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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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后面的临西族人都赶了上来。容琴师傅和邱师伯也在里面,大概是这场事故太过于刺激了,容琴师傅的脸色到现在还是苍白的,拉着我的手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只有邱师伯仍然带笑,说:“西夏是因祸得福。我在草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的马。”

虽然我早就想要一匹好马,但是从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得到。这算不算是意外之福呢。想到这里,忍不住搂住大黑马的脖子好好亲热了一下。大黑马轻轻地喷着鼻息,任凭我轻薄。不过,当邱师伯想靠近它的时候,它立刻就翻脸了。

我赶紧拉住它,学着《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的语气,郑重其事地凝视着它的大眼睛说:“我郑重宣布,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啦。我就不给你打上我的标记了,我也没什么标记。嗯,给你起个名字吧。你以后就叫——爱你一万年”。”

天知道看《情巅大圣》的时候,我多么羡慕那神通广大的“爱你一万年”。

我终于也有啦!

第19章 第十九章

草原上的风呼啸着掠过我的耳边,脚下的草场和远处的山麓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让我有种在云端飞翔的错觉。

我和“爱你一万年”之间真的有一种神秘的感应,尤其是在草原上纵情狂奔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尤为强烈。它能够迅速地领会我每一个微妙的指示,然后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加上它得天独厚的速度优势,邵鸣和他的小白龙再一次被我们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最初司马先生一心想让我和邵鸣比武,等到我收了大黑马,就变成了邵鸣对我的座骑不服气,所以两天以来我们已经比赛了三次了。“爱你一万年”以三比零的绝对优势取得了冠军称号。

邵鸣终于赶了上来,小白龙已经累得直喘粗气了。我也放松了缰绳,让“爱你一万年”和它的同伴一起在草原上慢慢溜达。

这里离开临西族人的居住点已经很远了,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蓝天绿草,就是几处镜子一般平静的小湖泊。景色宁静得让人感觉连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邵鸣叹了口气,十分遗憾说地了句:“以后恐怕难有这样的机会纵马了。”

听邱师伯说,司马先生明天就要带着他一起离开了,难怪他会有这样的感慨。其实我心里也多少有点不舍,等回到了中京,恐怕我也再没有这样的机会纵情玩乐了。

“西夏,你……会去中京吗?”他忽然问我。

“也许会吧。”我含糊地说:“要看我容琴师傅的意思。怎么了?”

邵鸣望着远处,淡淡地说:“中京郊外靠近戴县的地方有一个名叫落星泉的牧场。你如果有机会到中京,别忘了带上“爱你一万年”来找我,我们再来赛一场。”

我说:“好。”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跟这个人相处时间长了,就觉得他身上也没有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了。就是不太爱说话。

晚上,为了给司马先生送行,族里又举行了热闹的聚会。

族长说了好些感激司马先生的话,好像是司马先生帮了临西族什么大忙。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他们的样子,都好像十分激动。几乎每个成年的男人都端着酒杯上来给司马先生敬酒。

本想问问邱师伯的,但是他挨着容琴师傅,两个人不停地窃窃私语,我根本就插不进去嘴。这情景还真让我有点感慨,我费那么大劲为他们消除误会,结果到了最后,我还是成了被丢过墙的那一个。

我不过是想找个说话的人,谁知道这么一回头,又看到了缠着邵鸣的那个古丽塔。

那天从湖边回来我就已经知道这个叫古丽塔的姑娘是族长的小女儿。在火光里看她,倒也生得浓眉大眼的。因为司马先生就在旁边,她也不能说什么体己话,只能坐在冷着面孔的邵鸣身边,不停流泪,后来族长终于看不下去了,让几个妻妾把硬她给架了回去。

我冲着邵鸣扮了个鬼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了一下。

我自己的酒壶已经空了,顺手拿过容琴师傅的酒壶,把我的酒杯斟满。一想到再次喝这酒还不知道是什么年月,就觉得这酒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喝。师傅刚才说了,明天司马先生走后,我们也走。消息虽然突然了点,但是转念一想,在这里不知不觉几天已经过去了。又意外得了匹好马。也算没有白来吧……

容琴师傅回过头,看到她的酒壶在我手里,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并没有阻拦我。邱师伯拿走了我的酒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说了句:“想喝就喝吧。”他大概以为我不舍得离开草原,离愁别绪在作怪。

其实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这带着奶香味的酒以后可能再也喝不着了,想多喝点。最好一次喝个够。

场子里的姑娘们已经开始跳舞了,我看得神清气爽,不知不觉又喝干了一壶。左右看看,酒壶在邱师伯那里,离得太远,够不着,于是我伸手去拿邵鸣的酒壶。

“西夏,你喝不少了。”邵鸣按着酒壶不让我拿。

这小气鬼。

我瞪他一眼,“我有酒量。”

他也瞪着眼睛看我,好像不相信的样子。我只好耐下性子认真地跟他解释,“真的,我有酒量。”

他还是不松手,眼睛里多少带出了一点好笑的神色。是不是我女扮男装的样子不够威猛,所以他小看我?

看他实在是不肯给我,我也放弃了跟他要酒的打算。直接冲着场子里给客人们添酒的姑娘比划我的空酒壶。盛装的临西族姑娘热情地跑过来,把我面前的两个空酒壶都添满了。

跟上次喝酒的感觉不同,这次一点没有头晕的感觉,反而越来越精神。我忽然想起了放在河滩上自己溜达的“爱你一万年”,赶紧抓了一把干奶酪就往外走。这可是它爱吃的东西。

深蓝色的天幕上挂着一轮圆溜溜的月亮,一丝云也没有。满天的星斗静悄悄地注视着安静美丽的大草原。

我轻轻喊着我的宝贝座骑。不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还是感应到了我的气息。“爱你一万年”一溜儿小跑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它身后是邵鸣的那匹小白龙。它们俩看样子也正在这柠檬一般的月色中悠闲自在地散步呢。

我掏出干奶酪分给它们吃,原本是想趁着这股酒劲儿让它带着我在草原上飞一圈的,但是被凉风一吹,兴奋劲儿过去了,反倒涌上来满腹的心事。身体也觉得沉甸甸的,索性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邵鸣。他拍了拍小白龙的脑袋,就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望着月光下沉睡的大草原,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了口气,“以后,恐怕我也再没有这么逍遥的时候了。”

邵鸣看了看我,好奇的问我:“为什么?”

我再叹了一口气,“因为一旦离开这里,我的光辉事业就要正式开始了……”

“什么事业?”邵鸣好笑地问我。

“当然是太阳底下最正义的事业!”我瞪他一眼,“最神圣的事业……”这话一出口,我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忽然又想,我这么激动,该不是真的喝多了吧?偷眼看看邵鸣,他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示,只是带着一点好笑的神色静静地看着我。

“你会不会唱歌?”我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过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白问吗?话都不爱说的人,他能会唱歌吗?

邵鸣果然摇头,然后反问我:“你呢?”

我说:“会。不过我基本上都只能记住半首歌词,你听不听?”

他笑了笑说:“半首也行,唱吧。”

我想了想,“我给你唱后街男孩的歌吧。”

他奇怪地反问我:“谁是……后街男孩?”

我叹了口气,说:“就是几个大帅哥组成的乐队。其实他们也已经过时了。”

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我:“帅哥……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不耐烦了,“你听是不听?”

他干脆地说:“听。”

于是我开始唱《Show Me The Meaning Of Being Lonely》,唱莎拉•布莱曼的《There For Me》,这基本上是我最喜欢的歌了,而且也符合我现在的心情。我真的有那么一点惆怅……,却不知道是酒精起的作用,还是即将来临的别离起的作用……

我像个上足了发条的玩具一样,声情并茂,一首接一首地唱个不,好像还唱了一段《武家坡》,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终于想起一首能唱完整的歌,就是周杰伦的《菊花台》,然后就开始翻来覆去地唱《菊花台》……

邵鸣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也不说。

我终于唱累了。迷迷糊糊中好像睁了一下眼睛,月亮的颜色已经很浅淡了,而且斜斜地挂在很远的地方。我问他:“我唱得很难听吗?”

邵鸣说:“不难听。”

我晃了晃脑袋,头晕眼花地望着他,“月亮明明在我们头顶上,我一唱歌它就躲得那么远——它是嫌我唱得难听吧……”

邵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他微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转天清醒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说出口了。

等我酒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容琴师傅说我昨天喝得烂醉,是被邵鸣给送回来的。

他们师徒今天一早已经走了。

我拎着手巾懒洋洋地到河边去洗脸。河水还是那么清清的,静静的。

不知道是不是族里的壮年们都出去打猎的缘故,整个营地都显得空荡荡的。我回头对容琴师傅说:“咱们也走吧。”

容琴师傅好笑的问我:“头不疼吗?要不咱们多留一天。”

我摇摇头,“还是走吧。”早点送我回中京,她就可以早一天回来和邱师伯团圆。

再说,我也想家了。

天擦黑的时候,我们终于确定是迷路了。

这是我们离开草原的第五天,已经进入了焰天国西部最大的山脉——西岭山脉。

不知道是我骑着宝贝马儿追兔子追岔了路,还是这条近路打一开始容琴师傅就记错了。总而言之,看着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和四周围苍茫的群山,容琴师傅也是一脸茫然。

最要命的就是谁也不知道眼前的这条山路到底是不是通往中京官道的近路……

夜色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像鸟叫,听起来阴森森的。我尽管不怕黑,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这样的荒山野岭……

“西夏,你看前面那是不是有人家?”容琴师傅突然指着前面喊了起来。

远处影影绰绰的,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但是到了这个分上了,也顾不了许多,只能朝着那个方向试试看了。

跑近了才看出来,还真是个大山深处的小村子。稀稀落落的,也就几十户人家。听到我们的马蹄声,狗儿们像大合唱一样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我们前方的一个跨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一个人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赶紧又缩了回去。

容琴师傅赶紧说:“这位乡亲,我们母女俩个迷路了,能不能在您这里借宿一个晚上?”

里面没有声音。

容琴师傅等了等,又说:“荒山野岭的,我们真是迷路了。行个方便,我们一定加倍酬谢。”

里面传来一个老太太犹犹豫豫的声音,“就你们母女俩?”

容琴师傅连忙说:“是。大娘,您行个方便吧。”

门拉开了,老太太说:“那就进来吧。不过,只能给你们娘儿俩腾出一间房来。”

容琴师傅连连道谢,我也跟在她身后牵着马进去。一进院门,才发现是个挺宽敞的院子,几只大狗都被拴着。堂屋的门开着,一个纤瘦的身影正怯怯地站在门口往外张望。

老太太说:“柱子媳妇,你给客人倒点热水,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吃的……”

容琴师傅从马背上解下来几只山鸡野兔递了过去,“这些是我们路上打的,麻烦小嫂子给我们做顿晚饭。”说着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一并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客气了几句也就收下了,然后带着我们进了堂屋。

那个叫柱子媳妇的女人端来热水就赶紧到厨房去忙了。她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生得眉清目秀,倒不像是山里人。

“我儿子去后山走亲戚了。”老太太坐在旁边陪着我们说话,她大概得有五十来岁的年纪了,脑后挽个小髻,黑瘦的一张脸上生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要不我听见动静赶紧出去看看呢,山路虽然走得熟了,但是一到晚上还是让人不太放心。”

容琴师傅很客气地跟她寒暄。

不多时,年轻的小媳妇端着一张托盘进来了,除了两大碗糙米白饭,还有一大碗烧兔肉和两碟小菜。老太太问她:“都盛来了?”

小媳妇低眉顺眼地说:“没有,还剩着一碗。”

容琴师傅连忙说:“我们这些就够了,您老的儿子不是还没回来吗?正好留着给他吧。”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去看看,放好了没有,别叫猫给叼走了。”说着转身出去了。

她刚一出了堂屋,小媳妇的手指就迅速地伸进了我面前的茶碗里,蘸着茶水飞快地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最后一道笔画还没有写完,就听见老太太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堂屋外面。

小媳妇飞快地在桌面上一抹,然后转身退了出去。她这一番动作实在太快,我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那两个字我看得清清楚楚——写的是:救我。

第20章 第二十章

容琴师傅当然也看到了,她瞟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回头冲着老太太笑了笑,“天也晚了,不如大娘先休息吧,我们有这位小嫂子招呼就行了。”

老太太瞥了一眼那小媳妇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人老了,觉少。再说儿子还没回来呢,哪能睡着啊。正好陪陪你们。”

容琴师傅和我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年轻的小媳妇给老太太端上来一杯热水,就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看样子,得先把老太太拿下,要不她一吆喝起来,这前后左右可都是他们的人。那可就真的麻烦了,这些毕竟都是普通老百姓,怎么跟他们动手?但是不动手也不行,总不能干等着挨打呀。我翻来覆去地比较着想出来的几种办法,究竟哪一种对付她比较好呢?要不下点药?这个我可拿手。

这时候远远地又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叫,老太太连忙往外跑,我赶紧趁着这个机会窜过去给她的杯子里下了点调料。容琴师傅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的,但是什么也没说。

老太太摇着头又进来了,嘴里还在念叨:“莫不是留在他老舅家了?”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了我们两眼。我估计,看到我们身上都带着兵器,她有点不太放心了,指望着儿子赶紧回来给她壮胆呢。

容琴师傅笑了笑,安慰她说:“您老人家别担心了,大男人出门,又是熟路……”

老太太心神不定地在堂屋里转悠了两圈,坐回去端着杯子喝了两口热水,然后拧着眉头冲外面就喊了起来,“柱子媳妇?你这杯子怎么洗的……”话未说完,就一脑袋扎到了桌子上,睡过去了。

门外的小媳妇一溜烟跑了进来,进门看到这副光景,扑通一声就给我们跪下了。

我赶紧把她拽了起来,“快说说怎么回事?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

小媳妇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呢,眼泪先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我最怕看人哭了,赶紧说:“你别怕,她只是昏睡过去了。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擦了擦脸,抽抽搭搭地说:“我被卖到这里已经半年了。每天除了干活还要受他们的打骂。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求两位女侠能救我……”

听到这小媳妇一个劲在诉苦,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头,“你怎么给卖到这里的?”

她又擦了擦脸,可怜兮兮地说:“小女子叫李秀。是中京戴县人氏。家里是给别人种田的,除了爷娘,还有个哥哥和三个小妹妹。去年有个牙婆到我们村,说中京一户大户人家买婢。爷娘一商量就把我卖了,说是到大户人家做丫鬟,总好过饿死。没想到……”说着,她脸色一变,肩膀也轻轻抖了起来,“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我才发现,那里除了我还有另外七个姑娘。不过,不是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反倒是逼着我们学一些唱曲、伺候人的功夫……,我们里头,但凡谁有疑问的就要挨打……”

我皱起了眉头,“一共八个人?”

李秀点了点头,“是。听那院子里专门看着我们的老婆子说,最多的时候有二三十个。”

我和容琴师傅对视了一眼,如果她所说的属实,那么这样大规模的人口贩卖为什么官府一点也没有察觉?

李秀接着说:“听那老嬷嬷说,原来也有几个想要逃跑,结果都被捉了回来,活活拿鞭子抽死了。”说到这里,她一张小脸变得煞白,“后来我们被押上了马车,一路向西,我半路上就病了,一直发烧,到了这里的时候,牙婆说我是好不了了,又怕传染了其他人,就贱价卖给了这户人家……”

听到这里,我和容琴师傅都陷入了沉思。焰天国的北面是戈壁,西面是临西草原,东面与大楚国接壤,南面是海,以前只听说过有人贩卖人口到海外的南丸岛国。这伙人贩子一路向西是要将人贩卖到哪里去?在草原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过有类似的传闻啊。

李秀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容琴师傅叹了口气,“我们送你回家,告诉你爹娘,别再卖你了。一家人守在一起,哪怕日子苦些也比这样骨肉分离要强。”

我撇了撇嘴,就猜到师傅会这样说。

我说:“李秀,你想好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人贩子已经害了不少人了,而且还在继续害人,说不定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就又有跟你一样的女子被他们害了。我希望你能跟我去刑部录个口供,争取让刑部的人立案,把这些坏人一个不剩都抓起来。”

李秀立刻流露出害怕的表情。

我拍拍她的手,“你想想看,如果他们继续逍遥法外,说不定哪一天又抓住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坏蛋都抓起来,杀头的杀头,下大牢的下大牢。那样好人才有好日子过。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李秀犹豫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我说:“我跟你去刑部。”

我松了一口气,“当初买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契约?那是证据,一定要找到。”

李秀点点头,起身就往东厢房里跑。

容琴师傅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西夏,你现在已经像个捕快了。江湖人大多不愿意和官府扯上关系,我也有这习惯。不过,有了你这么个徒弟,以后我这习惯可得改改了。”

这话说得我不禁一笑,正要说话,李秀已经拿着一张纸从东厢跑了过来,是她的卖身契,契约上写得很简单,卖方写的是陈刘氏。我问她陈刘氏是什么人,她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李秀顿时面无人色。难道是老太太的儿子回来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你别怕,我们都是会功夫的,你只管放他进来。今天晚上我们一定可以带了你走。”

李秀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地出去开门。我和师傅则闪身躲到了门后。

院子外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正骂骂咧咧地走进来。这个男人一走进堂屋,我立刻就扑过去点了他的穴道。这时候,不先发制人是不行的,我听原来的同行们说起过,他们去乡下解救被拐卖妇女的时候,有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联合起来围攻警察,所以,一旦让他喊了起来,我们的处境就变得十分被动了。

我拉住李秀赶紧往外走,李秀却突然挣开我的手,走回到那男人面前,向他脸上重重地扇了一记耳光。看她眼泪汪汪的样子,想来平时受了不少委屈。

容琴师傅已经牵出了马匹,我们出了院门,逃命一样地离开了这个深山里的小村子。

出了村子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呐喊追逐的声音。不知是药下得轻,老太太醒了,还是被邻居发现了?我最初只是担心会被围堵在村子里,既然我们已离开了村子,那就无论谁来追都无妨了——“爱你一万年”的脚程又有几匹马能追得上呢?

终于回到了中京。容琴师傅执意要住到清水庵,我只好先带着李秀去刑部。

罗进听我讲了事情的经过,连忙安排李秀跟着文书去录口供。我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呢,可是还没等我开口,他就笑了。两年没见,他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一双眼睛还是那么炯炯有神,他问我:“是不是着急要问我刑部招收新人的事?”

我连忙点头。

罗进又笑了,“你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我这里正在给皇上写奏折呢。放心吧,一定把你的名字写上。”

我松了一口气,“那你别写记舞潮,那是记家小姐的名字。你就写……西夏。”

罗进想了想,“也好。毕竟朝中都知道记舞潮是静王府未来的小王妃。”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那你给我写荐书的时候,可要写好一点。别忘了加上一句,我可是毒仙子的徒弟呢。”

罗进好笑地看着我说:“你可真的想清楚了?现在要后悔还来得及。”

我摇摇头。为什么要后悔呢?我盼这一天不知盼得多么辛苦呢。

罗进一本正经地说:“即使皇帝陛下同意了,你到了刑部也是最底层的小捕快,每天要巡街,要抓小偷,要调节鸡毛蒜皮的小纠纷,这样的日子也许要持续好久才会让你接大案子。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再点点头,但是他说的话还是多少让我有点不甘心,“如果我真的进了刑部,那李秀的案子……”

罗进摇了摇头,“就算你进了刑部,这个案子也不可能交给你办。因为你还是新手,又是个女子。”他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最先要做的,就是跟衙门里的兄弟们好好相处,然后……慢慢建立自己的威信。”

这个,跟我预想的好像有点不同……

罗进又浮现出好笑的表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些,还是等你真的进了刑部再说吧。”

李秀还在录口供,我离开的时候没有见到她。

我带着“爱你一万年”一起回家。街道上人多,我生怕它受了惊,只得小心翼翼地专拣人少的地方走。

从外面看,记府和两年前没有什么不同。朱红大门紧紧关着,显得很安静。

开门的是小黑,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但是这个傻小子却愣愣地盘问了我半天,直到我不耐烦了,照着他的大腿来了一脚,他才把我认出来。听到他在门口大呼小叫,宝福和福嫂一前一后都窜了出来,想看看是什么妖怪上门,竟然惹得小黑如此失常。

福嫂看到是我,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又是笑,又要抹眼泪,嘴里语无伦次地说:“我昨夜还梦见你了呢,好小姐,你今天就回来了……长高了,人也比原来俊,就是怎么晒黑了呢……,太太们在后院呢,老爷在书房……”

我奇怪的问她:“老爹没有上朝?”

福嫂说:“老爷一直咳嗽,六王爷准了老爷假,让老爷在家好好休养……”

我安顿好大黑马,急急忙忙地就往书房跑。

书房里静悄悄的,我探头从窗口往里看,一眼就看到老爹正靠在凳上打瞌睡,手里还拿着一本看了半卷的书。两年不见,他瘦了,额头的皱纹也似乎比原来明显——是不是因为有我这么个让人操心的女儿呢?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细细地端详他。印象中,老爹的每次出场都是神采飞扬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么没精神的样子……

老爹忽然咳嗽起来,一睁眼看到是我,整个人都怔住了,紧接着就伸手去揉自己的眼睛。他的动作让我心里忽然一酸。我伸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腰,把头深埋进他的怀里。老爹的怀里还是那么让人安心,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好像一块石头落回了原地,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安逸。

老爹的手抚上我的头顶,轻轻地笑了,“真的回来了?累不累?”

我摇摇头,他又开始咳嗽。我赶紧给他把脉,又俯到他胸口听了听,这才放下心来,“听福嫂说你咳嗽,害我担了半天心,没有大碍。等我给你配点药吧。”

老爹呵呵笑了起来,“见过你娘了么?”

我摇头。

老爹坐了起来,向着窗外一叠声的喊,“宝福!宝福!快叫人备车,马上去接敏之和敏言回来!”

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敏言够年龄了吗?也把他送到书院去啦?”

记老爹摇摇头,说:“马上要大考了,敏之回来备考。今天是他带着敏言去右丞相府参加诗会了。”

“他们都好吧?”我还真是有点想他们了。

记老爹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外面“砰”的一声响,好像什么东西摔碎了,随即一个女子的声音“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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