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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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离开一连的时候,刘伟的行李只有一包衣服和日常用品,外加一个纸箱装着书、材料和几年攒下来的剪报本——当兵十年的全部家当。

东西收拾好放在门口,他坐在空床板上。楼道里静悄悄的,战士们都出去训练了。这些年调了好几个地方,以为可以走得从容,可是每离开一处,都像有只手在心里掏了一把,有一部分就永远留下了。

“指导员,车来了。”

连部的门敞开着,通信员站在外面。

刘伟站起来背上包,通信员帮他搬着箱子往外走。走到营房门口,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外面站着全连的人,列队整齐,有朝夕相处过的熟面孔,也有刚下连还叫不上名字的新兵,站在最前面的,是搭档了一年的连长邵一鹏。

“敬礼!”

一百多只右臂齐刷刷举起,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声响,标准的军礼。

刘伟的视线一下模糊了,咬紧牙没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掉下来。他把包扔在地上,立正站好,抬手向他的战友们庄严回礼。

军礼,这是军人的最高荣誉。

一年前当他刚来到这里,同样是一个包,一箱书,战战兢兢如何当好一个连队指导员。第一次的全连政治教育会上,他讲到一半没了词;第一次党员发展会,作为一连的党支部书记他搞错了程序;第一次给战士做思想工作时沉不住气动了手,被告到上级差点挨了处分…

一年的时间,他收获了很多,战士们在成长,他也在成熟。

邵一鹏重重拍了一下搭档的肩膀,拎起地上的包朝停在营房门口那辆二零走过去。

“指导员,常回来看看!”

“指导员,别忘了我们!”

“指导员…”

已经调到战斗班的“猪倌”小孙拉着刘伟:“指导员,侦察连那帮小子敢给你滋事,我们替你摆平!”

五班副刘元在旁边接话:“就你三脚猫那两下子,出去别给一连丢脸了!”

小孙瞪着刘元:“有你什么事!你当过我新兵班的班长,我不爱跟你计较,你别老没完没了的!”

“怎么着不服?”刘元撸袖子,“不服来一动!”

刘伟照着两个脑袋一人给了一下:“我都要走了你们俩还不让我省点心!”

“指导员…”

刘伟看向喊他的人,是三班的战士杨树明,半年前装疯闹退伍的那个。刘伟指指自己左脸,笑着说:“放心,没落疤,我媳妇才能给我盖钢印呢,你那牙口不灵!”

小杨不好意思地一笑:“谢谢你,指导员!”

刘伟拍拍他:“初试过了也别放松,好好准备复试,多跟张师兄联系,他在学校里了解情况。”

小杨点点头。他已经通过了军校的初试,报考的就是刘伟的母校。刘伟帮忙联系了以前的室友小佛,让他多关照这个未来的小师弟。

炊事班的战士程杨挤过来,交给刘伟一个袋子:“指导员,这是班长交代一定让您带上的。”战备一结束,炊事班的朱班长休探亲假回老家了。

刘伟接过来,是一袋生花生。他胃不好,炊事班长听人说吃生花生养胃,就经常给他备着。

程杨说:“班长和侦察连的炊事班长是老乡,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

刘伟看着那袋花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替我谢谢朱班长。”他对程杨说,然后面对着全连的战士,“谢谢兄弟们!”

再见了,一连!心里有一个声音悄悄说。

走到二零跟前,邵一鹏已经帮他把行李放进车里。

“这规格待遇,赶上首长了。”刘伟心里发酸,表面上还笑着。

“大伙要送你。”邵一鹏说,“其实我不想让他们来,等我走的时候要没你这规格高,我多没面子啊!”

刘伟笑笑:“您都是我上级了,过三个月咱就团部见了。”

两人握住手,邵连长说:“你是我共事过的最好的指导员。”

刘伟说:“你不是最好的连长,但是是最好的搭档。”

两人都笑起来。

刘伟上了车,车子向侦察连的方向开去。他挥挥手,向一连,还有一连的兄弟们。

侦察连的位置离团部最远,靠近山里。

侦察兵,古代称为斥候或者探马。许慎注《淮南子》,斥,度也;候,视也,望也。侦察兵的作用就是刺探敌情,做到知己知彼。在各个时期各个部队对侦察兵都非常重视,三八年新四军派粟裕带一支先遣队深入江南敌后,实际就是执行战略侦察任务,奠定了大部队在江南发展和胜利的基础。对越自卫反击战时期,由于侦察兵的特殊任务和激烈战况,这一兵种的折损是最大的。那时只有侦察兵才配发迷彩,据说因为中国侦察兵太厉害,手太黑,越军看到穿迷彩的就会追着打。曾经看过一组当时穿迷彩的侦察兵照片,都是普通人的面孔,和现在军训穿迷彩的大男孩看起来差不多,只是不知道照片里的英雄们,有多少活着回来。

在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侦察兵的作用仍然不容小觑。部队要打仗了,首先得侦察敌情、地形、火力部署。战斗打响后,作战人员不足,他们也要冲上战场,作为机动随时调往战况最危险的地方。战斗结束后,其他人员休整,侦察兵还要到外围执行任务,防止敌人扫荡偷袭。

正是由于这样的任务,造就了侦察兵机警善应变的特点,单兵作战能力出色。但牛人往往脾气也火爆,碰上事一点就着,打架挨批是常事。刘伟有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到侦察连的第一天,就碰上了群架斗殴事件。

侦察连的训练场上,全体人员都在,不是为了迎接新来的代理指导员,而是挨骂。骂人的那位,一副黑铁塔的伟岸身形,那架势要有一把冲锋枪在手,恨不得扫了眼前这百十来号。这气势不是参谋长还能是谁!

“…陈恪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你他娘的出息给我倒着长!”

首当其冲挨骂的,是侦察连的副连,代理连长,陈恪。

参谋长骂得兴起,刘伟走过来站在旁边,老参都没顾得上理他。刘伟在一边听着,大概齐明白怎么回事了。

侦察连墙外面走两里地有小饭馆,三个兵偷偷翻墙出去喝酒,跟地方上的人打起来了,起因是几个混混调戏小饭馆的服务员。当兵的看不下去,出手把人揍了。揍完怕连里知道,三个人赶紧往回跑。小混混打手机喊来二三十号混混,在半路把人截住了。这三个人一看形势不利,对方人多还带着家伙,于是两个兵拖着这一群人,另外一个跑回连里搬救兵。由于今天要欢迎代理指导员驾临,原本安排的训练计划取消,全体人员打扫卫生整理内务,那三个人正是因为闲得无聊所以偷跑出去的。

陈恪一听自己的兵让人围了,从二楼宿舍直接开窗户跳下去,吹紧急集合拉着人就跑过去了。赶到的时候眼看兄弟挂了彩,一群愤怒的狼扑入羊群。狼多羊少,几个人逮着一只羊揍,外面的想插手都挤不进去。混混们招架不住报了警,这世道逼得混混都报警了。警察来了一看,部队上的事他们管不了,于是给他们团里领导打电话,然后老参就来了。

“一群饭桶!”参谋长歇斯底里地骂,“二三十个渣子,值得出动我一个侦察连!废物!给我丢脸!”

刘伟一听,敢情不是为了打架生气,是因为打架去的人多了,打得不漂亮。估计也就老参这号领导才能为这个生气。当兵是干嘛的,打仗,打仗就得赢,赢还得赢得漂亮!

老参骂人骂得词穷了,这不能怪他,当兵的时候初中都没毕业。后来从战场上回来提了干,进修培训啥的没少参加,自己也努力学习,但毕竟底子薄弱,骂起人来反反复复就是“他娘的饭桶废物”。骂完了不解气,跑圈!侦察连全体,绕着操场,跑!

全体当然指所有战士和干部,包括代连长陈恪,还包括没来得及介绍的代理指导员。刘伟把包扔一边,也跟人一起跑。

老参喊他:“你干啥去!”

刘伟回头说:“报告,跑圈!”

老参看看他,一摆手:“跑跑好,省得他们不服你。”

老参说跑,但没说跑多少,跑多少得看他老人家心情,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算。在一群作训服破胶鞋的跑圈队伍中,还夹着一个穿常服皮鞋的,战士们都好奇地打量这个上尉军官。

有人小声嘀咕,“他干啥的?”

“不认识,新来的?”

“他不会就是代指吧?”

“上尉,比咱代连还大呢!”

“他也跟咱跑?”

刘伟喝一声:“跑步嘀咕什么?有劲没处使,跑完再加五公里!”

他心里搓火,一群不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代连长!他还不能不跟着跑,新到一个地方,最怕的就是战士不服管。部队讲究先来后到,即使你是干部也一样,不拿出本事来没人搭理你。这也算是共甘苦吧,眼下没有“甘”只有“苦”,姥姥的,这三节头皮鞋不是跑步使的!

还有人时不时看他,刘伟不耐烦了:“别看了,我是你们代理指导员!”

战士们真不见外,纷纷打招呼,“代指好!”“代指好!”

刘伟无语了,这是一群什么兵啊,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陈恪跑在最前面,刘伟在后面,就像行军打仗,连长带队,指导员压阵。战士们跑多少,他们也得跑多少。

这是大操场,一圈将近一公里,足足跑了二十圈,老参才下令停。然后什么也没说,坐上他的猎豹,司机还是小田,一屁股烟地跑了。

值班员集合整队,陈恪给大伙介绍:“这是团里的侦察参谋刘伟,来咱们连做三个月代理指导员,大家欢迎!”

战士们呱唧呱唧鼓掌,按正常情况,这会儿应该刘伟说几句,他走到全连人面前。

“讲一下。”

底下刷地立正。

“请稍息。”

刘伟脚疼得厉害,估计是磨出水泡了,他只讲了一句话:“带回,休息!”

第四十二章

侦察连的营房,前身是一栋民国年间修建的二层楼,据说当年是一个大军阀为他三姨太盖的别馆。那时世道不太平,今天有枪炮有金条有百八千的喽啰,明天喽啰就成了别人的手下,枪炮金条也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在一场混战中大军阀魂归西天,到死也不知道是自己人在背后放的冷枪。他的三姨太是有情有义的女人,花光所有积蓄雇杀手干掉了那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然后就在这座楼里吞金自杀了。吞的是一块纯金打造的手表,是她男人当年送她的定情之物。这是当地流传甚广的说法,另有一种说法是三姨太把金表当了,投身革命去了。后面这个比较符合主旋律,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宁愿相信第一个说法。

吞金也好,革命也罢,都已经随着那个年代一去不复返。别馆几经易手,改建扩建,文革时曾被砸了个彻底。后来这一带成了部队的驻地,小楼又重建起来,做为战士们的营房。

按规定单身干部必须住营区宿舍,并且不允许单人居住。但侦察连的空房多,领导们又不会查到底是单人住还是双人住,于是刘指导就有了一间自己的临时宿舍,他隔壁住的是代连长陈恪。早有人帮他把行李搬进宿舍,刘伟到屋里的时候,被褥已经铺好,床头整整齐齐码着豆腐块。

整理书籍资料的时候,通信员给他提来一壶开水,刘伟问小战士:“你叫什么?”

“报告指导员,夏明。”

刘伟把暖壶接过来:“以后这些事我自己做,不用麻烦你。”

给连长指导员叠被子倒开水刷鞋洗衣服甚至给牙刷上抹好牙膏,似乎都是通信员的分内事,没有人规定,但大家心知肚明。可是刘伟不习惯别人替他做这些,又不是大老爷还带个小厮。在一连的时候,邵连长也不用别人伺候,那位担心半夜“跑马”跑到被子上,让人看见不好意思。

能当通信员的一般都是聪明伶俐、有眼力见的战士,这个夏明也不例外,他笑着对刘伟说:“您工作忙,这些事我…”

刘伟一摆断他的话:“我要忙到那地步我就当总理去了。”

夏明滑头地虚应着,之前调回机关那个指导员,刚来时候也是这么说,可哪一样没做好,那位一整天都阴阳怪气,搞不好还有小鞋穿。那才是个后勤参谋,下连队混点基层经验好往上爬。这位可是正经作训股的侦察参谋,是他们的直属上级单位。连里上下统一思路,这三个月收着尾巴把佛爷供好别出岔子,待三个月后送佛上机关,他们天高皇帝远的日子就回来了。

机关里的参谋不招基层官兵待见是有原因的,业务水平普遍不高,军事素质不强,缺乏实际带兵经验还喜欢指手画脚。可是又不能得罪他们,只能当个泥龛供着,糊弄走完事。刘伟一直在基层,对于这些他心里有数,但是初来乍到他不想说什么漂亮话,这三个月只是一个认识期,三个月之后,他们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

“陈连长在宿舍吗?”刘伟问。

“陈连开会去了。”话一出口,通信员就后悔了,脑子浆糊了怎么冒出来这句。

果然刘伟抬起头来看他:“开什么会?跟谁开会?”

通信员支吾两句,老老实实说:“和班排长开会,可能是布置下阶段训练安排。”

刘伟放下手里的资料。他刚来到这,没人介绍情况,连里开会也没通知他,这不是明摆着把他架空吗,搁谁谁都得有想法。

“开会不在连部?他们在哪开?”

“活动室。”

刘伟起身说了一声“带路”,话音落时,他已经出了宿舍。

一路上,刘伟的脸绷着,通信员战战兢兢地跟在旁边。到活动室门口,刘伟敲了两下,没等里面人答话,他伸手推开门。陈恪和班排长们坐在里面,惊讶地看着来人。刘伟倒笑起来,一边打招呼,熟门熟路地走进去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屋里的人表情各异,陈恪看着站在门外的通信员,一时没问出话来。

刘伟冲通信员说:“麻烦你了,回去吧,把门带上。”

夏明看了看代连,陈恪一摆头:“关门!”

屋里气氛有些尴尬,谁也没吭声,都等着“佛爷”责问为什么开会不通知他。刘伟却笑着说:“刚才在屋里收拾东西,迟到了,下次我注意。你们继续,我听着。”

陈恪本来是召集这些人交代这三个月千万盯紧自己的人,别找麻烦。前几天已经安排好了,结果今天发生了和地方人员群架的事,又得多交待几句。这个会就为了避开新来的指导员,谁想到他自己找过来了。陈恪也不傻,刘伟刚才那句是给他们找面子,第一天来就不带人玩,这话说到哪都不太好听。

陈代连清清嗓子,冲几位班排长说:“大家给指导员介绍一下情况,一排长先发言,排长讲完班长讲。”

刘伟来这之前跟团里要了侦察连现役人员的资料,大概情况都了解,尤其是这几个班排长,叫什么名、哪年入伍、有什么特长立过什么功,他心里都有数。但是资料毕竟是纸面上的文字,从他们的言谈当中,更能加深对每一个人的认识。比如一排长是这个连的老资历,从战士提干,资料上显示他个人军事素质很强,这点从他说话就能听出来,硬气,连陈恪似乎都让他几分。二排长是军校毕业分到这,受过四年正规专业培训,言谈举止都有股傲气。而三排长提干还不到半年,是一排长带出来的兵,说话不多。刘伟记得他得过全军区侦察兵比武第三名,军事素质自然不弱,为人还能这么踏实低调,这让刘伟想起了老付。

他重视这三名排长是有原因的,侦察连的连首长不能一直空缺,现在是团里对陈恪的考察期,这个代连迟早要转正,副连的职位多半是从这三个排长里选一个。以后自己的工作就是跟侦察连打交道,负责各项作训安排考核,到时团里问他的意见,当然得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

班长们讲的时候,刘伟一直没插话,等九个班长挨个介绍完各自班的情况,他转头看向陈恪。

“咱们连去年退了三十七个,今年全补上来了?”

陈恪点点头,“三十七个新兵,都补上了。”

刘伟说:“分到各班的新兵,我加了一下怎么只有三十二个人,其他都去炊事班了?”

屋里十几个人互相看看,没想到指导员记得这么清楚,只是听各班长报了新兵人数,一般人谁会想到一个一个加起来,跟总人数比看对不对得上。刘伟看着这几位,他来这不是糊弄事的,自然不能让别人糊弄他。

陈恪说:“有三个去了炊事班,有一个书法好,被宣传的要走了。还有一个不提也罢,反正过一阵他就走人了。”

“走人?这不是刚下连吗,他去哪?”

“关系兵,家里有背景,来侦察连就是镀层金,瞧个新鲜,过后就转走。”

“他现在在谁的班里?”刘伟问。

九班长起立,“报告,在我班里。”

一四七扛旗手,二五八跟着走,三六九嘛,按顺序排就是最末的,老弱病残和刺头们,基本都集中在这,免得分散到各班坏了一锅粥。把这关系兵放到九班,估计也是这个意思。

刘伟对陈恪说:“回头你给我指指这个兵。”

陈代连鼻孔里哼一声,说:“一会在饭堂给你指,纯二百五,不知道他们家送他当兵是干嘛来的!”

晚饭的时候,刘伟果然见到了那个兵,不光见到了,还见识到了。

这天晚饭吃的是面条,迎接指导员嘛,上车饺子下车面。面条是好东西,连汤带水,做的方便吃的也方便。

正吃饭的时候,饭堂一角传来吵闹声。刘伟看过去,九班那桌一个兵端着碗骂炊事班做的是猪食,九班长和三排长都制止不了。

“我只吃我妈做的饭!”那个兵大喊大叫。

陈恪脸都气绿了,吼了一声:“这他妈没你妈!”

“这他妈不是人吃的东西!”

“爱吃不吃!不吃滚蛋!”陈恪急了,拿起自己的饭碗甩过去,一路汤汤水水不少人受了牵连,海碗砸到那个兵身上,残余的面条泼了一身。

“你敢打人?!”那个兵跳起来,指着陈恪。

陈代连岁数轻,沉不住气,站起来指着对方骂:“打你怎么着!想不开?想不开后山跳崖去!”

“我告你去!”

现在在部队打人可不是小事,有个班长因为新兵训练不刻苦,动了其中一个,结果被人告到了军务。那个班长本来已经考上了军校,结果名额取消,当年就被退伍了,所在排的排长受了处分,连长都挨了批。所以现在谁敢打兵?真碰上那号浑兵,动不了手那就臭着你孤立你没人搭理你,肉体上不能动你,那就精神折磨你。

陈恪气得真要动手了,刘伟拉住他摁回椅子上,转身指着那个兵,冲三排长说:“把他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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