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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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士大夫对吕不韦的评价不高,也是缘于这件事。他在嬴政上台之初的权力来源,有点不正,古时候叫做“秽乱宫闱”,正牌的政治家都瞧不上。

可是也有专家指出,秦国是女权主义国家(后世的北朝也是),女人地位较高,太后有风流事的并不鲜见。

是啊,太后要搞,吕不韦怎敢不搞?

第二十二章一位青年执政者虎视天下(3)

但问题是——嬴政渐渐都成大小伙子了,太后还要搞,吕不韦焉能不担心?

结果,他千虑一失,又做了一件大错事,彻底把自己给栽到里边了。

据《史记》说,他私底下访求到了一个“大阴人”(阳物奇大的人),名字古怪得很,叫嫪毐(音“涝矮”)。

找到这人干什么?——要推荐给太后,以替换下自己。

封建社会,老臣也是不易啊,而且推荐还要用点技巧,不然就太像拉皮条的了。吕不韦先把嫪毐收作门客,让他纵情玩乐。这嫪毐,有独门功夫,把车轮子挂到自己无与伦比的阳物上,可以滴溜溜打转。

这可是天下第一了,无人可及。吕不韦又故意让这奇闻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太后果然上钩,发话要见见这位犀利哥。

赵姬一见之下,果然动心,跟吕不韦打了招呼,就要这家伙来伺候床铺。可是,外面的男人怎能进宫来生活?

吕不韦这才献出他想好的妙计。他建议太后用厚赐负责阉割事宜的官吏,只拔去嫪毐的胡须,让嫪毐看上去像个宦官就行,至于那关键的玩意儿,就别动了。

这样,嫪毐便冒充阉人顺利进了宫,伺候太后起居。

太后当然笑纳,“私与通,绝爱之”。嫪毐这个混混,公然成了面首。

吕不韦以嫪毐代己,留下了千古笑柄;但今人也有不相信的,说嫪毐是赵姬在邯郸时的旧人,跟赵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司马迁关于吕不韦推荐嫪毐的记载,有可能是陈胜、吴广之流编出来给秦抹黑的。不管真相怎样,嫪毐的出现,的确造成了吕不韦的悲剧。

嫪毐有了面首身份后,威风大了,原先的“吕不韦——赵姬——嬴政”三位一体,现在变作了“吕不韦——赵姬与嫪毐——嬴政”三足鼎立的政治力量。

吕不韦与赵姬的关系一削弱,分量就骤然下降。当然,他在朝中经营多年,内政外交一把抓,一时还看不出什么来。

嫪毐的政治意识非常敏感,好不容易混成个人物,就拿出了政治人物的做派,蓄养了僮仆好几千人,作为他的私家军队。另外来自六国的宾客见他坐大,也都纷纷投靠,愿做他的舍人。他手上的牌不仅不输于吕不韦,就从赵姬这方面讲,还大大超过了吕不韦。

赵姬抓住了嫪毐这个奇男子,轻易就不放过,一来二去竟然有了身孕。虽然与嫪毐私通,是公开的秘密,但太后大了肚子,总不大好看。于是赵姬就搞了一次假占卜,说要“避时”,躲一躲不吉利的因素,和嫪毐一块儿迁居到秦国旧都雍城去了。

到了雍城,脱离了众人的视线,一切就都好办了,一个新的政治核心悄然形成。

这时候,嬴政上台9年了,已然21岁,行了加冠礼,按照秦制要开始亲政了。

秦国的政局变得非常微妙。

权力更替之际,总是专制政体容易发生大震荡之时,各方都在权力分割上使劲儿。

在太后的提议下,嫪毐被封为长信侯,赐给山阳之地(今属陕西商洛)作为居住地。至于吃喝穿戴、打猎游乐,都可着嫪毐的心意来。后来,又把太原郡更改为“毐国”。

封侯建国,这就不是一般的亲随了,而是有了政治身份,而且宫中“事无大小决于毐”。

嫪毐走的是枕席之路,吕不韦就以堂堂正正之阵来抗衡。他编好了《吕氏春秋》,公布于城门,悬赏千金求“一字之师”。这个动作,是向世人宣示他的治国理念与威权。

嫪、吕俨然成为两大派。嫪毐这个“替身演员”,现在要与主角平起平坐了。秦国上下,直至街巷百姓,都在议论一个问题:刚刚亲政的嬴政,将支持哪一方?

这么热闹的斗争,情况自然会泄露到国境外,魏国最先抓住了时机。魏王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有人提出,可以贿赂秦国的政治暴发户嫪毐,跟嫪毐套近乎并割地给秦国,增加嫪毐的政治砝码。嫪毐一势大,必然压倒有战略头脑的吕不韦,魏国的压力就会大大减轻。此外,嫪毐的来路不正,势大之后,秦国必然会发生内乱,魏国便可乘虚而入。

这种反间计,过去一直是秦国在对别国使,今天,这杆长矛倒过来了。

大家都在注视着声势显赫的两大派,却忽略了三极中最弱小但权力资源最正统的一极——嬴政。

嬴政此时是什么心情?

这位长大成人的秦王,也许是小时候在邯郸过得太苦了,发育不良。人家19岁就举行冠礼,他21岁才举行,据今天有的专家说,就是因为他个头太矮。司马迁《史记》里,有对嬴政长相的描述,资料来自曾受嬴政重用的尉缭:

第二十二章一位青年执政者虎视天下(4)

秦王为人,蜂准(鹰钩鼻),长目(暴凸眼),挚鸟膺(鸡胸脯)。

这简直就是个缺钙病人。

不过,这短短几个字的描述,太像是漫画了,不大可信,也许是尉缭的主观色彩太重了,所以也有今人说,嬴政可能是伟丈夫。

《史记》里还说,嬴政“少恩而虎狼心”,看来他的性格相当严苛。这也难怪。小时候父亲不见了,母亲靠卖唱或卖身在邯郸苦熬,小孩子会是什么心态?好不容易到了秦国,成了万乘之尊,老妈却又有个怪物男宠,贻笑大方;还有个不伦不类的“仲父”,把内政外交一切大权揽在手。

21岁的青年正处于叛逆时期,怎么忍得下,内心不像虎狼一样狠才怪。

就在嬴政举行加冠礼之前,偶然遇到了一个奇人。这又是命运给秦国送来的一颗吉星。

这人,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法家人物李斯。

李斯原在吕不韦的门下,当他看到秦国政坛的微妙变化时,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一生押在最正统的权力基础上,于是就脱离了吕不韦,直接向嬴政进言,争取得到重用。

他进言的主旨是:秦灭六国,已经到了“万世之一时”。他的这个判断,是中国古代最有价值的见解之一,如果不是李斯用这样略带夸张的表述说出这个道理,那么大一统的华夏也许就不能出现。我们这片土地,没准儿也像现今的欧洲一样,一直是小国林立。

李斯说:“如果错过了时机,等到六国复强,那大王您就是有黄帝那样的能耐,也吞不下这个天下了!”

春秋战国时代的说客,说服君王都是用一个套路,就是开门见山把危机说得严重点,引起听者的震惊,然后再灌输一套自己的思想,就很容易了。李斯劝嬴政说:一定要完成“灭诸侯,成帝业,为天下一统”的大任,做个万古巨人。

这话不要说让青年人听,就是老年人听了,也不能不心动。

秦王嬴政明白了李斯的用心——身边的人事纠结,跟万世大业比起来,算得了什么?都是家长里短。而定下一个超级大国的基业,才是青年君主的心胸与抱负。由此,嬴政对李斯一下就产生了无限信任,任命他为“长史”(职责不详)。李斯趁热打铁,又上了《灭六国策》,嬴政又拜李斯为客卿。

李斯提出的具体计谋,也被嬴政采纳,暗地里派了许多谋士携重金去六国,游说六国的大臣不要抗秦。凡六国大臣中愿意接受贿赂的,就给贿赂;不愿意受贿的,就用利剑刺死!

这是嬴政在亲政之前独立做出的举措,其志不小,其狠辣也超乎寻常。

这期间,嬴政又读到了法家名着《韩非子》的片段,被里面的“君王独断论”所吸引。

韩非子认为:君王安能与臣下构成利益共同体以求成功?君王要是与臣下搞得密不可分了,就是权柄下移,而英明的君王就要做到“权柄不可借人”。

嬴政读了,被刺到了痛处,不禁拍案而起,连声叫道:“快哉!快哉!寡人若能与此人交游,死亦无憾!”

但是这几块竹片之上,并没有写作者的名字。嬴政赶紧把李斯叫来,询问是何人所写?

李斯答曰:“是韩非,臣的同学,臣曾与之师从荀子。”

嬴政急切地说:“那么你为寡人下个令,立即召见韩非。”

李斯却犯了难:“这怕办不到,韩非是韩国公子,素来为韩王所重。”

嬴政说:“请不来就抢。先伐韩,命韩王送韩非来,为寡人所用。”

青年君王一锤定音——管他什么嫪毐、仲父,我今天就要单干了。

嬴政九年这一年,也是合该有事,天人共举。先是天上彗星现,横空而过,这不是什么吉兆。而后是嬴政去参加华阳太后的73岁大寿典礼,嫪毐酒后失言,对人家说:“吾乃君上之假父,尔等鄙俗小人,何人敢比?”

嬴政以前只是隐约觉得不对,这次有人报告说嫪毐发此狂言,嬴政几乎气晕,但作为君王又不能当场发作,只好强忍着挨到退场,马上命李斯去调查。

调查的结果,让嬴政脸色发青:嫪毐,假阉人也,与太后私通,生有二子,不知藏匿于何处。

他立刻定下计策,要在加冠礼举行之后,先干掉这个“假父”。这些狐假虎威的家伙,权力来源不正,就要当什么“某父”。殊不知,嬴政今日已经无父!

他立刻召见左丞相昌平君与昌文君,令其选择精兵进驻雍城,而后宣布加冠礼要在雍城举行。

雍城是嫪毐势力的大本营。什么地方不好,偏要选在这里?

第二十二章一位青年执政者虎视天下(5)

嫪毐看明白了嬴政的这步棋,这是要敲山震虎了。

他早就和赵姬有过密谋:“大王只要一死,就让我们的儿子为王吧。”那赵姬,又不是秦国人,也不是邻国的贵族,没有什么国家观念,老公亡故多年,嬴政在她心中能有多少分量?还不如与眼下的这个情夫堂堂正正共享荣华的好,至于秦国今后就算是姓了嫪,又有何不可?

歌伎的心胸,还能有多远大?

这样,秦国三角关系中的两级,嬴政与嫪毐集团,就趁着大典举行在即,各自布下了阵势。一方是正统君主,一方是太后的情人,都是来者不善。

嬴政按照计划,在春四月离开咸阳抵达雍城,住在了蕲年宫,外围有昌平君保驾。

嫪毐则在咸阳窃用了秦王御玺和太后玺,调集县卒、卫卒、官骑,还有他自己的舍人,以及戎狄的头头儿,阴谋发兵前去攻击蕲年宫。

叛乱者剑拔弩张,就等着大典一完就开杀戒。

古时候的所谓加冠,是西周以后固定下来的一种礼仪,也就是男子20岁时才算成年,要戴上一种帽子,算是成人了。另外秦国的国君加冠,还要同时举行佩剑礼,戴上一把太阿宝剑,象征王权正式到手。

这个隆重的典礼刚一结束,嫪毐在咸阳就开始发动了。他网罗到的死党,包括卫尉竭(王室近卫队长)、内史肆(京城军政长官)等,诸如此类,也甚是了得。

嬴政知道嫪毐会跳起来,就命昌平君、昌文君带领3000精兵,从雍城赶往咸阳平叛。

嫪毐的那一伙毕竟不是正规军,嚷嚷了半天,还没离开咸阳,嬴政发来的大军已将咸阳团团围住。

嬴政又亲自下令:“凡有战功者,均拜爵厚赏。宦者参战的,也拜爵一级。”

秦王本人虽然年轻,但毕竟是正统权力的握有者,他派出的军队,气势上就要压倒叛军一头。而参与叛乱的,都怀揣投机心理,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死战。

咸阳城内立刻爆发一场混战,结果叛军有数百人被杀死,嫪毐徒众大败。嫪毐本人与死党仓皇逃亡。

这一逃,还真就没了影子。

第二十三章千古一帝的幽灵推手——韩非(1)

秦王随即通令全国:“生擒嫪毐者赐钱百万,杀死嫪毐者赐钱50万。”

重赏之下,哪有不奋勇捉贼的?通缉了五个多月,嫪毐还是没能跑得了,与余党一起被一网打尽。

嬴政想借此树威,于是下令车裂嫪毐,灭其三族。把嫪毐的死党卫尉竭、内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齐等20多人统统砍了脑袋。

“大阴人”嫪毐被绑在5辆牛车中间等死时,不知是不是有点后悔:再怎么荣华富贵有什么用,现在连命都保不住,坏事就坏在那条“根”上了。

追随嫪毐的那些宾客舍人,罪轻者去为宗庙砍柴3年;罪重者四千余家,夺爵迁蜀,徙役3年。

嫪毐与太后生的两个儿子,一个3岁,一个5岁,都装在皮囊里“扑杀”——摔死。

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还不都是寄生在王权上的蚂蚁,君王一发怒,就可以一脚碾死。

现在,要来处理住在咸阳甘泉宫里的老妈了。这不是别人,毕竟是直系长辈,但是不管那许多了,嬴政把老妈逐出咸阳,勒令迁往雍城,断绝母子关系,永不再见。嬴政怕老妈的势力死灰复燃,明令朝臣敢有为太后事进谏者,“戮而杀之,蒺藜其背”。

但还是有27个大臣想替太后说话,全都被砍掉脑袋和手脚,尸首挂在宫墙上示众。

政治家为什么这样残忍?是因为中国人也懂“农夫与蛇”的原理。

在雍城的冷宫里,赵姬名义上还是太后,日子却如同死囚。她当然也会后悔:床上戏,演得太过了。

唯有一个齐客茅焦不怕死,闯到宫门来进谏,秦王按剑大怒:“你不怕死吗?”

茅焦说:“我听说天上星宿有28个,现在已经死了27个,还差一个,不才茅焦前来凑个数。”

嬴政被气晕了,叫人架起大油锅,要炸了这茅焦。

茅焦一点不慌,说:“秦国正在以天下为大事,大王您要是沾上‘迁母后’之恶名,怕是诸侯听说了,就要以此作为借口背秦。臣恐秦亡,也为陛下感到危险,所以前来劝谏。现在劝谏完了,请把我扔锅里吧!”

茅焦这显然是提着头来谏,但他抓住了秦王要害,劝秦王要抓大放小,不要让人心离散。

嬴政果然听进去了,把太后从雍城接出来,还是住回甘泉宫。母子俩算是和解了,但赵姬从此再也不敢乱来。

就在这场快刀斩乱麻的平叛中,吕不韦在干什么呢?成了千古之谜。

吕不韦是相国,管理全国的军政大事。可是在加冠礼与平叛中,都不见有他的影子。平叛嬴政用的是左相昌平君,昌平君是楚公子,在秦国做官,可见吕不韦已不受信任。

一年后,嬴政终于对吕不韦开刀了,罪名是与嫪毐案有牵连(拉皮条的?),免去相国一职。嬴政还想杀掉这个“二爸”,但考虑到他为先王做的贡献实在大,又有宾客辩士纷纷来说情,闹得下不去手。吕不韦被罢免后,仍顶着文信侯的贵族帽子,坐拥洛阳10万户的封地。

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满咸阳都是僚属故旧,即使被监视居住,老吕也不会寂寞。

可是没多久,嬴政又一道令下:“就国河南(今洛阳一带)。”

二爸,还是到你的封地上去待着吧!

吕不韦在洛阳又晃荡了一年多。这期间,各诸侯国对吕不韦仍是恭敬有加,宾客使者络绎不绝,都来问候。

听到这个情报,嬴政心里不舒服,怕“二爸”有一天也来个造反,又怕六国把吕不韦偷偷地携带走,于是嬴政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你对秦国有何功?秦国却封你在河南,食邑十万户。你和秦王是什么亲?而敢号称仲父。现在命令你全家都迁到蜀地去住吧!

到此,恩断义绝了。嬴政这样子逼迫吕不韦,就是要逼他死。如果总是考虑先王不先王的那就没法儿做事。

青年君王终于从“伪父辈”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愿意为别人义务当爹的,还不都是为权力而来。于是,嬴政也只能寡情,以期把大事做起来。

嬴政的这一道谕令下来,韬光养晦的吕不韦知道,想苟且偷生是再也不能了。昔日权倾一时,今日贬斥边地,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底线。也许是对复起灰心失望,也许是对君王的冷酷十分愤怒,也许是对下一步可能的惩处感到害怕,他不再留恋人生,饮鸩而死了。

一颗政治巨星就这样陨灭了。可是他的影响还在,还得劳驾秦王嬴政下一番工夫来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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