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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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六十二章 - 魔门蠢动,天魔隐世遁形~

天媪子!

不但张翼轸听出了来人是谁,青丘更是立时动容,向前一步迈出,哈哈一笑,说道:“翼轸,刚才力斩黑风煞,想必也耗费了不少心力,且歇息片刻,这天媪子,就由我来领教一二,正好也与她算算旧帐!”

张翼轸虽是有心迎敌,不过方才一战也确实费力不少,如今青丘伤势大好,修为应当更进一层,即便打不过天媪子,想来也不会轻易落败,当即微一点头,退到一旁。

忽又想起凝婉华,张翼轸便闪身到凝婉华近旁,问道:“如今,你也该对我实言相告,戴婵儿现在何处?”

凝婉华神色黯然,见方才张翼轸施展惊人神通,心中再无一丝反抗周旋之意,点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戴婵儿现在何处,她被天媪子捉拿之后,又被人绑走!天媪子对我心存顾虑,凡是要事都要瞒我……”

方才黑风煞欲杀众人,毫不顾忌凝婉华性命,张翼轸便知凝婉华此言不虚,又问:“红枕何在?”

一提红枕,凝婉华脸上竟是闪过一丝难得的的欣慰之意,叹道:“红枕……也不知被禁锢在了何处,此间事情众多,一言难尽……”

“青丘老儿,不想你不但未死,反而修为大进,一把年纪活到今天,却总是不死,也算异数。今日我就成全了你罢,省得你再在世间受苦受累!”

张翼轸正想详细问个清楚,却听天媪子的声音已然近身三丈之前,心中念及众人安危,也不再理会凝婉华,起身来到青丘近旁,定睛一看,却是呆了一呆。

眼前之人应是天媪子不假,不过比起上次所见,天媪子却是年轻不少,体态丰腴,犹如一名中年妇女,只是一双手依然瘦骨嶙峋,如同年迈老人之手。如此怪异情景,只怕寻常人一眼看到。便会疑心眼前之人非妖即怪!

天媪子一见张翼轸,眼中怒火中烧。脸上却是挂着诡异的笑容,说道:“张翼轸,早知你东海事发之后,虽是在道门之中坏了名声,却也活得逍遥。有美相伴,有青丘随行,倒也没忘一心营救戴婵儿,看来也算一个有情有义的少年郎。不过就是呆傻一些,以你几人这点微末本领,竟敢闯入南山湖,当真是胆大包天!”

“最可恨之处,不想你出手如此狠毒,将我徒儿杀死还则罢了。竟连他魂魄一同烧化。令其神魂俱灭,这般狠绝手段。倒也与我魔门一般无二。张翼轸,你自称道门正统,却又为何行此不留余地之事?”

天媪子虽是不知以何种法术年轻了十几岁,性子却是未变,上来便是长篇大论,欲与张翼轸辩论一番。

张翼轸恍然一笑,摆手说道:“天媪子,切莫为你徒儿叫屈,以他行事之歹毒,不知有多少人被他炼化了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令他魂飞魄散也算便宜之事,若是将他打入九幽之地,万劫之久时刻不停受阴火炼制,苦痛无边不得解脱,还不如消散于天地之间,无知无觉得好。倒是你,天媪子,作恶多端,强迫红枕入魔,绑走戴婵儿,又逼迫凝婉华,日后理应受阴火炼化之苦!”

天媪子仰天大笑,笑了半晌,猛然止住,冷冷说道:“张翼轸,我且最后劝你一句,以你目前处境,中土道门不容于你,若是入我魔门,定受大用。到时我魔门举全门之力助你讨伐道门,一雪耻辱,你意下如何?”

“倒也有趣,可以考虑一二。只是不知你这魔门如今有多大势力?人魔、地魔各有几多?”

“哈哈,张翼轸,你地小小心思不用也罢,想要探听我魔门虚实,哪里有这么容易?不过倒也不怕你得知,魔门积蓄千年之力,人魔无数,地魔众多,即便是天魔,说不得凡间也有一二,只待时机一到,不过数日之间,天下道门便尽归我手。……若你入我魔门,便可亲见隐居凡间的天魔,由他亲传你天魔大法,以你的资质,数百年内便可晋身天魔之境,到时天帝也无奈你何,何乐而不为?”

天媪子却是始终不忘劝说张翼轸入魔,威逼利诱,倒也深谙人心之道。

张翼轸自是不为所动,也不愿与天媪子再罗嗦下去,当即问道:“废话少说,天媪子,戴婵儿究竟被捉到了哪里?你将戴婵儿捉拿,意欲何为?”

天媪子也是脸色一变,冷笑说道:“张翼轸,你不识抬举倒还罢了,却让身边几人一同为你陪葬,我都替他们深感不值!”

“老婆婆,你怎么长成这般模样?样子倒还年轻,可是双手却又枯又老,还有说话声音也是七老八十,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才害成这样?”

画儿十分好奇天媪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古怪形象,忍不住向前一步,开口便问。

天媪子先前一直未曾细心留意倾颖和画儿二人,如今画儿向前,一股淡然出尘意扑面而来,顿时令天媪子眼前一亮,心中一紧,脱口而出:“木石化形!”

木石化形对于魔门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天地至宝,若用来炼化,功效远超一名地仙。是以天媪子见猎心喜,当下也不理会张翼轸和青丘在旁,右手一早,屈指成爪,猛然朝画儿远远一抓!

天媪子手掌伸出之时还是干枯的皮包骨头模样,手臂尚未伸直,手掌已然变成森森白骨,其上再无一丝血肉,甚是吓人。

白骨手掌离画儿足有数尺开外,画儿却忽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自手掌之上袭来,当即大惊,急忙心意一动想要稳定身形,却赫然发觉全身动弹不得,浑身全无一丝力气,只能任由身子向前一飘,竟是须臾间便被天媪子拉出三尺之外。

张翼轸自然不会让天媪子得手,刚要出手,却见人影一闪,随即绿光一亮,却听天媪子惊叫一声,紧接着画儿又飞身折回。

正是青丘抢先一步出手迎敌!

画儿惊魂未定,双手抚胸,小脸一层煞白,说道:“主人师兄,刚才好险,那个老婆婆好生厉害,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画儿全身无力,差点就被她捉去了!”

张翼轸也是心中惊诧,天媪子修为比起上次一别应是精进不少,如此一来,青丘只怕不是天媪子对手,当下也顾不上安慰画儿,嘱托倾颖看管好画儿,随后飞身上前,打算助青丘一臂之力。

却见青丘绿玉杖快如鬼魅,倏忽来去,指东打西,时而黯淡,时而绿光大盛,与天媪子打了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一时令张翼轸大为心安,同时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青丘一身修为非正非邪,只是相当于人仙之境,全力相拼之下,应该不是天媪子对手,为何眼下看来青丘仿佛修为大进?

莫非珊瑚泪不但可以有助于神识恢复,还可增进功力不成?

暂且压下心中疑问,张翼轸全神戒备,定睛观看二人打斗。但见天媪子手持蛇剑,剑法大巧若拙,剑身黑气缭绕,与青丘的绿玉杖只一相碰,黑气便一阵乱颤,而绿玉杖也是绿光一闪,便将伺机沿杖而上的黑气消融一尽。

一向可消融道力地古怪黑气竟是对青丘无可奈何,一时也让张翼轸吃惊不已,怎的青丘功力涨进如此之大,与功力大增地天媪子相比竟是不遑多让!

再细心一看,死生绿玉杖被青丘全力施展之下,不再是一端枯死一端翠绿的死生之状,而是通体绿意昂然,如同一根翡翠美玉,非但精美异常,且舞动之下绿光闪耀之间,分外夺人眼目。

天媪子也是寸步不让,剑法老道,与青丘在空中缠斗不停,却是越战越勇,蛇剑之上黑气也是愈加浓重,空中隐有一股腐朽之气丝丝传来,中人欲呕。

二人大战半晌不分胜负,忽听青丘哈哈一笑,闪身错到一旁,说道:“天媪子,不想再次相见,以你这副伤残之躯竟能达到人魔顶峰,还不知得了何等法术,不到地魔之境竟能飞空而行,倒也让人不可小觑!”

天媪子负剑于前,镇静自若,笑道:“青丘老儿,看得出来你追随张翼轸也是得了不少好处,不但伤势全好,也是修为大涨,不过若要胜我也是不能。不如听我一劝,入我魔门如何?你这一身修为非正非邪,若是细算只怕还是邪多正少,若不用来修魔,倒也可惜了。”

青丘低头一想,随即抬头哈哈一笑,说道:“算了,依我推算,天魔虽是逍遥天地间,不受天规所制,不过修成天魔之艰难,胜过修成飞仙万倍。我青丘有自知之明,能修至飞仙之境,飞升天庭做一个闲散飞仙,也就心满意足了。”

天媪子脸色一变,说道:“你本被所谓正道人士害死,为何还执迷不悟,修哪门子飞仙?”

青丘摇头叹息,说道:“前事不提也罢,我意已决,你也不必再枉费心机,出手罢……”

天媪子一脸怒容,手中蛇剑向空中一抛,顿时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不见,空出双手向前一抓,肉掌顿时变为两只白骨手爪,白骨森然,光天化日之下竟能散发荧荧毫光,大声喝道:“青丘,我地魔手自练成之后,尚未正式开过杀戒,今日你何其有幸一尝魔手搜魂之苦,哈哈!”

青丘也不答话,神情肃然,猛然间身形一晃,头顶之上一道紫气直冲向天,顿时四周一片祥和之意,直令张翼轸大吃一惊:地仙之境!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六十三章 - 身外化形,青丘神通大成~

张翼轸惊骇之意未去,却又见青丘站立原地未动,身形却恍惚之间从中一分为二,只觉眼前一花,赫然之间在青丘身旁三尺之外,又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青丘!

两个青丘犹如对镜自照,不论身高胖瘦还是穿着,全然相同,却是真正的如同一人。

梦幻泡影大法?张翼轸略一思忖,控水之术微一探查,却大惊失色,眼前的一切再也真实不过,两个青丘都是真实的存在,无一人是化物拟幻或是虚幻而成,这……怎么可能?

莫非便是传闻中的身外化身?

身外化身相传乃是天仙才有的神通,即便飞仙也只能化拟化身,不能真正做到身外化身。

道门中人在跨过入境、渐境乃至修到化境之时,初步晋身人仙之境,在初次感悟天人合一之妙之时,恍惚间也觉可以化身而出,惊现我外有我。其实不过是修行初成之时的神识离体造成的错觉,其时神识猛然离体,肉体站立原地不动,离体神识惊见眼前肉身,以为修行有成所得的化身,实乃大错特错。一旦神识归体,一切错觉消失,所谓化身也便消失不见。

本是修行之中常见的错乱之象,不知为何却被道门典籍记载入内,且称化境为化身之境,错传千年无人纠正,也是道门不幸。

张翼轸被青丘的身外化身震惊当场,天媪子更是一脸惊愕之色,惊叫出声:“身外化身!青丘,你究竟得了何等机缘,怎会修成此等不世神通?若按道门所说,你不过是地仙之境,如何能施展天仙才具有的神通,你……你真是当年的那个青丘么?”

绿玉杖不知何时一分为二,两个青丘各持一端,左边青丘手中枯死一端,右边青丘手中翠绿一端,二人却都不理会天媪子的质问,一脸冷漠之意,同时开口说道:“休要罗嗦,我倒要看看,号称魔门无上功法的魔手是如何厉害!”

话音一落,两名青丘一左一右将天媪子围在正中,枯死的绿玉杖死气沉沉,翠绿地绿玉杖绿意盈盈,一左一右,一死一生同时朝天媪子袭来。

天媪子虽是惊骇,心神却不敢丝毫放松,见青丘左右夹击。当时双臂伸开,一左一右,竟然只凭双手便要硬抓死生绿玉杖。

张翼轸却是看得分明,一死一生两只绿玉杖,其上所蕴含的灵气也是截然相反。绿意盈盈的一端,其上所含灵气充盈无限生机,倒与木之灵性有相似之处。而枯死的一端,其上所含灵气隐含无边死意,犹如天下万物身死之后所沉积的万年死气。相比未名天的死绝之气,更多了绝望和沉沦之意。

青丘究竟何人,非但一身修为古怪莫名,便连手中的绿玉杖也是诡异之极。原来只当死生绿玉杖一死一生只是因他游荡阴阳之间过久。才导致与他心意相通的法宝也突起变故,死生相对。现今看来,只怕这死生绿玉杖原本就是如此,至少枯死一端的死气之内所含的无比浑厚的死意,绝非数百年之功可得。

再看场中,两个青丘各持一段绿玉杖合击天媪子,天媪子魔手一伸,竟是一左一右将两截绿玉杖各抓在左右手中,随后全身魔力运转,两只白骨手爪立时白雾弥漫。白雾一起,便要沿着绿玉杖盘旋而上。

两名青丘不慌不忙,嘿了一声,却是一左一右催动手中绿玉杖,登时一端绿光大盛,一端黑红之光闪耀,两端光芒一闪,便将白雾生生逼回白骨手爪之中。

天媪子受此一击,脸色一寒,转眼间黑发变灰,面容皱纹增多,竟是刹那间苍老十数岁,显然受创不轻。天媪子自然不止这点本事,突然间眼中白雾一闪,白骨手爪猛然间“咔喀喀”一声响动,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而白骨却也柔软如同藤条,缠绕间沿绿玉杖向上直取青丘双手!

若不撒杖,便毁双手,青丘自是知道魔手的厉害,不可沾染,一旦触及,魔手便会探入体内,生生将魂魄抓在手中,魔手搜魂,苦不堪言。

青丘也是了得,一左一右同时断喝一声,手上一紧,一同飞身后退,只听“吱哑哑”一声刺耳的声响响起,两段绿玉杖被两个青丘带动,硬生生挣脱天媪子魔手的缠绕,倏忽间退到十丈之外。

两个青丘如同一人,身形起落,动作整齐一致,直让人叹为观之。青丘一左一右分飞离天媪子十丈之遥,身形在空中一晃,却又同时返回,飞空之势不停,又齐齐夹击而至。

不过,此次出手青丘却并未直指天媪子,而是身形升高,两段绿玉杖在天媪子头顶上空一丈左右相交在一起,陡然间合二为一,却从相接之处迸发出一道相互缠绕的黑绿之光,光柱约有一尺粗细,朝天媪子当头压下。

天媪子吃了一惊,急忙双手一合,两只白骨手爪白光一闪,竟是变成一只巨大的魔爪。魔爪之上雾气弥漫,隐现白光,举手过顶,堪堪托住青丘的黑绿光柱。

魔爪只与光柱一相遇,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激荡得天媪子身下的湖水砰然分开一道巨缝,立时水气冲天。天媪子受此一击,魔爪之上隐现黑色,灰发瞬间变白,面容也在转眼间恢复以前模样,老朽不堪!

不过青丘也被天媪子的反击之力震得左右分开,合在一起的绿玉杖也一分为二,光泽黯淡了不少。不过青丘毕竟是合二人之力,却见两名青丘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随后竟是一前一后,不再动作一致,分别朝天媪子攻去。

张翼轸在一旁静立旁观,心中无比讶然,见青丘不但修为达到了地仙之境。且出人意料有身外化身之能,与天媪子对战。稳占上风,也不知还有多少本领未曾拿出,以身外化身之能,断不会只有这点手段。一时心中更加断定,青丘定是不但恢复了神识,忆起了前事。只怕连以前运用的神通也信手拈来,等下定要详细问上一问,为何他先前不说,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再看天媪子被两名青丘围攻,二人不再动作一致,一人攻势凛厉,招招气势如虹。一人攻势飘逸,行云流水间却飘忽不定。不可捉摸。不多时天媪子便有些招架不住,手忙脚乱起来。

倾颖和画儿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画儿一脸痴迷看着场中二人对打,不说话,却听倾颖说道:“翼轸,为何青丘法力大增,竟有这般莫测高深的本领?若说珊瑚泪可修复神识倒也不假,却并未听说还有可增进功力之效!”

张翼轸将心中所想告知倾颖,倾颖听了微微讶然。沉思片刻,说道:“应是如此,这青丘先前数次害你不成,如今追随你左右。也是迫不得已。现今若是神通大成却不如实相告,只怕心中另有打算。翼轸,小心提防才是。”

张翼轸点头称是:“青丘并未真正归心,我也心中有数,所以一直在他神识之中留有禁制。青丘来历不明,一身修为也是颇为怪异,行事也难以以常理推测,我留他在身边,一是可以为我所用。二是也可以将他压制。省得再为害他人。这些时日以来他倒也安生,眼下他神通已显。稍后再开口问他,看他还有何话说。”

画儿忽然嘻嘻一笑,说道:“主人师兄,青丘道长以二对人,明明可以轻松取胜,为什么偏偏要和老婆婆周旋不停?”

张翼轸一愣,定睛一看,却见两名青丘绿玉杖舞动起来,一边绿光万点,一边漆黑一片,将天媪子团团围住,前后左右去路全被封死,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天媪子已然落败,青丘胜券在握,举手间便可将天媪子拿下。

不过青丘却围而不攻,只是将天媪子围在正中,却在一旁从容不迫地挥动绿玉杖,犹如对空杂耍一般,胜似闲庭信步。张翼轸大为不解,当下开口便问:“青丘,为何不将天媪子拿下,也好问出戴婵儿下落!”

手持翠绿绿玉杖的青丘回头说道:“翼轸,我正与化身商议,他的意思却是要放天媪子一马,稍后待我说服他再行定夺!”

什么?张翼轸不免愕然,化身不是与真身心意相通,犹如一人么?怎地会与真身意见相左,还有此等怪事!

正疑惑时,忽见手持枯死绿玉杖地青丘转过身来,一脸冷漠之色,冷笑说道:“张翼轸,你包藏祸心,在我神识之中暗下万火之精,企图将我牢牢看死,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我青丘是何许人也,岂容被你操纵于手掌之间?哼哼,待我炼化了神识之中地万火之精之时,便是你丧命之日!”

咦……张翼轸闻言大惊,青丘化身竟与青丘真身判若两人,不但阴冷异常,略一探查,察觉化身一身修为全是阴寒之气,非魔非道,怪异非常。

不过张翼轸却顾不上深思这些,淡然笑道:“青丘,你飘荡阴阳之间数百年,只怕也害人不少,我不杀你已是万幸,你若还不醒悟,哪里有命活到炼化万火之精之时!”

化身青丘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真身青丘制止,却听真身青丘急急说道:“你且住口,翼轸对我有大恩大德,岂容你在此胡说八道?还不回归真身!”

化身青丘却是不肯,反唇相讥,竟与真身青丘争吵不休。张翼轸看了不禁暗暗摇头,这身外化身不听真身之话,不与真身心意相通,还与真身意见相左,倒也是闻所未闻之事。真身化身争吵片刻,竟是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化身青丘一时恼羞成怒,手中枯死绿玉杖一挺,遥指张翼轸说道:“念在你尽心为我寻找珊瑚泪份上,你我以前恩怨一笔勾消,从此分道扬镳,各走各路。若你现在主动帮我清除神识之中地万火之精,我便帮你拿下天媪子。如若不然,我便将天媪子一杖击杀,不留活口,看你如何问出戴婵儿下落!”

真身青丘却是一脸尴尬之意,忙插话说道:“翼轸莫要听他胡说,我青丘虽非真正的忠心之人,但知恩图报之心还是有的,断不会对你心存恶念。只是不知出了何等差错,这化身刚刚化出之时还与我心意一致,打斗一时之后,化身突然与我心意相左,不再被我所控,令他回归真身也是不能,真真是急煞我也!”

化身却是嘿嘿一笑,对真身说道:“你倒会装腔作势,我便是你,你便是我,如何分得清彼此?将你心中不平之意和私心杂念全数推脱到我的身上,倒也是聪明之举。只是你以为经此一事,张翼轸还会信你不成?日后即便你再死心塌地追随左右,他也不过当你是一名随从,随意弃之而不可惜。”

张翼轸几人见两个一模一样的青丘你争我吵,互不相让,一时惊诧万分,难以置信地看着二人。倒是倾颖最先惊醒过来,忙向前一步说道:“青丘道长,先前在东海龙宫,我父王对你也甚是倚重,将你奉为龙宫座上宾。且再早之时,我将龙宫至宝玄龟珠慷慨相赠,一切全念翼轸对你地信任和看重。无论如何,翼轸一向待你如同友人,何曾亏待过你一分?”

真身青丘一脸愧色,说道:“倾颖公主所言极是,青丘即便有小小藏私,也不过是私人之事,并无一丝对翼轸不利之念。这化身眼下不知何故意外失控,他方才所说并非我真实所想,还望倾颖公主和翼轸明鉴。”

不等张翼轸说话,化身青丘仰天大笑数声,却是说道:“你倒也不必急于表白,如今张翼轸心中对你嫌隙已生,以后也定当心存怀疑,既如此,还不如与他就此撇清关系,从此各不相干。青丘,你我本来是行事干脆果断之人,怎的现在如此婆婆妈妈?”

真身青丘勃然大怒,手中翠绿绿玉杖一指,喝道:“休得再挑拨离间,我与翼轸生死相随,怎会离他而去?倒是你,还不速速回归真身,否则我宁可拼了功力大损,也要将你化为乌有。”

化身青丘却毫无惧色,手中枯死绿玉杖一收,顿时门户大开,天媪子得了机会,身形一闪便远遁而去。真身青丘大惊失色,当下也顾不上斥责化身青丘,急追天媪子而去。

化身青丘却是看了张翼轸一眼,忽然诡异地一笑,说道:“有本事你且追来!”说完,身形一纵,也朝天媪子飞奔追去。

突逢此变,张翼轸略一沉吟,回头对倾颖说道:“你和画儿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着,正要清风一起,飞空去追赶三人,猛然间感应到一道极其强大的危险气息迅速逼近,随即忽听前方传来一阵爽朗得意的笑声:“张翼轸,某在此等候多时了,哪里走!”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六十四章 - 上仙言行,却论灵空行踪~

罗远公!

张翼轸顿时止住身形,定睛一看,但见虚空之中,千丈之外,一个人形自空中平空生成,突兀现身眼前!

此人面如重枣,颌下一尺长须,周身仙气缭绕,人在空中,仙气随行,好一派仙家气象。

不是罗远公又是何人!

一见罗远公,张翼轸目眦尽裂,只觉气血上涌,怒火攻心,直欲一剑将罗远公斩杀而后快。蓦然体内水性一转,清凉之意顿生,张翼轸怦然心惊,忙强行压下心头怒意,暗暗告诫自己,罗远公神通广大,非同小可,万万不可乱了心性,只有稳定心神,全副身心迎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却见罗远公一脸冲和笑意,明明人在千丈之外,一步迈出,却近身到张翼轸眼前十丈之处。只此一动,张翼轸便悚然心惊,好一手踏破虚空的神通,一年多不见,罗远公已然神通大成!

数息之间,张翼轸收敛心神,强自镇静下来,淡然一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魔心仙体的所谓上仙罗远公大驾光临。上仙不在清虚宫指挥若定,领袖天下道门,来此偏远的南山湖有何阴谋企图不成?”

听了张翼轸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罗远公丝毫不恼,手抚长须,爽朗一笑,说道:“小友,某与你一别经年,甚是想念,特不远万里自清虚宫前来此处守候多日,倒也上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得以与你相见一面,令某一时颇为欣慰。东海一别之后,不知小友一向安康否?”

罗远公这般作态,张翼轸岂能落了下风,当下晒然一笑,答道:“不劳上仙挂念,在下一向命硬得很。不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修为大进。在下安然无恙,抱歉倒让上仙失望了。”

“倒未想到小友不但未死,还晋身地仙之境,可喜可贺。既然你我重逢,不如把酒言欢。小友意下如何?”

“也好,既然上仙有此雅兴,在下若不作陪,反而显得过于小气了。只是此地何来美酒?”

“这不简单……”罗远公一步迈出,瞬间便现身到高台之上。理也未理被一直束缚的凝婉华,一挥手,便平空生成玉石桌椅,更有美酒佳肴罗列桌上,香气怡人。

施法完毕,罗远公回头笑道:“小友请了,莫嫌简陋,就此天地风清,我二人对饮一番,如何?”转头却又对凝婉华喝道:

“还不快走,省得在此碍眼!”

凝婉华哪敢多说,只觉浑身一松,束缚法术顿时失效,立时冲罗远公微微一拜,转身御剑飞走,片刻便消失不见。

大敌当前,张翼轸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是以凝婉华飞走看也未看一眼。一闪身来到罗远公面前,坐下之后,先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只觉清香可口,香气醉人,当即开口赞道:“好酒!不想魔门也有如此无上美酒,倒也令人赞叹。”

罗远公见张翼轸淡定自若,毫无惧意。也是暗暗赞叹,也不客气地坐在张翼轸对面,自斟自饮一杯,说道:“美酒不分正邪,便如这天道不分仙魔一般,何必非要分得清清楚楚?小友,切莫着相,美酒当前,只管饮下便是。”

张翼轸微微一笑,问道:“你我二人不必再论天道争正邪,我只问你,戴婵儿现在何处?你在此地等候,莫非特意等我前来,也好将我一起拿下?”

“小友莫要心急,且听某慢慢道来。我二人一年多未见,期间自然发生众多事情,怎会三言两语说完?你那两位朋友若不嫌弃,一同入座也可。既来之,则安之!”

张翼轸倒也并非拿捏一番,非要与罗远公虚与委蛇,只是他心中清楚得很,方才罗远公挥手之间变化桌椅佳肴,又可动念间瞬息往来,正是飞仙才有的无上神通。

罗远公,已是飞仙之境!

以他目前修为,尽管身具风土水火灵性,却也自知不是飞仙之敌。既然罗远公尚未撕破脸面,张翼轸也不好冒失出手,只好静观其变,且看罗远公有何如意打算。若是翻脸,拼了性命也要护得倾颖与画儿周全,说不得全力相拼之下,也能与罗远公周旋一二。

抱定必死之心,张翼轸反而更加坦然,心神沉静,再无杂念。听罗远公开口点到倾颖与画儿,张翼轸淡淡一笑,说道:“她二人身为女子,与我二人同座多有不便,不必理会她们便是。”说话间,有意无意瞥了倾颖一眼。

倾颖自是会意,也不说话,悄声和画儿说了几句。画儿也不吵闹,乖巧地跟随倾颖来到张翼轸身后,二人一左一右站立。

罗远公也不勉强,一笑置之,说道:“实不相瞒,戴婵儿确实被某拿下不假,且某还从她身上将金翅鸟特有的传讯之法提出,转到凝婉华身上,令凝婉华在此布下陷阱,实为捉拿无天山的金翅鸟,倒也未曾想到会将小友你引来,也是出人意料之喜。在你到来之前,某已用此法拿下十数名金翅鸟。不过小友你晚来一步,如今这些金翅鸟已被押向九幽山,由九幽之火炼化为如意宝珠……按照正常时候推算,此时此刻,差不多已经炼出如意宝珠了。”

张翼轸脸上怒意一闪而逝,随即恢复淡然之意,问道:“金翅鸟中,可有戴戠?”

罗远公见张翼轸不为所动,眼色闪过一丝讶色,答道:“让某想想……好象确有此人,自称是戴婵儿兄长……还有一人脾气不小,被拿之后也是哇哇乱叫,叫什么戴蛸子的!无天山此次损失惨重,大将折损不少。不过对于龙宫而言也是好事,以后无天山应是再无实力扰乱龙宫了,此事倒是称了四海之心,不知倾颖公主是否满意?”

倾颖却没有张翼轸这般涵养功夫,哼了一声,却不说话。张翼轸轻轻“哦”了一声。面露沉思之色,忽然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望上仙告知,婵儿为何会被引来此处?”

罗远公却摇头说道:“此事要问天媪子才知,至于她如何办到,某不得而知。如此小事某懒得理会,也未加细问。不过小友倒也不必非要问个详细。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益。戴婵儿此刻早被炼化,即便你修为通天,也回天乏术。被炼化为如意宝珠,魂魄永被禁锢。永世不得超生。若将如意宝珠毁去,则魂飞魄散,化为虚无。是以即便你有天仙之能,也只能望珠兴叹。”

若非张翼轸体内水性流转,带动清凉之意流遍全身,只怕早就长身而起,对罗远公拨剑相向了。只是张翼轸自坐下之后。一直被罗远公全身无懈可击的气势压制,别说与罗远公大战一番,却连对方的气机都无法锁定,是以只好按兵不动,静候时机。

罗远公倒也有耐心,说了一大通。依然不动如山,既不出手拿下几人,相反还有问必答,也不知他有何妙算。恐怕也是自恃法力高强,众人不是他一招之敌。是以也不急于一举得手,反而少了乐趣。

张翼轸虽是心急如焚,却也不得不按捺不动,在罗远公这般绝顶高手面前,一招不慎便有灭顶之灾,不可不慎之又慎,是以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说道:“既然无法可想,还是不想为好……请问上仙。东海之局设计甚妙。令我被天下道门所不容,是怕我揭露你这上仙本来面目。倒也可以想通。后来却又为何扯上灵空,非要置灵空于死地不可,是为何故?”

一听灵空之名,罗远公竟是意外叹息一声,答道:“只因某观天下道门中人,全数资质平平,至多人仙之境。只有灵空此人,远远近近令人看不分明。说他疯傻,却总在无意之中撞破玄机。说他精明,却又蠢笨不堪。想当初某初临三元宫,便正好撞见灵空与灵动在一起,当时某以不为然,以为巧合。不料灵空却不知何故偏偏看某不顺眼,处处与某作对,差点令某一气之下,提前下手拿下灵动。待某自东海伤好回到清虚宫后,细细思量,越觉灵空此人深不可测,是以某不敢弄险,正好借东海之事令天下道门一并将灵空诛杀,以绝后患。”

想到灵空装神弄鬼的古怪形象,张翼轸不免莞尔,说道:“我那个便宜师傅灵空,生平并无本领,最爱虚张声势,若说烧火做饭还有些水平,说到其他全都落了下乘。堂堂上仙,竟会惧怕一名烧火道士,当真是做贼心虚!”

对张翼轸地讽刺罗远公不以为然,犹自坚持己见:“某自信不会看错,灵空此人,定有来历。看似猥琐,却总是歪打正着,以无心之举成就有意之事,暗合天机,令人防不胜防,不得不除,不过么……灵空也不知如何得了消息,闻风而逃,至今仍不知身在何处,也令某有些头疼。好在他的宝贝徒儿在此,若将你留在此地,灵空听闻之下,不远万里也会前来营救,是也不是?”

张翼轸听了罗远公谋算不免哈哈大笑,说道:“灵空只怕躲在某处不是烧火做饭,便是又行走世间行骗。罗远公,你太高看灵空其人了,就算他得知我被你拿下,要么假装不知,要么假手他人,断断不会亲身前来救我,只因我那师傅灵空,既无大智也无大勇,以身冒险的赔本之生意,向来是不肯做的!”

罗远公却胸有成竹地说道:“怎地如此小看灵空?先前是天下无事,灵空自然也是烧火做饭,如今天下风云激荡,灵空也要露出本来面目了。怎么着,要与某赌上一赌不成?”

罗远公话音一落,全身气势陡然高涨,一股无可匹拟的庞大气息扑面而来,顿时令张翼轸只觉全身一紧,竟被一举定在当场!

第四章 - ~画卷有主,惊见缚形之术 第六十五章 - 大展神通,惊心飞仙之能~

罗远公动手毫无征兆,张翼轸虽是一直全神戒备,奈何罗远公修为太高,一身灵力不及施展,便被罗远公的仙力禁锢,全身法力顿失!

罗远公一招得手,只因早是心中认定之事,也未见喜色,微微一怔,惊讶说道:“一身灵力堪比数百年地仙修为,了不得,进展如此迅速。幸好今日落到某手,再晚上几年,说不定便与某不相上下,可惜天不助你!……怪事,你体内怎会有木之灵性,还尚未被你参透,与你神识相合,妙极。既然被某遇到,便归了某罢!”

换作寻常地仙,被罗远公动念之间禁锢全身灵力,便再无反抗之力,只有束手就擒别无他法。张翼轸自是不同,即便无地仙灵力支撑,单凭心意便可调动体内灵性。体内风土水火四种灵性浑然一体,隐没在体内,正好瞒过罗远公搜查,是以见罗远公动念之间便如探囊取物一般要将来之不易的木之灵性取出,张翼轸哪里舍得,心意大开之下,瞬间便在虚空之中凝出一把半尺来长的元风短剑,倏忽间直刺罗远公眉间!

这一剑,当真是又稳又狠,且近在咫尺,令人防不胜防!

罗远公自是没有想到张翼轸全身灵力被禁锢,仍能聚风成剑,瞬息飞至额前三寸之处,顿时吃惊不小。不过以罗远公飞仙之能,别说三寸,便是一寸距离也能从容挡下,是以也并未在意。心念一动。仙气外放,便想只凭护体仙气就将风剑击散。

也是罗远公一时大意,只当此剑不过是寻常风剑,定是张翼轸自无天山金翅鸟之处学得御风之术,也并未用心细查风剑其实并非天地清风,而是天地元风!

护体仙气逸出体内一寸之外,堪堪迎上风剑。原以为风剑定会一触即散,不料护体仙气与风剑只一接触,却只将半尺风剑消融绝大部分。仍余寸长风剑竟是刺破护体仙气,以锐不可当之势猛然刺中罗远公额头!

罗远公魔心仙体,虽是成就了飞仙之境,但毕竟行的是魔道,是以并非真正的万物难伤的飞仙之体。张翼轸全力凝聚的元风剑蕴含无比精粹的元风之力,突破护体仙气,虽然最后只有寸长,但所含天地元力依然精纯无比,一闪便没入罗远公眉心之中。

倒也并非罗远公如此不济,一是大意,二是万万没有料到小小地仙被禁锢全身灵力,竟只凭心意还可操纵天地元力,这是飞仙都难以达到的境界,是以也合该罗远公倒霉,一招之下便被张翼轸击中要害,当即大叫一声,向后猛然一个翻滚,一晃便闪身到千丈之外。

不过罗远公毕竟成就了飞仙,只是被张翼轸打了个措手不及。身形再次现身空中,罗远公脸色更加黑红,眼睛红光一闪,“呀”的一声就硬生生将寸长风剑逼出眉心,随即一脸骇然,怒道:“张翼轸,某对你以礼相待,你却如此阴险,竟是暗中伤人!”

被罗远公指责为暗中伤人,张翼轸也是怒极反笑,说道:“若论卑鄙无耻,罗远公假借上仙之名的行径才是无人可及,且最先动手之人也并非在下,何来暗中伤人一说?罗远公,你既是成就了飞仙之境,定是炼化了地仙清无,不知你久居清虚宫,所图莫非正是要将天下道门之中成就地仙之人一一炼化不成?”

罗远公本来怒气冲天,正要痛下杀手,听张翼轸一说此事,不由顿时开怀大笑,说道:“不错,若无好处,某何必混迹于道门之中,天天与一帮谈玄说妙的迂腐之人相处!清无老儿倒也机警,某到清虚宫不久,他便有所怀疑,不过还是被某诳骗到王屋山外拿下炼化。正是借助清无老儿一身纯正的地仙之气,某才一举突破地仙顶峰,一步跨入飞仙之境,若非如此,张翼轸,只怕某今日要将你拿下,还要大费周章!”

张翼轸淡然一笑,心中大定。初见罗远公成就飞仙之境,以为他的飞仙之体万物难伤,不料一试之下,虽也有取巧之助,但也成功地以元风剑刺破罗远公的护体仙气,如此看来,飞仙倒也并非如传言中所说无可匹敌!

倒也并非罗远公不堪,也不是张翼轸法力高强,个中缘由却是罗远公虽是仙体,却是魔心。魔心仙体虽也有仙气缭绕,与寻常飞仙并无不二,但毕竟是以魔心而成,并非仙心。若是真正地仙心仙体的飞仙,感天应地,以张翼轸初等地控风之能,绝无一举突破飞仙仙体的可能。罗远公魔心仙体,仙体斑驳不纯,而张翼轸的元风剑虽是微弱,却是天地之间至纯之力,是以一举破之。

罗远公见张翼轸仍是镇定自若,微一定神,猛然愣住,这才想起方才一举突破自身护体仙气的风剑其上元力沛然,赫然心惊,问道:“天地元风?张翼轸,你不过是地仙之境,怎会操纵飞仙才可感应的天地元力?这……绝无可能!”

罗远公被张翼轸元风剑刺中,心神失守之下,仙力束缚便告失效,张翼轸微一运转灵力,一切顺畅,并无一丝不妥之处,大为放心。稍一回头,让倾颖和画儿远离此地,随后又起身向前走近罗远公几步,淡淡说道:“世间既有魔心仙体为害道门中人,自然也会有我张翼轸以地仙之境可操控天地元力,罗远公,今日一战,只论你我私人恩怨,不论天下魔道正邪,是以不管谁输谁赢,不牵扯无关之人,你道如何?”张翼轸情知既然今日无意中撞入魔门陷阱,若想全身而退定是不能,只求罗远公能够多少有些大魔气度。不伤及倾颖与画

罗远公岂能不明张翼轸心意,大笑几声,说道:“张翼轸,某向来不说假话,若你落败,龙女可以自行离去,那个木石化形地女娃须得留下,也不怕你得知,木石化形在某眼中,若是炼化之后。其灵力充沛不下一名地仙。如此大好机会,绝不可放过。还有……”

罗远公猛然脸色一深。莫大地杀气顿时弥漫四周,说道:“不要以为你会一些粗浅的操控天地元力的本领。便以为可与某一较高下,张翼轸,且让你看看某的真正手段!”

话音未落,罗远公本在千丈之外,却平平朝张翼轸伸出一掌。无声无息,连一丝仙力波动也不见。

飞仙手段,不可以寻常度之,张翼轸不敢怠慢,也不敢硬拼。脚下清风激荡,便要躲过罗远公一掌之威。不料刚一动身,却觉身上一紧,虽是既无巨掌现形,也感应不到仙气缭绕,却清晰地感应到自身被一只无形手掌一举拿在手中!

飞仙之能,竟有如斯之威!

张翼轸骇然心惊,在飞仙一击之下,竟无还手之力。境界相差。当真是天壤之别。自然张翼轸不甘就此束手就擒,虽是被无形掌掌握在手。全身灵力却运转自如,更有心意未被隔绝,当即动念之间,由湖水之中凝聚一枚一尺元水剑,自下而上直刺罗远公双脚。

罗远公一怔,显是没有料到张翼轸出手之间竟又是天地元力,不解之中更多了惊讶之意,当下左手手指轻轻一划,一道红光疾飞如电,自上而下迎上元水剑,两者相遇,红光一亮一暗,元水剑顿时消散一空,重新化为无形。

仙力,果然是天地之间至高至强地无上力量之一,只一招面,张翼轸的元水剑便全然溃散,虽也在意料之中,也不免令张翼轸吃惊不小,生平对未与飞仙有过一战的少年,平生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心生无力之感。

只是身后尚有倾颖和画儿需要保护,更与罗远公有深仇大恨,退是死,进也是死,即便拼了个两败俱伤,也好让倾颖和画儿得了逃命的机会。

张翼轸被无形巨掌拿在手中,飞不走也走不动,虽然灵力仍在,心意尚通,却身体被牢牢定在当场,犹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当真是狼狈不堪。即便如此,张翼轸也是战意不减,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在南海龙宫之中与倾景对战之时所悟地风水相应,当即计上心头,动念间又凝聚而出一把两尺多长的元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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