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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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踹一脚过去,“你这罪过早该活剐了。起来,谁说带你投案?随我过去看个画。”

“是,您金口玉言,刀山火海也跟了!”卢三摇晃着站起来,苦脸道:“可别……”

“放心,”领卢三出门上马,交代道:“你就我跟班,过去少说话,头给我包严实!”一晚上细细回忆收留达莱前一天里见到的四个人贩子模样,当时天已黄昏,猛的几个大汉站面前吓人一跳,虽说后面三个的相貌早已模糊,可领头的我仔细端详过,音容笑貌记忆犹新。想模着记忆重显出来难度不大,大理寺有专门录案的画师,找个高手来根据我的描述就能画出当事人的面像。

大理寺有熟人,见面说明来意,便客客气气找了个画师出来,高手,一看就是高手,根据我口述一点点的靠近,复原,大半天时间终于有了眉目,就这小子!

拉了画纸端详几遍,叫过卢三,“看清楚,认识不?”

卢三先是爬我手里看,最后索性要过去对了光线辨别,寻思好长一阵,茫然摇头,“没,从来没见过这人。”

“看仔细,”拧眉站了卢三身后,“个头和你差不多高,肩膀能比你窄点,体形差不多。”

“没,真没。”卢三一幅很负责任的样子,“的确面生,别说是跑京城的,这行当,只要朝高丽去,小的都能见个八九不离十。”

“画纸你揣上,同行里再问问,再来送人等你回话。”不甘心,让画师又按了样子临摹几幅,“多给几个人,铺开问,问到了奖励三十贯!当正事办。”

雨过天晴,沐浴在灿烂的晚霞中,心头却有点堵,努力绽放个笑容进了后宅,庭院间的石桌上瓜果摆满,老四和颖嘻嘻哈哈说着什么,二女一会倒在颖怀里,一会朝老四怪笑几下,这情形在家里见怪不怪,可今天看起来却更贴心。笑呵呵站了三女人身后挑了个软桃抠起来。二女顺手拿过去帮我挑皮。

“外面还潮,小心出风湿。”端了牙西瓜蹲了石凳上,“老四给剑南那边话传过去没?”

“不潮,热天里一下就干了。”颖朝埋头塞西瓜的老四敲了一指头,“吃,你姐夫问你话呢!”

“早传了。”老四吃得满嘴汁水横流,口里应了句,赶紧又把头低下,免得染了衣裳。

“嗯,”接过二女递的桃子,“园子里这会最舒服,我去转转,外面吃了,不等我吃饭。”说罢起身朝门外走去。

走了一半才发现二女就跟了身后,手里还端了盆瓜果,见我回头,才问道:“夫君心里有事?”

“嗯。”伸手拿了盆子,“你不吃饭?”

“外面也吃过了。”二女大眼睛眯缝成月牙,皱了鼻子朝我笑,挎了我臂弯,“陪夫君去园子解闷。”

“鬼很。”草木的芬芳随了蒸腾的湿气充满了整个花园。连续深呼吸挤压出肺里的浊气,找了个凉亭坐下,果盆扔了一边,给二女抱过来,“舒坦。”

二女环我身上,舒服的呻吟几声,蹭掉了鞋,踢正亭内凉凳,伸直腿光脚搁上面。朝我眼前凑了凑,“夫君看。”

“看啥?”低头打量,圆鼓鼓的凸了痕迹出来,笑道:“里面空的,小把戏。”

“嘻嘻……”二女将我手拉过去捂住,细声细气地朝我耳旁出热气,“和上次一个样子,好几日都没来了。”

手感不变,却提不起上次的兴致,朝二女小脸上亲了口,“坐我怀里,说说话。”

“嗯,”二女依偎过来,窝我怀里拱舒服了,“因为作坊的事?”

“你听说了?”

二女动了动,骑我腿上,“二娘子下午和夫人讲的,也没听明白,说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和咱家有关系么?”

“哦,我给你说说。”二娘子不知道内情,文化水平还不如我,说也说不清楚。将发生的事从前到后叙述一遍,却没提和卢三交谈的事。

二女窝我怀里没吭声,半天没动。

拨弄二女发梢,白腻的颈子绸缎般光滑。“就这个事,我估计冲咱家产业来的。”

“行后说得都清楚,没找出什么毛病?”二女被我弄得痒痒,扭了扭身子轻轻发笑,双臂在我腰上箍紧,“谁能证明?”

“达莱可以,那女子写的身世上都能自圆其说。”

“嗯,”二女点点头,“达莱怎么说的?着急了去对质,着急给冒名顶替的揪出来?”

“对质是说过,到不着急。”按二女的提示朝下想,到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你觉得呢?”

“妾身没觉得什么,按这事前因后果,若按咱自家人的意思,肯定不会这么快给人揪出来。达莱到咱家这么久了,跟了妾身些日子,又在作坊里一直管事,再弱的性子这点道理也该明白。”二女费劲地仰起脑袋,小虎牙挂了唇边笑得诡异,“什么都撂开,夫君不是说过,对事不对人的话吗?不考虑身边的人,彼此关系,情谊都抛开的话,同样两个人,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您怎么判断谁是谁非呢?”

“说说?”我笑着拍拍二女脑袋,“小妖精。”

二女伸了三个指头晃,“那女人说谎,达莱说谎,都在说谎。”

“解决呢?我只看结果,不理过程。”

“既然这个样子的话,索性都给她俩冤枉了去,只当她俩都说谎。”二女咯咯一笑,“夫君是这个打算吧?”

“是!”我笑着朝二女鼻子捏了把,鬼精鬼精,“你就说你的,别管我的想法。”

“说谎就心虚,达莱急着给对方揪出来一表忠心。咱们看紧达莱就成,剩下的让达莱去干,她绝对不会放过对方,不考虑咱家,她也绝对不给对方一丝生路,定不放过一个人。下来就好办,这几年来咱家就她和胡帐房的小妾,随便找个理由就铲除了。”

二女是我心头肉,话也说得让我心头乱颤,小姑娘总能让复杂问题简单化,当然也狠毒化。达莱啊,我的确很为难,采纳二女的建议就对王家百利而无一害,可良心让我变得犹豫起来,看来我还达不到二女的境界。

“夫君为难了么?”二女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您也这么想过吧?二女帮您说出来,您好犹豫。”

“嗯,”我认真地点点头,“想归想,你说出来,我犹豫,这正常。”

二女笑了笑,抱得更紧了,“您拿主意,不过说到达莱,如果真的存了二心,她为什么呢?”

笑了笑,望着二女,等她说下去。

“她来的时候,咱家花露水作坊才开张不久,声名并不彰显,高丽那边才灭国,肯定不会是为了秘方工艺。”二女掐了指头开始排除,“高丽王族前脚押解到京,她后脚被咱家狗咬,家教修养上,即便不是高男德的女儿,也绝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眉目

更新时间:2007-1-11 14:26:00 本章字数:5538

二女最对我的脾气,小丫头有着惊人的洞察力,而且豁达,对,豁达,她从不计较谁是谁非,更不计较得失,所以我辛苦找证据试图证明达莱清白的努力在她眼里是属于无用功的,牵连,或者从分析过程中发现有牵连可能的,一律治罪,决不姑息!

杀伐果断,真要和苦难童年联系在一起实在牵强,本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性格,抱了二女的时候我感觉浑身都是斗志,有她在,先不论达莱有没有不利王家的企图,光看能力上的差距,我就打算给达莱买份保险,受益人当然是我啦。

“好,知道就行,还用不上你插手,夫人那边暂时没必要说。”天就黑了,放二女下来,“回去找点东西吃,一天都没吃饭了。

“那妾身给您下碗面?”二女蹲在地上穿鞋,“夫君请别操心,就算达莱是外人指派的,也闹不出大动静来,或者是前些年有人看好您的前程,费尽心机弄她进来等您有朝一日登堂入室成了权臣……如今怕是失望透顶了,估计早就将达莱这条线放弃了。”

“好,吃面。”二女机灵,知道怎么劝人,一句话就说的我心头大宽,就是,当时为我啥来的?股票嘛,当年具有投资价值的没有几只,就我有黑马象,闹的动静不小,可后期涨势可悲,如今弄个农林院校里当副校长,外人看来失去投资价值,可能已经割肉离场了。这么想来轻快不少,一高兴架了二女跌跌撞撞地出了花园。

见识了卢三的信用度,这盖职工住楼的工程不能再拖了,得抓紧。天放晴两天上,管家就敲锣打鼓满世界劳力汇聚一堂,不管怎么说,先得给这三百二十人安置进去,老呆在这织造作坊里也不是个事。

带孩子也不好,自从发现劳力里有带孩子的就留上了心,不光从高丽招揽的劳力跟前有孩子,连作坊的本地职工都有好多是带了孩子来上班的,影响工作质量不说,一群小孩没人管理四处搞破坏,到时出了事让当妈的赔还是治小孩的罪?都说不过去。

“想想办法吧,你一天当管事,也不嫌乱得慌?”最近因为安置劳工的事老朝作坊里去,待的时间一长就不爽,作坊后院一片空地本来预留出来以后扩建厂房,现在搭了几间简陋的长棚储备基建木料用。一下成了儿童乐园,弄得乱七八糟不说,朝木料上拉屎拉尿成了游戏内容之一。太可气了,揪了达莱质问,“下午就去交代清楚,往后谁再朝作坊里带小孩直接扣工钱!”

达莱有些犹豫,想点头又忍住,为难道:“您大人大量……”

“大个屁!我有多大量,至于什么事情都摆个求我的架势。有多为难?”还间谍呢,怎么看都不像!挑达莱这号没职业素质的间谍打入王家,是对我莫大的侮辱。“都圈起来,就不会专门雇几个婆婆看上?当妈的也放心,小孩也不会四处搞破坏。去,去,赶紧办去。往后求我一句就抽一个嘴巴。”没那么好耐心手把教人。

“是。”达莱行礼欲退,又拿不定主意,怯生生发问,“那吃奶的……”

“吃谁家奶?”

达莱红脸比划个大小,“离不开大人的小人。”

“那就回去奶大了再来上工!”够气人的,弄了半天连这号人都有,带个吃奶娃怎么工作?简直就是讹钱!气得腿肚子转筋,哆嗦摆手道:“赶紧消失,免得我压不住火伤了你……回来,都乡里乡亲的,这么撵了也不好,给发三十文断奶费,话说得好听点。好,赶紧走远。”

朝管家喊过来,叫那帮买来的劳力也别歇过头了,看着结实点的就打发到工地上找个力所能及的活先干,吃好几天闲饭,不活动下对筋骨不好。“哦,交代下,那高惠南当个头目,既然能沟通就能让她负责一阵。给她说手续已经办好了,今后和就那帮人不同,有权利到作坊女工饭堂和本地人一同吃饭。”

“这您放心,交给老汉操办,”管家会意,笑道:“保准让她管得比咱还卖力。”

“嗯,就这个打算。等过几天让高惠南跟了达莱办事,从你手里推荐,别说我的意思。”思量和二女商议的话,或者可行。“对姓高那女子客气点,不但让她,也要让别人感觉她受你赏识。”

“您放心,识文断字的本就该受赏识。”钱管家没异义,领了俩跟班朝厂房过去。

达莱貌似有问题,可这高惠南也不一定可靠,查是不好查,国都灭了,无据可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有道理,要留神。

看当今国际形式,相对来说唐帝国的民主建设最全面,更符合人道主义精神,也没有在这方面大做文章指责别的国家有违背民主化进程的行为,值得标榜歌颂。同时,老祖宗在建立制度的时候很注重和谐,或者可以说是以建立和谐社会为基础,在平息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方面很有一套,根源就是本分。

本分,皇帝本本分分治国,官员本本分分当差,商人本本分分抱钱,农民本本分分耕植,响马本本分分打劫,这么一来,大家显得各可供职,各有所得,互不干扰,一片和谐。所以用守不守道德、本不本分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符合如今的观念,安分守己的人更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看来我还是不愿意把达莱和间谍拉扯到一起,存了私心,怎么都觉得达莱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姑娘,胆小谨慎以至有点怯懦,不管谁吩咐下来的事都一丝不苟完成,待人又宽和,偶尔还同情泛滥让我想抽她;反正家里上下对达莱的评价都不错,一说起来就是勤劳善良,相貌反倒成为其次,看来应了日久见人心的话。

说到日久见人心,对这点我有过经历,曾经有位女同事。模样一般,比达莱差远了,可就是心善,一视同仁的热心。小伙子偶尔掉个扣子、扯个裤缝,她随手就能拿出针线帮忙缝补;农村外地来打工的经警收入低,入不敷出的时候看着可怜,她也不时悄无声息接济一下;新来的小代办员受人歧视,唯独在她面前能得到公平对待;说话斯斯文文,工作上一丝不苟,修养气质更是比别的女同事高出不止一筹。前后四年时间从科员提升到卡部经理顺风顺水,几乎没遇到反对声音,也从没有因为职务高升人品就发生变化。一直那么热心善良温文尔雅,连许多红眼病患者都认为这是人家该得的。直到有一天,大家都在庆贺她从卡部经理提名副行长的时候,这位女菩萨在交接职务的前一个星期请了病假。而后杳无间讯,伴随她一同消失的还有四千万巨款。当然,也粉碎了许多未婚男士脆弱的心灵。

世上什么人都有,伪装得久了会变成习惯,这才是最高境界。达莱如果已经达到家个境界,哪怕确定她存了二心,下手的时候都难免揪心,不过我能强一点。下手归下手,揪心归揪心,各不相干。

留了这个心病,人多少有点不爽,有时候也盼望卢三能赶紧给那人贩子给找出来,或者曾经贩卖达莱的家伙良心发现,忽然从良了?看来我心软,搁程初的脾气,直接反正各扇一百个嘴巴子胡乱一审问就开了,也是个办法。

“最近忙得,也没说到我那坐坐。”农学、家里一屁股事,好些天没去兰陵那,今专门掐了时间在家等我。

“要命了,实在抽不来空,乱七八糟都是事。”最近刘仁轨脑子进鼻,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和秘书监的人过不去,光听说两帮闹得不可开交,烦得皇上关他禁闭,反省三天不许出门,农学里全我一人负责。想想就来气,抱怨道:“要么就给老刘拉出去砍了,要么就赶紧让回来上班,不疼不痒地关三天,是罚他还是罚我?啥活都压我身上,招谁了?”

“还得压几天,按刘仁轨的脾气这事完不了。”兰陵同情的眼神看得人一阵无力,“高丽王族的事。有人说梁建方在安东闹得天怒人怨,地方上已经混乱不堪难以维持,建议让高藏出任安东都督安抚安东事宜,凭借他在当地的威信或者能有改善。”

“安东闹得那么厉害?派老梁出去本就没指望他去治理吧?”当时战事了结就迁徙一次,曾经的官员富人都强行迁往腹地,今年一阵又朝陇右迁徙不少。“安东如今大部分都是些贫民百姓,除劳力和战略需要,再没什么有价值的资源能利用,闹闹杀杀的时间一长就过去了,不至于放虎归山吧?”

“所以刘仁轨闹不情愿,圣上本来还偏向他,可他有点过了。不但对事,还针对提议的人,在宫里当了圣上的面让几位重臣下不来台。”兰陵掩嘴笑了阵,“知道他秉性如此,圣上也没办法,只能让近卫给架出去闭门思过,这才算能安宁几天。”

“哦,无赖嘛!”我在是李治,管你忠臣不忠臣,跑了我家还敢耍脾气,拉出去砍了再说,眼不见心不烦,闭门思过太便宜他了。“看,蹬鼻子上脸吧?对他太好了,无所顾忌,养虎为患。”

“乱比喻。”兰陵知道我对刘仁轨有看法,不愿意在这事上纠缠,岔话道:“你家的事怎么样了?”

“才几天,还没有眉目。”不想在这个上面多做讨论,“留心就对了,想她闹不了大乱子。”

“嗯,也是。”兰陵点点头,拿了份邸报出来,“你家不是少劳力吗?有送上门来的。”

“我家暂时不要,”赶紧摇手拒绝。现在京城人够,陇右那边几家联合采购劳力,开荒的时不能着急,一点点来。“陇右那边有人操心,要也明、后两年,今年暂时先这样。”

“别后悔啊,”兰陵眨眨眼,将邸报塞加袖笼,“索性没事,去给那高什么的女子带来我看看,问两句话。”

“胡来,都给报了户籍,你问哪门子话?”兰陵就喜欢干这些刑讯逼供的事,当年达莱就差一点成了独眼龙,今弄不好再问个偏瘫出来。“假不假的,我留心就成,你少插手。”

“报户籍怎么了?”兰陵朝我瞥了眼,“就是有户籍,我堂堂公主就不能找平民百姓问话了?”

达莱的事没了结前,我真不想让别人插手王家的事,兰陵目标又大,叫去问话难免朝达莱身上比较,一来二去俩人都惊动了,谁真谁假更难分辨。“你消停会,跑我这找乐子啊,少管。”

“不是我想管,”兰陵支了下巴悠然道:“那天你走后,我仔细想这个事。这周围几个国家灭的灭,战乱的战乱。粮食都种不起来,不知道谁有心思种棉花。这挑来挑去,和咱们模样像国内又没受战乱影响的就只有倭国一家……”说到这里摆了摆手,“也是乱猜,都有可能,就数倭国可能性最大。这棉布过去得少,可你家花露水在倭国畅销,包不住就它。”

“倭国就倭国,敢乱来叫刘仁轨打它,你现在着急不顶用。”

胡乱敷衍几句正要给话题岔开,又给兰陵笑眯眯绕了回来,“你躲什么?没见过这么说话的,三番五次给人朝一旁引,跟自己是内奸一样。”

“抽你了啊,胡说八道开了。”起身切了牙西瓜递过去,“赶紧吃,占了嘴就不瞎掰掰了。”

兰陵咬了口,赞道:“嗯,甜呢。给我拉几车过去。”

“没问题,要多少都有。想甜有窍门,有兴趣没?”

“没,”兰陵抹抹嘴,笑道:“有你家种就行,我懒得知道窍门。好了,不和你转***,这事一出来你有没有仔细想过?”

“想啥?”朝兰陵回望,从眼神里看不出来什么。

“嗯?”兰陵笑得高深,反问道:“若万一这个高什么的女子没说谎呢?”

“肯定说谎了!”我斩钉截铁补充道:“绝对说谎!”

“去!”兰陵朝我脑门敲了下,“还头次从你嘴里听‘绝对’两字。本就是个左右逢源的家伙,一天把‘大概’‘或许’‘可能’挂了嘴上,但凡说‘绝对’就是谎话。”

“我去提人犯,你等等,今非得给高惠南原形问出来。”这时候得牺牲一个了,有我在,就真的也问成假的。

“有你在,就真的也问成假的。”兰陵白我了眼,一把扯住我,“你心里可是这么想的?”

这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由笑了,拉了兰陵亲口,否认道:“不是。”

“知道亲我还算有良心。”兰陵笑起来,朝我身边挪挪,温言道:“聪明人干糊涂事情,你家里大大小小的百多口人,俩夫人说不上贤惠吧,也尽心尽力扶持这个家,你出事不要紧,想过她俩没?想想我。”

“没有吧?我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除了……”

“那天你走后我思索好久,不怕新来的冒充,就怕先来的是假货。织造工艺、花露水配方,真让人家得去了无非多个贸易上的对手出来,要不了命。可那达莱到你家的时间蹊跷,高丽才亡国不久,你又是主谋……”

“咱俩是主谋,别推卸责任。”嘴里说得轻巧,可脊背上飕飕凉风过去,听鬼故事的感觉。

“嗯,可外面只知道是你一个。”兰陵得意地朝我戳了戳,继续道:“当时看出达莱是个有身份人家出来的,妾身本就没打算给她留活路。可她找的托词让我心软下来,家族既然被高藏一手剿灭,理应仇视宗主,好不容易盼有个说理的地方,再因为我一时义气丢了性命的话,显得对不起她父亲当年的努力。”

“哦,你这么好心?”

兰陵臭我了眼,“人嘛,一生总有心软的时候,凶穷极恶都有向善之时,何况我一介柔弱女流?”

“不简单,今见世面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柔弱。”挡住兰陵柔弱两掌,笑道:“不操心了,假的也无所谓,要对我不利一百次动手的机会都不止。”

“我乱猜的,你尽量小心些。若不是行刺也罢,最不济是高丽遗留下来那伙朝你家引个暗探。”

“也没探过啥,”兰陵一说这话,我总觉得想笑,“以前在后宅伺候的时候也有机会,可她怕人,总是躲我远远的。如今有了自己的小院,早出晚归不露面,若说是探子,也忒不像话了,反正我手下若有这种探子,杀了都不解恨。”

“也是,看来我多心了。”兰陵思索半晌,觉得派达莱这种探子的确有辱门风,咯咯笑了起来,“提醒你下,欲擒故纵也说不定呢。今天你东绕西绕就是个兆头,说明你一门心思想回护,若真是探子,这头一个目的就达到了。”

“……”兰陵说得也对。“有点眉目了,你就安心。”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心机

更新时间:2007-1-12 9:42:00 本章字数:5487

若将达莱和其表姐匪夷所思的血缘关系抛开的话,王家最近的进程只能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取得的成绩出乎大多数人意料之外。

当初劳力运到的时候,看着一个个瘦骨嶙峋的身材,麻木呆滞的神情,心里说不上失望,却也没把这些难民当回事。原本估计得用半年时间恢复、培训才能形成有效生产力,可有达莱和高惠南两个翻译让一切看似烦琐的东西忽然变得简单起来。

颖本来的意思是等观察期过后,让当地女工一人带上两三个言传心授,这么一来估计提高得能快点。可高惠南明显是个心灵手巧的人,这一点不光达莱多次提起,钱管家更是赞不绝口,一点就通,一通就熟。

省事了,取得关中原住民身份让高惠南更便利地和作坊一些能手级女工交流,达莱谨尊我的吩咐,对高同志不偏不向有求必应,有问必答,前后十天功夫就掌握了从脱籽、纺线、纺织一系列技巧,并提议同样的织造机具在新厂房里也安置一些,由她手把手教授一同来的三百人人,无论语言和身份比当地女工传授更有优势。

在不耽误原先产量的情况下能更有效地培养新员工,高惠南的建议不错,达莱当即采纳,随着职工宿舍逐渐完工,这三百二十人已经可以率先入住,腾出来的厂房仔细打辄干净开始实习。

效率上提高不少,颖乐于看到这幅场景,私下里也夸赞:“要说怎么是探子呢,是比一般人有本事。这两厢对比,一下给达莱比下去了,就这么让她施展,趁没揪出来前能用的地方就少叫她歇着,这说话下一批高丽人就到了,仍旧交到高什么的手里,高什么?”

“高惠南!说几次了,就不长脑子。”看颖计算得这么精密,心下不由苦笑。这万一人家高惠南是个真的,呵呵……。“这事你别操心,我已经朝二女有过说道了,你该干啥干啥。”

“那就没我事了。”颖理所当然地拍拍手,笑道:“二女干这些可比妾身强,抓个蚊子都能腿腿脚脚地扯下来玩,这活人落她手里,指不定什么模样见人呢。”

“二女没回来,不许背了人说坏话。”朝颖鼻子捏一把,岔过话题,“我上次带了那些大白菜籽该下种了,就朝咱花园里找片好地种上,专门派人看好,是宝贝。”

“大白菜,就去年您拿回来包饺子那种菜?”颖喜上眉梢。“好东西,一棵那么大,种个百十亩够全庄子吃一秋了。这就找好农户进来。庄前刘家老汉是方圆几十里最好的把势,要不就雇到家里好好给看上三年?”

“嗯,工钱高点无所谓,你安排。”嘴上和颖说白菜,心里却一直思量卧底的事。颖说得有道理,既然暂时一切都好,尽管拿过来当人才用。如今仅仅牵织造作坊的事,按现在这个工艺,还没有保密的必要……关键是达莱,虽说心里有了眉目,可卢三不来我不想妄下结论。

快二十天的调养,干巴身材依旧,可脸上能看出有了变化。多少有点人气,老远能认出是同类,不会紧张地满地找伸棍子上前除妖。达莱对这些难民很操心,至少表现出的样子让人认为她在操心,目的是她们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同当地女工的饭堂分工布置,可饭食质量相同,再不必担心随时可能饿死,而且只要肯下工夫,说不定还有机会像高惠南一样受到提拔,获得与当地一等平民同样的待遇,形同死灰的内心里透出一缕曙光。

“谁说只要努力肯干就能有当地人一样的待遇?”皱眉板脸眼睛露出凶光,一幅怒不可恶的表情盯了达莱,厉声问道:“什么时候给你这么大权利了?不知道要先请示我和夫人吗?”

达莱心虚地偷望我一眼,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婢子擅越了,您……请您责罚。”

“猪脑子。”忿忿地朝达莱脑壳上敲几下,“循序渐进都不懂,才从阎王殿里爬出来的人,有口饭吃就是天大的幸运,这一日两餐就让她们下死力,何必承诺这些空话?想让人跟了你的步伐走,就要时刻知道追随者的想法。”达莱光剩下点头,看样子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去,搬个凳子坐跟前来,我慢慢给你讲。嗯!你去搬凳子,没叫你走!”瓷笨,没办法形容,老天瞎眼了,朝我家派个这卧底,我都想替达莱身后的雇主美美教训一下。

“坐好,你趔什么趔?”每天这种时候,达莱就侧身屈坐在板凳上,就好像我随时都可能动手打她。“坐正,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你。”本来想说我不打女人,可话到嘴边就改了,面对达莱作这种保证实在对不起自己良心,和密探无关,我忍很久了。

达莱努力调整坐姿,算了,我亲自来吧。伸手给她拧正,头也板起来好让我能看见她表情,“就这样,不许动。说你什么好?长脑子给狗啃了?人又不笨,什么事情想清楚再干,就没有点自己的主见?”叫过杯茶推了达莱面前,“知道偷狗不?说话,不许摇头!”

“没。”达莱僵硬地仰脸回答,模样可怜。

“上次打算嫁你时那种交谈方式就很好,本来以为你通窍了,谁知道事刚了就恢复以前的样子,你是死到临头才能像个人样还咋?”指指茶碗,“渴了就喝。好,来谈谈偷狗。其实我也没见过,就是按道理猜想的。一块肉饼,你得一点点掰了朝狗丢,引几步丢一小块,不能太勤,也不能太散。勤了它走不了几步就等你扔,手里的饼子可能不够;散了老不丢,狗觉得没意思就回去了徒劳无功。只有掐算好,拿捏准确了才能让狗失去警惕同你走到偏僻地方下手,是这个道理吧?”

“是。”达莱忍不住又点头,及进制止自己。

“这就通了,你就好像是偷狗的,那些劳力随时的想法都要有个知觉。才从死亡线挣扎过来,最大的奢望就是有口饭吃,不求她们感恩戴德,只为一这口饭就能让她们玩命地干,暂时来就足够了。”打量下达莱表情,跟了我思路听的认真,心下满意,继续道:“人嘛,都有个进取心。等时间长了,光是一口饱饭已经难以满足时,再采取别的手段来激发她们的积极性不迟。既然为咱工作,总得让人有个奔头不是?一步步来,为咱好,也是为她们好。你一次把许诺许到头上,就和一个饼子整个轮了出去没区别。到最后你再都没办法激励大家干劲,而劳力们因为努力却没得到应有的待遇,到时候你是拉了脸不认帐呢还是准备用武力镇压解决问题?”

“婢子错了。”达莱表情缓和下来,站在王家的立场承认了错误。

“不怕错,知道就好。三百多劳力在我眼里还没那么重要,起码没你重要。单单为这个我还不至于和你发火。你也知道我秉性,不是那么容易发火的人。”端起茶碗和颜悦色地递到达莱手里,“都可怜人,我心里也不忍。知道你回护她们,要不怎么交你手里呢?所以多少些恩惠就睁眼闭眼过去了,夫人装作没看见,我也乐意你这么干,就是想让你在那些人面前建立威信,把好落到实处,落到你身上。可你想过没,这大话说出来,人家给好处记到你假堂姐身上,最后一旦落实不了,首先埋怨的就是你,为啥你自己明白。”

“是。”达莱点点头,“婢子这次过分了。”

“前面小心翼翼,后面又言过其实,不和你的性格啊。”起身朝达莱肩膀上拍拍,关切道:“瓜子娃,你是个苦命的,想让你好,也相信你只要通过努力会好起来。家里放心你才把这么重担子压你肩上,满看这王家上下,比你强的人不少,可值得我这么信赖就你一个,不光是信赖你的人品,对你才能也有信心。能那么短时间解决脱籽问题,就说明你比别人聪明;谨慎小心说明你比别人更有经历,放你身上我莫名其妙地安心。这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你能感觉到不?”

达莱听不得这些话,说出来就掉眼泪,眼泪汪汪点点头,“谢侯爷。”

“谢啥?该得的,靠自个努力,和别人无关。你就是太善,往后考虑事情先掂量对不对起自己,下来再考虑别人。这次的事我不怪你,本就和你没关系,我不能因为你受了利用过去和高惠南理论,才一股脑给火撒你身上。”示意达莱喝口水,“你是我身边出去的人,高惠南是个冒牌骗子,面面上不显露出来,可心里要分辩清楚,别再受人家蛊惑,那是暗中耍心计挤兑你呢。”

达莱咬了嘴唇细声道:“是婢子一时冲动酿的祸,和旁人无关。”

“看,说话的都没底气,”宽和地笑了笑,“去吧,诺既然许出去了,这次该不该也得照这么办,王家的信誉是其一,主要是别把你的声誉坏了,往后路还长,作坊的头领说话若不算数,不光是外来的,连咱当地的都不拿你当回事。真要是勤学卖力的不妨给提拔几个,想谁是谁,全权由你负责。”

“谢谢您。”达莱起身行礼,犹豫地看我了眼,吭哧几声忍住了。

“还不走?赶紧去,指望胸给咱王家织造作坊发扬光大呢,别叫内府那帮杀才抢了先。”假装没看见达莱犹豫表情,悠然挥挥手,“晚上别忘了到管家那领半年奖,好好给自己添置点衣裳首饰,如今你身份不一样,记得收拾得体,出门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咱王家。”

丫头像是有为难的事,还没到时候,先让安心干好本职工作,不给她施加额外的压力。循序渐进啊,话好说,可认谁拿捏起来都不容易,每天下班都骑了马先朝织造作坊巡视一趟。现在不光是达莱,那人干堂姐也引起了我的兴趣,不声不响地摆达莱一道,如今在外籍劳工的心目中的声望如日中天,这么着急表现出自己与众不同,让人很难和卧底联系起来。

虽说小聪明耍得不错,可里外透了女人气,办公室里的把戏。卧底的都小心谨慎,一步一个脚印朝上爬,凭借自身能力来博得受害人的信任,按量不会干这么轻浮花招,坑别人的同时就不怕人家打击报复?一旦得罪人引起注意,再想干点别的事就有难度了。高惠南的举动就是不计代价一心想往上爬,再想干点别的事就有难度了。高惠南的举动就是不计代价一心想往上爬的架势,这么来看符合心中坦荡无牵挂。莫非人家本就是个真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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