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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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围山中无法飞空,顶多只可离地数丈凌空片刻,张翼轸躲闪数次,将心一横,猛然间双目之中充满天地元力,随后双目如电,电光一闪,迎向九幽离火撞去。

九幽之火不躲不闪,与张翼轸的双道目光正面相遇,只一相交,便见九幽之火犹如被人猛吹一口气的烛火,摇晃数下,险些熄灭。不过只是黯淡了一下,便又重新恢复幽幽之色,依然定在张翼轸眼前,如影随形。

而张翼轸却觉双目之中犹如侵入异物一般,火辣辣般的疼痛之中,却又有丝丝缕缕的阴冷之意意图侵袭入脑,顿时心中一惊,忙将调动体内灵性,天地元力一转,才堪堪将九幽离火之中如同黄泉之水一般的阴冷消融一空。

随后张翼轸猛然定住身形,动念间将双手之中的水火两剑化为尺长小剑,然后双手一合,双剑合壁,竟是水火相融,合二为一。双剑化为一剑,却和九幽离火正好相反,外热内冷。

紧接着,张翼轸短剑一点,一剑正中两点九幽离火的中间,随即心意大开,陡然剑尖之上亮光一闪,分出两道光芒,一左一右竟将两点九幽离火点亮。

亮光过处,九幽之火也是一同闪亮,亮如星辰。张翼轸感应到九幽离火的抗衡之力,浑身仙力运转,随即心意一紧,却见短剑光芒瞬间一亮,竟是照得四下如同白昼,旋即光芒一收,便将所有光芒又如数收回短剑之中。

连同两点九幽离火在内!

九幽离火被元水元火之力收服,犹不甘心失败,在剑身之中左冲右突,试图脱困而出。张翼轸既然将之收服,怎能再让九幽离火逃脱,扬手间将短剑抛向空中,大喝一声:“开!”

“砰”的一声巨响。水火相交,水之狂暴和火之暴烈尽数释放,水火不相容之势引发天地元力相互消融,生生将九幽离火化为乌有。

“张、翼、轸……”罗远公一声怒吼,嘴角隐现血丝,显然受了重创。却是双目红赤,怒容满面,厉声说道,“你先杀天媪子,又灭某来之不易的九幽离火,某今日与你不死不休,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张翼轸虽然将九幽离火湮灭。心中却无一丝喜悦之意。反而更多的疑惑和不解。被罗远公呵斥。先是一愣。随后回头一看已然昏迷过去地红枕。以及双臂尽失被烧得奄奄一息地天媪子。想了一想。却是问道:“阁下也认得我么?莫非我真叫张翼轸?”

罗远公气急败坏。怒道:“不是你张翼轸又是何人?你身具控水控火之术。如今修为大涨。怕是某也不是你的对手。你也不必再故作姿态。今日有你无我。某便与你作个了断。生死各凭本领。”

张翼轸犹自不解地问:“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虽然我不认识阁下。不过一见你面。便心生恨意。如此说来。先前你定是伤我不轻!还有。红枕和天媪子又是何人?”

罗远公心中一喜。先前认定张翼轸神识恍惚。现在看来。却是比所想中还是严重许多。既如此。若是哄骗他一番。说不定还可乘机逃走。再四下一扫。老者还是定在当场。如同入定一般。而薄梦寻也不知跑到了何处。再暗中推算一二。心中主意既定。

罗远公先是呵呵一笑。稳定心神。手抚长须,说道:“翼轸。其实某与你相识已久。不管你是否记得。早先在三元宫中。某与你的师傅灵空、师伯灵动。也是相谈甚欢。虽非至交。倒也算得上是好友。不过当时由于无心之过,某与你之间却有些误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二人方才争斗一番。若是传到你的师傅和师伯耳中。颇为不端。不如相逢一笑。恩仇皆消。”

说完。罗远公全神戒备。暗中察颜观色。见张翼轸脸色时而迷茫。时而慌乱。眼神也是一时柔和。一时阴冷。直看得罗远公心惊肉跳。唯恐张翼轸突然之间想起前事。发起疯来。只怕他还真是他地敌手。

张翼轸听了罗远公之话,心中却也掠过一丝熟悉之感,灵空、灵动的名字响起,却在脑中一闪而过二人相貌,随即消散不见,再也无处可寻。又听是罗远公说他二人之间只是有些许误会,细心想了半天,却是丝毫想不起究竟发生何事。

不过为何方才和天媪子对战之时,出手狠绝,毫不留情,现今也是任由她满地翻腾,并不出手救助,当真与她有血仇大恨不成?

“红枕与你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对你情深义重,而天媪子身为她的师傅,或许与你也是有些冲突,翼轸,你却忍心眼睁睁看着红枕的师傅被活活烧死么?”罗远公虽然不满天媪子和红枕二人,不过毕竟身为同门,即便不出手相救,也要试上一试,看能否打动张翼轸。

红枕……?张翼轸一听红枕之名,脑中顿时一闪而过一丝童年的快乐时光,心中再起温暖亲切之感,不由心中一软,回头屈指一弹,灭掉天媪子身上元火,随后想也未想,一扬手间竟是一道青光打出,没入天媪子体内。

立时,天媪子的惨叫之声停息,青光只一入体,脸色痛苦之色大缓,不出片刻,竟是神情大为舒展。

罗远公长舒一口气,暗道妙极,幸好张翼轸神识并不清明,否则今日还真是在劫难逃。正要再好言相劝几句,最好能哄骗张翼轸转身离去才为大好。

不料还未开口,却见张翼轸转回身来,脸色瞬间又阴冷且决绝,说道:“罗远公,你休要骗我,想当初你差点将我杀死,如今眼见打不过我,却又花言巧语乱说一通,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罗远公心中一寒,难道张翼轸竟是此刻忽然想起前事?当下心意一动,正要再抢先出手之际,却听张翼轸又说道:“不过……或许你当时真有难言之隐,且也并未将我杀死,今日念在红枕份上,且饶你一次也无不可……”

罗远公顿时大喜,强行稳定心神,尽量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某甚是欣慰,翼轸大人大量,不念当年之过,如此坦荡心境,他日必定修为大成。既然你我恩怨已消,某这便告辞……后会有期!”

罗远公微一拱手,正要施法卷起天媪子和红枕,然后离去,却见张翼轸突然换了一副面孔,竟是诡异地一笑,阴森地说道:“方才不过逗你而已,你这笨人竟也当真,哈哈,好笑,好笑!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在此遇到,不把命留下,也说不过去,罗远公,纳命来!”

话音未落,张翼轸屈指之间连弹三下,刷刷刷三股天地元力直取罗远公地双眼和咽喉,全是致命之处。

罗远公赫然心惊,不成想张翼轸脸色说变就变,远非他以前的淡然性子,即便是打,也是先礼后兵,哪像眼前一般变化无常,且招招狠毒,毫不留情。

不解归不解,罗远公却是丝毫不敢怠慢,三股天地元力却是水火土三种不同力道,换作以前罗远公自然不放在心里,眼下却是不敢托大,更是不敢硬接,当下急急闪身躲开,一伸手从袖中拿出一物,一张口一口魔力喷在上面,随后一扬手抛向空中,大喝一声:“涨!”

此物一飞到空中,立时由拳头大小化为数十丈大小,猛然迸发万丈光芒,犹如平空多了一日,映照得四下一片亮堂。却见罗远公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向空中一指,喝道:“日月乾坤,天地宽广。大小不定,全入壶中!……收!”

正是罗远公从不离身的日月乾坤壶!

乾坤壶现身空中,壶口变为数丈大小,射出一道耀眼光芒,正好将张翼轸笼罩其中。光芒一照到张翼轸身上,便锁定他的气机,将他定在当场。

“哈哈哈哈,张翼轸,真当某怕你不成?任你再是修为通天,也不过是小小娃娃,却非要与某斗智斗勇,当真是自嫌命长!既如此,你便入某的日月乾坤壶中,被某炼化吸收了罢!”罗远公说完,猛然催动法力,企图将张翼轸一举收入壶中,永绝后患。

张翼轸猝不及防之后被日月乾坤壶定在当场,动弹不得,却是并无丝毫慌乱之意,脑中灵光一闪,竟是意外想起仿佛久远以前,他曾被一物吸入其中,最后被大阵炼化,尸骨无存,好象当时就此死去,从此消散于天地之间。

既然身死,永久消散,为何今日还在此地出现,却与罗远公周旋?张翼轸只觉思绪远远近近,忽而千年万年已过,忽而又觉罗远公近在咫尺,却又有天涯之远,正心思翻滚不定之时,忽觉周身一紧,脚下一松,竟是被日月乾坤壶吸得离地而起。

张翼轸不再胡思乱想,忙稳定心神,一扬手一把数丈长的元水剑凝聚成形,双手高高举起,一剑便狠狠斩在日月乾坤壶上。

如此精粹雄厚的天地元力,便是一座方圆数里的小山,也会被一剑削平。不想这日月乾坤壶倒也好生了得,一剑斩下,只听“吱哑”一声怪响,竟是只在空中晃了几晃,壶口光芒随之黯淡数下,随后又稳稳定住,壶口光芒不减,吸力不断,依然带动张翼轸身形前行不止。

第六卷 望海潮 第九章 - ~清无出~

张翼轸脸上猛然显出狠绝之意,索性不再强行与吸力相抗,任由日月乾坤壶将他飞速吸到离壶口不足一丈之遥,猛然全力催动一身法力,定住身形。

随后心意一动,体内忽有一物被重新唤醒。此物跃跃欲试,蕴含无边战意,在张翼轸体内迅速一转,便由手臂之上逸出跃然手中,先是青光,后是蓝光,最后又是黑光,数次闪烁之后,终于幻化成形,却是一把晶莹湛蓝的宝剑。

张翼轸持剑在手,竟是转身冲罗远公默然一笑,旋即毫不迟疑,回身一剑朝朝日月乾坤壶斩下。剑身扬起之时,一道蓝光闪出。剑身落下之时,却是一道红光射出。红蓝两道剑光,一前一后却是同时而至,正正斩在壶口正中。

随着张翼轸一声长笑,大喝一声:“日月乾坤,随我心意,开!”

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犹如茶杯摔裂打碎之声,紧接着空中光芒一收,日月乾坤壶顿时化为寻常酒壶大小,却是一分为二,自空中跌落下来。

随着日月乾坤壶裂为两半,却从壶中忽然现出一人身影,浑身血肉模糊,全身大半已经化为血水,只余上半截身躯仍在,不过剩余部分也是支离破碎,所剩无几,并无一处完好之处。

张翼轸也不迟疑,将身一纵,伸手将此人救下,缓慢降到地面,心意一动,平空生起一座土床,将此人平稳放好。定睛一看,只觉此人长得好生面熟,想了一想又记不起他是何人,微一思忖,便扬手打出一个清心咒,先助他缓解一下伤势再说不迟。

再一回头,却见罗远公目瞪口呆愣在当场。先是痴痴看到落在地上裂为两半的日月乾坤壶,呆立半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又愣愣看着从壶中掉出的一人,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若不是张翼轸持剑在侧,罗远公便再难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不解之意,近前一看到底何人竟能被日月乾坤壶收入壶中炼化而不死!

“罗远公,还有什么宝物尽管使出,我来者不拒,统统一剑斩坏,如何?”张翼轸将剑竖在胸前,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一脸坏笑地说道。

罗远公从震惊之中惊醒,又被张翼轸这副神情吓了一跳,心中更是狐疑究竟张翼轸出了何事,怎地变成这般性情。狠绝、傲然且又自鸣得意,难不成他真被人夺舍了么?

也不对。若是他被人夺舍,为何又能使出控水控火之术。此等灵性法术是印在神识之中,神识一灭,法术便失,是以只是占据他的肉身是不可能同时拥有以上法术的。

若说夺他舍之人又恰好身具控水控火之术,世间如此巧合之事绝无仅有。只因控水控火之术非同一般,天上地上也无几人可会。

更何况。张翼轸方才一剑将日月乾坤壶斩为两截。正是他地独家法宝声风剑!

法宝被毁。罗远公心痛不已。被张翼轸讥笑。更是一时气极。心知已是无路可退。正要向前与张翼轸殊死一搏。忽听身后红枕一声惊呼:“翼轸。你救下之人。可是清虚宫之人?”

却正是红枕不知何时醒来。正好看到日月乾坤壶一分为二。从中掉出一人。红枕离得较远。看不清楚面容。却是隐约可见此人身上闪烁红黄蓝三色光芒。虽是微弱。其上所蕴含地纯正清虚宫道力却令红枕顿时想起一物。正是清虚宫最负盛名地号称清虚宫三宝之一地三色堇。

三色堇本是形如蝴蝶地一朵三色小花。可绣在衣袖之内。不为外人所知。若是以法力催动。可用作防护之能。据传若以道力催动。可抵地仙一击。若以灵力催动。可抵飞仙一击。至于三色堇是何等法宝。又从何而来。红枕不知。清虚宫上下也无人知晓。只知此宝颇为神奇。因此才被列为清虚三宝之一。

三色堇催动之时,散发红黄蓝三色光芒,且三种光芒间隔闪动,犹如彩灯转动,颇为好看。红枕当年在清虚宫中,曾亲眼见过清虚掌门催动三色堇,当时便被三色堇的奇异之能震憾连连,是以至今记忆犹新,才在一望之下,立时想起此宝,进而由此宝推论此人定是清虚宫之人。

红枕话一出口,张翼轸未有所表示,罗远公却是倒吸一口凉气,怦然心惊,脱口而出:“清无!”

罗远公乍听红枕道出此人竟是清虚宫之人,心中顿时一凛,不必多想便知此人定是清无无疑。只因清虚宫之中,被他吸入日月乾坤壶的只有清无一人,再无他人。

想当初,罗远公初到清虚宫便得了清虚宫上下所有人等地信任和敬仰,将其奉若神明。不料其后不久,他将灵空列为张翼轸的同谋,非但引起成华瑞的不满和怀疑,竟也引得清无对东海之事不再深信不疑,而是心生疑惑。罗远公见状,一是吸收炼化清无心切,二是也怕事情败露,连夜将清无劫持到王屋山隐蔽之处,将他强行吸入日月乾坤壶中炼化。

地仙一身灵力颇为充沛,绝非一朝一夕便可吸收殆尽,是以罗远公从此壶不离身,假装饮茶,实乃暗中吸收炼化的地仙灵力。按照罗远公估计,寻常地仙一入日月乾坤壶,修为再高,也捱不过七七四十九日光景便会被肉体消融,灵力炼尽。

其后,罗远公又感应得知,中土之中有几处小道观之中,竟也成就了两名地仙,当下也不迟疑,立时前往将其吸入壶中炼化。屈指一算,日月乾坤壶总共炼化三名地仙,清无首当其冲为第一人,被吸入壶中已有两年有余,怎会尚存人世?

红枕却是听到罗远公口中的“清无”二字,先是愣住,随后竟是一把推开罗远公,跌跌撞撞跑到近前,俯身一看,只见此人虽然全身糜烂,腥臭无比,惨不忍睹,幸好面容仍在,依稀可见当年清虚宫掌门的风采,不是清无又是何人!

但见清无虚弱不堪,强提一口余力,双眼空洞无物,直与死人无异。红枕上前,虽然她与清无并无太多来往,也并不熟识,不过毕竟也是她的师傅天灵道长的授业恩师,却被罗远公害成这般模样,不由悲从中来,只叫了一声:“掌门师祖!”便说不出话来。

张翼轸虽是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谁,不过见红枕甚是关心,又是自罗远公日月乾坤壶中掉出,应该不是坏人,当下心意一动,手上忽现一团朦朦青光,随后青光一闪没入清无身内,只见清无全身一阵青光波动而过,片刻之后便气色大缓,竟是双目缓缓恢复了一丝神采。

红枕一脸讶然,奇道:“翼轸从何学得如此神奇的疗伤之术?”

张翼轸也是无比惊诧地举起双手,前后看了几眼,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心意一动,便自然而然地施展出来……红枕,你可清楚这青光究竟是何物么?”

红枕见张翼轸一脸诚恳,应该不是假装,不由暗暗叹息,正要再问上一二,忽听清无呻吟一声,竟是开口说话:“咳咳,不想我强忍不死,只为脱困后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还张翼轸一个清白,不想将我救出之人却是张翼轸……咳咳,翼轸未死,中土道门并未酿成大错,我愿足矣,死而无憾!”

“清虚宫不肖弟子红枕拜见掌门师祖!红枕为情所困,当初愤而入魔,如此大错铸成,无法回头,还望掌门师祖指点迷津!”红枕哽咽说道。

清无目光一定,微微看了红枕几眼,却是淡然说道:“红枕不必执念于此,仙魔之间并无绝对界限,一念入仙,一念成魔,倒也无须刻意分得清清楚楚,你只须谨记,若问仙魔何求,只要万法随心,心到之处,仙魔辟之。”

清无只说几句,便又虚弱不堪,脸色黯然下去。张翼轸见状,又是一道青光注入清无体内,才又让清无稍稍回复一丝体力。

清无颤抖右手,伸开手掌,却见一朵形如蝴蝶的三色小花紧握在手掌之中,小花光芒极其微弱,不过却仍是顽强地三色光芒变化不停,每一次光芒闪动,便有一道波动自小花之上向四周波及,正好覆盖清无全身。

“此宝名为三色堇,乃是清虚三宝之一,我拼了全身灵力,忍受日夜腐蚀消融之苦捱到今日,又有大半灵力被罗远公炼化,今日终见天日,却是已经油尽灯枯……翼轸,此宝今日先交与你手,他日若是有缘,请亲往清虚宫交到天清手中,向他详细说出今日之事,有此宝为证,他定会信你所言。可让罗远公恶行公布天下,可亲见翼轸安然无事,我清无便可含笑九泉了!”

天清道长?张翼轸忽然心有所动,忽觉想起一人,此人与他格外熟识,曾经一路相伴,二人一直互为知己,他也是清虚宫弟子,名叫……成华瑞。

成华瑞?张翼轸心中一喜,脑中恍然闪过一件紧要之事。

定睛一看,见清无已是灵力全失,只余一口气强自支撑,能活到今日实属不易,以他眼下情景,即便天仙下凡也难以救活。

既然必死,却有一法可令死后也可不忘前事!

第六卷 望海潮 第十章 - ~天魔成~

张翼轸一时惊喜,正要脱口说出此法,不料话到嘴边却又倏忽遗忘,再也记不起此法究竟是何等法术!

怎会如此?张翼轸顿时气极,眼见清无目光涣散,脸色由灰变白,正要濒死之象,若是晚上一步,只怕会再难用上。

一时,张翼轸心急如焚。

正在此时,忽觉心神异动,一人自斜刺里猛然杀出,大喊大叫一剑刺来:“杀杀杀,杀光你们这些怪兽凶鸟!”

正是先前被惊吓得有些失常的薄梦寻不知从哪里又杀了回来,竟是逢人便杀,手中剑所指之处,竟是躺在土床之上的清无。

红枕先前因强行催动火云,气力耗尽,见此情景急得大叫:“翼轸,快快拦下薄梦寻,莫让他伤了清无掌门。”

张翼轸正苦思不得其解,被薄梦寻意外搅乱,不由心烦意乱,顿时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扬手间一团沛然元风脱手而出,正中薄梦寻胸口。

张翼轸盛怒之下一击之力非同小可,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薄梦寻身子在空中翻转数十圈,扑通一声跌落在罗远公脚下。

落地之时,已是全身瘫软,骨骼尽碎,只勉强咬牙切齿说了一句:“张翼轸,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便气绝身亡。

鬼?一语惊醒张翼轸,对,《鬼仙心经》记载修行鬼仙之法。张翼轸猛然想起,当下也不顾清无是否愿意,微一凝神便从神识之中将《鬼仙心经》以魂印之法凝聚成一点光芒,随后心意一动便印入清无神识之中。

此时清无神识恍惚,再无一丝抵挡之力,是以张翼轸也无须等清无开放神识,便直接强行印入。《鬼仙心经》一入清无神识之中,便见清无猛然睁开双眼,眼中一丝惊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竟是哈哈大笑,说道:“不想世间还有如此妙法,妙极,若是世间浑浊,便是做一名逍遥鬼仙又有何妨!翼轸,清无有幸与你为友,三生有幸。将死之人,无以为报,我便以清虚宫前任掌门身份将清虚宫第三宝相赠……”

话未说完。清无便已然身死。却是一脸满足笑容。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不知何故。张翼轸心中竟是掠过一丝悲哀。心中怒火渐盛。猛然回身。直视站立原处不敢稍有异动地罗远公。一字一句说道:“罗远公。你害人无数。作恶多端。今日你死期已至!”

说着。张翼轸声风剑一挺。扬手一剑斩出。但见蓝光一闪。一道碧蓝剑光直取罗远公人头。

罗远公如今已是心生惧意,方才本想有心趁机逃走,却是惊恐地发觉,张翼轸的声风剑竟是自行将他地气机锁定,令他逃无可逃。直让罗远公遍体生寒,叫苦不迭,再难心生一战之意。

又见张翼轸一剑斩来,声风剑所迸发地万火之精又与以前大不相同,非但火力更加沛然,且还隐含一股莫名的天地元力,更让罗远公胆战心惊。别说硬接,便连抵挡一二之心也没有,只想远遁而去,不敢面对性情大变杀人不眨眼地张翼轸!

蓝光一闪而至,罗远公升起护体魔气,将身一闪,躲过剑光,伸手间取出一物。此物形如葫芦,却是两头开口,颇为怪异。

剑光一斩落空,却是正好闪到罗远公身后,微一盘旋,竟是直直朝地上斩落。只听一声惨叫响起,剑光竟将躺在地上的天媪子的双腿齐根斩断,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天媪子再受此创,顿时双眼一翻,眼见是活不成了。

红枕虽是不忍天媪子受此折磨,却也无计可施,正要小心翼翼开口相求张翼轸,看能否饶天媪子一命,毕竟一直以来天媪子待她不薄,一向护她周全,却猛见罗远公拿出怪葫芦,一时惊道:“葫芦遁!翼轸,罗远公想要逃命,快快将他拦下!”

张翼轸冷冷一笑,一脸不屑之色:“罗远公,休想逃命,今日我便将你打得神魂俱灭,想要做鬼也是不能!”

却见张翼轸手中声风剑蓦然青光一闪,蓝青交汇,气势猛然大涨数倍,随后手腕一抖,竟是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空中惊现八道青朦剑光,相互交错,如同一张剑网,锁定罗远公四面八方之势,微一停顿,便如八面来风一般,直朝罗远公袭去。

罗远公何曾见过声风剑如此之威,八道剑光未至,他已然感应到剑光之上所蕴含地沛然火力和凛厉的天地元力,直让罗远公吓得魂飞天外之际同时大惑不解,一年未见,张翼轸的声风剑威力巨增数倍,不但万火之精较之以前更加精炼,且还包含有古怪莫名的天地元力……这是何等神通,怎会将两者合二为一?

罗远公更是清楚,八道剑光,即便他全盛之时,全力升起护体仙气,只怕也难挡八道剑光的一击之力。张翼轸,已然晋身于飞仙高手之境!

心思电闪间,罗远公哪敢力敌,四面八方全被锁定,便是想要催动葫芦遁逃走,一试之下竟是无处可去,一时心生绝望,心意一决,全力催动一身魔力注入葫芦遁之中,打算借葫芦遁的神通拼了一死也要将此地夷为平地,不让张翼轸平白将他杀死。

不料张翼轸却是瞧出罗远公的心意,倏忽一闪,一道剑光疾如闪电划过,罗远公躲闪不及,只觉左手一凉,再一看,却是左手齐腕而断,竟被张翼轸生生斩断一手。

这还不算,左手一失,罗远公手中葫芦遁便要跌落尘埃,却眼前一花,又是一道剑光闪过,葫芦遁竟被一道剑光从中一穿而过,犹如一串冰糖葫芦,随后剑光蓦然光芒大盛,由里及外将葫芦遁化为一缕轻烟,顿时消散一空。

啊……罗远公直气得目眦尽裂,红脸红里透黑,犹如黑炭,竟如寻常武夫一般一挽袖子,跺脚大骂:“张翼轸,你欺人太甚!某,某与你拼了……”说完,浑身黑气大涨,脸色狰狞如同恶鬼,竟是张牙舞爪朝张翼轸扑来。

张翼轸摇头一笑,无比轻蔑地说道:“犹如泼皮无赖,罗远公,你虽成道千年,却还是和一介武夫并无两样!”

说话间,余下六道剑光前后各分三道,光芒一闪,便要将罗远公钉在当场!

正在此时,张翼轸忽然心神大震,只觉一股无比强大却又蕴含毁灭气息的浩瀚巨力自背后袭来,来势之快间不容发之际便已然逼近身后一尺之内,其快其猛,为张翼轸生平所仅见。

张翼轸大吃一惊,当下顾不上杀死罗远公,急忙运转全身法力,又呼应体内所有灵性汇聚一起,全副心神凝聚于双手之上,刚一转身,巨力已经近前,躲无可躲,只好硬拼一记。

双手平伸,以平生从未施展过的法力和灵性激发而出,心中激荡无边战意,只觉天地无限,神通无边,嘿的一声,双手之上竟是平空生成一团光华流转的七彩气团,堪堪与来袭巨力相撞在一起。

轰隆隆!

一阵惊天巨响响起,其声犹如九天天雷,直惊得四周群山无数巨石滚落悬崖,其威远胜先前众多鸟兽的狂吼之声。

再看张翼轸却是站立原地未动,一脸愕然,呆立半晌,猛然间身形晃了几晃,颓然坐在地上,顿时脸色惨白,浑身气力全无,竟是连站都无法站起。

一击之下,惨败如厮,来人何人,修为如此高深!

张翼轸坐在地上,呆呆望着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现出一个人影,此人生得并不高大,三十左右,一身长衫,头束方巾,俨然如同一名知书达礼的书生,举手投足间淡定从容,一步迈出,从一直呆立一旁一动不动的老者身边经过。

来人与老者错身而过,一直微眯两眼的老者陡然睁开两眼,却并不看向来人,而是直视张翼轸,却是点头一笑,赞道:“翼轸,好手段,好神通!”

张翼轸未曾留意老者称呼之上地变化,不再叫他飞羽,而是直呼翼轸,他却是目光不离来人左右,盯了来半天,才开口问道:“阁下何人?”

来人也不答话,来到天媪子面前,手中红光一闪,红中隐现黄光,顿时将天媪子全身笼罩其中。须臾之间,便听天媪子一声呻吟,竟是醒转过来。

随后此人一转身,面对罗远公,却是微微一笑,叹道:“远公,今日一败,可否去你心中争名夺利之心?世间万事生生灭灭,名利不过是过眼烟云!虽说你身在中土道门,也是贪图炼化地仙以增进修为。此法虽好,来得快捷,却也是导致根基不稳,心性不定。且毕竟身处世间,又顶了上仙的虚名,难免让你心生贪恋,从而误了修行。经此一事,这便随为师回去闭关,不成天魔绝不出世,可好?”

罗远公死里逃生,又惊见师傅现身,惊魂未定之际,被师傅当头棒喝,顿时惊醒,忙恭敬答道:“某定当谨记师傅教诲,从此隐世遁形,修行不成,誓死不出关!……既然师傅大驾至此,定是心有感应,可有天大喜讯?”

来人自得地一笑,点头说道:“若不出我所料,三日之内,量天尺必出。量天尺一出,我天魔必成!”

第六卷 望海潮 第十一章 - ~论输赢~

天魔……?

张翼轸身不能动,却是听得真真切切,顿时骇然而惊!

来人自称罗远公师傅,且说天魔将成,方才一击之力便令他全身脱力,动弹不得,再看来人神色从容,镇定自若,张翼轸心知二人所说定是不假,不由心中暗叹,今日莫说杀死罗远公,怕是自身也是难保。

为何老者至今稳如泰山,却是不动声色,难道他被天魔的名头吓住,不敢再出手拒敌,只等坐以待毙?

张翼轸心中疑问连连,正要开口相问,却见来人回转身子,冲他淡然一笑,却道:“张翼轸,久闻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你伤我门人,打伤天媪子和罗远公,虽然行为不端,不过念你初犯,且饶你一次,速速离去即可。”

竟有此等便宜之事,如此惊天修为不将他杀死却要放他离去?张翼轸以为一时听错,再一细看,见来人神色淡定,一脸无害笑容,显是并非假话,不由暗暗吃惊为何来人这般大方,微一思忖便开口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潘恒!”

潘恒之名张翼轸却是并未听过,细心一想,眼下他心神失常,或许以前听闻如今遗忘也未可知,当下也不深究,回头去看红枕,却见红枕身影倏忽一闪,竟是眨眼间便被潘恒不知以何等法术摄走。张翼轸自知并非潘恒之敌,也不计较红枕之事,却是看向老者,问道:“千应,你意下如何?”

老者站立一旁,看似若无其事,其实早已心神俱疲,只是强自支撑而已,听潘恒说到放张翼轸离去,心思翻转间。却是打定了主意,当下大步流星来到张翼轸身边,伸手将他扶起,随即向潘恒冷冷一笑,竟是说道:“依我之见,你几人还是速速离去为好。省得撕破了脸皮,到时打斗起来,不定谁输谁赢!”

潘恒脸上笑容一滞,却问:“如此说来,方才较量,阁下还不认输不成?”

老者昂然说道:“我未赢,你也未必胜了。你我二人暗中争斗半晌,只能说是不相上下。”

潘恒哈哈一笑,摇头说道:“若我未赢,怎会腾出余力击伤张翼轸?”

老者也是不甘示弱。反驳说道:“若你赢了,怎会在天媪子手脚皆断之时不出手相救?若你未输,又怎么不在罗远公法宝未毁之前击伤张翼轸?说来说去,在罗远公险些被杀之时你才出手相救,全力一击之下,只是将张翼轸击得脱力而已,并未受伤。以你临近天魔的修为,一击之威便要将张翼轸打得灰飞烟灭,却是让他受伤也是不能。若你一身修为未减,哪里用得着对我二人这般客气!”

老者一口气说完,心中更是笃定方才所想之事。

其实在张翼轸与潘恒对话之时,老者便在一旁细心一想他暗中与潘恒抗衡之时,因为惧怕引发某件无法对抗之事。他并未施展全力,不过却也是有所察觉,潘恒也是留有余地,是以二人当时谁也无法顾及场中情景。任由张翼轸一人对抗罗远公和天媪子二人,并险些将二人全部杀死。

眼见张翼轸便要得手将罗远公除去之时,老者忽觉潘恒和他暗中较量之力未减,却又仿佛蓦然平空多出一人,向张翼轸背后袭去。老者被潘恒锁定气机,不敢稍有异动,唯恐被潘恒占了先机,是以也无暇顾及出手相助张翼轸。

待张翼轸与潘恒硬拼一记,委靡倒地,老者同时感到周身一松,感到两道气息合二为一,化为一人,心中不免骇然而惊。莫非仿佛潘恒一人与他抗衡,一人与张翼轸争斗,正是传闻中的身外化身大法!

本想潘恒有此等神通,即便他全力施展之下,与对方勉力一搏,虽无十分的胜算,倒也不至于轻易输掉。不过一出全力,便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这与他前来寻找量天尺的想法背道而驰,绝不可行。是以他方才心思电闪间,便已然打定主意,若是潘恒强行要将他和张翼轸杀死,说不得到时便扔下张翼轸不管,独自逃命要紧,犯不着为张翼轸把命搭上。

不过张翼轸一死,他也便再也没有丝毫依仗,万一到时发作,必死无疑。两相对比,倒是一件左右为难之事。正当老者心中犹豫不决之时,却听潘恒先是说出量天尺一出,天魔必成之话,随后竟是主动开口提出让他二人离去,他顿时想通关键之处,立时恍然大悟。

只怕潘恒寻找量天尺的目的和他一样,既如此,潘恒也是和他一样颇为忌惮一事,同样不敢全力施展一身修为。如此一来,他和潘恒全面对抗即便不胜,也不会落败,只因二人都不敢以死相拼。而稍后张翼轸恢复气力,斩杀罗远公不在话下,既然就算不是胜券在握,也是处于不败之地,怎会放弃唾手可得量天尺的大好时机?

老者话一说完,潘恒微微一愣,显然也是未曾料到老者竟是不知难而退,顿时脸色一沉,说道:“阁下自认神通广大,不过与我争斗并无必胜之算,为何非要与我为难?”

“量天尺!”

事到如今,老者倒也不怕点破关键之处,一语道破天机。

潘恒却是尚未猜透老者来历,听闻他也是前来寻找量天尺,不由笑道:“原来同为此宝而来,量天尺只有一把,你我却是二人,只能有一人可得,这般说来,我二人是不死不休了?”

老者一脸傲然之色,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生死攸关之事,怎可相让?不如我二人大战一场,一战定输赢,也定各自生死,你意下如何?”

潘恒却是愣住,心中狐疑,眼前老者一身修为接近飞仙顶峰,与他相比却也不相上下,甚至隐隐还高出许多,却不敢全力施展,刻意压制全身气息。转念一想,既然他和他一样同来寻求量天尺,定也目的相同,只是此人一身修为似仙非仙,似魔非魔,又非传闻中地天地灵兽,不,比起天地灵兽还要高出不少,如此古怪之人,究竟是何来历?

潘恒尽心去想,也是无法想起如此怪异之人到底是谁,按捺不住心中疑问,开口问道:“若要争夺量天尺,在下倒是不怕与阁下周旋一番,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阁下如实相告……阁下身份颇为怪异,不知阁下究竟何人?”

老者呵呵一笑,微一探查,却是发觉张翼轸体内气力已然恢复大半,一时心中大安,认定若是比拼之时得张翼轸出手相助,潘恒定非对手。

既然稳操胜券,老者从容不迫地说道:“我之来历过于骇人,不提也罢。再说只怕说了你也不知,也与眼前之事关系不大。不过若你阁下主动退出,不与我争夺量天尺,待我修为大成之时,或许也会感念你的情谊,到时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如你所说,何不由我先用量天尺,待我成就之后再来助你,岂非一样?”潘恒仰天大笑,笑声之中渐有怒意。

潘恒说完,环顾四周,见周围群兽环伺,仍不离去,心生一计,说道:“不如这样,眼下怪兽凶鸟围绕,若是我二人争斗起来,惹得一众鸟兽发狂,倒也头疼。既然三天之后量天尺才会现世,不如我二人各自回去,三日之后再在此处会面,到时大战一场,生死不论,赢者可得量天尺,不知此法是否可行?”

老者眼下自认一切皆在掌握之下,怎会再让潘恒再拖延三日光景。三日之内,不定会有何等变故。若是现在就将潘恒除去,量天尺便已是囊中之物。

主意既定,老者却是冲张翼轸说道:“翼轸,若是稍后我与潘恒对战,你可有把握一举击杀罗远公?”

张翼轸虽是并不清楚量天尺为何对老者和潘恒如此重要,心中却是感觉老者格外亲切,理应助他,而潘恒与罗远公却是无比可恶,死不足惜。听老者一问,暗中探查体内,只觉一切无碍,便点头说道:“杀死罗远公自是不在话下,不过潘恒此人却是神通广大,深不可测,合我二人之力,恐怕也非他敌手。”

老者胸有成竹地一笑,说道:“翼轸不必担心,应付潘恒,我自有妙法,你只须在一旁将罗远公和天媪子除去,对了,还有那个红枕若有异动,也一并杀了便是,然后待我出声示警之时,你以声风剑催动天命之火,便可一举将潘恒诛杀!”

张翼轸恍然惊醒,想了一想,却是问道:“千应,你先前不是说我的名字叫飞羽么,为何现今又叫我翼轸?难道我当真是他们所说的张翼轸不成?”

老者脸色一晒,微露一丝尴尬之色,忙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宜在此详细道来,稍后我自会向你细细说明。”

张翼轸一想也是,眼下情景确实不适合讨论此事,不过心中仍有疑问不解,又问:“我若助你得到量天尺,你可要帮我恢复清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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