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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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里的生母,是世间少见的鸾族后裔,而对他这样的半妖来说,九叶金芝正是渴望蚀骨的灵药,这种渴望,远比她所遇见过的任何一个妖鬼更胜。

可是她叫他,别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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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宋宋终于眼巴巴地盼了少爷回来,而且……还是抱着药篓子回来的。

如果他没看错,睡得香甜的小药篓子还把口水往他家最是洁癖的少爷的衣襟上蹭了蹭!

“备两匹马,还有调理的药。”

“两匹?”宋宋问,“少爷你要带谁出门?”

“难道是你?”

宋宋撇了撇嘴,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他不比这爱吃贪睡的药篓子有用吗?“少爷还要带别的吗?”

“干粮带些肉,但别太多,吃太胖得把马累死。”毫无疑问,他是在说君微。

“还有,药里多加甘草多加梨。”说完,阎煌抱着人进屋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连调理药也是给君微的啊?这咫尺苑里的药材都是天下少有的好东西,就这么把药当汤的喂给“外人”,少爷!这药钱要怎么算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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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煌知道小妖怪没什么本事,但没想到她连马都不会骑。

他懒洋洋地靠在马边,看着小家伙上上下下地跟马作斗争,弄得满头汗。

“小娘子,”伴随一声娇滴滴的呼唤。风烟波从高墙跃下,顺势将君微抱上了马,扶她坐稳了,还不忘抛了个媚眼,才回头对阎煌说,“阎郞,小娘子是用来疼的,若你不疼她,奴家可要把她带走自个儿疼了。”

阎煌负手,看向还在手忙脚乱地找缰绳的君微,“那也得她愿意跟你。”

风烟波笑,“妹妹,可愿跟我走?”

君微正愁脚踩不到马镫,手又捉不住缰绳,人坐在马背上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哪有精力分辨他俩是玩笑还是说真的,只随口答:“我要跟大狐狸一起。”

阎煌闻言,嘴角若有似无地飘过笑意。

“妹妹可得想清楚了,阎郞除了这幅好皮囊,其他可处处不如我,跟着他难免吃苦受累,关键是阎郞还不懂疼人,你伤了、疼了、孤独寂寞了,他可都不会晓得。”

君微觉得阎煌虽然是毒舌一点,但也没那么不济,刚想开口替他解释,马突然撂了下蹄子,她没抓稳自然险些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阎煌眼疾手快,扯住缰绳稳住了马匹,而后握住她的脚腕往马镫里一塞,很快就松开了,抬起头来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君微委屈兮兮的,她从小到大没骑过马,如何能无师自通呢?

阎煌转过视线,正对上风烟波若有所思的目光,于是靠在君微的马边问:“你没别的事要做吗?又到我这里闲逛什么?”

风烟波嫣然一笑,“来借匹马。”

“偌大醉风楼,穷到连匹马都要朝我借?”

“奴家不是想临行前来瞧瞧小娘子么?”

“她有什么可瞧。”

“当然是瞧瞧看,她有没有——”风烟波朝君微一眨眼,“被好生照料喽。”

阎煌凉凉睇她,眸光中带着威胁。

风烟波一笑,娇声说:“既然小娘子不愿与我走,我便不多事了,先行一步,北境碰头。若是遇见那人,还请阎郞……替我问一声安好。”

说罢,她持着缰绳双手一拱,然后扬鞭疾驰而去。

斗篷迎风扬起,猎猎如旗帜,飒爽得完全不像醉风楼里那个柔情媚态的头牌。

“烟波姐姐好生厉害。”

“少叫她姐姐,她的年纪足以做你的姨奶奶。”

君微听他不是在夸张,她自己化形百年,风烟波要做她奶奶起码得两百岁以上吧?难道,她竟也不是人类吗?

“半点眼力见也无,还敢出来招摇。”阎煌嘁了声,十分嫌弃。

闻声赶来的宋宋忙说:“少爷再等等,我去重新寻匹马来。”

“不必了,”阎煌半垂眼睫,从君微手中夺过缰绳,而后足下一蹬跃上马背,坐在她身后,双手牵起缰绳刚好将她拢在身前,再不怕她东倒西歪地摔下马背,“就这样吧。”

宋宋惊得嘴都合不拢,可阎煌已经从他手中将包袱一捞,丢进胸前的小妖怪怀里,然后策马扬鞭,绝尘而去了。

“别进我房间,我不喜人靠近。”

这次回来的,莫非是个假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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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微觉得自己大抵是被骗了,她确实没怎么在外走动过,但起码东南西北是识得的。

大狐狸明明说要带她去麓林找先生,可他们一路分明都在南下!

“这不是去麓林的方向!”她义正言辞地指出。

阎煌头也没低,“有意见,可以自己跳下马。”

君微抿住嘴,郁闷地看向四周快速后退的景物——她不想活了,跳下飞驰的马?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不就知道了,总之不会卖了你。”

“谁知道呢。”

“嗯?”尾音微挑。

“没什么……我知道的,这世上除了先生,属你最好。”

阎煌冷笑,“你入世多日,旁的没学会,溜须拍马倒是进步不少。”

君微毫不客气地说:“同你学的。”

阎煌左手松开缰绳,在她额头一叩,“再说一次?”

君微吃痛地揉着脑门,心道可不是跟他学的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见着大狐狸可不得挑奉承话说……这些在琅山百年,先生未曾教过她的人间烟火,她都在大狐狸这儿学着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纵马奔驰时,君微固然没胆儿开溜,但打尖歇脚的时候可就不同了,她就赖在茶棚,不走了。

阎煌结账回来,见小妖怪还稳如磐石地坐着,拿扇柄在她脑袋上一敲,“还赖着,打算在此地再吃一顿?”

君微抬抬眼皮子,“谁让你骗人,不,骗妖。”

“你倒说来听听,我几时骗你了,是骗你财……还是骗你色?”

要财,她身无分文。

要说色,君微摸摸脸……也心塞塞。

“既然未曾骗财,也无色可骗,还不乖乖起身上路。”

“你不说去哪儿,我今儿就不走了。”君微一挺胸,义正言辞。

阎煌似笑非笑,“你是觉得本少爷扛不动你,还是关不住你?”

眼瞅着他作势捻诀,君微脖子一缩,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圈养,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先生说了人要言而有信,你答应带我去北地找先生,如今却把我往南拐,这就是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

阎煌长眸眯起,反问:“我几时说自己是君子?”

“……”

“北边山高,鸟人遍布,就凭你,还没翻过山去怕就被大卸八块了。”

君微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不是有你吗?”

阎煌敛目,“我既不是你先生,也不是护卫,凭什么十二个时辰护你周全?但凡我离开半步,你就命丧黄泉的话——谁来偿我的债?”

君微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听了之后觉得自己理亏,立刻软了口气,“那怎么办?”

“先去景都,取凝碧珠。”

君微想起来了,大狐狸带她去醉风楼的时候,也曾打听过凝碧珠的下落,想要用来封印她身上九叶金芝的气息,免得一路之上总被觊觎。

“可烟波姐姐不是说,绝无可能吗?”

“那老妖怪还说我注定讨不到媳妇呢,”阎煌信口道,“这你也信吗?”

君微一愣,还真点了点头。

她信呀!这种阴晴不定、桃花满天飞的大狐狸,世上哪有女子会嫁?岂不是一辈子担惊受怕,永无宁日的?

阎煌被她这耿直气到内伤,好不容易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再不起身,今儿个晚饭你看着我吃。”

君微撇撇嘴,乖乖地站起身来——人间诸事都还说得过去,就一点:做什么都要银子,偏生她没银子,所以处处吃瘪。将来等她找到先生,一定要向先生讨些银钱傍身,往后就不必受大狐狸掣肘了!

阎煌托着君微腰后,把人抱上马背,一蹙眉,“人都说车马劳顿,怎么你不但没瘦,反倒还胖了几分?”

“我也觉着……”君微边说,边低下头看自己身前的起伏,然后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大狐狸的。

人家一马平川,为啥她这胸口就长肉了呢?怪碍事的。

阎煌没察觉到她的视线,只是拿下巴比了比君微的头顶,狐疑道:“你莫不是又长高了?”

他俩朝朝暮暮地待在一起,所以不容易察觉到变化,这一说,他俯身去看君微的脚踝,果然看见裤腿已经短了半截,露出雪白的一截脚腕子来——

这往南走的十来天里,这小妖怪是真的悄悄在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就是从毛都没长齐的小尼姑,长到情窦未开的小小少女叭!

大狐狸:你这是被施了肥,还是被解了封,迎风疯长啊。

微微:完了完了,人间东西太好吃,真吃胖了QAQ

☆、躬行

君微不习惯骑马,颠簸得久了, 她虽然什么也不说, 却是悄悄地揉着屁股愁眉苦脸。

阎煌看在眼里, 放缓了赶路的节奏,走走停停,为此添了不少麻烦,少不了多掐几个不开眼的小妖小怪,嘴上时不时怪嫌弃君微两句, 到底还是没弃之不顾。

这夜途径荒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两人只得露宿一晚。

君微老老实实地缩在阎煌旁边,还特意把阿壁放出来望风, 生怕一时不查就又被什么妖魔鬼怪给盯上。

阎煌瞥了眼谨小慎微的一人一兽。那些杂碎有什么值得忧心的?真正的威胁坐在这里, 还被当成救命稻草呢。

“对了, ”君微把手凑近火堆取暖,一边问, “烟波姐姐是不是让你替她跟谁问好?难道你在景都也有熟人吗?”

“谈不上熟人。你家先生可说起过景都的事?”

君微摇头, “先生没空和我说这些,不过我从书上瞧见过,景都是鲛人的海国, 一半陆地一半在嬛海海底,作为与九州贸易往来的枢纽之地曾经繁盛一时。只不过海皇多年未曾现世,所以鲛人式微,现在景都大不如前了。”

阎煌轻笑, “没想到,你这脑子里除了吃喝还装得下别的。”

君微哼了声,一抬下巴,“我优点多着呢,你没发现罢了。”

阎煌挑眉,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她,全身每个毛孔都写满不信。

君微摆摆手,像是要把他那目光从自己身上给打散,“总之景都如今应该是群龙无首了。”

“群龙无首倒不至于,他们还有执戟公子。”

这名字书里未提过,看来先生留在琅山的藏书果然是有些老旧了。

“琅嬛上古有龙凤双神,凤神后裔为人帝,龙神后裔为海皇。这执戟公子不是海皇,却替海皇镇国多年,受万民敬仰,凝碧珠就在他手里。”

君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意气风发的鲛人将领来,一手持戟,猩红斗篷迎风猎猎……一时间,与那日策马离去的风烟波的背影重叠起来。

“烟波姐姐说的故人,就是执戟公子吗?”

“嗯。”

君微不说话了,双手托着腮,对着篝火怔怔出神,末了突然嘴角翘起来,笑得眼儿弯弯。

阎煌将一粒石子丢进火堆,惹得火苗突然蹿起,君微被吓得往他身边一缩。

“傻笑什么?”

“大狐狸,烟波姐姐和那位执戟公子……是不是……嗯……”

“吞吞吐吐做什么,想问就问。”阎煌嫌弃地用扇子将小妖怪总自己手臂边推开了些许。

君微也不介意,仍旧双手托着腮,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呀!郎情妾意,天涯相隔。烟波姐姐入了醉风楼,执戟公子却在景都镇国,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嬛海水——哎哟!”

阎煌收回扇子,“我收回前言,你这脑子里不光装了吃喝,还装了不少无用的糟粕。”

“这怎么能算糟粕?书上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烟波姐姐那般的大美人,连我见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那位执戟公子就算为她心动也不足为奇啊!”

“君子好逑?脸红心跳?”阎煌嘴角勾起,用探寻的目光打量她,“我从前一直觉得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对男女之事是一窍不通,看来是我小瞧你,嗯?”

“但凡书上写的,我都有涉猎,”君微一拍胸脯,颇为自得,“天上地下,星宿地轨没什么我一窍不通的事儿,何况是这些情情爱爱的,哪个话本里不都要带几笔么?我又怎会不通。”

只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所以没什么实际概念罢了。

如今风烟波和这素未谋面的执戟公子,一下让她的脑海里有了画面感,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全都有了轮廓,她可不得兴奋?

阎煌嘴角噙着笑,“当真通晓么?”

“自然!”

话音刚落,君微只觉得脑后被扇柄一勾,人已被带到阎煌身前,四目相对,鼻息相汇,近得能看见那双几近妖孽的丹凤眼里倒映的火光。

她屏住呼吸,“你、你做什么?”

阎煌不答,反倒更向前凑近了些,风拂起发丝,与君微的头发交缠起来。

君微觉得痒,伸手想要拨开头发——她至今对于头发这个“身外之物”不大习惯,没想到两人的头发交缠着,一时竟打了结,她一扯,两人都疼。

“抱、抱歉!”君微缩起脖子,直觉脑门儿要遭殃。

抬眼一看,阎煌果然蹙着眉,不悦得很,君微手忙脚乱地去解头发,“你等等,我能解开——”

手被挡开了,君微呆呆地看着阎煌剪断了他自己的头发。

两个人终于能分开了,她立刻小兔子般蹦了开,双手交叠在面前,“是风弄的,不是我!”

阎煌转头看向火堆,语带轻嘲,“还说什么都懂。”说完,掸了掸衣摆,单手支额,就这么睡了。

倒是君微懵了,懂什么?

她低头,看向还纠缠在自己肩头的黑发,借着火光理了半天愣是分不开,最终她只好也学着阎煌的样子,指间凝气,将头发一并斩断了。

阎煌的发丝长,她的短,纠缠在掌心里。

君微疑惑地抚过胸口,说也奇怪,从刚刚开始心脏就蹦跶得厉害,难不成是怕挨打吗?也不对,她早习惯了被大狐狸拿扇柄敲打,反正轻飘飘的,也不疼。

她还没有想明白,已经将手掌合拢,把交缠的发丝叠进香囊,塞入乾坤袋里了。

火光明灭,君微悄悄朝阎煌的方向挪了挪,抱着阿壁合上眼睡了。

许久,阎煌才睁开眼,弹指将她锁入金光罩中。

还说自己阅卷无数,什么都懂,却不知这世上多的是觉知此事需躬行。

*** ***

这日,总算是途径城镇,不必再风餐露宿了,君微被带进饭馆吃得酒足饭饱,不由开始为要上马颠簸而忧心。

可阎煌却没急着赶路,而是把她领进了一家布庄。

老板看出阎煌身家不菲,连忙把整个铺子最好的料子都搬出来给他们挑。

“赶时间。”阎煌将银钱丢在柜面上,“要男装,成衣,合身,质地好。”

老板把银钱往怀里一揣,忙应着“小的替姑娘量一量身段”,说着抓着尺子就要上前,手还没碰到衣服呢,就被阎煌拿扇子隔了。

眼神又冷又锐,还带着不愿解释的不耐烦。

老板反应过来,忙扯着嗓子叫来媳妇过来替客人量身,还特意背过身嘱咐道:“可得小心伺候着好,这爷有钱还有脾气,万万别磕着他那宝贝丫头,咱赔不起。”

于是,老板娘那叫一个热络客气,只差没把君微给夸成天仙下凡。

君微哪被这么奉承过?她自个儿几斤几两还是心中有数的,恨不得原地挖个地洞钻进去。

“老身还未见过姑娘这般细的腰……这身量的男装可不好找。”

“哎哟,这细皮嫩肉的,老身都怕给你磨破了。”

那老板娘带着君微就在一屏风之隔处量体,声音外间听得自是一清二楚。

阎煌慵懒地靠在椅内,摇扇的手不由自主停了一瞬。

又听里面君微短促地呼了一声“哎!”

他倏然起身,快步走到屏风边,“怎么了?”

那老板娘探出脸来,陪着笑脸道:“没事、没事。”

阎煌不理她,只着急又问:“君微?”

里头传来小妖怪委委屈屈的声音,“……我没事。”

他这才放下心来,看向老板娘,眸光不耐。

老板娘胆寒,忙解释:“小姑娘家初长开,这身上有些地方稍一碰就……哎,老身会多注意。”说着,又缩回头去招呼君微了。

阎煌先是没反应过来,等人走了,才恍然会意,耳后顿是一热,掩饰性地展开扇子摇了摇。

果然……不是错觉。

与初识时,小孩子的模样相比,小妖怪这些日见风长一般,俨然少女初成了。

不多时,屏风总算被撤开了,老板娘扶着君微走了出来。

阎煌原在看着街道出神,徐徐转过头来。

正是午后,阳光晴好,照进布庄,落在小妖怪身上温柔得过分,活生生一个娇俏小公子。

他一晃神,竟没注意到老板在问“满不满意”。

老板夫妇对视一眼,既不敢催问大爷,也不敢就这么放下两人不管,尴尬之余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君微。

上一次在醉风楼由着风烟波换衣服时候,君微还是一马平川的,可如今就算穿着男装,也俨然已是身段窈窕的少女仪态了。

她感觉到老板夫妇的担惊受怕,连忙出声:“我觉得这身甚好,大狐狸?”

阎煌将扇柄往手里一拍,站起身,“你喜欢就好。”

老板夫妇吊在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赶忙欢天喜地地把这财神兼瘟神送走。

“只是这料子太好了,骑马有些浪费。”君微心疼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衣裳,又要备受摧残。

“是我骑,又不是你骑。”阎煌似笑非笑地说,“你就算裹个麻袋,也不碍事。”

君微磨了磨牙,敢怒不敢言。

阎煌余光瞥见小妖怪憋屈的小脸,不由勾出一抹笑意来。

再上马的时候,君微分明觉得大狐狸抱住自己腰的时候动作轻柔了不少,可等她狐疑回头,他却还是那张嫌弃无比的脸,“啧,你刚又吃多了。”

“……”她,肯定是错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啊狐狸,你遇上了个小呆子,自己是个大傻子

☆、鲛人

马停在一家客栈前,君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竟然不连夜出城了?天知道赶路久了, 她有多怀念柔软的床榻和泡澡的热水桶!

她打着哈欠, 抱着包袱跟在阎煌身后,直到入了房间才发现他只要了一间上房。

房间倒是开阔干净,但,只有一张床!

以她对大狐狸的了解,这床铁定是归出钱的人所用, 那她……就又得打地铺了……

君微本已够沮丧了,没想到刚打着哈欠去搬椅子,就听阎煌淡淡吩咐,“去买点干粮, 明日出城之后用。”

她一转身, 正好接住阎煌丢过来的荷包, 倒真是不轻。

“你就不怕我捐款跑路了?”

“你大可以试试。”

她才不是这种人!“买干粮用不了这么多银子,我带点铜钱就行了。”

“拿着吧, ”阎煌随意地挥了下手, “万一路上看中什么自己买了吃,免得回来又喊饿。”

于是君微怀揣着“巨款”,出了门, 为防万一,她把阿壁放出来了,尾随在后。

这边城不比长庆繁华,能选择的有限, 君微在路边等着小老板摊饼,之前就站在那儿的人类小孩好奇地蹲在阿壁面前,拿根野草逗“狗”,似乎从没见过这样逼真的机关。

见阿壁不讨厌,君微也就没有阻拦。

直到老板摊好了饼,包在纸袋里递给她,那小孩突然站起身,劈手夺过纸袋,撒腿就跑。

事出突然,就连对敌意十分敏感的阿壁都没反应过来,更别提君微了,等她意识到自己是被个半大豆丁给打劫了,顿时一跺脚,“阿壁,追!”

虽说君微只不过三脚猫功夫,但追个普通小孩还是绰绰有余的,没追出半条巷子,她和阿壁就前后夹击,把小孩给拦截了。

“交出来。”君微向他伸出手。

小孩把饼放在身后,倔强地摇头。

“不问自取即为偷,何况你这还不是偷,是抢。”君微不悦地说,“你有手有脚的,若是没钱买吃喝,何不去找点差事挣钱,偏生要干这种事儿?若叫父母尊长知道了,岂不为你丢人?”

“没人会替我感觉丢人!何况,你怎知我没有挣钱!”小孩怒道,“抢你的饼,是我不对……可我也是……迫不得已。”

君微垂下手,“怎么迫不得已?”

见她不再咄咄逼人,小孩垮下肩来,喘着粗气说:“我挣的那点钱连买药都不够,哪还有钱买吃的,大哥哥就要死了……你说,是面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有了在长庆被清虹子坑的经验,君微也算是长了心眼,将信将疑地问:“你那个大哥哥,什么病?”

“他不是病,是要被打死了……他来之前,都是我挨揍,如果不是他,死的就该是我了。”小孩喃喃自语着,一边向后退,随时准备拔足开溜,“所以这吃的,算我借的,将来一定还!”

说完,他真就抱着饼撒腿就跑,然而,后领被捉住了。

“你!你松手,不就几块饼吗,看你也不是差钱的人,干嘛这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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