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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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谁,你过来。”还想多聊会儿,后面一嗓子就吼起来了,回头看看,心里猛然泛起一阵油腻,张肥插着腰站在一群旗袍美女中间,窈窕女衬得他越发厚重。他拿出副校长的口气命令道:“聊什么聊,还不去准备!”吼完话,只见他的油肚很有弹性地晃了晃,恶心极了。他本名叫张亦得,乍听之下以为是张益达,可碍于肥硕的体型,背地里有人叫他张肥,久而久之,总能和三国里有勇无谋的三将军联系起来。偏怪他做人也蛮不讲理,被他逮到的人下场都不好。被他这么一吓,赶紧颠颠小跑过去,他指着我的旗袍说:“怎么看着那么不合身,这是你的衣服吗?”他猎鹰一般敏锐的观察力落实在我胸膛上,如此猥琐的事情是他一个为人师表该干的吗?

  “最近瘦了……瘦了。”他略略怀疑几秒,丝毫不在意我的敷衍,抖着油肚离开了,阿弥陀佛,难道要说姐的36C热胀冷缩吗?

  好不容易打发了张肥,站在礼堂门外装淑女,连自己都觉得傻逼,等听讲座的莘莘学子都进去了,想着终于可以放松下,刚把提着的一口气吐出来,还没赶得上含胸收臀,就被人给笑话了。

  “贵校果真人杰地灵,连猴子都能修炼成精。”那声音逼得我以网速转头去看,祸不单行大概就是这样,刁晨和张肥步上台阶,张肥露出巴结的神情,刁晨昂首挺胸的仿佛在笑我‘看你那猴样’,真真憋屈。

  张肥把刁晨带进去安顿好,这才想起我们,颐指气使地说:“赶紧进去,充场面懂不懂,懂不懂?”

  最闹心的是几个姑娘好似很兴奋,踩着欢快的步子一溜烟全进去了,嘴里还念叨着:“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帅气,我还以为是个秃顶又邋遢的糟老头呢!”

第二十四章 想撞墙的心思停不了

   好在张肥还有点人性,知道舞台边上站不下太多人,就把我这样不十分周正的发配到角落里坐着。说来也奇怪,以前的讲座大家都是紧着后面的位置坐,前面基本没人,今天恰好相反,别说人满为患,更有甚者已经紧紧贴着舞台,席地而坐都心甘情愿。刁晨又没有三头六臂,至于这么奋不顾身地挤着看吗?转头望望身边的姑娘们,个个拼命咽口水,真真是斯文扫地。

  一番简短的介绍之后,刁晨不紧不慢地上去了,快到讲台的时候还不忘绅士地鞠了个躬,他几今天穿的是休闲西服,不显拘束也不失隆重,眉眼含笑淡定自若的样子十足妖孽。起身的时候竟然很快就看见了我,还对着我捎了个眼风,骚包极了。

  毕业之后他拒绝了刁叔叔的安排,坚决要自己闯天下,以他在业内的表现,请来开讲座也不稀奇,可始终觉得怪怪的,学校办讲座哪次不是找枯燥乏味的老学究,因而上座率不高,兴许学校顿悟了,这回使出杀手锏,如此看来,刁晨这厮的的确确有出卖色相的嫌疑。不由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学校也不正经了。

  “小旅,小旅。”回头才看见罗苏和马潮坐在我后面,罗苏贼眉鼠眼地说:“这就是你经常提的刁晨?总算见着了,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啊!”废话,他老欺负我,能说他好话就有鬼了。

  别人开讲座都是一板一眼的,刁晨却幽了大家一小默,开场便说:“我想问问大家,非承重墙和承重墙有什么区别?”

  这么二逼的问题亏他想得出来,满礼堂学建筑的,人家会不知道?片刻之后才意识到他用心歹毒,旁人跃跃欲试地举了千百只手,他都视若无睹,偏偏摇手一指点了我这个外行,难道上次我笑话他是削铅笔的外行,所以他怀恨在心?

  顷刻间大家的视线全集中在我身上,本姑娘兀自淡然地起身,只觉得后背阵阵凉意,马潮在后面小声提点:“一个是18(幺八)墙,一个是24(二四)墙。”

  这么大个汉子,声音小得跟猫叫似的,我面上板正,心里焦急地问:“什么?大点声儿。”马潮又说了几遍,还是听不清,想撞墙的心思停都停不了。情急之下喊道:“什么哑巴二死了?你能正经点不?”竟不知自己声音略大,大到所有人都听见了,余光里看见张肥的脸色煞白煞白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闯祸了。

  满礼堂的建筑天才囧囧有神,唯独刁晨在台上憋得脸红,不小心噗一声笑了出来,鼓掌赞叹:“这位同学心思奇巧,不落窠臼,难得难得。”就这样竟也鼓动了所有人跟着不明所以地拍手叫好,简直是疯了。

  大家正嗨着,刁晨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当下就寂静无声了,学友们用充满求知欲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他一本正经地揭晓答案:“其实很简单,非承重墙和承重墙的区别就是……”他卖了个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一个禁不住撞,一个能禁得住野猪猴子和驴子一起撞!”

  暗暗在心中扎起他的小人,就算再抽几鞋底也难泄我心头之恨。自觉没有面目杵在这里,慌忙逃窜出去。走好远都还能听见礼堂里的掌声雷动,那可是踩着我的事尸骨往上爬啊!

  决定先回宿舍把这身别扭的衣服换下来,却不想被随后追上来的张肥给拦住了,絮絮叨叨说了我半天,什么丢脸啊,有辱门楣啊,车轱辘话念来念去。丢脸我承认,有辱门楣就过了,我和他怎么也不像是一个门楣的好吧。他也怪有耐心,我也挂有脾气,愣是低着头听到礼堂的讲座都散场了,要知道是这结果,我宁可听刁晨假模假式地诲人不倦,至少还能坐着。实在站不住了,直直他身后的人群,他却仿佛没有觉悟,吹胡子瞪眼地教训道:“我在给你上思想政治课,你指手画脚的干嘛?”

  吓得我赶紧重重低下头,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三令五申,我点头如捣蒜,表示很赞同。一个个学友从身边走过,我的头埋得更低了,丢不起那人。

  “张副校长,我找了半天,原来你在这儿呢。”抬头看见刁晨幸灾乐祸的样子,正拍着张肥的肩膀表示亲密,因着他的手上的力气大,我竟然晃眼间看见张肥胸前的肥肉猛烈抖了几下,腻死人了。张肥这才发现讲座已经结束,马上换了逢迎的脸嘴说抱歉。

  刁晨好像并不在意,若无其事地问:“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张肥马上接嘴:“好的好的,荣幸之至。”

  刁晨笑了笑,看着我说:“布小旅,问你呢。”

  张肥的脸风云变幻,强挂着长笑脸恹恹的。我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忙摆手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回宿舍换下这身别扭的衣服,可算舒服了,蓦然想起衣橱里的吉他,算算时间,董拙也该来了吧。抱着吉他匆匆下楼,不见董拙,立在不远处的只有刁晨。知道躲不过,坦然走过去,他望着我手里的吉他,挑眉问:“约了董拙?”

  望着远处点点头,董拙从来都守时,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些不安。刁晨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么站着,来来往往的女生指着他小声议论,他全然不顾,反倒是我浑身不舒服了,问道:“张肥呢?”

  “打发走了。”

  “那你在这干嘛?”

  他理所应当地说:“等着看54度角帅哥啊。”

  不是吧,他真心要挖我墙角,我防备地盯着他,他洒脱一笑:“放心,我对他没兴趣。”

  拍拍我的小心脏,不是就好。转而分析道:“你刚才那么不给张肥面子,他最后势必要算在我头上,被你害死了。”

  “他儿子在我爸的公司。”这么阴险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竟然不觉得可耻,还平白多了几分小人得志的欣喜。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不是最烦这些花枝招展的事情吗,怎么今天吃错药了?”

第二十五章 因为我们太熟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把郭佳的事情说了说,他听完用怒其不争的口气说:“人家给个棒槌你就敢当针使,随便说几句好话你就大发善心,我对你的景仰连滔滔江水都嫌它不够波澜壮阔。今天幸好是我,否则你就被张肥拖去应酬了。”

  “什么意思?”

  他吐出口气,好脾气地跟我说:“你以为那个什么郭佳真是有约了吗?别说你不知道张肥的为人。”

  “我知道啊,不就是尖酸刻薄吗?”瞅瞅他愤世嫉俗的架势,翻着白眼说:“不过,哪儿跟你比!”

  “白让你在这儿上学了,张肥的恶行连我都知道,凡是被弄去做礼仪的女生,最后都被拉去应酬贵宾了,那种场合谁去了多多少少都要吃亏,你以为刚才他是专门为了教训你才追出去的吗?那是想要拖住你,然后直接拖到饭桌上去。”这才是真正的皮 条 客啊。从来只听说过某些学校给女生充水电费,以此引诱她们下海,没想到张肥更狠,以权逼人,太可耻了。刁晨对张肥人面兽心的行径显得怒不可遏,解开西服口扣子双手叉腰,气势强劲。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我仰着头征求他的意见,“可你也让我出丑了呀!”

  他有点抓狂,又撩了撩西服下摆,难以置信地问我:“丢脸和丢人哪个好?”

  默默点头,这里的丢人是有深意的,可以失足但坚决不能失 身呐。心里莫名有些感激刁晨,可是人家都没给我台阶下,我难道自己跳楼吗?古今中外的神仙们,给我一面二四墙吧!

  我们和所有二逼青年一样,立在女生院外供人瞻仰,不知不觉天都黑了。肚子咕咕直叫,董拙依旧不见人影,心里七上八下,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握着个手机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会来了。”

  “谁说的!”被戳中心事的人总是有非常态的敏感,连回嘴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要来早就来了,走吧。”刁晨说着把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我身上,我倔强地扭着身子:“谁要你可怜了?”他扳着我的肩膀,逼我直视他的眼睛,坚定的,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跟-我-走。”

  几乎是被他拖上车的,仍旧不甘心地给董拙打电话,每次到最后都只听见忙音,终于死心了。刁晨把车停在食府门口,泊车小弟笑脸迎人走过来,我却反悔了:“去你家,我要吃火锅。”

  “现在?”

  “嗯。”

  他没有犹豫,发动车子朝超市去了。经过酒水专区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偷偷塞了两瓶白酒在购物车里,结账时他也没说什么,刷过卡领着我回家去了。把董拙的吉他放进储藏室, 轻轻关上门,心情却越发沉重。

  热气腾腾的火锅霎时让没什么人气的屋子暖和了不少,我开了酒,他知情识趣地找来杯子,怕我眼大肚小,抢过酒瓶亲自倒酒。我端着酒杯问:“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家吃火锅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往锅里放菜,我说:“要是在外面喝醉了,多丢人!”

  “难道在我这儿就不丢人了?”

  喝了一大口酒,眼泪都快呛出来了,十分爷们儿地抹抹嘴说道:“我在你面前丢人也不是一两次了。”心里猛地一咯噔,坦言道:“也因为这个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咱俩太熟了。”

  他夹着菜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嘴角勉强动了动,终究还是没笑出来,只是用筷子在锅里搅了搅,把烫好的牛肉夹到我碗里,悉心说:“烫。”

  干喝多没劲,总要有点佐酒的段子,忽然想起一段往事,反正我什么样他是知道的,索性来个大起底好了。我晃着脑袋说:“不记得是高中还是初中了,有天我在放学的路上遇到个邋里邋遢的老头,长头发和迪克牛仔有一拼,他从校门一路跟我到小巷子,鬼鬼祟祟的样子有点恐怖,我正准备撒丫子开跑,他猛地抓住我,让我跟他在墙角蹲会儿。我哪敢轻举妄动,谁知道他眼睛一亮,求才若渴地说‘姑娘,你骨骼惊奇,是练武奇才。’,说着就在破衣烂衫里搜寻。我问他‘你也是周星星的粉丝?太好了,我也是啊!’。然后我们就周星星在武术界的地位进行了一番天南地北的遐思,我简直当他是知音来着。过了几天才发现那时候正在上映《功夫》,那老头夸赞我一通,只不过想让我掏钱买他的神功大力丸和《如来神掌》手抄本。”

  听了这段秘辛,刁晨忍不住笑了起来,表示很有兴趣,连夹着菜的手都停顿了,只顾着听我的下文,我说:“本小姐哪有那么傻,马屁都拍错地方了,要是他说我骨骼惊奇是恋爱的奇才,为了讨个好彩头,我一定会买的!练武,还是算了吧,找个骨骼惊奇适合练武的男朋友不就好了吗?”

  他点点头,由衷赞赏道:“Clever girl.”

  我摆摆手:“你还是别夸我的好,老觉得你是在讽刺我。”

  “你心理没问题吧?”

  有点沮丧,淡淡地说:“事实上我也的确不聪明,要是聪明就不会屡屡受挫了,之前的旧账暂且不提,就拿今天的董拙来说,他竟然放我鸽子!我就说怎么怪怪的,原来他压根就不曾上心,我还巴巴往上凑,和蒋婉还有什么区别?”

  烫头噗噗冒着泡泡,一室浓香,随意拨拉着碗里的食物,食欲全无。当时还笑话蒋婉犯贱,现在想想,实在是五十步笑百步。心中郁结,不自觉多喝了两杯,本以为这两年酒量也该有点长进,没想到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抬眼看看对面的刁晨,这厮又趁我不备偷练分身术,太不仗义了。愤愤地指着他骂道:“你们男人明明就有能耐,还装成分身乏术的样子,与其在这显摆,为什么不分一点给蒋婉,分一点给我,没人性!”

  “你喝醉了。”刁晨放下筷子,过来搀我,关切道:“你先躺一下,我去买醒酒药。”被他拽着起身,脚下却没有力气,径直栽倒在他怀里,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我。这姿势真尴尬,无力地推了他几把,毫无成效,他柔声劝道:“别犟了,听话。”

第二十六章 面对女流氓,我还可以更流氓

  好似着了魔,竟然无声无息的任由他抱着,他问:“你还能走吗?”

  本能地摇摇头,不摇还要,一摇就感觉脑袋晃晃悠悠,不自觉地嗫嚅道:“我……我头疼……”

  隐约听见他的叹息,接着就是一阵失重的感觉,再睁开眼已经被他打横抱起,顾不得慌张,只是尽量缩在他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脸上很烫,朦胧间仰头看看他,他绷着的脸渐渐红了,呼吸也有些急促,真是诡异。扭扭身子,找个舒服的姿势,他却说:“别乱动。”低头的刹那正好和我四目相对,刺拉拉撞个正着。

  他戏谑道:“你脸红什么?”

  “唔。”伸手一把捏住他的脸颊,手感不错,他却忽然之间僵住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抱着我的手朝里紧紧收了收,戏谑的表情荡然无存,只是不可思议地盯着我。从没见过向来从容的刁晨有过这幅窘态,跟西洋景儿似的,由不得多看了两眼,好奇地问:“那你……脸红什么?”

  “你喝醉了。”刁晨板着脸,快步走进卧室,像搁什么似的把我搁到他床上,三两下扯了辈子该给我,又急匆匆地出去了,整个过程没有再看我一眼。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床头橘黄色的小灯亮着暗暗地光,四周都是刁晨的味道,清新好闻,直让人昏昏欲睡。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线正好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撑着床坐起身,头疼得厉害,晃眼瞧瞧,坏了,这不是刁晨的房间吗?再检查下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刁晨的衬衫!

  急急忙忙冲出去,刁晨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见我气急败坏的样子识趣地关了电视,我三两步跳上沙发,居高临下地质问他:“说,你都干了什么?”

  他无所谓地晃晃脑袋,不咸不淡地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顿时急火攻心,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骂道:“你乘人之危!你狼心狗肺!你丧心病狂!”他被我又掐又晃,大张着嘴喘粗气,马上扔掉手上里的报纸死死捉住我正在行凶的手,猛地一扯,我顺势四仰八叉的跌坐在沙发上,他则弓着身子,涨红着脸,黄疸水都快咳出来了。继而解释起来:“用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想想,是不是那回事!”

  仔细琢磨琢磨,好像确实也没什么感觉,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他无可奈何地说:“昨晚前脚才把你弄进去,后脚你就又叫又嚷,撒着撒着酒疯还干呕起来,我正想着带你去卫生间,你倒好,才扶起来就吐了一地,连带着我也遭殃,最恶心的是你自己那身,简直没法看。”

  “那后来呢?你就趁机给我换衣服,把我看光光了?”

  喝掉整整一杯水,刁晨可算顺过气儿了,义愤填膺地说:“要早知道今天横竖被你埋怨,我昨晚就该心一横把事办了!”

  我咂摸着他的话,又问:“也就说不是你弄的?”

  “我是那种人吗?”他简直要气炸了,瞪着眼睛说,“幸好时间还不算晚,我打电话给刘阿姨让她来弄的,她走的时候顺便把你的衣服送去洗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虚惊一场,哎哟我的小心肝儿,他脸上不知是生气还是憋气,还有点红红的颜色,晃神间想起昨晚他抱着我的时候也是这个脸色,于是我不知死活地凑上去,玩笑道:“话说昨晚你脸红什么?”

  “嗯?”他避开我的目光,自顾自捡起地上的报纸,习惯性地拍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兴许是被我盯得毛躁了,渐渐换上玩世不恭的嘴脸笑着问:“怎么,是不是昨晚没把你就地正法不服气啊?”

  “流氓!”重重推他一掌,他却仍自岿然不动,依旧喜笑颜开地望着我,流里流气地说:“你骗我脸摸的时候怎么就不说说自己?面对女流氓,我还可以更流氓。”他说着眼光在我身上不怀好意地游走,我也顺着他的走势打量起自己,顿时惊呼一声:“不好!”险些从沙发上栽下去。

  身上的衬衫好死不死的卷了起来,露出我雪白雪白的一双腿,领口处更是好死不死的脱扣了,低头一看,敞开一大片,差点失守,真心不想活了!

  顾不上看刁晨什么表情,假装镇定地把蹲姿换成坐姿,再若无其事地扯扯衣服下摆,然后旁若无人地起身拉紧领口,闲庭信步地朝卧室走去。自以为装得挺成功,却因为没穿鞋,临门一脚被冰冰凉凉的大理石地砖滑了一下,身子摇摇欲坠的瞬间,脑海中闪过四个字……无力回天!

  整套动作难度系数九点零,完成系数九点零,落地姿势负一万,背朝天花板,衣服下摆飘到腰间,正好露出我粉嫩粉嫩还带着蝴蝶结的小内裤。苍天无眼,一面七手八脚拉着衬衣,一面回头探查刁晨的动向,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对上我如刀剑般锋利的目光之后,连忙展开报纸把自己给挡上了。

  跌跌爬爬冲进卧室,反锁上门,把自己仍在大床上,捂着被子悲鸣阵阵。长这么大,除了婴儿时期被爸爸照看之外,还没哪个男人见过我这么私人的物品。简直是个梦魇,天啊,你收了我吧,你不收我,我也没脸活了!

  正嚎得起劲儿,就听见刁晨敲门的声音,他隔着门板说:“你的衣服送来了。”

  止住哀嚎,静静裹在被子里,不敢出声了,他有点着急,说道:“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就自己开门进来了,让我想想钥匙放在哪儿。”

  “等等!”让他进来还得了,急躁躁地从床上跳起来,躲在门后面,仿佛用了好大力气才旋开把手,只开了一笑缝,缝缝里的刁晨面带笑容,我防备地对着门缝说:“你转过身去。”他听话的背过身,单手拎着一家从门缝里塞进来,迅速夺过来,重新紧紧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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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座城市,都有故事,或许下一秒,你,就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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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唯恐天下不乱

  奇怪,他怎么这个点还在家里,这才发现今天竟然是周末,点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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