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彩无翼乌之老师生性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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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内部竞争

更新时间:2007-9-8 1:52:00 本章字数:5395

 

就是问配方,由谁负责、都有谁参与,一切叫出来就既往不咎。不用叽叽歪歪的民生物价乱兜***。但凡有点黑心商人觉悟的,只会用来参考,绝不会感慨那么多屁事。

连物价为什么上涨都搞不清,什么独家垄断不得长久啊,什么竞争机制得从内部开始啊,明明就是想把话题岔开;你有闲工夫磨牙,我一寸光阴一寸金,说话就到了写瞌睡字的时间,这是我冬季最大的爱好。

那是洒家所创绝技,只传亲朋,不传二女。所谓瞌睡字,午后阳光和暖之时,当庭高呼‘老爷要练字了!’一干丫鬟杂役赶紧书房里布置,躺椅上软棉垫铺好,门窗大敞让阳光撒播整个书房,猛吸日头精华。看差不多了,朝里面一窝,书案横了前面,热茶预备上,纸墨笔砚铺开,拿了毛笔随手横横竖竖。不多时就晒的周身舒畅,眼皮打架,渐入梦乡……

即陶冶情操,又培源固体,集养生之道之大成者,莫过于此。

自打程初打了胜仗,程老爷子气的落下病根,每天都要抽几袋老四牌‘旱烟’才能入睡,学了王家瞌睡字后,烟量也大了,精神也好了,田间地头拐骗婚龄少女的次数也频繁了。这一招被梁建方学去后效力斐然,老梁第N房妾室与儿媳同时产下健康男丁,大排筵席三日,蓬荜生辉。

“这还早呢,”老四见我不想扯闲话,老大不乐意,“总是要给您交代,平时您和姐和二女都能扯几个时辰闲话,到我跟前就着急练瞌睡字了。”

“扯闲话嘛,正事完了才是闲事。少废话。赶紧交代。还有理了!”耐心这东西得看人,与颖和二女拉闲话那是习惯,和老四谈工作也是习惯。一见老四就忽然有了资本家的责任感。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提高企业效率,加强员工管理是一贯的主题。再说了。老四本身也没有拉闲话的天赋,这得看资质。

“不公平。”

“对,行商就是以不公平为准则,这才说到点子上。”笑着从盘里挑了个梅干放舌头上舔舔,酸,扔远。“没有公平可言,看你站谁的立场了。若站了陈家立场。身为一字并肩大股东,合作多年来却从没进入过产品的研发核心,当然窝火。暗地里耍点手段也合情合理;可进了王家就该站王家角度看待问题,从头至尾没有违背初始条款原则,筹资扩建到股红分配上做的问心无愧,陈家暗地里耍这么一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老四听完有点发气,果干划拉地满桌都是,低着头质问道:“可我到底算哪头地?”

“……”杏核卡喉咙里,及时灌两口茶硬冲下去,差点死了。

“姐昨天和我说了,”老四见死不救,低个头也看不清表情,“说和您商议定了。定了就定了,本当叫人安心的事,可您这边一声不吭的算什么?回去是我给爹娘交代还是姐给爹娘交代?我姐什么时候能做这么大地主了?”

底气不足,可能喉咙卡的不妥,沙哑的揪了嗓子偷声道:“定了就定了,定呗。”

“您可是朝廷命官,朝堂上也这么说话?”老四恼了,急不择言斥责道:“王家及时多了个三房,陈家不过踢出去个老闺女,可对我是一辈子地大事,天大的事!又是王家角度,又是陈家的立场,你到底是找个配方进门呢还是打算娶陈家的立场?怎么就从没朝我身上想想!”

哎呀,你还不愿意了,还敢找事?“靠!就这个声音上朝堂怎么了,没上过朝堂的大官多了,用不着你提醒!老子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假装害羞不成啊!”

“对,就这个嗓门给爹娘就好交代了。”老四外面经的场子多了,见我发飙眉头都不皱一下,“方子是我的,和陈家没关系。金银珠宝见得多了,不稀罕,这就是留下作嫁妆用地。”说着怀里掏了个方胜出来放了果干盘子上,“放这,谁那就谁的。”

“这可给家里省钱了,爹娘一定高兴。”我还怒气冲冲没表态,颖忽然从后面过来给方胜拿去了,“妾身先替夫君收着。老四就别惹你姐夫生气了,既然闲一天,就帮姐把家里事情料理料理。二女又不好使唤,老四就抽点时间看顾看顾,别都压了开春上麻缠。管家就门外侯着呢,先把家里田亩庄户的弄清楚。家事不决有钱叔,钱事不决找账房,对吧?”

老四见姐姐跑来打围,狡猾地撤退了。剩我一个没地方发泄,给颖揪住,摸怀里给秘方抢出来,“还一套一套的,商量好了挤对我。房事不决找谁?受死吧!”

颖气喘吁吁给我推开,臊红个脸朝我身上拍打几下,“日头还没走正,乱来。老四鬼精鬼精,也不先看看方子里写些什么。”

看啥,就一个大猪头!非常大,给尺余宽的纸面占的满满。颖一下火了,小眼睛瞪的浑圆,拍了桌子就起身。

“猪头画的还行,”强拉颖坐下,品评道:“耳朵不自然,眼睛再小点就更好了,不过整体给人大气的感觉,没想到老四的绘画天赋如此了得。”

“明明就是您画的!”颖伸手给名画揉成一团,不解气,又打开撕成碎片,“早就给您说了,就这几笔怪手艺见不得人,自己画画撕了就算;成天宝贝一样还存了书房里,让老四拿去当而立秘方再还回来。”

“哦,怪不得。”怪不得这么顺眼,原来是本大师手笔,‘啧啧’赞叹几声,“下次不得毁坏本候创作的艺术品,违者以房事是问!”

“找老四去!”颖见我无动于衷,眼前亏吃的不甘,急眉火眼的就处于爆发边缘。

“这会还找啥?神经病。”看到这猪头的瞬间我就已经想通了。若是绝了进王家门的心思,老四也许会主动将配方交给我;可如今进王家已成定局。老四觉得还是自己保留的好。

既然说是嫁妆了。无论给不给我,对王家来说没有丝毫损失。老四保留配方地出发点也能理解,交出配方就等于交出了苦心组建地研发队伍。这些人最终的下场是被二女收编,研发成果也立刻被打上二夫人的印记。谁都不愿意看着自己多年地心血就这么烟消云散。

姓陈的时候没必要争这些;现在姓了王,尤其把二女当作假想敌的时候。手里若不掌控点实在东西肯定不踏实。毕竟县官不如现管,王家二夫人在自家产业里地势力不是曾经的陈家老四能比的,别的不说,公司里会计主管胡账房就是二夫人的人,老四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想到这不得不赞叹下老四的战略眼光。怪不得一开始就提大道理,独门不得长久,竞争机制得从内部开始之类我曾经给她讲过地话。是给自己找保留配方的借口呢。不过的确在理,花露水诞生至今才短短十年时间,香水等衍生产品时间更短。虽说从研发到定型地过程都采取了保密措施,可高度酒的提纯工艺已经不算是国家机密了。若真是别有用心,即便拿不到方子也能照猫画虎的弄个‘百花玉液’之类的伪劣产品出来,说不定若干年后就成了气候,有了和九花玉露分礼抗衡的底气。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未雨绸缪,竞争从内部开始这话说的实在太好了。二女、老四个把持一个完整的研发队伍,好不好用成果说话,相互竞争,相互提高,两厢较力中也是一个积累的过程,提高产品质量,完善产品门类,从研发道产出的过程层次分明,这才能最大程度的挖掘产品的商业价值,让利润来的更有深度。即便是出现商业对手也能诗情画意有条不紊的将其挫骨扬灰,靠的是内里内涵,而不是抓X龙爪手类的另类功夫,更不是人见人很的那种响马型托拉斯。

见颖还愤愤不平,笑道:“你妹子可比你聪明多了,配方的事到此为止,不许追究。”

“不!”颖这边犟脾气上来了,“既然进了王家门,她捏个方子有什么用?交家里存起来才是!”

瓜媳妇都颖这模样,可又没办法和她解释这么些道理,“好,我去要。存你手里不过多了把钥匙而已,闹腾的。”

给老四说明来意,随便给个配方让你姐消停会云云。老四见我没追究,感激的看我一眼,“姐夫心里明白就好,我姐那不用理会。”

这瓜女子。进庙拜神都还有个讲究,三宝殿里的大佛可以不理会,几个菩萨的场子还是得捧捧的。“你姐说啥就是啥,一时辰内编也要编个像样的出来,不管你煮肉还是炒菜,只要菩萨高兴,我这三不管大佛也得个清静。”

难得清静,在家是佛,在外咱也是尊菩萨,还是越来越牛的那种高成长期的菩萨。大伙心里都有数,什么时候当学监用,什么时候当银监用,什么时候当将军用,头一句就能听出是为什么事来的。

一开口王学监才高学重、精如金锡;德行皎洁、宽厚温良……不用问,这是想朝农学、织造学里安插俩亲戚,混个场子之类的;简单,一般都推托道刚正不阿的刘学监身上。

王银监清正严明,克己奉公,大公无私,两袖清风……这位是来探虚实找门路的,续崔家进入金融业猛搂一笔后,满大唐有实力的投机倒把分子豁然醒悟,此时不干,更待何时?可内府和崔家私下里达成共识,兰陵公主强大后盾的支持下,在王、李两大银监的许可下,经户部审议朝廷裁决有效后,这一内一外俩打银枭开始联手制定行内规则。如今想加入这***已经不是银监府说了算的,拿出你的实力是一方面,还要看能不能得到户部认可,最关键还得看内府和崔家的脸色,受不受得了残酷的游戏规则。

强者才有制定规则的权利。我也想通了,后世的理论往往和唐代地实际结合不起来,大地条条框框架立起来就行。其余的还是遵守商业发展规则。有成败才有总结,有总结才可能去完善,不能强求。

就把我当金融业大佛高高供起来就行。咱这人就喜欢烟雾缭绕下偷奸耍滑,无关紧要的香油钱还是要收的,六万贯现金就不必了。爱好早改了,喜欢来电精美的工艺品,风雅人士嘛,不沾荤腥那种。

当然也有无聊人士王将军的乱称呼,像崔彰之流地我就忍了,可有些不长眼的跑来王将军文武双全之类的话一出来,我就立即叫他见识一下安邦定国的荑蛮拳法。

不是什么值得上心的事。外面风光的索然无味,家和万事兴才是真理。也不见得合,一般兴就满意。二女一回来就问我老四有没有交方子。我说交了,二女不信,颖也证明交了,二女嘴上信了,拉我出来就要一同找老四商议研发队伍收编二夫人麾下的事。

“那你得把老四打死才成。”

“那妾身就给她打死。”二女斜眼朝我笑,“人还没进门就开始算计了,连夫人都敢诓骗,”说这里眼珠子一晃,兴致勃勃道:“真是高看老四了,脚都没落住就开始图这图那不够,就好像王家上了夫人可以,少了她反倒就不行。”

伸手给二女耳朵揪住,哎呀哎呀地拉出院子,“话还没撂地,你就开始起歪心了,谁说人老四能不够?凡事抬不过个理字,你寻思是不是这道理?”

二女假装寻思一阵,喜眉笑眼道:“心思浅,心里憋不住事,倒不是个坏人。有些事好想不好做,以她在作坊的根基还轮不到和妾身争,明知争不过才弄个半死不活的配方得您支持罢了。夫君索性就答应她,让她心里踏实些。”

“是答应了……”

“那二女就合了您地意思,内部竞争一下下,嘻嘻……”说罢笑的在我身上乱拱。

“你还真是什么想法都不瞒我啊。”给二女脑袋扳起来,告诫道:“老四没你那么些手段,也没夫人那么些心思。直来直去个人,连自己都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王家做小的,生意上精明是受陈家影响,与生活中世故是两码事。不强求你和她好如姐妹,可也别下生手欺负,知道不?”

正和二女说话间,老四带了一队杂役从廊前过,大箱小箱的朝过搬,看来是给陈家的日用摆设都拿来了。不合礼数,就算进门也得我朝陈家去一趟才是,没有女方这么着急过门的,三房再没地位也不该和戏班子一样说去哪就搬哪。

“是妾身吩咐的。”见我质问,颖脸上有点不自然,小声道:“户部上造个册子就好,不必那么多规矩,您有空了去陈家坐坐,要不妾身回娘家一趟也罢。”

“胡说!”这话就不该从个当姐的嘴里出来,嫁闺女办的比买头牛的手续都简陋,放了王家这等门户太说不过去了。

颖见我不满,赶紧拉了我胳膊回话,“何必呢?这不是露脸的事,办不办的老四不在乎,爹娘安心就好。”

“不露脸,也不丢人吧?虽不操办,也把礼数尽到,谁家把闺女养活这么大都不容易啊。”我本就没朝这事上想,王家这地位纳个三房而已,说起来已经极度俭约了,不用弄的做贼一般。

颖起身给门关延时才贴了耳根上蚊声喃喃道:“老闺女,怎么不丢人呐!娶八房十房的常见,娶老四这年纪的也就咱家了。妾身就想了,老四反正已经在王家住了这么些年,外面也三夫人叫开了,不如就这么真真假假的混过去也不惊动旁人,户部造册嘛,就只当娶回来十年了。往后改不改口都好,叫郎君叫姐夫您只管答应就成,管家那边妾身招呼过了,四小姐三夫人的混了叫,叫叫都习惯了。”

“……”无语,都娶回来十年了,还大姑娘一个,别人还以为我有问题呢。正哭笑不得,外面传话的来了,有人求见云麾将军……

“谁?”

“您啊!”颖顺手给云麾将军脑门戳一指头,“不记事。”

哦,我就是传说中的云麾将军啊,谁这么大胆跑来求见?提这头衔简直就活烦了!“传云麾将军的话,甲胄在身,恕某不能相见,他日有缘再聚!”

颖笑着推我一把,“也得先看看是谁,可别为这个得罪人。”从传话的手里接了拜帖,还没递过来就‘啊’了一声。“谢宝!”

谢宝!这会怎么忽然回京了,大冷天也不知道怎么翻的秦岭,快迎进来。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执着

更新时间:2007-9-11 23:42:00 本章字数:5592

 

谢宝?这是知道,却早已与印象中那个被二娘子误殴成三级残废的年轻人有了质的差别,若街上碰见绝对认不出来。

变化真大啊,考究名贵的蜀锦便服,端庄稳重的大胡子,深沉内敛的眼神,举手投足带了官场流行的优雅……官场改变人啊,面前这位官员怎么也和当年那个淳朴、热心的谢宝联系不起来。看来他今天真的是来拜访云麾将军,怕是早已忘记当年那个督促他学业的王兄了。

既然是拜官,那就先礼后情了。心安理得端坐主位上受谢宝一套大礼,也优雅的一摆手,客套道:“丞薄尉别来无恙啊。”说这话的时候朝一旁微笑的颖看了看,笑的实在太假,估计她连丞薄尉是个什么品阶都弄不清楚。

若论官阶,王家的地位按照官礼接见个丞薄尉实在掉价,压根就是个没谱的职务,是贞观初年就被精简掉的职称。丞薄尉原本是建国初期为了更便利的治理地方,朝廷为给百姓官民一体的良好感觉设立的;挑选一位有名望的大佬来加强官府与当地百姓交流沟通,也伴有辅助监督的意思,让民众觉得新政++_府很有人情味。

可因为国家成立不久,硝烟未散,强者为尊的概念导致各地对‘德高望重’都有不同定义,选出来的不是当地豪强就是黑社会老大,于是这个职务上充斥着各种三山五岳里道行高深的人渣。

这些人在建国初时的确起到了暴力安定人心的作用。但随着国家趋于稳定,响马治国的弊病逐渐显露出来,百姓们被丞薄尉欺压的时间不断,流血暴力冲突比比皆是,直接危害HX发展的总方针。李世民上台后下狠手处理了一批,表面上有改观,但恶劣影响难以消除。房玄龄曾经建议朝廷将丞薄尉这个职位品级化。直接收归朝廷。有利于统一管理。

这消息一出去,丞薄尉这个职位立刻成了香饽饽,在一些不法分子眼里就是改头换面地大好良机。百年流氓家族再有钱有势。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个老字号地恶势力而已,上不了台面;如今摇身一变成为朝廷官员,这几辈子高香也求不来的好机会。谁都不愿意放过。

在全国各地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恶势力火拼大戏,老字号掌柜们不惜人力财力招兵买马清除异己,甚至许多名门正派也加入进来,趁乱扩充自己的实力;等朝廷有所反应时,局势已经难以控制了,只好将丞薄尉彻底取消。据我所知,崔家就是这个时候真正确立了五大家族的地位。让一个前朝大族在新的王朝里重新辉煌。

直到新元首上台,国家时局彻底改观后,重人重情地李治陛下觉得有必要重新设置丞薄尉。但不是由地方选举,而是从省试过关的举子中挑选一部分有才华的人去地方上锤炼。接触接触民生,也熟悉熟悉官场,打磨打磨棱角经过一番历练后才有机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政++_府官员。

看来朝廷的做法是正确的,面前这个谢宝已经被历练的没有人样了,虽然还没正式品级,可走街上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是个当官地。

没别的意思,就是接到调令回京接受正式委任,既然回来就得拜会我这个曾经有恩于他的土豪劣绅,顺便找个女子成婚云云。

我和颖听这话大吃一惊,想着谢宝出去这么多年应该有了家室,哪知还是光棍一条,不像话!这年代有规定,没有家室地人不得担任正式官职。秦家办事效率我知道,既然回来就肯定已经给谢宝安置了好职务,可你不能连婚姻大事也找人安排吧?

皱了眉头盯着谢宝,“见过秦珏了?”

谢宝一躬身,“在下回京绕路凤翔,昨日一拜会过秦公爷。”说着从怀里取了秦珏的信件递过来。

秦珏凤翔辖区处理公务,月内回京,让我在这段时间代他照顾下谢宝,里面顺口提了谢宝的婚事,最好督促谢宝年前把事定下来。话不多,从信里能看出秦珏对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已经无语了;官上安排有官驿,秦珏非要把个大活人安排道王家是想让我对谢宝多加开导,至少叫他知道拜会真正的大佬时不要穿的比主人更显眼。

信朝怀里一塞,瞥了谢宝一眼,“你以前住的院子还在,路途劳顿就先歇息,有话明天再说。”不等谢宝道谢就先起身,斜了脸交代道:“举止不算合格,扮相也不贴切。莫说你现在还待职,就是上任也不该这个打扮举止,不要让街上行人都能看出你是个官员。这么些年你在地方上学的只是个外表,真正坐了位子上你就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官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要做到心里有数!总体说比以前有进步……你这身蜀锦我都不敢朝外面穿,怕是搭进去几年的俸禄吧?记住,明天早上换一身行头。”

说罢不理会愣在当场的谢宝,颖掩嘴笑着跟我后面出来,走了庭院里乐呵呵道:“这可真看不出来是谢宝呢,想想当年被打断手脚的样子,呵呵……”

“你想不通,我倒能理解。”秦珏当年威震剑南,他交代过的人当然受地方官员重视,这给了谢宝和地方高管接触的机会。越是地方上,官场就越是讲究,吃穿用度言行举止也有了地方特色,尤其进京时候生怕丢了地方的颜面,费尽心思的充门面、装素养,内心忐忑还要装的深沉稳重。看那深邃无知的眼神,定是对了镜子练出来的,就怕别人说他多年历练的一无所获。这事旺财年龄大了,搁前几年非扑上去咬他。

有些适合历练,比方我这种代入感极强的人,三五年融会贯通,立刻就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人鬼神三界糟粕交融后,还能化腐朽为神奇。谢宝不同。带了愤青理想去的。忽然发现和身边事物格格不入的时候立刻走火入魔,要不就特立独行成为官场毒药,或者产生无力感在表面上妥协。去模仿,生搬硬套道极限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叫人挑不出毛病又觉得不自然,别扭。然后厌恶。

提不上为官,做人都不正常了,再当官势必祸国殃民。这种官员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比贪官污吏更甚,贪官污吏也就是表面上搞点破坏,变态官员就直接危害社会内部健康,直接破坏的是社会风气。

颖似懂非懂,我平时不给她讲这么些怪道理。今见了谢宝心情有点那啥,多说了几句。“那也不能都是李义府这种人,像您和刘仁轨大人可都是清明正大地好官员啊。”

“你是骂我还是骂刘仁轨?”

颖抚掌大笑。笑过却正色道;“妾身将您放了刘仁轨大人面前呢,不是骂他,是抬举他。您不留意,自己地夫君在外面是个什么凤评妾身可是留意的很呢。说李义府,那是有褒有贬,毕竟能把官做道那个位子上的人多少有点手段;说刘仁轨,虽褒多贬寡,但口径毕竟有偏颇;唯有您,这说出来就只有好处,百姓乐意,同僚们也交口称赞,连几个王爷、郡王都赞不绝口。这一说王学监是个什么人,大伙每个三五句都夸不下来呢。”

人都爱听好地,颖这么一说,这心花怒放啊,满炕打滚。我竟然是这么好个同志啊,怎么自己都没意识到呢?太那啥了,太爽了,先不问是不是有夸张成分,能从自己老婆嘴里听到这话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对,对,以后逢人就这么说,有奖励!”怀里搜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奖品,伸手把九斤交的作业拿过来大肆表彰一番,“这才是未来王家掌门人地本事,叫九斤来,老爸给他减负!”

“可别!”颖赶紧叫停,“没这么惯孩子的。可没当爹的当面夸奖自家孩子一说,好了心里高兴,嘴上还得敲打。”说这里叹口气,一脸愁容道:“您这一身本事啊,初时只想让九斤强过您,如今看是没指望了。该教的该学的,孩子也没偷懒,妾身也自认尽了心……”

这话不对,颖对孩子的要求不合理。在我看,九斤比我幼年时期强太多了,身处的环境不同,也决不可能最在这个年代造就一个和我一样地家伙,这不是强不强的问题,是颖习惯我这种类型了,习惯道分不清是非。

“不一样,”想起兰陵一句话,我这种人有一个足矣,多了就是祸害。“九斤是好孩子,往后肯定比我强。再者说……哦,先不说我,你成天外面混的熟,看有没有合适地人选给谢宝解决下婚姻大事,这么大人没个家室,看看都变成什么模样了,生理需要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

“解决什么?”颖没听懂后一句,“需要什么?”

“解决……解决婚姻大事啊!”这个晚上吹灯后再解释,关键看有没有合适人员让谢宝解决一下。

“怕不好办。”颖摇头,“不是说谢宝如何,妾身旁边的这些人家不会把闺女嫁给个待职的人,即便有秦家的靠山,也不是一年两载能混个出身的。还是让秦家去办,王家拉不来这媒。”

正说着,老四和二女厮打的声音传进来,颖提了个鸡毛掸子就冲出去,一阵清脆的噼啪声过后,老四揉了腰眼呲牙咧嘴的跳进来。

“活该!”我搭着窗棂看的仔细,本来就没二女身手好,颖出去又不知道跑,二女早就窜的没人影了,就老四傻愣愣被二女和颖轮揍一遍。“说多少次了,打不过就别惹人家,这好,连续挨两顿,美了吧?”

颖进门还不解气,顺手又是一下,“说个话都不安生!”

“他先笑话我的!”老四还理长的解释。她去看三、四兄弟俩,说这俩孩子像我,生俩丑孩子,二女这当娘的白长这么漂亮云云。二女不饶人,立刻反唇相讥,说老四往后生孩子像谁都好,千万别像娘。要不吓病门神。老四最受不了这话。就打开了。

我恨恨的指了指颖道:“鸡毛掸子别放下,继续打!就照了门神的模样给打出来,省纸了还。”

“姐夫!”老四见我不帮她说话。一屁股就坐了炕上,瞬间觉得不对又跳下来,站炕边脸红红朝颖看了一眼。

这动作闹的三个人都尴尬起来。颖反应快,瞬间发现鸡毛掸子有质量问题,抓手里认真的翻乱起来,不时自言自语抱怨几声,怀念以前那根百折不挠地老掸子。

“就是,”我赶紧点点头,“下次给管家说一声。咱家地鸡毛掸子就是用来打人的,都换成铁杆子耐弄些。看她俩再敢闹事。”

“姐夫……”老四小声哼哼一声,又朝颖斜眼看看。“姐……”

“谢宝回来了,你知道不?”颖回身给兵刃挂起来,“你以前老欺负人家,这会人家可是回来当官的。”

“不稀罕!”老四鼓足勇气给臀部挨在炕沿上,算是有了一点收获,“他就不是当官地材料,要我说趁早绝了这念头,老老实实回陇右娶妻生气才是。”

“咦!”我和颖齐声惊呼,“奇了,你咋知道谢宝这些年在外面没成家?”

“瓜小子一个。”老四轻蔑的一撇嘴,“当时觉得他人还算实诚,逗了玩有意思。就一根筋,没看头。”

和颖对望一眼,这事奇了,谢宝没成家还有了缘由?“他是看上那谁了?”

老四嘿嘿一笑,“人家可看不上他。有没有缘由他自己知道。初时好心肠可怜人家,现在人家里里外外的硬家当,三五把火也烧不烂,倒显得他自己可怜。”

话不是这么说地,老四习惯拿她自己的价值观去衡量别人,这不对,这么一解释我反倒觉得谢宝这种男人值得尊敬。自己朝炕桌前挪挪,空出个空间对老四道:“坐上来说,”说着递个小镜子过去,“给头发收拾收拾,没一点迎人的地方,鸡窝一样!”

“哦!”老四喜欢的接了镜子,带了鞋半屈了腿挂在炕沿上开始梳妆。颖这边朝我笑了笑,轻轻走过去给妹妹头发打开,拿了自己的银梳子坐老四身侧小心梳理。

“姐。”老四被颖的举动弄的有点不好意思,又很享受这种气氛,低个头小声地叫了声。

“坐好,鞋脱了坐上去,”颖给老四脚上踢踢,和声慢语娓娓道:“说人家谢宝一根筋,你还不是一样?说别人时候先想想自己,遭的是一样的罪,受地是一样的苦,道最后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你当你比他就好了。”

“定比他好些。”老四举手将发丝朝身后捋捋,让颖梳的方便些。喜欢的看看我,红个脸有朝颖身上靠靠,“姐夫讲故事里的新娘子有盖头,姐,你盖头还在不在?”

“胡说!”颖梳子一横朝老四后脑勺敲一下,羞恼道:“怎么有问人这话的,没点迎人的地方!”

老四笑着,扭头靠了颖肩膀上,“我问程老爷子了,老爷子说前朝嫁女还没这风俗,里面有个原因呢。”

“哦?”我和颖还真没听过这盖头还有缘由,期待的望了老四。“说说看,程老爷子可满嘴没实话。”

“这次是真的,我专门问过好些老人。”老四一改平时大嗓门,低声细语的开始讲故事,弄的我听不真,好奇的朝跟前挪了挪。

这得从建国初期说起。战乱不久,男女比例失调,朝廷猛抓人口建设,许多拿不出聘礼娶不起媳妇的贫困户到了年龄上都会又官府出面资助配婚。因为是官上指婚,想娶个健壮漂亮的就得凭运气了,穷光棍们都抱了这个美好愿望等新媳妇进门。官府也理解大家的想法,给新娘子收拾一身新衣,南方来接的时候你得给脸蒙上,过门后才能掀盖头检验,这时候好不好的各认天命。遇见顺眼的是老天作美,遇见那啥的……反正你掀了盖头,货已售出,盖不退还,违者追究法律责任。

这个形式逐渐被扩大化,此后不但婚配女方要蒙头,连一些贵重货物也有了这个规矩,运用越来越广泛。比方花露水的瓶口上有个小封标,用没用过一眼就能看出来,做买卖的时候卖家总在捆商品的草绳上系一个死结,结上糨糊粘一片红色封标,说明保质保量,这就是原封未动的典故出处。

长学问,半天盖头是这么个由来。这么说唐朝以前竟然没有这么个东西,创意不错,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颖听完顺手抓了张毯子就蒙了老四头上,一副盖不退换的商家嘴脸朝我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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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声明,俺没有打魔兽,也没有练40级的圣骑士!唉,害人啊,血色修道院混的脸熟,BOSS见一老一少俩直摇头,又是这个刷经验的无耻之徒,一百遍的糟蹋俺,于是……

洗心革面……夫人发飙了,再度删号。明一万字的悔过书,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改悔之意。写不完死路一条,圣光啊,再度抛弃了老多,被无数次的制裁。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开导

更新时间:2007-9-12 23:03:00 本章字数:5559

 

人活着是为什么,为一个遥远而崇高的伟大理想?扯淡的话,谁生下来就有理想?这是个水涨船高的东西,高度不同,理想也各不尽然。

让平淡的人生如同夜空中的礼花璀璨夺目一次?放屁的话,璀璨夺目以后呢?不逼到这份上,谁愿意把自己搞的和炮仗一般。人生已经够短暂了,若没有外界因素干扰的情况下,就不用变的更短暂了。

拯救太阳系的大英雄?拜托,不管你拯救的面积有多大,英雄不过是个ZZ玩意,是在相应的方针政策下塑造出来的时尚品,和个人贡献度几乎无关。只要对时局政策有利,哪怕你吃喝拉撒不能自理,该成为万民敬仰的英雄时候也逃不掉;可要背时背运,即便单枪匹马救国灭敌也是枉然。例子太多了,千古流芳与遗臭万年就一纸之隔,谁知道什么年代就捅烂了。

得报国仇家恨,看着自己的杀X仇人被旺财活活咬死,然后放声长啸三声,一泄胸中恨意,从此携手娇妻美眷无数称霸江湖?这就比较有看头了,我也想啊,从小就想;可问题是旺财咬死周医生都不是难事,称霸江湖会不会被朝廷当叛匪剿灭了?

可人不能漫无目标的活着吧,变成所谓的行尸走肉就有点耽搁自己了。这就是重点,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让别人费心去吧,牛郎织女非法同居这么些年了有什么结果?织女无所谓,破罐破摔砸了狗屎上,可牛郎也总不能甘当狗屎吧?站了银河边上就等每年XXOO一次,其他三百六十四天里你不会奋发努力为社会作点贡献,有了基业后洋房跑车正大光明给女友娶回来,小两口有滋有味的过个好日子?

算什么爱情,人类最神圣的情感就被这些恶心的爱情故事糟蹋了。玷污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思想。唯一的好处是繁荣了爱情故事载体市场,培养了成群结队的痴男怨女消费者。

这不是吃包子混面地话,是道理!一个生命是带了责任诞生地。父母生你养你是义务,孝敬老人养老送终就是责任,是做人最基本的责任!不要以为父母双亡我说起这话来就没有负担。这只是‘家’这个概念你该尽的责任中地一环,无论事业有成还是官居三卿,所有的努力都是围绕了‘家’进行的,若偏离了这条主线,就算你位极人臣也不得不去面对一个失败地人生。

家国天下,这话说的真好啊,一语道尽了责任、义务、影响三者之间的因果关系。人就该这样。每个正常男人心里都有这四个字,有意识的,下意识的。只要稍微有点责任感的人,一生有意无意却都在为四个字而奋斗,这难道不是最宏伟的目标,最远大地理想么?

谢宝深邃无知的眼神里闪烁些许异彩,他属于浪子类,听不太懂,又不能说一点也没听懂,嘴唇动动想发问。

“听不明白就问,今看你穿着扑簌顺眼,不妨多给你讲讲做人的道理。”

其实就和谢宝昨晚那身打扮一个样,心里踏实地人靠气势装扮自己,心里没底的才穿成他那个样子。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说钱是好东西吧?也就买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传穿戴戴,现实下自己那点可怜的财力来掩饰内心难以明述的空虚和压抑,就好像王家才起家时候颖的那种心态……其实我也有,但咱涵养好,硬硬把这种压抑许久导致变态的张扬情绪压下去了。

走到今天这个阶段,王家已经不需要弄些表面风光的把戏撑门面了,颖如今喜欢一身素白长裙加件水蓝披肩就算装点了,可到哪都昂首挺胸的没人小看,王家夫人就是金招牌,用得着杂七杂八弄的晃眼?

二女不说了,从小就随我,出门给自己收拾干净整齐就是一朵鲜花,偶尔穿的妖里妖气不过是耍耍小性子,更惹人爱怜。

老四乌七八糟这么些年,本以为她就这脾气了;谁知这才几天就换了个模样,流光溢彩的大马车闲置起来,出门喊王家御用车夫赶个普通马车都一脸喜欢,这才是随心日子,至少王家给几个主子预备的车夫不是人人能驱使的,老四觉得异常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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