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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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

这个系统,还会骗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图灵测试。

正想着,系统语气关切道:“道友乏了么?”

林疏:“不乏。”

系统:“那我便即刻开第二试罢。”

——怕是真的能通过图灵测试。

也不知道要多深奥神奇的阵法,才能搞出这样一个上陵梦境来,至少,他上辈子所知的那些东西是不够的,这个世界的道法,恐怕比上辈子自己见过的丰富许多。

哦,他上辈子只见过一个门派,一个修仙的人,便是自己的门派和自己的师父。老头子曾提起,原也是有别的门派的,只不过他们都太没有出息,找不到好徒弟,渐渐没落成了凡人,战争年代又失联了一批,现在整个仙道便只有咱们门派一根独苗了。

——自己这一根独苗又为避雷针所害,被天道发配到了这里,原本那个世界里的仙道,怕是卒了。

系统:“道友?”

林疏回过神来。

系统笑:“道友真可爱。”

林疏:“......”

这系统有点问题吧。

“第二试,”系统与他盘膝对坐,道,“请解‘忘我’。”

他一身蓝衣,笑得和和气气,看着林疏的眼睛,让林疏感到很是不自在,但想着这是一个虚拟的影像,也勉强能接受了,说话时便不像与活人说话时那样困难,可以顺利地答名词解释题。

“静坐之时,内外凝然,化身虚无,与天地......”

到了“天地”这里,他顿住了一下,想自己往日静坐观冥的时候,也并没有像典籍所说那样感悟到天地,只不过是空空荡荡的发呆罢了,便略过,道:“化身虚无,忘物,忘身,是为忘我。”

系统点了点头,下一问却甚是刁钻,像是专门按照他上一个回答而定的:“请解‘天地’。”

这题却不好答,因为这两个字在不同的语境下往往含义不同,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从比较玄学的角度来答:“上不可达之地为天,下不可达之地为地。”

系统若有所思道:“照道友所言,人力有穷,终有不可达之地,人生天地间,便如生在一樊笼中,穷尽一生,无法得窥樊笼外之物,可对?”

林疏点头。

系统咧嘴一笑:“既如此,道友请解‘逍遥’。”

林疏:“......”

这系统成了精吧。

他照着自己的理解解释,系统再找出他回答里的盲点,刁钻提问,如此十几个往来,问得越发咄咄逼人,林疏诚实回答,虽然有表达不出来的地方,但好险也算招架住了。

百晓生说第二试共二十问,林疏数着个数,到了第二十个,系统却没有继续刁钻下去,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

“请解‘天行有常,人道有为’。”

林疏惘然了。

他想起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

前一天的晚上,他师父刚教过“天行有常,人道有为”。说是整个天地的运行自有其规律,自古如此,就算现在的那个什么什么“科学”,也是在研究这些东西。而人生天地间,凡人抓住这些规律,顺应而为,如春种夏长,秋收冬藏,便可以从中获利,修仙人则俯仰于天地间,感悟这个“常”,与之同化,心境、修为皆会有大大进益。

那一天,他和之前的所有日子一样,观冥,练剑,默默上学,听课,放学。

上了什么课,他已经忘了,只记得放学铃响,潮水一般的人群黑压压涌出教学楼,他被人潮推挤,从教室推到楼梯,又从楼梯推到校门,混沌茫然间抬头看天,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这样被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洪流裹挟向前,所见、所闻、所历的一切,愿意或不愿,做或不做,都是这洪流的一部分,而他身处其中,并不能做什么。

整个天地的运行自然有其规律,但那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系统此刻的目光过于温柔慈和,它又不是现实的人,林疏本想按照师父所教的那套说辞作答,对上这样的目光,竟缓缓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了。

“人生天地间......”他道,“如滴水......在江河中,或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是人道有为。”

系统缓缓点头,目光温和,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江河终入海,是天行有常。”

系统温声问:“道友,还有吗?”

林疏诚实道:“我不会说。”

系统又问:“天行有常,人当如何?”

“不如何。”

系统再问:“天行有常,你又如何?”

“不如何。”

系统大笑。

他上上下下将林疏打量一遍:“天行有常,你不如何,道友,你有好一颗浑然天成的道心,天生便离于人群,合该求索大道。”

林疏不想说话。

他以前觉得自己有精神疾病,该去看医生,他师父也说这是自己有一颗天生的道心,无需烦扰。

师父这话做不得准,就好比他也觉得自己的师父应该有些身体疾病,该去看医生,老头子非说这是大限将至,天道召我,结果突发脑溢血,属于意外死亡,并未寿终正寝。

系统继续道:“天道于你是樊笼,是江流,便脱出天道,何如?”

林疏道:“随便。”

系统却似乎全当他默认了,站起身,向他一作揖:“君心似铁,无转无移。道友,你之道,是大道。大道孤独,无亲无友,且珍重罢。”

他目光温和干净,带着殷殷关切与期许,让林疏心头泛上一丝茫然的委屈来。

他心道,我没有,我是真的随便。

作者有话要说:这也可能是个正经修仙文。

——然后遇到了自闭少年林小疏的佛系三连:不会说,不如何,我随便。

☆、第10章 沧海流

“道友似乎不爱说话。”系统道。

林疏:“......嗯。”

“修道须心静,不说话也是好的。”系统仍旧笑眯眯道。

林疏就静静听系统夸他。

除了他师父,他确实还没被其它人夸过,一时间感觉有点奇妙。

只见系统闭上眼睛作静思状,几息过去,又重新睁开,叹了口气道:“原该开第二试之二,让道友与他人论道,可这场上陵试中适宜与道友论道的那位,却是一条竹杠成精,专爱夹缠不清,恐怕道友无论如何也说不过他。”

说罢,没等林疏说话,他接着道:“他只管抬杠,你又不爱说话,想来很无趣味。我暂且作主,免了道友的这一试罢。”

林疏求之不得,道:“多谢。”

他深知自己在说话一道上的斤两,与正常人谈话尚且不行,遑论是要与杠精论道。

这个系统竟然能直接免去一试,也很有意思。

系统在山巅静立,宽袍大袖,衣袂飘飘,很是仙风道骨,道:“第三试之一,晨。现下恰是清晨气象,道友请开始罢。”

林疏忽地看见,自己腰间佩了一把通体漆黑的三尺长剑。

这剑的形状花纹,他极熟悉——正是原来自己所用的那一把。

他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见自己穿了一身极简单的白色袍服,也是旧日师门里的打扮。

原来这座“上陵梦境”可以映照出人的心中所想,素日修仙时,穿怎样的衣服,用怎样的剑,都会一一浮现在幻境中。

他心念一动,那剑又消失了,再在心中默念,片刻之后,果然又出现。

系统笑:“道友真爱玩。”

林疏不玩了,拔剑出鞘。

漆黑的剑鞘,鞘里的长剑也是沉冷无光的,质地颇有些沉重,若是小傻子,要拿起来,必定吃力,但他毕竟身处幻境,便轻松了许多。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林疏已经两个月没有摸过剑了,但剑在手上的感觉依然很熟悉。

系统道:“道友,请出剑罢。”

林疏斜斜抬起剑尖,作为起手式。他早在两月前便想好了,在第三试中,演练一套名为《沧海流》的基础剑法,这套剑法并没有诸多诡奇刁钻的招式,十分中正平和。

接下来的事情,林疏不想去回忆。

他在晨光中演练完一套《沧海流》,系统抚掌赞叹:“朝日初升,沧海奔流,果真好气象。”

他在黄昏时演练完一套《沧海流》,系统赞叹:“夕日欲颓,百川归海,道友好心境。”

他在大雨中练完一套《沧海流》,系统继续赞叹:“风狂雨横,而沧海不涨不落,道友好心胸。”

......

天知道,他练的全是同一套剑法,招式没有一丝变化。

等到晨、昏、昼、夜;春、夏、秋、冬;阴、晴、雨、雪十二境依次演练完,系统这大叹一声:“道友,你这十二境下的剑法,在下竟看不出区别了。”

——看得出来才是有鬼。

林疏诚实答道:“没有区别。”

假如非要说实话,他缺了那么点审美,孤僻久了,对外面的东西都很不敏感,阴晴雨雪于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既然连感觉都没有,更不用谈把对外物的感悟融进剑法里,那是他想破脑袋也做不到的。

所以,他才选了《沧海流》这么一个中正平和的万金油剑法,硬着头皮演练十二遍,企图蒙混过关。

假如并没有蒙混过关,只好回家去背诵丹方,明年报考术院去炼丹。

他略有些惴惴不安,没想到系统叹气过后,若有所思道:“天行有常,你不如何——是了,以你的道,原本就不在乎这些外物。”

我不是,我没有。

林疏面无表情,作“你说的都对”状。

系统道:“既如此,你便快些走罢!外面正热,仔细中暑。”

林疏想了想,问:“我能进学宫吗?”

系统道:“道友,你基本功很是不错,必是名门正派自小修仙的弟子,道心又难得,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何须担忧。”

林疏看着系统一派真诚的目光,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系统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连能不能修上仙也未可知,只有去学宫,才有可能抓住那一点能改变资质的渺茫希望。

他问:“学宫每年的人数一定么?”

系统道:“不一定的,但凡有天资,又能跟上学宫的课程,不拘多少,学宫总是要的。”

林疏略松了一口气,这样说来,自己并不会挤占别人的名额,省去了日后可能的麻烦事。

系统道:“梦境的出口不在这里,你随我来。”

林疏乖乖跟着下山,离开了山巅这一登陆界面,山下是一个渡口,隔着一条江,对面山脉绵延起伏,依稀有些建筑。

“待道友入了学宫,便可以去那边了。”系统不知何时撑上了一只竹筏,温声道:“上来罢。”

说来也奇怪,山巅明明是早晨,山下却是夜晚,夜色凄迷,江上雾气弥漫,系统撑篙顺江流而下,不消一刻,便驶进迷茫白雾中,林疏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的轻松舒适尽去,感觉到了外界闷热滚烫的空气。

他睁开眼睛,此时已近正午,这具孱弱身体在这地方待了半天,头晕眼花,浑身说不出的难受,想去一旁的阴凉处——可恨的是,自己的手腕又被李鸭毛给拴住了,打了数个死结,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等李鸭毛从幻境中醒过来,眼看身边的林疏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李鸭毛大叫:“我的小祖宗!”

小祖宗微微喘着气,整个人不甚清醒。

李鸭毛把人拖到阴凉处,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所幸李鸡毛也很快苏醒,他们把人拖到场外,灌了好大一碗绿豆汤,林疏这才慢慢缓了过来。

林疏:“......”

这个体质实在是可恨,险些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两兄弟见他正常了,松了一口气,把驴牵出来,准备回家。

李鸭毛道:“鸡哥,你考得怎么样?”

李鸡毛摇头:“考我的那个仙人劝我以后老老实实在家做事,不要麻烦这一趟了。”

李鸭毛“嘿”了一声,神情激动,用力拍打驴头:“你猜我怎么着?”

作者有话要说:驴: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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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仙道院

李鸡毛:“怎么着?”

李鸭毛又拍一下驴头:“那个和和气气的仙人说,道友,你很有悟性,只是基本功太差,字也不认得几个,太丢人。要我回家勤练大周天,再多学些字,明年他再来考校——兄弟,我这是有戏了啊!”

那驴子被他拍得嗷嗷直叫,但李鸭毛喜难自禁,又拍了一下:“驴都知道恭贺我了!”

“行啊!”李鸡毛也真心实意为他高兴,“你好好用功一年,以后我留在家照顾爹娘,你尽管出去吧。”

李鸭毛笑得看不见眼睛:“我可真是撞了大运......你道那仙人还说什么?”

李鸡毛:“怎么?”

“他说,道友,你这个名字实在有点不大雅观,来日到学宫上学,须得改了。我说,我不认字,您便给我取一个罢,他说也好,给我写了三个字。我又说,我兄弟叫鸡毛,也不大好听,您也给取一个罢——他竟是绝好的脾气,又给你取了名!”

李鸡毛:“怎么讲?你写出来给我看看。”

李鸭毛挠头:“我不认字,只能硬记住了笔画,可那笔画也太稠,回家让林兄弟认认。”

说到这里,他又偏过头来问林疏:“林兄弟,你怎么样?”

林疏在头晕眼花中努力维持清醒,道了一句:“还行。”

“定是可以考上了!”李鸭毛又是十分欣喜,“兄弟,你先去学宫探路,我明年就去找你。”

一路如何欢欣鼓舞不谈,回家之后,李鸭毛却是挨了一场好骂。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得瑟个什么劲!”大娘叉腰,横眉竖目,“怎地把小疏弄成这样!”

李鸭毛心虚挠头:“他是你亲生的还是我是你亲生的.....”

“我呸!”大娘拿起擀面杖,“你们三个哪个不是我一碗饭一碗饭喂大?那就是亲兄弟!”

李鸭毛道:“你偏心?”

“我偏心?”大娘提溜着他的耳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那歪瓜裂枣,有人家长得俊?”

林疏在一旁的竹椅上缓慢扇着扇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李鸭毛被打。

说起啦,他还真的是被大娘一手养大的,小傻子曾经的一日三餐,全由大娘打理,小傻子四处乱跑,落了水,壳子里换成林疏,又醒来时,也是大娘在照料。

大娘打完李鸭毛,又来看他的状况,倒了点水。

林疏端着,小口小口喝。

“怎地像个小猫儿似的!”大娘笑道,“喝多点。”

林疏觉得这种关系很新鲜奇妙。

但是,不论被照料的如何细心,终究身体的底子差劲,被晒了半天,又一路劳顿,林疏就像地里那些幼庄稼一样,蔫了。

蔫了半月,“上陵榜”放了出来,宁安府的五个人里,俨然有林疏的名字,李鸭毛兴高采烈回来报信,一家人高兴完,林疏接着蔫。

中暑缓过来以后,又因为湿着头发吹风得了风寒。

“大夏天的,风寒!”大娘大为纳罕。

林疏咳得没了半条命,动动手指都费劲,也没法向大娘解释什么叫“免疫力低下”。

在上辈子,六七岁就已筑了基,从此百病不侵,他是真的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滋味。

就这样病歪歪又过了半个月,八月里,终是要启程往蜀州的上陵学宫了。

大娘不放心林疏一个人上路,因此李鸭毛与林疏一道,先由宁安府租马车向南走,由宝江口坐渡船到洞庭,再取陆路向西入蜀。

离开宁安府的时候,天上下了细细的雨。

李鸭毛伸手接雨,道:“还是太小,地里都干了,这点雨能干什么?”

林疏掀开车帘,看着道旁旱裂的土地,又转头,看向路边打一柄油伞的大娘。

大娘见他看自己,上前几步,道:“路上小心些!”

林疏心里微微发热,点了点头。

李鸭毛在前头抽了马一鞭,喊一声“驾——”。

车轮便辚辚地动起来,向前行去。

大娘又上前几步,对林疏道:“明年再回家,给你做好菜!”

林疏应了一声:“哎。”

马蹄渐渐快起来,雨雾茫茫,很快吞没了大娘的身影,林疏又看两旁的庄稼田,看完,接着把目光投向来时的方向。

但愿这雨再大些,他心想。

李鸭毛问:“路有点颠,兄弟,你行吧?”

林疏道:“没事。”

——哦,现在李鸭毛严格意义上来讲,不能叫李鸭毛了,系统给他新取了名,叫李雅懋,但读音仍是那个读音,因此素日里仍叫做鸭毛。

两人这一走,又是一月过去了。

一路上,林疏大略能看出一些风土人情来,城市远不如现代那样繁华,确实是生产力比较低下的古代。

进了蜀地,这才渐渐繁华起来。

这一日,李鸭毛赶车走在官道上,忽然道:“林兄弟快看!”

只见群山环抱中,浓雾掩映之间,一座巍峨城池隐隐绰绰露出一角来,城楼高矗,气势雄浑,摄人心魄。

林疏对于这个世界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李鸭毛被困在鬼城十年,和他也差不了多少,两人都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李鸭毛又问了过路人,才知道,这居然就是南夏的国都。

那赶路人道:“咱们国都——那可是真气派!”

李鸭毛心驰神往:“来日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见世面。”

只不过学宫开学的日子已经快到了,再绕路恐怕误了时候,两人看了看,也就继续上路了。

他们到上陵山脚下的时候,正是九月中,蜀地风物甚美,又正值秋高气爽,很是怡人。

从底下往上看,整个山群仙雾环绕,山上植物青翠欲滴,灵鸟高飞,偶尔能看见露出的飞檐,端的是仙家气派,与人间城池大有不同。

南夏设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山脚下的长亭里,有两个天青衣的少年人对坐,亭边栖着一只巨大的仙鹤。见马车来,其中一个出亭遥遥一拱手:“前方客人,可是要上学宫?”

李鸭毛道:“正是。”

林疏从马车下来,其中一个少年人道:“是一位要上学宫,还是两位都要?”

李鸭毛道:“一位。”

亭里那一个谦谦有礼道:“请来此处画名罢。”

李鸭毛上前,那人递上一个名簿,他先翻到闽州,又翻到宁安府,找到仙道院,又找到林疏的名字,画一个勾,还给那少年,说:“好了。”

——这人字不识几个,找这几个字却是很准。

林疏还没来得及答话做事,就全被李鸭毛一手包办,感觉自己已经被默认为残障人士,弱小,可怜又无助。

那少年接过簿子,道:“上陵学宫,凡人止步,林道友,跟我走罢。”

林疏看了看李鸭毛,道:“我走了。”

李鸭毛把包裹从马车中拿下来,笑道:“兄弟,你照顾好自己,哥哥明年就来和你作伴。”

林疏颇不好意思地也笑了一下:“好。”

大仙鹤长鸣一声,那少年道一声“起”,林疏便被一股柔和气机托着,升到半空,又落到仙鹤身上,片刻后,那少年也飘然落到了鹤上。

仙鹤振翅起飞,李鸭毛在地上对林疏挥手。

林疏一直望着他,也挥了挥手。

他上辈子,师父走后,便再也没有了亲朋好友,没想到重活一次,忽然便有了照顾他到了这等地步的两兄弟和大娘,有些不知所措,但心中感动却是实打实的,分别时亦是心中不舍。

——这样的关照和恩情,不知何日才能报答了。

仙鹤直直飞入仙雾缭绕间,林疏也收起方才的心绪,向上望去。

他虽然上辈子差一点就修到了大乘,但从未和师父之外的修仙人见过面,更不用提这样的大型学宫了,有点好奇他们这种成体系的修仙是什么样子。

仙鹤越飞越高,它是身负灵力的鸟儿,所以速度奇快,不消两刻已经到了山巅,然后盘旋下落——但见方圆数十里之中,仙宫华美,琼林缤纷,流泉飞瀑,极为美丽。

仙鹤飞近山门。

山门上,刻着四个大字“醉倒上陵”。

山门下有几拨人,各自打着一个幌子,就是算命的江湖骗子经常在手里拿着,上面写“XX神算”那种。

台阶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穿灰衣的,有的在发呆,有的在看书,幌子上写着“儒道院”。

台阶旁的草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幌子插在地上,写着“仙道院”。

而在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中,一眼就能看到一片红色。

林疏:“......”

竟然还有熟人。

凤凰山庄的几个女孩子围在一个琉璃榻旁扇扇子。

琉璃榻上坐着大小姐凌凤箫。

蜀地的九月也颇为炎热,女孩子们都穿着薄纱衣,半露手臂与肩膀,只大小姐还穿着宽袍大袖的宫装,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正在被凌宝尘投喂冰镇葡萄。

凌宝清察觉到上面的动静,抬起头来,道:“鹤来了。”

立即有人大声问:“哪个院?师弟还是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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