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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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翼轸哈哈一笑,望着一脸惊讶的戴婵儿,右手一伸,陡现一条青光。随即青光一暗,方才木炭之色的木剑又跃然手上。再一定神,声风剑突现万火之精。随后火光一收,青光再闪,却是又将声风剑化为木气收回体内。

张翼轸方才惊见声风剑如此威力,一时也是无比愕然。正不解其意时,体内木之灵性忽然再起感应,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顿时令他无比惊喜,当下呼应体内木性,试图初步掌控控木之术,却失望地发觉,对外界所有树木仍是全无感应,别说施展控木之术,便连四周沛然木气也感知不到。

不过令张翼轸感到意外的是,不知何故竟与声风剑心意相通!

先前心意一动,声风剑便会跃然手中,不过是借助火之灵性,呼应声风剑剑身之内的万火之精,才可随意操纵声风剑。如今却是不同,张翼轸只觉心意大开之下,体内木之灵性与声风剑一呼一应,全然感知的是声风剑本身的木性。

要知声风剑本是由木髓所成,虽有万火之精也不过是借木而留,其本体仍是木性,是以张翼轸以木之灵性与声风剑心意相通,只一相连,便觉声风剑和体内木性合二为一,不分彼此,心念一动,便自然而然得知声风剑可以在体内木性的操控之下,化剑为光,化光为气,可随意隐入体内,也可随时放出,收放自如!

有此收获,张翼轸自是喜出望外。心想之处,有心一试声风剑有此等变化,不知可否木火相应,威力更进一层,当即施放而出。一试之下却是发现,得木髓之助的声风剑只比以前多了可化剑为气收入体内之能,剑身之内的木性在催动万火之精之时,仍无一丝相助之意!

略有一丝沮丧之意,随即略过不提,张翼轸还是无比欣慰,毕竟经此一事。声风剑隐入体内,比起以前需要时刻背负身后更来得便利。且不为人所知。

张翼轸按捺不住激动之意,当下便将声风剑来历对戴婵儿详细说出。

戴婵儿只在前来无天山途中,众人停留小妙境之时见过九灵一次,听张翼轸说完,想了一想,问道:“九灵不过是三元宫厨房总管。怎会无意中捡到如此不世宝物?这木髓剑来之不易,便是无天山虽有强木,却并无声风木,即便聚齐无天山所有强木木髓,也难得有此剑的十分之一。何况木髓不惧万火,断难炼化成形。这声风剑,恐怕绝非九灵所说,乃是无意之中拾得那般简单!九灵其人,莫非也有来历不成?”

张翼轸却是不以为然地说道:“凡所不世宝物,定有灵性,也会自晦其形,隐入世间杂物之中,不被世人所知也实属正常。九灵道长。虽是有时看似行事不依常规,不过修为至多人仙之境,且一向生性淡然,除了爱与灵空下棋争论之外,向来与世无争。为人倒也不错,除此之外,并无奇异之处,应该只是一名普通的修道之士。”

戴婵儿沉思片刻。却有不同意见:“如你所说。宝物自有灵性。无缘无福者不可得之。九灵若说只是一名烧火道士。却能无意捡到此等宝物。怎能说他是寻常道士?天下寻常道士何止万千。怎不见有他人随意可偶得法宝之事?”

说得也是!

张翼轸一时思忖。若说九灵送他声风剑是为还他相赠定风珠之情。其后他假扮灵空夜探三元宫。被九灵识破假装。也被九灵以秘法为由推脱过去。再后众人路经三元宫。刚刚降落小妙境。却又正好撞见九灵。若说巧合也说得过去。仔细推测也不算什么。

如此推算看来。实在也找不到九灵有何神奇之处。恐怕也是戴婵儿多想了。想到此节。张翼轸恍然一笑,说道:“九灵道长依我看来。应当是常人无疑。倒也不必多虑。暂且不提九灵。我倒有一处疑惑不解。那烛龙到底是何等脾性。为何又放你生还?”

戴婵儿也是脸露疑惑之色,说道:“烛龙禀性还是凶多善少。不过倒也谈不上大凶。他一路之上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借我气息躲避天庭探查。据他所说。他自海枯石烂前往玄冥天之时。曾抓了北海一名大将。借他气息掩盖。虽然烛龙未提以后如何。不过据我推测。那名大将定是被烛龙吞掉。是以我到了海枯石烂之时。也是认定必死无疑。烛龙也是凶相毕露。正要杀我之时。忽然脸色大变。大叫一声凡间怎会有天仙便扔下我远逃而走……”

早先听戴婵儿讲到烛龙之事时。张翼轸并未细心留意此处。如今再次听起。心中却是一怔。以烛龙之能。脱口而出叫出“天仙”。定是真有天仙留存世间。只是天仙怎会下凡。不是说天仙下凡会打破天地平衡。令生灵浩劫么?

再有,若真有天仙在此世间,为何魔门如此蠢动,天仙依然置之不理,任由罗远公残害地仙灵动和清无,这又算得是哪门子身负天命的天仙?

随即又想起烛龙临死所说,虽不解其意,且烛龙也有谋害戴婵儿之心,不过烛龙最后以逆鳞相赠,又死于他手,不管如何,也怪不得烛龙什么。只是不知烛龙以逆鳞相赠且告知炼化之法,又有何深意不成?

前思后想一番,张翼轸越觉事有蹊跷,认定烛龙定是看出了什么,只是不便明告。只是烛龙已然身死,再也无从问起。

猛然间又想到铜镜之中的飞仙灵体商鹤羽,张翼轸推算距真平与接引使约定日期还有数日,期间总有机会入得铜镜之中与商鹤羽商定塑体而出之事,如何他身单力薄,绝非魔门之敌。

只是依然没有灵动掌门下落,不由令张翼轸一时黯然,也不知灵动掌门身在何处,既然未死,即便不便现身中土世间,前往东海留讯龙宫也可,难道灵动也被困于某处不成?

将一应事情前后理顺一遍,张翼轸越想越觉诸事繁杂,难以理清头绪。眼下之事还是提高自身修为,再其后随真平面见接引使,也好问个清楚最为重要。

当下又与戴婵儿在强木林中四处走动一圈,再无收获,见天色不早,二人便飞身返回无事宫。刚一站稳身形,却见真平正一人站立门前,脸露犹豫之色,一见张翼轸现身便急急向前,开口说道:“翼轸,灵空何在?”

灵空定是和画儿四处玩得不亦乐乎,不定到了何处,见真平一脸焦急,张翼轸急忙问道:“灵空师傅不是烧火便是游玩,不知真平道长找他何事?”

真平一怔,想了一想,却是说道:“也无要事,只是想问他一问,当年灵动掌门初晋地仙之时,是否心生不安之感?不知何故,我这两日,心绪难以平静,总觉前路迷茫,竟有凶多吉少之想!”

张翼轸怦然心惊,一脸讶然,问道:“可是心思黯淡,心生无名伤感,只觉前景昏暗,难有成就地仙的无边欣喜之意?”

真平惊呆当场,惊问:“正是!你从何得知?”

张翼轸喟叹一声,当下将灵动掌门以驻影留形术所说之事简略一提,省去关键之处,只说灵动当时心思,直听得真平脸色大变,摇头说道:“莫非……此行前去与接引使相会,那接引使,也是魔门中人假扮不成?”

张翼轸也不敢肯定,说道:“若以此判断接引使真假也不免草率,真平道长不必担心,到时我自会陪同你一同前往,若接引使乃是假冒,合我二人之力,也可与他周旋一二。即便不能将他拿下,自保也是有几分把握。”

真平点头称是,说道:“也只能如此了,若非唯恐有天规所定,我倒有意滞留世间,与魔门周旋。如此便听翼轸所言,且看上一看再行定夺。倒要多谢翼轸一番好意了!”

张翼轸又宽慰真平数语,这才与戴婵儿一同来到无事宫门前。刚到门口,却见戴戠从门内一闪而出,一见二人,便一脸古怪地说道:“正要找你二人,翼轸,婵儿,请到后殿叙事!”

见戴戠神色之中有一丝慌乱不安,张翼轸心中纳闷,不知出了何事。戴婵儿也是瞧出了端倪,心问:“哥哥,出了何事?”

戴戠目光闪烁,避而不答,却说:“父王正在等你,去了便知!”

戴婵儿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有何大不了之事,吞吞吐吐!你我被魔门所擒,九死一生,能有何事能大过天?不说就算!”说话间伸手推开戴戠,当前一步迈入大殿之内。

戴戠无奈摇头,冲张翼轸匆匆一笑,竟是闪身而出,远远跑开。张翼轸不免好笑,当下也不多想,紧随戴婵儿身后,转了几转,便来到无事宫的后殿之中。

后殿较之前殿虽了小了许多,却更加精致奢华,金沙铺地,七宝庄严。正中一道琉璃几案,后面坐有一人,面沉如水,气宇沉稳,正是金王戴风。

戴风一见二人到来,只微一点头,目光掠过一丝无奈之色,微一定神,开口说道:“翼轸,东海退婚之事,不必再费心费力,已无必要!”

第五卷 小重山 第二十三章 - ~身不由己且一试~

张翼轸不想戴风开口便是此话,心中一凛,情知定有大事发生,忙问:“此话怎讲?”

戴婵儿更是眉毛一扬,问道:“出了何事,父王!”

戴风愣神半晌,忽然长叹一声,说道:“婵儿,父王怎能不知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毅然决然的性子,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你万万不可再率性而为,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害了无天山全体金翅鸟性命,不可不小心从事!”

戴婵儿顿时大惊:“父王,何事如此重大?”

戴风起身站起,来到二人中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二人历经艰难,若无此事发生,即便拼了被天帝处罚,治我一个违反天条之罪,我也定会让你二人常在一起。只是如今局势,却是身不由己,我也做不了主……”

戴风一咬牙,决然说道:

“翼轸,婵儿,你二人便绝了在一起的念头罢,此事,再无可能!”

“啪!”却是戴婵儿手中用力,生生将一把强木椅掰下一块,脸色薄怒带嗔,说道:“父王且将话说到明处,否则,休怪婵儿誓死不从!”

戴风脸色铁青,怒道:“你当父王愿意如此,愿意生生将你二人拆散不成?婵儿,先前父王曾有痴心妄想,以你容貌,即便有飞仙看重也是应当。不过自从你对翼轸有了心思之后,父王早也不作他想。不料天不遂人愿,今日却有一名飞仙不期而至,二话不说,开门见山便向我下了聘礼,说要娶你为妻!”

“什么?”张翼轸早已按捺不住,一听此言,更是骇然而惊,飞仙下凡前来向神人求婚,且不说飞仙凡心大动是否允许。但说飞仙与神人之间的界限也不比神人与凡人之间少上多少,天庭难道不管上一管?

张翼轸当即说出心中疑问,戴风听了,黯然说道:“别说飞仙,便是天仙也有动了凡心,有意成就神仙伴侣者,也不在少数。不过还是以天仙与天仙、飞仙与飞仙之间为多。即便少数有天仙与飞仙相配者,也是少之又少。而飞仙与神人相配,更是罕见,只因飞仙寿命无尽,神人终究有限,且神人除非身负天命,否则莫说久居天庭,便连天庭上也无法上得……不过除了神人与凡人婚姻,天庭有严令不许。天仙与飞仙,飞仙与神人,并未有天规明确不可。不过飞仙与神人之间,在我生平之中,只听传闻,从未得见。不想偶有一例,竟是落在婵儿身上,真是可笑得很。”

张翼轸仍是不解,继续问道:“飞仙怎可私自下凡?”

“天规只是不许飞仙私自到中土世间。若有要事,飞仙不必禀报天帝便可到天无山和四海龙宫。不过飞仙向来也是少有下凡者,毕竟飞仙只是闲散之仙,既无天命,又无天事,除非飞仙思凡,前来凡间游玩……只是不知此名飞仙因何得知婵儿之貌,开口提亲,留下聘礼。便说时机一到便前来迎娶,竟是不给我一丝说话之机。”

飞仙也是堂堂上仙,如此行径,与凡间恶霸强抢民女有何区别?张翼轸怒极反笑,说道:“不知这飞仙姓甚名谁?如此胆大妄为,也不怕金王上报天帝,让天帝治他之罪么?”

戴婵儿更是气得紧咬银牙。斩钉截铁地说道:“管他飞仙还是天仙,我不嫁就是不嫁!即便将我杀了。我戴婵儿能活一天,便一天不离翼轸身边!”

有戴婵儿如此慷慨表白。张翼轸也不顾戴风在旁。伸手捉住戴婵儿双手。说道:“我愿与婵儿同生共死。绝不后退一步!”

戴风见二人情深意切。也是一时感慨。苦笑说道:“若是事情这般容易解决,我也不会如此为难,你二人,却是想得过于简单了。那飞仙名叫白凤公子,自称来时已然得到天帝许可,且他还口出狂言,说是若是不从。他便寻个理由将无天山荡平,杀得一人不留!”

一听此言,张翼轸顿时气得怒火冲天,怎地还有如此嚣张狂放的飞仙,竟无一丝上仙风范,直欲与世间恶人一般无二!

戴婵儿冷笑连连,说道:“难道天帝也放任此等之人无法无天!如此恶劣之人竟能成就飞仙,且还自称得了天帝许可,莫非天帝也偏私护短,任由一名飞仙对我等神人随意恐吓肆意杀害不成?”

戴风只是摇头,说道:“天帝之威,概莫能测!即便是我,也只见过天帝一次,且还是远远观望,中间有仙纱相隔,看不真切。我等神人在凡人眼中,高高在上,实则在天庭之上,别说天帝,便是在飞仙眼中,也不过与凡人一般无二,并无太大区别。若是飞仙与神人起了冲突,虽然说将无天山一众全数杀死有些虚张声势,但若将我父女二人挥手灭去,再除掉数十名金翅鸟,即便天帝得知,也不过训斥几句,难有实质处罚。更何况,若是白凤公子真的得了天帝首肯,到时他大开杀戒,只怕天帝也假装不知,不加理会。”

张翼轸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若真是如此,那白凤公子既然敢傲然放言,定然也是有恃无恐。天帝是否公允暂且不论,难不成只能任由此人强娶戴婵儿,所有人等全数束手无策,全无一丝反抗之力?

张翼轸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心生无力之感。以飞仙之能,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得,到底如何是好?以他如今修为,远不是飞仙对手,且声风剑还是无法木火相应,寻常万火之精对付飞仙,根本无法突破飞仙的护体仙气,自是没有丝毫威力。怎么办?以戴婵儿性子,定是宁死不从,真要惹恼了飞仙,血洗无天山,到时酝成大错,谁人可担?

天帝,只是端坐于九宵之上,漠然视之,竟是这般置世间纷争于不顾么?

猛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商鹤羽!

张翼轸当下也不迟疑,向戴风拱手说道:“金王稍候片刻,我有一法或许可行……”说完,也不等戴风有所表示,神识外放,立时进入铜镜之中。

一入铜镜。只觉天地一片莫名,和上次一样。无日无月,无始无终。张翼轸心意一动,神识倏忽间远远逸出,旋即在远方数十万里外感应到商鹤羽气息。张翼轸神识一扫,商鹤羽也是顿时有所察觉。正运功调息的商鹤羽立刻大喜,身形一闪。转眼间便来到张翼轸近前。

张翼轸也顾不上与商鹤羽客套,急急问道:“商兄,此次前来我有一事与你相商,若我可助你脱困而出,你如何回报于我?”

商鹤羽一怔。想到他如今修为有成,已然达到飞仙顶峰,若只以灵体之身,在此间即便修行数万年,也难达天仙之境。若有脱困之法,以他现在手段,躲避天庭探查不是难事,到时滞留世间也好,再回天庭也罢。来去自如。

既然有此好事,不可不得,当下一脸喜色,答道:“先前我曾许诺,若是翼轸不将我炼化,愿意追随一千年。若是翼轸有助我脱困之法,我愿誓死追随左右三千年!三千年后,也永不与翼轸为敌。此誓可以魂魄起誓,决不违背!”

张翼轸闻言大为心宽,正要委婉说出立誓一事。毕竟以商鹤羽飞仙神通,出去之后若要翻悔,张翼轸只能听之任之,无计可施。却见商鹤羽双手竖立额前,嘴中念念有词,眨眼誓言已成,一闪便没入灵体之内。

见商鹤羽有此诚意,张翼轸微一点头,当即将他手中有一颗珊瑚珠之事说出,商鹤羽也是听说过南海珊瑚珠,大喜说道:“若有此珠,一颗便成飞仙仙体。哈哈,天助我也!”

商鹤羽欣喜若狂,仰天大笑片刻,忽又朝张翼轸深揖一礼,说道:“我承蒙翼轸相助,先是从灭仙海中脱困,后又得翼轸宽宏大量不将我炼化,如今又赠我珊瑚珠,可重塑仙体,此等大恩大德,我商鹤羽定当永世不忘!”

张翼轸却是顾不上与商鹤羽多说,当下说出他如今身在无天山,商鹤羽听了更是大喜过望,说道:“如此更好,无天山本是神人所居,天庭之上对神人之所的巡视向来宽松……翼轸你且回归身体,若再以你的地仙之气弥漫数十丈方圆,加上此地本有的神人气息,应该可保我灵体出镜,一时三刻不被天庭察觉。”

随即,商鹤羽将如何助他塑体之法详细向张翼轸说出,张翼轸一一记下,也不迟疑,挥手间神识逸出铜镜,回归身体。

张翼轸刚一回神,发现戴风和戴婵儿全是一脸惊讶之色,怔怔地看着他,不由晒然一笑,说道:“金王、婵儿,我有一法或许可解目前之围,不过尚须借助神人气息一用,可否全力施放神人气息助我一臂之力?”

戴风正要开口相问究竟何事,却见戴婵儿身形一晃,神人气息立时弥漫大殿,却是问也不问便施展开来。戴风无奈笑笑,也是气势大涨,顿时整个大殿一片金光闪耀。

张翼轸站定身形,心意一动,地仙之气逸出,紫光闪烁,紫气缭绕,与金翅鸟地金光相映成趣,倒也煞是好看。三人气息交织在一起,好一派神仙气象!

紧接着便见张翼轸脖间一道亮光闪出,一团异常强大并且沛然的气息从中逸出。刚一逸出,便慢慢汇聚成人形。

张翼轸不敢怠慢,急忙依照商鹤羽方才所说,取出珊瑚珠,注入一丝地仙灵力,随即屈指一弹,珊瑚珠一闪便没入人形气息之中。

顿时一阵巨大的波动传来,再看眼前的人形气息,立生异变!

第五卷 小重山 第二十四章 - ~珊瑚一珠飞仙现~

珊瑚珠一入人形气息之中,瞬间消散成一股莫名的混浊之气。但见混浊之气在人形气息之中穿梭不停,左冲右突,竟是渐渐凝固成实质,越来越厚重,越来越清晰可见!

张翼轸唯恐动静过大,万一被天庭探查得知,便是大事不妙。当即心意一动,一个巨大的元风罩形成,将眼前的人形气息笼罩在内。

翻滚之间,混浊之气与人形气息渐渐合二为一,不分彼此,并越来越凝重成实体。不出片刻,一名儒雅打扮的中年文士之人便现形在众人面前。

中年文士只一成形,陡然间身上红光大盛,红光一闪即逝,饶是如此,红光所及之处,张翼轸的元水罩立时怦然消散,便连戴风和戴婵儿的神人气息也被红光所逼,生生不受控制,强行退回体内。

戴风强压心中的骇然之意,又将体内翻腾的气息压制下去,方才惊叫出声:“飞仙!”

戴风并非没有见过飞仙,却是未曾见过化气为实的飞仙,当即惊讶当场,一时不知所措。

戴婵儿也是无比震惊,惊问:“翼轸,此人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翼轸尚未答话,却听商鹤羽朗朗一笑,朝张翼轸深施一礼,说道:“翼轸,今日重见乾坤,全仗翼轸之功,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受翼轸驱使,万死不辞!”

说着,又朝戴风和戴婵儿微施一礼,说道:“方才我初成形体,气息外逸,逼迫你二人气息强行回体,是为失礼,还望见谅,实乃是无心之举!再者,还要谢过二位方才相助气息之情!”

戴风和戴婵儿面面相觑,却是无比愕然,一时不解张翼轸怎地突然平空多出一名飞仙相助,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张翼轸也不隐瞒,将在灭仙海之中偶遇商鹤羽一事说出。当然不过是简略一提,并未详尽道出,饶是如此,戴风和戴婵儿也是听得惊骇不断,直为张翼轸惊险遭遇而担心不已。

待张翼轸说完。商鹤羽已经收敛气息。肃然而立。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不同之处。俨然便如一名寻常凡人。张翼轸暗中探查。只觉商鹤羽体内空空荡荡。犹如全无修为之人。

商鹤羽自是明白张翼轸心中疑问。答道:“我本飞仙。若在凡间滞留一些时日也是可以。但不可久居。是以只好隐藏飞仙气息。以凡人之身现世。除非万分危急之时。否则断然不敢全力施展飞仙修为。以免惊动上苍……”

说话间,商鹤羽突然脸色一变,微一定神,却是说道:“好强大的气息,至少也是飞仙……不,与飞仙相当,似乎又并非仙气……这无天山当真热闹,竟有高人潜伏!”

微一停顿,又看向张翼轸,问道:“此人仿佛在暗中锁定你的气息。翼轸,可知是谁?”

张翼轸怦然心惊。心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却原来一直有人潜藏左右却丝毫不知。若是仇敌,只怕举手间便可取他性命。

张翼轸却是不知何人,略一思忖,不禁大惊:“莫非是罗远公?”

此话一出,戴婵儿和戴风也是同时脸色大变。

商鹤羽却不知罗远公是谁,正要开口相问,猛然蹬蹬蹬倒退三步,微微动容说道:“此人功力当真深不可测,比我还要强上几分,刚刚发觉了我的探查,转眼便消失不见……我原本以为世间安宁平静,却原来有如此多不世高人潜藏,了得,了得。”

“此人生得身材瘦小,全身罩在灰袍之中,看不清楚面容,不过一身修为非仙非魔,倒也好生古怪!”

……灰袍人!

张翼轸和戴婵儿对视一眼,心中莫名惊诧。灰袍人虽然当时吓走罗远公,却又不和众人见面,只怕非友非敌,竟不知何故暗中追随到无天山,意欲何为?

不过幸好不是罗远公,倒还多少让张翼轸暗中长出一口气!

商鹤羽果然不亏为飞仙,只一现身,便已经探知周遭情景,如此看来,有此一大助力,至少可确保无天山无虞。

商鹤羽淡定自若,开口问道:“翼轸,罗远公是何人?”

张翼轸得此一问,正好借罗远公魔心仙体之事说出心中疑问,便将罗远公之事详细说出,末了却是问道:“罗远公本是魔心仙体,却可长居凡间,为害道门,而飞仙仙心仙体,为何不能久居世间,维护世间清明?再者天下魔门蠢动异常,据魔门中人天媪子所称,世间还有天魔隐匿,为何天帝对此置之不理,任由魔门逐步壮大?”

商鹤羽听了却是摇头笑笑,反问:“翼轸,何谓仙?何谓魔?”

张翼轸慷然答道:“仙者,大义凛然的修道之士;魔者,心怀叵测的修道之人。”

“也对,也不全对。”

商鹤羽说话倒也干脆利索,说道:“既有天地相对,便有仙魔对立。魔强仙弱或是仙强魔弱,都实属正常之事。天帝不过是替天行道,并非天道,也无神通法力影响天道。天行有常,天帝也是顺而行之。不过,凡间之事上应天庭,并非孤立而行。至于为何飞仙不可久居世间,而大魔则可以,我也不知原因,只知成就飞仙之后,上天开眼,轻体飞升,随即飞升天庭!”

商鹤羽说到此处,蓦然眼光一扫,顿时愣住,直视张翼轸头顶之上,奇道:“流光飞舞?此乃我的法宝,翼轸从何得来?”

流光飞舞束在发梢,一直未得使用之法,张翼轸几乎忘记身上还有如此宝物,听商鹤羽开口点破,又说是他的法宝,也是无比惊奇,随后将此宝物得自东海一事说出,商鹤羽听了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正是我将此宝赠予东海龙王……也是一件难堪之事,不提也罢。既然翼轸有此机缘,我便将流光飞舞的口诀传你,以你地仙灵力催动之下,飞空之快堪比飞仙,若是用来护体,也可抵飞仙一击!”

商鹤羽当即将口诀如数传授张翼轸,不过寥寥数语,张翼轸片刻便记在心中,只一催动,骤见流光飞舞红光一闪,一层若有若无地红光将张翼轸周身上下笼罩其内,若不细看,只当张翼轸身上衣服有红线织就,并不显眼。

戴婵儿见流光飞舞甚是奇妙,心生好奇,轻轻一掌拍出。手掌刚刚触及张翼轸身上红光,陡然一股莫名大力反弹而至,戴婵儿忙身形一退,心意一动,试图化解此力,不料此力倒也怪异,明明是由手掌之力反弹,却猛然自脚底生起,猛然间将戴婵儿托到半空之中,一连旋转数圈才堪堪消解。

戴婵儿缓缓落到地上,俏皮一笑,说道:“好厉害,以后要是翼轸只须催动法宝,在我等神人面前,便已然立于不败之地。商鹤羽倒是实话实说:“以翼轸现今修为,应对寻常神人已不在话下!即便是异变神人,也可勉力一战。”

“异变神人?此为何意?”张翼轸开口问道。

“神人终其一生止步于神人之境,难成飞仙。但神人之中也不乏天资聪颖远超同类者,也有可突破神人自身局限,跨入飞仙之境者,不过为数甚少,万中无一!”

竟还真有此种可能!张翼轸悚然心惊,猛然想起当日在南海海中,倾景所说的一番豪言壮语,心中不由一喜,如此看来,即便数万有其一,只要有例可得,也算略胜于无。

戴风乍见商鹤羽现形,开始还惧于其飞仙之威,不敢近前,稍后见商鹤羽犹如寻常之人,言谈之间对张翼轸也是颇为客气,不由心中大慰,瞧得机会,来到商鹤羽面前,施了一礼,说道:

“无天山金王戴风,参见上仙!”

商鹤羽虽是不太明了张翼轸与戴风关系,但略一推算便知二人关系匪浅,当下也不敢拿捏,回礼说道:“金王不必多礼!我蒙翼轸相助才得以脱困,日后当会一直追随翼轸左右,若金王过于客套,倒是显得见外了。”

戴风顿时大惊,堂堂飞仙不但说话客气非常,且还对张翼轸如此恭敬,一时令戴风更是心中对张翼轸高看许多,暗暗打定主意,若是商鹤羽能够助张翼轸逼退白凤公子,说不得婵儿与翼轸之事,尽快定下才好。

戴婵儿当下也与商鹤羽正式见礼,商鹤羽也是礼数周全,不卑不亢。

张翼轸见众人相见完毕,猛然间又想起真平之事,便问:“商兄,可有成就地仙之后,便被接引使引到海内十洲居住一说?”

商鹤羽微微一怔,摇头说道:“不曾听闻此说……我成就飞仙之前,以地仙之身一直久居世间,直至飞仙大成之时,才白日飞升。海内十洲,我倒素有耳闻,也曾见过祖洲,不过并未与其上仙人交集,只是匆匆一见便过。”

张翼轸暗暗称奇,不过商鹤羽成就飞仙日久,而十洲接引地仙之说,不过是千年以来的所传,应是另有隐情。只是身为飞仙,却也与十洲来往甚少,倒也出乎张翼轸意料之外。张翼轸向来以为,只要晋身飞仙之境,这天上地下便可任意遨游。听商鹤羽一说,看来也并非如此逍遥。

正要再开口相问三仙山之事,忽见商鹤羽神情一怔,凝神静思片刻,说道:“方才那名灰袍人去而复返……不对,不是他,竟是另有其人,而且也是一名飞仙!”

第五卷 小重山 第二十五章 - ~再见仙人行无端~

白凤公子!

戴风顿时脸色大变,说道:“不好,我只当白凤公子还要过些时日才来,不料来得如此之快,翼轸,这可如何是好?”

戴风自是不敢亲自向商鹤羽开口,只好向张翼轸求助。张翼轸只一点头,也不客气,三言两语说出白凤公子抢亲之事,希望商鹤羽能够助他逼退白凤公子。

商鹤羽微一沉吟,点头说道:“来人修为比我稍差几分,将他吓阻倒是不在话下。不过若是将其杀死也是不能,我非天仙,既无天命又无天福,飞仙之体万物难伤!”

张翼轸晒然一笑,说道:“毕竟来人也是堂堂飞仙,岂可轻言杀死?能将他吓退,让他不敢再前来扰乱即可。”

话音未落,众人忽觉四周一阵波动,眼前红光一闪,虚空之中平空现出一个人影。

此人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只一现身,旋即落在地上,冲戴风微一拱手,哈哈笑道:“金王,此女莫非便是我的娇妻?”

说着,伸手一指戴婵儿。戴婵儿只觉全身一紧,顿时气力全无,身不由己便飞身而起,连一丝反抗之力也没有,便被白凤公子以法力拘到近前。

张翼轸登时大怒,正要拨剑相向,却见商鹤羽淡笑摇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好强忍心中怒火,按捺不动。白凤公子一举得手,回身一扫张翼轸和商鹤羽,口出狂言:“你二人若要活命,速速离去。若自嫌命长。也可自杀。若是惹烦了我,要我出手,到时生不如死,可别怪我。”

忽然一愣,回头直视张翼轸,呆了一呆,点头赞道:“这般年轻的地仙,倒也少见。怪哉,体内竟有万木之精。小子,你从何得来,从实招来!……不如,送了我罢!”

随即挥手将戴婵儿挥落一旁。一步迈出,又朝张翼轸走来。

张翼轸也是只觉全身一紧。如陷无边泥潭之中。浑身无处着力。便连全身灵力也被禁制。飞仙就是飞仙。地仙与之相比。不啻于天渊之别。

幸好张翼轸尚有心意可以外放。当即心动之处。元风剑凭空生成。咫尺之遥。一闪便直取白凤公子后背。

白凤公子也是一时惊讶。断然没有料到眼前地小小地仙竟有操纵天地元力之能。不过区区一把并不精粹地元风剑所蕴含地粗浅的天地元力。对白凤公子而言全然没有一丝威力。是以他头也不回。奇Qisuu.сom书只是升起护体仙气。一闪之间便将元风剑化解为无形。

张翼轸一时喟叹,心中断定白凤公子应是仙心仙体的飞仙无疑。只因元风剑所击之处,仙气异常浑厚纯正,以他初步的控风之术,一触即溃。罗远公与之相比也有不及之处。

飞仙之能,感天应地,果然远非地仙可比!

张翼轸正想再次汇聚元风元水剑,不料心意刚动,却蓦然发觉,心意竟也被禁锢体内,无法外放而出!

飞仙动念之间将人禁锢之能端的厉害,若是无法破解此法,以后不管是对战罗远公还是其他飞仙,只要被对方抢了先机,先行将人全身封闭,任你有天大的神通也再难施展!

张翼轸一念想到此处,又转念想到为何商鹤羽此时还不出手。莫非另有变故不成?却见白凤公子蓦然脸色一变,全身一挺,犹如僵直木偶一般竟是手脚并直,凌空直立而起。

“飞……仙?”白凤公子人在空中,一脸惊骇之色,惊叫出声!

白凤公子人一升空,张翼轸立时只觉全身一松,顿时恢复原状,再看商鹤羽,却是微笑间向前迈出一步,点头说道:

“不错,实不相瞒,在下不才,也是区区一名飞仙。白凤公子,你身为堂堂飞仙,却强抢神女为妻,也算是恬不知耻之极。又见地仙身具万木之精,心生据为己有之念,更是无赖行径!”

白凤公子却是叽叽一笑,说道:“你既是飞仙,也应是知道飞仙之间往来不用禁锢之术,你却乘我不备封我仙力,也算是正人所为?为何不将我放下,我二人公平大战一场,生死不论!”

禁锢术是飞仙境界才有的神通,用来封闭飞仙以下境界之人最为有用,也来得最为直接,且不伤人,向来为众多飞仙最常用的法术。不过飞仙之间却极少运用,一是禁锢术施展之时心意大开,极易受到法宝攻击而心神失守,且还必须在对方不备之时,禁锢术才可锁定对方气机。是以飞仙之间若无必胜把握,向来极少禁锢对方,以免被对方得了先机,反戈一击!

是以方才商鹤羽并不仓促出手,始终隐在一旁,只为等候最佳时机。

商鹤羽却不回应白凤公子的指责,说道:“若你答应此后不再为难无天山,不再强娶戴婵儿为妻,我便放你离去,你道如何?”

白凤公子一脸不信,问道:“真的如此容易放我离去?不将我禁锢数千上万年么?”

商鹤羽摇头说道:“不必,你我之间唯一冲突便是此事,若此事了结,天地之大,你自由往来,与我无关。你可想好了,可是答应?”

白凤公子想了一想,无奈说道:“如今形势,只怕不答应也不由我,我答应便是,从此再不为难戴婵儿和无天山,特立此誓!”

商鹤羽冲张翼轸微一点头,说道:“飞仙立誓,一向与天地感应,必定有誓必守,尽管放心。”

随后又看了白凤公子一眼,不无警告地说道:“白凤公子,我先劝你莫作他想,以你修为,非我对手。若要行不端之举,非要逼我出手将你禁锢,到时我也不会手软。”

白凤公子忙说:“好说,好说,我自有分寸。抢亲之事,是我不对,就此改过……在下白凤公子,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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