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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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就想,看来连若菡还是象她母亲的地方多一些,怪不得她会姓连。

夏想一进门,就带来一阵冷气。吴才洋微眯的双眼猛然睁开看了夏想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李言弘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表示一下之时,高晋周已经站了起来,笑脸相迎地来到夏想面前,主动握手寒喧:“今年过年天气可真够冷的,我从燕市一回京城,就觉得京城比燕市冷了不少,是不是小夏?怎么样,还适合京城的气候不?”

夏想呵呵一笑:“气候好适应,气氛不好适应。气候是天然的,人必须适应,不适应就不能生存。气氛是人为的,人就要学会适应。”

李言弘没有见识过夏想在燕省省委里面曾经搅乱一池浑水的能量,他到燕省的一段时间内,也没有出现过重大事情,不象高晋周亲眼见识因为夏想的事情而让数名省委常委联合发出同一个声音的威力,所以他起身相迎几乎是下意识的做法,根本没有想到他是省委常委、副省长的身份。

李言弘本来自恃身份还微微犹豫了片刻,一见高晋周的主动和热情,他也就放上架子,起身相迎:“来,坐我这里。大家都不是外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气氛,小夏也不用刻意适应了,呵呵。”

话虽这么说,吴才洋却依然在首位上端坐不动,只是冲夏想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夏想对吴才洋的态度不以为意,从职务上讲,吴才洋是政治局委员,已经跨入了国家领导人的行列。从私人上讲,吴才洋是连若菡的父亲,是他不能公开的老丈人。他也知道直到现在,吴才洋也没有因为连若菡的事情而完全原谅他,今天请他过来,恐怕还是因为天大地大,也大不过利益。面子重要,也重要不过利益。

归根结底,世人活在世间,就算做到了顶天的人物,所求的也终究逃不过利益和贪欲。真正做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也就遁世而去了。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但凡在世间一心追求名利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大师,更不是什么神仙,用古人的话来说,神仙绝对不会喜欢阿堵物。

谁见过装神弄鬼却又大赚其钱的神仙?在后世,曾经有一名伪神仙自称可以水下闭气2个小时,自称可以让所有的人延年益寿,结果信众众多,甚至包括被人称之为外星人的宝淘网创始人牛朵。在后来伪神仙事发之后,曾经交了几千元学费跟着伪神仙修行的牛朵辩称,他跟着伪神仙并非是学习延年益寿之道,而是在体验一种不同的生活。

可惜的是,世人都知道的一个真相是,伪神仙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他吹嘘能够让人延年益寿,他的信徒们,包括大牌歌星、知名企业家等等,都是在各自领域之中的出类拔萃者,由此可见,智商这个东西,并不一定和身份成正比。

或者更深刻地分析之后就会得出结论,一个人不管到了多高的位置,都有贪心,都有欲望,都有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有头脑一热就会做出或许连一个普通人都不会做出的傻事来。

国人,尤其是基层的百姓,总把当官的想得多么神秘,多么英明,多么正确,其实都是人,都一样有喜怒哀乐,也都有犯错的时候。

所以夏想见了吴才洋始终是一副威严的样子,也不害怕,对吴才洋故作深沉的态度也不以为意,等和高晋周、李言弘寒喧完毕,才冲吴才洋恭敬地问了一声好:“吴部长好!”

第663章 相见不欢

“坐!”吴才洋依然是一副不动如松的样子。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暗中还是仔细打量了夏想一眼。

说到底,吴才洋对夏想是既痛恨又好奇。痛恨夏想让他唯一的女儿没有名份地跟着他的身后,让他这个堂堂的政治局委员的面子没处放,好奇的是,夏想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从小就十分叛逆并且连他也管不住的连若菡,居然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说什么也不肯回头。

居然还偷偷跑到国外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可见连若菡是铁了心要跟他一辈子了。

今天是吴才洋第一次见夏想,他在打量了夏想几眼之后,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夏想长得确实还算可以,以他挑剔的眼光来看,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而且按照他的标准,夏想的相貌很有官相,很适合在官场上混。

吴才洋很相信官相一说,他熟读古文经典,知道在古人在挑选官员之时的严格,比起现在要慎重了许多倍。尽管古代没有电视,一名官员也没有多少老百姓认识。但古人却认为官员代表的是朝廷的形象,必须慎重从事。而现在有了电视,不少干部都要经常在电视上露面,让成千上万的百姓看到,但有些干部的形象实在是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一个没有威仪的人担任了高官,很容易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以貌取人是所有人的共性,要不为什么当红的歌星,不管男女,都得有一副好皮囊?

当然吴才洋并不知道若干年后,诸如非常美妙的“芙蓉”和“凤凰”等词语,被硬生生地用在了芙蓉姐姐和凤姐身上之后,完全颠覆了人类对美好事物的认知……

对于今天和夏想的见面,确实也是吴才洋思忖再三的决定。

他本来不想主动打电话给夏想,觉得有点自降身份。从连若菡之处来讲,他是夏想的长辈。从职务来讲,他是夏想的领导。但夏想却迟迟不肯主动出面去见老爷子,还故意拖延时间不说,又忙前忙后地和邱家、梅家都见了面,偏偏将吴家放到了最后,就让他心中大为不满。

摆明了是夏想有意让吴家难堪,不给吴家面子,肯定是他还在记恨当年对他打压的事情,一直对吴家耿耿于怀。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有错在先,吴家怎么会出手收拾一个无名小卒?

吴才洋本来就对夏想还有许多不满之处,现在夏想到了京城,先邱家后梅家。而且还在帮助两家图谋大事,却对吴家善意的表示视而不见,他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不过是副厅级干部,放到燕省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有多大的份量,凭什么眼高过顶?

但吴才洋气归气,却又不得不服气,夏想级别不高,在京城之中却很受欢迎,应酬不断,而且还都是别人主动相邀。邀请夏想的人,都是京城之人极有份量的人,先是邱仁礼,后是梅升平。夏想还真是吃香,四大家族之中,除了付家和他不和不会请他之外,邱家和梅家都先后对夏想热情有加,听说邱家由邱仁礼出面,而梅家,梅老爷子也亲自接见了夏想?

如果以上消息还没有让吴才洋觉得有什么焦急的话。但是当吴才洋听到了一些风声之后,终于坐不住了。尤其是他听到夏想第二次婉拒了和老爷子见面的话之后,心里也算是明白了一点什么,夏想不是托大,也不是拿乔,而是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某件事情上站在吴家的对立面上。

吴才洋心中又怒又急,就决定不学老爷子温水煮青蛙的策略,而是要来一手快刀斩乱麻。

虽然他一个电话打出,夏想和他所想的一样如约而至,但见到夏想一刻起,吴才洋心中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夏想恐怕不会如他所愿。

夏想本来先被高晋周迎了进来,但李言弘却伸手一拉,把他拉到了身边,他就就势坐在了李言弘的下首,和高晋周面对面。

高晋周脸上的神情不变,但和他还算熟悉的夏想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无奈,就不由心中一动,想起高晋周实际上和吴才江关系密切,但今天却和吴才洋坐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桌子上摆满了花生、瓜子、核桃和一些水果,很有老式过年的味道。夏想坐下之后,伸手剥了个花生放到嘴里,赞道:“不错,不错,肯定是自己种的花生,和市面上卖的完全不同,有一种天然的清香。”

高晋周接过话去:“行呀。你倒是有好胃口。”

好胃口一语双关,夏想就知道高晋周是在暗示他,今天的花生瓜子虽然是小吃,可是都是好吃不好消化,吴才洋叫他来,绝对有大事。

吴才洋看着夏想怡然自得的神情,微微皱眉,伸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又觉得淡而无味,就又放下,冷不丁问了一句:“夏想,你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夏想很干脆地答道,“不过吴部长日理万机,找我来肯定不是请我喝茶或是吃小吃这么悠闲,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听着呢。”

夏想的话半正式半轻松,吴才洋听了就更觉得刺耳,开始越看夏想越觉得他不太顺眼。

“本来才江想和你见面,他临时有事又出门了,所以就由我来和你谈谈。其实如果不是才江再三要求。我觉得没有和你见面的必要。”吴才洋又摆出了高姿态,居高临下地说道,“夏想,你最近和邱仁礼见面,又和梅升平见面,和他们来往密切,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吴才洋的态度让高晋周目光闪动几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李言弘却是一脸平静,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手指却在下意识地敲打桌面。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我一直就和邱家、梅家关系不错,过年的时候既然来到了京城。就得多走动走动,也是人之常情。”夏想并不畏惧吴才洋咄咄逼人的目光,而是目光淡定地迎了上去,若无其事地和吴才洋对视了片刻,悄然一笑,“吴部长还挺关心我的行踪,其实我也正打算向您汇报一下我和邱部长、梅部长谈了些什么……”

夏想的主动让吴才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我听言弘和晋周都说你为人不错,也挺有能力,在燕省有一定的人脉,他们都说如果你能进入吴家的体系,对你个人的成长非常有利……”

吴才洋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他又生生咽了回去。因为李言弘和高晋周所说的是将夏想拉拢过来,吴家就等于在燕省有了根基,夏想就是点睛之笔,能够盘活吴家在燕省的所有的政治资源。

两人都没有太多的强调进入吴家的体系之后,对夏想的个人成长有多大的好处。当然也肯定大有裨益,吴家的势力之大,国内所有家族都无法与之相比,而夏想不过是立足于燕省才能大有作为,一出燕省,夏想的影响力降低为零。

夏想的重要性只体现在燕省一地,但偏偏是现在的大京城经济圈是在燕省,才让夏想突然之间变得无比重要起来。

李言弘对夏想的重要性的认识远不如高晋周,他到燕省的时间不长,和夏想几乎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偶而接触的两次,也不过是蜻蜓点水式的泛泛之交,既没有谈心,又没有联手做过大事。

高晋周则不同,他很清楚夏想的关系网和人脉,平常还好,不显山不露水,一旦遇到紧急情况运转起来,平常各自为政的常委们都会因为夏想一人而结成暂时的同盟。

最重要的是,在燕省,唯一能和范睿恒有私交,并且也让叶石生高看一眼的人,只有夏想一人而已。

更不用提夏想和邱绪峰之间过人的交情。以及和梅升平之间让人琢磨不透的友好关系。

夏想在燕市和燕省之中深厚的人脉,非到关键时刻不会凸显出来,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到一个副厅级干部释放出来的让人震惊的能量!

李言弘不清楚,高晋周却是清楚得很。但他又不可能向李言弘向吴才洋说个明白,官场中人到了一定位置之上,很容易判断失误,因为自身身居高位,大权在握,就有一种天下我有的气概,不是事到临头,谁也不会相信夏想不过是区区的副厅级官员,在燕市甚至燕省,却拥有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影响力。

其实照高晋周的想法,还是由吴才江出面和夏想谈谈为好,吴才洋太傲慢,性子又固执,对夏想又有根深蒂固的偏见,很难谈妥不说,还有可能谈崩。但吴才洋却就要摆下阵势请夏想过来,摆明就是逼夏想就范。

高晋周当着吴才洋的面不好说什么,心中却一阵苦笑,夏想当年被高成松都压不服,吴才洋想要压服他,恐怕很难,况且现在的夏想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他现在和邱、梅两家关系极好,吴才洋向夏想施压,不但收不到效果,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夏想已经不是当年的夏想了……

不过对于夏想和邱家接触,和梅家会面,而在最后还不主动和吴家见面的做法,高晋周也是心中微有不满。高晋周是吴家体系的人,他必须替吴家的利益考虑,尤其是当他听说夏想正在策划一件大事之时,更是心中微有怒意,夏想摆明了是要站在吴家的对立面上。

让邱家的人拿下省委秘书长位置,还从中周旋,让梅家也助邱家一臂之力,夏想此举完全不符合吴家的利益,因为吴家也有意染指省委秘书长的人选问题!

吴家在省委方面还没有有份量的人,如果趁这次机会拿下了省委秘书长,就等于完全在燕省完成了布局,省委,省纪委,省政府,市政府,都有了代言人,大计可成。

但夏想却鼓动邱家去拿下省委秘书长的位置,让高晋周也是大惑不解,同时对夏想也有些意见。

因此,他今天也是抱定了夏想必须给出一个解释的态度,尽管心中对吴才洋的居高临下的姿态不以为然,却也想听听夏想到底有没有一个合理的说辞。

夏想听了吴才洋的话,并没有如吴才洋所想的一样流露出欣喜,而是一脸平静地说道:“谢谢李书记和高省长的夸奖,其实我才是一个副厅级的区委书记,级别不高,权力不大,李书记和高省长过奖了,我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最适合的还是在下马区老老实实地担任书记,为下马区的建设做出贡献。”

吴才洋愣住了!

夏想的话虽然委婉,但却是明白无误地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对进入吴家的核心体系完全没有动心。

吴才洋随后又愤怒了!

不怒不行,本来他主动邀请夏想前来,就自认已经自降了身份,做出了姿态。还抬出了燕省两位副省级高官,再有他堂堂的政治局委员坐镇,还有吴家作为第一家族向夏想敞开了大门,夏想居然会一口回绝!

太让人震惊了。

再想到夏想是连若菡男人的事实,旧仇新恨一起涌上心头,吴才洋就变了脸色。

“这么说,你是拒绝了我的好意了?”吴才洋的声音威严而冰冷,目光直视夏想的双眼。

夏想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吴才洋的威压之时,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毕竟吴才洋是一路拼杀,在没有吴老爷子伸手拉上一把的情况之下,硬生生拼到了省委书记的高位,是一个有手腕有胆气又有狠绝一面的厉害角色。

夏想压了压胸中的憋闷之意,暗中深呼吸了一下,才说:“其实我想如果吴部长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仔细盘算一下目前的局势,就会知道我的做法是现在最正确的选择。”

吴才洋没说话,李言弘却是不快地说道:“夏想,这话就说得言不由衷了,你帮邱家去运作省委秘书长的位置,有没有考虑到吴家的感受?邱家在燕省的势大,就相应地等于吴家的利益受到了损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吴家拿下了省委秘书长的位置,对吴家,对你个人,都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局面。”

“至少你也应该事先和我通个气,而不是自作主张,是不是?”相比之下,高晋周的声音就柔和了许多,“或者提前和吴省长打个招呼也好,但你却冒然就将第一手消息告诉了邱家,还拉上了梅家也站在了邱家的阵线,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邱家和梅家联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吴家!”

站在吴家的立场上,李言弘和高晋周的话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两人向着吴才洋说话,也在情理之中。

夏想听了,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看了吴才洋一眼:“吴部长,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

吴才洋虽然对夏想非常不满,但出于某种考虑,还是点头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想将在座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吴才洋一脸冷峻,李言弘是淡而无味,高晋周却是无奈加遗憾,他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从迈出和邱家接触的第一步起,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本来还有些模糊的思路,在见到吴才洋之后反而越来越清晰起来。

夏想明白,他永远不能做大家族的附庸,不能依附于吴家或者任何一家,否则不但有可能达不到自己的理想,还有可能站在大部分人的对立面。

家族势力虽然庞大,虽然对于官场中人来说,是一个充满了诱惑的利益团伙。但对于广大的民众来说,家族势力实际上代表的还是小部分的人的利益,还是位于大部分草根出身的人的对立面,是普通百姓深恶痛绝的特权阶层。

也是中央最高层之中,个别从底层一步步爬到高位的顶天人物的眼中钉。

尽管夏想并不太了解中央几人组之中,除了总理之外,还有几人反对家族势力的壮大,但他心里清楚,总理的立场,代表了至少半数人的立场,虽然说来真正爬上高位之上,原本草根出身的人也会着手建立家族势力,但都会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国家是所有人的国家,不是特权阶层的国家。当一个国家体现不了公正,没有一个可以让普通人奋发的机会,不给所有人幸福生活的希望,保证不了在公平合理的制度之下的人尽其才,这个国家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也必然会被民众推翻。

家族势力既然存在,就有一定的合理性,包括美国也有许多庞大的家族财团存在,也对国家政策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在国内,家族势力刚刚成形,但已经开始也拥有了惊人的左右政局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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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不欢而散

影响政策也好,左右政局也罢。只要是在合理的制度之下,只要不失公正的原则,就不会引起民众太多的反感。但国内的政治制度又决定了许多游戏规则既不合理,又不透明,保证不了在一个合理且透明的制度之下,人人参预游戏的公正。民众不但没有参预权,甚至连知情权也没有,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家族势力越壮大,越深厚,对整个政治制度的伤害就越大。

同样,对国家的形象就越不利。

国家是管理机构,同时又是服务机构,还是公正的代表,当一个国家只管理不服务,并且不执行公正的时候,国家就会病入膏肓。

国家和人一样,没有长生不老的人,也没有永不消亡的国家。当一个人病在外表的时候,或许还有医治的可能,但当他病入肺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医生的术语是,药医不死病。同理,国家也是如此。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都想千秋万代,一统江山,可惜历史无情的事实证明,只能是梦想。

中国从南北朝时开始兴起的士族制度,延续了几百年后,到了唐朝就消亡了。而唐朝,就是中国历史最强盛的一个朝代。为什么?就是因为士族制度从根本上阻碍了寒门学子的仕途之路,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只要出身于士族之家,就是出身高贵,就能世袭官职。而出身于下品的学子,不管多么努力,也不抵一个出身。

制度不公,就会导致整个社会没有上进心。

因此唐朝的科举制度非常兴盛,才将大唐推向了高峰。

同样,在满清时代,一个满族人,不管认不认字,不管读不读书,到了成年之后都能领到足够养家糊口的银子,等于是坐享其成,等于是当时每100名汉人都要奉养一名满人。而一个汉人,十年寒窗考上进士之后,就算外放当一个县令。所得的奉禄和一个不学无术的满人一样。

制度不公导致满清一朝没有什么有才华的文人出世。

夏想本身出身于草根阶层,深知底层百姓的艰难。他也读过不少历史,知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制度,也没有十恶不赦的阶层,现在家族势力的崛起,其实就和古代的士族阶层如出一辙,如果任由家族势力越来越壮大,早晚会重蹈当年士族阶层阻碍社会进步的覆辙。

其实殷鉴不远,几年后的后世,富二代和官二代也迅速成为贬义词,在民间流传开来,引起了无数人的义愤,几乎所有的老百姓都对富二代和官二代没有好印象。官民对立,贫富对立,由以前的拼学识拼能力发展到了拼爹时代,恨爹不成刚,一系列的新产生的名词表达了老百姓的愤怒和无奈,由此逐渐发展成了阶层对立。

阶层对立还好说,逐渐引导的话,或许还能化解。如果发展成阶级对立,就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就成了社会隐患。

说白了,四大家族其实就是社会隐患的雏形,就是权贵资本主义的开始——权贵资本主义是指权力与资本合谋,以霸占和垄断社会的财富,断掉非权贵(尤其指广大中小企业,在国内就特指普通百姓)通过勤劳与智慧公平获得财富的出路。

现在的家族势力初成规模,假以时日,必然会越来越发展壮大,毕竟他们手中拥有太多可以调配的社会资源。长此以往,他们的实力越来越强,普通百姓就会感受不到公正,对国家失去信心。

因此任何一个有远见的政治家,只要还有一颗公正之心,还想要社会长治久安,想要国家稳定健康地发展,必然会压制家族势力的进一步壮大。

就国内的环境来说,家族势力的实力多半集中在垄断行业。垄断行业本来就是最让百姓怨声载道的行业,但也是最暴利最容易产生腐败的行业。家族势力如果遵循市场规律,良性地参加市场竞争还好一些,但多半家族势力都选择了赚钱最快也最容易的行业——垄断。

夏想知道,他无力从根本上改变什么,但他既然重生了,又有了关系网和人脉优势,又有了一点点的先见之明,他就知道他应该要做些什么,应该朝哪个方向努力。

消灭家族势力是天方夜谭,如果能运用他的政治智慧,能周旋在家族势力之间,能揣摩到和总理一样心思的最高人的想法。最终达到一个家族势力和草根阶层之间的平衡,就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了。

当然,如果他能够成功地成为最高人和家族势力之间的桥梁,他就能够在以后的政治斗争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夏想既然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是坦途也好,是走钢丝也好,反正他都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前面有什么困难险阻暂且不管,眼下就有第一道关卡要过,就是吴才洋。

夏想迎着吴才洋质疑并且微带不屑的目光,他慢慢地平静了心情,缓慢地说道:“我不过是一个草根出身的穷小子,无根无底,能够走到今天,所靠的不过是待人真诚,凡事多替别人考虑,不追求片面的利益。自从接触到家族势力之后,我也曾想过如果依靠于一方家族势力,肯定可以为自己带来很大的好处,升官发财都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每个人做人都有一个底线,我有我的底线和原则!”夏想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

吴才洋轻蔑地笑了:“原则?在利益面前。原则问题不堪一击。”

“吴部长说得是,原则再大,大不过利益。”夏想出乎意料地立刻降低了姿态,呵呵一笑,“我也曾经分析过如果吴家拿下了省委秘书长的位置会是一个什么局面,结果想来想去却发现行不通,因为吴家拿不上省委秘书长的位置!”

这一句话一出口,吴才洋、李言弘和高晋周都不约而同吃了一惊。

吴才洋哼了一声:“信口开河!”

李言弘也是不平地说道:“夏想,你的话太唯心了。”

高晋周也生气了:“夏想,吴部长好心好意想要和你谈话,你要慎重对待。”

说实话。三人一起发作,确实给夏想带来了莫名的威压,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几乎不想再辩白什么,就想夺路而逃。

但他又知道,今天是一个重要的关卡,过去或过不去,都要勇敢面对,不能退缩。一旦退缩,就有可能再难鼓起勇气和吴才洋面对面地过招了。

吴才洋毕竟是堂堂的政治局委员,是中宣部部长。同时,他又是连若菡的爸爸。

“每个人都有原则和底线,同样,一个国家也有原则和底线。”夏想也知道,或许他说出来也未必能够说服吴才洋,但他也必须说出他的理由,要给吴才洋一个交待,吴才洋是中宣部部长和连若菡爸爸的双重身份,他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吴家在燕省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了,再想拿下省委秘书长,不提邱家、梅家和付家会反对,中央高层也会有人不同意。燕省是国家的燕省,不是吴家的燕省。”

但凡坐到高位之人都有一个共性,就是自视过高,认为凡事都在掌握之中,大权在握的感觉就是目空一切,尤其是吴才洋是一路拼杀从地方上来到京城,自认执掌天下宣传口,又有雄厚的家族势力,事事都可以运筹帷幄,想到便可做到。尤其是吴家最近在燕省的布局顺水顺风,他想要拿下省委秘书长之位的心情格外迫切,才不会将夏想的话放在心上。

夏想不过是燕市下马区的区委书记,有什么资格对国家大事指手画脚?又凭什么认为高层会有人反对吴家拿下省委秘书长之位?一个副厅级干部,连登临一省中枢号令全省的气魄还没有,却敢对中央高层的心思胡乱猜测。真是可笑之极。

“你的猜测没有道理,也不成立。”吴才洋直接否决了夏想的解释,“你和邱家暗中达成了什么交易我不管,但有一点请你记住,吴家一定会拿下省委秘书长的位置,如果在运作的过程中不小心连累了你的前程,你也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吴才洋心里想,如果不是看在连若菡的面子上,他才懒得跟夏想罗嗦,直接赶走了事。一个区委书记,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他虽然也听了李言弘和高晋周的话,觉得夏想是一个不错的支点,但吴家谋局向来喜欢自上而下,喜欢大而广之,没有夏想作为支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吴才洋之所以肯给夏想一个机会,是觉得夏想作为连若菡唯一的男人,如果走向了吴家的对立面,真要闹了起来,连若菡一怒之下翻脸,也是一件麻烦事。再有他见到连夏,也动了爱护之心,但连若菡对他冷若冰霜,连夏对他也是不理不睬,让他也觉得有必要改善一下和连若菡之间的关系。

出于一公一私两方面的考虑,再有吴才江和高晋周都对夏想评价很高,就让吴才洋也动了惜才之心。没想到,他拉下脸面邀请夏想前来,夏想不但不给面子,还大言不惭地要给他上政治课,吴才洋终于动了肝火。

吴才洋就在心目中直接将夏想划归到了对立面,对夏想的不识时务和不合时宜的高谈阔论十分反感,一下站了起来,直接就下了逐客令:“路是你自己走的,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请你转告邱仁礼和梅升平,留下一线,也好相见。”

好霸道的口气,夏想心中暗暗叹息,吴才洋有过人之处,也有傲慢的资本,但吴才洋还是太自傲了,他还是坚持他的看法,并且认为,这一次,吴才洋真的看错了形势。

也该让吴才洋碰碰壁了,否则他还真以为家族势力可以完全左右了政局。不要忘了,家族势力只是代表了少数人的利益,可以允许存在,但绝对不允许为所欲为。

“我送你一句话,夏想。”吴才洋一字一句地说道,“摆正自己的位置,才能走得更远。”

夏想见吴才洋要赶他走,自然不会非要赖着不走,也站起身来,点头说道:“吴部长的教诲,我会记在心间。但我自己的座右铭是——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

杜甫之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似乎很有气概,其实并非是人格高度达到了一览众山小,而是地理高度达到了。但登高必自卑的中庸之道,才是长久之计,身居高位之上,时刻铭记自身的不足,知道一个人身居高位并非是他自身的德能,而是民众的拥戴。没有了百姓的爱戴,何来登高绝顶的无限风光?

只可惜,绝大多数人登高之后,就觉得天下在手。其实站得高望得远是不假,但要知道,高处不胜寒,而且人在高处,处处悬崖,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吴才洋听出了夏想话中的含义,脸上的愠怒一闪而过,一挥手:“请便。”

夏想被吴才洋直接赶走,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呵呵一笑:“谢谢吴部长的瓜子和花生,确实很好吃。”又冲李言弘和高晋周点点头,“刚才忘了说过年好了,李书记,高省长,过年好!”

高晋周送夏想来到院中,一脸埋怨:“小夏,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住,邱家能许给你什么好处?不要忘了,你和若菡之间的关系!”

夏想感慨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高省长,我也是为了吴家好才让邱家去争省委秘书长的宝座,如果吴家去争,会引起各方的反感。现在不再是一家独大的时代了,吴部长的想法固然不错,但并不现实……”

高晋周见夏想还坚持己见,无奈地摇摇头:“算了,我也不想说服你。你一定要明白一点,这一次吴部长是动真格了,如果你挡了他的路,万一惹恼了他……别为一些不值得的事情毁了自己的前途。”

“谢谢高省长的提醒,我心里有数了。”

告别高晋周,夏想走出了藏拙庄的大门,回头再看看藏拙庄三个古朴的隶书大字,心中不觉好笑。吴才洋现在正春风得意之时,言谈举止锋芒毕露,哪里藏得了一点拙?在利益面前,谁能做到真正的藏拙,谁才是真正的高人。

藏拙?谈何容易!

可惜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在重大的利益面前都容易失衡,在权力面前,人心都容易失真。

夏想看看时间,还能赶得回去吃晚饭,就开车回家。走到半路上,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夏想心情不太好,见号码一点印象就没有,就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懒得去接。不料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他只好接听了,上来就没好气地来了一句:“哪位打个不停?正在开车,不方便接听。”

“火气不小,和谁生气?”电话里传来了钱锦松的声音,“我的电话也不方便接听了?”

夏想又乐了,说来说去事情全是因为钱锦松离任之后的空缺问题,现在倒好,事主出现了,他还不想接电话,真是有点气晕头了。

“没有,没有,刚才在路上被一辆车别了一下,搞得我火大。”夏想随便编了一个理由,“秘书长过年好,有什么指示精神?”

“大过年的,别打官腔了。”钱锦松的态度还不错,当然,他对夏想的态度一向都不错,“听说你在京城?正好下午没事,过来坐坐,我有话要对你说。”

夏想早就有意和钱锦松趁机坐一坐,过年的时候,好联络感情,也好说一些平常不好说的话,毕竟大过年的,大家都忙,能借机凑到一起的,肯定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一般人,过年的时候还没空理会呢。

“行,您说地方,我这就过去。”夏想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

赶到钱锦松所说的地方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夏想打电话告诉了连若菡,说是不回去吃饭了,因为钱锦松和他约见的地方是一处饭店。

饭店的名字起得很奇怪,叫夸口,乍一听有点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感觉,不过夏想猜测恐怕是饭店的饭菜十分好看,人人吃了之后都赞不绝口,所以才叫夸口。

到了房间,钱锦松已经等候多时了。

夏想忙客气了几句,毕竟钱锦松是省委秘书长,让秘书长等他,他必须要表示出足够的谦逊。

钱锦松却没和夏想客套什么,坐定之后,直接说到了正题:“我年后会调走……”

夏想却没有表现出钱锦松期待的惊讶,就让钱锦松微微纳闷,难道夏想已经知道了他要调走的消息?

夏想却说:“我已经猜到了,就是不知道秘书长会去哪里高升?”

钱锦松呵呵一笑:“岭南省。”

“恭喜!”夏想立刻猜到了钱锦松找到前来的本意,却不点明,只是继续发问,“副书记还是常务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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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事缓则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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