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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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几年，物是人非，歌坛形势早已与当年不同。于是这张新专辑并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直到，另外一则惊悚的消息石破天惊地浮出水面。

是什么消息，已经无须多说。

大家哄乱一阵，谈论一阵，真真假假地叹息一阵，终究恢复平静。杨钰莹也终于随着这个消息真正隐退，不再复出。

从2000年到现在，一不留神，十多年已经过去。而距离杨钰莹出道的1990年，竟然已经是二十多年的时间。她开始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安静到仿佛娱乐圈里不曾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只是偶尔在电视里经典老歌回放的节目里，能看到她昔日甜甜的笑脸，还有偶尔网络上流传的粉丝偷拍的近照。令人惊讶的是她依旧年轻娇艳，最难得的是眼神依旧清澈，宛若少女。

事到如今，其实已经很难用一个词或者一句话来评价杨钰莹。她和毛宁曾经是内地流行乐坛的领军人物，他们少年得志，前程如锦。然而后来，他们却双双被卷入那样敏感的，尴尬的，惊天动地的，几乎令他们无法翻身的事件中去。

1990年，那似乎是他们最幸运的一年。那一年，他们签约唱片公司，自此青云直上。而整整十年之后的2000年，却似乎是他们最不幸的一年。遇刺，绯闻……鲜血和眼泪，生命和爱情。十年前的鲜花和掌声，似乎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就变成了狂风和暴雨，而这些，大概是这对昔日的金童玉女，第一次手拉手唱起歌，扬着两张天真的笑脸时，无论如何不曾预料到的……

小虎队

我童年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张国荣和谭咏麟的高潮，又还没迎来四大天王的鼎盛期，如果一定要说那个时候最红最红的明星是谁，我想我只能说小虎队。

三个粉嫩嫩的小男生，当然，在那时的我看来是三个帅气的大哥哥，随便在什么地方提起来，或者看见一张招贴画，都能引起一片骚动。

小虎队的成员——乖乖虎苏有朋、霹雳虎吴奇隆、小帅虎陈志朋，我相信每一个和我同龄的人都耳熟能详。我一直对这个定位很有意见——最帅的明明是吴奇隆嘛。

对他们印象最深的歌是《爱》，这大概要归功于那个成功的MV，在那个时代我们还叫它MTV来着。

直到今天，我还能清晰地记起，在MV最开始的地方，三个人带领着一群大人和小孩，站在山丘上放歌。然后就是全歌我记得最熟的一句——“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成个幸运草，同心圆”。也正因如此，这首歌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被我固执地命名为《幸运草》或者《同心圆》。

那MV以今天的目光来看应该是很土气的，除了呐喊状、手语，就是一群少男少女天真烂漫地奔跑在青青草地之上。不过那时候这一套很有受众，起码我们这些小孩子都觉得很是浪漫。

于是我们跟着MV学起手语，几乎没有谁家的孩子不会用手语比画出MV里的歌词，尤其是“爱”那个字。

所以在那个囧囧有神又囧囧有爱的年纪里，我经常站在我家的穿衣镜前，一边跳着MV里的舞一边比画着MV里的手语，一边幻想自己是大明星，对台下观众频频露出微笑。

张信哲

当张信哲横空出世横扫整个东南亚、整个中国境内的每所小学、每所中学，以及那些小学中学里的几乎每个女生时，我对他的态度用四个字就可以形容——深恶痛绝。

皮肤白，身材瘦，声调高，这三要素综合在一起，让我毫不犹豫将他冠以“娘娘腔”的美名，并以“不男不女”作为追加形容。可想而知，我这样的态度让我成为周围女同学们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某一天，某个个子高高身材瘦瘦性格像小男生的丫头，作为一众哲迷的领军人物认真地找我谈过一次话。她说：“为了让你客观地认识张信哲，我决定把他最好的磁带都借给你听，你想听多长时间都可以。”然后大义凛然地把几盘磁带拍在我的课桌上。

我把那堆磁带带回了家，然后没听。结果第二天那孩子两眼放光冲过来让我详诉听后感。我老实说我没听，她不气馁地拍着我说：“没关系，今天听吧。”当然我又没有听，于是第二天她又对我说：“没关系，今天听吧！”

那是一个非常乐天、具有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宝贵品质的姑娘，她几乎每天都活力四射地过来问我听没听，又在每次得到否定答案以后继续活力四射地对我说：“今天听吧！”

然后有一天，我终于听了。

第二天我告诉那孩子我喜欢《用情》这首歌，那孩子愣了几秒钟，居然哭了。

我吓了一跳，然后那孩子一边哭一边笑着表达“你看吧，我早就说过你一定会喜欢的”之类的意思，频频抹着眼睛，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抹眼睛的样子。那大概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这个假小子似的丫头哭。

从那以后我就被纳入了她们的组织，陪她们一起听歌，夸奖张信哲。当然我的夸奖或多或少是有点违心的，可我也一点都不抵触，大概是对把那孩子弄哭抱有歉意的关系。

后来我们就成了关系挺好的朋友。那时候流行一种游戏，一个同学在纸上画一幅画，然后给其他同学看，让他们猜歌词。于是有一次我画了一条河，又在河里画了一头猪，给她看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地高歌道：“我用情付‘猪’流水，爱比不爱可悲，看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那是我记忆里关于张信哲这个人，最美好的画面了。

张信哲大红的歌大多是苦情歌，从歌名到歌词都有共性。

我们总结过，凡是歌名里有“真的”、“爱你”、“我是真的”、“真的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之类字眼的歌，十有八九都是他唱的。

而歌词里一而再，再而三出现“来不及”之类歌词的人，则十有八九是许如芸了。

后期的张信哲不再那么风头猛劲，变得和缓了许多。我也更喜欢他那个时期的歌，比如《信仰》、《回来》，还有《白月光》等。

尤其是《回来》。

还记得有一年，和我同住的室友和她远方的男友闹分手。不是不爱了，不是有第三者了，不是没有感情了，什么都不是，只是太远了，太苦了，太累了，他们爱不下去了，没法再爱下去了。

一年只能一起过一个假期，我这里的白天永远是你那里的黑夜。我受委屈的时候你不在，我生病的时候你不在，我想哭想笑想发疯的时候你都不在。我牵不到你的手，看不到你的脸，永远只有电话里似乎有温度的声音和身边冰冷的孤独。

他们很相爱，可他们越相爱，就越是没办法继续相爱。

在互相折磨了几个月之后他们终于正式分手了。分手的那天我的室友抱着我放声大哭。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她过得恍恍惚惚，于是他们又和好了。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和好又分手，分手又和好，到最后还是分道扬镳。最后一次分手那天晚上，室友把音乐开得很大声，就这么把《回来》翻来覆去听了一整夜。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分手的是她，我却也一次又一次因为听到这句歌词而流下眼泪来。

周华健

小时候有个很要好的同学是周华健的铁粉。铁到什么程度呢？在那个我们每星期只有几块钱零用钱，而一盘磁带却要卖十几块钱的时代，她就把每一分零用钱都攒下，买了周华健的所有正版磁带。到后来我们的零用钱升级到了每天几块钱，而磁带也正式成为历史名词。CD开始占领主流市场，一盘价格高达五六十块钱的时候，这丫头又用同样艰苦卓绝的精神买下了周华健所有的CD。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精选集、写真集、贴画、海报……总之，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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