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多一半作品唐朝好男人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什么意思?”

“小***,就是航海的这些股东手上都有了闲钱,一来二去的没地方用,做点小生意也算是个办法,是吧?”兰陵套弄着指头上的大宝石,一字一板道:“内府收了你家在江南道上花露水的股份,手下也有商号在淮南那边经营,若是觉得过去带了钱不方便,我可以让那边给你家提供方便。”

“哦?”愣了下,诈尸般坐起来,“说清楚。”

“你过去用多少钱提多少钱,都是个方便嘛。你什么个表情?”兰陵被我模样弄得有点不自在,“少了你押运钱财细软的,也比镖局里安全。你这边把钱给内府,拿了内府的收据去那边找他们兑现钱。话先说好,可不白给你兑哦,兑多少都得有个分说,按镖局押运费用的四成抽头,要不就亏了。”

“什么个说法?”

“做生意都不容易,内府打算在有条件的情形下给大家提供个方便,就航海这些股东们能享受这么个优惠,还得在内府有能力的情况下才行。不是什么地方都行得通,正巧是淮南那边能帮上,落个好而已。”兰陵掰了掰指头,笑道:“也不瞒你,用这办法慢慢朝国内挤而已,给各地热闹的地方先把路铺好,往后生意进来了别人也说不了多少闲话。”

“那怎么不索性给别家也捎上,光给航海股东们的***就显得太小了,没多少收益。”一点点拿话引她,兰陵心里的概念还是很模糊,仅仅一个不成型的想法,不过我也很兴奋了。这些想法都是自然而然出现的,市场经济达到一定程度后的产物,现在不过是图生意方便而已,还没有明确的指向盈利,兰陵甚至没存盈利的心思。

“那可不行,哪来那么多钱让他们提,一家两家还能支应,都去了两下没钱我们自己怎么办?”

我笑了,拉过兰陵手抚弄着,开心。“专门呢?专门来干这个呢?”

“小心人家干镖局的打上门来,”兰陵也笑了,“人家是出力卖拿的行当,抢你家饭碗都不能砸人家镖局的。”

“嗯嗯,”是这个话,反正就算钱押得少了镖局也不至于饿死,不过业务范围缩小点而已,可生意往来上就方便多了。“按镖局的四成收的确合算,不过给你提个醒,主顾少了反倒更容易把钱提空,内府反倒得押了钱满到处送。”

“怎么个说法?”

“有来长安做生意的往淮南存了长安取,有去淮南做生意的长安存了淮南取。不说进出平衡吧,可做生意的时间有长有短,取的时候也不一定就一次取完,总有存有取,大水进着小水流着,两边银库都有盈余,免得我几下给内府在淮南钱取完了你自己还得跑来运镖。”说着提笑给兰陵画了个示意图,很简单的道理,“看,你收取的是四成镖银的手续费,若按我的说法,你一年也运不了一趟钱,可白落的四成镖银是个什么概念?同志姐,比打劫厉害,你黑心吧!”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莫测

更新时间:2007-3-18 9:21:00 本章字数:5478

“黑心?”兰陵对我的形容不屑一顾,反驳道:“你们求之不得呢,不但押运费用上只有以前的四成,还有其他开销呢?是不是一下给都省了?到当地后还可以分批兑付,没有说满街拉了几车钱乱跑的,省却多少麻烦?信不信,我只要把话放开了,商贾都能给我和观音泥塑供一起。”

“还铸金身呢,风大就不怕闪了舌头。”还有这么恬不知耻的说法,开眼界了。照这个收费理念放了我曾经的年代,汇款的客户不把银行砸了才怪。看来真是时代不同,我干银行时候是孙子,兰陵打算开个汇票号就成了观音,这么说来金融干部穿超是最合算的?

那就没法和她讲这个理,行善都行出暴利行业,老天爷都觉得不可思方。不过临了还得帮她树立个模糊概念才行,兰陵到底是我婆娘,想当观音还不得帮她达到这个愿望,咱专业对口。

起了个笔,砚台里顺顺,“给你算算,不过蛮羡慕这年代的慈善事业,嘿嘿。”

“又打算给我讲你年代的规矩?”兰陵笑着臭了一句,很麻利地扯过张纸铺了跟前,紧紧贴我身上等我的超时空理论。

和兰陵算大帐有个好处,作为全球最大的商业机构瓢把子,她拥有规模庞大的细作队伍,只要挂得上名大商号的各种资料非常健全,甚至是家族里预先的规划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多疑是上位者的通病,不用别人提醒。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维护自己的阶级地位,特务机关并不是个新生事务,在华夏大地拥有悠久的历史,雏形可以追溯到列国甚至更久远;随了社会制度的不断完善,特工组织的职能也日益健全,强悍的功能逐渐显现出来。也越受统治者重视,变得越来越可怕。

我不能说兰陵……皇家这么干不对,对官员是个变相的鞭策,对敌对势力是个威慑,对敌对国家是件犀利的暗器,利大于弊的时候多。对吐蕃的超限战过程中,特工人员发挥了举足轻重的效力,及时发送的重要情报让国家牢牢抓住对吐蕃的战略优势,目的明确实施着下一步的战略措施,针对性,有的放矢,让一切变得更有效率。

翻了一页页详细的统计数据就心悸,内府太有钱了,超强的财力不但让他们有能力开学校、办作坊、赈灾,还大笔投入到特务机关里。我甚至怀疑兰陵已经着手细分特工人员职能,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专业人员之手,可以肯定内府已经拥有准专业化的商业间谍,那其他领域呢?不敢想。

“写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兰陵见我发愣,推了把提醒,“你要的东西都在跟前了,反倒没了动作。”

“没想到,你还真有这些东西。”苦笑了下,自嘲道:“术业有专攻的话别的地方还干打雷不下雨。你内府的细作到先领会其中奥妙了。我下次见你是叫兰陵公主呢,还是中央情报局大总管,或者国家安全局负责人?”

“好了,哪来那么多怪称呼,知道你想什么。”兰陵将我朝一边推了推,抢过毛笔自己统计起来,边算边道:“道信禅师圆寂前有释心卷,‘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不着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即可。’”

汝但随心自在,即可。可我不自在,难道后面总结个“既不可”?提手就朝她脑门给了一下,兰陵明明是唯物主义者,一到不好解释的时候马上就放弃自己立场,胡乱拿我都不知道的什么和尚发的论调来搪塞我这个半文盲。我又没说什么,就是忽然有点不自在,你爱解释解释,不爱解释把话揭过去就完了,还拿了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来胡说八道,好像真和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我不信佛!”

兰陵放下笑,和我相视一笑,“谁信?”

“杀猪的信,杀人的也能信,可搞特务机关的绝对不信!”从兰陵手里拽过笔,给她算了半天的东西胡乱一涂,自己提算盘亲自上阵,“不和你麻缠,我只当不知道你的手段,也不知道我家哪个下人是你派来的奸细,明我就在家里起个圣上英明的条幅,每天早请示晚汇报!”

“你这是无理取闹。”兰陵拉下脸,“好好的你出什么邪火,不过是拿个和尚的话来开导你,当我愿意一天作贼一样搞这些东西么?你家里我当然派的有人,可凭良心说,你没朝内府里拉眼线?”

“我可没朝你公主府上安插人手,”一激动算盘拨乱了,刚数字没记,懊恼的给珠子打散。

“我也没让人朝王府里进,少朝我撒火。”说着比我更用力地朝算盘打了一巴掌,“你是男人,你口口声声有自己的责任,你负责任没错,你得意,我呢?我也有要负的责任,我找谁得意去?当我想成天这么样子?我不知道找个负责的男人嫁了好?你知道体谅你俩夫人,什么时候知道体谅下我?”

“没不体谅你,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兰陵轻叹一声,声音缓和下来,“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追逐这些,名啊,权啊,你心里不喜欢。可有时候不由自己了,我若不姓李,我若没有这身份,凭我的本事若嫁了你家去肯定是个享福的。可现在不是这样子,我没你家俩夫人的命,所以好些地方不合你心意。”说着扔了手上的东西,慢慢靠在软榻上,轻声呢喃,“不光是你,死了的那个也是个好人,曾经和我一起时候也不随心。可他不像你能当了面吼出来,甚至连试着体谅我都不敢。俩人在一起说话也假的,笑是假的,连床上都是假的。”

能体会,现在已经能体会到窦驸马的痛苦了。唐朝当驸马的环境还是比较宽松,能掌军,能管民,也能造反,那得看你娶了什么公主,公主也分高下。称号上就能看出这公主的级别,兰陵这地方名声显赫,能有这个封号肯定受宠于一身的女孩,苦笑道:“看来我下辈子就是当驸马,也得找个不起眼的,丰惠渠公主最好。”

兰陵乐了,伸脚点了我一下。“你人活得假,我人活得也假,俩假人在一起本该是个假假得真的局面,你教的。”

“没的事,都是试图了解对方的同时又不愿意让对方深入自己内心,自我保护心理,和感情无关。假惺惺开一扇门,可又希望对方把两扇门都敞开,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咱俩反正恶心到一起了。”摇摇头,重新把算盘清盘,“好了,都活神秘感,活得够累了。”

“哦?”兰陵一愣,忽然嘴角挂了笑容,殷勤起来帮我换了张纸,将散乱的资料归置一起,“其实我最了解你,你有点小心思,但不深沉,论官场你不行,论战场你更不沾边。别人以为你高深是被你那么多怪本事给蒙蔽了,若没了这些资本,扔了田间就是个守了良田打饥荒的农户,扔了作坊是三两天就被开销的工匠,扔了沙场就是个被军令处死的逃兵,要不就给人抓了活的回去。”

太可恨了,就是心里知道也不用这么缺德地表达出来,人都有自尊心,农户们都知道损人不揭短、打人不抽脸的话,看来兰陵的修养连农户都不如,鄙视之!

“脸红什么?”兰陵开心,朝我跟前凑凑,“说中了吧?呵呵,还知道臊,那就是戳住短处了,看来你自己早就意识了这点,一天耀武扬威的掩饰呢。就这么些烂本事,学你身上怪可惜的。”

看,兰陵被我说中了心里要害开始报复了,她就这样,男子汉大丈夫不和女人计较,大度地摆摆手,“爱咋说咋说,别指望我承认。”

“嗯,虽然你心里承认。”兰陵赢了一局,很得意地收兵了,“你啊,其实没必要那么多怪想法。天塌下来还得你们爷们顶着,至于和我个妇道人家计较这些?”

“去,没你这么抽一巴掌又给甜枣的。资料都给我翻开,让你见识见识我这烂本事!”

什么叫烂本事?就是自己不会又嫉妒别人才能的说法,兰陵对我这烂本事可佩服得很呢,佩服到嫉妒?嫉妒也不能发愣啊。

“你算的什么帐?”兰陵给结尾上的数字弄得不知所措,早忘记自己是国安局大掌柜的身份,很弱智地拿指头顶了得数上的数位数,“哪来这么多钱?”

“无他,烂本事而已。”扬扬手扔了毛笔,天都黑了,这破帐竟然不知不觉算了多半天,够辛苦的。“仔细看看,大帐就是这样,你不了解其中的运作关系,仅仅是按钱算钱。”

“可也没你这么翻了倍算的,”兰陵指了指一串算式,“数字我看得懂,可算法不对。”

“没错,你是没想来这个道理。这是公式化的算法,仅仅针对你的汇款手续费而已,生意是什么?是往来。从杭州到京城是来的话,从京城到杭州就是往,对你来说不计算手里有多少本钱来赚了多少利润,是要计算货币在流通过程中经过你的银号的次数,懂不?”快活地捏了片点心渣子塞嘴里,意气指示地敲了茶杯,“水,光叫吃点心不叫喝水,你想噎死我!要热茶!”

“少得意!”兰陵恨恨端了茶壶出去,又愤愤地回来倒了满满一杯还溢出来,“喝!”

“茶七饭八不懂啊?”爬过去抿了口润润嘴唇,“要问的赶紧问,没功夫显摆这烂本事,还回家里负责任呢。”

“死去,”兰陵狠狠砸了一拳,托了下巴寻思,“这么一来就和我想的不一样了,我看不太懂。”

“打个比方。做生意是朝池子里蓄水,生意做得好不好就看你池子里水多不多;钱庄不同,钱庄不是蓄水,是连接在无数水池的水渠,引水的同时让水流动起来。池子当然不能是干的,但水多并不意味是好事。这就要看你水渠是不是通畅,不停滞的同时还要注意水位高低,低了引,高了疏。”看了看兰陵,表情依旧迷茫,看来这么说她反倒糊涂了。“其实多说无益,你先经营,到了一定程度就逐渐明白我的道理了。”

“不,”兰陵拉住我,“我不问别的,就奇怪这一点,你怎么知道其中的道理?难道我就提了句你就能看得这么远么?”

“不算远,我给你讲的不过是最原始的雏形而已,仅仅以汇款来说的,可这也是个庞大的收益了。要知道存的时候是一大笔,可取用的时候大部分都是用多少支多少,中间这个时间就象一个引水的过程,你总感觉是进得多出得少。依靠内府这个金色招牌,等大家适应这种结算模式后,银库的钱大约就是这两地生意往来总额的六分之一甚至更多些。”指指纸上的数字,“收益已经很可观了,对内府这种贪得无厌的机构来说,绝不会仅仅满足眼前这些。等业务发展到各道各州的时候,那……那户部就会和内府借钱了。”

“户部?”兰陵好像明白了点,“这么说来我手里总有这六分之一,也就是说这六分之一变成了内府的钱?”

“你要这么想也成,”无奈地耸耸肩膀,兰陵入港了,比我想像的要快,已经有银行家的口气。“只要这六分之一运用得当,庞大的收益让你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满足这个数字了,绞尽脑汁衍生各种新的经营手段,向市场索求更大的资金比例。”

“你在教我学坏?”兰陵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变成户部尚书的债主,按这个理论推据下去,只要网点建设跟上的话,大唐资本市场里流通货币的六分之一是个什么概念?“我有点害怕。”

“你当然害怕,我现在想想也害怕。”害怕的不是银行业的出现,谁干银行都不要紧,可内府涉足这个产业就变得异常恐怖,一旦和皇权产生关系,内府牌银行就再没有可以限制它的东西,游离于法典之外无所顾忌。捏了资本市场的命脉不说,一旦处理不得当就会让国家处于危险,损失甚至比兵灾还难估算。“搞可以,但必须有约束自己的框架,我们的一切制度还没有健全到能限制内府的地步,尤其面对这新生事务,只能出错后才开始整顿,律法总是比事故出现的慢,这就给了你们胡作非为的空间。”

“那王家呢?或者崔家呢?”

“王家绝对不沾这个行业,我比别人都清楚其中要冒的风险。”王家没有本事将自家的金库积累到内府那么大,也不敢。涉足新兴产物可以,但不能让统治阶层认为你已经对他们产生威胁了,尤其这年头最怕顶个富可敌国的评价,除了内府,没人敢戴这么个称号。

兰陵眼神有点怪,“你清楚?”

点点头,“我比一般人都清楚。”

“哦,”兰陵轻轻敲击着膝盖,“我有点相信你了。”

“什么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我有点相信你和别人不一样了,你是个妖精。”兰陵抓了草稿纸揉了一团远远扔出去,“其实你总不能老朝坏处想,怎么不想想好处?有了这东西,大家无论是生意往来还是购置产业都方便多了,随时随地可以把银钱递送回家。这才是商贸上的钱,若是将大家闲散的钱财都聚集一起,那么我们可以干的事情还不是就更多了,援建地方上,或者有受灾的人需要帮助,可以帮他们重建家园后再慢慢归还,是吧?”

天哪,这才说到汇款,她就想到储蓄了,妖孽!兰陵初时的想法总是那么美好,可久了她就明白银行是什么地方了。让有钱人更有钱,让穷人更穷的盈利机构而已,受灾的人从银行拿不到一分钱,祸害却一车车地朝外拉,当然不能否定银行对国家的贡献,却绝不是想像中那么美好。

让兰陵现在存了这个纯洁的念头吧,附和地点点头,给出个灿烂的笑容,“但愿如此,我喜欢你现在的想法。”

“嗯,”兰陵合掌一笑,柔声道:“别笑话我,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心地也良善,今天不该拿了刻薄话来刺你,我撒气而已,别往心里去。我依靠你的时候多,你不在跟前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找什么人来商量。你得负责,你是妖怪,引得我习惯了你的心思,如今才发现真能和我说话的人没有几个了。”

“嗯,我负责。”

“那你帮我来策划这个东西吧?”

“没问题,有事情尽管找我,我帮你。”

“那你能先帮我起个头不?有个规划,和你筹划农学一样。”

“没问题,只要不当少监,都没问题!”

“滑头!”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监管

更新时间:2007-3-19 16:17:00 本章字数:5501

对我来说,制定个基于汇兑业务上的钱庄管理办法还是很有挑战性的,和当时订农学制度里一知半解无知者无畏不同,对于银行的运作方式实在是太了解了,了解到不敢随心所欲。

体系,若将以前的银行业当完整的体系来作为参照物的话,针对汇款业务不过是其中的一个零部件,按理说难度不大,仅仅是针对中小客户开办的业务而已,不适合大笔贸易往来里灵活多变的支付方式。这就牵扯到现金江票或者转帐支票的业务上来,仍旧是一个道理,但其中意义深刻,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我需要一些数据,我需要对市场通货流通量有个完整的调查,我需要让内府了解新的记帐方式的重要性,我需要针对不同的工作岗位订不同的制度,基层里钱帐分离的会计、出纳监督复核是必须的,高层里限制其管理权限并给予充分的监督过程,审核不同级别工作人员的权利分派和业务职能,天哪……我掉里面了。

“夫君还不睡么?”夜深了,炕桌上的我表情很奇特,颖连续起来两次,而二女一直都没睡,不时从被窝里伸脚出来戳弄我。

“我遇见个小问题,”放了笔,转身朝颖一笑,轻轻地给颖按回被窝,揪揪她的小鼻子,“你快睡,别操心,我帮人规划个制度。”

颖点点头,伸出双臂绕在我脖子上,从被窝里带出一股热香闻得人浑身舒畅,阵阵倦意袭来。贴了我耳边轻声道:“别累倒了,要不钻妾身这里睡下,明天再说。”

点点头,脱了衣裳一骨碌钻了进去。熄灯的一刹那,二女滑溜的身子神出鬼没地贴了过来。依旧是均匀的呼吸,熟睡的表情,很有一套。

“什么难事?不通畅了和妾身说说,虽说没本事帮您解决。可也能帮您加一把心气。”颖贴紧,轻手轻脚地解开亵衣拉我手按在她小腹上,平坦、温热、光滑,咬在我耳朵上撩着热风,呢喃道:“要不……换个心神,说不定心思就开了。”

换个心神啊,男人家就这点没出息,听不得这话。外面就算墙塌了这心神一乱说换就得换,尤其……尤其俺几天都没换心神了。

颖给人个感觉和以前不同了,当母亲后的那种细腻让人难以抗拒,不用摧枯拉朽的磅礴气势。仿佛温泉般流潺在身畔。感受这缓缓的水流,绕过指间,顺了手掌,手腕,漫过整个身躯,自己逐渐漂浮起来;随了缓缓的韵律上下起伏,翻山过岭却不显跌宕,偶尔一个小小的落差令人回味无穷。水温逐步增加。发烫,被热流缓缓包裹起来,越收越紧,窒息……

汗水,惬意,宁静。感官功能逐渐恢复,有丝巾在额头轻轻擦拭着,是二女,轻轻拨开,喜欢汗水流淌的感觉。

捏了捏二女下巴,嘴唇上亲了口,“幻影游动?”

耳旁传来笑声,颖在一旁翻了个身,沉沉地呻吟一声,“夫君心思开了么?”

还开啥心思,我早就忘记有银行这茬事了,躺了中间几次深呼吸,周身通畅。

或者可以简单些,这年代不需要这么复杂的理念来维持一个钱庄。试着精简,可环环相扣,去掉什么都不合适,不完整。三天了,竟然连个大致的框架都没有定下来,很无奈。

“练字?”兰陵拿了我密密麻麻的稿纸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写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摊摊手,尴尬地给了个笑容。

“那你拿来这么些东西让谁看?”兰陵扑哧笑了,压我脸上亲了口,“知道你用心思了,当我是检查功课的先生么?小孩子心境。”

“有点难度,”兰陵话听得我不好意思,确实,怎么就和小时候交作业的心情有点像,心里怪怪的。“我还得再仔细琢磨一阵时间。”

“你啊。”兰陵起身给我倒了碗茶,“看来这次你真的通,难得有个精通的事务交到手上却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你怎么知道?”兰陵这话一下以戳了心窝里,难道她会读心术……

“你什么人我早就知道。起农学时候夸夸其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仿佛尽在掌握。可这钱庄的事从开始你就小心翼翼地给我将各方面影响一一讲述,就在你提出必要的时候必须有典律来制约时,我就感觉你和以往不同了。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的原因。可口气里透了踏实,没有以前那么浮躁,这才是行家的样子呢。”兰陵将我拿的那些草稿折了个方胜收藏起来,笑道:“人都是这样,我也是。小孩学走路时候该扶的要扶,该让他跌的时候就得跌。就像我当时戳火内府做生意一样,对对错错跌跌撞撞的过来了,反倒更强壮。你越是精通就越怕过程中出错,可不出错大家就越不了解其中的道理。”

“那也不能明知故犯,有我在尽量让你少走点弯路还是可以的。”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坦。

“明知就不会故犯,可不犯怎么明知呢?”兰陵从案几上取了几页稿纸出来递给我,“看看,你这专精的也起制度,我这个半迷糊的也起制度,您指教。”

兰陵也没闲着,围绕了我给她大概描述的状况很懵懂地起了个框架,在我眼里简易到连框架都算不上,只是个充满漏洞的营运方式。扔了一边,“这不行,这连基本的安全制度都不完善,照你这方式营运,我若在里面当个帐房就能轻易给内府掏空了去。”

“哦?”兰陵笑了,“照你这么说,我看看你怎么把里面钱弄出去。”

“咱们条件不足,最大的缺陷就是无论什么时候核对帐目,路途上总有未结算的汇票滞留。一旦营运开始,无论总帐上怎么周全,细帐的往来户绝不平衡。”说着画了张帐表,专业地演示了其中舞弊的方法,曾经银行清算员们惯用的伎俩,“比方我现在就是杭州的掌柜,这里有顾客存一万贯打算去京城支取。我按正常手续给他开了汇票,但这张汇票我压了手里不入帐,是不是我现在手里有一万贯的现金可以使用了?大帐、现金帐都是平的,谁都查不出来,也就是说这一万贯钱我可以一直使用到京城那边过来人对帐之前,在这个过程上我说不定已经压了七八张这种汇票了,只要赶在对帐前补上就行。等帐目核对后,我再这么干,周而复始地用钱庄的钱来做无本生意。”

兰陵听完我的舞弊过程佩服地点点头,问道:“你能肯定我选的掌柜都和你一样坏?”

撇撇嘴,反问道:“你能肯定你选的掌柜不会变得和我一样坏?”

兰陵笑了,“那有没有办法制止呢?”

“没有,”摇摇头,一千年后都没办法制止。这年代连正常的通讯手段都没有,更不可能制止了。

“没有就不要说得这么危言耸听。”兰陵轻松一笑,“怎么说呢?其实你做人就和给我讲这些制度一样,背靠了典律活着而已。人性,人心这些你从来都不考虑进去,就好像这大千世界里千篇一律的都是坏蛋,你活在坏人中用典律保护自己。换个角度想想,若大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呢?你为什么老是琢磨怎么钻空子。都按你这种想法,朝堂里除了贪官还是贪官,将士们随时都能哗变叛乱,良民变成刁民,大理寺大兴牢狱,西市上每天斩下人头无数,这是个什么景象?”

嗯,很熟悉的场面啊,除了将士哗变叛乱外,别的情景都能和我以前的生活挂上勾,“哈哈……”指了指兰陵,“说得太有意思了,对对,就是这个样子,所以要完善健全各项典律制度。上次去大理寺就感觉那里监牢太少了,没我印象里那么宏大的场面。”

我以前参观过的监狱很气派滴,大气。千八百那算是微型的,劳改犯们多得可以形成一个支柱产业,有化肥厂,面包厂,化工厂,这年代要有那么多囚徒谁还大老远朝国外抢劳力,可劲地朝陇右用了,根本就用不完。

“好了,不和你胡说八道。”兰陵拍了拍自己的草稿,“就这么个样子,你帮我尽量完善下就开工,后面制度你逐渐帮忙谋划,不用着急一口吃个胖子。其实就算往后户部尚书朝内府借钱也没什么,这个道理我想通了,对国家未尝不是好事。”拍拍我肩膀,“内府聘你当大掌柜!”

“不当,少来。”

“若有官职呢?”兰陵笑了,“笨的。”

“什么官职?你开钱庄还开出官职了?”这话有意思,听着就新鲜。

“你不是要求要朝廷监督么?既然是内府开钱庄是给大家办的方便,那来个朝廷要员监督也不是坏事,商议了阵,一个你,一个李义府最合适。”兰陵说着得意地笑起来,笑得畅快,捂了肚子半晌才停。“你俩都是朝廷要员……”

“我不是!”要员就完了,我就该精忠报国了。

“你算是啊,”兰陵摇了摇手指,笑得迷人,“你可是钦点的人选,堂堂中郎将谁敢说你不是要员?”

“武官,大姐。武官不参政,军政分离懂不懂?”

“军政分离……”兰陵眼珠转了转,笑道:“谁说让你参政了?钱庄可不是参政,是皇家为了李唐盛世给万民于方便的善举,少混为一谈。”

“都善举了,那还监督什么?自相矛盾的话。”

“嗯嗯,这才是给足了朝廷面子呢,不是说内府贪得无厌吗?那就叫他们看看内府是不是那些人嘴里传的那么下作,真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敢让官员下来监督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屁话,看你李家选的这俩人,说这话不嫌臊得慌?咋不叫刘仁轨监督呢?不督死你才怪!”太可气了,我已经被气得肚子疼,我和李义府哥俩还真有缘分。皇家自做姿态地过场而已。还都给选上了。“你怎么想的?怎么想到开这个头?知道后果不?”

“话都没听明白,”兰陵斜了我一眼,“又不是让你们监督内府,不过是监察钱庄而已。李家再宽的气量也不会让朝廷监督自家的后院,仅仅是指钱庄,你监察下内府试试,是活够了?”

“这唱的哪一出?和钱过不去?”

“动动脑子。”兰陵恨恨地戳我一指头,“就你上次给我算的那个效益就吓死人,往后内府起钱庄,别家能不跟了后面效仿?你也起,他也起,都乱了套就彻底给毁了,没个政令可不行。如今指派俩人监督说是走过场也罢,可毕竟是朝廷插手了。仔细地制订个门槛,总结出一套监督办法来,让这钱庄越办越好,不能越办越乱。我给你把话说透,内府的钱庄即便是有过失。你该办就办,该罚就罚,不姑息我的脸面,娃样子做出来就把威立了。”

点点头,这才是个长远的打算。类似一个金融监管部门,李家已经意识到这一点的重要性,这不是针对内府制订的政策,而是放眼以后的金融业有个良性的发展未雨绸缪的措施。

人选上安排得有意思,委派俩墙头草出任监管部门领导,如今这职位还没有正式的行政级别,谁来担任都无所谓,看来老李运气不错,终于获得一个进一步和内府打交道的兼职工作,看来我不得不顶起这个头衔来。

依了兰陵给出的粗略框架仔细地完善,目的明确,果然比自己修订来的简单许多,两天功夫就已经尽善尽美,对兰陵来说是这个样子。

“不许把手下的人都带坏。”兰陵一边看着我修改的制度,一边盘算着南下计划,“你这人优缺点分明,有超人的本事,也有超人的坏心思。和你在一起时间久了就慢慢被染得不干净,说实话,我不愿意看到太多你这号的家伙,有一两个是国家之福,有两万个就变成灾祸,比兵灾还厉害。”

想否认,可仔细想想也对,笑着点点头,“我不干净,心思比绝大多人脏得多,我承认。”

“不是绝大多人,是所有人。”兰陵皱皱眉头,沉吟片刻,“一个高门大户里的纨绔子弟,即便是父母早亡缺了管教,也不会到你这么个地步。若不是看你这么些周详的钱庄管理办法,我真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些莫名其妙的害人手段。一层层防备,一层层受制约,怎么连我的权限也受到约束,你怎么能想到这些?”

“不是针对你,我没有针对任何人,只是制度本身的原则。”兰陵的疑问不稀奇,制度本就不是人性化的东西,就是针对坏人设立的,没有最坏,只有更坏。唐朝人怎么都不会理解我那个年代的东西,人性泯灭在日益健全的制度下,国家只需要机器,不需要一群感情丰富的哺乳动物,太多的感情就意味了失败的人生。

“我知道,可我不喜欢。”兰陵不愉快,低声道:“你知道么?大唐的典律都不如你这小小的钱庄管理办法周全,即便是大理寺问命案还考虑人犯在当时的心境,可你这东西看不出这些人情,就像……”

“就像个监牢。”

兰陵点点头,“就是个监牢,,钱庄里的人就像在监牢里服刑,虽说奖罚鲜明,但怎么看都针对了囚犯制订的。我不想采纳,行不?我不愿意让大家有这些感觉,我还是觉得用人心管理比较合适,即便效果没有你这个好。”

“嗯,你按你的想法来,我这是个建议,不会勉强。”轻轻叹了口气,苦笑,制度健全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来唐朝后我总是问自己。为什么这年代的人活得比一千年后的开心?麻衣、粗粮,没有五花八门的家用电器,油灯一吹就伸手不见五指,出门有条驴骑就兴高采烈;年轻人不用浏览黄色网站来度过青春期可照样守法守礼,在父母面前总是那么孝顺,我在这里从没有听过不赡养老人的说法,庄子上的老头老太身后总是有人照料,甚至膝下无子嗣的也能得到邻居的供养。

总是想改变这,改变那。和后世比较,生产力多不发达,日子过得清贫,律法不够健全,国家多么危险,发展得不好被日本人打了多没面子,称王称霸的却强行扭转,强加于人的时候沾沾自喜,可这都必要么,摸摸自己良心,难道二十一世纪的肮脏家伙就真的比自己祖先强?

至少兰陵自豪地认为大唐的律法已经足够了,大唐的百姓不需要用那么苛刻的典律去强行规范,大家心中有道德准则,钱庄里再多的钱都不能让这个准则沦陷。兰陵相信自己国民的素质,就像二十一世纪的人老对国民素质质疑一样,质疑的人本身就对自己的素质有疑问,无耻!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身后事

更新时间:2007-3-20 9:29:00 本章字数:5434

  如果觉得唐朝好男人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多一半小说全集唐朝好男人,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