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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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有些相信了,语气涩然道:“原来如此,那你今世…何止弑父杀君?恐怕保成、老四甚至十四他们都…”

“哼!”胤禩打断了康熙的话,漠然说道:“你错了!若我像你和老四那般的铁石心肠,前世我也不会一败涂地了!你知我前世是怎么死的?我好歹也是堂堂皇子,和老四也是亲兄弟——结果呢?老四他杀了我的福晋,将我圈禁于高墙之内,便连内侍也能肆意辱骂于我…吃的是残羹冷炙,不堪入口,还说我是患呕病而死?!我那就是被折磨死的!还有老九…老四除了我们的宗籍,还将我们改名叫做‘阿其那’和‘塞斯黑’…若论心狠手黑、睚眦必报,我们兄弟之中谁人比得过老四?!”

康熙不禁瞠目结舌,胤禛这样做,着实是太过了,不说兄弟情分,单是这事儿传扬出去,天下人该怎么看待他们爱新觉罗氏?然而康熙又想到,这一次是老八赢了,老四还指不定怎么惨呢…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那…那他呢?他们的皇父,大清圣祖康熙皇帝…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苍天啊,为何他的儿子们竟是一个两个三个地变成了这般模样?!

“怎么?皇父还真是慈父呢,死到临头,还在忧心太子二哥和老四的性命么?”胤禩似笑非笑地说道:“皇父放心,我胤禩不是那样狠心绝情的人,也绝对干不出除宗籍改贱名那样的糟心事…我会好好地,和他们兄友弟恭,也好让您瞑目…”

“唉,”康熙不知做何感想,只得长叹一声,内心既是悲痛又是萧索。而后他感觉到腹中泛起一股钻心的绞痛,并开始向四肢蔓延开来,知是阳寿将尽,不禁低沉说道:“事已至此,朕也只盼你能做个好皇帝,以你的能力,当是不愁的…”

胤禩刚想说话,却被康熙打断,只听他接着说道:“我会留下遗诏,传位于你…”

“什么?!”胤禩大愕,既想笑,又想哭,“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康熙苦笑说道:“终归都是你登基,又何必令你多添麻烦,徒增内斗,耗损国力?便当是我前世欠了你的…”

直到康熙回光返照,写好遗诏,盖上玺印后,胤禩都是一副目光涣散,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捧着那诏书,一字字看去,只觉心头百般滋味难言。

抬眼看去,昏黄灯下,康熙须发灰白,目光浑浊,离死不远,却仍定定地看着他,嘶哑说道:“胤禩…其实我…本来也打算立你…你信不信我?”

胤禩没有说话,显是不信;康熙惨然摇头,吐血而逝。

是日胤禩扶灵回宫,天下缟素。七日后,胤禩持先帝遗旨登基,年号启元,尊生母良妃、养母惠妃为皇太后。

胤禩登基后,为诸兄弟封王,命九王爷管户部,十王爷领满蒙汉三旗旗务,十三、十四王爷掌兵;更有雍亲王胤禛,胤禩多赞其“铁面无私”,命其分管吏部,专惩贪官污吏,以致朝中对雍亲王多有怨言。然皇帝对他颇为信任,大加支持,雍亲王过处,贪官纷纷落马。一时间海晏河清,天下升平,帝甚贤明,天下归心。而雍亲王殚精竭虑为主分忧,遂为忠君典范。

及至启元十七年,雍亲王因劳成疾,延医问药终不治,帝心大恸,赠谥“宪”。又以雍宪亲王无嫡子,故过继大阿哥弘旺为嗣,承袭亲王爵。

第17章

只听得“轰”地一声,碎石飞溅,血肉横飞,身化齑粉…啊!

“夫君,夫君,你快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何红药猛地睁开眼,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妇,把快到嘴边的“嫂子”二字咽了下去,定了定神,这才温和地笑道:“阿茵啊,我刚刚做噩梦了,可是吓到了你?”

“看你,”阿茵轻轻柔柔地推了身旁的丈夫一下,娇嗔道:“你都快当爹的人了,做个梦还又哭又喊的,究竟是梦到什么了?”

“呵呵呵,”俊朗的苗族青年笑着摸摸头,安抚地说道:“我没事,梦里是什么我也忘了,可能有些吓人吧…”说着又有些愧疚,“唉,你带着五个多月的身孕,本来就睡不安稳,偏偏还被我闹醒了。”

“说什么呢,咱们夫妻之间…好了好了,快睡吧,明天一大早不是还要出门办事呢?”

“嗯,睡吧。”温柔地揽过妻子,两人一起闭上了眼。

良久,少妇已然睡熟了,苗族青年却是又睁开了眼,呆怔地看了一会儿昏暗的床帐,这才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来,轻巧地翻身起床,走出了卧房拉上门,却是快步走到了妻子的梳妆台上,就着昏黄的烛光去看那铜镜——镜中的苗族青年,面容坚毅俊朗,表情却是有些呆滞犹豫——他不禁抬起手来回抚摸自己的脸颊,又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尖一下,一股乍然的疼痛拉回了他的神智,终于使他摆脱了那种如陷梦中的绝望感。

呵呵,哈哈!苗族青年忽地笑了起来,笑得那样悲凉!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玩我?!

能重活一遭,当真是上天眷顾——想她何红药,前世里为了一个混账男人浑浑噩噩了一辈子,最后竟还被那个已经死掉很多年的负心汉用尸骨算计了她,要了她的命! 夏雪宜!可真是够狠够绝啊!

何红药不甘心!万万不能甘心!能重活一世自然是好的,苍天啊!夏雪宜毁了她一世,来世若再让她遇到那个男人,她必有所报!

可是令何红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确实活了过来,却成了一个男人!不过男人也好啊,做了男人,就不会像女人那样被辜负抛弃、痛苦不堪了吧?

然而做男人也就做男人了,偏偏何红药她变成了自己的哥哥!许多年前的哥哥!那个才娶了嫂子阿茵,做了五毒教主的哥哥何冬青!

换了魂的何冬青不禁无奈,这鬼神之事当真…当真令人无言。此时的何冬青年方二十,而他的妹妹何红药才过了十五岁的生日,这正是兄妹俩最好的年华。

所幸何冬青换了魂之后才几天,阿茵便被诊断有孕,五毒教上下都是大喜,尤以何冬青最喜,别人当他是喜于即将初为人父,而他喜的是…他内在的魂本是那个被万蛇噬咬,又做了二十多年老乞婆最后葬身在夏雪宜尸骨旁的何红药——即便是做了男人,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和女人做夫妻的,更何况他就算是适应了,真要和女人在一起,也不可能和自己上辈子的嫂嫂阿茵洞房啊…这该有多别扭?!

阿茵的怀孕免去了何冬青的尴尬,同时何冬青也趁此机会慢慢地熟悉起了他的新身份,更增进了他和阿茵的感情——阿茵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嫂子,她对何冬青和何红药都很好。何冬青不禁想起,上辈子他还是何红药的时候,她助夏雪宜偷盗三宝事发之后,若非正值嫂子因病辞世,何冬青在伤痛下难以承受压力,恐怕一向疼他的哥哥绝不至于罚她受万蛇噬咬之刑…不过那时的她确实是太傻太痴了,硬顶着压力还要偏帮夏雪宜,不管不顾地和正苦于丧妻之痛的哥哥顶嘴,也无怪乎连哥哥也保不住她了。

唉,何冬青不禁苦笑,怎么又想起上辈子的事了,多想无益,这辈子要是再遇到夏雪宜…非要让他好看不可!

想到这里,何冬青忽然觉得事不宜迟,还是早早把何红药嫁出去为好,就在才过去没多久的何红药的十五岁生日宴上,提亲的三姑六婆们可排了老长的队了——上辈子就是因为何冬青舍不得早早把何红药给嫁了,左拖右拖,结果两年以后何红药就遇到了她的命中克星夏雪宜,从此蹉跎一生。

何冬青下定了决心,第二天办完五毒教里的事后便开始给何红药挑选夫婿了。他上辈子就是何红药,自然对何红药的性格知道得一清二楚,什么样的男人适合何红药,现年十五岁的少女何红药绝对不可能比她亲爱的哥哥更清楚。

一系列婚前准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三个月后,何红药便顺利出嫁了。这三个月里何冬青可没少和妹妹交流,少女时的何红药做着怎样的梦何冬青可是一清二楚,然而残酷的事实已然证明,光看男人的脸、听几句甜言蜜语就托付终身那是何等可笑又可悲的幼稚——这一次何红药的夫婿是何冬青在苗寨里千挑万选的,老实厚重,身家清白,长得也符合何红药的审美,即使在相貌上比不了夏雪宜那个小白脸,其他地方可是远胜了。

果然,婚后的何红药生活美满,何冬青真是又高兴又感慨。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何冬青万万没料到因为操心红药的婚事,阿茵孕中劳累,竟导致生产时血崩而逝!

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女儿,何冬青不禁心下大恸,深觉对不起阿茵。

婚后的何红药和丈夫一起住在万妙山庄,她怜惜侄女才出生就没了娘,又担心哥哥堂堂男儿还忙于教务照顾不好孩子,便把侄女接到了万妙山庄养着,对她是要多疼爱有多疼爱。

何冬青也就由着妹妹去照顾女儿了,这辈子他可是打算把五毒教发扬光大的。他不仅依靠前世的许多经验,使自己的武功和毒术更上层楼,还暗中派心腹到中原去把那建文帝的宝藏给挖了出来运回苗地,依靠着这笔财富,五毒教当真是蒸蒸日上,各种产业蓬勃兴起,教众们生活越发地好了,对教主更是既敬服又忠心。

至于金蛇剑和金蛇锥,何冬青也取了出来。他不禁为从前的五毒教感到悲哀——什么三宝?光摆在哪儿又能有个什么用?拿出来用才是真实惠啊!增加五毒教以及他这个教主的实力才是当务之急,否则费心费力地守护三宝,自己不用反而等人来抢…这是何等的不可理喻?!

何冬青知道,前世的金蛇剑法是夏雪宜自创的,不得不说,夏雪宜确实是武学奇才,换了何冬青,这剑法可是不好创。不过所幸金蛇剑和金蛇锥的用法要点在于一个“奇”字,以奇制胜,招数诡谲难测,这就是夏雪宜的制胜法宝了。至于具体怎么用,只要顺手也就是了。论武器,何冬青会用金吴钩、蝎尾鞭和剑,论暗器还有软虹蛛索、含沙射影,更何况五毒教最重要的本事是用毒,金蛇剑和金蛇锥不过是添个彩头——事实上何冬青是想着,这五毒教的宝贝,与其让夏雪宜给用了,还不如他自己用呢!

不过即便是何冬青做了这么多改变,该来的人还是会来。

那一日何冬青觉得心绪有些不宁,便在五毒教周围的领地内漫步巡视。却不料才走到离毒龙洞不远的地方,便乍然见到了那个倒在林中的人。

“轰”地一声,何冬青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炸开了,记忆一波一波地涌来——是他!夏雪宜!即便是几十年没有见过,夏雪宜的面容也依旧如刀刻在他脑海中一般…上辈子忘不了,这辈子也忘不了!

此时的夏雪宜身穿着浅灰色的汉家衣裳,颇为凄惨地倒在地上,竹筐刀具散落了一地,还有一些毒草以及瓶瓶罐罐。

何冬青站在原地,平复了心情,这才缓步走过去,静静地打量起了夏雪宜。

夏雪宜着实长得十分俊俏,此时他中了蛇毒,面色有些发青,唇色泛紫,竟是丝毫不显丑陋,反似带了一种阴柔脆弱的美感,触人心弦。因是中了蛇毒,夏雪宜已然有些神智不清,只得双眼迷蒙地看向来人,毫无半分反抗之力。何冬青与夏雪宜对了一眼,心脏忽而就如擂鼓般狂跳了起来。

呵,看来他还真摆脱不掉夏雪宜了,不论是何红药还是何冬青,是女人还是男人,竟然都会被夏雪宜吸引…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

何冬青微微皱起了眉,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便又笑了起来——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与那男人和女人怎会相同?说不定,这才是老天爷给他新生的意义…夏雪宜已然成了他两世的执念,无论是避而不见还是果断斩杀都会使这执念更加难以解脱…那么,就只能面对,唯有面对!

所幸,这一世他也是男人,难道还怕被辜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何冬青的笑就那么带上了几分邪气。

何冬青带着防备蹲下身去,确定夏雪宜确实已没了反抗的能力,便将他抱了起来,径自走到了毒龙洞里。

这三宝已被取走,何冬青便把毒龙洞改成了一方密室,既可以用来囚困他人,平时何冬青也常来此处练功,环境僻静且安全。毒龙洞的四周有剧毒的蛇群环绕,通道里还有不少机关,若非知晓机关,就只能从蛇群中间穿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何冬青当然不需要去穿过蛇群,他抱着夏雪宜穿过通道走往洞内,看着通道桥下密密麻麻吐信子的毒蛇,忽而想起那万蛇噬咬的无边苦楚,差点没忍住就要把怀里的夏雪宜给扔进蛇堆里去,所幸最终他还是压下了内心翻滚不休的呐喊和仇怨,走到了毒龙洞的深处。

毒龙洞的深处是一间颇为简陋石室,除了石床、石桌、捣药台、炼药炉,便是一个木架子,架子上倒有不少毒药解药伤药,还有一些杂书,何冬青练功熬毒闲暇之时打发时间之用。

何冬青将夏雪宜放在石床上,竟是从床边石墙上拉出了四根铁链拴住了夏雪宜的手脚——当初何冬青早早就准备了这些锁链,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夏雪宜此时眉头紧皱,身上微微颤抖,显是蛇毒发作了;何冬青也不着急,慢吞吞地撕开夏雪宜的裤腿,果见一大块紫黑肿胀,中间还有两个毒牙大小的血洞。何冬青从夏雪宜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在夏雪宜的大腿上扎紧,而后拔出匕首就着烛台随意烧了两下子,便给夏雪宜放毒血。待得毒血流尽,在夏雪宜的伤口洒上五毒教特制的蛇药,再草草包扎了一下,何冬青这便起身出了洞。

夏雪宜…你可终于落到了我手里!这一刻,缓步走回五毒教总坛的何冬青,仿佛与当年从这条路离开五毒教的那个容貌尽毁、即将乞讨二十年以赎罪、却还一心要去寻找爱郎的何红药擦肩而过…

第18章

因着两世养蛊用毒的经验,再加上五毒教的深厚积累,何冬青在蛊毒之术上有了极大的成就。其中最令他骄傲的,就是他亲自改良的子母蛊,使之从一母一子,变成了一母多子——便是靠着这不得了的子母蛊,何冬青将五毒教上下都牢牢掌控在了手中…而此时,何冬青轻轻抚摸着手里蛊盅的盖子,带着十分愉悦的笑容走进了毒龙洞。

毒龙洞内,夏雪宜已经醒了。方苏醒时,夏雪宜只觉得浑身都疼,又饿又累,努力睁开眼,打量着当下的环境和情况,看到这石室、石床,还有铁链…夏雪宜忽而有种“境况不妙”的感觉,背心隐隐生凉。

试着运气行功,所幸内力还在,蛇毒也解了,但夏雪宜尝试了一番,以他的功力想挣开锁着四肢的铁链那是没希望了…他心中不免忐忑,却也只能耐下心来等待。

没有让夏雪宜等太久,何冬青便回到了毒龙洞,站在了夏雪宜面前。两人彼此打量对方,暂且一句话也没有说。

何冬青的面色平淡无波,这么多年的历练,人世沧桑变化,他早已能随心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便是他这“高深莫测”的表情,平日里总令五毒教众们又敬又畏,此时此刻,也让夏雪宜底气渐失,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我不慎身中蛇毒,想必是阁下相救,当真感激不尽。”夏雪宜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也难怪,何冬青把人就这么扔在这洞内,连杯水也没帮人准备,可算是怠慢之极了。当然夏雪宜也并没表现出什么不满,想来他是想先弄清楚状况再做打算。

不过何冬青可不打算给夏雪宜什么好脸色,这男人的本性他太清楚了,得寸进尺、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

“哼,”何冬青冷哼一声,走上前去捏着夏雪宜的下颚,漠然说道:“救你?若非要弄清楚你的来意,早将你扔进了蛇窟,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别想耍什么花招。”

夏雪宜也没想到何冬青会这么不客气,面色微变,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只得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在下只是途经此处,并非有意冒犯,不知是否误闯禁地?还请阁下告知,在下一定尽力弥补过失。”那态度,真是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哼,人模鬼样,专会做表面功夫的小白脸…就夏雪宜这番表现,若非何冬青上辈子就见识了他的品性,非给骗过去不可。总之,此时夏雪宜表现得越是温润有礼,一脸无辜,反倒勾起了何冬青内心深处那些被夏雪宜欺骗的痛苦回忆,越发令他怒气上涌。

“不过是个小贼,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你当本教主是眼瞎的?看不到你的那些个瓶瓶罐罐?!”

夏雪宜见他来到苗寨的目的被主人家的当面拆穿,不禁有些心虚气短地说道:“阁下…想必阁下就是五毒教的何教主吧,久仰大名…在下…”

“少说废话!”何冬青打断了夏雪宜的话,捏着他下颚的手转而掐上了他的脖颈,微向上提,一边手上加力,一边恶狠狠地说:“敢来我五毒教偷蛇毒,可真是胆大包天,看你这副小白脸的样子,莫不还想勾引我苗寨的好儿女?!真是死有余辜!”

夏雪宜给掐得透不过气来,想反抗,手脚发软不说,还带着锁链;很快他便因窒息而脸色青灰,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不禁心下大骇不已——难道今日他夏雪宜真要葬身于此?!随即又觉苦涩不堪,他身怀血海深仇尚未能报,只因他武功不济,又听闻五毒教用毒第一,是而便想来偷取蛇毒预谋报仇…却没料到出师未捷,先是被毒蛇咬伤险些没命,总算被人救了,这人却是五毒教的教主,怕是转眼就要杀他…

眼看夏雪宜快要断了气,何冬青这才松开手,将人扔回床上,站在一边看着夏雪宜咳得撕心裂肺,心下忽而就觉得很痛快。

上辈子也是何红药救了身中蛇毒的夏雪宜,那时候她可真是温柔啊,嘘寒问暖,送药煮汤,生怕夏雪宜有半分不适,简直把他当成了菩萨来供,却是供出了一个吸人骨血的恶魔,骗了她的心,夺了她的身子,还偷了五毒教三宝,毁了她的一生!

哼!这一次,夏雪宜可别想讨得了好去!何冬青早已下定决心,此时只觉得心下畅快——他对夏雪宜的执念根本无可解脱,当初的爱早已变成了无穷的爱恨交织,如今见得夏雪宜,便要将他曾经加诸何红药的一切痛苦统统返还!

夏雪宜一番死里逃生,心下既惊且怒、既庆幸也惶恐——这个五毒教主喜怒不定,脾气古怪,真不知道还会怎样折磨于他…然而夏雪宜不想死,万万不想死,所以他只能忍,缓过一口气来,仍旧低声下气地说道:“在下擅闯五毒教确实有错,却是情非得已…还请教主见谅,在下一定尽力补偿…”

“补偿?笑话!”何冬青心想,无论你做什么,难道还能补偿我前世的痛苦?!想到这里,何冬青冷笑道:“你当我五毒教是什么?还能看上你的那点儿东西不成!”

到了这般地步,夏雪宜也恼了,心中大恨,狠狠地盯着何冬青看——夏雪宜本就身怀傲骨,平日里哪会这般好言好语地求人?无非是想忍一时之辱以求脱身罢了。结果这五毒教主还不依不饶了,夏雪宜也索性豁出去了:“好!既如此,我夏雪宜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刮随你便!”

“嗯?有点儿意思。”何冬青做出一副感兴趣的神态来,忽然欺身上前点中了夏雪宜的好几个大穴,令他动弹不得,这才走到石桌边,拿起了那个蛊盅,邪笑着走回了床边。

夏雪宜被何冬青的眼神盯得冷汗直冒,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眼看着何冬青撕开他的上衣,拿匕首在他胸前开了个十字小口,然后手一翻,手中的小罐子里掉出一只色彩斑斓的奇虫来。

见此情形,夏雪宜只觉寒毛倒竖,虽仍故作镇定,却是语调都变了:“你…你想对我怎样?”

何冬青不说话,只看着那小虫在夏雪宜胸前爬着,爬到那伤口上,而后…就钻了进去!

夏雪宜脸色大变,整个人抖了起来,又怒又惧,语无伦次地说:“你…你玩什么花样?要么就…直接杀了我!你…那到底是什么?”

何冬青还是没有说话,把蛊盅放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那其中的药粉抖出来洒在夏雪宜胸前的伤口上,而后又伸出手去,颇为温柔地将药粉抹匀,最后贴了一块纱布上去。

夏雪宜深感绝望,他早就听说苗寨中人使毒用蛊邪恶无匹,而这软硬不吃的五毒教主更不知对他下了什么手段,只怕这次他是真的栽狠了…夏雪宜不禁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可真不该来苗寨偷蛇毒的…

见得夏雪宜一脸死灰,何冬青这才慢悠悠地笑道:“这是我五毒教的子母蛊,平日里教众们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要立了功升了职,我才愿赏他们一枚子蛊…”说着伸出手流连在夏雪宜脸颊上,带着几分调笑之意接着说:“若非看你生得这样俊俏,还有几分脾气,这子蛊我才不舍得给你。”

夏雪宜的脸色已然黑如锅底,他自全家被灭门后游荡江湖,怎会不明白这话里的龌龊之意?事实上以他这相貌,从前还真有男人对他起了邪心,只是他凭着机智和武功逃过了…可这一次…难道…夏雪宜牙都快咬碎了,但他暂时毫无办法,只能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狠狠瞪着何冬青,恨不能生啖其肉。

何冬青迎着那仇恨的目光,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又捏着夏雪宜的下颚将他的头转回来,冷笑着说道:“子蛊入体,你便是我的奴隶,只要你在我眼前,我催动母蛊随时让你痛不欲生;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寻着子蛊找到你…”说到此处,何冬青停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便看到夏雪宜的眼中杀机四溢。

何冬青暗笑一声,便催动母蛊,夏雪宜瞬时便觉体内泛起一股钻心的疼痛,不禁“啊”地喊出声来,那剜肉刮骨一般的痛感继续向周身蔓延,直令夏雪宜浑身战栗、冷汗直流——但他既到此地步,更不愿意向敌人示弱,紧咬着下唇克制自己不喊出声来,依旧眼泛寒光地盯着何冬青。

何冬青知道夏雪宜肯定在心里想着以后该怎么报今日仇,绝对是要将他千刀万剐再千刀万剐,夏雪宜这人是记仇记到骨子里的。不过…何冬青仍旧笑着,慢慢地说道:“还有一事本教主得告知于你,若是有一天我这个身怀母蛊的主人死了,所有身带子蛊的人都得陪葬,这才是子母蛊的真谛,你可明白了?”

便连最后的脱身希望也被打碎了,夏雪宜霎时间瞪大了双眼,又痛又怒,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这便晕了过去。

第19章

这么折腾了夏雪宜一番,何冬青何大教主只觉得胸中闷气大减,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过他心中却还有些难解之事,那便是…到底要把夏雪宜怎样呢?

毫无疑问,上辈子的何红药这辈子的何教主对夏雪宜必然是有恨的;但也无可否认的是,何教主还放不下夏雪宜,既没办法杀了夏雪宜,却也看不得他好过…这可怎么办呢?唉,拖着呗,走一步看一步。

何教主摇摇头,把乱麻一般的思绪甩开来,便出去吩咐侍从准备些吃的喝的送到毒龙洞里来。这夏雪宜先是受伤中毒,又给何教主气得吐血,不吃点儿东西补补,弄死了可就不好了。

坐在石床边,何教主忽然什么也不想做,不想练功,不想养蛊虫,也不想去处理教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昏迷中的夏雪宜,心中有个念头却是越发清晰了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夏雪宜总算是醒了,一睁眼便看到何教主坐在床头对他“深情凝视”,夏雪宜那俊俏的脸都快扭曲了。

幸而何教主此时心情不错,也暂且不想折腾彼此了,态度十分温和地说道:“醒了?那就来吃点儿东西吧。”

夏雪宜一怔,这才发现手脚上的锁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去掉了,不远处的石桌上摆着饭菜,虽说只是些家常便饭,却也算不上怠慢。

不知道何教主又在打什么主意,夏雪宜默默无语,却是很识相地没敢再顶嘴。拖着缓慢的步伐挪到桌边坐下,夏雪宜心知自己的体力已将近极限了,便老老实实地吃起饭来,饭菜倒是有些冷了,但味道尚可,还不算太差。夏雪宜也不会去考虑饭菜里面有没有毒的问题,他如今命都在别人手里,真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有些出乎夏雪宜意料之外的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何教主倒是对他不错,全然没有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狠了。这毒龙洞附近不远处有几栋吊脚楼,环境清幽,何冬青便带着夏雪宜住在楼子里,衣食住都好好招待着。至于“行”嘛,教主拨了些教众在附近巡视,对夏雪宜的看管到也不是很紧。不过一般来说除非何教主要处理教中事务或是与妹妹妹夫女儿相聚,否则总要拉着夏雪宜陪在身边,几个月下来,倒是不少五毒教的教众都知道了他们教主养了个男人——是个中原来的小白脸,长得那叫一个俊,就是总冷着个脸,也不爱理人。

就连何红药也知道了这件事,还时常打趣她哥哥。说来这结契兄弟一事在苗寨也不算太过罕见,何红药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会儿,便也坦然接受了。在她想来,大概是她哥哥自嫂嫂死后就对女人不大有兴致了,这一两年来可有不少人家愿把女儿嫁给哥哥做继室,哥哥都是一副冷淡的感觉,何红药还颇有些担心呢。现在有了个俊俏郎君陪着哥哥也不错,总归可以稍解寂寞。

不过事实上夏雪宜可几乎没有“解寂寞”的的功用,在与何教主相处的这三个多月来,他们两人正常交流的话语恐怕还不超过五十句。

倒也不光是夏雪宜不爱理人,其实他也是想从何教主口中套点话、想想办法逃走的,但偏偏教主对他也不是很热络,虽然时常带着夏雪宜在身边,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即便夏雪宜找话和他说,他也只是嗯嗯地敷衍一两句,这样一来,两人之间自然就冷场了。想来也是,对于夏雪宜来说,何教主根本就是个陌生人,彼此间的仇怨最初也算是他夏雪宜引起的,他搞不明白何教主到底想把他怎样,既不杀他、也不放他,却也没折磨他玩弄他…夏雪宜莫名其妙的同时,心底深处也渐渐生出了些奇怪的感觉来。

殊不知何教主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因为他自己也有些矛盾,不知该怎么办好。二来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夏雪宜这个人,你若是好声好气倒贴上去,反倒会被轻贱,正如上辈子的何红药,为夏雪宜付出了一切,可在他心里连根草都不是;反倒是像温仪那样凛然高贵不可侵犯的,夏雪宜偏就吃那一套。

不过这样平淡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原因很简单,夏雪宜逃跑了。

说来这事何教主早有预料,这几个月来夏雪宜早把五毒教周边路线都摸了个清楚,而且何教主也没再用铁链子拴着他,想逃跑还真是不难——可以说夏雪宜还是比较谨慎的,等过了几个月才逃跑。

然而子母蛊不是吃素的,夏雪宜还没逃出五毒教的势力范围,便被五花大绑地抓了回来。何教主什么话也没说,挥退了教众,像牵狗一样地把夏雪宜牵回了毒龙洞,直接脱了裤子就把他给上了。

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且羞愤欲死的夏雪宜可不知道,何教主忍他忍很久了,之前的犹豫一是因为何教主本身对于男人的某些功能还比较不习惯。此外还有些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在何教主的印象里,对交媾这种事可没什么太好的感觉——上辈子她满打满算就做过一次,而且夏雪宜本来就是敷衍她利用她,原本应该很美好的初次想也知道不会爽到哪里去。因此在何红药的心里,事实上只要夏雪宜能陪在她身边就挺好的了,并不一定要做些什么深层次交流,这种想法自然也延续到了何教主的身上。

这几个月里两人过得平平淡淡的,其实何教主感觉挺好,夏雪宜这人聪明狡诈识时务,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没有令何教主感到不快,是以教主也没怎么为难他,奈何教主也知道夏雪宜不可能不逃跑——所以教主放任了夏雪宜的逃跑,以此来帮他自己下定决心——经此一事,彻底把夏雪宜变成他何教主的人。

任由夏雪宜又哭又喊又骂又挣扎,何教主无论心还是身都是半点儿没有软,更有意思的是,经过这一次,何教主竟豁然发现,男人果然是比女人爽得多了!也难怪,这世上总是男人辜负女人!

何教主可爽了,还有些食髓知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爽,能压服这个男人,这个上辈子算计了他一生还趾高气扬傲气无比的男人,心理上也爽得不行。

不过夏雪宜就不爽了,别说爽了,简直可以用惨来形容…何大教主的技术那就是菜鸟中的菜鸟,因而夏雪宜凄惨的程度简直可以和上辈子被压的那个何红药做对比了——咦?这就怪了,上辈子夏雪宜尽管是个负心汉绝情郎,但他遍历花丛,这技术可差不到哪里去?问题是得考虑到何红药初次之后可不止那么点点痛,得加上被万蛇噬咬的严重后果…这样就具有可比性了。

更何况有毒龙洞这么个好地方,何教主两辈子的“第一次”都是在这里,和同一个男人,不过上下情况却是彻底颠倒了,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样一想何教主兴致更高了。

事后夏雪宜趴在床上近旬日都起不来,何教主反倒是彻底开窍了,无视夏雪宜的反抗,该调戏就调戏,该上就上,这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生活总算不再平淡了。

夏雪宜真心后悔无比…他一开始就不该来五毒教偷蛇毒,既然来了也被抓了,要么老老实实不逃跑、要跑也该跑个彻底…这次被抓回来后,种种经历当真是有血有泪还有汗,即便是傲骨天成的夏雪宜…恐怕也只能用“身残志坚”来鼓励自己不要放弃了。

“你…你又想怎样?”

“别怕,今天来试试新花样。”

“啊…不!别…别那样,求你…啊!”

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四五次这技术也练出来了,该习惯的都习惯了,习惯成自然,自然成享受,何教主是花样百出乐在“骑”中,就连“身残志坚”的夏雪宜也渐渐能“苦中作乐”了,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就和谐了许多。

不过和谐归和谐,夏雪宜是不可能放弃逃走的。说实在的,身为男人受到这样的侮辱,若非夏雪宜内心有仇恨支撑,怕是早就要奋力反击,争取与何教主同归于尽了。

夏雪宜走遍江湖,到处学艺,还跑到五毒教这么远的地方来偷蛇毒,为的就是报仇——在大仇未报之前,他是绝对不愿意死的,所以即便再屈辱,他也只能咬牙忍了。

然而与何教主在一起的日子长了,便连夏雪宜也有些搞不明白他自己的想法了。要说他本该恨何教主入骨的,但偏偏相处日久,这恨意反而变得很淡了——只因夏雪宜也不得不承认,除了某些特殊的时间段,其它时候何教主对他还真算得上不错。至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些事嘛,一开始夏雪宜确实是比较惨烈,但后来两人共同进步,那就不仅仅是痛苦了,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欢愉夹杂其中,真令夏雪宜纠结不已。

在后来的一年里夏雪宜逃跑过好几次,每次逃跑被抓回来,何教主都会狠狠整治他几番,待得他实在受不了了这才作罢。然而当何教主渐渐“放松警惕”,对夏雪宜稍见温柔之后,夏雪宜又要策划逃跑…就这么来来去去秋去春又来,斗智斗勇多次均宣告失败后,夏雪宜终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杀千刀的命运…既然无法反抗,干脆享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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