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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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难以驯服啊,刘子光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刚想走,小三跟了过来,忽地跳上他的肩膀,喵喵叫了两声,又抬头望望其他几个还没打开的鸟笼子,它没有刘小猫那样灵巧的双手,自然无法打开上锁的笼子,只好来求刘子光了。

这猫倒是和主人一样,属于自来熟型的,看看笼子里乱飞乱蹦,惊恐万分的小鸟们,再看看一嘴鲜血和羽毛,小屠夫一样的小三,刘子光无语了,这哪是小动物保护中心啊,整个一鸟类残害中心。

“大人,不好了!”孙纲从外面奔进来:“东厂开始报复了。”

第四卷 皇城 第二十章 斗争

“什么?东厂开始报复了,怎么回事慢慢说。”刘子光问道。

“今天傍晚车行交车的时候,有几十辆车都没回来,想是被东厂的人秘密抓走了。”孙纲的头脑很灵活,几十个车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肯定和上午大打出手有关,东厂在京城经营了这么多年,正面大部队作战可能差点,但是搞暗杀、绑架绝对是行家里手。

刘子光沉思一下,拉着孙纲出了门:“找两身车夫的行头,咱们骑车出去看看,把那些家伙引出来。”

两人换了车夫的衣服,简单的化了装,骑着三轮车出了车行,其他的车夫都已经被严令不许出门,呆在车行里戒备,刘子光亲自当诱饵想把东厂的人引出来,查查那些失踪的车夫的下落,为了避免被对方发觉,并没有安排人员随行,东厂的密探都是盯梢的老油条,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孙纲原以为刘老板不会骑三轮车,哪知道人家的车技娴熟的很,要知道刘子光当年可是经常骑三轮车去夜市摆摊的。在孙纲惊讶的目光中,刘子光一身短打,头前开路,穿街越巷来到一处茶馆门前。

紫光车行的生意多是在酒楼、妓院、茶馆这样的等活等来了,大街上主动招呼要车的很少,所以两人到了这所茶馆门口,把车往对面墙角里一放,顺势就钻进了车厢坐下,等着客人招呼了。

此时正值傍晚,在酒楼里喝过酒、在家里吃完饭的闲人们都开始向茶馆聚拢,这里不比秦淮河上的那些青楼楚馆,多是大众化的消费,江南茶贱,几文钱就能买一壶上好的茶水,还能无限续杯,更主要的是茶馆是多种小道消息的集散地,大到北伐西征,皇帝选后这样的国家大事,小到寡妇改嫁、妯娌不合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茶馆里都能听到,不喜欢掺合这些事的人可以去听书,哪个茶馆没有几个铁嘴艺人啊,《杨家将》,《岳飞传》这样抗击外虏的段子最受大家欢迎,今天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的是最新的段子《活捉多尔衮》。

茶馆里烟雾袅袅,茶香四散,嗡嗡的嘈杂中不时传来一声醒木拍在桌子上的脆响,不去听书的茶客们围在桌子旁一边玩着叶子牌,一边侃着大山。靠近门口的这一桌上,有两个寻常客商打扮的茶客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逐渐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年兄,听说了吗?当今皇后的人选之一,太后的侄女李家大小姐,前几日居然女扮男装跑去乱世佳人玩到半夜,后来遇到歹徒被…”

“这事我也有听说,是城东虎字帮干的,那天晚上五城兵马司闹得动静可不小,听说把虎字帮全给剿了。”

旁边一个小老板模样的人听他们说的带劲,也加入了讨论:“我说王一虎兄弟这几天怎么不到我铺子去捣乱了,原来惹了祸被官兵剿了啊,真是活该!”

“虎字帮那是自寻死路,可是李家这小姐也未免太没家教了吧,居然出入风月场合,酿下如此恶果,别说皇后了,我看能嫁出去就谢天谢地了。”最先挑起话头的人看别人老把话题往虎字帮身上引,赶紧插嘴拉回来。

“是啊,李家出了一个太后,还想再出一个皇后啊?那这大明江山岂不是有一半要姓李了。”他的搭档也配合着说。

“就是,这皇后可不能乱选,一定要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李家小姐如此放浪形骸,断不能执掌六宫。”旁桌一个书生也加入了讨论。

“拉倒吧,还六宫之主呢,被一帮江湖汉子给轮了,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留下野种呢,这样的人别说当皇后,给我当小妾都不要!”说话这位一看就是个粗豪汉子,出口都是别人不敢说的豪言壮语。

看到成功挑起人们的谈兴,先前的两人对视一眼,丢下几枚铜钱离桌而去,正在此时,孙纲觉得口渴,正拉开嗓门喊叫茶馆的伙计:“给我来两碗高碎。”高碎就是茶叶末子泡的茶,都不用茶壶茶碗而用海碗盛,专供拉脚的赶车的这样的劳动人民解渴,都不用进去坐着喝,在外面咕咚咕咚灌了就得,价钱也便宜,一文钱随便喝,两碗是一文钱,三碗还是一文钱,只要你能当场喝下去。

孙纲这一吆喝惊动了两位刚想离开的茶客,两人看到三轮车上紫光车行的小旗帜,交换了一下眼神,走过来说道:“两个拉车的,你们走不走?”

“走,走,喝了茶就走,跑了一天了水米没沾牙。”孙纲装的倒挺像。

茶博士端了两碗茶过来,刘子光和孙纲各自抱着海碗咕咚咚牛饮下去,把碗和茶钱交给茶博士,拿搭在肩膀上的手巾擦擦嘴,又胡乱在车座上掸了一下浮灰,招呼客人上车:“客爷,您请坐,哪儿去呢您?”

“去东水关。”两位客人异口同声地说。

“吆,那您二位打一辆车得了,何必要两辆车呢?多浪费啊。”孙纲问。

客人有些不耐烦:“天热两人坐挤得慌,爷们有钱不怕浪费。”

“好嘞,您二位请。”其实刚才这两个家伙在茶馆里大肆造谣的时候已经引起刘子光的注意了,刚才特意让孙纲大喊一声要茶就是想把这两人的视线引过来,果不其然,两人看见是紫光车行的三轮车,立刻上钩。

四个人两辆车出了巷子,沿着大道向城东驶去,两车并驾齐驱,东城不比南城那么繁华,官署比较多,一到晚上行人稀少,刘子光一边骑车一边通过一面特意安置的小小后视镜观察着身后客人的动向,果然,看到四下无人,两个客人悄悄从怀中摸出了匕首,刚要扎向两人的后背,刘子光大喝一声,猛然刹住三轮车,客人淬不及防向前跌去,早被他一把揪住脖子掼在地上,那边孙纲也制服了客人,将其按倒在地,一只脚踩在后心。

“说!我们那几十个兄弟去哪里了?”刘子光把客人的手反关节拧到身后,质问道。

“好汉饶命,咱们只是寻常蟊贼,想抢劫二位而已,可不知道你们的兄弟下落。”这二人倒也机灵,一见失风赶紧给自己寻了退路。紫光车行的人都是南厂的耳目,他们自然不敢亮出真正的身份。

“蟊贼?什么时候东厂番子成了蟊贼了?”孙纲从客人怀里掏出一块带有东厂低级番子标志的腰牌,嘲笑道。

“什么人?”远处一声大喊,接着是嘈杂的脚步声,一队官兵打着火把赶过来,军容甚是严整,原来是东城兵马司的人巡夜来了,自从上次截杀事件以来,东城兵马司的原班人马已经被清洗的差不多了,现在都是李庆大人精选的心腹官兵。

“自己人,我们抓了两个贼人。”刘子光把兵马司的指挥级腰牌出示了一下,官兵们赶忙拱手施礼:“见过大人。”

“把这两个贼人押到衙门里去好好审问”

公然押着这两个人回紫光车行肯定不妥,那里恐怕早就安插了东厂的眼线,这两人在茶馆里散布李香君的谣言,想必另有阴谋,兵马司的人刑讯逼供很有一套,还是交给他们的好。

两个东厂番子被押进了东城兵马司,指挥使马上来见刘子光,五城兵马司的高级军官本身就兼任南厂的职务,自然认识刘子光,也知道今天上午发生在南门外的血案,所以虽然职位比刘子光稍高,但丝毫不敢怠慢,好烟好茶伺候着,然后亲自去审问犯人。

过了小半个时辰,指挥使浑身血迹的回来了,告诉刘子光事情已经审清出了,这两个人都是东厂低级番子,专门负责散布谣言的,东厂吃了太后方面的大亏,开始绝地反击了,一方面散布谣言阻止李香君成为皇后候选人,一方面派人捕杀紫光车行的车夫们。这两个人本来只是负责在茶楼酒肆散布谣言的,但是番子们的职责分别的也不是那么明晰,看到两个紫光车行的车夫在茶馆门口等活,想顺便解决掉两个,没想到反刘子光活捉了。

“我们失踪的兄弟呢?”刘子光问。

“东厂的命令是不留活口,赶尽杀绝,恐怕他们现在连人带车都在秦淮河底了。”

“他妈的!”孙纲一拳砸在桌上,这些车夫里面有很多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如今被东厂象屠狗一样宰掉,如何不让他火冒三丈。

“有劳了,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置了,咱们走。”刘子光起身要走。那两个东厂番子就当是送给东城兵马司的见面礼了,这份小功劳他还不希罕。不过对于新上任的东城兵马指挥使来说这可是一份大功,尤其是关于李家小姐谣言的案子,足以引起高层的重视了。

“刘大人好走,来人,送送两位大人。”指挥使客客气气地把两人送出去,坐回公案,略一思考,提笔作就一番洋洋洒洒的公文,亲自拿着去找他的顶头上司请功去了。

既然彭静蓉不在,河房又让给了刘小猫,刘子光和三十名护卫都搬进了紫光车行居住,大家住在一起也不用担心被分割包围,附近不远就是南城兵马司衙门,相信东厂暂时还不敢在城里明目张胆的动手。

来到紫光车行大门口,孙纲扯扯刘子光的衣袖说:“大人您看,那几个人鬼鬼祟祟不象是正经人。”

顺着孙纲的目光看过去,紫光车行的对面路上,支着一个混沌摊,三四个闲人正坐在小马扎上喝混沌,摊子老板一边叫卖一边不经意地扫视着车行的大门,还有附近的墙角下,躺着睡觉的乞丐也比往常多了好几个。

“哼,又是东厂的探子。大半夜的摆什么混沌摊啊。”刘子光丢了个眼色给孙纲,后者心领神会的转身去了南城兵马司。

不一会儿,一队如狼似虎的官兵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一脚就把混沌摊子踢翻了,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小摊老板喊道:“你们凭什么掀我的摊子。”

“凭什么?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官兵小头目指着旁边墙上的一排字神气活现地说道。小摊老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青砖墙上用白灰写着一行大字“车马进出,大门两旁十丈以内禁止摆摊设点。南城兵马司宣”

“哼。”小摊老板也不要他的锅碗瓢盆扁担炉灶了,一甩袖子走了,那些假装吃混沌的客人们也跟着离去,官兵小头目又来到乞丐们栖身的墙角,抡起哨棒一阵猛打:“快滚!你们这些臭要饭的,京城的市容全被你们破坏了。”乞丐们连忙爬起来一哄而散,不到片刻,紫光车行门口便清静了。

“大人,你看小的做得如何?”小头目一脸媚笑向孙纲请功,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没想到当年的南城小霸王居然搭上太后家的势力,连上面都下令要严加保护紫光车行,对他们的要求有求必应,不得耽误呢。原来都是孙纲给他陪笑脸,现在居然反过来了要小头目给孙纲陪笑脸,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小头目一边感慨着,一边恭恭敬敬接过孙纲递过来的银票,嘿,不管别的,银票到手是真的。要说人家就是能成大事的人,出手就是一百两银票,怪不得能搭上李家的势力。

那些化装成小摊老板、客人、乞丐的东厂番子,刚离开紫光车行就分别被人盯上了,京城的夜生活虽然很丰富,但是仍然有不少道路街巷在晚上是没有人去的,确实是杀人的好地方。

六月的南京,酷暑中竟然有一丝凛然的寒气。

第四卷 皇城 第二十一章 窃听风暴

接到东城兵马司的报告后,太后震怒,命令严查散布谣言者,一时间茶楼酒肆间遍布密探,敢有议论选后事宜的人一律逮捕,大凡京城子民,偏偏都是喜欢议论政事的,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往往是越禁流传的越快,不是真的都成了真的了。

看着侄女的名声大坏,皇后的位子越来越远,李太后是心急如焚,偏偏事情的正主——那位貌似乖巧可爱,实则充满叛逆思想的李香君李大小姐这几天好似着了魔一般的闹着要出宫去玩,太后好言好语劝她收敛一下心性,为即将到来的选后做好准备,可是人家小嘴一撇,说根本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皇后,自家亲侄女打不得骂不得的,太后一怒找了个宫殿将其关进去,李香君也不含糊,干脆绝食抗议,就是平日里最是惧怕的爹爹李英来了也不买账,眼见着选后的日子还没到,这皇后的候选人就要饿死了。李家姐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我李英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孽种来,好好的皇后不做,还想做什么?”长信侯捶胸顿足,这可是关系到李家未来几十年的大事,如何不让他心焦。

“哀家看这丫头是存了别的心思了,你看看她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当年的三妹啊,二妹为了胡家那个穷书生,连爹爹定好的亲事都能不顾,连夜私奔,把爹爹气的直吐血,二十年了,咱们李家又出了同样的事情,难道这就是命?”太后端坐在凤椅上,眼神迷离,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三妹李敏仅仅比香君大了几岁,也是即将订婚的前夕,疯魔一般的在家里绝食,整个人瘦的人干一样,差点就送了性命。

“哼,我可不会像爹那样心软,仅仅把三姐逐出家门了事,如果这丫头真的对什么人动了心的话…”李英作了一个切瓜的动作:“斩草除根!”

“唉,香君还太小,不能理解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心情,这样吧,从两方面入手,先查查她究竟是对谁家的公子动了心,杀了便是。另一方面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东厂的人会造谣污蔑我李家的女儿,我们李家难道不会么?这个事就交给下面人去做吧。”太后冷冷地说。

京城里的特工战还在继续,东厂也想动用大队人马玩硬的,可是每次集结起人马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大队人马也会同时出现,这帮往常见了东厂就奴颜婢膝的家伙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硬气的和番子们对抗,谁都知道是南厂那一仗给后党诸人吃了定心丸,那个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牛比轰轰的对番子们说:“玩阴的,我们不行,玩硬的,你们不行。”

既然公然开打已经不可能,那东厂就使出看家本领来对付南厂,调查南厂所有人的底细,以及周边九族的关系,从中选择突破口下手,另外调派大批密探对南厂所有人员的行动进行监视,东厂和锦衣卫系统的庞大系统被彻底动用起来,所有和南厂有关的场所都被安插了密探,几天的功夫,孙纲他们就破获了好几起企图装成下人混进紫光车行的探子,还有从外面买来的米面菜也被发现下了毒,幸亏他们早就开始防范,才没有中招。

各种情报汇集到了东厂提督杨波的案头,损失了二百多精壮好手让他挨了九千岁一顿猛训,如果不能尽快把这个所谓南厂解决掉,那他这个坐了五年的提督位子恐怕就要让贤了。

东厂搜集情报的能力确实不是盖的,看完关于刘子光的各种情报,杨公公不禁掩卷长叹,只是一个利国铁厂的奴隶而已,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居然成了铁厂的女婿,山东战场的大英雄,京城隐蔽战线的黑马,这个人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一票忠心耿耿的兄弟,在年初的利国城下之战就曾经破坏了锦衣卫夺取铁厂的计划,并且大破清军连环马,后来又在山东战场上把崔承秀拉下马,随后奇袭济南,生俘多尔衮,当真是个不世英雄,偏偏多次和九千岁这方面为敌,难怪这么高的功劳兵部都没有什么封赏。

天下英雄,不能为我所用,就要除之,这是九千岁的训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杨波再次拿起案卷仔细看了起来,一个侍卫悄悄走进来奉上一壶香茗,小声说:“督公,天色不早了,夫人请您早点休息。”

杨波挥挥手让他下去,忽然心头一亮,对!夫人,杨波早年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就有个对食的宫女,一直感情很好,后来他出人头地了就把那宫女弄了出来,虽然太监是不完整的男人,但并不妨碍他娶妻养子,这些年小妾干儿子收了一大帮,最疼爱的还是当年一起吃过苦的这个宫女。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刘子光的弱点正在于此!杨公公立刻把已经走到门口的侍卫叫了回来:“你立刻把马档头和锦衣卫黄指挥叫来,我有要事相商。”

窗外一个炸雷响起,又要下雨了,侍卫迟疑地看了看外面的雨:“督公,已经二更天了…”

“快去,军国大事耽误不得!”杨波这人办事一贯雷厉风行,也正是这种作风使九千岁格外看重他。

“是”侍卫赶忙答应一声,拿起油布伞出了书房,一个闪电划过天空,侍卫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大喝一声:“什么人?!”甩手就是一把飞刀。

厢房里的值夜侍卫一窝蜂的窜出来,先前那个侍卫回身说道:“没事了,是一只猫。”

众侍卫纷纷还刀入鞘,最近精神紧张了一些,那些南厂的家伙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夜探东厂提督的府邸啊,这里虽说不能比皇宫大内警戒森严,可也不是一般人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仔细察看,不能有半点马虎。”杨公公站在书房门口虎着脸说,南厂那些人很厉害,决不可等闲视之。

“确实是一只猫。”侍卫从地上捡起一只插着飞刀的黑猫说,“嘴里还叼着鱼呢。”

“唔,你去吧。”杨公公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回了书房。雨点噼里啪啦的下起来。

杨公公府邸两条街外的一所宅子里,身穿黑色油布防水夜行衣的刘子光和刘小猫从窗户跳进房间,身上的雨水顺着衣服淌下来,刚才他们去杨波的书房安装窃听器,就在任务完成即将撤离的时候,负责跑线路的黑猫忍不住嘴馋,顺便去后院小厨房捞了一条鱼,结果被侍卫发现,惨死刀下。

在杨督公书房里布置窃听器是刘子光的一个创举,本来这是跟随铁厂运输船送过来的有线电话系统,被他加以改动,缩小了话筒的体积,并且给电线加了一层防水护套,线路走的是地沟,京城有一套不太完善的地下排水系统,皇宫、达官贵人的宅子一般都有配备,其实就是一条浅浅的小沟,上面盖着石板,把厨房、茅房、雨水槽连接到外面,一直通到河里。这种沟人是爬不进去的,只有依靠动物,全仗刘小猫的大力协助,派出一只黑猫,拉着电线从排水沟钻进府邸,然后把线头交给刘子光,刘子光用书房墙上茂密的爬墙虎掩护住电线,一直伸进屋檐下,话筒已经提前一步在杨波没进书房的时候就由刘小猫安置在梁头上了,电线顺着山墙钻出瓦片,刘子光把两股电线拧起来,又缠上好几道胶布,涂上一层蜡才罢休。

这种有线电话的话筒是用积炭填充的,效果很好,发声器是用电磁铁和膜片、海绵、皮子做成的耳机,整个系统用化学蓄电池提供能量,在良好的环境下工作很正常,不知道电线在充满污水的地沟里能不能保持正常的工作。

刘小猫损失了一个手下,倒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没事人一样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睡觉去了,刘子光戴上耳机开始监听杨公公书房里的动静。耳机里杂音很大,受到雷电的强烈干扰,几乎听不到任何正常的声音。

幸运的是雷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当东厂马档头和锦衣卫黄指挥来到杨府的时候,雷雨已经停止,耳机里沙沙的电流杂音也没有了,传来了稍微有些失真的对话声。

先是一阵客套,杨波对深夜邀请两位大人前来表示了歉意,两人赶忙说了一阵为了朝廷和九千岁应当不辞劳苦,并且要向杨公公看齐之类的场面话,随后进入正题,杨公公要求东厂和锦衣卫紧密配合,派遣一队人马到徐州府去把刘子光的未婚妻彭静蓉抓来,用彭静蓉来要挟刘子光,何愁不马到成功。

“杨督公高见,下官马上安排人手。明天就可以启程前往徐州。就看马档头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到位了。”听这个口气,说话的应该是锦衣卫的黄指挥。

“咱们东厂番子最是利落,咱家一声令下现在就能动手。”马档头自然不甘示弱。

杨波夸奖了二人两句,随后马档头开口道:“督公,公里咱们的探子传来消息,太后准备派人在京城大造声势,毁坏海州黄家小姐的声誉。”

“哼,都是咱们玩剩下的把戏,让茶馆酒楼当差的伙计们留神了,凡是有妖言惑众者,一律拘押起来,比这个,他们南厂还嫩点。”

商议完事情,二人告辞回府,杨波也出了书房歇息去了,听到书房的房门关闭的声音,刘子光这才摘下耳机,长长出了一口气,东厂果然名不虚传,专挑人的弱点下手,不过利国城可不比京城,哪里是彭家的天下,别说百十个刺客,就是十万大军都未必能讨到便宜,等天亮了拍个电报回去让他们早作防范,至于马档头提到的宫里探子,这个事情也得尽快告诉李莲英,内部出了鼹鼠可是必败无疑的。

次日,紫光车行里,刘子光刚刚在密室发完一组电报回到书房,看到桌子上多了一个信封,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彭小姐危矣”落款是戚先生。

好快的情报!这个神秘的戚先生居然能接触到东厂和锦衣卫的绝密情报,而且能这么快的送到自己的桌子上,真是令人震惊,而且类似的行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回全靠戚先生的情报才杀死了黄镇,在山东的时候,那个向自己报告崔承秀勾结鞑子欲害袁崇焕的周萌人也是戚先生的人,这个戚先生一直在暗地里帮助自己,他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送信人到底是谁?刘子光的眉头拧了起来。

思考了良久,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正是孙纲的跟班许三皮,此人在严宅战斗中表现出来的从容不迫和高强的武艺都不是一个寻常的车夫应该拥有的。刘子光立刻把孙纲叫来,问他许三皮的底细。孙纲想了想说:“三皮的哥哥三多一直是跟我混的,后来车行开起来,三多就把他弟弟介绍过来了,听说三皮以前在酒楼当过跑堂的,在妓院当过龟奴,在镖局干过趟子手,但是每一行都没做多长时间。自打进了车行之后,勤快利索,功夫也不错,我就提拔了他一下,怎么?大人怀疑他是…”

原来如此,东厂和锦衣卫的很多密探正都这样一直混迹在社会底层收集情报的。刘子光对神情紧张的孙纲笑了笑说:“别紧张,不是对手的密探,而是朋友的密探,去把他叫来我问问话。”

许三皮来到书房,精瘦的身躯上罩了个白夏布小褂,两手一拱:“大人有何吩咐?”

刘子光拿着那封信晃动着说:“三皮,下次送信直接交给我就可以了,不用偷偷摸摸的。”

“大人您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听不懂。”一头雾水的许三皮挠着头皮说。

第四卷 皇城 第二十二章 东林党

孙纲在旁边大吼一声:“大胆,刘大人早就发现你不对头了,还不从实招来!”

许三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的委屈:“孙老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家大哥为了大人连命都送了,我们许家兄弟出来混就讲究一个义字,怎么可能背叛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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