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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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则这些人势必会生异心,那时他们反而会来投靠

织田信长道:“好计谋!如今我们离界镇已近,明军火炮厉害,五的许多受攻点已经在明军火炮射程之内,若我们贸然攻打,伤亡必重,不如且故作松缓,那五叛军如今都已有不稳的迹象,认为明军不可靠,若我们再示之以宽时,五必然生变!”

经过这数月的激战,毛利元就与织田信长声名鹊起,地位节节攀升,如今已隐隐然成为仅次于四巨头的重要人物了,他们说的话,谁都不敢无视。

军中今川义元、武田信玄、上杉谦信、藤道三等也都是大有见识的人,再说经过连日攻占,他们的部队也正需要稍作休息,当即下令,在攻占了第二道防线以后非但不再接再厉,反而后退了半里之地。

商行建听说勤王军忽然暂缓攻击,对吴平道:“这帮倭奴,必有诡计!此是郭嘉平辽东之计!”

吴平问:“郭嘉平辽东?那是何计谋?”

商行建道:“当年曹操倾国远征袁绍余部,追得袁熙、袁尚依附公孙康,袁氏与公孙两家唇齿相依,共抗曹操。看看大战在即,郭嘉却劝曹操切不可加兵,若以急兵加之,两家必然并力迎敌,急不可下。但若示之以缓,则两家各自生疑,互作图谋!曹操从了郭嘉之计,公孙康与二袁果然自相残杀,辽东因之以平!”

陈吉在旁听到,惊道:“倭奴好毒!若是这样,那咱们可得赶紧给都督提个醒!”

商行建却摇头一笑,指着界镇外方道:“那武田信玄、织田信长等人就算是个小曹操,咱们都督也绝非公孙康!势相类,人不同,不会有事的。”

诸将也有忍不住仍然去劝告的,但李彦直却放手不管,果然不出三日,六之中的飞鸟、飞鱼便派了使,到勤王军营内密议。

武田信玄赞毛利元就说:“战国第一智将,果然名不虚传!有元就大人之智谋,加上吾等之武勇,明寇灭亡无日矣!”

却说李彦直这晚正,忽然李义久冲进来说:“不好了,都督!敌袭,敌袭!”

李彦直呀了一声,说:“这么快!”

过了一会,任义行派了人来说:“飞鸟勾鸠山罗勾结了织田信长,在东南角放火,东南城楼告急!”

没有多久,周文豹派人来道:“都督最好移居大船。飞鱼三岛忠胜叛变,从水路来犯,虽然挡住,但界镇东北水门已坏,毛利元就的人马正要冲进来。”

李彦直轻叹道:“他们若相信我,我自有一条活路他们给他们,如今他们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我了。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种子岛忠太郎冲进来,怒喘吁吁说:“请主公给小犬两千人马,我去提这两个叛徒的头来见!”

李彦直淡淡道:“不急,也不用我们动手,界镇易手之日,就是他们受死之时,会有人帮我们杀他们的。”

过了不久,又闻正东大门外出现了武田信玄、上杉谦信的大军,一时之间,烽火四起,李义久等都颇为忧心,但看李彦直神色如常,这才镇定了一些,心里都暗暗佩服:“都督果然有非常之能!”

界镇守不住了。”李彦直道:“准备撤退吧。”

诸将一听,都又是不舍,又是不忿,不舍的是界镇乃万里奇袭而得,如今忽然要放弃,如何舍得?不忿的自然是大明主力军尚未与倭军接战,如此就退却,未免显得怯懦。

但李彦直军令如山,他们却也不敢违拗,当晚大军便分部上船,撤往淡路、四国。

周文豹率众断后,吴平在海上放炮掩护,藤道三等不愿意冒死进镇,都打算等叛降的鸠山罗、三岛忠胜先消耗掉明军的锐气与火力,然后再进城收取战果。

李彦直传言城中商民:“愿意追随我的,就跟我到四国去暂歇,不想离开的,就留下吧。”

城中商民接到消息后都想:“你们这一走,以后未必还能回来,说什么暂歇呢!”因此大多不肯离开。

宗易也不肯走,今井宗久劝道:“我看李公必非半途而废之人,今日虽退至四国、淡路,他朝必卷土重来。千君还是与我一起走吧,走了未必有祸,留下未必有福。”

宗易却不肯,道:“自古大兵一退,势难卷土重来,他在本州岛都无法立足,去了四国还能有什么作为?我不想去大明做异国遗民。今井兄要走,我不拦,但你也别逼我上船。”

今井宗久嗟叹不已,与好友握手而别。

这一撤退,虽在暗夜之中,却也井井有条,今井宗久看出显然是早有准备。那些难以搬运的东西如大炮、粮食,早已搬到界镇去了,也不必此刻才仓皇动手,城中之人多是带了细软就上船,天尚未亮,愿意追随李彦直上船的都已上船了,却只有不到总人口的三成。

内五中,又有两,只有飞蜂的蜂须贺正胜不肯背叛,吴平便给了他五艘大船三十艘小船,容他一起退入四国。

运民之船穿梭于淡路与界镇之间,商民运罢,士兵才陆续撤走,明军一退,背叛的拥王军就涌了进来,接掌各处据点,

三岛忠胜扑往李彦直的行邸,想要搜寻珍宝,行邸之内,竟留下了无数珍宝、丝绸、南蛮奇货,飞鱼的将兵如入天堂,一边抢劫一边放火,把这座今井宗久经营多年、李彦直入住后又善为修饰的豪邸洗劫一空!

飞鸟的将兵进入较迟,听说飞鱼的收获后无不又羡又妒!鸠山罗则率兵冲向粮仓,但他打开粮仓后却呆了:偌大个粮仓,那个一直供养着环界镇数十万人的粮仓,竟然只剩下四石四斗四升大米!

就在这时,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联袂进城了

之一零六 大镇压

彦直率领大军撤出界镇,被许多日本人解读为明军退争的先兆,虽然明军仍然驻扎在四国,但日本的“有识之士”都以为这只是李彦直在找一个台阶下,退出本州岛以后他势必会趁季风已起返回大明。

等到他明年再想来,天地早就为之一变了!”

虽然如此,但千宗易等人却没法乐观。这两年来的大变动,尤其是近三个月的种种大变,几乎彻底摧毁了近畿地区以及中国地区的农业经济,从近江到纪伊一直延续到安芸,这一带本是本州岛菁华所在,如今却田亩荒芜,人口凋零,千宗易综合种种信息后估算,本州岛自美浓以西,就算加上滞留部队,人口只怕也仅余三十到五十万,大和之破落,可说是亘古未有!

而更让千宗易等担忧的是,这三五十万人口大部分都聚集在界镇、石山附近,因这两个地方都囤有大量粮草,所以饥民失去口粮后便都往这边涌,依附界镇与石山嗷嗷待哺。

界千万不能再有动乱了啊!”

对于勤王军进入界镇,千宗易一开始充满了希望,如今近畿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期待着大乱之后日本能走上一条重新崛起、重新安定的道路。

毕竟,如今聚集在界镇的,都是我日本的英雄啊。”

他期待着这些英雄人物能够在大难之后团结起来,去除陈见,共建大业。

在大军入城的第二天,千宗易就上书足利义辉,希望他能排解纷争,使人民得以在大乱之后休养生息。他当然知道足利义辉只是傀儡,上这道奏表,真正的目的是打动主持大事的四巨头——今川义元、武田信玄、上杉谦信和本愿寺显如。

但他却不知道这一刻四巨头,以及四巨头以外的实力派却都志不在此!

斋藤道三暗中来见织田信长,又邀请了朝仓义景,三人秘会,斋藤道三说道:“明军一退,四巨头势必把持朝政!武田的巢穴在甲斐,今川的根基在远江,上杉的老家在越后,他们要在朝中执政,必然要先打通美浓、尾张、越前的道路。

所以我料进入界镇之后。他们必有动作!”

美浓是斋藤家地地盘。尾张是织田家地领地。越后是朝仓家地基业——而这三个地方又偏偏是武田信玄、今川义元与上杉谦信上洛地最大障碍。对于这一关键。三家大名心里无不明了。也正因此三人才会走到了一起。

朝仓义景颇有文人气。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也正常。可明军还未退远。他们未必就会如此吧。”

斋藤道三冷笑道:“但凡布局。必争先手。没有人会等双头龙回大明之后才动手地——等到那时可就迟了!义景大人。贤婿。你们且看着。明日聚会。若他们不许我们地大军归国。而将你我以及朝仓家调到西路防备明军。那就是他们要吞并我们地信号了。”

朝仓义景道:“若他们明日真地如此安排。那我们可怎么办?领命。还是抗命?”

抗命是不行地!”织田信长说道:“我们只能将计就计。哼。我只希望他们四人不要这么昏!我总觉得那条双头龙没那么容易就当真撤退地。”

到了第二日,四巨头召集,商讨大事,会议举行的地方是将军足利义辉的行邸——也就是李彦直的行邸——如今却变成界镇的最高指挥部了。

今川义元作开场白道:“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众人皆侧耳,今川义元道:“今天请诸位来,乃有三件大事,第一是如何安置那十几万投降的叛军,第二是战后该如何恢复近畿的民生,第三则是如何防范明军卷土重来。”

众大名听了都道:“正该议论此事!”

毛利元就道:“天下苦兵祸久矣!自伊势、美浓以东,以至于周防、长门,户口十无二三,自我日本有史以来,灾难无过于此!如今天皇被大明劫持,但幸好将军尚在。战后朝政,当然该由在座诸位鼎力扶持将军,以安天下!”

上杉谦信道:“元就大人说的没错,正该如此!”

武田信玄也道:“我武田家愿意匡扶将军,以定朝纲!”

本愿寺显如也表示将率僧众拥戴将军,驱除中土净土宗的影响,以成大业。

大小诸侯纷纷赞成,足利义辉大喜,忙道:“诸位能拥戴幕府,令人欣慰,只是国家的重建大业,非幕府独力所能担当。”因提议由今川义元、武田信玄、上杉谦信与左大臣三条公赖共秉朝政。三条公赖是本愿寺显如的岳父,众大名小名一听足利义辉如此“任命”,便知道四巨头已将大块的猪肉瓜分完毕了。大猪肉分完,又有些小猪肉,各分给毛利元就、斋藤道三、织田信长等人。

这次封赏乃以诸侯的势力大小重定官爵,势大者官高,力强者爵尊,因此各大名小名倒也没什么话说。

浅井长政听封赏名单中并无三岛忠胜、鸠山罗等人,插口道:“若是如此,那几个降将却该如何处理?”

今川义元冷笑道:“这些人投靠大明,乃是叛国贼,难道还要给

赏不成?”

朝仓义景道:“但他们毕竟有开门献城之功,若没有他们,我们怕还要和明军僵持很久。”

今川义元却冷笑道:“没有他们,我们一样攻陷界镇,说不定还能大败明军,生擒李哲呢!且他们投降我们,也是一开始就没安正心!不但是等到界镇危亡才投降,而且入城之后,掠夺珠宝粮饷,害得我们军粮大紧——这两笔账,我们总得跟他们算清楚!”

浅井长政问道:“那义元大人以为该如何?”

今川义元道:“我以为,这批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少首领人物是要严办的!”

毛利元就皱了皱眉头,道:“如今日本人口稀缺,能不杀人,还是少杀点好。”

今川义元冷笑:“少杀点,那行啊,那就让毛利家来养他们吧。”

界镇虽然攻下,但各家都面临粮草紧缺的难关,有一些土豪甚至已经断粮,所以听今川义元提起粮食问题,人人都有些紧张起来!有人更想:“是否叛国,其实也不打紧,但我们如今军粮不够,这批人又太耗粮食,这才是症结所在!”

毛利元就被今川义元攀上,脸色微变,道:“其实这事说难也不难,只要石山本愿寺肯开仓出粮,那不但这批叛军可以养活,甚至就是咱们所有大军的军粮也都不会有问题了。”

本愿寺显如吓得连道:“没有这事,没有这事,我石山本愿寺的粮草其实也消耗地差不多了,如今日子难过着呢!”

他这句话说将出来,满堂数十诸侯倒有一大半嘴角显出冷笑与不屑来。

毛利元就叹道:“既然石山本愿寺不肯接这块烫碗,那就请义元大人拿主意吧。”

今川义元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信玄大人去办吧!”

武田信玄竟然便答应了,却又说:“处理这些人,倒也不难,但明军撤退未远,却要防他们卷土重来!”

上杉谦信和今川义元同时道:“没错!”

武田信玄道:“这件事情,我以为,眼前之际,莫若守护好播磨、摄津、和泉、纪伊,此四国海疆,非得其人难以坚守,必须由战绩卓著、声望远闻的名将,才能胜任。”他顿了顿,才道:“因此我建议,由斋藤家守卫和泉,朝仓家守卫纪伊,织田家守卫播磨,浅井家守卫摄津——各位以为如何?”

朝仓义景听了心头一震:“他们果然要支开我们三家!”但看斋藤道三时,见两人都脸色木然,好像根本就没看出武田信玄如此安排内藏阴谋一般。诸侯纷纷响应武田信玄的主张时,斋藤道三和织田信玄也没什么意见,朝仓义景也就只好跟着领命。

会议结束以后,朝仓义景借口商议防守事宜,来与斋藤道三、织田信长商议,斋藤道三说:“看看,我所料不差吧!”

朝仓义景又恨又怕:“但如今他们势力强大,我们又都已经领命了,去也不成,不去,也不成啊!”

势力强大?”织田信长笑了起来:“现在是非常时期,兵多将广没用,必须得有粮食才打得起战争!武田家、上杉家、今川家补给线都太长,只要我们控制了近畿最后的粮仓,那就立于不败之地!”

近畿最后的粮仓?”朝仓义景疑惑道。

斋藤道三便小声说了两个字,将朝仓义景说得又喜又惊,道:“这样,这样…”

这个叫将计就计!”斋藤道三笑道:“只要咱们办成此事,往后四巨头便都得听我们的了”

当日斋藤道三点了精兵,混杂在织田信长军中,出城去了。朝仓义景也起兵前往纪伊,出界镇未远也掉了个头,与织田信长会师去了。

朝仓家与织田家本非世交,但眼下却合作无间,这也是时势使然!

不说织田信长的军事行动,却说斋藤道三点了精兵,由次子斋藤利率领,潜入织田信长军中,被点中的精兵强将,有许多属长子斋藤义龙所部,义龙问斋藤道三兵马哪里去了,斋藤道三却淡淡道:“这个你不用管!”

斋藤义龙以为斋藤道三是要架空自己,心中愧恨,对麾下亲信家将小牧道家说道:“这个老头子,对女婿也比对儿子好!”

原来斋藤义龙的母亲本是道三的旧主——被他放逐了的土岐赖艺的侍妾,义龙的母亲归于道三之后便生下了义龙,所以美浓常有传言说斋藤义龙是土岐赖艺的遗腹子,而不是道三的亲生儿子,道三也常常怀疑长子是仇人之子,义龙则怨父亲不信任自己,父子二人因此生隙。

斋藤义龙既有这块心病,这时又见精兵强将被调走了不少,更是认定了道三要趁着大乱未定下手除掉自己,到了这时更不犹豫,心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等他来发动,那就什么都迟了!”

当天晚上,武田信玄与斋藤道三前去提审归降叛军的首领,斋藤道三途中对武田信玄说:“这批人没什么战斗力,但要杀了他们,却也可惜了这么多的人力,不如革其首脑,将胁从者打散给近畿诸侯,或做矿奴,或作农奴,也是一个办法。”

这个时代的日本,人口就是生产力,武田信玄也觉得全杀了也非明智之举,当下道:“好。

胁从者”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但“首恶”却注定了要死!这些诸侯,可没打算在农民贱民之中扶植几个手里有上万人的势力出来。

三岛忠胜和鸠山罗听说武田信玄和斋藤道三召见自己,本来还颇为期待,不料见到是开审,心中都慌了。可到了这时,慌又有是什么呢?武田信玄眉头也不皱一下,信繁就下令将他们杀了!

二人授首以后,武田信玄对斋藤道三道:“如何安抚降军余部,就看道三大人的手腕了。”

斋藤道三笑道:“这个容易!且先将他们切割开来,然后一家家地威压软劝,自然都服,外头却排布大兵,但有不服者,当场格杀!如此便可全身而无害!”

参与此事的诸侯都连声称善。斋藤道三自去布置此事,当晚先安排了第一场对几十个降军头目的“劝解”,他听手下说已布置妥当,便骑着一匹虾夷马,带着十八名武士,后面又有数百名家将跟随,趾高气扬走进大营,进了一门一看,里头黑压压的竟有数千人!

斋藤道三心中骇然,知道事情有异,慌忙要走时,已有人推了栅栏将门挡住,把他和十八名武士都隔绝在里面!

营中都是三岛忠胜和鸠山罗的部属,个个蓬头垢面,看见斋藤道三眉毛倒竖,纷纷喝问:“你这条美浓毒蛇!我们主呢!”便围了过来。

十八名武士慌忙护住主人,斋藤道三急忙反身,大呼斋藤义龙救援自己,斋藤义龙却冷笑道:“这会子何必叫我这个拉马奴?尽可叫你的‘贤婿’去!”

原来斋藤道三对织田信长这个女婿是既满意又敬佩,翁婿二人在第一次正式会面后他甚至对家中重臣说:“义龙他啊,最多只配去给总介(即信长)拉马为奴!”

这句话也成了斋藤义龙深恨乃父的原因之一!

这时斋藤道三听“拉马奴”三字从长子口中说出,心中便已绝望,斋藤义龙冷哼一声,扬长而去,不久背后便传出斋藤道三的惨呼声!

斋藤义龙却急急驰入将军行邸,面见四巨头放声大哭:“将军,诸位大人,我父亲死得好惨啊!”

四巨头慌忙问出了什么事情,斋藤义龙道:“义龙随父亲前往劝服那帮降军,不料那帮叛匪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鸠山罗与三岛忠胜已死,竟然背叛!我父亲措不及防,已被他们杀害了。”

武田信玄怒道:“我就知道!这些农夫、部落民倚靠不得!”

便要点兵去镇压,却听杀声四起,所有投降的拥王军已先行起事!

这一场乱杀,与之前的两军对垒又有不同!拥王军与勤王军同处一城之中,杀将起来,难分敌我!武田信玄与上杉谦信的骑兵整体冲击优势也受限制,街头巷尾忽然接战,就是百人敌面对一个农夫时也是暗箭难防!

战争从界镇商业区开始,打响之后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些没撤退的商人,连千宗易等的店铺也被洗劫一空!至此他才大悔没听今井宗久的话随李彦直一起撤走。随着战斗的蔓延,很快影响到了周边地区,界镇外的驻军与被看押的降军都投入了这场大乱战的洪流中来!

勤王军在攻破第二道防线八时,为了安抚内防六,并未将所有俘虏如对付外防五般全部处决,这些人也就羁留了下来,此刻变乱一起,人人自危,便都加入了反抗的行列!

不过诸侯联军毕竟身经百战,非拥王军这等乌合之众可比,这场反抗与镇压的乱战越到后来,战争主动权便越来越转移到诸侯联军手中,数万投降的拥王军是成百上千人地被歼灭!当然诸侯为此也付出了极高的代价!就连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也都损失了将近三成的兵力!

大镇压与大反抗持续了将近十天,把环界镇地区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满巷,将好好一座持续百年繁华的商港竟变成了一座鬼城!

战斗渐渐平息以后,看着满地的尸骸,就连上杉谦信也忍不住心生哀叹,本愿寺僧侣四出念经超度,祝愿十余万在此次战争中身死者早日成佛。

本愿寺显如虽是僧人,名利心却甚重,在密室中对三条公赖笑道:“这番大战以后,看来连武田家与上杉家也受伤不轻。”

三条公赖也笑道:“如今虽是四家共同执政,但近畿除了石山之外无处有粮!也就是说另外三家都有求于我们。只要我们再加以挑拨利用,各个击破势在不难。”

本愿寺显如口宣佛号道:“战乱之后,人心困顿,最易劝化,十年之内,我本愿寺或许竟能将日本全岛变成一片纯佛净土,那可就是无上功德了!”

两人正在得意,忽然老家传来急报,说石山本愿寺遭遇奇袭,军粮已被洗劫一空!

什么!”

这个消息,把两个修养甚好的人吓得都跳了起来!

之一零七 灭日本

曙光划破了黑暗,破山从榻榻米上跳起他的脸长齐的胡须,看来至少有个把月未曾修整了,原本一个英俊飘逸的风流僧人,此刻却变得像一个秃头的虬髯汉。

凌乱的脚步声,是背叛么?

他踢开身边**的女人,拔出了倭刀!随时准备着作战!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玄灭大人!”

是日向宗湛的声音,语气有些促,但并未到气急败坏的地步。

破山松了一口气,臂上坟起的肌肉松弛了下来,倭刀也倒垂抵地。

童子推开门,日向宗湛看见破山的样子,微一犹豫,便让身后诸将先退下去,女人与童子也穿好了衣服离开后,日向宗湛才走进来,关上门:“玄灭,你…别想太多了。”

这两个月九州外部并无异动,虽然登陆本州岛的海道被王牧民封死了,种子岛也被洪迪珍的私兵占据,并据此封锁了九州岛南方通往海外的道路,可大明的军队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主动的进攻,九州岛除了西北角肥前、筑前两国之外都已经落入破山的手中。

可破山却还是紧张!他的心时时刻刻紧绷着,紧绷得几乎随时会断掉!

李彦直没有进攻,可每一个有利于明军的消息传来,都会如巨石般撞击破山的胸口。

棋坪争胜负。庸手斗到最后还要数子以确定输赢。但高手却无须如此。大势既定便可推坪。弈道如是。兵道也如是。破山和李彦直对弈。自非要等到最后一城陷落才知高下。当李彦直登陆界镇之时。萨摩这边。破山与日向宗湛地心就都已经乱了。胜负已定。对他们来说。难道还要困兽犹斗。直到最后被吃得子尽眼绝么?

九州地华人。已经开始出一种声音:“向镇海公投诚吧!”

和李彦直有恩怨地。是破山。不是在日华人。

双头龙地一头面向大陆。一头面向大海。十余年来。他一直代表着海外华人向大陆地朝廷争取利益。虽然由于破山地缘故。九州华人内部存在着一股反李地情绪。但大势如此。继续反李只会走向灭亡。而向李彦直投诚地话。则——“我们将拥有整个日本!”

九州岛已完全是华人地天下。本州岛自尾张以西也已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於野”惨境。这个时候若九州数十万华人向李彦直投诚。背靠大明水师地力量席卷而东。“日本还有谁能阻止我们?”

唯一能阻止他们地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破山!

满东海的人都知道玄灭和尚和镇海公不对付,要破山向李彦直投降,日向宗湛明确地透露过:不可能!

但他和镇海公有仇,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总不能拖几十万人给他垫背吧!”

一个部下嘟哝着,当天晚上这句话传到破山耳朵里,素来慈悲的玄灭和尚鞋子也没穿,提刀冲入这个部将家中,将他斩杀于被窝之中!

从那天起,九州的氛围就变得一日比一日诡异起来,也不知是这种氛围影响了破山的情绪,还是破山一日怪异过一日、一日暴戾过一日的情绪助长了这种氛围的诡异。

终于有一部水师忍不住了——这一部水师在投靠破山之前本是舟山群岛的海盗,他们暗自后悔,心想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接收李彦直的整编,宁可拘束些,也胜过为了野蛮的自由远赴海外。当日,他们为野蛮的自由来归,今日他们也就为野蛮的自由背叛,他们献出了种子岛,并与洪迪珍联合起来,屯聚战船,封锁了九州南路的出口。

为了那件事,破山连杀了七名有背叛嫌疑的水师大将,这一轮的清洗在日向宗湛的劝阻下才勉强停了下来,但本来就屈居弱势的九州水师却因此而更加式微了。

滴答滴答…

对水漏斗的涟漪韵律,破山曾说有助于修养身心,这一刻因他本心已乱,却反而增加了他的烦躁!

是什么事情?”面对日向宗湛时,他才勉强定下神来。这半个月来,他常常要在女人身上泄尽全身精力才睡得着觉。

东边来消息了。”日向宗湛说。

但破山脸上却没有被挑起兴趣的样子,“到了这个时候,该没有什么好消息了吧。”

这…应该算是双头龙的好消息吧。

日向宗湛轻轻叹了一口气:“日本战国群雄闭门自夸,如今遇上了他,却全无取胜之机。”

别说废话!说正事,到底是什么消息?”

界镇内乱了!”

内乱?”

是,内乱,大内乱!”日向宗湛道:“武田信玄和藤道三杀了鸠山罗与三岛忠胜…”

破山皱着眉头打断他:“那是什么人?”

两个投降的拥王军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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