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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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渐分明

杀了这孩子……他突然觉得迷茫,当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蓝笙的孩子时,他的确失了方向,也嫉妒成狂。可经过了这场风波,如今她在他面前,他却再也硬不起那副心肠了。这么娇脆的人,怎么忍心让她承受这么多!

来这里的路上他才彻底冷静下来,整件事里若要论断个孰是孰非,他的罪孽是最深重的。是他的轻狂造成了眼下不可逆转的局势,他和她的这段情,原就不该发生。布暖是直爽的脾气,喜欢他,爱他,便不顾一切。自己已经二十七了,官场上混迹了十几年,什么样的阵仗没经历过,可是却没能抵挡住她的执拗。

开始就错了,于是这样一步步错下去,越陷越深,终成颓势。

他从来都知道她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只后悔这两个月里没有抽身回来看她。他一去这样久,纵然有书信,也不够慰藉她的寂寞和恐慌。但是河东的政务实在繁杂冗长,大钳子似的夹/紧了他,痛苦到极点。一头公务堆山积海,一头又牵挂她的冷暖安危。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几趟想星夜赶回来,无奈分身乏术。但若是能够预料,他就是办砸了手上差事,也势必要以她为重的。

他知道已经到了极致,再错过,便是一生。

他趋前身子,扶住她的肩头,“是谁的都不重要了,只要在你肚子里,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孩子?”

前一刻还惶恐不安的大眼睛里霎时盈/满了泪,“你说的是真心话?”

他的心脏收缩骤痛,“布暖,我在你面前,从未说过一句假话。”

她的眼泪滔滔落下来,“那么……知闲呢?知闲也怀了你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倒一头雾水起来,“我没有碰过她,她怎么会怀孩子?”

经他这么一说,似乎不用多做解释,三言两语便云开雾散了。她伸出两条手臂,“容与……你抱抱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他仿佛置身云雾里,又像酒上了头,各种滋味侵袭过来,酸甜苦辣迅疾尝了个遍。果然他猜得没错,是他的孩子。因为干扰太多怀疑过,他感到羞愧。布暖对他的心没有变,只要面对面,一切原来这么简单!

他热烈把她拥进怀里,吻她的额头,眼泪落在她的发簪上,摇摇晃晃滚入她的云髻。他说,“暖儿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受冤屈。我做错了,我并不是样样有把握的。我也犹豫,也不自信,我只是个寻常人。你不要恨我,求求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她立刻说,颤抖着寻他的唇,“我从没有真正恨过你,我爱你……”

所有的辛酸都倾注在一吻里,相爱原就是这样,焦虑、试探、彷徨。不断的猜忌,不断的证明。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为世俗所不能容的禁忌的感情!他们的情路注定要比别人坎坷,要比别人付出得多。

他把她紧紧压进胸膛里,隔着衣裳,可以感受到那一阵阵的震动。一样的频率,一样无奈悲苦。那砰砰的心跳声填充了整个空间,高深的上房也不再空旷了。没了思想,哪里都是他和她。两个人像无限胀大起来,把这孤寂的午夜塞得满满的。

她的袖陇很宽大,褪了袄,中衣是浅浅的绿。他抚她的手腕,又顺势攀上前臂,只觉瘦弱,比他走时更甚。他心疼她,没有给过她一天好日子。他唯有惭愧的嗫嚅,“我没能尽到责任……”

她枕着他的肩头,不愿意和他分开。他的手退出来,她和他十指相交,牵引他覆盖在她肚子上。有些羞涩的低语,“这里……我们的孩子。”

他心慌意乱,虽然孩子还在娘胎里,也足够叫他无措。他扶她躺下来,那一捻柳腰确实发福了,却怎么看都是美的。他拿手比了比,一面比,一面含着泪笑。他的孩子,亏他先头还口口声声的骂他孽种!他笨手笨脚,像抚摸猫狗似的顺着捋她肚子,温声的呢喃,“父亲也要和你说对不住,先前气糊涂了,连累你和你母亲一道受委屈。”

这场景做梦似的,他和她的甥舅关系彻底结束了,从今起有了崭新的身份,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半年前的种种跌进上辈子的轮回里,回想起来简直像南柯一梦!他抬起头,视线和她相接。她越发扭捏,慌张的调开眼去。他笑着去捧她的脸,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没想到。”他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和她的相接,“只两回……”

她飞红了脸,却有意装傻,“什么只两回……”

他本就不是个厚脸皮的,自然不好意思说得太开。干咳着起身到桌前倒茶喝,问她可吃了晚饭。她撑着坐起来,没法子下地走动,便垂着两腿坐在床沿上,直着嗓子喊潘家的。

隔了一会儿人才从外头进来,裹着长袄嘴里一迭应着,“来了……来了,娘子有什么吩咐?”一眼瞥见容与,咦了声纳福道,“郎君什么时候来的?哎呀,想是我睡迷了,竟没察觉!”

布暖怕他嫌底下人没规矩要发火,忙道,“你去嘱咐单嬷嬷备吃的来,公子还没用饭呢!”

潘家的应了,掖着袖子去了。果然他枯起了眉,转过身道,“你且将就两日,回头叫管事到人市上挑两个伶俐的回来。”

“那……”她试探道,“我先头的人……”

他脸上淡淡的,回了两个字,“不成。”

她叹了口气,他定是恨透了她们,哪里还会叫她们来侍候她呢!她揉着襟上的系带,尤不死心,“新人用着总不凑手。”

“你不用说。”他垂着眼皮子道,“单她们今天在蓝家的做法,我没要了她们的命已经便宜她们了。尤其你那奶妈子,不识眉眼高低,弄得主不主,奴不奴。你还想着她?我再弄她来在你跟前胡言乱语?你我已经够艰难的了,多了那根搅屎棍子,日后还能过下去么?你趁早歇了这念头,但凡她是好的,咱们也不至于到这地步。”

如今想想,秀的确过于自作主张。她背着她做的那些事,也足够叫她恼火的了。可再转念思量,秀老实一辈子,遇着她的这段感情,大约实在是慌不折路了。她是有了年纪的人,和她的想法是不同的。她受了母亲嘱托,权衡再三,替她挑了条在她看来最稳妥的路。她只知这是为她好,却不知道她走来有多不情愿有多痛苦。

“你别记恨她。”她说,“咱们各自立场不同。只因洛阳那头都认准了蓝笙,我阿爷阿娘又极称意他,乳娘所作所为是想替我圆谎。她疼爱我我知道,你一走两个月没有音讯,她比我还要急。总怕你后悔,怕你始乱终弃。加之后来又有了身子,她担心我日后没着落,独个儿养不活孩子。”

他听了脸色更凝重了,“我隔三差五写信,叫军中持节的信使直送长安。连关卡都用不着过的,怎么叫没有音讯?”

她怔了怔,虽愤怒,心却暖和起来,喃喃着,“原来你给我写信了,只是我没收到……”

他得知沈府里派去的仆妇做了管事,也不用计较,料定了问出在那些人身上。知闲好歹在沈家住了近两年,府里上下她都熟悉。那几个人或者贪财,叫她收买了,信件自然顺顺当当到她手上。她再想个法子寻摸到善临摹的人,弄出个“知闲吾妻”来,横竖不在话下。

他森森然冷笑,好啊,眼下的将军府里出妖怪,他不问,倒开始群魔乱舞了。连他的信都敢扣,谁还把他放在眼里?他对知闲最后一点歉意也随她荒唐的做法烟消云散,他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忍她这么久,若是一早打发了她,也不至于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倘或再晚一步回来,布暖这傻丫头就真的要嫁进蓝家门了。

他无奈看她,她坐在胡床上,单纯无辜的表情。他过去把她的手合进掌心,“你说说,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么?”

她开始闪烁其词,“我怀了孩子,精神头不济了,有时候一觉睡醒,连自己在哪里都分不清。”想了想又加油添醋,“我常魇着,做些古怪的梦。梦和现实也分不清。”

他真没有照看孕妇的经验,琢磨着要么身上平白多了个人,负担重了,所以会胡思乱想?

她瞥了他一眼,“你只说我?你自己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听信别人的话,管自己的骨肉叫孽种!”

他讪讪的,“我在河东盼不到你回信,手上又撂不下。猛听见你要成亲了,我只差疯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分得清真假。”言罢不无嘲弄道,“行军打仗,遇着再大的麻烦都没有乱过阵脚,我想我是从未把国事当作自己的切身利益来看待。一旦关系到了你,我就成了个不称职的将军。”

两人絮絮说着,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难处。到最后相视一笑,这两个多月的疙瘩如同灯芯上袅袅的白烟,吹口气,不费一兵一卒就那么散了。

门上单嬷嬷提了食盒进来,也不抬头,只顾往桌上布菜,“郎君一路上辛苦,奴婢做了几样小菜,温了一壶酒,郎君凑合着用些。明日天亮奴婢着人赶集去,多置办些年货。后儿就是年三十了,今年咱们庄子可热闹了!”

经她一说,两下里暗自雀跃起来。又觉自己岁数不小了,还像孩子似的真心喜欢过年,有点说不过去。于是脸上带了懒洋洋的微笑,回答的语速都慢了半拍。

布暖说,“这个,甚好。”

容与坐在桌前举起筷子,想了想道,“把门上灯都换了,备些压岁钱,以庄子上管事的名义发给附近有孩子的佃户。”他想着了高兴的事,慢慢勾起唇角,“咱们庄子上也有孩子了,散个财,给家下小郎君积个福。”

单嬷嬷欢快应个是,躬身道,“郎君厚德载物,将来小郎君必定富贵绵长。郎君且慢用,奴婢准备热水去。回头洗个澡,明日和娘子睡得晚些起来,好容易有了休沐的。”

布暖心上一跳,脸上辣辣的。也不敢觑他,对单嬷嬷道,“你替我把幔子放下来,另给郎君准备屋子吧!”

单嬷嬷还没答话,容与先开了口,“用不着,我就歇在这里。”

第三十章 拂红尘

布暖没头没脑的脸红,他这么直剌剌的说要留宿,她以前连想都没敢想过。

其实这里庄子上应该没人知道他们的甥舅关系,但她总觉不放心。她是个敏感的人,唯恐别人在背后编派她坏处。倒不是怕那些人泼脏水,她自己睁眼闭眼的蒙混也罢了,横竖是女人家,用不着抛头露面。她是怕容与难做人,可再打量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不为这事操心。大约灰心透了,破罐子破摔,他也不怕这事抖露出去。

单嬷嬷来放幔子,她不方便多说什么,便自顾自的躺下来。自己宽慰着自己,孩子都有了,还臊什么?心里却腾腾的跳,前头都是她死乞白赖的缠他。醉襟湖上那一夜后又分开了这么久,对她来说,云端里的容与和她之间依旧存在距离感。她捏着小小的拳头放在胸前,背对着帷幔,视线切断了,听觉却更加敏锐。他有良好的教养,吃饭从来不出声。她屏息分辨了好久,幔子那边静悄悄的,间或有勺子磕在碗沿上的声响,她才知道他还在屋子里。

“没人守夜我不放心。”他隔了半晌突然道,有点像在找借口,说得磕磕巴巴的,“那个潘家的没伺候过人,也不懂规矩……我来了这半天,你叫她她才知道我在……你半夜里要使唤的话,指望她怕是指望不上。还是我在你边上,你有事我好着紧给你办。”

她知道他担心她,说出来其实挺别扭的,还不如不说的好。她含糊的唔了声,那边又缄默下来,好一会儿无声无息。

屋里更漏滴答,看时候过了三更。这半天路上颠簸,又经历了郡主府里那通折腾,她也乏累得再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合了眼,不知隔多久,床沿有人坐上来。她一下惊醒了,觉得难为情,不敢回头,只闭着眼睛假寐。

他悉悉索索的脱衣裳,没留神一只鞋从脚踏上翻落下去,嗑托一声掉在地上。他怔了怔,忙小心翼翼的看她。见那单薄的肩头微动了动,他轻声道,“吵着你了?”

“没有。”她很快说,然后总觉哪里不对,好像回他这句不太应该。

他低声笑起来,探过身给她掖被子,自己另取一条褥子来铺开。仰天躺在她身侧,一时尘埃落定了。转过头看她,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松快的叹息,简直像躺进了安乐窝里。然而感情虽足了,心却还是半空的。于是挪过去,从背后搂住她,这样便填满了。

她虾子似的弓着身,他的脸贴着她的颈子,也顺她的势弯成个半圆。身子贴着身子,腿缠绕着腿,像两根相依而生的藤萝。

离开长安,一切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既紧张又甜蜜,胸腔都有些抽搐。她踅过身来搂他脖子,“容与?”

“嗯?”他唇角有朵绚烂的花。

“咱们还回长安吗?”她吻吻他的鼻子,“要是能一直留在这里多好!”

他笑意未减,“你喜欢这里?”

她想了想,“也不是,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捋捋她鬓角的发,“我托人在塞外购置了产业,你要不要听听?”

她颇意外,两只眼睛瞠得大大的。他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就有能力去做。这样的男人,她竟还不相信他!

“塞外市价低,十万贯都能买下一座城池。”他搬着指头数起来,“牛羊骆驼、奴隶侍女、田舍商铺,应有尽有。咱们靠收租,大概也够过一辈子了。还有屋子,你在壁画上看见过么?和长安的木柞结构不一样,是石头垒起来的。墙上刷了石灰,顶是圆的,盖上蓝色的琉璃瓦,远远看着很漂亮。”

她听他描述新奇极了,追着问,“我常听说出了玉门关黄沙漫天,那塞外下雪么?”

他点点头,“冬天时候长,雪下起来没日没夜的。下久了不好,要压垮房子的。不过塞外有刀客,下雪天里进城躲避,咱们留下一个,教孩子学刀法。”

她嘟囔了声,“你自己不是二品将军么,还要别人教?”

他故作高深的一笑,“都隐姓埋名了,再显摆功夫岂不穿了帮?”

她却较真起来,“那你做什么买个城?书上都说了,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在中原已是大排场了,何况塞外这样的地方!你扔那么多钱,岂不把地砸个坑嚜!”

他半闭上眼,笑道,“我给不了你诰命,叫你做个城主夫人。”

她使坏,在他额头上撞了一下。他嘶地吸口气,“怎么了?”

“我不要做城主夫人,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她是个没野心的女人,只唯恐家业太大,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知道她的心思,在她鼻尖上捏了把说,“你放心,我又不爱招摇。买下来的东西都有人顶头,就是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她才觉得好笑,他历来办事缜密,自己是半瓶醋,竟操心起他来!因笑道,“哎呀,这么枝上品牡丹,叫我给摘着了。”

她心情好了爱调戏他两句,他渐渐也习惯了。不哼不哈的默认了,一只手盖在她小腹上。只是觉得怪,那里似乎总有些单寒,不由探进去。她不自在起来,慌忙压住了,腼腆嗔怪道,“你干什么呀?”

他颇感不好意思,想了想道,“我怕他冷,不知我家小郎君好不好,来瞧瞧他。”

这话哄孩子似的,她却信以为真。实在是他的手掌热乎,覆在她肚子上,腰酸便会好些,一阵阵的牵痛也会减轻些。她挨到他枕头上,靠着他的肩头道,“你就这么盖着,我好受些。”又红了脸补充,“别乱动就成。”

他取笑她,促狭道,“那你说,到底是谁摘了谁?”复恶意移动一下手指,“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她唉唉的叫,横过一条胳膊盖住了眼睛,“罢罢,是你摘了我……”

他方满意,满手凝脂,触感再好,手心那块却总捂不热。他心里没底,蹙起眉喃喃,“明日传郎中来诊诊脉,怎么那么凉?”

“今早在郡主府才看过,医官说一切都好,只叫静养。说内虚,孩子又小,等坐住了胎就好。”她外过头来,额头抵在他下颌上,“大过年的,我不要瞧病。瞧一次就得开好几天的药,这阵子吃药都吃怕了。”

她喋喋抱怨,他心疼她,嘴上不好说什么,私底下还是忧虑的。到底他们的血缘摆在那里,孩子能保得住,生下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他犹豫了一阵试探道,“暖,咱们只要这一个好不好?孩子好也罢,歹也罢,只要这一个,你答应我。”

她曾听秀说起过乡野里四肢不全,或痴或傻的孩子。私下里原就有这层顾虑,如今他提起来,虽不说破,她也明白了七八分。这是乱了人伦要付出的代价,既然有一得,那么必然也有一失。她倒没有太过长远的打算,眼下顾好肚子里这个就已经足够了。但多少尤感可惜,无力回天唯有叹息,“我听你的。”

两两缄默下来,这样相拥而眠,真有几分普通夫妻架势。

她细细的鼻息就在耳畔,说真的他从上床到现在一刻都没能松懈,绷得弓似的,这样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他苦笑,且忍着吧,怎么也得忍上小一年的。

心里终究装着事,长安的烂摊子还不知怎么收拾,事到如今郡主府炸了锅,将军府里定然也不太平。这些都不去计较,事情闹起来,到刑部,到都察院,甚至是庙堂上。他总要想法子解决,自己得什么刑责都在话外,布暖不能有半点闪失。若到万不得已时,无非是把所有罪过都兜揽过来。保全她,他想要脱身易如反掌……

她的手攀上他的胸膛,“容与?”

她叫他一声,他铺陈了半数的棋盘一股脑儿被她打乱了,因无奈应道,“怎么了?渴吗?”

“不渴。”她看着他,似乎很委屈的神情,“你不喜欢我了么?”

他摸不着头脑,只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怎么能不喜欢呢!又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伤了她的心,切切解释着,“若是不喜欢,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劫你到这里么?你别胡思乱想,有话也别背着我,哪里不称意就和我说……你哪里不称意?”

她怨怼看着他,也说不上来,只是种感觉。他似乎刻意和她保持距离,难道她让他为难?总觉他不情不愿似的!她嘟起嘴,“那你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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