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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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风凝视着父亲的棺椁,缓缓道:“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父王的死因大有蹊跷。”这话正说中宇文逸风的心事,于是他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疑惑告诉宇文长风。“依我看,父王根本不是什么因护驾而重伤不治,只怕这里头的隐情,只有大家姐一人知晓。”

宇文长风思忖着:“你说的有道理。姐姐派人来日夜守卫灵堂,我看根本不是守卫,而是监视!”他沿着棺椁转了一圈,手抚棺木,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加了一句:“她是怕有人动父王的棺木,更怕有人发现这是一座空棺!”

隔墙有耳,他的声音并不高,却足以敲打在宇文逸风心上。宇文长风说的没错,如果不是空棺,为什么怕人瞻仰逝者遗容?就算是遗体在运送途中已经腐烂,也没有怕给至亲家人瞧见的道理。真相只有一个,根本没有所谓的齐王遗体。齐王是失踪了,而不是去世。而太后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对天下人宣告了父亲的亡故。

“哥——”宇文逸风一直有这个猜想,但没有敢说出口,因此宇文长风一说,宇文逸风惊骇的脸色都变了。兄弟俩对视,彼此的眼中都有着愤怒的神情,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惊悸。

“大家姐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宇文逸风长叹一声。宇文长风扶棺沉思,久久不语。兄弟俩都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阴谋,如果要深挖下去,齐王府必将付出惨烈代价。宇文太后很显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慈爱的长姐了,在政治斗争中,她早已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成为各方力量抗衡的核心。

“还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怕你在战场上分心。二嫂这两天就要回来,我想还是提前告诉你好了。”宇文逸风想起溪月的事,也是一脑门子烦恼,不知该怎么和宇文长风说起此事。

宇文长风一听说和溪月有关,回头看了弟弟一眼:“什么事?”宇文逸风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激动。这件事,唉,是这样的——”他吞吞吐吐,宇文长风有点着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有什么说什么好了。”

“前阵子二嫂小产了,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卧床休养了很多天。”宇文逸风边说边观察着宇文长风的脸色,见他脸上虽然有了一丝无奈的动容,却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稍微放了点心。“难怪她一直不给我写信。”宇文长风幽幽一叹。

溪月啊溪月,这件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难道我会因此而怪你吗?孩子没了,能有多大的事,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病了那么久也不写信告诉我。宇文长风想到这里,心里一痛。

宇文逸风斟酌着要不要把溪月小产的真相告诉宇文长风,如今府里这么多事,哪样都要他操心,若是此时告诉他,肯定会打乱他的心神,令他和长公主母子起嫌隙,可若是不告诉他,只怕溪月会因此而受到更多委屈。他叹息一声,决定暂时还是不告诉宇文长风的好,等过了齐王的葬礼,再详细告诉他也不迟。

翌日晌午,宇文长风正在灵堂守灵,婢女小蝶跑来告诉他,少夫人已经回府来。宇文长风从灵堂出来,匆匆往竹雨斋去。

溪月正在换孝服,一转身看到丈夫,心中感慨万千,有点呆住了。见到他,从未像此刻这样心情复杂,眼泪涔涔而下。宇文长风走上前抱住她,问:“回来啦,岳母大人病情如何?”溪月轻叹,勉强道:“一直没断喝药,大夫说病情不怎么乐观。”她低着眉,心情十分沉重的样子。

“怎么一直也不给我写信?小产了也不告诉我?”宇文长风想起这事就觉得奇怪。溪月无法言说,这种情境下,她也无心说起这件事。

“我没保住孩子……”她的泪珠儿一滴滴下落。宇文长风用袖口擦了擦她的泪,安慰她:“别哭,这会儿咱们先别说这事,去替父王守灵要紧。”

夫妻俩久别重逢,原本是会好好亲热一番,可此时府里愁云惨雾,两人心情也都不好,只抱了抱就携手往灵堂去了。

齐王出殡的日子,仪式非常隆重。齐王府的两位夫人、三位公子、三位少夫人都跟在送殡的队伍里。长公主身体欠安,李嫂和另一个仆妇一左一右扶持着她,以免她在行进队伍中昏倒。

紫苏没有出府,在房里带孩子。齐王是她公公,也是她的仇人,本来她心里还有些矛盾,是跟随出殡队伍,还是留在府里。阖府全都出动了,孩子没人照看也不行,她不是找不到理由留在府里。可偏偏是青鸾趁着长公主和颖夫人都无心理家,三位公子又忙着操持葬礼的各项事务,私自出了个荒谬的主意,这次的出殡礼只由三位少夫人参加,公子们的妾室均不得参与。

青鸾出这个主意,很显然是冲着茜雪去的。宇文啸风宠爱茜雪,青鸾一直恨得牙痒痒,可逮着报复的机会了。紫苏比茜雪身份还低,茜雪好歹是正式的妾室,紫苏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有,只是侍妾,一字之差,有着相当不同的待遇。正式的妾,就像颖夫人,是可以受封诰的,侍妾则永远没有这个待遇。

因此青鸾的主意一出,就无意中得罪了紫苏。紫苏心想,她并没有刻意争名分的心,事实上,当宇文逸风的妻还是妾,她已经不大在意,看到这家里乱成一团,她还挺幸灾乐祸,尤其是齐王的去世,更是解了她心头之恨。可是青鸾这么明着欺负她,就让她心里不痛快了。

嫁祸

齐王的葬礼过后,齐王府一切归于平静,宇文长风送溪月去钱塘石家后,仍返回军中。齐王去世多日,宫里并没有依照惯例传出圣旨来任命新任齐王,王位一直虚悬着。众人猜测,是因为宇文长风有军命在身,不在王府里,太后是想等他得胜回朝之日再加封赏。

长公主听说溪月返回石家,心里虽不高兴,也无心理会。她一直沉浸在丈夫去世的悲痛里,终日茶饭不思。太后派人接她进宫住了些日子,她的心情才渐渐的平复了一些。

秋去冬来,很快到了第二年正月里,元宵节这一天,因为长辈故去,长公主和宇文长风夫妇又都不在府里,家宴格外冷清。众人聚在花厅饮宴,颖夫人和璎璎坐在上首,其余人等分坐下首。

溪月不在,月牙儿便跟着璎璎坐在一处。月牙儿吃饱了饭,嚷嚷着要去花园,璎璎只得搀着她的小手往花园里去。

紫苏和茜雪也带着儿子在花园里玩耍,月牙儿看到弟弟们,飞快的跑上前和他们一起玩儿。孩子们遇到一起,顿时在花园里嬉闹起来。

紫苏的孩子尚未满周岁,还抱在怀里。茜雪的儿子和月牙儿年纪相仿,都快四岁了,蹦蹦跳跳的往假山跑去。青鸾的儿子孝儿已经一岁多,和哥哥姐姐一起蹒跚着在草地上跑,奶娘追在后面直喊:“小少爷,慢点儿,慢点儿!”

忽然,一阵孩子的哭声从花园深处传来,紫苏和茜雪、璎璎听到声音,忙跑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是孝儿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了下来,脑门上磕破了一块皮,流了许多血。

茜雪忙吩咐奶娘去请大夫,奶娘慌慌张张去了。青鸾已经听到消息,从花厅赶过来,一看到儿子头上血流不止,顿时心疼不已,向众人喊道:“你们是怎么看孩子?一个个都是死人啊,才一岁多的孩子,那经得起这样一摔。”

璎璎见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众人发火,心中不忿,软中带硬道:“孩子还小,磕磕碰碰也是难免的,这会儿也不是你发火的时候,赶快抱孩子去看大夫吧。”青鸾这才抱起孩子。茜雪的儿子看到弟弟头上都是血,好奇的想上前看看,被青鸾一把推开。

茜雪有点不悦,随手拉过自己儿子,孩子委屈的抬头看了母亲一眼。青鸾见茜雪不大高兴的样子,气道:“都是你,非要带孩子出来玩,带出来又不好好看着。我告诉你,孝儿要是有什么,我绝不放过你!”茜雪咬着嘴唇,不敢言语。

“大嫂,消消气,孝儿跑的太快,奶娘和我们都没追得上。孩子流了不少血,你还是赶快回房去等大夫吧。”紫苏见青鸾和茜雪像是要起争执,温和的劝了一句。

青鸾正在气头上,一点也不领情,柳眉倒竖:“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大嫂。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教坊的乐伎,还以为自己多有面子。”她说完就抱着孩子走了。紫苏呆立当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怀里的孩子的怔怔的望着母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青鸾,实在是太过分。自从她掌管王府事务,府里就没个清净的时候。”璎璎对着青鸾的背影哼了一声,回头去搀月牙儿的小手,带着她离开。

回到房里,紫苏抱着儿子坐到床边,眼泪才潸然而下。多年的教坊生涯,她早已学会隐忍,可是每次遇到青鸾这样口不择言的人,心里总免不了伤感。她搂紧儿子,眼泪一颗颗落在孩子的小脸上。孩子用小手抹了抹,打个了呵欠。

紫苏低头看着儿子,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眉清目秀。轻抚着孩子的小脸,紫苏自语道:“孩子,这府里都是子以母贵,娘到现在也没有名分,可是娘不会看着你也跟娘一样的命运。将来,你会是这王府里唯一的继承人。”她轻哄着孩子入睡,脑子里飞快的想主意,一定要让瞧不起她的人付出代价。

宇文逸风在花园里遇到璎璎带着月牙儿回住处,问她:“听说孝儿磕破了脑袋,是不是啊?”“擦破了点皮而已。”璎璎说起这事,很有点不屑。

“青鸾一上来就骂这个怨那个,倒不会怪自己儿子调皮,上蹿下跳的。”璎璎冷哼道。自从知道青鸾陷害溪月,璎璎觉得青鸾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宇文逸风淡淡一笑:“小孩子懂什么,你们大人别吵起来就好。”璎璎瞥了他一眼,道:“你也别笑,快去哄哄你媳妇儿,青鸾数落她的话尤其难听。”“我媳妇?凤藻?她说凤藻什么了?”宇文逸风有些不解,凤藻一直在花厅里,跟着去看看情况而已,怎么青鸾会连她也骂上。

璎璎侧望着他,嘴角有一抹笑意:“看不出来,你还挺想着她。你媳妇又不是只有凤藻一个。”宇文逸风这才恍然,她说的是紫苏。“她说紫苏什么?”

“嘲讽她的身世呗,说她出身卑微,不配叫她大嫂。”璎璎哼了一声。宇文逸风眉头一皱,青鸾这么说紫苏,他心中也不高兴,于是道:“我都没嫌弃,关她什么事。况且紫苏其实……”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本来他是想说,紫苏贵为汉室的郡主,比青鸾的出身不知高了多少,她凭什么瞧不起紫苏,只是这话跟璎璎又如何说得出口,这是个关系到齐王府安危的秘密。

“王青鸾眼高着呢,这府里就没几个她瞧得上眼的。也就凤藻和她家门第相当,或许能入她眼。”璎璎见宇文逸风不语,笑着调侃他一句。宇文逸风凝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转身走了。

璎璎看着他的背影,有点笑意。月牙儿看到她的表情,扯了扯她衣角,好奇道:“三叔走了,姨婆,咱们也走吧。”“什么姨婆啊,把我叫的那么老。我不是说过了,叫姨娘就行啦。”璎璎笑着抱起月牙儿,往自己的住处去。

厢房里,紫苏正哄孩子睡觉。宇文逸风走进内室,往她身后来,在孩子的摇篮前蹲下。“孩子睡了?”他问。紫苏没有看他,低声嗯了一声。宇文逸风看到她眼睛有点红肿,知道她哭过了,揽着她的肩安慰道:“大嫂说话一向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紫苏这才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可这样无力的一句话又能起到什么作用。“紫苏,你要是有什么心事,不要藏在心里。”宇文逸风轻按着紫苏的肩胛。紫苏眼圈一红,眼泪又涌出来,哽咽道:“我只盼着将来孩子不要因为我而受到轻视。”

宇文逸风知道她在自怨自艾,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娶她进门时答应过凤藻,不会给她任何名份,所以她现在在府里什么地位都没有,连婢女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也难怪她总是心情郁郁。宇文逸风仔细的想过这件事,隐隐觉得那时父王同意她进门,也不过是看中她还有些利用价值,一旦目的达到了,就觉得她碍眼,欲除之而后快。

“你放心吧,将来这孩子和嫡出的一样,我绝不会亏待他的。”宇文逸风凝望着紫苏的眼睛,看尽她眼中的惆怅和凄楚。紫苏以袖拭泪,轻轻靠在他怀里,仍在委屈的抽泣着。

哼,和嫡出的一样,那是因为嫡妻尚无所出,等她有了儿子看看。紫苏用余光瞥着宇文逸风,心情矛盾不已。他对她不好吗,不是。事实上,他对她一直很好,可是她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这种好,已经不像从前在韶音坊时那样了。

以前,他是喜欢她,又怜惜又疼爱;现在却不一样,更像是安抚她,仿佛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紫苏还是敏感的觉得,他对她有戒心。

出了正月,天气一天暖过一天,万物复苏、草长莺飞。自那次孝儿从假山上摔下来,青鸾再也不让他和其他孩子在一处玩,平日里总是自己亲自带孩子,生怕孩子再有闪失。

茜雪的儿子轩儿和月牙儿都到了启蒙的年龄,府里为他俩请了师傅。在公子们幼时读书的映雪堂,孩子们正在读书习字,璎璎自外面走进来。月牙儿看到她,搁下了笔。璎璎笑道:“月牙儿,你父亲母亲很快就要回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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