不愿意看见地事情终于发生了,都是给王家劳作多年勤劳淳朴的人,刚还活生生的,现在就没了。我得负责任啊,早怎么没想到呢,非得等雨下了几天才出来,“出事的全由家里出钱料理后事,那边没倒的房子全给桶了去。钱叔,雨停了把农户遭灾的损失统计一下,能补偿的就由家里出了,谁家都别让打饥荒。还有作坊和祠堂里避难的,伙食铺盖都备好,得病地快治,不小气。”

“恩,老汉明白。”在大牌楼下给我添了个椅子坐下。“小侯爷您在这里坐镇,剩下的交给老汉打理就成。”钱管家一改往日作派,大雨中庄前庄后的指挥着,一家家的检查房屋的安全性,凡是不能照看地牲畜全都拉回家里饲养。直到过午才勉强归置停当,随我来的众人都滚成了泥花子,没一个喊饿的。

“羊肉汤驱寒,夫君快喝几口。”回来时发现颖已经让厨房煮好了大锅羊肉款待出去救灾的众人,剥了几瓣蒜递给我。“就个蒜吃,辣个汗出来。”

“今天还是去晚了,两条人命没了。”颖平时最怕羊肉味道,平时厨房不太做这个,看来是下了大决心的。“你闻不惯这个,快出去避避。”

“夫君已经尽力了,这么大雨难免出事,只怕比别的庄子好多了。”颖拿过个饼帮我掰到汤里,“平时闻不惯,今天倒觉得好闻,妾身吃过了,就在跟前伺候着。”

刚胡乱吃了几口,丫鬟禀报,云家大小姐带了俩弟弟上门来了。

怕是她云家受不住了。”颖对镜子整理了下,“她家地势比咱家还低,也没个作坊疏散,妾身看她来说些什么。”

“一起去,你先把夺地产的念头收一收。”现在是难关,就怕颖站了顺风口上夺利,“一会我上去答话,你少吭声。”

“当妾身是什么人了,呵呵。”颖笑着在我腰上戳了几下,“理会的到,今天不插嘴。”

老样子,见面先磕头,先谢谢我救火。

“快起来,”我先拽了俩小孩过来,姐弟三人淋的精湿,这雨不是蓑衣斗笠能遮住的,开门见山道:“有啥话就说。王家能帮上的绝不推辞,刚贱内还提你庄子,一个劲操心。”

云家小姐赶紧朝颖又一礼,“多谢夫人挂记。小女子年少不更事,三番五次回绝夫人好意,您大人大量,莫要放在心上。”说着又跪到我和颖之间,“今日不为云家,只求小侯爷与夫人援手救助云家庄子上的佃户,小女子无能,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说着爬地上大哭起来。

颖上前硬是拽不起来,忙招呼跑来看热闹的二女,俩人将云丫头架住,“赶紧坐下说。这天灾难料啊!刚刚我夫君才从庄子回来,”一脸忧伤,诉苦道:“妹子不知道,我家庄子已经淹不成样子,房子塌了十来座,都出了人命了,正稀慌的没个主意。”给手抹抹眼角,眼泪滚滚而出。

颖自己都忘了,刚还给我剥了蒜,还敢揉眼睛,受不了了吧?让二女拧了湿手绢赶紧给擦擦,别把眼睛辣坏了。

“小女明白王家的难处,本不该厚了脸皮为难二位,但附近只有小侯爷和夫人有本事救助庄子上的佃户,”说着从怀里摸了个小匣子出来打开,“这里是云家的地契,您收下。今后云家庄子就改姓王了,庄子里的佃农也是您家里的人了,就开恩救救他们吧!”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雨一直下

更新时间:2006-12-1 14:24:00 本章字数:5495

地产换人命?云家丫头耍这一手够绝,明里做的磊落,她云家为佃户周全连命根子都不要了;暗里不是骂王家心黑无义,不占便宜不救人嘛。

王家要不要这个地契都已经落了下风。要了,就座实隔岸观火,坐收渔利的臭名声,这年头名声比地产金贵,虽然不犯法,不过三五天王家就能让唾沫星子淹没。不要的话,有心传话的人啥说法都能成立,什么云家孤女舍地救人,善心打动黑心吝啬老财主王修;弱女闯龙潭云云的,王家里外不是人。

本来我都有心再过去救人的,被地契闹的到不敢轻举妄动,和颖对望了一眼,还真给将住了,相视苦笑了一下。老远处,二女和偷偷摸摸过来看热闹的老四俩人还没心没聊的嘀嘀咕咕,推推搡搡。

算了,总得救人吧,再耽搁只怕云家庄子能熬粥了,“云小姐把这个收起来,”我把装地契的盒子盖上推到一边,“雨大,耽误不来,还是……”正待起身,小姨子照面过来了。

“姐,姐夫。雨没停的意思,我不放心作坊,这会想过去看看。”老四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云小姐旁边的椅子上,“找几个人送我过去。”

“这会?”花露水作坊是我精心挑选的好地势,轮谁出事都轮不到它。现在跑去还不够添乱钱。

“去,后面玩去!”颖站起来呵斥妹子,“要死要活的时候,少跑来添柴!没看见有客人。”

“这位是?”老四很没礼貌的指了指一旁的云小姐。

“是云家大小姐,快见礼。”颖不满的看了眼妹妹,扭头给云丫头赔笑道:“叫云小姐见笑了,我这妹子从小惯大的,没点礼数。”

云丫头赶紧起身给老四行了个礼,“陈姐姐好。”

“姐夫,都谈啥呢?这么大雨都不操心啊?”老四起身胡乱回了个礼。上前抓了放地契的盒子旁若无人的打开,拿了地契端详了下,“商量买地啊,不经了官府可不行。诚心的话,也该去官上请个官员来才是,私下买卖可是要治罪的。”说着把盒子扔桌上,回头瞥了云丫头一眼。

“老实坐下,少多嘴。”颖和老四通了个眼色,也不往后面撵了,“大人说话娃们家少插嘴。”

我狠狠瞪了眼一脸坏笑地二女,定是她戳火老四过来的。

“姐,你和姐夫都老实人。平里亏还吃的少么?”老四顺手抓了把麦芽糖放嘴里嚼几下,一脸苦像,“连买麦芽糖的都坑你,难吃地。云姐姐,你尝下,和泡了水一样,都泛潮了。”

没料想出来个打横的,云丫头苦脸佯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这妹子平日里少管教。妹子别放心上,”颖就势拿了地契塞回云小姐手里,“快收起来,乡里乡亲的,拿这个出来就见外了。”顺手朝老四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吃,上了火别喊牙疼!”只字不提救不救人。

嘿嘿,老四跳出来的刚好,她云家再高义能高过王法?几句话就把地契的事情撩过去了,颖扳了局面回来,跷了腿,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夫君,今年的粮食怕没多少节余了吧。要不咱府上紧一紧,先给云家支惦上,两家先熬了今年过去。”

“家里的事情夫人做主,这会庄子还泡水里呢,前后都想不来办法。唉。”正说着话,一个下人跑来禀报,“小候爷,庄子低洼那片的房子都倒了,前后十七家。”

“恩,”我点点头,示意下人下去。报地正好,管家办事还是麻利,一会功夫全拆了。

“又倒了十七家?”颖还不知道这个事情,脸色铁青,一把拽我起来“还坐了干什么,赶紧救人去啊!”

“没事,没事。”我扶颖坐下,“早起过去已经把人都疏散了,夫人别急。”

“那就好,可吓死妾身了。”听我解释,颖脸色恢复正常,拍拍胸口叹道:“造孽,叫人怎么过啊!云家妹子,本想给你家打个援手,这会王家自己都支应不下去了,唉!”

见这副情形,云小姐也死心了,起身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欲离去。

“慢走,”我喊住她,“说下你家庄子这会的情况,看还有办法没有。”

云小姐见还有希望,忙道:“来那会已经倒了十一家,云家已经安置满了,后面还有十来家眼看就撑不下去了,再都挤不下了……”

“老四,你作坊外面不是有两间候客的大屋,能腾出来借用一阵不?”早上安置自家庄子人时权衡了下,感觉造纸厂停产比较合算,现在救人要紧,赚钱的事情先放放。

“那雨停了生意咋办?”小姨子不情愿问。”等他们盖房搬走还得一阵子时间呢。”

“不会不会。”云小姐接口道:“只要日头晒两天就能搬出来和庄子上没遭灾的人家挤挤住,绝对不敢耽搁姐姐的生意。有亏损都算我云家头上,求您了!”

老四追问道:“那为啥这会不挤?”

“这会咋挤?”颖拉过老四搂怀里,“瓜女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庄户的院子,全都土夯的。这么大雨,那有不遭灾一说,多少不同罢了。就算没遭灾的也一地潮气,挤一起不生疫病才怪,得等日头晒干了才行。闹疫病比闹水还厉害。”

“恩,成!”老四点头答应,腰里取了串钥匙递给我,“只准在外面,不许进作坊里面去。伙食作坊先垫了,事情过了一起算帐,云家要补我地损失哦。”老四话说的干脆,合情合理。雨停了没个三五天地不好干,花露水作坊三五天的损失够云家喝一壶的。”先立字据!”

见云小姐点头答应,颖笑着打了老四一巴掌,“去把庄户都迁来再说。亏损暂时担王家身上,先救人。”说着喊了几个下人随云丫头过去帮忙,“劳烦夫君去作坊跑一趟。咱家的事朝后搁一搁。”三两下就把云丫头打发走了。

“我和姐夫一起去,”说着又把钥匙从我手里抓过去,“好些个事情都要交代,姐夫一人支应不过来。”朝二女招招手道:“你去不?”

“我一个人就行。都留家里少乱跑。”后面跟俩女娃,还不够操心钱,“夫人在家看好她俩,谁跑就打谁。”说完换了雨具,招呼几个下人就出门了。

云家闹水比王家惨,百十口人,好些身上都带了伤,“让人把男女分开了,男地去小点的那间。女的和小孩都去大屋。”招呼下人分派,从作坊抱了些干柴点着,先把灾民身上衣服烘干,贴在身上容易闹病。

烧了几锅生姜盐水,每人一碗先驱寒。在屋里又熬了一锅醋消毒,抱了一瓮酒出来,让有伤的擦伤口,现在就这么多条件,能用地全用上。一旦闹病传开了,附近都遭殃。

云丫头俩庄子来回的奔忙,雨大路烂,已经够呛了。看年岁比二女大不了多少,这么大的家业压在身上。怪不容易的。“云小姐,按这里地办法,你回去也赶紧弄起来。水都要烧滚了,醋和酒不够地话让人来王家拿,一旦发现有病的就单独隔离起来,随地乱方便的事情坚决要制止。这边我叫人看着,你赶紧回去休息下,才开始忙呢。”

云丫头也实在撑不下去了,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拖了疲惫不堪的小身板窜入雨中消失了。

小时候听多了周扒皮、黄世人地,现在看看,当地主也实在不容易。地越多,佃农越多,责任就背的越大;平时只见吃香喝辣。一出了灾荒,敢推卸责任,佃农们的心收揽不过来地时候,首先倒霉的就是地主家。不得不佩服云丫头这点,家里都这步田地了,还深受佃户们的拥戴。这帮人吃我王家,睡我王家,我卖力的前后招呼,竟然没落多少好处,云丫头一来就千恩万谢的,如同观音下凡,弄我心里不是满味。

“你俩在这里招呼着,我去看看咱家的人去。”受不了,还是自家的庄户亲切,俺去造纸作坊感受去。临走交代花露水作坊的护院有小心,敢有鬼鬼祟祟的就别客气,加强戒备。

胡账房是有经验地老人手,已经将大家安置妥帖,阴干的车间就是大,这里四面透风,空气要洁净的多,环境不错。百十号人在里面都宽松,不用男女分住,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聚集起来。造纸厂里多是干草麦秸,铺到地上软软一层。我事前做了盖新房的承诺,受灾地表情远比云家那帮人轻松,男人们三五成群的聚一起说闲话,小孩调皮的在干草堆里爬来爬去,不时招老妈扇几巴掌。

“这么大雨,侯爷就少来几趟。”胡账房见我过来,赶紧拉我到炉火边烤衣服,“大伙都安顿好了,您别操心。”

“忙的实在是开不了人手,让先生费心了,”还是自家地盘好,一进来就一群人上来问候,心里乱满足,“都吃了吧?葱蒜生姜都放足,防病。”

“千万别和在下客气,哪有不给自家操心的道理。”胡赌房拱拱手,“夫人差人送了羊骨头过来,正在作坊灶上煮呢,就好了。雨过去了事情才多,这么些人都得起新房,小侯爷可是尽到心了。”

“一会我安排几个护院过来接替先生,”正说看见早起见的那瘸子,朝他招手,“过来,今天挨打了吧?”

“嘿嘿……”瘸子被我问的不好意思,手脚没地方放,“挨了一顿。”

“活该,”胡账房笑骂道:“钱管家脾气好,按我说,打的轻了。要命的时候还守了房子不放,婆娘娃都不操心了?”

“该打,该打。”瘸子挠头,一脸羞涩,指了另一个道:“他挨地才重,还躺地上死狗。”大伙一阵哄笑,相互取笑起来,女人都坐在后面偷偷窥视,气氛祥和。

“驴娃爹娘可怜了,死那不出来。都埋里面了。”一个庄农凄凉道:“硬是辛苦的才给娃订了家媳妇,这会儿老人……”说着扭身朝后面一个年轻人踹了一脚,“养你这么大有屁用,老人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当时咋不给架出来?粮食吃狗肚子了!”

小伙挨了一脚也不吭气。低头蹲地上光是哭。

“好了,好了。俩老人的丧葬我出了,回头起了新房照样娶媳妇。”我安慰了几句,一庄子就这么多人,乡里乡亲的大半辈子,出了事心里都不好受,大声道:“大伙都盘算下,该置办的、该吃多少粮食,都先从家里借。往后光景好了慢慢还。”指了指胡账房,“雨停了找胡先生备个案。”好多人家才收地粮食打了水漂。不是我小气,这会的人都硬气,你要说送粮食就伤人自尊,尤其是京城一带地,对这些都事情都计较的厉害,只能说借。

即便是借粮食,好些老爷们都一脸不愿意,有个立马接口道:“谢小侯爷。家里出事都是男人家没本事。这会再吃主家的接济就更没脸了。听胡先生刚说造纸作坊要些背料背纸的劳力,俺打算家里归置好就来作坊上工,盖地房子和口粮折了现钱还。”

“那家里的地咋办?”我问道。

“娃也长大了,”说着把旁边一个八九岁的小子扯过来叫我看,“跟了俺婆娘勉强能招呼过来。趁这几年俺还有劲,卖把子力气换钱。”话音刚落,就有十来个壮丁附和,都觉得吃救济粮丢人。

老天爷下雨,跑来和男人有没有本事联系起来太荒谬了。听了这话,自卑的看看自己的手脚,就我这身扳,能转到王家作家主那是命好,要不碰了灾患就是一死。连力气都卖不动。”好,既然想好了,这事情你们和胡先生商量。”说完胡乱安慰了几句,灰溜溜的回家了。好心当驴肝肺,力气大就这么吊?有本事和我比五子棋啊?乘法口诀也成。

回家发疯的猛吃一老碗羊肉汤。吃完空碗朝桌子上一墩,满头大汗的豪迈道:“再来一碗!”

“夫君这是和谁斗气呢?”颖被我的样子逗笑了,“天都快黑了,外面下雨也没地方消食,少吃点没坏处。”

“那算了。”泄气地*到椅子上,“好心给他们盖房放粮,竟然没感恩戴德的,“想起刚刚那汉子乱吆喝卖力气的话,就来气,“又不是施舍,和我给他婆娘一样,算啥?”

“呵呵,”颖掏了手绢在我脸上擦了几把,“好好的非让人家感激你干什么?谁家没个遭难的时候,存了这个心思去救济,那不都成假的了?让人佩服可比让人感激强的多,那得有真本事才行。夫君身上的本事那些农户怎么能看出来,妾身可是真佩服夫君呢。”

“那是,没打算和他们计较。”颖的话在理,心里比我明的多,“二女和老四呢?今天老四算是结围了。”

“俩人下棋去了,正闹的高兴呢。”颖让丫策收拾了碗筷,捏了片干橘皮塞我嘴里,“嚼嚼,去味。老四傻笨,还不是二女后面使的暗劲,咱俩当时还就蒙住了,就没想到老四说的那些话。连敲带打的也够损地,指了鼻子骂云家丫头上门行骗,传出去够让她家闹笑话的。”

“老四才不傻,和二女搭档这么些日子还能平起平坐的,嘿嘿。”二女不是吃亏的主,家里不显气,出门可就不一样了。仔细看了看颖,摇头道:“你和老四一点都不像。”

“还不是因为和夫君订亲,是关房子里教养出来的。她从小就我娘、哥哥的娇惯,现在倒好,管不了了,塞过来看作坊。再过两年可就嫁不出去了,也不知道爹娘怎么个想法,都由了她了。”颖每次提到妹妹就一脸担忧,只怕妹子嫁不了人,“夫君一天外面跑的人多,看有合适的人家就物色一个,别叫妾身老是担心。”

“那得老四愿意才成,你就少掰掰几句。”嘴里的橘子皮吃地发苦,掏出来漱口,“雨小些了,就不见停的意思。”

颖爬门框看了会,“估计还得下,老钱看的准,说井水还发浑,雨停不住。这回她云家再不完蛋,就……”想了想,“不完蛋就说不过去了。”

“还别说,云家丫头可是有能耐的,到这会庄户的心都没散,还向着她呢。只怕不好完蛋。”想起刚刚云丫头受爱戴地场面,我就羡慕,“雨停了拉些钱粮过去周济一下,毕竟她庄子上起房子的多。”

“肯定要周济,妾身算了下,咱家的粮食足够了,不怕多给她。”颖得意洋洋,“今天妾身开这个口,她没推辞,看来实在是硬不下去了。花露水作坊还记一笔帐呢,等还不上的时候,可怪不得妾身了,呵呵,哈哈……”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女大成愁

更新时间:2006-12-1 14:24:00 本章字数:5366

大雨在第五天晚上停住了,虽然还不很彻底,已属难能可贵,不敢再要求什么了。一早起来,外面雾蒙蒙的泛了潮气,空气里散发着雨后的腥甜味,头顶的云还厚,仍旧不时的滴几点雨下来。没心思吃饭,先和管家一道视察了庄子,除了迁走的十来家外,别的人家还算周全,除了院墙塌了许多,房屋都没大的危险。值得庆幸的是河渠里的积水已经缓慢的消退,不往外溢了。

“老汉今天想找些人手把渠子通一下,”管家指了指前面积淤的渠道,“周围冲了不少东西进去,通一通水就过的快了。”

“恩,钱叔见的多,尽管做主,不用老问我。”我找了根竹竿在水里桶了几下,果然里面乱糟糟的,感觉泥层也厚,“要清就清彻底,钱粮只管从府上领,这几天还没法筹建坍塌的房屋,几十号壮劳力都在造纸作坊窝着呢,人手不缺。尽量找受灾的人家来干,工钱能多给就多给点。”照顾自家的庄户是我当家主的本分,就算他们再不愿意受恩惠,我也得想办法让他们过了难关,眼下这个活正好,一举两得的事情。

钱管家点点头,明白我的意思,“老汉尽量吧,也不能作的太明显,给庄户养成依*主家的习惯也不好。不管咋说,有小侯爷这根顶梁柱,干啥事情都踏实多了。”管家蹲下来把冲到水渠的大树权揪了出来,“咱家的沟渠好些年没请理过,趁这时候动工刚好,也不怕秋天雨多了。”

“钱叔,这次盖新房挪个地方吧,后面那片凹的厉害,再遇见大雨保不住还要塌。我看庄前那片不错,能划出来盖房不?”*近打谷场一片地空着。够盖十来家庭院的。

“小侯爷放心,这边老汉支应。尽量让各家都安置好。您快回家吃早饭,别让二位夫人等急了。”管家见我罗嗦没完,开始撵我走了。“雨都停了,后面事情就交给老汉打理,您是干大事的人,别老在这小事上操心。”

“嘿嘿。就交钱叔了,我这就回。”管家说的也是,来我这种没经验地新手,好心难免办坏事,既然危险过去了,还是少插嘴的好。

“恐怕一两天还见不了日头,”颖*在门框上看天象,口气还沉重,但拧着地眉头已经舒展的多了。”不赶紧晒粮食,发了霉就害人了。”

“要不给粮库里推点木炭,那东西吸水分,”经过这两天地锻炼,我已经学会操心这些事情了。不经历一次还真不知道,这么大的家实在不好当,“冷天里烧的碳渣子都给庄户垫了猪圈,可惜了,要不这会还能派上用场。”

“恩,这就叫人去弄,雨过去最怕霉变。”桌上地早饭还没动,颖就准备跑去张罗,“你三个先吃,别等妾身。二女,你这里招呼好。”说着自顾跑了。

颖不在跟前,二女和老四明显自在多了,二女还知道拉我坐好,老四已经旁若无人的开动起来,一碗油茶几下见底,剥了满世界的鸡蛋皮。

“油茶不能多喝,热天,小心上火。”看老四又叫丫鬟给她端油茶,我好心交代。这些天相处,我发现这丫头嘴比二女刁,遇见对口的就猛吃猛喝,不喜欢则一筷子都不动,挑拣地厉害。”要不弄碗表芽稀饭不?”

“就油茶。”老四晃了我一眼,“比我姐还抠门,偏就多吃你家个鸡蛋。”说着盘子里又摸个鸡蛋出来磕蛋皮。

“好,好,我抠。”我活该,小姨子明明就这个脾气,还跑上去挨搓。示意丫鬟赶紧伺候,别委屈了这小姑奶奶。还是俺家二女知道心疼我,笑眯眯剥了个鸡蛋递来,“你俩慢慢吃,我去前院看看。”和俩姑娘一桌坐的不得劲,捏着二女剥好的鸡蛋跑了。好几天没顾上看那一群鸡,也不知道咋样了,趁这时候视察一下。

还好,鸡都安然无恙,一个个膘肥壮硕,院子里跑的欢实。鹅如今是认识我了,贴我身后一个劲的献媚,死死的耵着我手里半个鸡蛋。

“你俩把鹅洗一下去,脏嘛咕咯,”也不知道从哪蹭的泥,白鹅都滚成泥鹅了,站我旁边摇头晃脑的扑愣几下,筛我一身脏点点,手里的鸡蛋也沾上了,它明显成心地。鹅吃了用诡计打劫来的鸡蛋,引吭高歌几声,得意的洗澡去了。没事就好,我换衣服先。

无聊,和俩小姑娘下五子棋赌钱玩,先让二女上来就赢了二十多文,老四见我棋肉,有利可图,推走了二女亲自上阵。二女终究还是偏向我,帮我指点了一番,连续赢了老四一堆铜钱,老四不答应,扯了二女要账,俩女娃又厮打一团,棋子钱币撒一炕,我趁机拾了便宜,拣了好几把铜钱准备跑路,迟了。

“都干啥呢?”颖推门进来,炕上一片狼藉,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俩女娃一人吃了几个暴栗,“不过节过年,谁允许耍钱的?夫君也不好好管管。”爬炕上把散落的硬币全没收,还把我手也掰开抢了个精光,回身斥责道:“你俩还不赶紧把棋子收拾好?等挨打呢?”

嘿嘿,还得颖来收拾她俩。看老四爬炕上认真收拾棋子地样子就好笑,二女还一边收拾一边给我耍鬼脸,被颖发现上去照屁股又两下,老实了,老四一边幸灾乐祸的偷笑。

“打,不打不成器。”我拉颖出来,屋里给俩姑娘透个气,“粮仓里木炭堆好了?”

“恩,连周济云家的钱粮都送过去了。”颖看里面俩人收拾的利索,笑了一会,“都让你惯的没样子,二女就不说,老四往后还嫁人呢。钱今个妾身全没收了,再不许带着她俩赌博。”掂量下手里鼓鼓的荷包,快溢出来。“还都是财主,家里闹了玩都耍这么大。够一家庄户吃俩月的。”

“事前没和云家通气,你拉过去人家可保不住要。”见颖*在门外的柱子上。进去端了个椅子出来叫她坐下,拿了块豌豆糕递过去,“还没吃饭吧?”

“饿过去了。等午上一起吃。”颖踢了鞋,蜷到椅子上,舒心的咬了口点心,“这硬气人啊。就和鸡蛋一样,平时严丝合缝地没个破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可一旦开了小口,哪怕是针眼那么大,也就算是完了。她云家丫头也一样!前天受了咱家一次地接济,就算开了这个口子,后面想收揽就难了。头一次也不多借,借多了怕她疑心,掐了她需要的分量。先给她拿了两成过去,估摸她快用完了再拉些,一次一次就积攒下了,呵呵。”颖仰头看了看我,抹了抹唇边的点心渣子笑道:“夫君还不信?等下就见分晓。”扬了扬手上的钱袋子,“和妾身打个赌不?”

“不许耍钱!”我一把将钱袋子抄过来。抓了一把放怀里,本钱拿回来再说。颖地话说的在理,云家既然拉下脸上门求援,就再都硬气不起来了。而且手段高明,积少成多,一步步的把云家朝死路上逼,等云丫头回过神为时已晚,“这下随你愿了,终于把仇报了吧。”

“唉!”颖哀怜的叹了口气,“也不是非得和她云家过不去,其实云家丫头也对妾身地脾气,要模样有模样,磨砺几年肯定也是个有本事的,凭谁都下不了这个狠心,妾身也一样。”转而咯咯一笑,脸上同情之色一扫而空,尽是得色:“可办什么事情没半途而废的道理,凭谁都不愿意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妾身也一样。对头就是对头,就算咱家白给她钱粮帮她过了关,她顶多是念个情而已,掉过头该沾的便宜照样沾,不会因为这个事就感激咱几辈子。再说不能眼睁睁看了对头家出个有本事的却置之不理,除根的道理夫君不是也教过学生么?”

我无奈道:“也算吧,”给秦钰上课那天颖在场,现在扣我头上了。不管怎么说,懂了个道理。和谁过不去都不能招惹女人,程初那号的看起来如同魔鬼筋肉人,招他顶多一顿毒打,伤筋动骨的躺床上哼哼俩月也就过去了,惹了颖这号地,,嘿嘿……武则天妹妹估计也这个脾气吧。看着躺椅子上的颖,神奇的联想到威震后世千年女皇陛下,再有个五六年也该绽露峥嵘了,很期待啊

不出颖的预料,不一会就有人禀报,云丫头收了钱粮,等忙劲过去会亲自登门拜谢。颖听罢笑的花枝招展,领了二女和老四去后面挑绸缎做衣裳以表庆贺。

雨停后第三天地样子,久违的太阳终于出现了,报复般的晒了起来,地里的雨水全化为潮气,蒸笼一般令人浑身难受。按经验,遭灾的人家还得等地干透才能撒离避难处,造纸厂不说了,兰陵已经下了命令,哪怕停产,谁都不许撵难民走:花露水作坊不同,老四明显没有公主的气概,三番五次的抱怨影响生意,然后理直气壮的赖到王家不回去,声称要死看着这些人,免得作坊里出事。

一早等二女老四才出门,颖就拉我说小姨子的事情,连续好几天了,连我晨练的时间都占用。

“老是不回去也不是办法,”颖看着妹妹一天和二女哼哼哈哈的发憨,“放咱家更没人能管她了,爹娘又不在跟前,成天就知道瞎混,养成野丫头怎么办?”

“没见老四瞎混吧?一早就和二女去作坊忙了,下午才回家,咋叫瞎混呢?”古代教育孩子的手段充斥偏见,男孩子野了匪了那叫灵气十足,家长会得意的给外人说:“臭小子野惯了,就这个德行,打都打不服。”然后转身给娃踢上一脚:“滚一边耍去!”用来显示自家孩子皮实,很自豪。放到女孩子身上就麻烦了,家长出门贴了墙根遛,见熟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见颖愁眉苦脸,劝慰道:“正是变性子的年龄,小心管傻了。”

“总比连婆家都没的强。”颖认为嫁人比智商重要的多,“天也睛了,庄子上老钱打理的顺手,公主也没来。夫君就给老四操下心,和您那些有身份的朋友通通气。看有合适人家没有。”

“少烦我,你不是也郡主县主的一堆朋友嘛。咋不找她们去?”最近颖已经唠叨了有一万次了,再下去我会崩溃,“女人眼光比男人强多了。有你这个又才女又诰命夫人地姐姐,想不嫁大户都难。”

“说是这么说,可陈家毕竟是商人,妾身说话的分量怎么能和夫君比?”颖最不满意我在这个事情上推托。掐我脖子胡乱摇晃:“我妹子人又聪明,模样也俊,谁能娶回去是他家福气,后面有您这个姐夫撑腰,也受不了委屈。这话还是男人家说起来硬气些。”

颖这话太不切实际了,反正没有当姐地说妹子不好。聪明我认了,不是一般的聪明,这个俊俏嘛……有待商议。我审美观本就不咋地,连我都没看出来小姨子那块俊了。明显睁眼说瞎话嘛。按颖地话给别人介绍,人家万一冲了模样来的,洞房里一漏馅,戳我脊梁骨就算了,惹了夫妻不和睦就成害人害己。

答应也不是。不答应眼前就过不去,正为难中,丫鬟来报,兰陵来了。太好了,终于把这个话叉过,对颖道:“来客人了,先招呼去,这话下回再说。”

“算哪门子客人?”颖横了我一眼,“都和进自家门一样,夫君可是淹水抓了烂木头,能缓口气了。也罢,今妾身就找兰陵姐商量我妹子的事,她认了我这么个妹子,有事求上了,不好推托吧?”

“咋说话呢?”颖说‘兰陵姐’仨字,拖地阴阳怪气,还伴随着挑衅的眼神,弄我浑身难受,“爱找谁说谁说,别找我就成。”

颖挽了我胳膊朝前庭走,“公主可真是操心夫君,路还没晒干就跑来了,比妾身都上心,呵呵。”

“不就是老四的婚事吗?至于这么一劲的嘲讽人。”伸手揪了片走廊边地万年青叶子塞她嘴里,“再没完就塞泥进去。”

“要死,”颖吐了叶子,使劲拧我几下,笑道:“今可是姐姐妹妹的说话,等妾身说通了,才让给夫君。少抢。”

颖一见兰陵就亲热的拉一旁叙话,没给我半点插嘴的机会,郁闷的吃过早饭,颖没丢手的意思,邀请公主去观赏才建好的花园,后面丫鬟点心茶水的伺候,我也不好意思跟着,吊儿郎当的去书房发瓷。西瓜也不知道躲过去这一劫没,好不容易盼兰陵过来了,还没说话地份。无聊,拿毛笔画了个圈圈,再改成猪头的样子,再把猪头涂成黑陀陀,然后躺软椅上数羊。

“一早就睡觉,懒的。”快睡着的时候,兰陵进来了,端详了下我刚创作的水墨画,笑道:“定是想我,等地着急了。”

“西瓜咋样?没让水泡了吧?”兰陵一进来,我就急不可奈的问,发现她脸色不对劲,赶紧改口,“你也好吧?没让水泡……哎呀,咋打人么!”

“没良心的,我还不如今西瓜!”兰陵手里的蒲扇没头没脑的打了一阵,坐我身边柔声道:“就不会说点让人高兴的话。想我就想了,不好意思说也不用提西瓜来气人。”

“嘿嘿,我就这样子,别往心里去。”头上乱抓了几下,“西瓜……”

“好着呢!”兰陵没好气的接口,“早知道你这样子,我就不费心搭瓜棚了,水泡了干净!”

“那就好,嘿嘿,”起身倒了茶塞兰陵手里,“这些日子忙,没工夫准备,打算今天才整理的。”

“知道你忙,王家庄子地势低,就怕你这里出事,一直挂念呢,”兰陵把桌上纸笔收拾起来,“今天就过来看看你,不打算弄别的,没事就好。”

“都挂念,你家里没闹水吧?”

“我庄子上到没闹水,就房子塌了几间,没太大亏损。造纸作坊先不着急,先把灾户安顿好再说,我已经狠狠骂过掌柜了,太不懂事。”兰陵说到这里,用力敲了敲桌面,“过来给你报个好消息。”

“啥?”兰陵说的好消息我一般不感冒,能和钱扯上关系的不多,装作兴致盎然的模样问:“快说,别卖关子。”

“高丽大捷,三位将军已经将平壤拿下来。”兰陵兴高采烈,有手舞足蹈的趋势,“斩首四万余,俘获八万,高丽王族已经朝长安押解了。”

只能当新闻听而已,结果早就预料到了,不希罕。斩首四万,看来高丽人反抗的还是比较激烈,虽然不排除滥杀,但决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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