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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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茫然地摇头。

老四海表情木然地说:“我有个朋友买了只鹦鹉,就是能说话的那种鸟。卖鸟的老板说:他的鹦鹉是什么都会说,我朋友不相信,就来了个当场实验。我朋友说:我会走。鹦鹉也说:我会走。我朋友又说:我会跑。鹦鹉也说:我会跑。我朋友挥着胳膊说:我会飞。鹦鹉愣了一下,说:你吹牛逼!”

老板大张着嘴,一时间没想明白老四海的意思。老四海知道陕西人都是暴脾气,他担心人家动手。于是抱着泥塑马,飞快地消失在人群里。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人的嘴往往是最讨厌的。所以人说话不能太损,要嘴下留德,否则,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将来就得怎么吃回去。几年后,老四海真在生肖邮票上看到了泥塑马的形象,当时他后悔得给了自己两个嘴巴。也正是从那天起,老四海又想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绝不是无所不能的,自己的知识结构中依然存在盲点,所以还要多读书。

老四海抱着泥马跑到宾馆门口,忽然想明白了,这玩意儿明明就是个累赘。泥马是好看,却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还沉甸甸的,万一碰一下就碎成瓦片了。老四海是四海为家的人,抱着它行走天下,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他有心把泥马扔进渭河里却又舍不得,寄回老家吧?兄弟们要是看到这么个吃不能吃、用不能用的东西,保证会认为他们大哥是痴心疯了。

最后他忽然想到了菜仁,实在不行就给他吧,好歹他也算救了自己一条命啊。老四海有个私心,留着这条线儿有用,将来在外地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伟大首都巡游一番。北京的金山上,什么宝贝没有啊?是啊,北京有菜仁老兄,还有一个联合国的干事理查,嘿嘿,这两条线索足够了,将来一定要在北京干一笔大的。想到这儿,老四海跑进邮局,将几个泥马打邮包寄了出去。

寄出包裹,老四海无意间在邮局的报刊柜上扫了几眼,报纸上有条醒目的大标题立刻把他吸引住了——《当代大禹》。老四海的第一个反应是:大禹是圣人,谁是当代圣人?第二反应是:不要脸!最近这几十年里,中国的所有圣人可能都重新投过一次胎了。什么当代鲁班,当代愚公,孔圣在世,扁雀再生……怪不得西安老者说现在是盛世呢,圣人投胎的时代自然是盛世!现在又弄出个大禹来!难道这家伙有规划江河走向的本事?

老四海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便买了张报纸,他想看看这当代大禹到底干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圣迹。

这是一家陕西省内的小报,文章是介绍一个县级头头的动人事迹。据说头头在汉中地区的一个国家级贫困县供职,工作中极其敬业,与农民同甘共苦,六过家门而不入,简直是善良到极点了。老四海心道:物极必反,好得没边的人,往往是坏透了的柿子,一肚子坏水。再往下看,他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报纸上说头头他妈生重病了,头头为了参加一个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会议,含泪而没有看到母亲的最后一刻。从此老娘的死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但老娘死后却认为忠孝不可两全,她曾经托梦给头头,让儿子一定要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四海哼了一声,心道:这明明就是宣扬封建迷信嘛!个写文章的记者保证是半个文盲,“死而后已”的不是大禹,是诸葛亮。文章是看完了,老四海也快吐了,然而文章下面的一张照片又使他眼前一亮。那是头头平时的工作照,这家伙昂首挺胸地站在一辆三菱吉普旁边,大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老四海心思一转,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环节,这照片里有问题。这种汽车他是认得的,是八个缸的自动档的卫星导航的三菱顶级越野车,售价应该在120万人民币左右。

120万块钱!在陕南山区这些钱能兴建十几所希望小学了,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头头居然坐着如此高档的车!哪儿的同甘共苦呢?这就等于说,大禹当年是坐着十六抬的轿子治水的。另一种可能是这个县根本就不穷,不穷哭穷,不过是蒙骗些政府扶贫资金。

由此老四海什么都不敢信了,文章的所有内容都成了疑点。一个县级头头参加的会议能解决什么大问题?能重要到什么程度?为了个破会,竟连老妈的最后一眼都不稀罕看啦?这种人是禽兽啊,是鸟!突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老四海脑子出现了,要射就射这样的鸟!不,他不是鸟,他是还没来得及长毛的土凤凰,应该是很容易得手的。

老四海跑回宾馆,坐在床上盘算了三个小时!他将手里掌握的所有资源统筹了一下,然后决定先去福建,再回西安,最后去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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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们的阿波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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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凤凰行动从福建开始。

老四海先是坐飞机来到福州,然后又坐上了去平潭岛的渡轮,在平潭岛租了一条渔船直奔牛山岛。

船老大见老四海是个北方人,便询问他来福建的理由。老四海假装轻松地问:“这一片海域里有没有沉船?”

船老大说:“我们海边是年年都沉船,太多啦。”

老四海说:“那是条日本大轮船,五十年前被美国人的潜艇打沉的。”

船老大拍着巴掌说:“阿波丸!你说的是阿波丸,就在前面不远的牛山岛沉没的,我们这儿的老人都知道。”

老四海说:“1980年国家是不是打捞过一次?”

船老大更加兴奋了,自豪地说:“我当年就是参加过打捞的,可风光啦。你要是想看看地方,我带你去吧。”

老四海说:“到了地方,你给我照几张相片吧。”

船老大满口答应。

渔船开过牛山岛,大约走了十几公里就到了一片开阔的海域,远远的有几只破旧的浮标,在海面上荡来荡去。船老大说:“那就是当年打捞阿波丸时留下的,一直没用,都快坏了。阿波丸就应该在这一带。”老四海在浮标处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他又命令船老大开到牛山岛去,在岛碑附近和当地渔民又照了几张。

最后他问船老大:“这一带有没有潜水员。”船老大说:“有,都是抓龙虾的,装备都是海军淘汰的。”老四海让他找来潜水员,在海边又和民间潜水员们来了几张合影。

再之后老四海便回福州了。他在福州也没闲着,再次动用百宝箱,一下午的功夫就伪造出十几份假文件来。

全部事情处理停当,老四海又坐上了去西安的飞机。

现在是阴历八月,虽然是福建,但上飞机时老四海已经感到一丝凉意了。

乘坐飞机,最好的活动是吃掉免费快餐后睡大觉,所以常坐飞机的人大都是胖子。老四海就是这么干的,吃了东西,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飞机飞越江苏上空时,一阵躁动把他惊醒了。老四海睁眼一看,觉得机舱里的人一水的面色铁青,神色惶恐。他急忙向窗外望去,只见一股股的黑云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几道横贯机窗的闪电将天空打了个支离破碎。老四海竖起耳朵倾听,但机舱的隔音效果不错,居然一点儿雷声都听不到。广播里宣布,机舱内暂停服务。乘客们纷纷议论着,不少人流露出担心和恐惧。而老四海却有点幸灾乐祸了,他老家有句俗话:二八月打雷,遍地都是贼!

老四海觉得最近有点儿晦气,过琼州海峡的时候碰上台风了,这回又遇上暴风雨了,真倒霉!飞机上的事大多是有惊无险的,虽然老四海不大情愿但飞机还是安全着陆了。他不想耽搁时间,出了机场便直接跑到西安市的人才交流中心,用一个假的公司执照换了真的招工证明,然后便坐上了去汉中的火车。

路上,老四海心里一直在打鼓,这次行动完全脱离了他的行事风格,是属于事先策划的。他一直认为策划得太周密了,往往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到了汉中,他在当地汽车租赁公司租了一辆桑塔纳,然后让司机开到“大禹”所在的县城。

县城离汉中有百十公里,全是盘山路,路况极其艰难。

老四海是真有股子闯劲,到了县城,他便单枪匹马地杀进县政府人事部,派头十足地请主任亲自出来说话。老四海在北京上的大学,满口的普通话。而这地方是个闭塞的小县城,是个猪命比人命金贵的穷地方。工作人员觉得这家伙衣着鲜明,气宇轩昂,口音和电视里的播音员一模一样,立刻就心虚了。没办法,他只好把主任请了出来。

老四海把招工证明扔到主任面前,冷冷地说:“我要三十名工人,要求身体强壮,有一定文化基础,为人可靠,最重要的是没有外出打工经历。这事需要你们配合。”

主任有些恼怒地说:“我们人事部是管干部的,招工的事不归我们管。”

老四海一扬眉毛,阴阳怪气地说:“这事你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说着,他又将一张来头惊人的假介绍信摔到主任面前。

主任照镜子似的端起介绍信,面孔一点一点地抽缩成一个面团般的小疙瘩。“您是替他们招工?”

老四海怒道:“我不是替他们招工,是以他们的名义招工。我再告诉你,所有工人的工资是月薪2000块,而且三险齐全。”

“那我去得了,我工资才一千多块。”主任脱口而出。

老四海上下打量他几眼:“你岁数不行了,不过你要是帮我们把工人找齐喽,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一定的辛苦费。”

主任脸上放光,双眼之间的距离骤然便拉大了一倍。“您放心,三十人不算什么,我能给您找来三百人。我们这里是贫困县,越穷越生孩子,每家都好几个大儿子呢,好办!”

老四海依旧是副冷面孔:“我只要三十人,最重要的是身体要过关,我要亲自核查他们的体检表。”

主任点头道:“您放心,这事没问题,由您随便挑。我们这儿是山区县,是国家级贫困县,穷地方的孩子身体都特棒。嘿嘿,一个月两千块钱的工资,不得把他们乐疯喽。”

老四海道:“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

“总不是炸碉堡吧?”主任问。老四海摇头。主任猛然一拍脑门:“不是炸碉堡就有人干,对了,工资是直接发给他们还是由我们代发?”

老四海冷笑道:“你们是想抽头吧?”

主任向外一指:“您是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老百姓太穷了,要是直接告诉他们一个月给两千块,保证得闹出械斗来。再说了,我们部门的经费实在是少得可怜,政府财政有限啊。当然了,这钱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我们要承担一定的管理责任,事情很多的,都是要发生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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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们的阿波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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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海烦躁地说:“随你的便,只要把合适的人给我找齐了就行。”

“您放心吧,三天,三天之内,我们保证把人给你带过来。”主任忽然想起了什么,满脸赔笑道:“同志,您招工为什么要到我们这儿来呀?大城市里也有不少民工,听说他们的工资也不是很高啊。对了,您刚才还说什么?最好不要有打工经历的,这事有点怪。”

老四海面有怒色:“凭你们这些人的素质,也只能当个基层干部。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问。告诉你吧,就我这件事,可着你们全县找,顶多是你们头头有资格知道知道而已,别人连问的资格都没有。”说完,老四海大模大样地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盯着呆若木鸡的主任道:“我住在县招待所,有事直接通知我。”

出得县政府大门,老四海看见迎面来了个怪物,惊得险些转脸就跑。那是三个圆滚滚的东西,它齐刷刷地向老四海移过来,如鬼魂。他揉了揉眼睛才看明白,是个挑着两大筐蜜橘的中年农民,竹筐是细高细高的,有将近一米二那么高,而那个农民身高最多一米五,担子挑在他肩膀上就活像三个人亦步亦趋地行进着。农民的岁数已经不小了,瘦小枯干。他穿着蓝布中山装,戴着套袖,头上还包着块蓝布,脚下是黑绿色的破胶鞋,那样子让人想起很多老电影里的景象。老四海的心颤了一下,不知怎么,他想起老爹来了。

这是个繁荣的小县城,到处是卖甘蔗、香烟和蜜橘的小贩。老四海觉得这地方与四川的风格差不多,人们普遍矮小但异常精悍。刚才他向那个矮个农民买了几斤蜜橘,又顺手掂了掂竹筐的分量,居然没拎起来。农民惊讶道:“咦,你是城里人啊,你们城里人是挑不动的,别把腰扭啦。”说完农民将老四海给他的一块五毛钱,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起来,揣进胸口。然后他肩膀一耸,双腿一弓,担子就轻飘飘地上去了。

老四海坐进桑塔纳,大大方方地来到县招待所。出示了一张介绍信,要了两个房间,然后便住下了。他告诉司机,随时听候调遣,然后又塞给他五十块钱,号称是小费。司机自然是千恩万谢。

招待所坐落在小山坡的半山腰上,山下是县政府,山坡背后便是绵绵群山了。老四海泡了一杯茶,然后拿出蜜橘,坐在窗前,悠闲地吃了起来。

崇山如浪,连绵不绝,森林将大山染成了暗绿色。层层的山峦,单调得像一块深浅不一的幕布。风,梳子一样地从山顶上刮过去,树林牛毛似的倒向上侧,大山发出哗啦哗啦的吼叫声。

老四海吃了几瓣橘子,又喝了杯热茶,然后连着放了几个响屁。老四海呵呵笑了几声,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错,肠胃反应很正常。老家有句话叫:吃凉萝卜就热茶,气得大夫满街爬。凉橘子和凉萝卜的功能差不多,老四海对自己的身体很是满意。

想起老家,老四海又仔细看了看窗外的风景,这地方和驴人乡的景致几乎是一致的。老四海相信,一旦深入大山,他保证会找到第二个驴人乡,第二个老爹,第二个乡长,甚至第二个自己。这也是他从老农手里购买橘子的原因,老爹就是老农,老实巴交,木讷得有点麻木的农民。一股深切的伤痛,小锤子一样敲打着老四海的后背,想着想着眼眶竟有些湿了。

前几年老四海在一家饭馆吃饭时,看到这样一幅书法作品:“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老四海认为自己的精和气都算不错,但“神”呢?自己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浪人了,无家无业,没有亲人也没有女人,这个“神”算是丢了。

男人的“神”大多是女人。想起女人,老四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贤淑,她居然用处女膜骗取男人的信任,真是天才!不对,贤淑不是女人,贤淑只是一个符号,只是处女膜的代名词。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贤淑就是无敌的。

然后他脑子闪出了花儿,看样子花儿被出卖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连师兄都知道了。他老四海没敢回家看来就对了,要不肯定会被老景他们抓起来。老四海现在想起这事,觉得有点对不起花儿了。花儿除了稍微有点淫荡,也没什么大毛病。人家出身好,人家优越,人家琢磨点儿人生的苦闷也算正常,而自己竟一怒之下把人家给卖了,这事的确是有点缺德,也有点过分了。没办法,穷棒子做事大多是不计后果的,当时自己是太穷了,看见谁都会当成仇人。花儿的命不好,偏偏在那个时候碰上自己,是她倒霉。

老四海又吃了瓣橘子,这回再也放不出屁来了。

他又想到草儿了,想到了那条黝黑黝黑的小辫子,想到了那张若即若离的面孔,其实老四海根本记不清草儿的模样了。如果现在的草儿从对面走过来,老四海保证是认不出的,但草儿却占据了他所有的梦,性梦、春梦、一般的梦。梦里女人无论变幻出何等模样,老四海都清楚,那是草儿。每当想起草儿要和一头公猪上床,老四海就心疼,疼得六神无主,疼得真想咬自己一口。

从放屁想到身体,从老家联想到亲人,又从亲人引申到女人,老四海觉得自己太无聊了。他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那些光怪陆离的念头终于被驱散了,肚子里又重新酝酿起闷臭的气体来。

此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老四海心里一动,叫道:“是司机吧,我没叫你,晚饭你自己吃吧。”

门外人说:“我不是司机。”

老四海笑了一下,他知道:鱼儿要上钩了。

门外站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他极有礼貌地向老四海鞠了个躬,恭敬地说:“您就是北京来的老先生吗?”

老四海在本县用的名字是老哲,他想以此纪念西安那位老者,这也是年轻人称呼他老先生的原因。老四海点头道:“我是,您是人事部的?”

年轻人摇头道:“我是老张的秘书。”

老四海在报纸上看见过,县里人统统把头头儿称为老张,以示亲热。他皱眉着道:“老张?他是哪位?”

年轻人谦虚地笑道:“是啊,您是北京来的同志,怎么能知道我们这个小县城里的事呢?老张就是我们的头头儿,大家都这么叫的。啊——这个嘛,老张同志本来是想亲自来看您的,但他手头有点儿急事,走不开了。所以老张同志让我先来和您接洽一下。您是远道而来,老张说一定要尽一尽地主之宜,今天晚上希望您不要有其他的安排。”

老四海无所谓地说:“我只不过来办点小事,不愿意声张,更不希望惊动地方上的同志。算了吧。”

“我们头头说过,在你们眼里再小的事,到我们这儿就都成大事了,一定要聚,一定要聚。”年轻人不愧是当秘书的料,很会说话。

老四海低着头想了想,然后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这样吧,招待所一层有餐厅。我来做东,请你们的老张过来见一见吧。”

年轻人愣了一下,但看到老四海的态度很坚决,只好道:“那我先打个电话,向老张请示一下。嘿嘿,你得理解,他是我的头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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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们的阿波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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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海扭过脸去:“随你吧。”

年轻人出门,走到楼道拐角的地方,拿出手机,小声嘀咕起来,还时不时地向老四海的房间方向张望几眼。老四海坦然坐在窗前品茶,这茶叶是他路过河南时买的,正宗的信阳毛尖,泡一杯茶,整个房间都是香气飘渺的。

最后年轻人满脸欢喜地走过来:“老先生,老张六点钟就过来,他再三向您表示歉意。”

老四海微笑道:“基层工作是很不好干的,大家都是从基层干起的嘛!我怎么能不理解呢?”

年轻人像得了特赦一样,使劲点头道:“对,对对。”之后年轻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老四海只好把他让进房间。年轻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试探着说:“我们县里倒有个宾馆,条件还说得过去。”

老四海晃着脑袋道:“这里清净。”

年轻人道:“是,是是。”他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然后笑着道,“你是常住北京吗?”

老四海眯着眼睛说:“我在北京有房子,在青岛、厦门和广州都有房子,工作需要嘛!没办法。”

年轻人道:“我在北京的大学里进修过,就在四道口。”

老四海哼哼着说:“四道口在海淀区,全是大学。我的房子在方庄,老房子了,已经四五年了。”

年轻人眼珠一转:“方庄?我听说国安局的宿舍就在方庄。”

老四海哈哈一笑:“年轻人啊!有些事何必说出来呢?”

年轻人似乎很尴尬。

老四海大度地说:“咱们都是注定要在仕途上发展的,作为过来人我给你提个醒。该说的话,让领导自己说,不该说的,打死也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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