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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喁璇绝望闭眼,招招狠绝!究竟是谁派的人他不用猜就能想到,是他忘记了甯儿的存在,忘记了防,才让她得了机会搅和,利用这战乱时分除了凝雪,如此歹毒的偏招除了她还有谁人使的出来。生死未卜,怕是早已凶多吉少了吧,他没能保住她,是他的一意孤行害了她啊。

原是一样打算置她于死地,也不愿让喁琰得了她,真闻了这消息,才发觉心痛之感远远超越了仇恨。他不要她死啊,那个扬州城里骄傲异常的女子是不会被轻易打挎的啊!一颦一笑犹如昨日,是喁琰,是他的专宠害了她,既然保不了她为何要独占,被怨恨充斥的眼渐渐蒙上杀戮,他要拿喁琰的血去祭凝雪,他不能让她惨烈退场,更不会放过甯儿。

“杀,除了我们的人,整个热河行宫里一个活口都不准留,是人都得死!”良久,他终于开始绝望命令,既然凝雪已去,那谁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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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流水终不知人间事,喁琰跃下马背抬首仰看苍天做最后的缅怀与忏悔,这一步棋是他走绝了,无奈的抛下大军,置他们的生死于不故,他不过是在靠他们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全然故不得他们是否真能胜,若亡了他牺牲的是誓死效忠他的将领们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喁琰从就不是善良之辈,从当日的十五阿哥走至今日龙腾万人之上,因他而死的人又何止少数,然想到凝雪那爱然的眉和眼,他却开始不能如从前般狠下心,他无法容许自个儿用这双满是血腥的手拥着她,那对她而言是种玷污。

但愿凝雪献上的计能助蔚都统一行人脱困,知得不了大胜,但求伤亡少些。旭砾无奈的上前,客套的行了打千礼后,才幽幽的开口:“皇上,走吧,事已至此,纵是为大清牺牲了,我想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微臣的蒙古旗兵已在岛外恭候,只等皇上的命令杀他个措手不及。”

“蒙古旗兵,朕以为来的会是汉军八旗呢!”转身微笑,抛下话后,两人相视一笑了然于心,“如此而言,她会没事吧?”

“回皇上,关心她的人又何止你一个,她也不会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你误了正事,相信皇上定能打下一场漂亮的胜仗,不辜负她的苦心。”到了此刻,旭砾才知为何凝雪宁愿不顾生死,行如此陷招也要帮这男人。江山危在旦夕,他仍能牵挂着她,焦慰的问语,被担心所染的眸,终不负凝雪那绵绵思念。

得这回答,喁琰才终于放宽心,背水一战。俊逸的翻身上马,大手一挥,领军前进,是时候决一生死,看到底江山谁主了!

第十七节 拨雾.潜龙盈泣

怅望西风抱病思,廖红苇白断肠时。

天际顷现落日余辉,战鼓雷响,喁璇讥讽的睨着林中突现的敌兵,靠这些个人真能挡住他进热河的脚步吗,睡狮一旦惊醒,天下万物他誓在必得,他们毁了他一生,毁了他的爱,便没有任何人能在他长缨下生还,那一刻他已决意血洗热河。

双方军队急速前行,向两股湍急的水流,于热河林中交汇、纠缠、融合。他如发了疯般的厮杀,敌兵的血染红了他的衣、他的眼、他的心;兵器的碰撞声,将士的死嚎声,林鸟的哀鸣声,让他突然嗜血的仰首惨笑。眼看着自己的人马已步步朝正宫逼进,他反倒开始道不尽心底头的百感交集,就要成功了,他就要手刃喁琰在手下将领的欢呼声中坐上那梦寐以求的龙椅了,就快要接受天下人的膜拜了,然这份喜悦却无人能分享。

为额娘拼来的江山啊,可额娘已死,真能见着他的成功吗?为凝雪执意的杀戮,她还有幸能见着吗?他本想拥着她享受这一切的辉煌啊,本想让她做他最爱的妻啊,然此际纵赢得天下,却输死了心,他的心如刀绞般的痛,惨烈的痛,才惊觉死却了的心,连这至高无上的权利都唤不醒了!

行宫在前,他却止步无法前行了,没有了她的江山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他终究无法狠毒至极,无法被利益熏了心。望着这雄壮的宫闱,他才明白这一切的偏执原来只为了不信她那已遥陌的心,以为得了一切便能得了她,如今这所有对他来说真的还有意义吗?

“王爷,江山就在眼前了。”一旁的副将见他犹豫,开口提醒着,示意他兄弟们都等着他领队前行。

“江山!”他勒真马僵喃喃的重复着,真的就在眼前吗,这里面待着他的又会是什么。这一仗他们赢的太顺利,顺利到处处都透着诡异,他要杀喁琰,要为凝雪报仇,所以决不能让自个儿出事了。

那男人,既然把甯儿带来同行,又怎会不知她在密谋些什么,既然当日绑了凝雪的心,就该保护的啊。

“我带兵进去瞧瞧,你们认真守着,切不可轻敌!”翻身下马,回首叮咛后,他才大步的跨入行宫。闭眼盘算,真想这纷争就此了结了,连他都累了。

副将点首领命,心里头却忍不住埋怨,不懂王爷究竟还在担心些什么,敌人明显败势已定,两黄旗亲兵跑的跑,死的死,伤的伤,还能折腾出多大的作为。一切皆是凝妃的缘故,从得知凝妃出事后,王爷便似变了个人般,纵是奋勇杀敌赢了漂亮的一仗,却明显见得他对权势已无从前般的渴求了,他犹豫了……就为了个女人;呵……凝妃在完美,也不过是个女人,怎也不至于让无数大丈夫为其折腰吧,英雄若为情所绊,终是难成大气者啊!

喁璇静默着脸带着兵,认真的寻遍了行宫的每个角落,无一人影,宫女太监们早已趁乱四处逃串;那喁琰呢,甯儿呢,难道早已逃走,思忖着他派了人守住了热河的唯一出口,怎还可能有疏忽。行军前的那几日,凡看到有船想渡河而出,他都一律派人杀无赦,他们决不可能有机会逃脱的啊。

他一路奔走,发了疯般的寻着咆哮着,他不能让喁琰逃了,不能啊。凝雪生死未卜,他怎么可以让他还活在人间逍遥。这一仗他赢的撕心裂肺,断不可留下活口,让他有机会反败为胜。

直至撇见大殿边一抹煞白的影,他才稳住心神停下脚步,缓缓靠近。皱着眉,凝着眼前蜷缩着的女子,褪尽繁华,只着了单薄的汉人服,清丽的一如当日,困惑的开口确认:“甯儿?”

闻声,甯儿抬起埋于膝间的头,早已被泪水模糊了的残状,无言的瞧着喁璇,失了神的眼赤裸裸的坦诚着心底的伤,就这么对视了许久,她才慌乱的逃开那控诉的眼神。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死了对你而言真的会开心吗?”他开口,心底隐隐泛起了丝丝怜惜,这女子何尝不是在煎熬着的,那张惊恐柔弱的脸是久违的啊。

“她……”

“凶多吉少!她都已经出宫了,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了,何必呢?”

“她死了……哈哈……她真的死了,那以后就没人能和我抢皇上了!”喃语着,扬笑着,看不透那张脸究竟是喜还是悲,瞬间又止这刺耳张狂的笑声,泪眼轻凝:“我不想的,我不想她死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我们明明说好过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指天为誓的啊……可是结果她却是被我害死的,我做了那么多全都为了害她,喁璇是我找人杀了她,我知道沐阑她们都狠不下心,暗暗的换了自己的人去杀她,是我杀的……我亲口找人杀了最好朋友……是我……”

这几近疯狂的痴语句句刺进了他的心,曾经多美好的女子啊,怎就会被折磨成这样。是他忽略了,一直忽略了她的伤,淡于人后,她又何尝不是一个人真正的在轻添伤口,然后换上倔强阴毒的面具继续骄傲着呢:“甯儿,你冷静一下,错不在你,是喁琰的错。你做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爱他,是他先招惹了你负了你,接着又自私的想留凝雪一辈子,一切错因皆是他深种的,你和凝雪何尝不是无辜着,何尝不都是为了爱他丧失了一切!”

甯儿闭目,轻手抚上自己身着的衣服,这汉人的衣服才是最适合她的啊,她不过是一介汉女,从小孤苦无依。原以为上天垂怜让她觅着了良人,最终……竟是这灭顶的爱,凝雪死了,她在九泉之下会原谅她还是会永生永世的记恨她呢。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自个儿对凝雪的了解少的可怜,着实可怜。

“喁璇,我好想扬州,想那儿的别苑,想那拉将军夫妇,我想亲口跟他们说对不起,想凝雪,想承傲……想念以前的舒甯儿。无求无欲,每日静心抚琴叹天,却也活得开心,多么静好的岁月啊,如果早知努力争取一切会惹来这般的结果,我宁愿在扬州思念着他,封存着那段最娇灿的日子……”

喁璇不语蹲下身子,伸手轻拭去她颊边滴落的泪,一如往日般的怜惜,该怪谁呢,是凝雪太完美了吧。曾几何时,他不也如皇兄般痴迷着甯儿,是凝雪突然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是天命,任谁都违不了。

“王爷……皇上带兵突围,我们因之前的那两战已损失惨重,现下措手不及啊。”探兵突然来报,扰了这一室终得的清悠。

他起身,隐着心中的慌乱,骄兵必败果不其然,他环环相扣,不惜牺牲两黄旗的命只为渐渐的折损他的兵力,让他失了最后的优势,“他带的是什么兵,怎么可能突然杀出来?”

“看样子该是蒙古八旗里的,从热河岛外突然杀入,王爷,我们防不胜防啊!”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他一直低估这皇兄的谋略,又得凝雪与旭砾相助,他要赢谈何容易,“不要恋战,想法子逃,能保多少兵力就保多少,留住青山不怕没有反击之日。”

事到如今,他不能在执傲的固执,该退的时候压根就不适宜硬碰。他要留着自己的命,亲眼见他为自己的负心和贪恋付出代价。亦不能让他就此好过,凝雪的死,甯儿的失常全因他而起,江山早已不是他再战的目的了,他只是要让那男人饱常痛彻心扉之苦,如此而已。

“带我离开,带我回扬州,求你……”见喁璇要走,甯儿仰首乞求着,这地方已让她失了更多,无法在待下去,此刻走了起码还能替自己留存了几丝期望,盼他心底偶尔还能念着当日的自己。若在坚持的留下,她只会被他亲手所诛,凝雪既死,他又怎会让她好过。

迟疑了片刻,喁璇伸出手握上她的,给她鼓励一笑。心底暗忖:回去吧,找属于你的天空,至少还有一人能幸福的,这纷争实在不该在牵扯上无辜的她。带她离开,是对曾经的百般利用唯一的补偿了,只愿她余生能活的好些。

紧握住那双不停颤抖着的手,用他唯一还能做到的方式予她勇气,翻身上马,不故身后的厮杀,策马狂奔,尽自己最后的能力协她离开,亦保自己安全。接获传令后,其余士兵们亦都只求自保脱困,转过马身往热河林外奔驰,战至此时,既无胜算,不如保命以求有机会从头再来。

原想领兵在追,此时若让他逃脱了往后必然后患无穷,却不料被皇上拦截:“旭砾由他们去吧,穷寇莫追,何况他身上流着和朕一脉相承的血,没必要赶尽杀绝。”

且他带着甯儿,那份总觉得亏欠了的心,让他宁愿放手让他们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想见她。”

输和赢只是放手一搏,他早已不在乎,整颗心念着的只有那魂牵梦绕的影,似是再也装不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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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泄进满室柔光,陪都宫殿内一如既往的静,胜似紫禁城的辉煌,却没让这染上了争斗,平静的让人感叹。男子一身黑衣,倚在床边仔细的凝着静躺着的女子,不敢离开视线,她还活着,已是他莫大的庆幸了。

看她眨着灵动的大眼,茫然的瞧着周围的一切,似是转不过弯,他坐下身宠溺的轻笑,接过宫女递来的药,柔柔的开口:“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准备就这么睡死过去呢,我扶你起来把药吃了,才能好的快些。”

凝雪不语,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脸,刹那感动迎上心房,他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填满她已绝望的心,“我以为你真的走了,遨游天下,觅你的幸福去了。”

“要走也不能在此时啊,没看我的‘小娘子’幸福,我又怎敢轻易撇下。”燕承傲体贴的为她吹凉了药,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口气,却让此刻的凝雪倍觉温馨:“这儿是陪都宫殿,待皇上胜了那仗后自会找来,所以你要快些把身体养好,别让他担心了。”

“恩!”闻言,她听话的张口喝着药,她要把身体快些个养好,才不至于拖累了他,纵然今日一战胜了,他们所有人的行踪都一暴露人前,往后势必会更辛苦。

“还有……我的小娘子,是永不言败的,任何事都无法将其打挎的,而不是那个想在敌人面前自寻短见的女子。天知道,我的人要是迟了一步,后果会是怎样;你若真死了,会有多少人跟着心死,这是你努力了那么久的目的吗?”他始终无法忘记惊见她受伤的身体,惊闻属下汇报她曾想自己了断时的恐慌,当日答应皇上离宫一搏,却决不是想搏到此等结果啊。

她勉强忍痛的牵起唇角予他欣慰一笑,是他们皆把她想的太完美了:“燕大哥认识的雪儿只是假装坚强,假装永不言败,人后亦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上不了战场,斗不赢时世,强不过天命,我不知除了奉出那微不足道的爱,还能为他做什么。眼看着人心越来越丑陋,迟早雪儿也会变的歹毒不堪,亲手毁了自己最初的爱,毁了甯儿,我不想看自己这样,宁愿死于这乱世,留一生传奇,供人猜测……”

“你死了一切都会完了吗?”他正声,亦是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如此厉声的对待她,他不容许她有如此消极的想法,他更不容许她就这么认了命,她不是这般的女子啊。

“是啊,纵是我死了,一切亦完不了,不如活着颠覆!”低首敛目,昏睡刹那,她早已想透彻了,她不能死,纵然只是微薄的爱,她也要留着给他,换君一笑即好。

清描淡写的回答,终于让他宽慰了不少,“你和皇上还真是天造地设,许是这纠缠孽缘,也无非是用来让你们坚定彼此的心罢了,终于你还是选了个值得托付的人,待这一切结束后燕大哥是能放心的走了,改天一定替你找个比你更完美的嫂嫂回来。”

是否真会去找他不知,也许这一生他的心底亦只能容下凝雪一人了,为她能毫无愧疚的幸福,他也会逼自己假装幸福。

一直知道自己给不了他所要的,她知道承傲完美,完美到会有无数女子动尽芳心,但他们太过熟悉,从小她便被阿玛告之这男人是她的哥哥,她不能爱;长大了,她也知道自己终究最后的终身之事,不舍得拖累这本该属于天下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不能绊他。这些年来肆意的接受他的关心、呵护,只是尽了做妹妹的本分,她不会刻意拒绝,只是想让他知道,在她心底他们就如兄妹般无需见外,也许总有一天,幸福自会找上他。

多言无意,她灵睿的转了话题:“皇上那儿会有事吗?”

“不用担心,他比你想象要聪明的多。我的突然离开是他的安排,原因也不过是想降低了仪亲王的警觉心,好逼出他的行动又能自宫外给他接应,你……是他最不想牺牲的人,为了保你他几乎已经不在乎任何了,却没想到你也密谋着,所以才会说你们那,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象极了的两个人。”至了此时,他几乎不敢想象若当日凝雪执意了的爱,未曾改变,如今的天下会争成什么样,许是一切会平息,又许是战火连天:“这几日皇上明着让人去渡河,似是有从那儿离开之意,暗着在热河岛外暗辟了道,只等援兵一到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原想让怀城带着汗军旗兵去支援的,却没想到他带着湘妃去拦恭亲王了,幸好……你还留了旭郡王那一手。”

“旭郡王?难怪你派人来救我,而不是亲自来,你是去找旭砾了?”凝雪惊讶着,她从不知道那男人的心思竟能如此缜密,除了她之外,所有的一切皆是按着他的计划在走,一步不差。

见承傲点头,她骄傲浅笑,为这般的男人舍了那么多去爱确是值得啊。他是个明君,事事运筹帷幄,为人善用才,如此而云,怎能不胜。若当日的喁璇能如他这般谨言慎行,又何来今日。

她的突然失踪于他而言会伤心吗?甯儿会出事吗?这一切还远远没完不是吗……

第十八节 拨雾.悲悸盈愁

暮蔼层层出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哪更堪冷落清秋节。

曲径回廊,朱廊画壁,早春的天微寒沁心,一池湖水不知人事改,悠悠伊人在水一方,轻盈纤手曼妙抚琴一曲泄着浓浓哀伤的“汉宫秋月”流畅而出。阔别的一切诚如当年的景,变的却是人心,回不去当日的安淡了。

恍然未觉自个儿脸上早已流满了凝泪,甯儿继续弹着,一遍一遍,整整八个时辰未曾间断,却仍泄不尽眼底的恨与不甘以及那缕缕的缅怀。三日了,没有任何消息,皇上的,凝雪的皆没有,君在何处她不知,告戒自己该忘了,却仍放不掉这早已灌注心底亘久一生的爱。

“甯儿,歇一下吧,你已经一天未进食了,这么着他也回不来啊!”实在瞧不下去,喁璇抢过婢女手中的碗,亲自劝着。

比起紫禁城里丧失本性,可怕如蛇蝎的甯儿,他更喜欢一如当日那般淡漠处事,不求一切的她,楚楚可怜进人心,若她从未变过,皇兄对凝雪的爱还能如此坚固吗,而自己呢,会渐渐忘了心底曾经誓守的爱,倾心于凝雪吗?何尝,她也是个足以和凝雪并驾齐驱的女子啊,一样的艳冠群芳,一样的看淡世事,选择了用不同的方式爱同一个人,却换来如此天壤地别的待遇。天……真的公吗?

满赋惆怅的琴音突然停止,仰抬起泪眼迷蒙的俏脸,这是狼狈至今日唯一还肯伴着她的男子,深知无爱,只是基于同病相怜,却也能让她倍感窝心,踌躇了良久,还是开了口问道:“有他们的消息了吗?”

无奈摇首,这三日他发了疯般忘却报仇,忘却这一战的真正目的,动用了全部兵力寻觅凝雪的消息,可叹的是哪怕连那么一丝都没有。活生生个娇艳女子就这么如人间蒸发般,她怕是真的……不敢再往下想,始终那是他无法道出口的结论,始终不信她会就这么黯淡陨于乱世。

“那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寻下去吗?到了今日难道你不觉你额娘的仇,凝雪的仇才是最重要的吗?”突然开口,依旧柔弱堪怜的口吻,却透着狠下心的坚定。

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了爱背叛了无数更重要的东西,恨自己居然能如此狠心否决了往昔凝雪对她所有的好,恨自己……亲手杀了她。而这一切全是那个曾说爱她的男人带给她的灾难,他毁了她的一生,毁了凝雪的一生,缘何还能安得华室,扬笑万民前。

浅浅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与其愁忘相思,不如为她之死寻得公道,“我该寻的人是他,不是吗?这一仗我们彼此损失都不轻,寻着了良时养精蓄锐,然后是该生死一战算清前尘后事,看天下谁主了吧!”

闻言,甯儿终于捧起眼前的膳食,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安心食用。古人经验之谈说:爱恨隔一线,这些时日来他的绝情、淡漠、自私,已让她终于下定决心跨过了这一线。她只是个女人,无法从他手中得了江山,看他痛不欲生,但是喁璇可以……

深知他的用意,他无怒,甚至终于有些许的庆幸。她终于醒了,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凝雪不过是被所有人推上戏台的一个盾牌而已。是他,拥了一切,任性妄为,始不知道珍惜该珍惜的一切,真正该死的那个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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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华丽的宫殿群,不似紫禁城般的繁华,再加上此次入殿皇上交代一切从简,隐秘为重,着实冷清的很。却有另一番独特的味,闭眼凝神,凝雪静静的享受着这战后的平静,若能选择她还真希望这一生便能在这儿悠闲度日倒也罢。

喁琰擒笑度上凤凰楼,静静的立于其身后,看着这悠然自得的女子。她总能在平淡无华的日子里,寻着些许生活的乐趣,更多时候于她而言就这么静默的站着赏景也是种快乐吧,“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养伤,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呢。”

回首,一脸温和的笑,无人知道久别后的重逢,每见他一次,她的心便会跟着起伏,那张俊傲的龙颜似是一生都瞧不够,“军医都说了,该多出来走走,伤才会好的快些!”

“别着凉了就好。”叮咛后,上前搂紧她的娇躯,不舍她在有任何差池,静偎着的两人,浅浅的爱意,不贪求的幸福,更能让人欣羡:“雪儿,若能就这么偎着彼此一生,不要那些杀戮,该多好!”

“是累了吗?那就别争了,稳住江山即好,压根无需赶尽杀绝。”她揪心低喃,怕他也会被这些虚妄的权利调教的忘本而嗜血,当日种种权宜之计,全因她不想这场战的任何一个人出事,若如今他决意不留活口,他还会是她放下身段与骄傲,倾慕的男人吗?

“呵……若他真能放下,不再苦苦相逼,朕又何尝想要手足相残。”

这些日子来军中的朝夕相处,不得不让凝雪开始怀疑,喁璇要的真的是权利吗,那双温柔沁水的眼真能伪装出来吗?战术,兵力,心底的一切他都毫不隐瞒的与她相告,是何等的信任啊,而她呢……“皇上,也许……我们都错了,是我们一直把喁璇想象的太过不堪,我们的爱是天地不容,自私的已经将甯儿逼到如此狠绝,您真忍心还要将喁璇逼成这样吗?”

也许太多世人不知,但他们两对甯儿因该皆是再清楚不过了。曾是多美好的女子啊,一腔的善良,世间万物入其眼皆美,到了今日何尝不是被求而不得的情所迫,最后的错不该她一人去背。

突然转身,虽承认其言之有礼,却仍免不了心惊:“是旧情复燃了?”清澈的眼,毫不掩饰的泄着他心底的惶恐,怕是看到她淡笑点头的回答,他付出了多少才求得这颗心啊!

“若确是如此呢,您会怎样?”试探性的话,她只想确认他是否还是当日自个儿心许的喁琰。

仰首不语,紧抿着脸,不断的问着自个儿,若真如此会怎样。会赶紧杀绝吗,他何曾舍得毁了她的幸福,深叹了口气,最后终于云道:“放你们走,天涯海角随你们去,只要……别在朕的眼前出现就好。”

沉重的话语,道不尽的心酸,却让凝雪终于展颜真心的一笑,这般的被肯定,这样的幸福,没经历过的人怎会懂:“能在战场上运筹帷幄,赢得如此漂亮的一仗,从那么早就开始谋划着一切,这中间参了多少的自信啊,怎么到了现下全没了?”

“朕在你面前,何尝亦不过是一介凡人……”意识到她不过是在玩笑,心才放宽了,宠溺着任由着她一再的越矩,一切只要她乐意、开心便好:“这些日子好好的在这儿养伤,外头的事儿别再理了,朕不想再尝试那种一转眼随时有可能会失了你的心痛,我会让承傲留下陪你,接下来这一仗不分生死他不会罢手,答应朕别在犯险了?”

乖巧的点头,深知这一仗于这两个男人而言何等的重要,喁琰的精明她早见识够了,信他定有能力保自己,而她只要能静静的待在这儿,最后交还给他个平平安安的凝雪便好。亦无意在让自己去搅这局,天下纷争本男儿事,慰其辛劳便好,累久了,许是歇一下即好,太多的恩怨她未能参与,孰是孰非更是不需多论,于此时隐于市笑看人间风云,总比事事自己颠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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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河一战仪亲王大败,凝妃于行宫军营内香消玉陨,几日内传便朝野,人心骤散,人人皆知一切纷争还没完,这不过只是个开端罢了。屏息静候下文,却无人敢插手,两虎相争,谁存谁亡,无人预知的准,一切只看彼此造化,聪明人自是宁选择置身世外。

景仁宫里气氛沉闷异常,一同于往昔的景,却黯然失色了许多。没了主子的悉心呵护,一切皆已回不至从前。沐阑愣愣立在凝雪从前的寝宫内,虽说她已搬出良久,她却坚持不让任何人动这儿的一景一物,适时用于缅怀即好,却不料今日这一切已让她用来祭奠。

“沐阑别这样,雪儿的死我们谁都不想,与其这样日日消沉,更该振奋尽己绵力,为她报仇,斗不过仪亲王至少你还能斗挎甯儿。”怀城无奈的劝着,心也随着她的低糜一阵阵的痛,恨透了自己的无能,除了说这些微不足道的话,他几乎贡献不出任何。

“报仇了,她就能活吗?”仓皇的转身,心底的痛却无人知,更不可对人言,她不过只是希望能以朋友的身份伴她一生而已,如此而已老天为何都不允:“她死了啊!雪儿一生未曾有过任何害人之心,一切皆是迫于无奈,纵然甯儿曾经一次次的害她,仪亲王一次次的利用她,她都忍了,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局,天到底有没有情,有没有眼啊!”

“沐阑,不是你的错……是本宫的错,是本宫太自负,低估了甯儿,才会让她有机可趁,你别这样……正如怀城所言,你要活着,勇敢的活着,为雪儿报仇,这罪要扛也该有本宫来扛……”紫惜怜惜的伸手抚去她颊边的泪,柔语低慰,虽早知此计凶多,但这一切原是她们小心了便能避免的啊。

这女孩还年轻,许是未来还有大好的岁月和幸福可寻,不该如此愧疚一生。反倒是她……早就想过这一切完了,便是她离开之时,早晚皆一样。

倔强的抹去泪,她骄傲的抬头,是他们一步步的把她逼的不堪,怨不得她的不仁,转首看向怀城,命令自己忍住哽咽,冷冷开口:“恭亲王那儿的事办完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呢,我暂时将他们安顿在城外的客栈,听闻了雪儿的消息放心不下你,才进宫瞧瞧。究竟是叛国还是助我们,恭亲王还在犹豫中……”见她这突然的转变,怀城暗惊,这般的沐阑是他所陌生的,阴郁的眼藏了太多的不想对人言的伤,却让他思忖不出一切缘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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