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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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秘密建立了自己的另外一套情报系统,有别于南厂,也不是原来的东厂,而是全新的一套班子,他们在各地都有探子,而且都有合法的身份掩护,眼前这个探子正侃侃而谈,讲述刘子光在北京的所作所为呢。
基本上汇报的情况还是真实的,并没有多加渲染,说刘子光不住皇宫而住园林,不穿锦衣而穿旧袍子,放着三千佳丽不用,每天只是处理军务政务,饭菜也很简单,只是军用罐头而已,这让朱由校多少有点放心,这年头凡是想造反称帝的人,总会先帮自己造点声势,通常就是僭越,而刘子光放着大好的机会能穿龙袍住皇宫玩妃子摆排场,偏偏一点都不沾,依然洁身自好,说明他还没演变到不可救药的那一步。
听完汇报,朱由校身后一人挥手让探子下去,然后恭谨地对皇上说:“据此来看,镇武侯还算安分。”
朱由校脸色一变:“小魏子,朕启用你不是让你乱说话的,朕有说刘爱卿不安分么?朕只是关心他的饮食起居,怕他在外面乱搞对不起皇姐而已,你个狗奴才瞎猜什么!”
那人正是被法面壁思过的魏忠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重新启用了,现在这个直属于皇帝的情报机构就是他在运作,到底是老东厂了,干这个事情得心应手,对于山东河南河北的战况,都有详细真实的报告,让朱由校真正了解了战局,老实说魏忠贤干的确实不赖。
皇帝是不是怀疑镇武侯,不用说大家都清楚,只是没有人敢点破而已,毕竟擅自揣测圣心是大逆不道的行为,魏忠贤不敢,灼手可热的帝师黄宗羲也不敢,不过他可以换个说法让朱由校明白自己的意思。
“皇上,如今河北已定,不如让镇武侯和魏国公调换一下位置,魏国公老成持重,经营北方,徐图辽东乃是他的强项,而镇武侯善用兵,正好对付洪承畴,只要他二人调动即可,麾下人马就不用换了,反正都是大明的兵,武器装备也差不多,如此以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岂不两全齐美。”
这是黄宗羲在说话,他这番话让朱由校深以为然,河北山东的主将轮换,等于将刘子光和忠于他的人马割裂开来,而且还给了徐增寿一个重新立功的机会,手下掌握了刘子光的红衫军,对付辽东的残敌,再打不赢就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至于刘子光,让他率领山东军和清军作战,打赢了自然好,打输了也无所谓,正好杀一杀他的气焰,这可真是一招妙棋啊。
“先生高见,小魏子,拟旨。”
第十卷 战争 第四十九章 战神归来
“这他妈的是谁出的馊主意!将用熟兵才能打胜仗,且不说老子这些骄兵悍将会不会买魏国公的帐,就是放给他指挥,他会用飞艇,会用空降兵,会组织步炮骑兵协同作战么!”
刘子光狠狠地将京城发来的电报摔到桌子上,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政治,不是战争。”
的确,这纯粹是不懂军事的人瞎指挥,现在河北山东已经连成一线,大可以把指挥权全部交给刘子光,让他统一调度,歼灭洪承畴,根本不用搞什么主将互换,说到底还是为了架空、削弱刘子光,或者说是考验他。
上次没有及时驰援南京,恐怕已经给朱由校留下了不好的感觉,所以刘子光生气归生气,还是不得不服从这个命令,事到如今,他依然没有动过造反自立为王的念头,因为现在人心思定,天下大乱了几十年,也该统一下来休养生息了,自己图个有权有势就行了,何苦当什么皇帝,当了皇帝就要住在古板单调的皇宫里面,每天一大早爬起来上朝,睡哪个妃子都没有自由,干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有史官盯着,日子过的可不舒坦,还不如他这个逍遥侯爷过的惬意呢。
朱由校的圣旨上说让他俩轻车简从,尽快赴任,也就是说不能把自己的部队一起带过去,刘子光完全遵从了圣旨的安排,只带了二百卫队,走天津、沧州、德州一线赶往济南,北京的一摊子就交给李岩了,反正华北政治经济军事都已经走上正轨,只要徐增寿不瞎指挥,是稳赢不输的。
刘子光胆子够大,只带了二百卫队就赶往济南,这一路上的河北城市早就望风而降了,都遵照共荣朝廷的旨意,在城头竖起一杆丈八高的大明旗帜和一杆一丈高的大清旗帜,满汉官员皆剪辫穿汉服,当地满族百姓也从高人一等的贵族变成了二等公民,刘子光将这个阶段称为过渡期,只要灭了康熙,民族就可以平等了,现在必须控制着满人,不能让他们资敌、传送情报啥的。
主要城市都已经降明,交通线也在掌握之中,但这不能阻止那顺格日勒的蒙古骑兵对华北平原的渗透,这些蒙古人根本不需要后勤补给,每人带三匹蒙古马,少量干粮就可以了,渴了喝河水和马奶,饿了吃干粮,打野味,蒙古马也比平常的马要好伺候得多,不必吃什么精饲料,随便吃些青草就能凑合。
蒙古骑兵行动迅速,来去如风,在马上就能吃喝拉撒,别说是植被茂盛的华北平原和气候适宜的十月金秋了,就是严寒的戈壁大漠,他们也能照样维持。所以城镇坚壁清野对他们来说没有用处,为了对付那顺格日勒的蒙古骑兵,刘子光特地从蒙古草原上调来一支三千人的队伍,这支部队完全由受压迫的察哈尔牧民组成,论起战斗力来他们和那顺的科尔沁骑兵不相上下,以蒙古制蒙古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所以刘子光这一路走的有惊无险,顺利抵达了阔别已久的济南城,算起来刘子光自从上回赴京治病之后就没回过济南,趵突泉的宅子建好了足足两年硬是没看过一眼。
上回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区区九品团练把总,见着济南总兵牛勇也要尊称一声牛叔叔的,现在可好,堂堂大明朝太子少保一等侯爵,又是当朝驸马皇帝的亲姐夫外加好朋友,权势滔天红得发紫,就连掌握山东军政大权的魏国公也不敢和他分庭抗礼。
当济南北门的守军看见一队人马慢慢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清军骑兵过来示威,赶紧张弓搭箭预备射击,可是定睛一看,竟然是明军旗号,再擦擦眼睛认真看去,走在前面意气风发的那个青年,和千佛山上武神庙里那尊受尽济南人香火的英伟塑像竟然如此之象,难不成….难不成是镇武侯他老人家亲自来了?
一名红衫军把总飞马来到城下,朗声说道:“镇武侯爷奉旨前来接管山东军务,还不速速开门放下吊桥。”
城头上轰地一声,顿时人声鼎沸,涕泪横流,这些当兵的可被清军打惨了,硬是几个月不敢出城,早就盼星星盼月亮等着有人来解救他们,替他们出气了,现在救星终于来了!
城门大开,吊桥放下,飞马急报徐大帅,与此同时,刘大帅驾临济南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样飞速传遍了济南城,等徐增寿慌忙带领手下文武官员来到城门的时候,刘子光已经进城了,但是被人山人海的百姓堵着寸步难移,正笑容满面的抚慰百姓呢。
刘子光是在济南发家的,他的成名之战就是星夜夺济南,并且坚守此地阻止了清军大队人马的北返,歼灭了八旗军的有生力量,俘虏了敌酋多尔衮,这一役使得明清两国的力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此满清一蹶不振,大明蒸蒸日上,而且刘子光带领手下三千人马不离不弃,和济南人民一起坚守孤城,抵抗了二十万大军的疯狂进攻,拯救了千千万万济南人的生命,为此效死营有一千多英灵长眠在城北的烈士陵园里,此后有大批的济南大姑娘嫁给了红衫团的小伙子,结成了不少金玉良缘。
所以济南人一直觉得自己是刘子光的娘家人,刘子光的一切成功他们都觉得脸上有光,每次刘子光加官进爵、娶妻生子,济南人就兴奋地过年一样,敲锣打鼓开堂会,刘子光只要振臂一呼,济南人就热切响应,不管是招商还是招兵,要银子有银子,要小伙子有小伙子,红衫军里山东人的比例占了至少六成,而山东人里面,济南人又占了六成。
济南城里,刘记的店铺最多,这都是刘子光名下的产业,招牌响,信誉好,济南人最喜欢光顾,首先开在济南的贵和大酒楼,至今已经开遍了全国各大城市,已成为济南人在全国的招牌,而城南千佛山上,大小寺庙里面都供着刘子光的塑像,身穿红袍腰佩长刀,面如敷粉眼若晨星,手举一本《武穆遗书》正在研读,大有关二爷的神韵,按说这寺庙里是不应该供奉凡人塑像的,可是人济南老百姓就认这个,你庙里要是木有刘大帅的香坛,对不住,回见吧。所以为了香火,寺庙都不得不请些匠人塑了刘子光的金身,盖了香堂,接受百姓们的膜拜。百姓们也有意思,不管男女老幼,求财求子,甚至求姻缘的,都跑来跪在大帅跟前絮叨絮叨,上一炷香,磕俩头,好像心里就有了底似的。
总之,刘子光在济南就是近乎神的存在,朱由校不清楚这一点,黄宗羲也不清楚,所以他们以为把刘子光弄到济南就算是架空他了,其实大错特错,济南才是他的根,他的最坚强的后盾。
北门,全是欢笑和眼泪,有三年没见大帅了,大帅还是那么英武,一身红衫呼啸沧桑,面容不改,笑容依旧,不停地拱手向大家致意。百姓们和士兵们都哭了,这段时间他们受了不少委屈,大批的子弟被庸将所误,白白死在清兵的刀下,一直盼着朝廷能派个头脑清醒点的将军过来,哪怕从刘大帅手下随便抽调一个也比这劳什子的魏国公要强啊,哪知道皇上这么体恤民心,竟然将刘大帅给派来了,这可把老百姓们开心坏了,不少老人激动的面向东南,山呼吾皇万岁,吾皇英明。
刘子光和他的二百马队被百姓们包围着,寸步难行,还有更多的百姓闻讯赶来,刘大帅带着队伍回来了!济南万人空巷,全部涌去北门瞻仰大帅的风采。
宽阔的道路上,徐增寿和一干武将看着汹涌的人流从旁边跑过,一个个脸色都有些难看,尤其徐增寿,更是脸红的象猪肝,来济南主持战局几个月,就没打过一次胜仗,他也知道老百姓背地里都叫他什么,徐干饭,意思就是只会白吃干饭不会打仗,徐增寿堂堂一等公爵,开国名将徐达的后代,哪里容得下这种气,但是他毕竟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不会把气撒在百姓头上,只想打两个漂亮仗挽回颜面,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越是急于求成越是达不到目的,袁崇焕留下的家底子损耗了不少不说,还死了不少山东民壮,也难怪老百姓对他有怨言。
“徐帅,这样有些不成体统吧。”一员偏将皱着眉头说,徐增寿觉得也是,满大街的老百姓堵塞交通显得他治理无方,于是道:“调一哨兵出来维持一下。”
多亏了徐增寿派来人马疏导交通,刘子光才得以脱身,但是百姓们依然排在街道两侧欢呼呐喊,刘子光一马当先,带领二百骑兵在夹道欢迎中走到街心,正看见对面十余骑,乃是徐增寿迎接他来了。
“徐帅!”
“刘帅!”
两人先在马上抱拳致意,然后各自翻身下马,走到一起热烈地握手,想当年刘子光刚进京城的时候,多蒙徐增寿照顾,国公府三天两头摆宴款待他,那时候徐增寿只是个闲散的国公,在孝陵卫看坟头,刘子光只是个微末小官,根本不值一提,两人那时候就结下深厚友谊,再加上后来共同参与政变,拥戴朱由校掌权,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战友了。
徐增寿是世袭国公,五军大都督,又是皇上的大舅子,当今国舅爷;刘子光是一等侯爵,统领南厂、大内侍卫和北洋水师,皇上的亲姐夫,当朝驸马,两人的身份相差无几,政治上也没什么冲突,私交也不错,向来交好,可是今天在这济南城中相会,徐增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第十卷 战争 第五十章 动员
济南,大帅府内,徐增寿和刘子光两人互相谦让了一番,最终还是徐大帅勉为其难坐了上首,刘子光在帅位旁边加个把椅子坐下,开始交接关防。
由于战事紧张,交接仪式进行的简单而迅速,交接之后刘子光就是济南的军政一把手了,而徐增寿的行李也早已经准备好,当即离开济南赶赴北京上任。
济南到北京路途遥远,清军游骑神出鬼没,徐增寿没有刘子光的胆量,但又调不动济南的兵将,只能带着随身卫队前往,还是刘子光体谅人,拨了三千人马护送徐大帅到河北边境,再由靖国军接手一路护送到北京,路途不用担心被袭,徐增寿心中感动自不用说,济南文武官员将他送到城外十里长亭,望着队伍远去才返回城内。
新官上任三把火,刘子光连自己趵突泉的宅子都没回,直接在帅府聚将议事,这帮袁崇焕留下的大将和刘子光并不陌生,当年刘子光作为铁厂民军和他们一起共过事,而且刘子光在山东的产业多亏他们照料,也都拿着刘子光的干股,每年光红利就好几万两银子,所以关系还算良好。
但刘子光知道,这些人不比红衫军的部下,都是多年老行伍出身,不拿出点派头和手段镇不住他们,所以在后堂换了冠带袍服出来,身穿大红色绣金坐蟒袍,头戴乌纱,威风凛凛往堂上一坐,和当年那个混迹在济南的九品把总不可同日而语。
祖大寿、满桂、赵率教、何可纲、牛勇这些大将是山东军的支柱人物,而山东军的前身是名震天下的徐州军,当初朝廷势力范围只有江浙淮海,徐州军是唯一拿得出手的武装力量了,所以这些军人地位超然,往往拉帮结派,藐视文官。收复山东之后,一个个俨然以功臣自居,自信心爆棚,袁崇焕再一走,更没人能管束他们,抢地盘,霸占田地产业,山东在经济上是被刘子光把持的,但是政治和军事除了青岛外,都是被这帮军头把持的。
山东是前线,朝廷不敢怎么乱来,只能笼络着这帮大将,山东巡抚阮大铖的政令只能在巡抚衙门里通行,出了衙门都没人认他是老几,久而久之,这帮大将越来越骄横,兵也不练了,整天就知道敛财。
自由散漫惯了,忽然来了个大帅总领全军,大伙儿自然气不顺,管你是什么国公爷,国舅爷的,爷说不伺候还就不伺候了,徐增寿虽然是世袭国公,爵位很好,但是一直没当过实权高官,就是后来的五军大都督也只是虚衔,所以统驭下属的手腕欠缺,拿这些大将很没辙,山东战局的失败,一半要归罪于这样人不听指挥。
徐增寿灰溜溜地走了,可是刘子光却来了,对于刘子光,大将们的感情是复杂了,这个新近跃起的朝廷新贵可谓是他们看着成长起来的,早先刘子光只是利国铁厂的家丁,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当年刘子光跟着二小姐彭静薇在徐州府打群架闹事还是牛勇帮着摆平的呢。后来刘子光和阮大铖的小舅子起冲突,杀了兵备道上上下下一百多人,也是这些大将给罩住的,说起来,他们对刘子光是有恩的。
后来刘子光进京疗伤,居然搭上皇上的线,联合东林党推翻了阉党后党,从此一飞冲天,升官速度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刘子光虽然当了大官,但并没忘记这些老朋友,逢年过节都有厚礼,这些大将也很以刘子光为傲,经常在人前吹嘘:你们知道镇武侯么,那可是当初跟老子混过的小弟。
现在的天下大势已经和三年前不同了,福建台湾已经回归大明,湖广江西的割据状态也已经结束,云贵广西四川的改土归流也已在进行当中,朝廷除了京营禁军以外,还在湖广河南广募乡勇,在山东和广州泉州编练了北洋南洋水师,还有刘子光英勇善战的红衫军,对山东军的依赖程度大大下降,将军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现如今刘子光只身前来接管山东诸军,给军头们感情上造成的伤害比徐增寿来当大帅还要大,徐增寿堂堂国公,五军大都督都镇不住他们,何况是曾经地位低微的刘子光呢。
看着一身蟒袍气度雍容的刘子光,将军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都沉默不语,看刘子光如何开场。
这帮人想得什么,刘子光自然知道,他不擅长搞政治,遇到问题习惯快刀斩乱麻,可是现在却不能如此行事,山东军都是兵为将有,动了哪个大将都会引起兵变,华北地区只有三支力量,自己的嫡系红衫军和伪军武装靖国军,前两者另有重任,肃清山东顽敌的任务全在这批人身上,此时自然要以稳定为主。
刘子光扫视一周,道:“各位将军对子光都有恩,子光从未当面谢过,此番有幸来济南统驭各军,借此机会先向大伙儿道谢了。”说完站起来一躬到底。
众人见刘子光不敢在他们面前装大,心里便舒坦多了,也站起来回礼道:“侯爷说得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客气了。”
刘子光呵呵一笑,又说了些往事把现场气氛带动了起来,大家都沉浸在当年痛打清军的光辉历史当中,谈笑风生,把最近几个月的大败全抛到了脑后。
回忆从前,就不免展望未来,刘子光渐渐把话题引到了当今的局势上来,他并不提打仗的事情,只是问大家每年能捞多少银子。众人扭扭捏捏半天才说,满打满算每年有一二十万两银子吧,这个数字是基本真实的,一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山东不比江南,基础还比较薄弱,刘子光的孝敬再加上吃点空额,每年也就是十五万两左右,作为一个统兵一方的总兵官,这些钱不算多,也不算少。
刘子光呵呵一笑道:“各位的日子过的着实清苦,子光不才,想帮大家谋些财路。”
众人一听眼睛就亮了,纷纷询问刘子光有什么好办法,一场战前调度会变成了发财研讨会,不过大家都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妥,反而热火朝天,一双双殷切的目光看向刘子光。
刘子光微微一笑:“这个简单,有地盘,有兵马,银子自然滚滚而来,山东就不说了,已经是各位的囊中之物,虽然暂时被洪老贼占据,但重新夺回来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咱们要把眼光放的长远一点,河北、山西、蒙古、辽东大片大片的土地等着咱们呢,子光胃口不大,有个京津在手里就满意了,其他府县,就由将军们来分好了。”
这话在理,大片的土地象征着大把的银子,成摞的乌纱帽,更多的军队,还有无数漂亮的小娘们,只要灭了洪承畴,这些就不是梦,朝廷摆在北线战场的军队,本来就以山东军为正,红衫军为奇,占领河北山西的任务是交给他们的,是他们不争气才被红衫军拔了头筹,现如今刘子光愿意将军功让给他们,众人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可是洪承畴哪有这么好对付,这老贼可是明军统帅出身,熟悉明军的一切运作和作战特点,手上有掌握着强大的清军精锐,别看刘子光的红衫军连战连捷,攻克了山海关天津北京的,那还不是因为山东战场牵住了清军主力所致,说到底红衫军的胜利里面有一半是山东军的功劳。
刘子光是厉害,收复台湾,平定湖广江西,奇袭山海关,空降北京城,可是这些战役都是靠压倒性的兵力优势或者技术优势取胜,没什么稀奇的,换在座任何一个都能胜任,不就是拿炮弹往上面砸么。他们倒没想想,自己手上的火器也不算少,可是为啥屡战屡败。
刘子光心里也没底,毕竟山东军不是他的红衫军,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这个仗有点玄乎,不过他自以为自己的战术思想已经迈入火器时代,比洪承畴这种老行伍要先进许多,山东军的火器装备比率虽然不比红衫军,但是也是极高的,一棚兵里起码有五杆火铳,一个步营有二十门大炮,如果把火力集中起来使用效果肯定强于分散使用。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先要把大伙的斗志鼓动起来,刘子光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大家听从号令,就保证带着大伙打出昔日徐州军的威风来,一雪前耻,升官发财。
将军们被刘子光说动心了,纷纷表示大帅指到哪里就打到哪里,刘子光甚为满意,传令大摆筵席犒赏三军,明日出城打仗。
第十卷 战争 第五十一章 结硬寨,打呆仗
山东军的基础是前徐州禁军,而徐州禁军也并非军户出身,而是由徐州府当地的矿工、农民组成,徐州民风彪悍,所以组成的军队战斗力也很强悍,为当时大明的第一强军。
可是今非昔比,强大的徐州军已经被洪承畴打得没了锐气,作为机动兵力的骑兵也全军覆没了,只剩下车兵和步兵,行动远不如清军迅速,所以屡战屡败也是情理之中。
兵书有云,想打胜仗必须要有天时地利人和,其实这三样山东军都占着,但就是发挥不出优势,将军们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用刘子光的军事理论来解释就能让他们恍然大悟,战争必胜的要素里,比天时地利人和更重要的是机动性、火力和情报,清军骑兵占多数,机动性完全压倒明军,火力虽然稍微弱些,只有部分火绳铳和铜炮,但被机动性的优势所抵消,情报方面,洪承畴做的也不错,他麾下有专门的探马队,全部蓄发汉服说山东话,骑着快马带着信鸽,明军稍有行动清军就会得知,分割包围,围城打援都是洪承畴的拿手好戏。
根据前几次失败的战例分析,刘子光惊讶地发现洪承畴这家伙确实是用兵的奇才,深谙毛主席那一套游击战策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当明军抱团出击的时候,他就利用机动性强的优势拖垮明军,时不时地伺机咬上一口,当明军多路出击的时候,他就集中局部优势兵力打歼灭战,战术运用非常得当,而且清军在他的严格约束下,对百姓尽可能的秋毫无犯,反倒是明军经常下乡抢个猪狗牛羊什么的,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哪里还会给明军通风报信。
如今的情况是山东省的东昌府、青州府、登莱二州都被清军夺了,而青岛水师基地、济南府、兖州府还在明军控制下,从南京过来的补给还没有中断,济南城内囤积了不少军粮和武器弹药,士兵也堪用,只是士气略低而已,不过刘子光的到来已经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毕竟大明第一猛将,百战百胜的名头不是盖的。
刘子光决定先打青州府,以减轻青岛方面的压力,他留下牛勇守卫济南,带着其余的大将和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开出济南,朝着青州进发。
大军一动,就有清军探马发现,飞速报之周培公,因为洪承畴亲自领兵去河北真定救驾去了,所以山东战事交给周培公主理,此君计谋多端,用兵不亚于洪承畴,听到探马报告,他就派出一支军前去诱敌,同时在后方埋伏了两路人马,准备搞一个口袋阵,把明军的先锋包成饺子。
可是诱敌的军队往前走了几十里都没碰到明军前哨,再往前走,发现明军已经安营扎寨了,清将就纳闷了,这才走了多远啊?章丘县都没到呢就扎营,这速度也忒慢了吧?而且人家这营寨还扎的特别有讲究,背山靠水的,有围墙有壕沟,清将一想我是来诱敌的,说什么都得把明军引出来啊,于是领军攻寨,这一攻不要紧,差点把部队给打光,明军的大炮火铳都预备着呢,专等清军上门。
清将折损了许多人马,不敢继续再攻,回马飞报周培公,周培公很纳闷,亲自领兵来战,结果发现明军只往前走了四十里,又结下一座坚固的大营。
周培公尝试又攻了一下,依然毫无战果,百般讨战明军死守不出,周培公也傻眼,怎么明军忽然变成缩头乌龟了?既然寨子扎的如此坚实,那就等他们拔营的时候再动手吧,他将部队扎在明军十里外,每日探马不断,心说我就不信你们住下不走了!
明军当然要动,但是即使是在行军过程中清军也讨不到便宜,等清军骑兵扑上去的时候,只看到一辆辆防守严密的铁甲大车迅速结成一个个圆阵,五万大军形成无数只难以下嘴的刺猬,大炮和火铳冲着外面,清军的弓箭射过去一点效用没有,反而被火铳杀伤不少,遂退后等待时机,明军也有耐心,索性当地扎营,挖壕沟磊土墙,老子还就住下不走了!
如此几次三番,愣是把周培公气得直跳,这算哪门子战术,简直就是个乌龟!如同一只铁桶般往前滚,你来打我我就防着,你不打我我也不会主动打你,清军的机动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而攻坚能力恰恰是他们的弱项,对于这种战术丝毫没了对策。
明军就这样慢吞吞推进到青州城下,也不攻城,寻了个好地方扎下营寨,然后开始挖沟,一道道又深又宽的壕沟,足以阻拦骑兵的进攻,周培公见他们这个架势是想把青州包围在里面了,赶紧派兵讨战,明军依然不应战,只防御,他们的火力密集,优质钢铁铸造的大炮比清军的铜炮射程远,所以清军也无法进行火力压制。
周培公偃旗息鼓几天,然后挑了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发动夜袭,可是再次遭到惨败,他不甘心,又选择凌晨、午饭、晚饭等时间突袭,可是每次进攻都遭到强有力的狙击,如此几次之后周培公算是明白了,不管什么时刻,明军起码有三成的兵力站在营寨上随时准备御敌。
刘子光站在营寨的望楼里眺望远方,之间青州城外的壕沟已经很见规模,士兵们还在不停地挖掘着,过不了多久就能将青州成围起来,一道接一道的壕沟,清军想冲都冲不出来了,他这五万人马除了随身兵器之外,每人还配备了一把铁锨或者锄头,专门就干挖沟这个行当。
士兵们多是来自徐州周边的矿工或者农民,挖土是他们的老本行,虽然不停地挖沟挺累的,但是总比和清兵拼刀子来的好过,所以大家还是干的热火朝天,这些天来明军基本上没什么伤亡,可是却打死上千清军,还包围了青州,这个胜利很是鼓舞了大家的士气。
明军的大营和以往行军营盘很是不同,以往的行军营很简单,就是砍伐树木做成栅栏,后面用马车围起来,然后挖些排水沟防备下雨就行了,现在扎的可都是长期固守的营盘,全部是土工作业,墙高八尺厚一尺,用草坯土块组成。壕沟深一尺,壕沟挖出来的土必须要搬到两丈以外,以防敌人用挖出来的土很容易地把壕沟填掉。壕沟外是花篱,花篱要五尺,埋入土中两尺,花篱有两层或者三层。搭篱笆是防敌军的骑兵冲击。再外面一层又是防步兵的壕沟,层层叠叠的,易守难攻。
明军的火力强大,火铳大炮的射程和威力都比清军强,再加上这样的营垒,结果是把缺点变成了优点,你不是欺负我机动强不强么,我就索性做乌龟,慢虽然慢点,但是你找不到机会下嘴,搞不好还要被我咬上一口。
营寨坚固,还得靠士兵防守,刘子光规定五更开始就要派三成部队站在墙上防守,等天完全亮了,大家吃完战饭,才把这批人替换下来,白天是要有五成部队出于防御之中,傍晚时分再次改成三成,等入夜了,则换成一成部队守夜,但是有两成人马睡觉不许脱衣服,随时准备支援,这样的防御手段,难怪周培公不论什么时候进攻都讨不到便宜。
清军骁勇善战,但是碰到这种无赖的打法,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壕沟越挖越长,将青州团团围住,把青州围住你就歇歇吧,可是人家不,继续挖,把登莱方向也给挖上了深沟,一道还不够,起码三道起,周培公知道这是挖沟阻拦援军呢,看来明军是想用这一手困死自己。
周培公很纳闷,啥时候徐增寿变得这么聪明了,可是一封飞鸽传书让他大吃一惊,原来对阵的并不是徐增寿,而是刘子光!
是刘子光也没什么,明廷调他来主持山东军务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这位爷不是这种风格啊,根据周培公对刘子光的了解,这家伙应该是那种粗野冒险的打法,轻兵急进,一夜百里,火力覆盖,飞艇空降,这才是刘子光的风格,啥时候改成这样蠢笨的打法了?
明军大将们却对这种所谓“蠢笨”的战法交口称赞,他们是打心眼里佩服刘子光,随便露一手就改变了战局,变被动为主动,用防守的打法来进攻,虽然士兵的劳动强度大,打一仗需要耗费的时间很长,可是他们才不怕拖呢,怕拖的应该是清军,他们连北京都失了,真定府危在旦夕,随时可能被靖国军切断退路,哪里有资本继续耗下去呢。
第十卷 战争 第五十二章 降青州
青州城内的清军不会坐以待毙,连夜组织了敢死队出城夜袭,一千名好手赤着脊梁,手持大刀摸向漆黑的城外。他们的战术目标并不是攻克敌人的营寨,而是夺取外围壕沟,然后实施同样的坑道作业,反封锁明军。
这天恰好月黑风高,清军敢死队都把鞭子缠在头上,赤裸的脊背上用锅灰抹的漆黑,脸上也是黑黝黝的,只能在张嘴的时候看见两排白牙,钢刀上也抹了泥不会反光,每个人除了兵器之外还带了引火之物,悄悄爬出城去,向明军的壕沟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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