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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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死后,他的数千宾客感念旧主人,偷偷把他葬在洛阳北邙山下。这就是着名的“窃葬”事件。

第二十三章千古一帝的幽灵推手——韩非(2)

嬴政发怒了,难道还有拿死人压活人的?你们感念他,就等于说我不对。于是,嬴政又有一道谕令下来:吕氏舍人凡是去哭丧的,三晋人逐回老家去;秦人六百石以上爵位者,夺爵、流放;五百石以下未参加哭丧者,流放,但不夺爵。

这道命令一下,算是把吕氏集团完全摧毁。据考证,吕氏的这些舍人,全都被迁到了蜀地的房陵(今属湖北十堰)。

耐人寻味的是,几乎就在同时,原先被流放到房陵的嫪毐门客四千余家,却被允许从蜀地迁回老家去。嬴政的这一措置,也许是为了安抚母亲,也许是为了凸显打击吕氏的力度,让人感觉这个年轻君主在想些什么,不是那么好琢磨的。

就在对吕不韦不断惩罚的这几年,秦国实施了400年的客卿政策突然发生了大的改变。嬴政下了一道《逐客令》,在境内大肆清查,凡是外来宾客全部限期离境。天下的人都知道,自秦穆公发布《求贤令》之后,来自山东六国的客卿,为秦的扩张事业立下赫赫功劳。嬴政不会是个不了解历史的人,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他出此极端之策的呢?

事起一件匪夷所思的间谍案。

千古一帝的幽灵推手——韩非

《逐客令》下得很突然。事情的始末是:有一个韩国人,名字叫郑国(这名儿很怪异),他来到秦国,知道秦王好大喜功,就向秦王提出建议,可修建一条大渠,引泾水入洛水。

渠长300里,对秦国的农业大有好处,但工程十分浩大。

后来这桩案件暴露了,郑国确实是个杰出的“水工”(水利工程师),但也是韩王派来的奸细,之所以给秦国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是想以修渠来消耗秦国的国力,免得秦国向东拓展得太快。

天下的局面到了这会儿,谁都看出来了,六国亡于秦,也就几年十几年内的事。但是,诸侯们锦衣玉食惯了,谁也不想亡国了怎么办,能享受一天算一天,所以把这种修渠的主意也拿来实施。要是能多维持一天现状,那也好。

这个修渠“疲秦”的阴谋一暴露,立刻引起了王室与贵族老秦人的愤怒。多少年来,高官让客卿们做着,老秦人反而下降为二等国民。这下子可找到一个出气口,舆论顿时沸腾,要求驱逐所有的外来宾客,因为他们都有间谍嫌疑。

这种情绪,掩盖了一个事实,就是客卿们虽不是秦人,很难有“祖国荣誉观”,但他们到秦国来,是为了施展个人抱负的,秦国给他们提供了舞台,他们就能演出得很精彩,最终受益的还是秦国。从秦穆公起,凡是秦国有为的君主,都能坚决抵制地域观念。

因此,以地域观念来排外,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很落伍的见解。这种流弊,至今也还未能绝迹,本土与外来户孰优孰劣之争,在某些地方,还是颇有市场的。

秦王嬴政本不是昏聩之主,但当他看到吕不韦的势力遍布朝中,也很感不安。尤其想到在吕不韦当政时期,外来者大批入秦,投到吕氏门下或占据政坛要津,这会不会潜藏着颠覆的危险?于是,他顺应舆论,断然下了《逐客令》。

逐客,是为了对付吕不韦的,所谓“修渠行间(借修渠搞间谍活动)”只是一个由头,总不能直接说逐客就是为了铲除前“仲父”的势力吧?

君主的意见就是法令,逐客进行得相当彻底,没有任何通融。包括很受嬴政器重的李斯,也在被逐之列。

李斯已经打起行囊离开咸阳,走到五十里外的骊邑了,想想心有不甘,就给秦王写了一封奏章,要阻止秦王自毁长城。

这篇奏章就是着名的论辩雄文《谏逐客书》。

李斯的才华是过人的,他的这篇文章,留下了千古美名,后世还收入了《古文观止》,成了学子作文的普及读物。

这文章滔滔雄辩,用事实说话、用推导法说话、用归谬法说话,环环进逼。

他先用穆公重用百里奚与蹇叔、孝公重用商鞅、惠文王重用张仪、昭襄王重用范雎的实例,证明这四世君王重用客卿都没有错儿,遂使秦国由弱至强,成就帝业。

接着再说,假如大王您只用秦国国货,那么您就没法儿享用六国的珠玉宝贝、名剑骏马,乃至郑卫美女了,对这些好东西只有眼馋的份儿。即便郑卫的流行歌曲也甭听了,只能重新拍着大腿、敲秦国的瓦罐儿。

然后李斯用了一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这样的宏大语言,逼秦王向真理低头。又把秦王逐客比喻成借兵给敌国、送粮给盗贼,而后疾呼“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

第二十三章千古一帝的幽灵推手——韩非(3)

——大王啊,您这样逐客以资敌国,不是亡国的搞法吗?

上书时,李斯已在被逐的途中,这些话即使不说,也是被逐,所以他豁出去危言耸听了。

一番激烈的言辞,特别是“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这句,把嬴政给雷到了。

上书的结果是,嬴政立刻撤销了《逐客令》,派人把李斯追回,官复原职,应该说更为倚重了。

嬴政明白了,过河的时候不能拆桥,拉磨的时候不能杀驴。于是他对六国来的宾客更加客气,甚至对其中的傲慢者,也能做到忍气吞声。

且慢赞美他“礼贤下士”,有这样克制力的雄主,一旦爆发出相反的力量,那也是很可怕的。不过这是后话。

既然秦王求贤如渴,六国名士当然就趋之若鹜。其中,有一位军事天才不可不表,那就是尉缭。

尉缭的本名,其实就叫“缭”,魏国大梁人,早在嬴政十一年就来到秦国了。他给嬴政献计说:“若想成大业,就得趁眼下诸侯对秦毕恭毕敬之时,逐一灭之。臣恐诸侯一旦联手抗秦,秦即失机,会像智伯、夫差、齐闵王那样败亡。希望大王不要小抠,拿财富去贿赂各国权臣,总共也就损耗30万金吧,即可把六国统统吃进。”

这个主意以前李斯也出过,只是因嫪毐案发给耽误了。此次尉缭提出,李斯马上附和,嬴政也就立刻采纳。

从这时候的秦王看,他对宾客的态度,一律是“你们太有才了”。为向宾客表示诚意,他对尉缭亲如兄弟,甚至把自己的饮食、服饰水准降到与尉缭相同,对尉缭持平等之礼。

这还了得!

李斯看不出什么来,只是为客卿地位之高而沾沾自喜。可是尉缭更聪明一点,他觉得君王作秀做到这个程度,就不可不警惕了。这嬴政,在尉缭眼中,不仅长相不好,还有虎狼之心,事业还没成呢,当然容易做到礼贤下士,可一旦得志,还不得吃人!

于是他断言:“诚使秦王得志于天下,天下人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也就是说,秦王得到天下后,还不知要怎么折腾老百姓呢,哪能长期在他跟前晃悠!

主意一定,尉缭就想一跑了之。秦王发现了这个动向,连忙委以重任,极力挽留。给尉缭的任命是“国尉”,即秦国的最高军事长官,因此后人才叫他“尉缭”。至于尉缭的武功事迹,史书记载很少,他后来的结局也不大清楚,估计最后还是跑掉了。

他给后世留下兵书一部,就是《尉缭子》,也相当有名。

嬴政清理了内部对王权构成威胁的政治集团,身边又有了李斯、尉缭两位文武之才,就开始对外发力了,对东方六国兼施文武两手。文的一手,是大量派出卧底,去六国游说、贿赂、收买代理人;武的一手,就是先解决韩国。

韩国在六国中最弱,其间仅有十多年因为用了法家申不害为相,一度强大。而到了现在,它疲弱得连贿赂秦国的财力都没有了,只好高价销售本国美女,换来黄金贿赂秦国。六国诸侯中哪家也买不起这天价美女,只有秦国能出得起钱。于是,事情就有了一个幽默的循环——秦国把黄金给韩国,买回美女;韩国收了黄金,再用来贿赂秦国。这就等于秦国经过一轮交易,白得了美女。

韩国的这个国策如此之蠢,以致成了天下的笑柄,后来不得不停止了。

嬴政首先攻打韩国,有一个堂皇的理由:要韩国把韩非给送来。在攻韩国的同时,也向赵国示威,秦将桓齮攻下赵国的平阳、武城,杀了赵将扈辄,斩首10万。

这可吓坏了韩王安,他一向对韩非子不大感冒,现在见秦军气势汹汹而来,不过就是索要一个学者,连忙答应。于是,韩非就在嬴政十三年来到了秦国。

这个韩非,对秦国后来成为超级大帝国的贡献可是不小。他是韩国的宗室,是一位公子,大概属于旁枝的吧,所以没有什么地位。

韩非口吃,不能当辩士,但文章写得世无其匹。法家理论传到了他这一代,面对的是天下统一的前夜,兼并战争非常残酷;在这样的前提下,法家理论怎么才能更实用?韩非做了很大贡献。他综合了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慎到的“势”,炼成了他自己的一套统治理论。

韩非认为:光有“法”还不行,还要有驾驭大臣的“术”,再加上以情报系统控制全国的“势”,王权才能空前强大,“治天下而征诸侯”。不然,像以前那样,秦国白白强盛了几十年,因为权臣分了权,为自身利益而模糊了秦国的政治目标,所以迟迟成不了帝业。

第二十三章千古一帝的幽灵推手——韩非(4)

韩非对韩国的毛病也看得很清楚。他说,韩国的政坛,在有功者、实干家之上的,都是浮淫之徒,是一些蠹虫。有这些不作为的蠹虫,国家怎么会强大?

他屡次向韩王进言,但韩王不理他,反倒是秦王嬴政读了他的书,把他视为知己。

他的这套理论,离哲学有点远,本质上是实用的帝王之术,也就是专门写给帝王看的政治学。

韩非最推崇申不害的“君主独断”论,说如果君王不能独断,还怎么治天下?君王当得好不好,就看驾驭臣下有没有办法。他认为“人生之患在于信人,信人则制于人”,所以不要动感情、不要讲良心,就是用一个“术”去监视控制群臣。君臣之间,其实就是买卖关系,我给你高官厚利,你给我出卖智力,我对你也不讲什么“仁”,我也不指望你“忠”。君与臣的关系,就是“一日百战”,只要君王一疏忽,人人都可能跳出来篡位。

韩非的学说,与嬴政急于收拢权力的心理恰好吻合,也为即将出现的超大帝国提供了一整套统治方法。所以,嬴政才看重他,为夺取他而不惜发动一场战争。

韩非是一个矛盾的人,他对于法家学说,有一种类似宗教信仰式的执着。为了实现法家理想,他声言不避死亡之害。可是,他又是个爱国者,在秦王重用李斯,要拿韩国开刀之后,韩王安在惶急中把韩非召来,“谋弱秦”。可是,韩非这时候究竟能拿出什么扭转乾坤的计策,已很难设想。法家的高明,不是争一城一地,而是需要多年的变法图强。韩国,还有这功夫吗?韩非当时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名望,给秦王写了一封谏书,题目就叫《存韩》。韩非婉言道:“韩国对秦国来说,不是什么大患,可以放到后面去处理,等秦国解决了赵、齐等国,一纸招降书就可把韩国给搞定了。”

这份谏书,秦王看了并没被打动,而是把它交给李斯看。李斯一眼看穿了韩非的狡辩,当即写了一份反驳书,把韩国作为秦国的“腹心之病”,对韩非一顿狂批。嬴政当然能辨别出谁说的对秦国更有利,就打发李斯出使韩国,设法把韩王骗到秦国来,然后再要挟韩国拿土地来赎,那不是要多少是多少?

但是韩王安已成惊弓之鸟,看出李斯来者不善,干脆来了个“躲猫猫”。这就惹怒了秦王,他把大军开到了韩国的首都新郑城下,土地也不要了,就一个目的——不交出韩非来不行。

韩非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才来到秦国,未来的命运就很不好说了。

先是秦王很高兴——终于请到了旷世奇才。可是,他并没有重用韩非,其原因不详。可能是由于韩非以前流露出强烈的爱国心,秦王不大敢信任;或者是韩非本身就不是个当官的料。

韩非这人,既是书呆子又不是书呆子,他热衷于着书立说,探求真理,深知游说诸侯之不易。

他曾写过一个名篇,叫做《说难》。他所论述的游说者与权势者之间的关系,很像如今领导者与下属的关系。他说,如果你直接指出领导的错误,那么你就有危险了。如果你出的主意在实施中见了效,领导往往会忘了你的功劳;要是不见效,你就会受到怀疑。当领导想出了一个阴谋诡计,你要是预先猜出来了,那就会惹祸上身。你和领导议论大人物,领导会以为你在挑拨离间;你和领导议论小人物,领导会认为你是在试探他对某人的态度。你要是说话简明扼要,领导会认为你笨;你要是夸夸其谈,领导又会嫌你话多;你要是就事论事,领导会认为你胆小而不敢畅所欲言;你要是面面俱到,领导又认为你抓不住重点。

总之,揣测上意,实在是难啊!

第二十四章统一战争在两条战线上同时开始(1)

所以在实践中,韩非倒是个喜欢无为而治的人。

如果就这样,秦王也还能善待他,就算养了一个大名人。可是韩非很不幸,他在秦国的老同学李斯不会放过他。

李斯与韩非,一同侍奉过大儒荀子,但李斯在当时就认为自己的才华不如韩非。学习时期还没有什么,现在则不同,李斯怕韩非影响到他的地位,于是起了要害韩非的念头,还拉了另一位客卿姚贾作为同盟军。

姚贾出身很低贱,从前当过强盗,在别国混不成,最后秦王收留了他。姚贾对秦王建议说,他可以出使各国,破坏它们的合纵计划。秦王就给了他100辆车子和千金,让他到各国去游说。临行时,秦王还脱下自己的袍子,解下自己的冠带和宝剑,送给姚贾以示鼓励。后来姚贾果然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被拜为上卿。

李斯和姚贾对秦王说:“韩非,是韩国的诸公子之一。现在大王想吞并诸侯,韩非毕竟是要为韩国考虑而不为秦国考虑的,这是人之常情。现在大王您不用他,久留之后如再放他回去,那就是自遗祸患(他了解太多秦国的情况啦),不如挑个错杀之。”

这时候的韩非,与李斯算是同僚了。同僚相斗,来这一手也够狠的,如果不是出于嫉妒,也不好解释。

韩非初到秦国时,就看不惯没根基的姚贾,对秦王谏言说,这姚贾在列国晃荡了三年,没见什么效果,是不是只为他自己的利益在结交诸侯啊?而且名声那么不好(盗贼),大王您与他共治秦国,说出去不太好听。

秦王马上召见姚贾,就这两点提出质问。姚贾可不是白给的,滔滔不绝地予以反驳,他说:“正因为我忠于大王,诸侯才乐意结交我。至于出身,以前的姜太公、管仲、百里奚,也都很低贱啊,但都为国家立了大功。所以,只要臣下能维护社稷,就不能听信外来人的诽谤;上古的夏桀听信谗言而杀良将,殷纣听信谗言而杀忠臣,最后不都身死国亡了吗?大王,您如今要是听信谗言,那就没有忠臣了。”

韩非的思想,深邃无比,但太缺乏官场历练了。从此后,秦王还是让姚贾出使各国去用反间计,而对韩非则大为失望。

当李斯、姚贾联合起来攻击韩非时,秦王马上就听进去了,命令“下吏治非”,也就是把韩非交给刑吏去审问。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审讯那还有好?在监狱中,喝口凉水也能死人。

韩非在牢狱中的日子难过,李斯就偷偷派人给他送去毒药,意思是自杀算了,何必受辱。韩非不甘心,想面见秦王自陈,可是哪还有机会能见?

于是,一代思想家,只好饮鸩而亡。

过了不久,秦王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韩非,心生悔意,派人去赦免韩非,那韩非早已游地府去多日了。

秦王嬴政在这一时期,如此冷酷地对待一个外来人才,很罕见。韩非的命运,真是太不幸了。

韩非虽死,但他的精神不灭。嬴政大概是出于内疚,后来在实践中对韩非的那一套理论照单全收。韩非的主张,全都由嬴政给实现了,特别是“君主独断”论。

可以说,是韩非的理论,催生了一个华夏大地上史无前例的统一帝国。

当然,韩非的思想即使作为专制统治术,也还是有一定问题的。他眼睛里只有“严刑峻法”,这是法家一贯的看家法宝,严倒也罢了,问题在于,韩非把法家理论推到了极端。韩非最着名的一个论断是:“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这说的就是如今谁强悍谁说了算。他崇尚威权,所以就主张无限制地抬高君权,视百姓为无物,百姓活得怎样,不在考虑之列。他的办法,都是功利主义的,君主至高无上、金口玉言,是天经地义的。韩非的世界观也有问题,他是反和谐论者,认为人活在这世上,唯一的意义就是斗争。

嬴政完全被这理论所折服,他所遇到的难题,他所面临的任务,都能从韩非那里拿到最趁手的武器。因此,他后来的帝国统治,君权无限大,君王的意见无论多荒诞也不允许有不同意见。而人民被无限度地驱使,活得全无意趣。这样的统治方法,可能会收效于一时,但也容易激化高层内部矛盾和官民矛盾,使刚性统治架构突然断裂,一朝覆亡。

嬴政迷恋韩非思想,苦果由他的儿子尝到了。现世也有一伙人迷信韩非,还搞过大众化的理论普及,结果弄到民怨沸腾,也是在一夜之间就完全垮台。

韩非的命运也显露出了法家的冷酷,他是屈死在他信徒的手中。

他来秦国是以使者名义来的,死了以后,韩王安不敢有任何表示,反而请求向秦称臣。

第二十四章统一战争在两条战线上同时开始(2)

韩非在秦滞留仅有一年,在现实政治中,就这样像流星一样陨灭了。

嬴政之所以注意到韩非,是因为任用了法家人物李斯,因而对法家兴趣浓厚。而李斯从肉体上消灭了韩非,则避免了韩非可能对嬴政施加的“非法家”影响,使嬴政能在纯法家的路上一直跑到黑。

有了韩非这位过客,秦帝国就已是呼之欲出了。

统一战争在两条战线上同时开始

在战国末期的乱局中,上天对秦国还是特别眷顾的,秦国的数代君主,很少有碌碌无为的,他们一个接一个持续着强秦的梦想。到了嬴政这一代总其大成。嬴政的身世与即位之初的境遇,确实令人捏了一把汗,但他在亲政之后的一连串行动,干脆利落,显出了过人的胆识。

秦之黑色大纛即将漫卷中原。

秦之赳赳武士即将如洪水溃堤而出。

为这一天,老秦人已准备了很久。

当嬴政发动统一战争的令旗挥动时,老秦人面对的仍是“三晋”。韩、赵、魏三国,虽然远不是当年的铜墙铁壁了,但其中的赵国余威犹在。秦对赵的征伐,打得仍很艰苦。

此时赵国的名将廉颇已老,因被赵王冷落而负气投了魏国。但赵国另外还有一颗将星,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牧。

李牧堪称是秦军的克星,秦军再凶猛,在李牧面前也难进一步。

嬴政十四年,秦将桓齮从上党出发,一路斩关夺隘,深入赵之后方,对邯郸形成了大包围态势。赵国急调在北方防御匈奴的李牧回援,与秦军在肥(今河北藁城)激战了一场,结果赵军大胜,秦军惨败。桓齮无法交代,畏罪逃往燕国去了。

次年,秦军再次与李牧较量。秦军一路攻太原,一路袭邺城,准备对邯郸南北夹击。开始也是颇为得手,但秦军在狼孟(在今太原市郊)稍事整顿时,正在附近以逸待劳的赵军突然杀出,大败秦军,把秦军一直向西赶,最后逐出了韩、魏边境。

就在赵与秦苦斗之时,韩、魏两国却再无勇气与秦抗争。嬴政十五年,魏王为苟延残喘,主动向秦献出雍州的一块地。这地皮原属骊戎,秦国笑纳后,在此设置了丽邑。后来嬴政把这里选为自己的陵地,征发70万人大建坟墓。

同年,韩国南阳的代理郡守腾,向秦国投诚,献出了南阳。秦王就任命这个变节者做内史,率秦军攻韩。有了这样的人做主帅,攻韩极为顺利,不到一年即拿下韩都新郑。韩王安无路可逃,做了俘虏,韩国成了六国中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当新郑城破时,有一个豪门少年心中不服,化装成地痞溜出城门,此事当时无人注意。这少年后来散尽家财,找寻刺客,想刺杀秦王复仇。他就是韩国的五世相门之后——张良。

韩国之亡,并不在人们预料之外,因为在战国七雄中,韩国实在算不得什么“雄”,它地盘最小,人口最少,立国170年来又从未进行过彻底改革。

旧制度超越时代持续运行,从政治上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它的经济、军事、文化的发展都要受到限制,在激烈的竞争中势必落后于周边各国。不改革的恶果,最后就是因弱而亡。

韩国的地理位置也很讨厌,处在所谓“四战之地”,无险可守,也没有纵深的大后方。韩王失去南阳之地后,韩国领土实际上只剩下洛阳周边一圈了。它不第一个倒掉,才是没有天理。

韩国的灭亡似乎没给老秦人带来什么欣喜,六国中最强的赵国才是秦人心头的一根刺。就在灭韩这一年,赵国发生了地震和饥荒。这也算是天助大秦吧,秦王嬴政重振精神,又一次开始灭赵行动。这一次,秦军还是分两路,一路由王翦统领,攻克赵国北方的门户井隆(今河北石家庄西);另一路由杨端和统领,从南边直扑赵国首都邯郸。

赵国不敢怠慢,分别派李牧和司马尚两路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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