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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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小人几时写在脸上了,”阎煌冷声道,“这道理微微不懂也就罢了,你竟也不懂?”

微微?风烟波闻言,看了君微一眼。却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阎煌发呆,对这个称呼并无反应。

“阎郞所言极是,”风烟波垂睫,“奴家奔走尘世,自不可与被捧在掌心的小娘子相比。”

阎煌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把小妖怪给的那颗蜜饯丢入口中,没有说话。

君微后知后觉,“我不懂什么?”

风烟波柔声,“说阎郞处处袒护你,所以你不懂人间险恶。”

“袒护?他不欺负我就算万幸了。”

阎煌挑眉,“蜜饯乱吃也便罢了,话不要乱讲——我几时欺负你,如何欺负你?”

“你每日从睁眼到闭眼,不都以欺负我为乐吗?”

眼见两人又斗起嘴来,风烟波以袖掩面,嘬了口酒。

她与阎郞相识已久,虽不敢说对这男人了解多少,至少清楚他骨子里的孤独倨傲——行走世间,他极少同人交好,真有攀谈,也定然另有所图,绝不会平白无故浪费光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可现下,阎郞与这小妖怪说说闹闹,倒是毫不吝啬,乐在其中。

风烟波心里有了计较,放下杯盏,“阎郞,说起来离开北境时你伤势不轻,又挂心小娘子,星夜兼程地赶回来,这伤竟好得这般快?”

君微悄悄地,把手藏进了袖笼里。

可风烟波何等七窍玲珑,伸手拉过她的手腕,细细看了眼未消的伤口,“原来是小娘子舍命相救……妹妹,你与阎郞间这份情谊,还真叫姐姐羡慕。就冲着阎郞带伤赶回来救你,你是否也该敬他一杯?”

说着,风烟波就斟了酒,递了过来。

还没等君微接过,酒盏就被阎煌单手夺过,一饮而尽了,“小孩子喝什么酒。”

“奴家倒是觉得,数日不见,小娘子已然出落成小美人……可不小了呢。”

君微在她意有所指的视线中不自觉地含起了胸。

阎煌放下酒盏,随口道:“要喝,去找宋宋要点果子酒来。”

君微如蒙大赦,连忙跑回咫尺苑去找宋宋了。

等她跑远,阎煌才冷声说:“为何骗她。”

风烟波重新替自己和阎煌斟满酒,浅笑道:“小娘子听了不是十分高兴么。”

“我问你为何骗她。”就连君微当面问他的时候,他都未曾撒谎。

“阎郞可是心疼她受骗?”

阎煌冷哼,“我不过看不得被安上这些狗血桥段。”

“狗血吗?”风烟波自嘲道,“奴家日日待在市井之中,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些狗血桥段,自然信口捏来,对不住阎郞的高风亮节了。”

阎煌抬眸,静静看她。

风烟波仰头喝酒,低头浅笑,“阎郞爱不爱听不打紧,小娘子欢喜就好。”

“我不在乎她是否欢喜。”

“阎郞,你可知要将一个人留在身边,比起用绳索动武力,还不如用感情来的牢固?”说这话的时候,风烟波一双妖娆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阎煌,仿佛能透过他的满不在乎看到内心。

阎煌将手中酒盏往石桌上重重一掷,“就算用绳子,也好过用这些虚情假意!如何留她,是我的事,不劳风楼主费心。”

竟是动了怒。

风烟波退开桌边,叠手俯身道,“……烟波知错。”

然而阎煌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认错,一言不发地自顾饮酒,直到远远看见君微抱着酒坛子跑回来,才重新开口:“起来吧。我回长庆是因为战事已定,多留无益,不是为了救谁,更不是为了哄谁留在身边。往后,别再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风烟波敛目,“是,奴家记下了。”

君微抱着酒坛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未曾察觉两人之间有异,十分快活地说:“宋宋说这坛子酒埋了七八年,如今正香醇,正是启封的好时节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几乎双眼发光,只差没咽口水了。

阎煌无奈,“那就启开好了。”

他以为小吃货多半要先干为敬,没想到她竟恭恭敬敬地将第一碗酒递了给他,而后又重新给自己盛了一碗,向他举杯,“大狐——阎公子,你的恩情我都记下了,来生定当做牛做马,结草衔环相报!”

阎煌单手捏碗,眸子睇着她,没有说话。

这小家伙……还真信了风烟波的胡话。

君微说完,也不等他表态,自己一仰脖子,干掉了整碗酒。

看着小妖怪纤细的脖子,阎煌眸光幽暗,噙着酒碗边缘,“这账我记下了,你莫要想赖。”

说罢,他一仰头,饮尽了君微敬的那杯酒。

风烟波心道,这真的只是虚情假意吗?阎郞?

******

眼见君微被少爷背回来,宋宋手忙脚乱地要接人,奈何阎煌不放手,他也只得干看着。

“她不是找我拿了果子酒吗?为什么不喝果子酒?”宋宋跟在一边,眼见着阎煌又把人给放自己床上了。

“她喝的就是果子酒。”

宋宋哑然,“那酒几乎跟水无异,怎么还能醉?!”

阎煌将被角掖在君微颌下,“可她就是醉了,我能奈何?”

宋宋一怔,看向他家少爷,只觉这话着实不像能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君微翻了个身,把刚掖好的被褥又给踢开了,四仰八叉地抱着被子,一人占了阎煌的整张床。

宋宋忙说:“她睡觉不老实,要不,还是我来照顾——”

“明日的东西准备好了吗?”阎煌打断他。

“都备着了,少爷,要我跟着去吗?”

“不用,”阎煌坐在床边,神色平静,“明日我带她去,你不用等。”

宋宋一惊,“带她?”

“东西在她的袋子里。”

可宋宋知道,若他家少爷想拿,分分钟就能拿出来……根本不用带着小丫头亲自前往。不过,就算再给他几颗胆,他也不敢当面戳穿少爷。

待宋宋离开,阎煌低头,试图把被小妖怪拽在怀里的被褥扯平,然而她抱得死紧,扯都扯不开。

“早知道,果酒也不给你喝了。”

君微撅起嘴,像是听见了他的话,但脑子又不是十分清楚,叽里咕噜地答:“先生说了,高兴才喝酒。”

“有什么可高兴的?”

闭着眼睛叽咕的小妖怪突然睁开眼,眸光潋滟地看向他,许久,眼儿弯弯地笑起来。

不等阎煌回过神,她已经咂摸着嘴,闭上眼,翻了个身,嘟囔着“真好”,又继续睡了。

真好?酒好?还是……人好?

阎煌无奈地松开被她死扯着的被子角,捻了个诀,温柔的金光覆在君微露在被子外的后背,像一床绵软的被褥将她拥住。

他自己则坐在桌边,单手支颌,闭上了眼。

谁说果子酒不醉人,他明明也有三分酒意,否则怎会觉得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妖怪……竟也有几分惹人怜爱?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在乎她是否欢喜。】

过阵子,我再回来问你脸疼不疼喔,大狐狸。

☆、套路

午间用餐,君微对着满桌素菜, 咬着筷子, 十分委婉地问:“今日是有什么斋戒吗?”

宋宋夹了块青菜, 上下打量她,“看你身无二两肉的,真想不到这么爱吃肉。”

君微笑眯眯的,“那是因为宋宋你烧的肉好吃呀!”她才不承认出了琅山,吃嘛嘛香呢。

这话宋宋听得十分受用, 语气也好了,“今儿不方便,你且忍忍。”

君微“哦”了一声,圆溜溜的眼睛又开始到处找人, “大狐狸呢?”

“你还真是把少爷挂在嘴边。”宋宋嘟囔。

君微一呆, 她有吗?

“你的小命好歹也是我捡回来的, 我就多说一句,”宋宋一本正经地说, “你可千万别对我家少爷起了什么非分之想。在你之前, 有这念头的姑娘们可都已经——”

“已经怎么了?”君微果然十分八卦地向他凑近。

可是没等宋宋再接再厉,门框便被笃笃敲响了,俩人一回头, 才发现阎煌正蹙眉站在门外,扇柄敲在门框上,一双丹凤眼写满了不悦。

宋宋知道他家少爷五感敏锐,顿时把脖子一缩, 抱起碗啦扒饭。

君微却还惦记着他没说完的半句话,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背对着阎煌朝宋宋使眼色,奈何对方压根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只得悻悻然地跟在大狐狸身后离开。

“直接问我不好么?”阎煌冷淡地说。

君微眼一亮,“你听见了?”说着,追到他身边,好奇地抬眼盯着他,“她们都怎么了?”

阎煌停下脚步,慢慢勾出一抹笑,“死了。”

八卦之火骤然熄灭,小脸上的笑还僵着,君微不可置信地问:“这么会死了?难不成你身上有什么诅咒、禁忌之类的,人家姑娘心悦你,就会死?”

阎煌静静地看着她,那个笑稳稳当当的停在脸上,“如果我说是,你待如何?”

“未免太惨了!这种事儿我在书里见过,不曾想还真存在?不行……待我找到先生,一定要问先生讨个法子,帮你把这东西给解了。”

小妖怪竟还真信了。

阎煌倾身,稍稍贴近了她些许,“为什么要帮我?莫不是,你怕把自己给弄死了?”

“那倒不是,我又不心悦你。”君微答得理所当然,“我只是觉得你这人已经够不讨喜了,再背负这种诅咒,岂不是要孤寡一生?太可怜了。”

阎煌嘴角微抽,最终化作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点了点头,“多谢关心,不过本少爷孤寡与否,就不麻烦你惦念了。”

“不麻烦,也就问先生一嘴罢了,”君微十分大方,“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阎煌终于忍无可忍,抬扇在她头顶一敲,“说什么都信?长点心吧小妖怪。”

君微捂额,“你又骗我!”

“骗倒没骗,人确实死了不少,但不是因为劳什子的诅咒。”

“那是为了什么?”

阎煌摇开扇子,淡淡地说:“我这人脾气不好,仇家多,同我交好等同于给自己树敌。有自保能力的也就罢了,手无缚鸡之力可就真不知怎么死的。怎样,怕了?”

君微点点头。

阎煌轻笑一声,收回视线,转身往院外走,却听身后君微边追过来,边说:“你说得太对了,你这人脾气是真真古怪,不讨人喜欢也是情理之中——”

他突然顿住脚步,君微措手不及撞上他的背,顿时捂着鼻子泪眼汪汪,但还是哼哼唧唧地把下半句给说完了,“但我不怕。反正就算不同你好,外头也多的是想杀了我吃的人。俗话说债多不愁,蚤多不痒……习惯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对吧?”

地狱吗?阎煌勾起嘴角,还真是,贴切呢。

“既不怕,就跟好了。”他转身就走。

君微小跑着才能追上大长腿,“走慢点,我刚吃完……”

“谁让你吃那么多。”

“是你说今天要赶路,多吃点的呀!”

“怪我?”

“可不就怪你?”

“跟上!”

“你老实说,其实没多少姑娘心悦过你吧?都是你跟宋宋编排的。你这么凶,我才不信有人会有人心仪于你——”

“小妖怪。”

“嗯?”

“信不信我现在就夺了乾坤袋,把你打回原形当补品?”

“不信。”

“……”

“不然你之前救我干嘛,是闲还是傻呀?”

“……”不闲,也不傻,他也不知道这是撞了哪门子的邪。

******

阎煌领她去的地方,叫阎岳山。

山挺荒凉,一路翻山越岭没见着人,也没撞见鬼,只有些许飞禽走兽,等他们终于抵达山顶的一处山洞时,已经月入中天了。

尽管山很荒,但这洞却是人工开凿的,石壁还被细细打磨过。

天色已暗,入洞不远就已经黑透了,君微迟疑着,走得慢了点。

就听见黑暗中传来阎煌一贯的不耐烦的声音,“这也害怕?还说自己不是小孩。”

君微正要辩解,手已经被他拾起,握在掌心,牵着往前走去。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可心里那点忐忑却消散殆尽了。

说也奇怪,越往里走,眼前竟渐渐亮了。

君微抬头,这才发现是洞顶被凿开了,一轮弦月正挂在头顶,照得四壁清辉。

眼前石桌石凳,玉壶酒盏都备着,像在等人来。

“拿出来吧。”阎煌说,直到君微晃了晃手,他才意识到手还牵着,连忙松开。

君微拎出乾坤袋,看了看不算宽敞的洞穴,“要把先人安置在哪儿呀?”

阎煌走到墙边无字石碑前,手在石碑前小小的鸾鸟雕像上一磨,地面就自动旋开了——竟是机关暗门。

机关下方刚好容得下一副棺椁,阎煌从乾坤袋中引出棺木,平稳地放入空槽之中,然后重新合拢了暗门,将从山野间拾回来的多罗花,放在空碑前,然后双膝着地,跪伏于碑前。

君微实在想不出,除了天地君亲之外,还有谁能叫大狐狸这样俯首磕头?

“儿接娘亲回家。”阎煌哑声说,一边直起身,细致地将多罗花放好。

动作轻柔得像换了个人,君微本来觉得以大狐狸的阔绰不羁,怎么也是个公子哥吧?再也没想到,被他安置在这荒山之中的竟然会是他的娘亲。

正胡思乱想,她突然发现阎煌正回头看自己,不由回以不解的神色。

阎煌轻轻吐了口气,抬起袖子,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身边,却没再看她,而是对石碑说:“娘,是她送你回来的。她叫君微,是九叶金芝修成的小妖怪,比旁人要傻一点。”

君微被他最后一句话气到翻白眼——哪有人这么介绍朋友的?

气归气,她还是乖乖地在前辈墓碑前伏下身,“阎姨好,有幸送您老回家是我的荣幸,举手之劳您不必挂怀,至于大狐……至于阎公子,我欠他的债将来会还的,我不傻,记得可清了。”

说完,她盯了阎煌一眼。

阎煌没看她,却弯起了嘴角,顿了顿才开口,“有朝一日,孩儿必将带你回家。”

原来这还不是最终的安葬地啊……君微想了想,轻声说:“往后若还要迁坟,我便好事做到底,帮你送你娘回家吧。”

阎煌这才收回视线看她,长眸之中光影闪动。

“你别误会,我没有拿这抵债的意思!”君微忙解释,“我不过是觉得她是你娘,在这空山里一个人怪孤单的。”她太清楚这种孤独了。

阎煌起身,顺手将她拉起,“好意我心领了,改日吧。”

“好,”君微被他拉到石桌边,“就算那会我已经找到先生了,你也可以……叫上我。”

阎煌垂下眼睫,手指摩挲着玉盏的边缘,“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从不诓人,”君微皱皱鼻子,“不像某些人。”

“既然如此,我便大方告诉你一件事,你且记得自己的承诺。”

君微拍着胸脯,“我保证!找打先生之后也会帮你替你娘迁坟,决不食言!”

阎煌瞥了眼空的酒盏,君微立刻乖乖地拿起酒壶替他斟满了,“大狐狸,你是不是有先生的消息了?”

阎煌接过她递来的酒,抿了口,“那日去西荒,途径麓林确实听说有中土的游方士来过。话说在前头,我并不确定一定是你家先生。”

琅嬛大陆分四国,除了他们所在的中土沣国,西面是流放之地,南边是鲛人的海国景都,北面则是羽族聚集的麓林。此前阎煌驰援西荒的战事,确实要从经过麓林的边界。

“你是说,先生去找过羽族的地界?”

“对,”阎煌不屑道,“那群鸟人。”

君微觉得这个称呼似乎不大礼貌,但也不想跟大狐狸为细枝末节计较,于是伏在桌上,凑近他,“他们说了些什么?你讲给我听,我一听就知道是不是先生。”

“想知道?”阎煌挑眉。

君微连连点头,“当然!”

“那就跟我去。”

“啊?”

阎煌慢条斯理地说:“我恰也有点事,要去西荒走一趟,可以顺道捎你去麓林打听消息。”

“好啊!我们几时出发?”兴奋之余,君微一下又冷静了——以大狐狸的锱铢必较,怎么可能做亏本买卖?既主动提出要捎带她,免不了又得设了圈套等她跳,“……你想要什么报酬?”

阎煌的酒杯停在唇边,眼看着凑到近前来的小妖怪,“要你啊。”

君微吓得立刻缩了回去,“你就别吓唬我了!你是人,人吃了我也不能一下成仙,顶多延年益寿,吃了、吃了……暴殄天物!”

“谁要吃你,”阎煌托腮的手,手指依次敲着面颊,“我说的要不是这种要。”

君微越发懵了,不是这种,那是哪种?

“要你陪着策马人世,”阎煌把酒盏放在桌上,朝她一推,不怀好意道,“添衣暖床。”

“不可!绝对不可!”

见她反抗激烈,阎煌的眸光刚沉,就听君微说:“若是先生发现我在人间给人当丫鬟使,会觉得丢脸的。”

丫鬟?她觉得这是丫鬟的待遇?

阎煌嗤笑,“我若要丫鬟可看不上你这样的,本事不大,麻烦不小。”

君微撇嘴,“我也没想被看上啊。”

“你可考虑清楚了,那群鸟人最爱修仙,对九叶金芝之类的捷径最是喜爱。若没有我带着,你前脚踏进麓林,怕是连一个字还没问出口,就该葬身鸟腹了。”

君微吁了口气,脑补得浑身疼。

“所以,”阎煌好整以暇道,“你确定,不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微微:人间套路多,我要回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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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把小本妖怪介绍给亲娘?你猜呗!

宝宝们,情人节快乐!愿你的眼里有星星,无论那颗星星是自己还是你爱的人,么么!

☆、欺骗

依阎煌的本事,还没遇见过诓不下来的对手。

更何况, 小妖怪连对手都谈不上, 三言两语入了圈套, 甚至还举杯敬他——谢他找到先生的消息。

真真儿的好骗。

阎煌单手托腮,一首持杯与君微相碰,眸光锁在她已然泛红的脸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君微义薄云天。

不胜酒力,最终伏倒在桌边的时候, 她迷迷糊糊地思索着一个问题——一言为定?定的是什么?

是大狐狸帮她找到先生呢?还是她陪大狐狸策马江湖,添衣暖被……

洞内清静,只有顺着石壁滚落的水滴,时而不时滴答作响。

阎煌一杯接着一杯独饮, 视线却为离开过伏在对面的小妖怪。说也奇怪, 她自入长庆以来, 就像被揭开了什么封印似的见风长个……数日不见,恍如经年。

他明明记得, 在琅山脚下遇见的时候, 她还是个豆芽菜似的小尼姑,怎么月余工夫就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君微说自己学艺不精,化形之初就没能化得出头发来, 可现在贴在她面颊的青丝柔软,虽然像少年似的乱糟糟的,未曾好好打理,却看得出又细又软……手感料来不错。

头发再长长一些就得束起来了。

阎煌一晃神, 才发现脑海里竟不期然地浮现出君微穿了女装,绾着发髻在月色下歪着头冲他微笑的画面……不由仰头,将杯中的余酒喝尽。

月色撩人,果然心绪不宁。

喝光了酒,阎煌起身,正打算推醒君微返程,结果手还没碰到,她就先一步抬起脸,在手肘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红扑扑的小脸被挤得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她没睁眼,声音像小猫咪在哼,“……大狐狸。”

阎煌的手还停在半空,幽幽地“嗯”了一声。

“你可不要……骗我呀……”

手向下,阎煌的掌心落在她滚烫的小脸上,大约是发烫的酒气得到纾解,君微竟无意识地又朝他的方向贴了贴,像极了满心依赖的小兽。

本就因为月色、酒意而柔软的心,像又被什么撞了一下,神魂皆荡。

阎煌倏然抽回手,收紧了手指。

九叶金芝的诱人……还真是远超他的估计。别说那些蠢蠢欲动的妖鬼了,就算是对他,也是莫大的诱惑。

想,据为己有。

想,拆吃入腹。

阎煌蹙着眉解开披风,覆在睡意正酣的君微背上,自己则踱出了洞穴,借着夜风散一散酒气。

君微以为他是普通人,又见他几番相护,一心一意信他最多不过觊觎自己的治愈能力,绝不会伤她性命——却不知,他是人,却也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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