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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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慕容氏与龙神联手,风烟波倒还有几分意外, 靳熠却只是缓缓露出一丝冷笑来。

沧海桑田, 风云变幻又怎样?到头来, 还不是要重回老路。

靳熠回头,几缕青丝因为这个动作而栖在脸上,平添了三分妖娆,“我说过了慕容氏的命都是我的,何况长庆弹丸之地。”

言毕, 人已化风而去。

来报信的宫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求助地看向风烟波,“大人……”

风烟波原先略有醉意,此刻却被激得清醒起来, “还愣在我这里干什么?该见谁见谁, 乘早把遗言后事都交代了, 然后准备出征。”

用最娇嗲的嗓音说最无情的话,也就风烟波做得到。

夜半的魔宫, 很快便彻底醒了。

君微也被外界的骚动所惊扰, 想出去,才发现寝宫被下了禁制,仍旧是她所熟悉的金光。

她伸手, 试探地触了触。

无形的屏障立时显出形来,柔软却坚韧。

从前神格尚未苏醒,君微只能凭蛮力去冲撞,尚且无法完全突破, 如今却察觉出异样来——这金色的屏障看似纹丝不动,可掌心贴覆上去却分明能感觉到一起一伏,有如呼吸。

她定了定神,将掌心贴在屏障上,细细感受。

果然,起伏的频率与她的心跳几近一致!

这么久了,她终于知道这当初无论如何也突不破的屏障,竟是大狐狸的灵魄……与其说他是下了禁制将她拘禁起来,不如说他是将心上人安放在了自己的魂魄里。

君微不由想起曾经来。

那时候她对那阴晴不定的公子哥有埋怨也有依赖,心动而不自知,既想靠他找到先生,又时不时想从他身边逃走,常常不知轻重地冲撞禁制,每每惹得大狐狸神色古怪,想来……大抵是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

可他从未因此与她置气过,一一都受了。

那人的霸道无赖都显露于外,可他的温柔永远都藏在最深的地方,唯有回头去看,方能察觉。

思及此,君微微微向前,贴在屏障上,低声自语:“你一点也没有变啊。”

谁知道话音刚落,着力点就突然消失了,她一时收不住劲,向前倚去,恰被靳熠双臂接住。

君微抬眼,从那双深藏不露的长眸里看到了一瞬的不确定。

……刚刚的话他听见了。

靳熠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肘,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推开,而是似扶住又似怕她逃走般收紧了,“你刚刚想去哪?”

自然是听见外面有动静,想去看个究竟。

刚好,殿外有人牵着作战的妖兽跑过,地动山摇,混合着杂乱的人声,平添了慌乱的底色。

“出什么事了?”在他的地盘上,她的法术明显受限,无法感知太远。

靳熠凝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这个问题似乎该由我来问。”

君微怔了怔,很快听懂了弦外之音,试探地问:“是……先生有动作了?”

尽管前尘往事都已记起,可是比起千年前那个不过过客的人类少年,或者在大耀王宫相处不过半个时辰的夫君,对君微来说,还是琅山相处百年的先生对她来得印象深刻些,是以一时仍以先生相称。

靳熠冷笑,“还真亲近。”

君微无暇体味他言语间的酸味,追问道:“他做什么了?”

从千年前开始,君微就与兄长不同。若说澜恭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君子,君微就是那藏不住心事的小女孩,便是心头担着千钧的重压,也还是不改本色,难过了哭,生气了恼,开心了笑,从不藏着掖着。

她此刻的神色,令靳熠疑惑了。

当真,不知情么?

“慕容鲲与你兄长联手,你竟全然不知,”靳熠顿了顿,“这般情形,倒不知道该同情你多,还是同情我自己。”

君微一跺脚。

她总算是明白当初哥哥为什么劝她出来寻靳熠了!压根就是在支她走呀!

“不行,你别动,我去找他。”说着,君微就去推阎煌的胳膊,“我不会让他们再把琅嬛卷进争斗中来的。”

靳熠反手拉住她。

君微抬眼,与他对视。

“你觉得,以现下的状况我会放你走?”靳熠按住掌心,“你兄长与人联手来讨伐我。而你现在是我掌中之物……敢问在你眼里我当真蠢笨到,会放你离开?”

君微被他气笑了,“你就不怕把我留在你身边,跟哥哥里应外合?”

“你大可一试。”

君微被他勒得手疼,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靳熠见她眉头皱起,忍着疼的模样,方才意识到,立刻松了手劲,一拂袖,“你若有本事联系上龙神,不妨乘早转告他,这天地迟早是我的,若不想横生枝节,生灵涂炭,乘早收手归山,我可饶他不死。”

这话说得十分嚣张,可君微知道从他口里说的,半点不造假。

她不明白,为何兄长一边让她来劝和,一边又私下找慕容氏联手。澜恭从不是莽撞之人,他行事必然有他的道理,别人或许不明白,君微明白。

有魔将来报,说是已经整备完毕,只等尊主一声令下,便可踏平山河。

靳熠淡漠地将人挥退,回头对君微说:“听清了?开弓再无回头箭,要劝,早点劝。”

君微苦笑,“你若真想我劝,现在放我离开不是更好?”

一语中的。

若真是想她居中协调,此刻放了她,让她去游说龙神与慕容氏才是捷径,可他非但没有,还用自己的灵魄将她紧紧束缚在身边,半步不得离开,个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却被君微一针戳破。

大婚当日,琅山暴||乱,阎煌明明可以将君微留在王城,独自前往,却还是寸步不离地带着她,还不是因为他素来觉得只有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纵使千年流逝,这份自傲也分毫未改。

靳熠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否定。

点将台下,魔兵云集,身形巨硕的妖兽配着辔缰,喷吐着熏天臭气,随时打算出征。

靳熠与君微并肩立于高台之上,风滚过战旗,黑云翻涌,他的声音不高,却可以清晰地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心底。

“……自今日起,我族将不必屈安西域,琅嬛之阔、天地之大,处处可安家!”

魔兵群情激愤,跟着山呼“处处可安家”。

连带着妖兽也发出嘶鸣咆哮,气势滔天。

“但,”靳熠却在这激愤之中重新开口,语声冷淡中带着不容小觑的威慑,“安家之后,若叫本尊发现有作恶不轨、滥杀无辜者,杀无赦。本尊不管什么天道伦理,但凭我意。”

不管天道,但凭我意。

众魔一噤,很快,便又再度山呼,“单凭魔尊旨意!”

还能怎办?不听?怕是连暮河都休想渡过。

靳熠冷冷地扫过场下众人,一拂斗篷,“出发!”

待兵马依次离开时,他却突然点了其中一个,“你过来。”

被相中的魔将长着双又黑又大的爪子,此刻衣服鼓鼓囊囊,看起来宛如怀胎五月,正是之前带君微来魔界的大黑爪,平翼。

他被同伴推了出来,不由噤若寒蝉,“魔、魔尊。”

靳熠余光瞅了眼身边沉默的小姑娘,吩咐道:“一路上由你跟着她,吃穿用度,但凡她要的,你拿项上人头也得给她换来。”

平翼战战兢兢,“是、是,属下明白!”

待靳熠离开,平翼便小心地走到小姑奶奶旁边,“姑奶奶,你要什么吗?”

君微被他这称呼弄得哭笑不得,指了指他的衣襟。

平翼这才想起来,连忙扒拉开铠甲,阿壁的脑袋顿时钻了出来,也幸亏魔将身材高大,否则到哪儿能这般护着它?

一见到君微,阿壁立刻幸福地蹦跳落地,直往她身上扑。

君微也弯腰抚着它的脑袋,“我还以为你独自回去了呢。”

远处,正与风烟波说话的靳熠若有似无地瞥向他们,看见少女与机甲兽的亲昵,眸中的厉色不觉就散了大半。

风烟波顺着他的视线过去,“你就不怕应外合吗?”

靳熠淡道,“你不也一样。”说完,便走了。

风烟波看向对方披着黑色斗篷的背影,有那么一瞬是真的跪伏于这人的心高气傲之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话虽如此,绝大部分人也只能挂在嘴边而已,唯有对自己极端自信的人,才能真的付与实践。

魔兵过境,会掀起怎样的恐慌,可想而知。

可是千军万马横渡暮河,途径无数城镇,却并无任何无辜百姓因此而丧命,反倒是魔兵自己,三天两头有触怒魔尊的,命丧黄泉。

到后来,素来横行霸道惯了的魔兵们,只要看见悬于船头的那面黑色战旗,想到那位大人暗红色的眸子,就把哈喇子往肚子里咽,宁可饿着等开饭,也绝不敢擅自上岸骚扰普通老百姓,生怕肚子还没填饱,就先一步成了魔尊的盘中餐。

君微坐在靠窗的桌边,托着腮,盯着停在手上的纸鹤怔怔出神。

阿壁伏在她脚边,打了个哈欠。

门被叩响,阿壁抬起头。

平翼的声音传来,“小姑奶奶,我可以进来吗?”

君微手指一捏,纸鹤顿时化成星星点点的金光,消散无踪,“嗯。”

魁梧的魔将走进客舱,大脚掌踩得仿佛船身都在摇晃。

明明是妖魔,可阿壁只是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似是勉为其难表达一下欢迎,完全没有从前见着妖魔就拔腿而逃的敏感。

也不知,是阿壁变了。

还是魔族变了。

“这是尊上让我拿来的,”平翼咽了口唾沫,“小姑奶奶你要不要尝尝?”

本来毫无胃口的君微瞥了眼在他手里显得袖珍无比的盘子,顿时愣住了。

小块糕点,裹着白色的糖丝。

“客官尝尝,这是本店的新品,姑苏绕。”

“原来人间的吃食这么好吃呀!”

“没见识的小尼姑,往后本少爷带你吃香喝辣,有你吃不够的时候。”

“真的?”

“反正记在你账上。”

“小气鬼!”

“那你吃还是不吃?”

“吃!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最近好慢…

我也嫌弃自己了

像出去走走,换换心情

☆、真心

一路往长庆去,君微没怎么单独见着靳熠的面, 可是平翼送来东西一直没断过。

小到吃食点心, 珠钗衣物, 大到人类戏班子……直接请上船来,说是唱点小曲解闷。

以靳熠当年那粗蛮性子,听曲儿这种事自然不是他的喜好,而更像是阎煌。

君微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破。

可怜了被“请”上船来的戏班子被一群五大三粗嗑着瓜子、喝着酒的妖魔围在中间盯着, 那心情不亚于被圈在屠宰场里的猪羊,手和嗓子都打颤。

君微先是倚在窗边看热闹的,后来觉得他们抖得筛糠似的着实可怜,索性走上甲板来。

众魔一见她, 顿时收起大脚丫子, 抹掉脸上的食物渣子, 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把视角最佳的位置让给这位被尊上特殊对待的神明, 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姑奶奶, 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可君微并没有坐在群魔之中,而是走进人群中央,停在抱着琵琶弹曲的姑娘旁边, 颔首做了个揖,“继续吧。”

原本噤若寒蝉的姑娘见君微身材瘦弱,人也斯文和气,竟也能在这妖魔之中全身进退, 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再开口嗓子和手都稳了,总算发挥出八成功力来。

群魔常居西荒,便是曾有过人世的经历,也早就恍若隔世忘得差不多了,一下听见这天籁之音,恍惚想起前尘往事,一边沉迷于回忆,一边心生感慨,渐渐也忘了喝酒划拳,安静下来。

停泊在岸的行军船,一时间变得像普通人家茶馆。

张牙舞爪的魔托着腮,抱着膝盖,形状怪异的脸孔挂着各种表情,却都沉浸在琵琶声里,若有所思。

君微看在眼中,不由想假如他们没有被放逐西荒,假如他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男耕女织,生儿育女,是不是就不会变得扭曲疯魔?

许久之后,当姑娘和乐师战战兢兢地停下来了,周遭依旧一片寂静。

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求助地看向身边端坐的君微。

君微笑笑,“酬劳给了吗?”

拉二胡的大爷连忙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能保住命就算老天保佑了,还要什么酬劳?!

“那怎么行。”君微摸了摸腰间。

空荡荡。

她什么都有,就是没银钱。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是个应有尽有的穷光蛋——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一只手从肩头伸过。

大爷抖霍霍地双手捧着,从那只手里接过银钱,然后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脑门哐哐地磕在甲板上,戏班子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下磕头道谢。

“免了,走吧,走远点,这儿不安全。”靳熠不耐烦地说。

那群人这才抱着乐器和赏钱,小跑着下船去了。

君微转过身,嘴边带了些许弧度,“出手够阔绰呀。”那些银钱,够戏班子挣大半个月了。

靳熠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转身要离开,才发现下属们那充满八卦与渴望的眼神,全都聚集在他和君微身上。

“戏都散了,人还待在这里作甚?”

一句话,作鸟兽散,甲板上瞬间跑得只剩平翼和阿壁孤零零地站在中间。

平翼呆了下,然后在靳熠吃人的视线里,呆滞地俯身捞起同样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机甲兽,然后僵硬地转过身,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

这下,就真的只剩靳熠和君微独处了。

君微早已换掉了魔宫那套不合身的衣裳,如今身上穿着青白色小衫与襦裙,腰间一根青葱色丝绦更显得腰身窈窕,不盈一握。

“……还合身?”靳熠问得干巴巴。

君微抬起手臂,转了个圈,然后停下歪头看他,“你自己看。”

“小孩子身段,不看也罢。”

“……”

“饿么?”

君微撇撇嘴,“你是想问吃东西合不合口?合,我不挑食,什么都不风餐露宿强。”

被她一语点破,靳熠不无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能饱腹就行。”

君微恼他这别别扭扭的,明明关心又不肯承认,索性故意作势要走,“尊上没别的事了?那我回舱房去了。”

靳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君微一愣,看了看他的手,又缓缓抬头看他。

靳熠眉头蹙着,似乎在犹豫如何开口说接下来的话。

“他们可都看着呢。”君微轻声说。

靳熠余光一看,果然瞧见四面八方的窗口、缝隙里,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他后槽牙一磨,视线扫过,那些偷偷看八卦的眼睛顿时全都不见了。

君微失笑。

“很快就要和慕容氏交锋,”靳熠没有松开手,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做好准备了么?”

“需要我做什么准备么?”君微笑了笑,反问道,“论武力,我既打不过先生,更不是你的对手。论身份,我如今不过是你手中的人质,能做的最多不过是保住这条小命罢了,不是吗?”

说得就好像她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

可靳熠知道,这小身子板里蕴藏着怎样的能量,而她又能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决定。

“你会插手么?”

他甚至没有敢,去问她会帮哪一边。

君微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会。”

“即便你兄长在慕容氏那一方?”

“我与哥哥虽是双生,但毕竟他是他,我是我,不可能永远一致。我不会强迫他凡事都要经过我,同样的,我的选择也不必事事知会他。”

这话听起来是在说自己与兄长之间的关系,可靳熠听着,却好似有弦外之音。

他手下一紧,“你别乱来。”

君微一愣,没想到他竟会立刻联想,“我有分寸。”

“这其中的恩恩怨怨是我与慕容氏之间的,与你无关。”靳熠一字一句地说,“别说他不是我对手,就算我真的败在他手上,死了——也不要你管,听见没有?”

君微抿嘴,不说话。

靳熠将她朝自己一拉,逼近了,低头狠狠地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他就算死,也不要她再拿命来救。

“啊——救命!!”女子尖锐的呼救声突然传来。

君微下意识就要奔去查看,奈何人还被靳熠牵制着,只得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靳熠垂下眼睫,一手环在她腰后,瞬间将她带离地面,脚尖落地时,两人已经身处港外的僻巷,眼前被两只魔族逼在角落里的,正是刚离开的戏班子。

姑娘的琵琶掉落在地,已经被魔爪踏碎,她自己则被单手擒着,掐在墙上,双脚离地,因为呼不过气而双眼发红,叫都叫不出来了。

“放手!”君微才刚开口制止,就看见那个出手伤人的魔仿佛被无形的利爪勒住了后脖,瞬间目眦欲裂,不由松开了姑娘,双手扶着自己的喉咙口,挣扎着想要喘一口气。

君微回头,方才看清靳熠脸上的煞气。

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魔气弥散,尽管并没有咬牙切齿,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被他勒住的魔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就这样被擒到面前,举高。

“我说过,滥杀无辜者,杀无赦,你既不听——”靳熠稍顿,似是不耐烦再多啰嗦,手指收紧。

半空中挣扎的魔顿时化成了飞灰,连元神也被瞬间吞噬得一干二净。

原本站在一边,并没有对戏班下手的魔被吓破了胆,立刻跪倒在地,“尊、尊上饶命!小的没有滥杀,小的是来阻拦他,可他不听!小的、小的真没有滥杀无辜,他们可以作证!”

他渴望地看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几个人。

“他、他是在劝……”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姑娘,哑着声音说。

跪倒在地的魔感激得鼻涕都淌下来了,又转头看向靳熠,“尊上!小的真没有!”

靳熠收手回袖笼,淡淡道:“没有最好。”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见君微还愣在原地,便催促道,“走了。”

“哦、哦。”君微抬头看了眼半空,刚刚那只作恶的魔族就是这样凭空消失的。

她跟在靳熠身后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恰好看见那个捡回了一条小命的魔正俯身捡起姑娘掉落的琵琶,大爪子小心翼翼地想把琵琶修好,却反而彻底弄散了架,顿时慌了神地给对方各种鞠躬道歉,姑娘似乎在安慰他没有关系……

甚是和谐。

君微转身,若有所思地低头往前走,没有注意到靳熠突然停下脚步,险些撞满怀。

靳熠也不躲,等她惊慌抬头,方才问:“在想什么?觉得我自己也滥杀,还不让别人滥杀?”

在一个拿命去换众生的人面前开杀戒,似乎确实不好。

“你没有,”君微的视线徘徊在他的眉眼之间,仿佛想从那双已经渐渐匿起魔气的眼里看出答案来,“你只是在……整肃。”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明白内心的那一丝光。

“是你把他们从西荒带到人间,所以你有义务要管束他们,”君微试探地说,“之前被你夺魄的那些妖魔,是不是也跟今天这个一样?你不是在滥杀……”

靳熠突兀地一笑,“别把我想那么好,我是魔,不是神。”

尽管他否认了,可君微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跟在靳熠身后返程,视线始终不曾从他的背影离开……这个背影呀,分明就是琅山脚下初识的那个公子哥,傲娇又口不对心。

*** ***

琅山脚下,长庆外城。

风烟波率领一众魔兵,立于山崖之下,面前是同样提戟而来的魏康与禁卫军。

两人原是熟识,也曾并肩作战,可如今却兵戎相见,各为其主。

“连你都被派出王城作战,可见慕容氏手中无人可用,魏统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我也不想伤你,不如降了,我可保证长庆平民不伤分毫。”风烟波朗声说。

魏康似乎笑了,“风楼主说笑,我魏氏一族世代效忠王室,岂有不战之理。”

“王室几易其主,不知统领大人效忠的究竟是哪一个?”

魏康提起长戟,喝到:“多说无益,要想入城,先过我这关!”

风烟波细眉高高挑起,扬鞭纵马,带着身后众魔将冲锋向前。

一时间,风沙漫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风烟波与魏康几度短兵相接,却都没有下得了杀招,到最后是风烟波先眯起眼,冷道:“魏统领,你我胶着越久,手下将士的伤亡就会越多,倒不如你我之间来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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