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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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不是单纯地元水剑,更将一缕天地元风夹杂其中。此次却是在罗远公背后生成,水助风势,悄无声息地逼近到罗远公三尺之内。

罗远公只当张翼轸故计重施,并未放在心上,当即也不回头,左手后翻,心意一动,便准确无误地将元水剑捏在两根手指之中,哈哈笑道:“张翼轸,你肉身被我拿住,稍后再禁你灵力,灭你魂魄,既然现在无法可想,不如认输为好!”

说话间,罗远公手上仙力一转,元水剑“噗”的一声便化为一股水气消失不见!正以为不过尔尔之时,猛然之间自水气之中陡然生出一把尺长地透明小剑,剑如惊龙,疾如流星,一剑刺出,近在咫尺且事发突然,罗远公防无可防,一剑正中后背!

风借水威,风水相应,这一剑一闪而没入罗远公背心,只一入体,便被罗远公仙气围绕,立时与张翼轸心意失去联系。没有张翼轸心意支撑,元风剑再也无法汇聚成形,化为天地清风消散于罗远公体内。

饶是如此,罗远公也是遭遇重创,毕竟天地元力也是堪比飞仙仙力的天地至强之力,只听罗远公长啸一声,浑身红光乱颤,倏忽间竟是消失于虚空之中。

罗远公只一消失,张翼轸顿时恢复自由,当即心意一动,声风剑持在手中,全力催动万火之精,呈蓝色之火。情急之下,又连连呼唤体内毕方所留木性,却依然如同木头一般全无半点回应,不由令张翼轸微微沮丧。

心意大开,感应百里方圆,罗远公全然失去所在!张翼轸却是知道,方才一剑虽是刺中罗远公要害,不过飞仙之体并非肉体凡胎,那一剑,恐怕不过是令罗远公心生惧意,并无大碍。罗远公遁形不见,莫非逃之夭夭了不成?

正全神戒备全力搜寻之际,忽听身后传来画儿一声惊呼:“主人师兄,恶人在你前方十丈之处!”

逼近十丈之内仍无察觉,怎么可能?前方十丈一片虚空,哪里有半点人影?张翼轸不及多想,却是相信画儿不会信口乱说,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下声风剑全力挥动,刷刷刷三道火剑击向前方十丈虚空之处!

火剑刚一发出,却听罗远公一声惊呼:“天命之火!”

随即虚空之处一道人影蓦然现身,只一露出真身,随后身形一晃,扬手间取出一物,对准三道火剑,大喝一声:“收!”

三道火剑前行之势猛然一滞,竟被一股莫名的巨大吸力牵引,陡然转向,转瞬间被吸入一只古朴典雅地凤头壶中。

张翼轸自是认得此壶,正是上次掌门大典之中罗远公向众人炫耀的日月乾坤壶!

罗远公反击得手,朗朗一笑,说道:“天命之火只由你这小小地仙施出,自然威力大打折扣。不过你小小年纪倒也了得,竟能催动天命之火,如此看来,今日更是留你不得。假以时日,莫说某,便是某地师傅只怕你拿你不住。张翼轸,莫怪某心狠手辣,怪只怪你生不逢时!”

说完,罗远公向前轻轻跨出一步!

一步跨出,张翼轸立时只觉全身如坠泥淖,浑身无力不说,灵力被禁,便连神识也一时恍惚,几欲脱体而出。身心被困,心意也不得外放,张翼轸便如死去一般,只觉刚刚明明想起一事,却转瞬即忘。似睡似醒,非睡非醒,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是谁。

是死是活?不死不活!一念生,一念死,直令张翼轸心魂俱丧,不知所以!

失去张翼轸的心意控制,声风剑颓然跌落水中,只激起一朵浪花便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景,倾颖和画儿顿时大骇,同时飞身升空,一人元水剑,一人双手星光点点,便要向前与罗远公一拼生死。罗远公却是不慌不忙,默然一笑,右手伸出,在空中左右挥动一下,正在飞空的倾颖和画儿顿觉身形一顿,立时失去飞空之能,一前一后落入湖中,生死未知。

罗远公却是理也未理二人,定睛一看张翼轸正紧闭双目,人事不醒,当下也不迟疑,正想动念间便要将张翼轸的神识引出,令其永世游荡于阴阳之间不得出离,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怪叫:“好一个上仙罗远公!好一手魔门大法阴阳诀!莫急莫急,看我神仙下凡是如何神通广大,斩妖屠魔!”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六十六章 - 来人灵空,高人无所不能~

罗远公尚未回头,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凌厉的破空之声,正是飞剑激荡之下,全力飞空所发。

以罗远公眼下修为,御剑飞空之人在他眼中,与寻常凡人无二。飞空尚须御剑,修为不过人仙之境,凭什么与飞仙相比!是以罗远公根本未加理会身后之人,以人仙修为还敢大言不惭要力斩飞仙,若非呆傻,便是自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

罗远公却是连回手将来人除去都懒得去做,只是微一动念升起护体仙气。飞仙仙气,人仙飞剑来袭,只凭反击之力便可将人仙连人带剑一并毁去。既然有人以卵击石,身为巨石,只须岿然不动即可,哪里用得着跳将起来主动相迎!

片刻之间飞剑便逼近罗远公一丈之内,忽听身后来人“唉哟”一声,急促之下竟是站立不稳,一个踉跄竟从飞剑之上跌下,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飞剑却余势不减,一晃便及身罗远公身背一尺之内。

罗远公暗觉好笑,虽不知来人是谁,但只凭此人如此笨拙,御剑飞空竟还自己站立不稳,从飞剑之上跌落便可得知此人定是草包一个。如此笨人,还敢飞剑来刺飞仙,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罗远公当下不理飞剑之势,静心之间正要全力施展阴阳诀,生生要将张翼轸魂魄拉扯出体内,却猛然间感觉不对,来袭飞剑并无不妥之处,不过是一把寻常修道之士所用宝剑,但飞剑所刺之处无巧不巧却正是后脑的玄关之处!

这一惊,直让罗远公当即吓得魂飞天外!

魔心仙体,虽说也是仙气缭绕,可骗过飞仙以下的修道之士,但毕竟身具魔心,自有魔气内含于心,是以仙气弥漫于身体之外。看似仙家气象,却有破绽可得。除非全身转换为魔气,成就魔心魔体,才可一体天成,无后顾之忧。

罗远公尚须假借仙体欺世盗名,自然不愿将仙体转化为魔体,不过维持仙体总有隐患,却正是后脑地玄关之处。

此处对罗远公而言至关重要,只要修为达到人仙之境者,一把寻常飞剑若是刺中后脑玄关一寸方圆的关键之处,便可令他当场功力全失。自身仙气与魔心混乱一起,当即便会爆体而亡!

只是罗远公向来自负,一是他身负上仙之名,谁会疑心有他?二来如今他晋身飞仙之境,更是放眼世间几乎无人可敌,是以即便身有破绽之处,也以不为然。罗远公自是不会想到还真有一名人仙修为之人,不知天意还是巧合,却是平空飞来。犹如草包一般的人物,竟会一剑直刺致命玄关,怎不令罗远公直惊得骇然万分,哪里还顾得上张翼轸的生死,猛然转身喷出一口仙气。将已经逼近半尺之内的飞剑生生定住,随即仙气一收,飞剑段段粉碎,再无一处安好。

罗远公刚一转身,忽听身后“哗啦啦”一声水响,一人从水中一跃而出,手持一把漆黑如炭的木剑,仗剑一挺,又是一剑刺来,却还是后脑玄关之处。

此人还口中大喊大叫:“我乃神仙下凡,无所不能,降妖除魔,天命归我!罗远公,今日时辰已到,速速受死!”

其实以罗远公之能,躲过此剑自是轻而易举。只是两剑全是指向玄关之处,罗远公顿时斗志全消,只当真是天降飞仙才会一眼识破他地致命玄关,方才落水不过是假装示弱,也好让他心神懈怠之际取他性命,想通此节一时心惊胆战,哪里还敢与来人纠缠,当下也顾不上上仙风范,连来人模样也不敢看上一眼,立时施展飞仙的移形换位的飞天之术,一闪便远遁而去。

来人也不追敢,一口道力提不上来,“扑通”一声又落入水中,不禁骂道:“好你个罗远公,竟敢毁我飞剑,害我无剑可御,还要游水才成。方才猛提一口道力,竟也能飞空片刻,如此看来,我的修为又大进了一步,当真是可喜可贺!”

说着,又舞动了手中的声风剑几下,摇头说道:“九灵老儿的黑木炭恁是难用,不趁手,不过用来划水倒还不错。”

正在水中以非常不雅的姿势游水之时,忽觉身下水中有所异动,顿时吓得大骇:“有水怪?……水怪,水怪,莫要吃我,我一身老肉,咬不烂,煮不熟,又没有油水,还是不要吃地好,省得硌了你的牙倒让我过意不去!”

正嘟囔不停,却又感觉身下水流翻腾之间,涌出一道水柱,将他身形稳稳托起,缓缓升空到一丈多高,滚动向前,片刻之间便将他送到南山岛的高台之上。

来人一上得高台,立时将手中声风剑一扔,背起双手仰面看天,静立不语,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风范。只是全身湿透,一身道袍又破烂不堪,别说风度,连一丝良好形象也没有。不过来人显然自以得意,背对几人,也不回头,也不知自得什么!

倾颖和画儿自罗远公一走,便顿时恢复法力,二人自水中跃起,将昏迷过去的张翼轸一左一右搀到高台之上。见张翼轸一切如常,不过是心神俱疲昏死过去,倾颖大为安心。安置好张翼轸,令画儿好生照看,三步两步来到来人身后,揖了一礼,说道:“倾颖拜谢道辈援手之恩!”

来人却不回头,粗着嗓子说道:“罢了,罢了,些许小事,不值一提!想我是何许人也,神仙下凡,天命不凡,降妖除魔本是份内之事,再者说了,张翼轸与我有旧,救他一命也是应该,倒也不必谢来谢去。不过,若是实在心中感激不尽。送我百两黄金的话,咳咳,盛情难却之下,我倒也不好拒绝!”

倾颖一愣,心中疑惑顿生。此人声音虽是刻意压低,却总觉分外熟悉。只是方才一时慌乱和担惊受怕之下,心乱如麻,倒未来及细想。一想百两黄金,心中恍然大悟,正要点破来人来历之时,忽然心生警觉,远处惊现无数金翅鸟气息。不及回头,便听远处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听去真切仿佛又遥远的声音:“灵空道长,莫要再装神弄鬼哄骗倾颖了。方才你落水地丑态大家都看得清楚。倒也不必再刻意遮掩难堪之事!”

声音轻灵清脆,宛如百灵啼鸣,直令倾颖惊喜交加,疑心身在梦中!

忙回头一看,哪里是梦,只见当前一人笑意盈盈,身着绿衣绿裙,美目流盼,刹那芳华。正真切无比地站立眼前三丈之外……

不是戴婵儿又是何人!

“婵儿……当真是你?”倾颖只觉天旋地转,直欲站立不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千辛万苦所求不得,却蓦然回首,戴婵儿竟是语带笑嫣地站立身后。怎不让她疑心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倾颖……”戴婵儿咯咯一笑,却是云淡风轻地说道,“自然是我,还能有假?不想却在此处与你几人相遇,也是意外之喜……不知张翼轸他……伤得不重罢?”

戴婵儿强自镇静,却难掩一脸关切之意,以及锦衾罗衫之下的娇躯微微颤动,刻意僵直身子站立不动,不扭头去亲见张翼轸的伤势。

倾颖心中暗暗叹息。定睛一看。戴婵儿身后站立数名金翅鸟,除戴戠和戴蛸子之外。其他几人皆不认识。

戴戠目光躲闪,被倾颖目光扫过,一脸慌乱之意,想了一想,还是硬着头皮向前,冲倾颖长揖一礼,说道:“戴戠见过倾颖公主!东海之事多有得罪,戴戠在此郑重向公主赔罪,愿打愿罚,任由公主处置。从此公主如天边明月,戴戠望月兴叹,再也不敢心存奢念!”

说完,也不等倾颖有所表示,一脸落寞无奈之色,退回原位,黯然神伤。

倾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微一点头,安慰说道:“想必你等也受了不少惊吓,都是那魔门作恶多端,以后我等神人还是摒弃前嫌,同仇敌忾才好!”

说话间,戴蛸子也从后面闪身而出,也是冲倾颖施了一礼,闷声说道:“我戴蛸子是个粗人,生平信奉武力至上。现今才知以我的神通,在魔门面前竟是不堪一击。公主,东海之事是我地不对,这就向你赔不是了。要是还不解气,将我绑了押到东海也行,我绝无怨言!”

倾颖听了也是心怀大慰,金翅鸟与龙宫结怨多年,经此一事,所有恩怨全部烟消云散,也是一件幸事,当下展颜一笑,说道:“戴将军不必自责,先前之事已然过去,不必再提。不过倾颖还有一事相求,以后四海的龙子龙孙,还望戴将军皆以礼相待,不要再将他们吃了才是。”

戴蛸子一听立时满脸通红,嚅嚅而言:“我,我,我戴蛸子对天发誓,若是以后我再食龙,定叫我被张翼轸杀死!”

“这是什么屁话,你怎么不让天雷将你击死,何必扯上我的宝贝徒儿?”却是灵空见几人在一起说话,半天无人理他,便上来插话说道。

被灵空一训,生性傲然的戴蛸子竟是一言不发,冲灵空施一礼,退回原位,竟是十分敬重灵空,倒让倾颖看了暗暗稀奇。

灵空却泰然受之,看也未看戴蛸子,径直来到张翼轸面前,叹气说道:“翼轸,还是为师最为疼你,那几个女子在一起叙旧客套,却无人理你伤势,当真是人情薄如纸,亏了你还常向我说起,说什么倾颖温柔似水,戴婵儿敢作敢为,依我看,你全然看错了她们!”

灵空讥讽众人一遍,犹不满意,又上下看了张翼轸半天,摇头说道:“罗远公飞仙之体,一击之下威力惊天,只怕你这伤势挺不过几时了。唉,不想为师与你分别许久,今日一见还未说上一句话,竟是死别,翼轸,师傅这下凡的神仙也救不了你,当这神仙何用?以后,我再也不提这神仙下凡一说了,误人误已,恁是丢人!”

灵空胡乱一扯,方才明明认定张翼轸并无大碍地倾颖也顿时慌乱起来,急忙凑向前去,细心查看一番,只见张翼轸面色平静,体内灵力运转流畅,并无一丝不妥。

翼轸一切安好,灵空何出此言?

却见灵空冲倾颖使了个眼色,又继续说道:“翼轸,你就安心上路罢,莫要挂念戴婵儿之事。我已将她救下,不日便可回到无天山,和她家人团聚。只是苦了你了,依我推测,你前来此处定是为救戴婵儿而来,而她见你因她受了重伤,却不肯上前看你一眼,枉费你以前常对我说起戴婵儿如何如何,却原来此女子不过是薄情淡漠之人,见你即将身死,连一丝假装的关切也不表露,倒让我这个行骗世间多年地下凡神仙也不得不感叹人心不古,世事难料……”

灵空话未说完,却见戴婵儿一脸怒气,挥手间一道清风一卷,便将灵空带到三丈之外。随后人影一闪,戴婵儿便近身张翼轸眼前,却不说话,一双美目痴痴盯了张翼轸半晌,蓦然神情一黯,再也无法假装矜持,眼泪夺眶而出:“翼轸,我自玄冥天出来之后,才知外界不过一年光阴,只是对我而言,百年已过。如今再次重逢,却是阴阳相隔,你为救我而死,我又如何能够独活?”

眼泪滴落,颗颗滴在张翼轸脸上。

戴婵儿毅然回身,目光直视灵空,说道:“灵空,说得好。翼轸为救我而死,我却薄情淡漠……好,我且让你看看,我戴婵儿是如何敢作敢为,如何恩怨分明。翼轸既死,我便一命偿一命,拿命抵命便是,看你还有何话说?”

说着,戴婵儿伸手间从发间取出发簪,一扬手便直直朝眉心点落。

众人大叫,一齐惊叫:“不可!”

话音未落,却见戴婵儿忽然身子一怔,发簪骤然停在眉心三寸之处,再看她的左手,却被张翼轸的右手牵住!

却见张翼轸悠悠醒转,开口说道:“美人一滴泪,解我千年醉!婵儿,东海一别,此去经年,今日一见,你还是如此嚣张,非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不成?”

一句话顿时逗得戴婵儿“噗哧”一声喜笑颜开,如雪后初晴,娇艳妩媚,却是回头狠狠瞪了张翼轸一眼,嗔怪说道:“你这死人,要死要活的,死去又活来,不被你害死,也要被你吓死了!”

众人一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会心一笑,刚刚心情舒展一二,猛然听得远处一声得意地笑声响起:“好你个灵空老儿,方才将某吓走,却原来还救了戴婵儿等人,坏了某的大事,倒也正好,难得你等聚集一堂,今日,某要大开杀戒了!”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六十七章 - 日月乾坤,奈何木火不应~

却正是罗远公去而复返!

话说罗远公被灵空两次歪打正着惊吓之下,远遁而去,数次移形换位神通施展,呼吸之间便已到千里之外,直到完全确定身后无人追来,才惊魂未定地稳定身形,收敛心神,细心一想方才之事,忽然间察觉其中有诈!

明明身后来袭之人不过是人仙之境,若是飞仙,即便假装御剑飞空,飞仙气息外露,以他的神通自然能够感知。即便对方刻意隐藏飞仙气息,若要一心杀他,方才一剑刺出,定当全力一击,剑上自然也会附有飞仙仙气,但来人一剑刺来,软弱无力,分明不过还是人仙修为。

应该还是来人修为浅薄,两次虽然直指致命玄关,应该还是瞎打误撞之下的巧合而已。谁人才有如此堪破天机的巧合之举?罗远公静心一想,猛然大惊,再仔细忆起当时情景,不免无比懊恼,这装腔作势口称神仙下凡之人,不是灵空老儿又是哪个?

想通此处,罗远公又气又恼,当即悄然返回,迅速逼近众人千丈之内,却是赫然发觉原先被他令人押送前往九幽山炼化的戴婵儿等人竟然也在此地,如此推算,说不得也是灵空将众人救下。罗远公大怒之下,再也按捺不住,这才闪身而出。

张翼轸虽是先前中了罗远公的阴阳诀,好在神识厚重灵力深厚,一经醒转便已无大碍,陡见罗远公再次回转,也是大惊而起。心意一动,将灵空丢在地上的声风剑招在手中,越众而出,拦在众人面前。

罗远公受了灵空奚弄,心中憋闷,见张翼轸又挺剑而出,哈哈一笑,说道:“张翼轸,你也当真是自嫌命长,以为只凭一把可放天命之火的木剑便能将某拿下。也忒是无知了一些。这天命之火若是用来克制天地灵兽威力最大,若用来对付某,除非火木相应。木助火势,还可有些威胁,否则你拿根木剑挥来挥去,即便累死也是无用!”

张翼轸闻言虽是情知罗远公所说属实,心生郁闷,却也清楚如今无路可退。说来也怪,先前风土水火四种灵性一经入体,便可立生感应,与风土水火呈呼应之势。为何此次在沧海桑田得自毕方的木之灵性,在体内日久,却始终不可与神识相容,从而可得控木之能?

是毕方所传之时有所保留,还是自身悟性不够,并未完全参透木之灵性的玄机?

眼下虽然形势危急,张翼轸又暗中呼应木之灵性,一如往常一般,体内的火之灵性犹如一节枯死的木头,并无一丝生长灵动的迹象。张翼轸只好暗叹一声。心意一紧,声风剑猛然激发万火之精,将剑一横,决然说道:“罗远公,当年我在东海之上。修为低下,却依然与你周旋。今日虽然仍不是你的敌手,不过若要轻易让我认输,也无可能。就算我累死当场,哪怕将你地胡须烧下大半,也算值得!”

这番话说得既有豪气又有无奈,却听灵空“噗哧”一声嬉笑出声,三下两下挤到张翼轸身旁,也不顾全身湿透。紧挨着张翼轸说道:“翼轸莫怕。罗远公老儿做贼心虚,最怕别人打他脑袋后面。等下听我号令。大家将罗远公围困当中,其他人只攻正面,翼轸你只管拿你的木剑刺他后脑,看他怕不怕?我就不信他脑袋后面也长眼睛不成?至于烧他胡子这般小事,还是我灵空最为拿手,就由我来办最好不过。”

罗远公闻言大惊,上下打量灵空几眼,心中愈加疑惑:灵空这般狼狈,越看越是一个猥琐无比的行骗道士,怎么可能是隐世高人?只是又为何一语点破他玄关所在,这灵空,亦真变假,行事不定,究竟是何来历?

所谓自心生暗鬼,罗远公被灵空一搅和,不免一时踌躇,方才来时地无比信心竟隐隐动摇。罗远公如今飞仙初成,假以时日,飞仙大成之时,再将仙气全然转化为魔气,魔心魔体一成,便可以立时达到地魔地峰。只等天劫来临,度劫之后便是天仙难敌的天魔。

只是眼下却正是不上不下的境界,若有真正飞仙识破他地玄关所在,一击之下,罗远公当即便会魂飞魄散。即便只是一名地仙,若能得巧击中玄关,也可令罗远公修为大降,或许终其一生也只能止步于地魔之境,再难成就天魔。是以罗远公唯恐万一灵空其人真是隐世飞仙,诱他上当乘机将他歼灭,倒也不得不防。

罗远公微一迟疑,灵空便更是得意,向前一步,摇头晃脑地说道:“罗远公,怕了罢?以你这般欺世盗名的宵小之人,无论做事如何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总有破绽可寻,总有漏洞可查!天地乾坤,朗朗日月,你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令天下道门对你言听计从不成?就算你骗了天骗了地,也骗不了我灵空这下凡神仙目光如炬!”

最后一句说得过于滑稽,差点令众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罗远公也被灵空一本正经的自吹自擂惊得一怔,信之,则其人过于不堪。不信,却信口开河间有意无意总是点出关键之处。罗远公不免头疼,想到如今他的阴阳诀还不到大成之境,无法一举将众人都困在场中,只可勉力困住一人。且一众金翅鸟又杀不得,还要留下炼化如意宝珠,这可如何是好?

猛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当即心中大定,伸手间取出一物,一张口一口仙气喷在其上,顿时红光大盛,随即一扬手便将此物抛到空中。

正是与罗远公形影不离的日月乾坤壶!

乾坤壶一飞到空中,立时涨大到数里大小,漆黑壶口正是对准众人。罗远公长笑一声,口中念念有词,蓦然右手一扬,遥遥一指空中的日月乾坤壶,大喝一声:“日月乾坤,天地宽广。大小不定,全入壶中!……收!”

随着罗远公话音一落。乾坤壶壶口陡然迸发万丈光芒,犹如空中平白增多一日。光芒不偏不倚全数将众人一个不留笼罩在内,光芒及身。众人只觉身上一紧,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无可抵挡的吸力传来,顿时又身子一轻。全数被吸得离地而起!

张翼轸大惊,急忙连连催动声风剑施放万火之精,却全如泥牛入海,闪入壶口之中。见万火之精伤不了乾坤壶分毫,张翼轸又忙施展定身法稳定身形,却仍难止住上升之势。眼见众人全部被强行拉入乾坤壶中,张翼轸大急,又忙连连催动元风、元水之力,却全然无济于事。心道这乾坤壶怎地如此不凡,究竟是何种法宝,连天地元力也能一并吸收,难不成是飞仙法宝不成?

只是形势不容张翼轸多想,众人乱作一团,全无反抗之力,眼见便要被乾坤壶吸入壶中,张翼轸却是知道,乾坤壶内危险莫名,一旦吸入。只怕再难脱困而出。而乾坤壶中自成乾坤,不定会有何等厉害大阵,一经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众人挣扎恐慌之际,忽听罗远公后面传来一声娇斥。一个焦急却又坚定的声音响起:“罗远公,休要伤害翼轸!”

罗远公正在全力催动乾坤壶,冷不防身后一股杀意逼近,所指之处正是后脑玄关。来袭之物罗远公却是熟悉无比,正是魔门之中最为珍贵地一件防守兼备的飞仙法宝——清影!

清影可随意变化大小,平常时候犹如手镯戴于手腕之上,扬手之间却可化为一把利剑直取对方性命,还可化为一团清光流影托人飞空,飞行之疾尚在地仙之上。端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异宝。

来人罗远公虽说不是异常熟悉,却也是同为魔门中人,且还与他关系颇近。若论起辈份,还要尊称他一句“师叔”也不为过。不料来人举手之间竟是直取致命之处,罗远公再是大度也难免一时恼怒,当下也不顾忌天媪子面子,右手伸向背后,虚空一指,直指来袭之人的手腕。但见罗远公指尖红光一闪,须臾间便要将来袭之人手腕斩落。

来人却是早有防备,手腕一翻,清影化剑为光,滴溜溜一转,便将红光包裹在其内,随即清影一暗一亮,竟将红光其上的仙力化解为无形。随后清影如流光一闪,却又化光为剑,依然直朝罗远公玄关刺来。

不想来人竟将清影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倒让罗远公大为惊讶,不由暗暗赞叹此人果然是修道奇才,短短一年时间,修为已然达到人魔之境。虽说也有天媪子偏心之故,全数将魔门之中最为珍稀地增进功力的灵丹妙药任其所用,但此人的悟性与精进也确实非常人所比。

今日数次被人直指玄关,罗远公不由魔心大动,仙气不稳,盛怒之下,哪里还理会天媪子对此人地百般溺爱,当下收回心神,闪身间躲过清影化剑。心神一收,乾坤壶立刻回复原先大小,吸力全失,一闪便飞回罗远公袖中。

乾坤壶一收,众人纷纷落回地面,个个心神激荡,神识恍惚,忙定心收神,凝聚功力。

罗远公也无暇再顾及众人,回身嘿嘿一笑,说道:“以下犯上,为了张翼轸竟要置某于死地,当真是胆大包天!莫要以为有天媪子为你撑腰某便不敢动你,就算将你杀死,天媪子又能奈我何!也好,既然你自寻死路,某今日便先成全了你罢!”

说完,罗远公双手一合,猛然之间一股沛然之力自双手之间汇聚成形,隐隐间竟有雷霆之威。张翼轸等人远离百丈之远,也被其威势震憾,不免一时心悸。

罗远公对面之人不过数丈之遥,若被罗远公一击而中,焉有命在?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六十八章 - 一念倾情,莫忘今世来生~

张翼轸怦然心惊,虽是离得远看不清楚来人真切面容,但来人无论言行举止无不熟悉无不历历分明,直令张翼轸蓦然一愣,脱口而出:“红枕!”

再看罗远公双手紧合,正要双手一分,全力一击而出之时,值此千钧一发之际,猛然间一声断喝传来,却正是天媪子的声音:“罗远公,尔敢!还不住手,若敢伤了红枕分毫,我打你不过,也要向天下道门揭穿你的真实身份,看你还如何逍遥世间!”

此言一出,罗远公顿时住手,脸上阴晴不定,红里透黑,眼中怒意大盛。不过忍了片刻,终于还是冷哼一声,说道:“某不与你一般见识。天媪子,你与你的宝贝徒儿,全是不可理喻之人,某不齿与尔等为伍!”

说着,双手一分,一道匹练的红光猛然击入湖水之中,无声无息一闪而没,随即忽见湖水之中平空生成一个数十丈大洞,竟是数十丈方圆的湖水被红光瞬息化解为乌有,连一丝水气也不曾生起。如此骇人之威,直令张翼轸等人一脸愕然,面面相觑!

若说全力施展声风剑一击之下,将方圆数丈的湖水化为水气消散,张翼轸自信还可以做到。但如罗远公一般,非但将数十丈方圆的湖水化为虚无,且还无声无息不见一丝水气升腾,他却是心知肚明与之相比差之千里。如此推算,只怕就算得了体内木之灵性相助,将声风剑催动到极致,木火相应,是否可与罗远公勉力一战也在两可之间!

若要确保战胜罗远公,恐怕非得晋身飞仙之境不可!

却说天媪子救下红枕,却是一脸柔情,轻声问道:“红枕。师傅先前多次告诫你,不要与罗远公冲突,你怎地如此倔强,不听师傅之言?那张翼轸虽是未死,不过他身边既有倾颖,现今又有戴婵儿,世间男子多薄情之人。他哪里还记得你的好?”

红枕一脸痴绝之色。远远望向张翼轸,却是说道:“师傅。我既然拜师,便绝无反悔之心。一入魔门,终身为魔。尽管当初是因翼轸被天下道门追杀而入得魔门,眼下他又未死,我也再无重回道门之心。在我看来,道门也好,魔门也罢,不过是称谓不同,实则是一样的为证天道为求长生罢了,只是魔门中人,行事多了随心所欲,不择手段而已!”

说到此处,红枕忽又神情黯然,低头一想,却又说道:“眼下徒儿有一事相求,还望师傅应允!”

天媪子却是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傻徒儿,为师并非罗远公之敌。他又不会听我号令,放张翼轸一条生路之事,不提也罢。”

红枕听了更是一脸懊丧,咬牙说道:“只求师傅与罗远公商议一下,缓上一缓,让我与翼轸见上一面,说些话儿。”

天媪子却是最偏爱红枕,见她心意已决,只好微一点头,说道:“不许超过半个时辰,更不可枉费心机,暗助张翼轸等人逃跑。在罗远公堪比飞仙的强大实力面前,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可是记好了?”

红枕默然点头,扬手间清影化为一团流光托住身形,闪身从罗远公身侧飞过。罗远公负手而立,看也未看红枕一眼,却也不加阻拦。

天媪子冷冷看了罗远公两眼,点头说道:“倒要谢过师弟手下留情!”

罗远公将头扭到一边,目不斜视,漠然说道:“某不是你的师弟!”

天媪子也不以为忤,微一定神,却又说道:“名份之事,倒也不必刻意计较,若要真算起来,你称为我一句师叔也不为过。不过既然我得了潘恒的大助,对他以师礼相待,对你自然要以师弟相称了。”

罗远公至此脸色稍缓,微一点头,也没再说话,心神戒备,直视场中一举一动。

再说红枕脚下流光闪耀,片刻间便来到张翼轸近前,想到一别经年,今日一见却在此等情景之下,不胜唏嘘,只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提起,半晌却是开口问道:“翼轸……别来可好?”

张翼轸方才惊见天媪子返回却不见青丘身影,一时大惊,忙静心感应,竟是感知不到青丘所在,不免心中揣测莫非青丘遭遇了不幸不成?转念一想,方才与天媪子对战之时,青丘稳占上风,应是无忧,不过为何只见天媪子而不见青丘其人?

正要深思之时,红枕已然近身眼前!

张翼轸再见红枕也是心潮翻腾,只觉愧欠红枕许多。先前从成华瑞之口也已然得知红枕因他入魔,心中感念红枕之情,本想劝她回头,却又见她修为大进,以她眼下一身魔门修为,重返道门已是再无可能,只好喟叹一声,说道:“红枕,你又何必非要以身入魔,做出此等决绝之事?即便我被天下道门误解,也总有真相大白之日。你一旦入魔,却永不被道门所容,如此,怎不让我痛心之余,再难心安!”

红枕却是凄然一笑,说道:“翼轸不要多想,我入魔门与你被天下道门不容虽说也有一丝干系,却也不过是无奈之举,身不由己罢了。我被天媪子劫持,再无逃离之日,若不入魔,便是身死。倒也正好传来消息说是你被列为道门公敌,我便心中释然,既然道门中人不辨是非,不讲公义,且翼轸也不为道门中人所容,而师傅天灵道长也是凶多吉少,道门对我而言再无一丝可恋之处,况且我又不想就此死去,所以下定决心入得魔门,不过是明哲保身之举罢了!”

说着,红枕又冲倾颖微一点头,随后又转向戴婵儿,揖了一礼,轻声说道:“先前红枕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无喜公主见谅。我也是受制于人,无法做主。”

戴婵儿却是叹息一声,摇头说道:“也罢。其实我也不再记恨于你。你也不过是无心之过,且事后百般照应我等周全,也算难得。”

红枕后退一步,忽然展颜一笑,说道:“翼轸,此后山高水长,莫忘红枕同乡之情。倾颖公主,无喜公主,翼轸便劳烦你二人照应。不要欺负他才好。红枕就此别过。若有来生,红枕愿做围绕翼轸身前的女子,被他疼爱如掌上明珠,倒也是一件趣事……”

话未说完,红枕蓦然转身,脚下红光一收一闪,腕上陡见晶莹光剑,光剑迸发荧光点点,一剑,便直取罗远公项上人头!

直到红枕身形闪到十丈之外,才从风中传来红枕一声高呼:“翼轸快走,莫让红枕白白送命!”

张翼轸又岂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人,早在红枕一脸决然之色却展颜一笑之际,他已然心知不妙。待红枕转身挺剑而出之时,张翼轸也是心意大动。非但声风剑被他催动到全盛之势。同时拼了灵力受损神识损伤的危险,不但连发三道火剑直取罗远公。还强行凝聚成一把风水相应地元水剑,紧随火剑其后,狠狠斩向罗远公站立之处,去势之猛,竟比红枕还要快上三分!

这还不算,张翼轸又强忍脑中钻心的疼痛,心意感应到湖底之中的泥土,勉力从中生平第一次凝聚一把元土剑,自下向上,以无比迅猛之势由湖底疾射而出,直取罗远公两脚!

瞬息之间,张翼轸竟是连发六剑,灵力耗尽,神识大损,再也支撑不起,双眼一闭,便从空中跌落。倾颖和戴婵儿都未来及出手,却见人影一闪,却是画儿抢先一步飞出,将张翼轸救下。

罗远公一开始便对红枕心存戒心,更是对张翼轸等人全神戒备。是以红枕和张翼轸只一发动,罗远公便已然察觉。红枕的清影光剑对他全无威胁,抬手间便将光剑挡到一边,不过正好张翼轸三道火剑间不容发而至,令罗远公一时无法对红枕再痛下杀手,双手一合,便将三道火剑全数合拢在双手之间。

仓促之间,罗远公自然来不及放出乾坤壶吸取张翼轸的万火之精。原本罗远公以为以张翼轸地地仙之能,即便能勉力施放万火之精,威力也不过尔尔。不料双手一合,猛觉一股无比匹敌的热力跃然手中,竟令罗远公的飞仙之体也感到无比灼痛难忍,差点把持不住,被万火之精脱手而出。

大惊之下,罗远公护体仙气流遍全身,才堪堪缓解火剑之威,尚未回神过来,骤然间一把元水剑已然逼近眼前三尺之内,与此同时,脚下也是一股厚重地元土之力猛然袭来,如此迅捷间隙,竟是飞速转化并且操纵天地元力,直让罗远公难以置信张翼轸小小地仙竟有如此之能,猝不及防之下,竟一时将他这名飞仙逼迫得手忙脚乱!

不过罗远公毕竟是飞仙之境,飞仙与地仙相比,有天壤之别,毕竟飞仙脱胎换骨,不再是肉体凡胎,全身仙气与天地时刻感应道交,是以张翼轸一气呵成地三波攻击之力虽是迅猛无比,无奈罗远公过于强大,动念之间便可呼应天地之力为已所用。

是以罗远公先是一口至纯仙气张口喷出,将元水剑化解,随即又双脚并拢,动念间便将脚下方圆一丈左右地虚空生生凝固,元土剑虽是禀承天地元力之势,却奈何难破飞仙的天人合一之境,立时土崩瓦解,化为泥土散落一片。

罗远公怒极之下正要举手间灭掉红枕,却见天媪子不知施了何种手段,竟令红枕身子一软当场昏迷过去。天媪子也不多说,随后卷起红枕,一闪便逃之夭夭。

相比红枕,张翼轸等人自是重要百倍,当下罗远公也不再理会遁走地天媪子,哈哈一笑,猛然向前迈出一步……

一步迈出,张翼轸顿觉全身如坠泥淖,身心俱疲,竟是再也无力站立,呆立当场,只等束手就擒!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六十九章 - 隐匿行踪,遁世不必留名~

罗远公见此次众人逃无可逃,心怀大慰,又是一步迈出,只当一切手到擒来之时,忽然不知何故心中一凛,感觉身后有异。大骇之下回头一看,不由顿时呆住:身后不远之处的半空之中,不知何时竟是站立一人!

此人身材矮小,却身穿宽大灰袍,全身隐藏于灰袍之内,明明离得不远,却觉其浑身上下笼罩在莫名的虚幻不定之中,看不清面容。

罗远公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被人悄无声息地逼近身后数十丈之内才赫然感知,此人修为之高,至少也是飞仙之境,说不得还是飞仙顶峰!此等情景之下突兀闪现如此神通广大之人,是友是敌?

罗远公忙稳定心神,强自镇静,问道:“敢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阁下现身此处,意欲何为?”

来人也不说话,却如空中漫步一般,轻轻向前迈出一步。脚起脚落,不过是平常走路姿势,罗远公却觉周身仙气一滞,方才施展的凝固虚空将众人困住之术当即便告失效,随后一道柔和却无比庞大的气息扑面而来,直令罗远公差点站立不稳,自空中跌落。

甫一交手,罗远公便落了下风,再看张翼轸等人恢复功力,个个跃跃欲试,正与来人呈前后夹击之势。罗远公心生退意,却犹自嘴硬:“你是仙是魔?若是飞仙,滞留凡间,不怕天规处置么?”

来人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后又将脚步收回,语调单调而古怪地说道:“我不杀你,速速离去即可。若执意不走,我便将你困住,要杀你之人。倒也不少,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你可要想好了!”

罗远公被来人神乎其神的神通吓住,又见张翼轸已然纵身跃空。持剑飞来,情知大势已去!就算眼前来人不敢暴露身份动用一身仙气将他杀死,但若将他困住倒也不难。其他人等倒无须过虑,即便他被困死,以几人的修为和手中的寻常法宝。也难伤他飞仙之体。

但张翼轸的天地元力若是运用得当,却有将他杀死之能!

是以罗远公眼见便可将众人一举拿下,但毕竟自家性命重要,虽是功败垂成,当下也不迟疑,冲来人一拱手,说道:“呵呵。今日承蒙阁下坏我大事,某定当铭记在心,他日若有缘相见,一定报答!”

来人却不理会罗远公话里话外的威慑之意,依然声调不变,不带一丝起伏说道:“怎的。你想让我反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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