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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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魏冉与白起在朝中已得意多年,忽然看到来了个张禄,一夜之间成了昭襄王的亲信,俩人都感到不大自在。

昭襄王则像久旱逢甘霖,一刻也离不开范雎了,每每半夜还把范雎召来议事,无所不谈。

范雎揣摩着,秦王对自己的恩宠已固,没有问题了,就请秦王找了个地方,屏去左右,神秘兮兮地说:“臣有安秦之计。”

昭襄王连忙又跪下,洗耳恭听。

范雎说:“臣从前居住在山东时,只闻秦有太后、穰侯,不闻有秦王。按理说,能管理国家的,那才叫王,现在太后恃国母之尊,擅专朝政四十余年;穰侯为秦相国,华阳君辅之,泾阳君、高陵君各立门户;他们生杀自由,私家之富十倍于公室,大王徒有空名,不亦危乎?现在穰侯内仗太后之势,外窃大王之威,用兵则诸侯震恐,讲和则列国感恩。他还在大王左右遍布眼线,大王孤立无援,已不是一天了吧。怕是千秋万岁之后,掌控秦国的,就不是大王的子孙了!”

所谓专制之权,就在一人,即使老妈、老舅也不行——这番话,句句都是攻心术。昭襄王听了,不觉毛骨悚然,连连拜谢范雎。

第二天上朝,昭襄王立刻宣布,收穰侯魏冉的相印,请回封邑养老去。

古代政治的不可思议之处,就是如此。权臣如没有篡权准备,一把手只需一句话,权臣之权就顷刻丧失,全无反抗之力。

魏冉离开咸阳之时,从政府借了牛车运他的家财,竟有千乘之多,满载的奇珍异宝,全是王宫内库所没有的。

过了一天,昭襄王又宣布:放逐华阳、高陵、泾阳三君于关外,安置宣太后于深宫,不许他们参与政事。尔后,任命范雎为丞相,以应城为其封地,号为“应侯”。

就这样,范雎与昭襄王只是聊聊天、喝喝茶,就全面改革了秦国的内政外交。

可见,改革并不是一件难事,关键是决策者想不想改。想改,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搬掉了内政上最大的障碍,接下来对外战略的大戏,就看范雎与昭襄王如何放开手去演了。

对秦国所发生的变化,最为敏感的当然是“三晋”。当时魏昭王已死,儿子安厘王即位。风闻秦王起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禄为相,要讨伐魏国,安厘王慌了,急召群臣来商议。

安厘王的弟弟、“战国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说:“秦兵不来进犯魏国已有好几年了,如今无故兴师,明明是欺我不能与之抗衡,所以应严阵以待,他敢来就痛扁他!”

那位曾把范雎置于死地的相国魏齐,则表示反对:“不然,秦强魏弱,要打肯定是不能侥幸取胜的,咱们还是来软招子为好。我听说秦丞相张禄是我们魏国人,既是魏人,岂能无香火之情?如果派使者多带点钱财,先买通这位张相,后谒见秦王,许诺以公子为质讲和,可保魏国安然无事。”

安厘王是初即位的国君,从未经历过战伐之事,哪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战略战术,觉得还是相国的办法省事,于是就派中大夫须贾出使秦国,去忽悠一下。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很幽默了,仿佛《基督山恩仇记》的中国古代版。须贾傻头傻脑地领了命,直奔咸阳,下榻于馆驿。

这边范雎早已探之,窃喜道:“须贾至此,乃我报仇之日到了!”于是他换掉华丽衣裳,装作寒酸落魄之状,来到馆驿谒见须贾。

须贾一见,大吃一惊:“原来范叔没事哦?我还以为你被魏相打死了,怎么还留了条命在此?”

范雎说:“那时候把我的尸首扔到郊外,第二天早上才苏醒,恰好遇到有客商路过,听到呻吟声,怜而救之,我这才苟延一命。但不敢回家,专拣小路走,来到秦国。没想到在这儿还能见到大夫之面!”说着,似乎泪珠就要滚滚落下了。

须贾忙问:“范叔是想在这儿游说秦王吗?”

范雎可怜兮兮地说:“我昔日得罪魏国,亡命来此,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敢开口言事吗?”

须贾又问:“范叔在秦,何以为生?”

范雎这回眼泪真就掉了下来:“为人帮佣,糊口而已。”

须贾早先坑害范雎,不过是嫉妒加上“极左思维”。他本质上并非冷血之人,见范雎这副“犀利哥”的模样,不觉动了哀怜之意,连忙招呼他同坐,又吩咐手下端了酒食来,给范雎充饥。

时值寒天,范雎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须贾见了,叹道:“范叔怎么穷成这个样子?”于是又命左右,拿一件棉袍来给范雎穿。

第十八章私人恩怨有时也能推进历史(2)

范雎慌忙摆手:“大夫之衣,范某何敢当?”

须贾说:“故人何必过谦呢?”

范雎穿上袍子,再三再四称谢,然后问道:“大夫来秦国有何事?”

须贾说:“如今秦相张君正受重用,我想走走他的门路,但遗憾无人引见。先生你在秦国久了,是否有关系,能让我先跟这个张君勾兑勾兑呢?”

范雎说:“巧了,我的主人恰好与丞相关系不错,我也曾随主人到过相府,这个张丞相,特好谈论,言谈间我的主人答不上,我往往就要插上两句,张丞相认为我有辩才,常赐我酒食。跟他,我还算贴得上。先生您要想谒见张君,我当同往。”

须贾喜上眉梢:“既然如此,麻烦你预先订好日期。”

范雎说:“丞相事忙,今日正好闲暇,何不这就去?”

须贾当然愿意,不巧他的马车坏了,范雎就诈称自己主人的马车可以借出来,于是回到相府,赶着自己的马车出来,再到驿馆请须贾上车:“今儿我为先生赶车!”

世上的事情,如果巧得像个故事,那就肯定有假无疑。须贾居然丝毫不疑,欣然登车。

一路上,范雎牵着缰绳,摇着鞭子,像模像样。街市上的路人望见,都吃了一吓:“哦,今儿怎么丞相御车而来?”

众人肃然起敬,拱立两旁,也有吓得慌忙走避的。须贾见了,以为是秦人都敬畏自己,很是得意,万没想到大家怕的是他的车夫。

到了相府门前,范雎说:“大夫请在这儿稍等,我先进去,为大夫通报一下。”说罢,就径直进门去了。

须贾立于门外,候之良久,只听见府中有鸣鼓之声,有喧哗之声,都喊“丞相升堂咯…”随后属吏、舍人奔走不绝,但并不见范雎出来。他只好问守门人:“刚才有故人范叔,进去通报相国,久而不出,您能帮我叫一下吗?”

守门人问:“先生所言范叔,是何时进府的?”

须贾答:“刚才为我御车的就是啊。”

守门人哈哈大笑:“御车者?那就是丞相张君啊!他是微服到驿馆去访友的,哪里有什么范叔?”

须贾闻言,不禁愕然。

张禄——秦相——魏人——范雎…他脑袋转了半天,才如梦方醒:“吾为范雎所欺,死定了,死定了!”

想想没法,只得脱袍解带,免冠赤脚,跪于门外,托门子进去通报,只说是:“魏国罪人须贾,在外领死。”

过了好久,门内才准入。须贾哆哆嗦嗦,低头膝行,直至阶前,连连磕头称“死罪”。

范雎威风凛凛,坐于堂上,直视着这个家伙——又要搞人,又搞不死,不是自己在找死吗?于是问:“汝知罪吗?”

须贾汗流浃背,伏地答道:“拔我贾某的头发,以数我之罪,尚犹未足。”既然身陷绝境了,要保命,就先糟蹋自己吧。

范雎冷笑道:“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我来教你吧,你罪有三:我的先人庐墓在魏,所以不愿去齐国做官,你却以我私通齐国去告状,此罪一也;魏齐发怒之后,把我打得满地找牙,你却一点也不劝阻,此罪二也;到了我昏死过去,已弃厕中,你还率宾客尿我。过去孔子说‘不为已甚’,你怎么会如此忍心,此罪三也。今日至此,本该拧掉你的头,以报前恨,你之所以还死不了,是因刚才赠我棉袍,尚有故人之情,因此能苟全你的命!”

须贾叩头称谢不已,范雎挥挥手让他滚,须贾连忙匍匐而出。从这一天起,秦人才知道:威名赫赫的张禄丞相,原来是魏人范雎伪装的。

次日,范雎入见昭襄王,报告了魏国有求和之意,并讲明了一切。

昭襄王大为感慨:“寡人不知卿受冤如此。那今日就把须贾砍了吧,以解卿心头之恨。”

范雎奏道:“须贾是为公事而来,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况求和乎?臣岂敢以私怨而伤公义?况且当初要杀臣的人,是魏齐。”

昭襄王又是一番感慨,准了与魏国讲和。

须贾办完了公事,回国之前来向范雎辞行,范雎盛情留他吃饭,让他先在门房里等着。须贾心里还暗暗高兴:不想自己成了秦国丞相的朋友了。

可是,只见各国使节与众多宾客纷纷到来,却没人来请他。等客人到齐后,也没人来叫他。须贾等得又饥又渴,胸中烦懑,无可形容。

开宴后,酒过三杯,范雎才把须贾叫进去,命左右摆一个小座位于堂下,让两个囚徒夹着他坐。小桌上也不设酒食,只放着一大筐炒熟的喂马料豆,两个犯人手捧豆子喂须贾,如同喂马一般。

第十八章私人恩怨有时也能推进历史(3)

众宾客有点看不过去,议论纷纷,范雎这才将旧事诉说了一遍,大家恍然大悟。

须贾虽然受辱,但也不敢违抗,只能张嘴吃那料豆。吃完,还要叩谢。

这种官场上的庸碌之辈,能诬陷人,能打小报告,也就能受天大的耻辱,强势者可以放心地作践他。

果不其然,范雎瞪圆了眼睛数落他:“秦王虽然许诺讲和,但魏齐之仇,我不可不报,留着你的狗命,回去告诉魏王,速斩魏齐之头送来,并将我家眷也送入秦,两国自然交好。不然,我将亲自引兵屠大梁,你信也不信?”

须贾吓得魂不附体,连夜奔回大梁,求见魏王,转述了范雎的意思。

安厘王听了,踌躇半晌。送范雎的家眷不成问题,可是要砍相国的脑袋,这事情怎么做得出?

魏齐耳目众多,早听说了消息。他左思右想,还是弃了相印,连夜逃往赵国,投靠平原君赵胜去了。

平原君是赵惠文王的弟弟,也是大名鼎鼎的“战国四公子”之一。他之所以声名远播,一是因为豪侠仗义,门下曾有食客数千;二是因为治国有方,从赵惠文王元年起就拜相,后“三去相、三复位”,累计当了48年的相国。

魏齐跑了,这下魏安厘王就好办了,他用豪车良马,载了黄金彩帛,送范雎的家眷到咸阳,又跟范雎说明白了:“魏齐闻风先逃,现正在平原君的府中,不干魏国的事了。”

昭襄王一向视范雎为“叔父”,一心要为范雎报仇,不禁大怒道:“丞相之仇,即寡人之仇。寡人决意伐赵,一来报阏与之恨,二来索取魏齐。”于是亲率大军20万,命王翦为大将,一口气攻下了赵国三城。

当时赵惠文王刚死,太子即位,是为孝成王。赵孝成王年少,由惠文太后执掌朝政,母子俩听说秦兵深入国境,怕得不得了。

老臣蔺相如那时已身患重病,告老还乡去了,相国一职由虞卿接替,虞卿派大将廉颇率军与秦军僵持。然后对惠文太后说:“事急矣!请把长安君入质于齐,求齐国出兵相救吧。”太后答应了。

原来,惠文太后是齐闵王之女,长安君又是惠文太后最爱之幼子,入质于齐,齐国怎能无动于衷?果然,齐国答应援救,以田单为大将,发兵10万前来助战。

秦将王翦看看势头不对,一军怎能跟两军斗,就建议撤军。

昭襄王实在不甘心,于是派了使者直接去见平原君,要平原君交出魏齐。平原君死也不承认魏齐在他家,秦国使者前后去了三拨,他就是不松口。

昭襄王一急,想了个法子,修书一封给赵孝成王,诈称是误听传言,表示愿意撤军,归还赵国三城。

齐国的田单在半路听说秦军已退,就带队回去了。昭襄王回到函谷关,马上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平原君,信中写道:“寡人愿与君为布衣之交,君若看得起寡人,寡人愿与君为十日之饮。”

在这个微妙的关头,平原君只能硬着头皮去赴约,以免引起别的枝节。

等到了函谷关,昭襄王与他一见如故,天天设宴相待。热闹了几天,昭襄王趁着酒桌上气氛热烈,就对平原君说:“过去周文王以吕尚为太公,齐桓公以管仲为仲父,如今范君就是寡人的太公、仲父。范君之仇人魏齐,就藏在您家,您可派人回去取了他的脑袋来,以解范君之恨,就等于寡人受了您的大恩。”

这话说得很重,但平原君也有对答:“臣听说,‘贵时交朋友,是为贱时做打算;富时交朋友,是为贫时做打算。’魏齐,臣之友也,即使真在臣的家里,臣也不忍交出,何况不在乎?”

昭襄王勃然变色道:“您要是不交出魏齐,寡人就不放您回去。”

平原君面色如常,缓缓道:“回不回去,事在大王。况且大王以喝酒召我来,而又劫持我,天下都知道是非曲直!”

权威再大,也怕碰上死脑筋的人。昭襄王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平原君回到咸阳,留在馆舍里软禁起来,再派人送信给赵王说:“魏齐脑袋朝至,平原君夕返。不然,寡人将亲自举兵去赵国,讨要魏齐!”

赵孝成王得了信,大起恐慌,对群臣说:“寡人怎能为别国的逃亡之臣,损了我国的名公子?”于是,发兵围住平原君家,索要魏齐。

平原君门下的众宾客,多与魏齐有交情,他们趁着夜色把魏齐给放了。

魏齐万万想不到,自己眨眼间就变成了丧家之犬,只好去投奔相国虞卿。

赵国这位新任的丞相虞卿,是个善于游说之士,他早年脚穿草鞋,肩搭雨伞,四处游说。第一次拜见赵王,赵王便赐给他了黄金百镒、白璧一对;第二次拜见赵王,就当上了赵国的上卿,所以人称他为虞卿。

第十八章私人恩怨有时也能推进历史(4)

虞卿对魏齐说:“赵王畏秦,甚于豺虎,不如还是投奔魏国大梁去吧。信陵君招贤纳士,天下亡命者都奔他那儿去,况且他又是平原君的至交,必然能庇护您。然而您是罪人,不可独行,我当与您同往。”

说罢,虞卿解下相印,写了一封信给赵王谢恩,与魏齐换了“犀利哥”一般的乞丐装,逃出赵国,直奔救星信陵君去了。

这里要稍微费点笔墨,交代一下魏齐的结局。

两人逃至大梁,虞卿把魏齐藏在郊外,安慰道:“信陵君是慷慨丈夫,我去投奔,他定会立刻相迎,不会让您久等!”

不过,虞卿可完全想错了。他来到信陵君的府门,递进名片,向迎宾主管讲明了来意。信陵君畏惧秦之威势,不愿接纳魏齐,但想到虞卿千里来投,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犹豫半天没有动静。虞卿在门外久等,知道信陵君怕事,不禁大怒而去。

随后,信陵君询问宾客:“虞卿为人何如?”宾客中有个叫侯生的,大笑道:“虞卿以三寸不烂之舌,取赵国相印、封万户侯。魏齐穷途末路去投奔他,他可以立即辞官不做,天下如此之人有几个?就这一点,公子还不能判定他贤或不贤吗?”

这话说得信陵君大惭,急忙坐上车就往郊外奔。

魏齐在郊外等了半天,心里早明白事情办不成了。果然,虞卿含泪跑回来说:“信陵君非丈夫也,我与您从小路奔楚去吧。”

魏齐仰天叹道:“我一累平原君,再累先生您,又要苟延残喘投奔楚国,我活着还有什么用?”说罢就拔剑自刎。

虞卿一不留神没拦住,魏齐死了。虞卿正在悲伤间,信陵君的车骑赶到了,虞卿远远望见,立刻躲开,拒绝见这个徒有虚名的“名公子”。

信陵君看见魏齐的尸首,悔之莫及,抚尸恸哭道:“我之过也!”

当时,赵王没抓到魏齐,又跑掉了相国虞卿,急得焦头烂额。后来打探到两人行踪,就派使者去魏国索要人头。经过一番外交折冲,魏齐的脑袋最终还是被送到了咸阳。

魏齐在个人事业的顶峰突然跌落,原因就在于“无端辱士”。他的悲剧给我们的启示就是:弱者不会总弱,强者不会恒强。草根知识分子中大有藏龙卧虎者,无端辱之,很可能就会遭报应。

虞卿的结局亦颇令人感慨。他最后被困于大梁,穷愁潦倒,不得已钻进白云山(在今河南嵩县)隐居起来,着书立说,写了《虞氏征传》《虞氏春秋》等十五篇,可惜早就散失了。

范雎与魏齐的恩怨情仇,到此就算彻底了结。这件事,是战国后期一件极偶然而又非常诡异的事。

在这件事中,个人的恩怨与历史的走向纠结得最为紧密。

当昭襄王起用范雎为相时,距离秦穆公的时代已有380年了。在这样漫长的时期里,秦国的君主一代代地前仆后继,不断在做着东进的大梦。几乎每一代君主,都为未来的帝国大厦增添了一根梁柱。

可是早先的晋,以及后来的“三晋”,却始终铁壁雄关似的横在东方。

秦之猛虎,在槛中冲撞了多少回、咆哮了多少年,它的利爪已经足够锋利。可是,如何才能冲出函谷关,在中原纵情驰骋?如何才能重临远祖的发轫之地,傲立滔滔东海之滨?

铁甲千乘,早已练就。赳赳老秦,壮怀激烈。

华夏的河山,何日能在玄色旗下一统?华夏之族裔,何日能拥有共同的疆域?

时光就这样流过了380年。

结束了一切徘徊的,就是那位有大智慧的范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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