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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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

萧彤气极地闭了闭眼,转身就向外走:“你不走,我走。”唐旭抬手拽住她,挥袖间点了她的穴道:“七日的奔波,哪儿都不许去。”他竟连她的哑穴都点了,萧彤心中升起一丝恐惧。

唐旭看她的脸色,猜出她心中所想,坏笑着将她抱了起来:“你想什么呢?怕我欺负你?”萧彤惊恐地望着他,却苦于发不出任何声响。将她放在床上,拉过锦被盖好,唐旭才敛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踏实睡吧,我说了我只想守着你,就只是守着你。”

如何能睡得着,萧彤警惕地看着他,不敢放松。唐旭却不以为然,斜倚在窗边的榻上,便合衣而卧:“流云架?应该是个好地方,明日我陪你去。”谁要你陪!萧彤简直烦恼得要死…

次日清晨,萧彤昏昏沉沉醒了过来。唐旭!想到这个酒鬼,她一激灵坐了起来,穴道通畅,气息无碍,榻上早没了人影。起身站在房中看了看,桌上短萧下压着一张纸:“走了。”这个酒鬼!萧彤手握着翠绿的短萧松了口气。

流云架,是当年上官肃教养门徒的所在,介于紫霞山的半山之处,清幽避世,极为清静的所在。

况希林本要送萧彤上山,被萧彤婉拒,他心知这个师妹行事果决,便不再勉强。萧彤住进了当年的院落,房中一切如昔,令她备感亲切。

哪里来的酒香?萧彤猛得打开房门,一眼看到那熟悉的白袍。唐旭回头看着她,笑了笑:“就猜这山上没酒,一早就去弄了些。”说着,把酒葫芦扔了过来。萧彤没有接,一任酒葫芦落在地上。

唐旭唉呀一声,忙过去捡了起来:“这可是老唐的宝贝,摔坏了可要我命了。”不知为何感到委屈,萧彤心头一酸,一滴泪滑下了面颊。唐旭猛然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她:“我,我说错什么了?”

萧彤摇了摇头,眼泪却无法止住。他满目的关切,令她满腔的酸楚越加强烈。她不想哭,更不想在他面前哭,只是…她忍不住心底的委屈。

低低的哭泣,凄然如烟的双目,似在唐旭的心上缠上了缕缕的丝。酒葫芦再次掉落在地,雪白的袍袖将那哭得轻颤的人儿揽在怀中,一任她的泪水湿了衣襟。

他微锁着眉,用自己的温暖安抚着她心中的冰冷。你发脾气、打我、骂我,我都愿意,我只不愿你把自己冰封起来,让我看不到你心底深处的伤,放下你的冷静,不要再伪装起来!

萧彤同样不懂自己为何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软弱,真的不懂。她哭累了,想离开他,却被他重新揽回到怀里,而她竟然没有力气再挣扎。

斜靠在山涧边的回廊上,萧彤静静地睡着,唐旭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不禁轻笑。萧彤不禁皱了眉:“你又不刮胡子。”唐旭抹了抹下巴,颓然地叹了口气:“麻烦。”萧彤也不多说,转身便走。

“行了行了,我刮还不行。”唐旭只得讨饶。萧彤停下脚步,回身望着他。唐旭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抽出靴筒中的匕首,蹲在池边沾了些清水,才刮了几下,下巴上就多了一道血口。

萧彤懈气地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取过匕首:“我来吧。”唐旭到也听话,转过头抬着下巴笑。萧彤没好气地摆正他的脸,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匕首。

唐旭看着她如玉的面容,心中不禁一暖,没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萧女侠,竟然会给自己刮胡子,心里越想越美,情不自禁地咧嘴一笑,同时下巴上又是一疼。萧彤惊呼了一声,忙拭着他下巴上的血迹:“你干嘛呀,刮着胡子有什么好笑的。”

唐旭笑得更欢了:“人生在世,但求畅情适意,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我可不会似你这般,成天介跟自己过不去,总是愁眉不展。”萧彤听到这话,动作渐渐和缓下来,不一会儿就将他下巴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四目相对,面上皆有笑意。

夜色已沉,萧渐离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温沁歌前往昆仑绝不会只为一览圣境这么简单,萧彤返京,凌少白随后离去,这之间也不会没有关系。

想着马成从掌柜那里打探到有关凌少白的情况,萧渐离不禁微微锁眉:如此一位风姿翩翩的少年,沁歌对他不动心似是不太可能。他的离去,很可能是沁歌此行的原因。那么,这个凌少白就是关键了。

“温沁歌…”萧渐离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如若就此将你带回去,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昆仑山,好,就陪你走这一遭。

置于枕边的双螭玉环忽然散出微微寒气。萧渐离双目一凛,忙闭起双目,警惕地听着屋中的动静。

这自幼佩戴的双螭玉环与宝刃乾龙斩,是他出生时一位道长相赠,每遇凶险玉环都会有所预警,而此种微妙的灵息也只有他才能感应得到。

房中没有动静,能听到的,只有萧渐离均匀的呼吸声:玉环的预警从未有失,看来,来者武功不弱。桌上的烛火未熄,萧渐离微微睁开眼睛,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衣裙。

是个女子?!萧渐离手缓缓握住了乾龙斩的刀柄。白衣女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背对着他坐在桌旁,手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走,萧渐离也不敢动,她不动,萧渐离却是躺得累了,忍不住翻了下身,面朝床外,静静地注视着她纤然的背影。听到动静,白衣女子也只是放下了托腮的手,却未回过身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双螭玉环再未发出预警的寒气,萧渐离也不禁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渐渐睡去。

鸡鸣声起,萧渐离猛然惊醒,睁开眼时,桌上的灯火只余一缕青烟。

走了?萧渐离起身,走到桌旁,一朵白色杜鹃花静静地置于桌上。他轻轻拍了下手,马成应声而入:“公子。”“取些清水来。”

马成望向他手中的杜鹃花,默默地出去了。不多时,捧着一个青瓷盏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桌上。萧渐离将花置于盏中,在花瓣上滴上水:“有什么动静。”

“天不亮看到任飘零进进出出,属下问过小二,说是七小姐病了。”“病了?”萧渐离抬眼望着他:“偏偏在启程之前。”马成也是满脸疑惑:“属下也是纳闷,看任飘零面露焦急之色,想来不是一般的夜寒之症。”凝望着盏中皎洁的花瓣,萧渐离似有所悟。

沁歌的房内,任飘零正手忙脚乱地替她换着覆额的手巾,听到敲门声,也无法分`身:“进来进来。”萧渐离推门而入:“温姑娘病了?”

任飘零忙站起身,请他落座:“大半夜的大呼小叫的,也不知这丫头大晚上的梦到什么了,出了一身大汗,人就病了。”大呼小叫?自己离得如此之近,竟未听到,萧渐离猛然想起夜间的白衣女子,难道…

见萧渐离若有所思,任飘零道:“萧兄可是要启程了?”萧渐离微微一叹:“昨日听闻温姑娘欲前往昆仑览圣,小弟此行诸事办妥,本想与二位同程一游,不想温姑娘…”

嘿!任飘零心想这丫头还真会招事儿,哪儿都能结交同伴,也不管人家是什么人。眼下这一病,正好搪塞过去:“她这一病,还不知几天痊愈,萧兄若有要事,不如先动身的好。”

萧渐离淡然一笑,刚要说话,听到楼下小二的喊声:“任大爷,您火上的药还要不要了,我们可要用灶火了!”任飘零闻声直瞪眼:“这小兔崽子,就不能端上来,怕我短了房钱不成。”萧渐离不禁失笑:“任兄去忙,我来照看一时便是。”任飘零心想也没办法了,只得起身下楼去了。

萧渐离起身坐到床边,见沁歌因高热难耐而紧蹙双眉模样,甚是可怜,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红润的面颊。

“好热…”低低地呓语,那么委屈,那么轻柔,惹人怜惜。萧渐离泄气地看了她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随手取出双螭玉环置于她的额头。谁知玉环触及她的额头,立时闪显微微白芒,萧渐离剑眉一挑,唇边泛起一丝轻笑:“果然。”

楼下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萧渐离忙取回玉环,转身坐回桌旁,心中思量,昨夜那女子绝非凡类,难怪听不到动静。

任飘零端着药碗,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死小二,废话那么多,要不是任爷今天有事,不整治他才怪。”萧渐离笑道:“任兄不必烦忧,小弟去料理便是。”说完转身出了房门。任飘零也管不得他去如何料理,忙着给沁歌喂药把脉:“好啊,全凭萧兄处置。”

萧渐离回到房中,马成跟了进来:“公子,既然七小姐病重,是否早日回京医治?”“回京也治不好。”萧渐离推开窗子,手扶着窗棂深吸了一口气:“如我料得不错,是有人要阻止她去昆仑山。”“会是什么人?”马成不解的问。

晨曦之色映入窗内,在萧渐离的面上映上一抹微红之色:“人?哼,我还不太确定,也许就在今晚见个分晓吧。”马成深知这位少主人心思缜密,行事果决,眼见他胸有成竹的态度,也就不再多问。

“你去掌柜那里知会一声,以免任飘零为难。”“是。”马成恭身一礼,退了出去。

听到门声,萧渐离慢慢回过头,望向桌上的杜鹃花。花瓣娇柔,色若秋霜,捧起盛放花朵的青瓷盏,萧渐离不禁剑眉微锁:“今晚…不来则已,来了…就逃不掉了。”

为伊消得人憔悴

夜已深沉,正是昨夜那个时辰,却没有任何动静。萧渐离想了一下,转身合衣躺上床,闭目而待。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衣下的玉环微微泛出寒气,萧渐离立即睁开双眼,果然,白衣如雪,那女子仍是背对着他静静立在桌前。

夜风彻骨,她却穿得极为单薄。萧渐离坐起身来,微微的动静便已惊扰了她,白衣女子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地望着他,竟是小蛮。

好美!萧渐离不禁目光一亮,神情却丝毫未变。“你怎么会察觉到我?”小蛮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桌后。萧渐离凝望着她美得不似人类的容颜,不禁轻笑:“当真是姑娘动了手脚,难怪听不到温姑娘的喊声。如若料得不错,她的病也是拜姑娘所赐。”

“你认得她?”小蛮听他提及沁歌,不禁面色一寒。萧渐离静静地望着她:“自是认得。”“哼。”小蛮冷笑着低下头,凝视着盏中的杜鹃花:“怎么?你心疼?”萧渐离不禁微愣,心疼吗?那到不曾,只是…

见他不答,小蛮更是笑得放肆:“真看不出,这丫头当真有迷死人不赔命的本事,每个男人都为了她魂不守舍的。”萧渐离并不在意她的嘲讽,轻笑了一下:“生命可贵,更何况是如花的年纪。姑娘是世外之人,自是修持为重,何苦与个小姑娘如此计较。”

小蛮心头一惊,美艳的容颜不禁显露惊讶之色:“你怎会知道。”“在下不知,只是猜测而已。”不打自招!萧渐离不禁心中暗笑,这妖孽道行毕竟浅。

“你找死!”小蛮不禁心头火起,眼中闪过一抹冰冷,一道闪光而过,人已在面前,一只手卡住了萧渐离的咽喉。

萧渐离只觉得颈间冰冷,脸上却毫无惧色,仰头望着她:“在下辨出姑娘真身,姑娘便要灭口吗?”“哼。”小蛮冷哼一声,一双美目中已红光四溢:“老老实实睡你的觉不是很好吗,可你偏偏要强出头。你辨出我是妖又能怎样,你认命吧。”

话音未落,萧渐离只觉颈上一痛,鲜血已滴在了衣襟之上:“桌上的花,记得带走。既然在下当死,就不要在此留下任何线索。”

小蛮手上一滞,忍不住望向他,却惊讶地发现他望向自己的眼中毫无惧色,反而满是怜惜之情:“你…”“我不曾因你是妖而躲避,你却因我知你是妖而杀之。算了,命该如此,动手吧。”颈间的疼痛令萧渐离忍不住皱了下眉,望了她最后一眼,淡淡一笑,闭目待死。

小蛮的手不禁轻颤,看着他气定神闲一副等死的样子,心中不禁盼他再睁开双眼,像方才那样再看看自己。与子夜相处千百年,他从未像那样注视过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

萧渐离只觉那轻颤的小手渐渐从自己的颈间松开,心头不禁一松,说不怕是假的,衣下的乾龙斩一直握在手中。

小蛮撤回了手,转身想走,却被萧渐离拽住了衣袖:“你叫什么?”小蛮抬眼望他,摇了摇头:“你最好不要知道。”“那就算了。”萧渐离起身走到桌旁,取出盏中的花朵,簪在了她的鬓边。小蛮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默然不动,任他为自己簪花。

花瓣上的一滴水珠滑落,滴在小蛮的面颊上,如一行珠泪缓缓滑落。萧渐离凝望着她,抬起手,温柔地拭去了那淡淡的水:“你,是狐吗?”

小蛮闻言大惊,慌忙挣开了他的手,有些失措地退到窗边:“我不会告诉你,不会!”说罢挥手撤去了结界,瞬间消失无踪。萧渐离望着窗边不禁轻笑,摇了摇头,重新躺回床上:你已经承认了。

次日,马成见到萧渐离的伤势不禁大惊失色,急着寻来伤药,萧渐离却不肯上药:“不用管。”“公子!伤口微微泛有青色,属下着实担心,不如请任先生——”

“不必。”萧渐离将桌上金创药推到他面前,挥了挥手:“我自己有数,过了今夜,你再不会看到这些伤。还有,今日我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那两个人。”

事实上,任飘零哪里顾得上见他,沁歌虽然吃了药退了热,却依然昏昏沉沉的,下床就头晕,连楼都下不了。萧渐离听了马成的禀报,不禁微微有些担心:“但愿今夜我能说服她。”

见他不肯明说,马成也不敢多问,只得伺候他洗漱后便退了出去。萧渐离也没闲着,凭着记忆画就了一幅小蛮的画像,又命马成在屋中摆放了几盆杜鹃花。

正午时分,马成端了饭菜上楼,萧渐离却一口未动,便叫撤了下去。到了晚上,马成依旧端了饭菜来,他仍是不吃,只是喝了几口清水,再加上伤势未愈,脸色苍白得吓人。马成苦劝无用,最后干脆跪着不肯起身。

萧渐离无奈,只得拍了拍他的肩悄声道:“你放心,跟我时日也不短了,怎的如此不开窍。”马成没了办法,只得将饭菜撤了下去。

萧渐离等他关了房门,起身推开了窗,一任冷风灌入房中,迎风而立,将周身吹得冰寒彻骨,才关了窗,倒在床上。

饿了一日,再加上伤口未愈,不禁周身疲乏,这一躺下,他竟真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双螭玉环的寒气才令他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萧渐离吃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小蛮清澈如水的目光,不禁心头一惊,想要起身,却被小蛮轻轻按住了肩头:“为什么不疗伤?”“谁欠的,谁来还。”萧渐离就势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笑。

小蛮一惊,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你想我死,为什么又来见我?”“我…”小蛮望着他苍白的脸色,不禁心头一痛:“放开手,我替你疗伤。”萧渐离却摇了摇头,将她拉向自己:“伤好了,你还会来吗?”

小蛮自幼修持,面对的只有如兄长一般的子夜,何况子夜生性冰冷,心怀仇恨,小蛮虽然对他依恋,却也难以得到回应。

就算后来与子夜踏足人间,在凤求凰所遇的也不过是些轻薄之徒,何曾见过萧渐离这样清雅俊秀的男子。四目相对,柔情眷眷,竟一下子不舍得移开目光。

“告诉我,你叫什么。”萧渐离轻握着小蛮的手。小蛮羞涩地眨了眨眼,用力抽回了手:“小蛮。”“好娇俏的名字。”萧渐离有些吃力地坐起身,徒到桌旁,提笔在画像上写上了小蛮的名字。

小蛮跟了过来,看着纸上自己的模样,不禁心头一跳:“你画我做什么?”“带走。”萧渐离凝视着画像,苦笑了一下,慢慢将画卷起:“我不想忘记。”

“可你知道,我不是人。”小蛮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表白,懊恼地抢过了他手中的画:“你不该记住我!”

萧渐离望着她,神情肃然,缓缓伸出了右手,颈间的伤比昨日更痛,他一直强忍着,此时,已到了极限,手不禁颤抖得厉害。

小蛮失措地看着他,苦恼地摇着头:“忘了我,我命令你忘了我。”萧渐离失笑地摇了摇头:“好啊,那你走,再不要来,我死了,就什么都不会记住了。”他是真的支持不住了,就着桌边坐下,无力地伏在桌子上。

小蛮有些慌了,冲过去摇着他的手臂:“喂,你不要死,不要死啊!”萧渐离失去知觉的同时,听到了这句话,他知道,他死不了了。

萧渐离醒来时看到的不再是清澈如水的目光,而是如红宝石一般绚丽的红色眼睛,耀眼的光令他眩目,他却不愿错过那份美丽:“小蛮。”小蛮惊喜地侧过头,再转过来已恢复了黑色的眼眸:“你醒了,你的伤都好了,你不会再疼了,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

本是绝世姿容,此时那动人心魄的眼中更是闪动着灵动光彩,萧渐离忍不住起身吻住了她娇美的唇,让那如黄莺出谷般的妙音,静止在他们彼此的唇齿之间。

小蛮惊得不敢动弹,大睁着双眼不知所以地望着他。萧渐离不禁笑出了声,戏谑地捏了捏她娇小的鼻子。小蛮猛然恍过神儿来,羞得满面通红,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不肯抬头。萧渐离轻抚着她的秀发,唇边闪过一抹冷笑。

翌日一早,沁歌收拾好自己的行装,去任飘零居住的客房探望,见他正在打坐,一时间不便打扰,便在院内的花树下坐着等他。冬日清冷,闲极无聊的时候,看看树下的虫子也是好的。

萧渐离自厢房中出来,见她裹着件缎面狐裘披风蹲在树下,好奇的走过去。沁歌专注眼前,竟不知他已经到了身后,等他轻咳一声,她才回头。

“萧公子,你来了。”沁歌的语气淡淡的,随即回转视线。萧渐离靠近她,见她病后憔悴,顺着她的目光:“你看什么呢,这么专注?”沁歌指着地下:“刚下过雪,地气严寒,偶尔看到一个虫子便觉得稀奇有趣。”

“是吗?无聊的时候连虫子也有趣了?温姑娘,你的身体可好些了?”萧渐离不屑的笑笑,见她披风滑下,顺手替她拉住了,盖在她身上。

“好了,多谢公子挂怀。”眼泪自眼底溢出,沁歌缓缓的吸了口气,把泪水收回去,触景伤情,想起当日,她在树下看蚂蚁,也有个人前来相询,此时回想起来,只觉大梦方醒,魂魄无依。

默默的站起来,沁歌低着头往任飘零房间走,萧渐离见她眼眶微红,想问一问却是不得机会,她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说走便走。呆立半晌,萧渐离才转身离去。

任飘零站在窗口,无意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思量,走了一个身份莫测的凌少白,又来了一个更加来路不明的萧渐离,这二人似乎都对沁歌非常留意,尤其是后者,布衣简从不减贵气,更让他感觉到一丝异样,可究竟异样在哪里,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出。

思量间,沁歌已到门口。“任大哥,你准备好了吗,我们今日便上路吧?”沁歌心心念念去昆仑山寻访凌少白的下落。“好了,我惯于漂泊,没什么可准备的,护送你上路便是。”说话间,任飘零放下支窗户的木棍,将窗户放下。

多情自古空余恨

结清了客栈的账目之后,两人买了一辆马车,沁歌坐在车上,任飘零则坐在前面替她赶车。天寒路滑,马车走不快,在城中行驶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到达城外,沁歌掀开马车棉布帘子,问任飘零:“任大哥,去往昆仑的路你可晓得?”

“没问题,我又不是没去过。”任飘零一只手拽着缰绳,一只手往怀里一抄,取出一幅绢帛:“我有地图,不会走错的。”沁歌这才放心,裹紧了披风坐回马车里。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暗暗发誓,不找到凌少白绝不罢休。自己对他情根深种,他不是不知道,想始乱终弃,没那么容易,莫说她是堂堂的温府千金,即便是寻常百姓家女孩儿,也不能白白叫人毁了清白。

见了他,若他对自己再无半点情意,那么宁愿和他从此恩断义绝、到死不见,沁歌恨恨的绞着手里的丝帕。

“快到中午了,你饿不饿,我们去前面镇子上的酒楼打尖?”任飘零回首掀帘子,征询沁歌的意见。沁歌摇了摇头:“我早上吃得多,这会子还没饿,任大哥,你要是饿了,咱们下去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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