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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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吃的笑,“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嚜!自己想得复杂,倒来怪我!”

他别扭起来,自己如今还不如她,叫她拾了牙慧拿他打趣。换做旁人他老早就拍案而起了,正因着是她,他张口结舌的样子也不觉得有多丢人。不过脸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因此板着面孔,一副不快的表情。

他温吞的样子更纵容了她,她才发现他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二十七岁的将军,憋屈着就是这等反应么?她学贺兰浪荡的晃晃腿,伸出一指来勾他下巴,“哭丧着脸做什么?娘子,给郎君笑一个!”

他的眉毛直挑起来,抓住了那根纤细的手指一扽,把她扽进了自己怀里。扬手在她的尊臀上拍了两下,“别以为大了就不好打你,趁着我还打得动,断不能叫你爬到头顶上来!”

她哀哀叫着,反手抱住他,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两下,“你打,打我一记我就亲你一记。你只管打吧,横竖我不吃亏。”

“胆儿肥!女孩子家不知道害臊!”他假作斥责,脸上满不是这么回事。幸福装不下了,就从笑容里溢出来。他去扳她小巧的下颌,她眼里波光潋滟,他把唇印上去,吻她的眼睛。一点一点挪下来,贴在丰满的唇瓣上。

这是甜腻蚀骨的香艳!她气喘吁吁的扬起手臂圈他颈子,把他的舌头勾出来,半吞半含着,用力吸了吸,“还装么?快说爱我……快说……”

他的脑子全乱了,能感觉到的只有她火辣的吻。顺势把她压在榻上,他简直要疯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咻咻的鼻息,把他推进深渊里去。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暖,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从你五岁起就爱你……”

她喜极而泣,眼泪从两颊滔滔流下来。终于等到他这句话,等得心力交瘁,心境都苍老了。

加深这个吻,彼此都觉不够,恨不得长到对方身上去,嵌进去,再也分不开。

她抚他精壮的背,他有点无措,袍子掀到了一边,汗水渗透削薄的生绢紧紧贴在身上。他吻她耳后那片细腻的皮肤,转而含住她的耳垂。舔舐的声音那么暧昧,她仿佛被投进了火里,抑制不住的呻吟叹息。

她的女官锦袍领口处系了个活结,和腰带间只用两个暗扣固定。他轻而易举的拆解开,和她耳鬓厮磨着,手指探进去,隔着薄薄的肚兜握在手里,笨拙的揣捏出样式来。

她羞涩的退缩,在他手心里缩成一团。他又寻到她的嘴唇,吻得慌乱。他的腿压住她的,很重的份量。被他杵得有些痛也顾不上了,她像落到了海中央,随他的波浪载沉载浮。

外面校场上演兵操练的吆喝声隐约飘过了纸糊的窗棂子,也就一瞬,神思变得清明。他慢慢停顿,收回手,把脸栖在她的颈窝里,半晌才平复下来。

真是死一样的煎熬,他对她有强烈的欲望,这叫他感到惭愧。他爱她是一桩,但对自己嫡亲的外甥女下手,又是另一种迥然不同的心情。也许爱和性是分不开的,因为爱,所以想要得到。然而如此简单直白的道理,到了他这里就要变得困难了。他到底不是禽兽,最后一道防线不能突破。

肢体上有残存的记忆,她曾栖息在他手心里,美好得让所有男人发狂。他忍得生疼,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能再得寸进尺。蓝笙是插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他在吻她的时候都无法忘记,她和蓝笙过了定,有一半是属于蓝笙的。他抱着自己的外甥女,抱着好友的未婚妻,怎么能做到心安理得?

她枕着他的胳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两个人躺在胡床上,额抵着额,心跳紊乱,气息也紊乱。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但只要是他决定的总有道理,于她来说他爱着她就足够了。她不敢去问他他和知闲到了怎样的地步,怕触到他的痛处。两个人都有软肋,都害怕伤筋动骨。明天的事怎么样不可预知,但愿出现好的转机。他的婚期日益临近,她的恐惧也日益强烈。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走到这一步,又容不得她不去想。

谁能够坐看深爱的人另娶他人?如果没有占有欲,便不是真正的爱。她考虑过贺兰的话,属于你的东西不要放弃,她应该把握住。容与是个强大的人,有着将领典型的固执。除非他自己转变,否则别人无法左右他的思想。难道真的要像贺兰说的那样引诱他么?然后利用他对她的愧疚锁住他,让他不能展翅,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她到底没有这样大的决心,也没有那样大的魄力。不是他自愿的,即使留住一时,日久年深了也会恨她。如今是两难,进一步未必是奇峰险滩,退一步也未必海阔天空。

她去揽他,没有甲胄的身体是真实的血肉之躯。她说,“容与,我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你不要和知闲成亲好不好?”

他的嘴角拉出个无奈的弧度,“然后呢?你也不嫁蓝笙,跟着我东躲西藏?也许还要被朝廷悬赏缉拿,几十年,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她沉寂下来,不是考虑自己,只怕为了自己的自私毁灭掉他。她怅惘道,“我不爱蓝笙,你是知道的。就算硬着头皮成了亲,也还是不快乐。”

他当然可以体会,他的处境和她一样,但是没有选择,不管将来和谁婚嫁,配的人都不可能是对方。她太年轻,考虑不了那么多,自己却是个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要扼制现在的局势,只有靠他的冷静处理。

他支起身拉她坐起来,替她拢好了头发和衣襟。打圈领上的飘带时手指僵硬,小心翼翼唯恐触碰到她。心里也懊恼,自己昏了头,这样的事居然出现了不止一次。他真是没脸面对姐姐,她也许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弟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人足重、不务矜夸”的赞扬声背后,会有个肖想自己外甥女的肮脏的灵魂。

“来了有阵子了……”他垂眼道,“耽搁久了贺兰不说,兰台的人也要闹家务,早些回去吧!”

她早知道是这么个不了了之的结局,果然的不出所料的时候,还是叫她灰心到了极点。

“那你好生歇着吧!”她道,“兵书都叫人送进殿里去了。”

他应了声,送她到门口。又想起来一桩事,便道,“你捎话给贺兰,让他近来仔细些。不该做的事少做,免得引火烧身。”

布暖听了心头一跳,暗想莫不是他对太子妃干的好事败露了,天后忍不住要和他算总账了?她戚戚道,“可是有什么风声么?”

他不方便同她明说,只道,“总之不妙得很,如今魏国夫人也不在了,内宫没人能给他撑腰。若是再横行无忌,少不得落个惨淡收场。”

她听了发慌,一味战战兢兢的点头。他的视线落在她光洁的脖颈上,那两处紫痕让他汗颜得很,只得仍旧把帕子系上去。

她也没了停留下去的心肠,反正自己和他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贺兰的处境堪忧,便辞了他,匆匆出了北衙。

又刹车了……表打我~

第118章 知否

很意外的,居然在北衙外的横街上遇见了知闲。

她打着伞站在日光里,如意半臂下配了条金泥裙,身上照旧的插金带宝,很有些高官夫人的架势。

太阳透过宁绸伞面洒下来,她笼罩在一团玫红的淡影里。看着布暖从门牙里出来,脸上摆着高姿态,嘴唇抿得紧紧的,刻薄而厌弃的神情。

布暖迟疑了下,总觉得她是来者不善。心里悬着,不知怎么应对才好。从情感上来说,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亏欠她。但人活着,不单有了爱情就足够的。她和容与早有婚约,即便抛开他们甥舅的尴尬关系,从一个即将大婚的女人手里抢夺男人,也是极不道德的。

她扮出笑容上前纳福,“知闲姐姐来了?可巧遇上,我还说要告了假回府的呢!外祖母还好么?”

她一哂道,“劳你记挂着,母亲一切都好。”

布暖怔了怔,婚期近了,已经改口叫母亲了么?倒是越来越像一家子了!

“你是该抽空回去看看。”知闲道,“家里添置了好些东西,园子也改了格局。烟波楼有间抱厦挡了道,老夫人做主叫拆了。”她做出一脸歉意来,“我原说你的园子不叫动,老夫人不答应,说大婚要紧。姑娘将来横竖要嫁出去的,暖儿是明理的人,等日后说也不碍。我那日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围墙都拆了……没法子了,只好在这里和你陪个不是,请你不要怪罪。”

布暖却笑不出来了,她这样分明是在示威么!又说挡道儿,又说改格局的。她在预示着她要和那抱厦殊途同归么?妨碍着她,就要铲除掉?

她勉强提了提嘴角,“我本来就是借居,烟波楼也不是我的产业,拆不拆是府里当家的做主,哪里有我置喙的余地。姐姐这么说,折煞我了。”

知闲的一道眉毛扬了扬,讪讪笑道,“大小姐这会子还叫我姐姐不成话了,叫外人听了弄不明白尊卑。”

布暖哦了一声,“叫惯了,竟改不过来了!如今该叫舅母了!”

知闲老神在在的受了,又道,“听说你和蓝笙定亲了?这样颇好,蓝家门第不算低了,我劝你一句,既有了人家,安生过日子才是。人的命都是有定数的,该你的,不必挣,自然到你手里。不是你的,抢来了也无福受用。暖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布暖对知闲刮目相看起来,她平素在人前总是一副大气谦和的模样,原来拿话掌别人的嘴也是把好手。

到了这地步,料想她和容与的事她都察觉了。她虽有些难堪,却也不愿意让人捏着短儿来挞责她。因抿嘴一笑道,“舅母这话叫暖儿费解,许了人家安分守己是应当,可我和蓝笙不过是小定,我爷娘连根雁毛也不曾看见,似乎还不算放定。”

知闲脸上颜色变了变,冷笑道,“小定不算定么?我行我素不是个好事,到最后不是伤了自己就是伤了别人,何苦来!”

布暖奇道,“舅母这话暖儿更听不懂了,若是我哪里得罪了舅母,舅母只管训斥我。这么砖头瓦块来一车,我一个孩子家,生受不起。”

知闲心里唾弃,都知道抢男人了,还拿孩子自诩,岂不是活打了嘴?她枯着眉看她,她倚着铜鼎站着,好一张眉目如画的面孔!她恨不得抓烂那张脸,长成这样不去勾引李唐子弟真是浪费!一窝里乱搅和,舅舅不像舅舅,外甥不像外甥,丧了人伦的东西!

“天还没转凉,怎么裹着脖子?”她啧的一声,料着是有猫腻,不由分说,上去就摘帕子。

布暖一慌,没想到她会动手,要捂却已来不及了。知闲瞪着那两处瘀紫,人剧烈的震了下,瞠目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于她来说简直是天塌地陷的灾难!他们到了什么地步?莫非甥舅苟且了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彻底败北了,她和容与自定亲起就在一个府里住,两年的时间,他连抱都没有抱过她一下。如今竟和布暖有了私情,还弄出这么出戏来羞辱她,她一索子吊死的心都有!但气过了,恨过了,很快又镇定下来。

男人连妓院都去得,就拿她当玩物,自己该有足够的容忍度才对。横竖和容与的亲是成定了,嫡妻的地位不会动摇。布暖自己不尊重怪不得别人,寻常门第的女孩儿可以上门上户要名分,她却不能。给她机会,量她也没脸开口。

“怎么弄得这样?好好的女孩儿,可惜了儿的!”知闲掩嘴道,满眼的不屑,“这种事给你母亲知道,还不知是个什么说法呢!”

布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觉满心羞愧,也没有余地辩驳。知闲存了心坏她名声打压她,她是没有根底的,枉担了虚名。

知闲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男人多半这样,没有得到时天天念着。一旦得到了,就手便抛开了。姑娘家要仔细珍重自己,不为别的,多为爷娘想想吧!”

布暖看着她,她倒是一派得意。没有内容的快乐,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她也没了先前的无措,她有容与的爱,无论如何都胜她一筹。她只管讽刺吧——如果讽刺能给她带去安慰的话。

“舅母教训得是。”她低下头道,拾起手绢系回去,“没有被爱过的人永远不懂里头缘故,舅母别笑话我,哪天舅舅这样对你了,只怕舅母比我受用呢!”

“放肆!”知闲的嗓音像尖锐的刀子,划破了一片宁静的天。

这样的奇耻大辱,她还要怎么忍?布暖进北衙时她恰巧到宫门上,本来可以直接进去抓他个现形,可是她没有。胆怯固然是一宗,更多的是给彼此留脸面。布暖逗留得不久,别的事来不及做,在她脖子上留下证据的时间是足够了。她料得没错,他们眼里哪儿还有她?抬了一筐破书做幌子,背地里却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倒好,索性耀武扬威起来!

她气得不轻,指着她道,“不知羞耻!细说起来寡妇再醮,只有蓝笙那傻子不忌讳。你这样对得起他么?树还要张皮呢,你忘恩负义当真是出神入化了!”

布暖咬着嘴唇不还嘴,只道,“舅母保重身子吧,气坏了不值当。舅母的教诲我记下了,日后定当警醒。若是舅母没有别的吩咐,暖儿这就告退了。值上还有差使,耽搁久了要惹人非议。”

“好好好!”她咬牙切齿的点头,“真真巧舌如簧!上回洛阳逃过一劫,便真以为高枕无忧了么?你这种人,就该敬节堂里关一辈子!做人还是留些德行,路走绝了,再要掣回来就难了。”

布暖愕然望着她,听她话里大有鱼死网破的决心。一个女人丢失了爱情,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她不免忌惮,真要惹急了她,和夏侍郎通了气再把事情抄一遍冷饭,任谁也经受不住那通折腾。

她眯眼看着知闲,她云髻上斜插一对金镶宝发簪,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她挪开视线,淡淡道,“舅母不顾舅舅前程么?我就算押进敬节堂去也没什么,牵连一帮子人,舅母倒忍心?”

知闲哼了声,“那都是因你而起,是你的罪业,和我什么相干?”

布暖叹息道,“舅母这又是何必!想是哪里误会了,自家人,要弄得兵戎相见么?”她又笑笑,“我知道舅母是一时气话,真要害我,也不会放在嘴上了是不是?”

“你大可以试试。”知闲最看不惯她这副气定神闲的腔调,打从她来长安起就碍眼。一个满身晦气的人,装得多高贵似的。说两句话,笑上一笑,倒满会敷衍人面子。亏老夫人还说“布暖这孩子是个稳当人,相由心生,笑起来矜贵,为人少不得也矜贵。”现在想想,根本就是一派胡言!柳叶坊里的暗门子笑起来也不露齿,都是矜贵人么?

“我自己都过得半人半鬼,在乎别人?你要是继续无礼,还巴望我瞧着你舅舅收手,快早早歇了这念头!我可不是菩萨,要下十八层地狱,大家捆在一起下罢了!”她绕着她转了一圈,提出个尚且优厚的议和条件,“其实你又何苦难为自己!明知道没有结果,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舅舅有今日不容易,你别意气用事,坏了他这些年的道行。只要你听话,日后出阁,嫁妆我替你操办,定叫你风风光光的嫁进郡主府,你道好不好?”

布暖像是被魇住了,越往后事情越复杂。她不怀疑女人发狠时那股子摧毁一切的疯狂劲头,利弊再三权衡,嫁妆她是不稀图的,她自有爷娘操持。退一步说,就算没有陪嫁,蓝笙也不会在意。眼下首要任务是要稳住知闲,不叫她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她竭力定了定神,“舅母说得是,且容我再想想。”

知闲颔首,“你是聪明人,聪明人也有难得糊涂的时候。咱们胳膊折在袖子里,莫叫外人看笑话才好。你好生保重自己,男人说大度也大度。说小气,心眼子比针鼻儿还小。洞房时候要见真章,蓝笙是个中好手,定不愿意验出个残花败柳来。是油是酱,你自己斟酌吧!”

先头说得还算客气,到最后到底忍不住恨意,连残花败柳都出来了。布暖是认真考虑了她的话,若没有最后一句,她甚至要认同了。坏就坏在她一时不慎,反而激发出她的逆反心理。

她按捺住了,缓声道,“舅母放心,舅舅没有拿我怎么样。前头如何不论,后面能不能管住舅舅,就靠舅母的本事了。”

知闲眼里又出现挑衅的光,布暖也没有精力再和她缠斗下去。脑子像敲进碗里的鸡蛋,用筷子一搅,蛋黄蛋白都混成了堆。她吃力的闭闭眼,福身下去,“舅母自便,暖儿少陪了。”

知闲看着她踅身朝玄武内重方向走去,虽说气得够呛,但至少知道他们之间还是清白的。清白的……便不会那么难以舍弃吧!

她回头看巍然矗立的北衙门楼,她是失败的,过去两年都没有抓住容与。将来怎样,也只有靠运气了。

第119章 霜姿

回到兰台,仍旧是怏怏不快的神情。差也办不了了,盘腿坐在席垫上只顾发呆。

贺兰还没走,正霸占她的座儿替她查典录。见她不甚欢喜,忙撂了书过来问,“怎么一会儿就回来了?出事了?瞧这张要不回赊账的脸!”

她趴在矮几上不说话,想起知闲的那通抢白,索性把脸埋进肘弯里。只剩下襆头两边的展角簌簌的轻颤,看上去像抽噎带出来的颤动。

贺兰摸不着头脑,“你哭什么?沈容与又叫你不自在了?数落你了?给你小鞋穿了?嗳,有什么你就说,一个人背地里流眼泪有什么用!”

布暖突然昂起头来,两只眼睛是干涩的。嘴角带着赌气式的执拗,“我没哭,也不是和舅舅怎么了,就是在衙门外头遇见了还没过门的舅母。她见了我没露个好脸子,上来就夹枪带棒的呲达我,想是知道了什么。”

贺兰反倒没了先前的紧张,倚着凭几道,“我当是什么事!你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时时准备着接受指责。要瞒一辈子惟其难,何必在乎她的看法。你接管了原本属于她的男人,人家恨你也是应当。难道你还指望着她来谢你不成!”

布暖知道那个道理,就是气难平,脑袋一下一下撞着自己的胳膊,“我起先真觉得和很愧对她,她要是轻声细语的和我谈,也许是不一样的结果。可她偏不停的挤兑我,我哪里是个能吃亏的?自然要回击她,如今弄得愈发糟糕。”

贺兰嗤笑道,“难怪你长不胖,担的心思太多了,累得慌!”又摇着蒲扇道,“她恨你,你早该料到了,除非她不爱沈容与。你还不兴人家遭了遗弃之后讥讽两句么?无能的人逞口舌之快,你是大半个赢家,叫她去说,就当没听见。”

布暖想想,这话很是,可问题不在这里。若是知闲怨她,骂她甚至打她,她都可以接受。才刚她又重提洛阳旧事,这就让她恐惧了。

“知闲拿敬节堂的事威胁我,好容易才平息,我是怕万一又翻出来……”她捧住脸道,“烦透了,总抛不开这事。果然人不能落一点儿短,叫人逮着小辫子,就一生一世矮人家一截子。”

贺兰哗地合上了扇骨,“哪能让她坏了事!找沈容与去,让他管束着点儿。这么个搅屎棍亏他还忍着,换了我,早八百年退了婚,一心一意守着小外甥女过日子了。”

他说说又没正经了,布暖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和他计较什么。只蹙眉道,“他们好歹是两姨表兄妹,退婚的事我知道他做不出来,两边大人的面子总要看的。”

贺兰沉吟道,“不论沈容与管不管,好歹我是不能坐看着发生的。到了万不得已,我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敏月在深宫里,我鞭长莫及保护不了她。如今你在我身边,我再放任不管,自己也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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