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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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王府,靠近长风堂的一座偏院里,灰衣侍卫用肩膀推开房门,屏住呼吸快步进去将程钰放到床上,看也没看另一侧昏迷不醒的红裙姑娘,匆匆离去。

脚步声远,刚刚还双眸紧闭的男人马上站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一方药水浸过的帕子捂住鼻子。

“这屋里点着催.情香。”定王以同样的姿势从床后绕了出来,身后跟着陈朔。

程钰神色淡淡,瞅一眼床上,冷笑:“果然是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岚小生辰大办,请的又都是一些出身不高的姑娘,程钰便猜到程敬荣大概打什么注意了。他命陈朔将今日过来的女客名单誊写一份给他,仔细看过后,猜测程敬荣多半会看上顾澜……

定王站在床前,看着在药效下开始小声哼哼闭着眼睛自己宽衣的顾澜,啧啧了两声,“真叫你猜中了,这样的货色,他可真够关照你的。”

“接下来交给你了。”程钰侧过身,朝陈朔使个眼色,想要离去。

定王连忙拦住他,转身对陈朔道:“爷看不上这样的,便宜你吧,还没碰过女人是不是?这人长得还凑合,就当给你练练了,一会儿你完事我再装装样子。”

顾衡他是不能碰了,不能让表妹孟仙仙伤心难过甚至守寡,那么想要控制顾衡,让他安安分分跟孟仙仙过日子,别找江家姐妹的麻烦,纳顾澜进府做妾不失为一个简单管用的办法。但定王只是为了帮程钰才决定在王府犄角旮旯腾出个屋子安置顾澜,可没真想碰她,他不介意多个小妾,但也不是什么破烂都要的。

程钰闻言,看向陈朔。

陈朔涨红了脸,跪下道:“王爷饶了小的吧,小的祖父从小就告诫我,不能沾.花惹草,要不以后媳妇知道了铁定跟我闹气。”

程钰嘴角翘了翘,定王则低声咒骂了几句,下一刻从袖子里摸出个玉做的物件来,坏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孬货,给,用这个去破了她的身。”

陈朔疑惑地抬起头,看清定王手里栩栩如生的东西后,震惊当场。

程钰也是目光微变。

定王一看这主仆俩的傻样就知道他们没见识过好东西,嘿嘿笑道:“大惊小怪了吧?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宝贝,用的巧了女人照样会舒坦,宫里那些没把的怎么跟宫女厮混?靠得就是这个。得了,给你一刻钟的功夫,一会儿那边该来人了,别墨迹。”

将东西扔到床褥上,怕陈朔难为情,定王拍拍程钰肩膀与他一道去了后面。

“你猜陈朔会不会弄到一半自己上?”定王拉住想要离开的兄弟,不许他走。

程钰瞪他一眼,懒得理睬他的混话。

定王瞅瞅他,意味深长地道:“以前你没媳妇,二哥不用教你,现在你有了喜欢的,明年差不多也要娶亲了,我得好好给你指点指点。那东西就是一样,有时候搞些名堂,那事做起来更快活。”说完小声嘀咕了一阵。

他一副十分熟练的样子,程钰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皱眉道:“你从哪学来的?”

定王说得身经百战似的,其实他自己并没有试过,这种耗耐心的事,要试也得等娶了王妃后夫妻俩添些乐趣,那些妾室哪里配他费心伺候,但他不能在好兄弟面前认怂啊,便各种吹嘘起来。

程钰不想听,可是脚底像扎了根。

他自己身体不行,或许可以用这种办法让她做真正的女人?

胡思乱想着,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十分怪异的声音,好像很痛苦,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定王悄悄戳了戳程钰胳膊,眼睛往他身上瞄。

程钰脸色难看极了,转身道:“我先走了,你小心些。”言罢从窗子翻了出去。

他才走没多久,陈朔面.红耳赤绕了过来,手里提着一团胡乱攒起来的枕巾,满头大汗地对定王道:“王爷,我,我都办妥了。”

定王逗他,“第一次看女人?”

陈朔脸更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一直闭着眼睛……”

“你也不怕弄错地方。”定王好笑地道,“算了,你也走吧,对了,那东西值个百十两,送你了,不用还我。”

陈朔低头瞅瞅,想到那女人的反应,不禁打了个哆嗦,也从窗子爬出去了。

王府正院。

小姑娘们逛完花园去了暖阁,程岚见顾澜还没有回来,派身边的丫鬟去母亲那边问问。

谢氏听了,疑惑地看了方氏一眼,怪道:“我与周夫人并未使人去请过顾姑娘……”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什么,谢氏脸色陡然难看起来,起身问道:“她现在没有跟姑娘们在一起?”

小丫鬟连连摇头,意识到出了事,脸一下子白了。

方氏也心生不祥之感,跟着就听谢氏厉色吩咐道:“冷月陪她回去,就说周夫人与顾姑娘相谈甚欢,让她们先聊,不许将顾姑娘失踪之事传出去半句。”

她的另一个大丫鬟冷月恭敬应是,领着程岚的丫鬟出去了。

谢氏歉疚地朝方氏赔罪:“此事有蹊跷,关系到顾姑娘的名声,只能顺着冒充我命令那人的话暂且拖延过去了,还请夫人勿怪。”

方氏额头隐隐作痛,强自镇定道:“王妃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既然这边出了事,王妃赶快安排人去寻顾姑娘吧,我先去怀璧那边瞧瞧,也不知道他现在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谢氏颔首,亲自送她到门口,又吩咐下人悄悄去寻人。

“夫人,我怎么觉得这事有古怪啊。”出了谢氏的院子,方氏的丫鬟杜鹃小声道。

方氏岂止是觉得有古怪,她几乎已经笃定这是谢氏做的套了。今日这些姑娘们就是为了外甥特意请来的,谢氏知道外甥肯定看不上,就想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挑个人塞给外甥。周家是非少,方氏没亲身经历过什么龌蹉,但她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听到过不少类似的事,谢氏想要塞人,单单弄走顾澜不行,必须得拉上外甥的!

方氏心急如焚,如果外甥真中了招,与顾澜成了事,那么程敬荣夫妻一唱一和,永福郡主那边再为小姑子撑腰讨名分,外甥就必须背下这个黑锅了。

心慌意乱,方氏步子跨得跟跑差不多了,忽见那边小道上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粗衣婆子,瞧见她便像看到了救星,急着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刚刚老奴看见二爷扛着一位姑娘往柳苑那边去了,老奴看二爷脸色不对,夫人快去瞧瞧吧!”

方氏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杜鹃眼疾手快扶住了,肯定要摔个跟头。

方氏又恨又急,事到如今,她已肯定这是阴谋了,这个老奴分明是谢氏的人,故意引她过去的,可她能不去吗?或许她跑得快些,还能阻拦……

抱着这个念头,方氏领着杜鹃朝那个婆子指着的柳苑匆匆而去,快到院门口时,那边谢氏也领着人行色匆匆地赶来了。双方打个照面,方氏瞧着谢氏装模作样的脸,恨不得过去撕了她的皮!

“啊,王妃,那是永福郡主的丫鬟流霞!”谢氏的大丫鬟暖荷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方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花坛里歪躺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还不赶紧去找人!”谢氏怒喝身边的丫鬟们。

众人立即朝上房厢房四散而去。

方氏白着脸与谢氏站在院子里,恨得手指甲掐进了掌心。

谢氏就像没瞧见她吃人的目光般,满脸忧愁地望着上房的方向:“说是怀璧掳的人,可怀璧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看错了,夫人别担心……”

劝慰却被上房一声惊叫打断。

谢氏脸色大变,马上冲了过去,方氏咬咬牙,紧跟而上。

两人先后赶到内室,却见定王站在床边,身上衣裳已经齐整了,正悠闲地系腰带,瞧见方氏等人,他脸上多了一丝小辈做坏事被长辈抓包的尴尬,摸摸鼻子道:“刚刚在园子里散步,承蒙这位姑娘青睐,本王不愿辜负美人好意,便带她来了这边,不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失礼。”说话时将身后的纱帐放了下去,遮掩了里面香.肩半露的顾澜。

谢氏早在瞧见定王的那一瞬就呆住了,满眼难以置信。

定王是她的噩梦,却是方氏的良药,看到定王,方氏脸不白了腿也不抖了,片刻呆愣后,马上训斥小辈般对定王道:“王爷,王爷也真是,您就算喜欢顾姑娘,也不必……这,这让王妃如何同郡主交代?”

定王神色轻松地朝谢氏笑笑,“婶母不必为难,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闯下的祸,我会亲自去跟表妹告罪。这边,还请婶母派人替顾姑娘收拾一番,我马上就带她回去,还有那个不识趣的丫鬟,念在她是为了表妹才再三坏我兴致的,我且饶她一次。”

脸上笑着,眼睛里满是鄙夷嘲讽。

谢氏就像是被人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无地自容。定王明面上的敬重实际上的讽刺,旁边方氏幸灾乐祸的注视,都让她恨不得这只是一场梦,一场荒诞无比的梦。

“怎么回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再次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僵硬地转身。

程钰没看她,当她不存在一般,直接与定王说话,“二哥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一圈了。”

定王不知廉耻地笑:“你二哥我艳.福不浅,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这话就不适合方氏听了,亲眼看到外甥好好的,知道外甥早有了计较,方氏笑呵呵朝谢氏告辞,“王妃这边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陪王妃说话。”

“我去送舅母。”程钰走到了她身后。

方氏点点头,领着外甥走了,离热闹远了,她转身,狠狠拧了一下外甥胳膊,“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告诉我,想急死我是不是?”

程钰不会说俏皮话,只有眼里露出笑意,他心情好,方氏也笑了,又亲昵地数落提醒外甥几句,与杜鹃一起上了马车。

程钰站在王府门前目送她们,直到马车拐弯看不见了,他的目光才投向了皇城。

那人为他的婚事费尽了心,接下来该他了。

☆、第96章

顾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马车里,马车轻轻地晃,她身上说不出来的疼。

她睁开眼睛,意识很是模糊,过了会儿,才看见主座上坐了一个俊美的凤眼男人,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比姑娘家的还长,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暖光,恍然若仙。

顾澜茫然地看着对方,忘了一切。

定王忽的睁开眼睛,瞧见她,他笑了笑,声音无比温柔:“醒了?”

他笑起来更好看,凤眼里像是盛满了无限柔情,顾澜心跳加快,别开眼看向一侧,却见流霞跪坐在一旁,眼帘低垂,脸色苍白。宛如从梦中惊醒,顾澜一下子记了起来,她与流霞跟在王府的丫鬟身后,有人突然从一侧偷袭!

“你,你是何人?”顾澜紧张地抓住流霞肩膀,将定王误会成了掳她之人。

定王收起笑,正色道:“我是当今二皇子定王,她认得我。”

顾澜难以置信地看向流霞,流霞点了点头,一脸灰白。

“王爷,王爷怎么会在这里?您要带我去哪儿?”顾澜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与一位王爷在一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又紧张又困惑,好有一种不真实感。王爷啊,那可是比郡主身份还高的人!

定王脸色沉了沉,将今日之事慢慢说与她们二人听,“程钰是静王第二任王妃所出,自小不被静王所喜,现在程钰还不想成家,静王偏要替他选一位身份不高的姑娘为妻子,看中了你,故意打晕你们二人,与程钰一起放到一间点有催.情香的屋子。我今日赶巧在王府,见程钰被静王叫走时间太久,出去寻他,正好撞见此事,一路跟踪,救出程钰后,我却吸了那香……”

顾澜脸色大变。

定王声音越发温柔了,轻声道:“姑娘放心,我既然要了你,便会对你负责,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做本王的妾室……”

顾澜终于明白身上为何会疼了,清白没了,她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流霞看一眼定王,低声安抚道:“姑娘别哭了,此事全怪静王妃心思歹毒,咱们毫无准备才着了她的道。”

顾澜出事,是她护主不力,郡主最善良,小姑娘闹出这种事情,郡主恐怕会迁怒于她,她必须得将责任推到旁人身上。定王的话流霞半信半疑,静王夫妻确实与程钰关系不和,看世子夫人出身那么低,静王也确实能做出这种事,但定王说他救了程钰自己却误吸迷.香的话流霞不信,八成是定王瞧上了顾澜的美貌,趁虚而入的。

然为了保全自己,流霞只能顺着定王的话劝顾澜,“姑娘别哭了,王爷仪表堂堂,他肯对你负责纳你为妾,这是多少京城贵女求之不得的事,姑娘快别哭了啊,你这样,让王爷误会你不想进府怎么办?”

顾澜眼泪一顿,她都是定王的人了,不跟了他,难道还能嫁旁人?

定王适时道:“若姑娘实在不愿,本王也不会强人所难,姑娘想要什么补偿,但说无妨。”

顾澜慌了,飞快看一眼男人出众的脸庞,低头道:“我,我愿意……”

虽然是妾室,可他是王爷啊,还是鼎鼎有名的定王爷,听说皇上极其看重定王,万一将来定王登基,她就是妃子了。能进宫当妃子,比做程钰的妻子还好吧?程钰不得静王喜欢,她嫁过去多半也会吃苦,再说程钰冷冰冰的,恐怕也未必喜欢她,不像定王……

想到这里,顾澜又悄悄朝定王望了过去,正好撞进男人温柔的眼里。

顾澜心跳漏了一下,脸上浮起羞红。

定王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先哄了顾澜信了他的话,心悦于他,让她心甘情愿做他的妾,这样表妹就不会生他的气了,顾衡或许会怀疑,但他没有证据,亲妹妹成了他的人,顾衡只能将妹妹送进王府。等顾澜进了他的王府,他对她好不好,是宠爱还是一辈子都不再见,谁管得着?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顾家,此时顾衡还在翰林院当差,定王诚心诚意跟孟仙仙赔了一顿不是。孟仙仙与几位表哥关系极好,定王说什么她信什么,气静王夫妻欺负人,怜惜小姑子遭人暗算,对定王也是有一点点埋怨的,但瞧着小姑子羞答答的明显是喜欢上表哥了,孟仙仙也就不怨了,只求定王将来好好照顾顾澜。至于定王要纳妾而非娶妻,孟仙仙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她再喜欢小姑子,也知道顾澜的身份根本不够资格当王妃。

哄好了表妹,定王犹豫道:“仙仙,这事你怀璧表哥也受了委屈,我想带流霞进宫给他做个人证,求父皇替他做主。”

孟仙仙瞅瞅自己的丫鬟,有些犹豫,她不太想搀和别人家的家事。

定王叹了口气,声音更低了,“表妹,你怀璧表哥早年没了母亲,这些年静王对他冷淡非常,现在又这样暗算他,还连累顾姑娘受了委屈,你就帮我一次吧?你放心,怀璧是有分寸的人,他不会借此求父皇惩罚静王的,传出去坏的是咱们皇家的声誉,他只是想求父皇准他做主自己的婚事,免得日后再闹出这等丑闻。”

他这样说,孟仙仙想到今日小姑子受的委屈,对静王夫妻的怨气涌了上来,点了头。

定王宠溺地摸摸她脑袋,笑道:“过年时记得替南南跟你怀璧表哥要个大大的封红,他不给你告诉我,我替你抢去。”

孟仙仙被他逗笑了,柔声劝道:“二哥快去吧,别让怀璧表哥等急了。”她也得过去安抚小姑子,还得想想丈夫回来后如何跟他交待。

定王点点头,带着流霞去了皇宫。

程钰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他了,兄弟俩一照面,定王露出个得意的笑,程钰投以感激的一瞥。

此时距离午饭还有一阵功夫,明德帝正在崇政殿批阅奏折,听说儿子跟本该在家里养伤的侄子一道来了,颇为新奇,让人去宣他们进来。

“皇上,请您替程钰做主。”一面圣,程钰扑通朝暖榻上盘腿而坐的龙袍男人跪了下去,额头触地。他身后,流霞也乖乖跪下,只有定王一脸忿然模样站在一旁。

明德帝奇了,“这是怎么回事?”

程钰直起身子,垂眸将今日静王府发生的事一一禀明,有永福郡主的丫鬟作证,明德帝马上信了九分,至于剩下的那一分,他跟流霞一样,认定儿子是见色起意要了顾澜,而非什么吸了迷.香情非得已,但那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明德帝懒得拆穿,只别有深意地扫了儿子一眼。

定王讪讪地笑,没有否认。

儿子没跟他装糊涂,明德帝更不会再追究,先让人将流霞带出去送出宫,才捋了捋颔下美髯,叹道:“你父王,确实糊涂了,怀璧先起来吧,今年家宴时朕会说他两句。”静王宠爱第三任王妃,偏心幼子冷落前面两个儿子,他是知道的。

程钰并没有起来,垂眸道:“皇上可知父王为何突然如此急切为我安排婚事?”

明德帝挑了挑眉,看向儿子,定王也是一脸茫然,“难道还有隐情?”

程钰自嘲地笑,“不瞒皇上,我从小就喜欢云阳侯府的表妹,可惜表妹与文嘉表弟青梅竹马,我只能默默照顾他们姐弟,前年表妹从高处跌落伤了脑子,忘了以前的记忆,也忘了文嘉表弟,反而因为我在她清醒时守在身边渐渐钟情于我。我欣喜非常,本想等明年表妹及笄后再向云阳侯提亲,未料父王催得紧,逼我年前定下婚事,我便与父王言明了,求父王替我做主。”

“他明知你喜欢你表妹竟然还这样设计你?”定王目眦欲裂,拳头咔蹦作响。

明德帝也皱紧了眉。

程钰苦笑着继续,“是,父王不许,我问他为什么不许,父王说我与云阳侯关系僵硬,云阳侯不会把女儿嫁我,他去了也是白跑一趟。那我就先去求了云……求了姨父,姨父开始不应,是表妹铁了心要嫁我,姨父才应了。我再去求父王,父王说要考虑几日,然后今日他叫我过去说是要商量婚事,谁料却是一场鸿门宴。”

言罢,他再次朝明德帝磕头,“皇上,父王不许我娶表妹,我只能求皇,求皇伯父替我做主,侄子从小丧母,不被父王所喜,除了舅母,只有表妹真心待我,求皇伯父替侄子做主,成全我与表妹吧。”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重新抬起来时,眼圈泛红。

“没出息。”定王低低骂了一句,转身去了窗前,背对这边。

明德帝也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一层缘故。想想程敬荣为世子挑的儿媳妇,他不想娶楚倾女儿给次子为妻,原因并不难理解,长子是世子,次子再娶高门女,将来他最疼爱的老三夫妻俩都矮人一头怎么办?

可都是儿子,他怎么就如此偏心?特别是程钰,仪表堂堂沉稳干练,明德帝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怀璧放心,昨晚太后还与朕商量明年开春选秀之事,这两日旨意就会发下去,命五品官员以上府中适龄女子进宫参选。既然你与你表妹情投意合,明年朕替你二哥他们选王妃时,顺便也替你指下婚事。你父王不答应,朕亲自为你们做媒。”

选秀?给他选王妃?

定王吃惊地看了过来。

程钰心中则陡然一沉,千算万算,没料到还是被四皇子抢了先。

☆、第97章

程钰想马上求得赐婚旨意,可明德帝许诺来年开春会替他做主,他再继续求,就显得他怀疑明德帝了。君子一诺千金,皇上的话更是一言九鼎,皇上都答应了他还求,岂不是担心中间再生变数,即担心明德帝的承诺没有用?

在皇上面前,不能得寸进尺。

“怀璧别多想,父皇当着你我的面许诺,将来就不会改口。”走到宫门外,定王拍了拍程钰肩膀。

程钰暂且收起心中烦忧,朝他拱手道:“今日多谢二哥了,将来二哥有事吩咐,我万死不辞。”

挟制顾澜在手,顾衡除非丧心病狂到罔顾胞妹性命,绝不敢明面上找含珠姐妹的麻烦。

定王捶了他一拳,笑骂道:“跟我瞎客气什么?”程钰至少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三次,他帮他的这点小事算什么。抬头望天,明日当空,正是午饭时候,定王瞅瞅自家王府的方向,问道:“去我那里喝杯酒?还是回府看戏去?”

静王夫妻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若不是怕静王恼羞成怒,定王还真想过去瞧瞧。

程钰摇摇头,“我还有事,二哥先回去吧,改日我请你喝酒。”

“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定王翻身上马,笑着打趣他一句,策马走了。

程钰也上了自己的马,对着空旷的街道犹豫片刻,朝云阳侯府那边去了。

到了云阳侯府,再次被侍卫尽职尽责地拦住,“表公子,侯爷交待过,他不在家,便不许表公子进府,还请表公子体谅我等的难处。”

程钰没料到楚倾同意婚事了还如此不讲道理,刚要说话,巷子口忽然传来马蹄声,程钰扭头望去,就见楚渊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徐徐而来。程钰心中一动,等楚渊下了马,他走过去道:“我刚在宫里听到一个消息,关系重大,不知博远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渊看看他,朝门外一颗树下走去,意思就是在外面说。

程钰瞬间记起他对楚渊倾心含珠的怀疑了,楚渊越不想让他进去,他偏要进去,压低声音道:“此事与令妹也有关系,咱们还是进府说比较合适。”

楚渊皱眉,见程钰一副他不带他进去他就不开口的架势,神色却有些凝重,瞧着并非只为了诳人,便领他往侯府里走,路过侍卫时淡淡道:“我请表公子去我那边喝茶,侯爷回来追究的话,你们只需将事情推在我身上。”

他的话比大老爷三老爷都管用,上头又有了顶锅的,侍卫安心地退回原地。

楚渊请程钰去了他的书房。

程钰没再卖关子,沉声道:“皇上决定明年开春选秀,顺便为诸王选妃,这几天旨意应该就会下来了,五品以上官员之女都要参选。我已求得皇上届时赐婚表妹与我,你如果不想令妹进宫,最好趁旨意下来之前想办法。”

楚渊心中一凛。程钰是宗亲子弟,如果皇上将楚家大姑娘指给程钰为妻,那就不可能再让楚家姑娘里多个王妃。二叔是当朝宠臣,他父亲却只是普通臣子,三妹妹在孝中不用烦恼,自己的妹妹,容貌出众性情温婉,一手字画在京城更是小有名气,一旦进宫,极有可能被指给王爷们做侧妃,甚至被皇上看中,纳进宫中。

他怎么能让妹妹去那种地方?

几乎同时,楚渊想到了自己远在西北的那位挚友,镇北将军长子李从鸣。两人一般年岁,妹妹才十一岁时李从鸣就看妹妹看傻了眼,还信誓旦旦让他留着妹妹给他当媳妇。楚渊怕他来真的,一直防着他,不许他私底下见到妹妹,李从鸣也很快被派去西北守着了,不过那小子年年都会写信过来,跟他打听妹妹的事。今年李夫人也试探过母亲的意思,母亲舍不得妹妹早嫁,暂且没给答复。

如果没有选秀,楚渊肯定要等李从鸣回来请妹妹看过后再考虑这桩婚事,但是现在,只能赶紧定下了。

他站了起来,郑重朝程钰行了一礼,“谢程大人提醒。”

程钰往一侧避开,客气道:“博远不必谢我,我也有事相求,今日我们府上宴请,乃父王为我选亲安排的,表妹肯定忧心不已,还请博远替我安排,让我见她一面,将两件事一起说个清楚。”

楚渊拳头紧了紧,良久才道:“马上要用饭了,你先去客房用饭歇息吧,安排好了我派人去叫你。”

程钰拱手道谢。

楚渊没再看他,径自去找母亲商量亲妹妹的婚事。

莲院,含珠陪阿洵吃了饭,姐弟俩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回屋歇晌去了。先哄阿洵睡着,含珠回到自己的屋子,脱了外衫躺下刚要睡,如意神色古怪地走了进来,“姑娘,二姑娘派人来传话,说是大少爷书房新添了一些书,二姑娘邀你过去瞧瞧。”

说着递了一张折好的字条给她,“这是书单。”

含珠好奇地接过,就见字条上只写了一个姓氏,字迹她从楚蔷那里见过,乃楚渊所书。

是程钰来了吗?他怎么找到楚渊帮忙了?

想到两人要在楚渊眼皮子底下私会,含珠尴尬极了,不过她更迫切地想知道今日静王府里的情况,顾不上扭捏,尽量平静地对两个大丫鬟道:“那如意陪我过去吧,四喜留在这边照顾小少爷,我去去就回。”

四喜乖乖应下,去西屋守着阿洵了。

含珠重新收拾,挑了身白底绣绿萼梅花的长裙穿上,头上插根羊脂玉梅花簪子,因为晌午天还暖和,就没再系斗篷,领着如意出门去了,到了东院,自有楚渊身边的小厮为她们领路。

午后寂静,越靠近书房,含珠心跳就越快,也不知书房里面只有程钰,还是楚渊也在。无论在与不在,今日过后,她都不好意思再见楚渊了吧?程钰也真是的,她,她宁可他晚上悄悄来,也不想他告诉别人。

或许有急事,他等不到晚上了?

到底还是不忍心怪他,才抱怨完,自己先替他找好了借口。

“你在这边等着吧,我去里面找二妹妹。”书房也分内外间,含珠站在内间门口,轻声吩咐道。

如意已经猜到应该是自家二爷来了,识趣地点点头。

含珠微红着脸走了进去,放下帘子那一瞬,瞧见最里面两座书架中间站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身深色长袍,乍一看冷如青松。虽说夜里见过两次,但都是迷迷糊糊的,上次白日见面还是十月初,过去快一个月了,这会儿再遇,含珠总觉得程钰好像瘦了些……

想仔细瞧瞧,他直勾勾地望着她,都不带遮掩的,含珠便不敢看了,微低着头走过去,小声嗔道:“怎么来了这边?”

只有一刻钟,程钰握住她手将她拉到里面。书架之间一人走过还算宽敞,两人就显得挤了,一下子挨得这么近,含珠好像突然不会走路了,他扶着她肩膀让她靠在书架上,她就乖乖靠了,他贴过来,与她面对面,含珠紧张地红了脸,扭头道:“王府那边,没事吧?”

她又美又香,程钰看不到想,看到了更想,不敢太过唐突,只先握住她手放在胸口,“没事,他想把顾澜许给我,最终弄巧成拙,定王收了顾澜为妾,你以后可以放心了,顾澜困在定王府,生死都是定王一句话的事,顾衡绝不敢暴露你的身份的。”

含珠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知道顾衡轻易不敢鱼死网破,但听到这话,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彻底不怕了,就是不太明白顾澜怎么会成了定王的妾室。

程钰简单解释了一遍,含珠听了,心里有点复杂,顾澜那人,脾气坏一些,但清清白白的姑娘落得这种下场……

“跟你们姐妹的安危相比,别说只是耽误她的一辈子,就是要她的命,我也毫不手软。”程钰低下头,看着她眼睛教她,“含珠,想在京城活得好好的,不能太善良,你若觉得她可怜,想想你父亲。”

什么叫一家人?那就是荣辱与共祸福同享。顾澜沾了兄长的光进京享受富贵,那她兄长招惹了仇家,她也别想撇干净。

含珠垂眸,神色黯淡下来,“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不会钻牛角尖的。”顾澜可怜,那父亲岂不是更无辜?就因为顾家想要挑门更好的婚事,一气之下……

这都是命,谁也无法提前料到,她与妹妹还活在崖边上,一步走错就会掉下去,哪有闲心同情旁人?

她情绪低落,程钰心疼,捏了捏她手道:“那你笑一个给我看,我就信你不会犯傻的话。”

他没正经,含珠又羞又恼,忍不住想要往回收手,这一躲却坏了事,就像是猛兽猎捕兔子,兔子乖乖的一动不动,猛兽还会与她对峙片刻,她一动,猛兽便会马上扑过去,彻底将猎物变成掌中之物。

程钰就是那只猛兽,本就在忍着,她还想躲,他再也压抑不住满腔思念,一把勾住她腰带向怀里,看准她唇压了下去。

她是他的姑娘,他却只能求楚渊搭桥见她,只能在楚渊的书房与她说话,还限制只能说一刻钟。想到楚渊也觊觎含珠,或许就在外面等着时间一到就来分开他们,程钰心头就冒火,恨不得马上就娶她回家。

“含珠……”他无声地唤她,手臂越抱越紧。

☆、第98章

“你说过成亲之前,不再这样的……”

漫长的一吻结束,含珠已从背靠书架变成了伏在程钰怀里,程钰则取代了她的位置。头顶是他急促的呼吸,眼前是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含珠无力地闭上眼睛,轻喘着问他,声音娇软地不成样,如江南绵绵细雨。

程钰抱着她,在这寒冬的天,她娇小的身子抱起来比汤婆子还暖和,汤婆子只能暖了他外头,她却一直暖到了他心里。家里那些烦心事,只要想到这边还有她在等着,程钰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忍不住,”程钰不再闻她发香,扭头对着她耳朵低语,“答应的时候以为自己能做到,看到你就忍不住了。含珠,真想今天就带你回家。”

他自己先承认了错,含珠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再者这样的甜言蜜语,她羞于听,真听见了心里却甜丝丝的。不生气,她想站直了,男人不放,含珠担心楚渊随时可能会过来,无奈地提醒他:“除了顾澜,还有旁的事吗?没有还是快些走吧,这样成何体统。”

她一提这个程钰就郁闷,但人在屋檐下,他也没辙,哄人的话留在后头,先跟她说宫里的事,“皇上是明君,他既然答应我了,如无意外肯定不会反悔,我就怕你进宫待选后,四皇子那边使手段,让你不得不嫁他。”

四皇子看上含珠,是喜欢她的人还是楚倾的兵权他不清楚,但程钰清楚太后的野心,四皇子不求太后,太后或许不会打楚家的主意,四皇子提了,在寿安长公主与楚倾的恩怨、四皇子的前程中间,太后肯定会选择后者。

“还要进宫?”含珠不禁攥住了他衣襟,别看她在京城住了两年多,皇宫可是一次都没去过的。

她怯怯的,有点像村里人要进城,程钰看了莫名想笑,柔声问:“怕不怕?”

他问得这样温柔,含珠反而不怕了,轻轻摇摇头,望着他眼睛道:“你都会安排好是不是?”如果真的那么危险,他怎么还有心情哄她。

她又傻又有点小聪明,聪明也是出自对他的信任,程钰心中涌起柔情,低声保证道:“放心,我们都会替你打点好的。”选秀只是为婚事添了麻烦,但他们已经猜到了四皇子会在宫里动手,那么只需安排可靠的人守在她身边就够了。她现在毕竟是楚倾的女儿,太过明目张胆的手段那边不敢用。

两人脉脉对视,外面如意突然喊了声“大少爷”,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传进来。

程钰不悦地看向那边,察觉怀里的姑娘慌乱要逃,程钰也不知那一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猛地低头,再次堵住了她嘴,如暴雨突降,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含珠根本没功夫再骂他,狠狠捶了他一拳,挣开他怀逃了出去。

楚渊的手都要碰到门帘了,听到里面她慌乱的脚步声,他顿了顿,又退后几步,仿佛才到。

含珠走到门口时,也放慢了脚步,马上出去,脸上肯定没法见人,不出去,楚渊会不会误会她还在与程钰做什么?怎么都不合适,余光里瞧见程钰从书架后走了出来,笑得有些坏,含珠再也待不下去了,挑帘走了出去。

“妹妹……”

“大哥,我先回去了。”

楚渊要说话,含珠哪好意思与他寒暄,看都没看站在门侧的男人,低着头快速离去,如意匆匆跟上,转眼主仆俩就没了影。

楚渊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脑海里是刚刚瞥到的羞红脸庞,是她樱桃般娇艳红润的唇,像是刚刚被雨水洗过,那模样比他以前看过的每一次都美。

门帘又动,楚渊及时收回视线。

“多谢博远成全。”与含珠的狼狈不同,程钰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客气朝楚渊道谢。

他比楚渊高出一寸左右,楚渊抬眼看他,先看到了男人有别于之前见面时的唇,更红了些,他才要别开眼,程钰似乎发觉了他的目光,看似情不自禁又有点做贼心虚般摸了摸唇,尴尬地咳了咳,才不太自然地道:“我还有事要与姨父商量,先去那边等他,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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