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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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溪畔,反复清洗着茶具,每一个角落都细细摩拭,心中罪恶感却始终不减。那是她相依四年的姐妹啊,她于心何忍?一面又为自个儿心痛,她这一辈子就这么一颗心,一半剖给了凤凰,一半剖给了长垣,他俩将她硬生生撕裂,那可是她的感情啊。

她用力搓着茶杯,生怕洗得不净了,下次凤凰再喝时,就会中毒身亡。若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利令智昏,若凤凰适才真喝了下去,她哪逃得了干系?虽说,她也确实是打算,待凤凰死后,自己也跟着去了。可她却始终没有把握。她多怕自己没有勇气,在她离世之后,也决绝追随而去。

忽地,掌心一道尖锐滑过,她惊叫一声,鲜血汩汩流出,顺着潺潺溪流向下游而去。因为力道过大,那只杯子竟顺着那道缝隙裂成了两半,将她的手掌划破。她被这疼痛激得冷静下来,怔怔望着手掌,慌乱感逐渐褪去。

掌心的痛楚在溪水的击拍下愈发清晰起来,若笙强忍着疼痛,将茶具逐一洗净。

她早料得了凤凰的反应,果不其然,她一面心疼着若笙的手掌,一面又心疼着杯子。这套茶具本就不结实,交给长垣时已是所剩无几,亏他护得周全,才余下完整的几个。现下忽地又少了一个,令她沮丧至极,长垣在一旁不断安慰,她的情绪才逐渐好转。

若笙当真觉得好笑,从前的凤凰,哪是这种大悲大喜之人?莫不是,感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就像她一样?

人竟如此不堪一击。

许是手掌的疼痛让若笙不断清醒,夜里,她在稻草铺成的炕上翻来覆去,却无心睡眠。夏夜的月色苍凉得醉人,引得她遐想不断,难怪从古至今有那么多的文人雅士吟月颂月。只是可惜,苍凉亦如它的若笙,何来闲心附庸风雅?繁星织成了一张硕大的网,和着溪水中闪闪萦萦的倒影,无声无息向她压来。树枝被还未成眠的鸟儿震得唰唰作响,又将鸟儿惊得不住啼鸣,循环有秩,若笙几乎就要透不过气来。

她蹲□子,捧着水,连自己都不知,她是想学着孩童去捞星够月,还是想掬水洗脸。

忽地,身后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窸窣响起。

若笙一听便知是谁,她将心中情绪压了下去,莞尔道:“怎么还没睡?”来人正是凤凰,她睡到一半忽而醒转,见若笙不在身畔,便出来寻找。答道:“我早睡啦,见你不在,出来看看。”若笙站起回身,一面走着一面道:“那回去罢。”凤凰携住她的手,仔细端详着,轻轻呵气道:“还疼吗?”若笙轻痒不止,收回手道:“早就不疼了。”凤凰正色道:“你老是这样,也不想想,你可否瞒得过我?”

若笙心中一动,月色中,她眼若秋水,如实道:“痛还是痛的,只是你也应当知道,这痛楚我还不甚在乎。”凤凰心疼道:“我自然知道。”一面哀叹着:“这穷山僻壤也有不好,待到了下个城镇,我就去买药。”若笙摆手,她常年行走江湖,身上岂能不备着药膏?只是诚然,这点伤痛,她还不在乎。

两人向茅屋缓步行着,心思均是一致的,不过是事情不同罢了。她们都思忖着,我是当说,还是不当说呢?

还是若笙先开了口,她难得唤她的名字,这次,她叫她凤凰,站定了脚步,低低道:“我们二人是姐妹,对不对?”她犹豫良久,仍是决定要说,却苦于不知如何开口,这一句话,是想引得凤凰自个儿先起了头,她才好接着说。果然,凤凰点头应道:“自然。”随即道:“所以我有事儿要告诉你。”

见若笙示意,她才又道:“这事儿开始我就打算告诉你,可我又怕。”又静默了片刻,这才道:“我与厢主他……”话还未尽,若笙便打断道:“我知道。”凤凰闻言,心中凄然道,果然是这样,我们俩竟又重蹈那日我与顾忆安的覆辙。

若笙怅然若失道:“那我对他的情意,你又可知?”凤凰怔怔地,不知应不应当点头。若笙道:“这样的反应才是我认识的你。你早知道,是不是?”凤凰这才点了头,踌躇片刻道:“我能问一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么?”若笙自讽轻嘲,道:“我也不知。”她是真的不知,翻遍过往,却无迹可寻。起初,她也不过是好奇。多年前,凤凰与初扇的一句戏言,让她开始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后便是她第一次见长垣泡茶的模样,她又在好奇,他竟然自己泡茶,那茶该是何味道?还有他挂在墙上,苍劲的字迹,她亦是好奇着,他当真是学武出生么?因为凤凰所以与他日益增多的相处,她的好奇心,一点一点将她掏空殆尽。

凤凰叹息,道:“我又何尝不是?于是我才想与你说开了。小姐与我也是如此,我不想我们也这样。”若笙心头一震,忆起日间之事,暗叹道,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她道:“如何才算说开?”

凤凰垂首,低声道:“我不想失去他,也不想失去你。”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番话来,她这话寓意为何,若笙了然,她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太贪心了。”凤凰一把攥住她的手,道:“我舍不得你,也放不下他。”见若笙半晌不答,又道:“我不想像邵容容那样,困守终生。”

若笙浑身一震,困守终生?她几乎就要笑出声来,现在困守终生的,是谁?那时,凤凰与她谈起在苏州的所见所闻,说起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可以因这个相识不过数个时辰的人满怀怜惜。现下,却因一己之私,不顾她的感受了么?她喃喃道:“难道我想么?”

凤凰的身子忽地就僵住了,似乎又回到了数月前邵容容死时的情景,若笙的哀婉痛绝,凄清凉月,无一不是那时情境。是啊,她怎能如此自私?她不想成为第二个邵容容,难道就要若笙背负么?她一时语塞,怔怔握着她的手,掌心一片冰凉。

若笙缓缓将手抽出,深吸口气,展颜道:“你放心,我无甚大碍,不过是发发牢骚,你莫要记挂。”她在溪边时便已下定决心,也已认清了事实,在这场相互角逐的感情中,一直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无人与共,无人欣赏,且暗无天日。她不能不承认自己的可悲。

凤凰望着她愈来愈远的神色,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若笙轻轻抱了抱她,附耳低声道:“不用觉得愧疚,真的。”现在我们公平了,她亦这样对自己说着。

日间下毒之事,若笙始终不敢说出口,她惟一记挂的,就是乌鸦是否知道。诚然,乌鸦自然是早已察觉。早年他在西域执行任务时,不仅用烟袅这种毒杀人,还中过此毒,对这味道熟悉不已,一闻便已知晓。他先前欲引凤凰出去,也是因此。之所以不动声色,也不过是好奇心驱使,欲知是谁,所为何事。现下知道答案了,他也不说破,缘由是何亦不必再问,他均看得清清楚楚。

第 24 章

翌日,众人一行再次启程。

若笙经昨夜与凤凰一番长谈,心中虽芥蒂未消,但在人前也是尽力收敛愁眉,与凤凰言归从前。又回到过去那个温吞淡然的若笙,然二人心中却均知晓,这条沟壑缝隙,怕是穷极一生,也未必修补得好了。于是凤凰可谓是处处顾忌她的感受,特意避开长垣,既不与他说话,也不与他对视,一个人骑马远远奔在前头,半点不候着身后众人。

凤凰忽冷忽热的态度明显激怒了长垣,这日,他们停下途中稍事休息,他趁机将她拉到无人之处,质问道:“你怎么回事?”凤凰自然知道他所为何事,可她自己心中都尚未有答案,游移不定之际,哪能答得了他?故作不明道:“你说什么?”挣开他就要走。长垣攥住她手,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凤凰扭捏着,不住挣扎,道:“我觉得很乱,你让我想想清楚。”长垣闻言,手中不由自主加大力道,道:“想想清楚?”凤凰惊声呼痛,他这才稍松了手,道:“那你那晚说的,无论何事都不会动摇,是一时戏言?”凤凰顿时没了底气,说这话的是她,如今摇摆不定的也是她。长垣逼问道:“那你说不想让自己后悔呢?远走天涯一世相伴呢?均是戏言?你当感情是儿戏么?”

凤凰从未见过他这样滔滔不绝,愈发心烦意乱起来。是的,那日她忽地想起若笙,几欲放弃,可是偏偏又忆起了邵容容,邵容容临死时说的话她始终不曾忘记,所以她才坚定如铁,发誓不像邵容容那样,一辈子都在苦痛,都在等待。可是现在的她,面对与她四年朝夕的若笙,无法不动摇。她摇着头,霎那间清泪纵横,不住喃喃道:“你别说了,别说了。”她不住自问,为何这选择如此艰难?她明明可以两者兼得,为何一定要逼迫自己呢?她自己也寻不着答案。

长垣于心不忍,她如此伤痛,他如何能再苦苦相逼?他松了手,低叹一声,轻抚她的肩膀,温声道:“好了,我不再问就是。”凤凰逐渐安静下来,只余下泪水还不住滑落,冲他低低道:“对不起,对不起。”长垣苦笑道:“你好好想想。”他那话中尽是温柔,暗里却是无限的冰冷,将凤凰的整颗心都冰冻了起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再也忍不住,连日来的哀恸均化为了泪水,倾盆而下。

一连几日,凤凰都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她再无一人独行前方的意味,反而老老实实跟在了众人身后。众人虽不明言,但凤凰的面无表情下,那双痛楚哀戚的眼睛,什么都瞒不了。陆氏二人与若笙都望长垣能与她好生说和,暗里跟他说了几次,他却始终不理。就连乌鸦也禁不住要多管闲事,让长垣去哄她,却换得长垣冷眼相待,当即住了口,再不相问。

二人的关系就这样僵持着,既无进展,也无退步。其实,只需其中一人松口,结果便能呈现——要么冰释前嫌,要么形同陌路。可他二人却都不愿,说白了,也不过都是怕说破而已。

众人均受长垣白眼,冷凝之势围绕,一路无话向前行去。忽闻马蹄声至,匆匆之态,忙拉了缰绳,让开一条道来。

只见前方一黑色瘦马疾驰而来,马背驮有一人,那人浑身是血,横趴马背之上,似已魂归西去。那马儿横冲直撞,见人也不闪躲,眼看就要撞上凤凰,凤凰大惊失色,却闪避不及。众人均是一惊,长垣顿时冷汗直冒,正欲翻身上前拖住缰绳,忽闻乌鸦吹起一声嘹亮哨响,马儿闻声即止,嘶鸣一声,轰然倒地。

众人这才瞧见,那马儿竟伤痕累累,不住粗喘,口吐白沫,血流不止。在这重伤之下,竟还能奔得如此迅捷,不禁令人肃然起敬。半晌,凤凰忽地惊叫一声,翻身下马,奔近马儿跟前,不住抬着它的身子,欲将马儿身下的人救出。初时,长垣根本心有旁骛,只闻得有马蹄声响,只知让路便是,并未多加注意,这时才瞧出那竟是与镜门中的马儿,那人竟是他手下门徒如月,忙上前帮着抬起马身。若笙与陆灵芝二人一齐将如月从马身下拖出,血污沾染了他墨蓝的长袍,他的脸庞,面目依稀可辨,口中不住喃喃。

他见着长垣,眼中忽地一亮,攥住了他的衣袖,嘴角抽动着。长垣俯□去,道:“别急,慢慢说。”他上气不接下气,断续道:“昭华……昭华……”长垣会意,凝神道:“她在哪儿?”他却再也说不出话,伸手指着路的尽头,眼睛兀地睁大,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断气身亡。

凤凰浑身冰冷,那血喷得她满脸都是,还余温热。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试探着低声唤着:“如月?如月?”她惊恐地望向若笙,道:“他,他死了么?”她不是第一次见死人,却是第一次见到相识之人就这样死在了跟前。可他们相处练功之事还仿若昨日。死生一瞬,令人动容。若笙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她。

长垣与乌鸦面面相觑,陆之暄却脸色一变,惊道:“是她,是她。”陆灵芝也是脸色一变,道:“你确定?”陆之暄连连点头,独孤家数十口人均是死于此种手法,自肩膀至腰际,一剑横过,她绝不会看错。

众人当即上马,加快脚程向前赶去。行不多时,便闻得林中打斗声不绝,正是昭华与幽梦。陆之暄当即抢先一步上前,呼唤道:“姐姐住手。”昭华此时也已是浑身鲜血,惟有举剑抵挡的份儿,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幽梦闻声身子一僵,随即一脚将昭华远远蹬开,身子跃然而至。凤凰忙飞身上前,将昭华自空中接下护在怀中。昭华“哇”地一声吐出口血来,染红了凤凰的大片衣衫,她眼神迷离,已近昏厥。

幽梦站定了身子,娇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灵芝妹妹。可别来无恙?”陆灵芝见到仇人分外眼红,但陆之暄就在身侧,她也不好横眉冷对,于是不怿唤道:“嫣儿姐姐。”幽梦再向乌鸦颔首:“参见厢主。”再将众人一一扫过,又道:“几位前辈都来了,幽梦今儿可真是开了眼界。”众人皆是冷眉竖目,并不理会。陆之暄正待要说话,幽梦眼色一冷,便已转目向她,喝道:“臭丫头,我找你好久了。”随即举剑挺刺而来。

陆之暄哪是她的对手,情急骇然之下转手抽出凤凰长剑,回身格开。幽梦丝毫不给她机会,横剑一弹,直冲陆之暄面门而来。陆之暄又是一格,身子轻跃,借树枝之力,跃开数丈。幽梦招招紧逼,她应付得着实费力,陆灵芝见状,忙向若笙借剑,上前助她。此时二人同斗一人,本应占尽上风,然幽梦武功比二人均高出数成,瞧上去虽未使半分力气,实际上却是招招狠辣,时而斜刺,时而横劈,别说陆灵芝,就是陆之暄也闪避不及。

陆之暄自幼时起便在陆家学武,陆灵芝亦是得父亲言传身教,而幽梦则是十七岁归家之后方始习武,与二人同师。三人使的皆是一路剑法,由陆家拳法演化而来,配以剑术。招数互通,幽梦惟有胜在速度与力道,暗运内劲,向二人疾攻去。

斗了十数回合,陆氏二人已感不支,幽梦却似存心戏耍,在她二人身上划了数道口子,却迟迟未下杀手。陆之暄下意识朝若笙望去,但见若笙冷眼相看,并未有丝毫上前助阵的意味。余下众人就更不必说了。

凤凰怀抱昭华,一面替她运功疗伤,一面观望三人打斗。如此看来,她们的关系也已明朗,尽如陆灵芝所说,幽梦唤作独孤嫣,为独孤家长女,陆之暄唤作独孤暄,为避人耳目,方更名随陆姓,唤之暄。陆灵芝的身份是自始自终都未隐瞒,陆家镖局镖头陆舛独女,家破人亡,均为独孤嫣所杀。

独孤嫣武功高强,众人均是有目共睹,数月不见,她的武功较之过往更甚一筹,进度之骇人。凤凰自忖不如,更不愿上前多管闲事。

与镜门是个培养杀手的地方,独孤暄倒想得单纯,竟想向这群冷血动物求助,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点陆灵芝看得最是清楚,一眼都不多瞧他们,全神贯注抵挡着独孤嫣的汹汹攻势。忽的,独孤嫣手中长剑一转,朝她下三路攻来。陆灵芝大骇,忙跃身避开,独孤暄则从侧面向独孤嫣攻去。岂料独孤嫣根本不顾她的攻势,只一味向陆灵芝逼近,又一剑直刺而来。陆灵芝横剑一削,她的剑竟纹丝不动,忙再侧身避开。独孤嫣剑招变幻莫测,对付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再斗得片刻,二人已是气喘吁吁。

她横剑一扫,顺势上前,将剑抵在了陆灵芝的咽喉。独孤暄正待上前,却见独孤嫣拿眼斜她,满是威胁的意味,眼见陆灵芝咽喉处已微微渗出血来,忙停了脚步,怒喝道:“你有本事光明正大跟我们打。”独孤嫣忍不住好笑道:“你当你武功有多高?”独孤暄登时说不出话来,伸剑一指,道:“放开她。”独孤嫣冷笑将剑又贴近了半寸,陆灵芝只觉浑身一阵冰凉,细微的疼痛自咽喉处传来,尖锐而鲜明,闻得独孤嫣道:“东西在哪儿?”她应声道:“我不知你在说甚么。”她顾忌的不光有独孤嫣,还有一大群不相干之人,他们个个心怀鬼胎,教她如何能信任?

独孤嫣恶狠狠道:“没关系,你不说也罢。”说着转目望向独孤暄。陆灵芝顿时冒出一身冷汗,道:“她什么都不知道。”独孤嫣自然不信,心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举剑就欲取她首级,忽的一块石子自不远处飞来,“铮”地一声打在了她的剑上,劲道之大,她虎口发麻,再也握不住剑。晃神之际,便有一黑影临空而至,只一瞬,陆灵芝便在她跟前没了身影。

她冲那人喝道:“厢主,这是属下的私事,你若非要管,那我也只有得罪了。”她自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乌鸦,这话说的万分底气不足,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举。陆灵芝大感讶异,没想到临死的关键时刻,救她的竟是这个平时少言寡语,接触甚少的乌鸦,不禁觉得讽刺。乌鸦却自然不会白白救她,他早在心头猜测着,若真如陆灵芝所言,那独孤嫣来到与镜门,又夜探灵犀洞应当作何解释?绝对不止是巫蛊之术那么简单,如今听她们的言语来看,果然另有所图。他自然不会让陆灵芝还未道出缘由就匆匆死去,应声道:“你若非要得罪,我自然也拒绝不了。”独孤嫣道:“厢主今日是非要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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