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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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文公虽然年少,但做事还不是没有原则的,他很懂得处理问题的分寸——先君的面子要照顾,旧臣的气焰也要打掉。于是派使者去收了商鞅相印,命商鞅退归商、於。

商鞅不觉得大祸临头,反而觉得这样也好,辞朝之后,就收拾好车驾出城。他虽去职,但爵位没变,其仪仗队伍犹比诸侯。

商鞅在朝主政20年,文武百官无不出自他门下,见老主人走了,百官都来饯送,朝署为之一空。

这又给了反对派以口实。

公子虔、公孙贾密告惠文公:“商君不知悔过,僭用王者仪仗,如归商、於,必然谋叛。”

当年与商鞅辩论输了的甘龙、杜挚,也没忘20年前的耻辱,出面作证,将商鞅仪仗违规的事证实。

惠文公不由大怒,即令公孙贾率武士3000去追赶商鞅,追上了就砍脑袋,然后提他的头来见。

威权的倒台,不管后续的影响如何,都是民众的开心之日。当时百姓知道商君走了,都跑了出来,满街满巷,全在抱怨商君。一听说公孙贾要领兵去追赶,攘臂相从者,竟有数千余人之多。

当时商鞅车驾出城已有百余里,忽闻后面喊声大作,忙派人去探听,回报说:“是国君发兵追赶。”

第十一章商鞅危乎(4)

商鞅大惊,知道是新君翻了脸,怕是难逃一劫,急忙卸去衣冠,下了车,扮作卒隶,带着妻儿老母逃亡。

一行人仓促奔至函谷关,见天色将黑,便往旅店投宿。哪知道店主向他索要“照身之帖”(身份证)。

商鞅推说没有,店主遂闭门不纳,说:“商君之法不许收留无帖之人,犯者连坐,要与你一并处斩,我可不敢留。”

商鞅叹道:“唉,为法之敝,一至此哉!”

一行人只得顶着夜色前行,混出函谷关门,径直投奔魏国去了。当年,商鞅在魏国游历多年,他眼下心存侥幸,希望在魏国能找到一二至交,也许能东山再起。

来到魏国边关之下,守令为一老者,名叫襄疵。此人阅历颇多,居然认得商鞅,他怨恨商鞅欺公子卬而败魏军,拒绝接纳。

商鞅请求从魏国转道别国,并不在魏国逗留。关上的魏人说:“商君,秦之贼。秦强而贼入魏,不把你送归,怕要惹祸上身。”随后,就将商鞅遣送回秦境内。

这真是应了“作法自毙”那句话!商鞅走投无路,只得急赴自己的封地商邑,纠集徒属,发动邑兵,向北攻击郑地,以谋求一块立足之地。

现在,商鞅的身份变得很尴尬,虽然秦国目前的中央体制没有一处不烙着“鞅”字,可是他作为一个个体,已被这体制排除出政治中枢,现在不过是一个与中央政权作对的小小城邑主了。

他亲手缔造的中央体制,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捏得粉碎。

秦惠文公当然不可能放跑他,下令发大军进攻商鞅,在郑的渑池将商鞅的队伍击溃,生擒了商鞅。

20年的旧仇,今日终于可得报。秦惠文公下令,将商鞅车裂(五马分尸),以祭祖先,且恨恨道:“没有谁像商鞅这样敢造反的!”随后,又杀掉商鞅全家。

——这就是旧时许多权臣的宿命,主子一死,立遭灭顶之灾。据说“自商鞅之死,百姓歌舞于道,如释重负;六国闻之,亦皆相庆”。

第十二章政治家的悲剧(1)

在绳索将他的四肢和脖颈勒紧时,曾经伟岸不可企及的商君,是极具孤独的。

没有人怜悯,没有人惋惜,没有人为他作《黄鸟》歌。

他所缔造的事业将延展至广大的华夏之土,并将延续至千秋万代,可是他只是孤零零的一个犯人,连一个知音都没有了。

一个伟大人物的孤独陨灭,没有谁比商鞅更凄惨的了。

不过,作为肉体的商鞅虽然悲惨地毁灭了,可他的精神仍在。

秦惠文公初即位时,尚且年少,杀商鞅是有些意气用事了;但他是头脑清醒之人,很快摆脱了甘龙、杜挚之流的影响,承袭了商鞅变法的所有成果,老世族并没有重新得志。

这就是所谓的“商鞅虽死,秦法未败”。新法的许多规定,在秦国一直延续了下去,直至最终。

凡头脑清醒一点的,都不敢再开历史的倒车了。

谁愿意再做那个遭人鄙视的“夷狄之邦”的君主?

当然,商鞅本人的败亡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他的极端化。他所主张的“贬抑工商”、“弃绝文化”、“倡主独裁”、“轻罪重刑”,都违背了一个正常社会的规范。

他是在两难中——如果不激进,秦国便不能迅速富强;如果激进,他将陷于千夫所指。

他选择了千夫所指。

他以自己的毁灭,换来了一个雄风引领百代的大帝国!

2合纵连横大戏连台

商鞅远去,大秦仍在。

法家商鞅以其铁的意志,留下了一个咄咄逼人的秦国。

秦惠文公灭掉商鞅13年后,自称惠文王,共在位27年。这位小时候对商鞅大不敬的太子驷,并非头脑昏庸之人,他当年给商鞅捣乱,不妨可看做一个少年人的叛逆行为。当他登上君位、逐渐成熟后,就清醒地意识到:商君之法,绝不可废,新法与商鞅本人的荣辱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秦惠文王在不动声色中,逐渐疏远了老世族,延续耕战政策,继续开疆拓土的大业。

他上台后第五年,任命魏国人公孙衍为大良造,魏国迫于压力,向秦国献出阴晋,秦国将之改名为宁秦(今华阴县)。

他上台后第七年,派降将公子卬与魏国大战,俘虏魏军统帅、大夫龙贾,斩首八万。夺取了渭水以南的“河西之地”。

他上台十年后,任用张仪为相,魏国迫于压力,又献上了十五县。

他上台十三年后,派张仪伐陕,占有其地,驱逐原魏国居民。

至此,魏河西之地全部落入了秦国囊中。

变法图强,可谓立竿见影!

秦国的这种进攻态势,使得山东六国大起恐慌。

过去是“诸侯卑秦”,现在是“以一强对众弱”,天下的形势变了!

六国在惶惶不安中,都开始考虑应对秦国的策略。在此情势下,一个叫苏秦的人,脱颖而出,提出了“合纵”战略。

什么叫“合纵”?

用后来韩非的话说,就是“合众弱以攻一强”。之所以叫“纵”,就是因为六国在地理位置上,都在函谷关以东,由北到南排成一个纵向。合纵,就是把六国串成一个羊肉串。

与这个策略相对,秦相张仪也提出了一个“连横”战略,即韩非所说的“事一强以攻众弱”。这个战略,是秦国给六国中的任意一国出的馊主意,让它做秦国的仆从,攻击其他五国,从中占便宜。

之所以叫“横”,是因为六国中的任意一国,在地理位置上都处于秦国的东方,与秦国携手,就是牵起了一条横线。

“合纵”,可以说还有一些联合自保的大义在里面,而“连横”纯粹是利用别人的自私心理。但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就是有人上钩,全然忘了晋国伐虢时发生的“唇亡齿寒”。

“合纵”与“连横”,是战国后期群雄逐鹿的一台大戏,一直上演了百年,尤以秦惠文王在位的27年为甚。

天下大势的轴心开始围着秦国转了。

为何战国时最精彩的段子从这时候开始?是因为战国七雄到此时都完成了变法改革,成了以地主、自耕农为基础的7个新型国家。

各国都是相同的制度,并不等于“四海之内皆兄弟”,恰恰相反,各国在逐渐强大的过程中,都意识到,天下完全可以“定于一”。现在已经不是谁来当老大的问题了,而是谁有实力来当这个“唯一”。

不能不佩服古代政治家的“野心”或者说雄才大略。以古代的交通与通信条件,天下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我们现代人,对那些过于遥远的疆域,都不会有实际的兴趣,而古代的君主们却没有放弃对于疆土扩张的冲动。正是这种近于狂热的冲动,才为后代开辟了一个可以承载帝国伟业的广大空间。

第十二章政治家的悲剧(2)

民族要强大,空间就要足够大,这是不言而喻的道理。

秦惠文王就是一位有统一野心的政治家。在他执政的27年中,对六国左右开弓、攻心为上,施展了高超的政治、军事手腕,打得六国几无还手之力。

他的时代也造就了两位名声不相上下的纵横家——苏秦和张仪。

这两个人各据舞台,玩弄六国于股掌之中,留下了“朝秦暮楚”这样富有戏剧性的千古成语。

苏秦是东周洛阳人,曾经拜着名纵横家鬼谷先生为师。据说苏秦读透了周书《阴符》(此书在汉代亡轶),他先游说周显王,后游说秦惠文王,都未获成功。

苏秦巧舌如簧,把纵横术学到了家,他的那一套对日薄西山的周王室没有大用,但对秦国应该有大用,可惜秦惠文王放跑了他。

接下来他入赵国,仍碰壁;又入燕国,苦等几年,终于见到了燕文侯,从此大展宏图。

纵横家最善于揣摩听众心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苏秦到了燕国,当然要鼓吹合纵,把合纵说成是燕国自保的万全之策。

燕文侯纵是国君,还从没见过如此雄辩的人,被苏秦一通忽悠,上了钩,立刻给苏秦提供车马钱财,让苏秦转回赵国去游说。

赵国政局此时已发生变化,赵肃侯对苏秦以礼相待,苏秦仍是使用老办法,先吹捧对方一通,再吓唬一通,指出割地贿秦是为不智,只有山东六国形成纵约,才可称王称霸。赵肃侯也被忽悠得头晕,觉得眼前一片光明,马上赞助苏秦“车千乘、金百镒”等一大堆财宝,让他去说服诸侯。

当初苏秦在游说秦惠文王时,不过是一介布衣书生,纵论天下事,总不免有说大话之嫌。现在他有燕赵两国的支持,华车美服,气象大不一样,接下来的游说势如破竹,韩宣王、魏襄王、齐宣王、楚威王纷纷首肯,六国共推苏秦为“纵约长”,同时挂六国相印。

就这样,苏秦凭着一张嘴,成为天下最显赫的人。当他游说一圈回到赵国后,赵国封他为武安君,请他向秦国宣布六国纵约之事。

同时任六国相位,在中外历史上也实属罕见,苏秦之威风,不可一世。秦惠文王想起这位暴发户式的布衣卿相,心里大概很不是滋味。

六国合纵,实力大增,秦国一时无法破解,只得隐忍。史载:“秦国不敢窥函谷关十五年。”

苏秦由此声名大振。据说他早年出外游说不成功,回到家后潦倒不堪,兄弟、姐妹、嫂子、妻妾都嘲笑他说:“周人习治产业,致力工商,以谋利十之二为目标。你舍本逐末,卖弄口舌,受困如此,不是活该吗?”

苏秦大受刺激,于是闭门苦读一年,思想水平大有长进。一年后,再游说诸侯,一举成功。当他腰挂六国相印,北上燕国去汇报情况时,路过洛阳,随行的各国使者及车马浩浩荡荡,堪比王侯。

他回到家中探视,兄弟、妻子和嫂子皆匍匐于地,不敢仰视。苏秦叹息道:“同为一人,富贵之时亲戚敬畏,贫贱之时遭人蔑视,何人不如此呢?”

六国合纵,形成了函谷关外的铁壁铜墙。秦被压制于一隅,该如何破解?

历史总有解套之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鬼谷子的学生、苏秦的同学张仪。

张仪是魏国人,也是一个布衣学子,师从鬼谷子,毕业后也曾游说诸侯。不过他的发迹略比苏秦坎坷。

起先,他在楚国的相国昭阳门下混饭吃,不成想昭阳有一次去参加饮宴,丢失了价值连城的“和氏璧”。恰巧那天张仪作为随从参加,昭阳的其他门下便怀疑是张仪伸了三只手,便把张仪拘捕,连抽几百鞭子,逼他交出赃物。

张仪横遭不白之冤,咬紧牙关就是不认。昭阳的门下虽然狠毒,但终究有一点法律意识——没证据就不能定案,于是只好把他给放了。

张仪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回到家里,他妻子伤心而泣,说:“你要是不苦读、不游说,何至于受辱至此?”

张仪一点也不沮丧,问妻子:“你看我舌头还在否?”说罢把嘴一张。

他妻子被惹得破涕为笑:“还在呀!”

张仪遂哈哈大笑:“足矣!舌头在,还愁富贵吗?”

舌头,辩才也,张仪可谓中国最早的“知识改变命运”之信仰者。

皇天不负有心人。据《史记》记载,不久,他的同学苏秦拉了他一把。苏秦救他,也有一点私心,当时苏秦刚刚说服赵国加入合纵,要想巩固住这个成果,就要设法让秦国暂不攻赵,否则合纵的链环就要断掉。

苏秦想,最好推荐一个人去当秦国的相国,这人出于感激,必能设法阻止秦国攻赵。这个人,一要有才,二要知恩,苏秦立马想到了在楚国穷困潦倒的张仪。

第十二章政治家的悲剧(3)

让张仪来当这个卧底,最好不过了。

可是这一套阴谋,又不能事先对张仪明说,否则张仪会因惧怕困难而退缩。于是苏秦派人找来了张仪,名义上是要救助,却只给张仪以奴仆之食。张仪满怀欣喜而来,却见给他的只有粗茶淡饭,正懊恼间,苏秦又当面羞辱了他一顿,暗示他:赶快去秦国投奔明主吧!

张仪受此一激,果然上套,拔脚就去了秦国。苏秦便派一名亲信,假作惺惺相惜,与张仪同行同宿,供给他车马与费用。

到了秦国,张仪背水一战,果然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秦惠文公,被任为客卿。

回过头来,他向同行者表示感激,同行的“朋友”才告诉他:这都是苏秦大人的一片苦心啊!

张仪大感震动,觉得自己的才气智慧,远不如老同学,于是托那人给苏秦带话:“只要苏秦为政,我还能说什么呢?”

此后两人心照不宣,演起了合纵连横的双簧戏,务使两人各得其所。

不过《吕氏春秋·报更》另有一说,说是东周的昭文君资助了张仪入秦。

张仪入秦后,也并非一帆风顺。要想获得领导者的青睐,不展露一手哪行?

那时秦惠文公的跟前,已经有两位很受信任的重臣,一个是来自魏国的公孙衍,一个是夏人陈轸。

秦惠文公早就有意,要选一位才智之士,作为自己的肱骨之臣,于是就暗自考查这三位客卿。

张仪明白自己要想胜出,光凭苦干是不行的。国君要的是智慧,凭苦干怕是今生也无出头之日了,于是就对两位竞争对手暗下了绊子。

那公孙衍当时已任大良造,接过了商鞅在世时的职务,军政一把抓,显然最受信任,于是张仪先拿他开刀。

张仪对秦惠文公说:公孙衍原为魏国重臣,官至犀首,是军队的最高统帅,他虽然投奔了秦国,但心里不恋旧主是不可能的。

张仪的言外之意,是说像我这样的落魄者,受您重用,那才可能是忠心耿耿的。

公孙衍是率直之人,受到这种诋毁,也不想争辩,一气之下就跑回了魏国——说我恋旧,我偏就恋旧了!

张仪接下来又攻击陈轸,说陈大人携厚币去结交楚国,结果楚国也不见得对秦国多么好,怕是陈大人假公济私,准备离秦投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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