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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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爹爹呢?”沁歌似乎很少听他提起他的父亲。凌少白道:“我刚出生没多久,他就在外出觅食的时候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我娘跟我说,他可能掉进猎人的陷阱里了,也可能被别的动物捕杀,我们不知道他的下落,就把他失踪的那一天当做祭日,每年祭拜。”

沁歌在他怀里蹭蹭,娇笑道:“怪不得你老是舔我,我还以为你闻闻我好吃不好吃,要把我吃掉呢。”

凌少白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亲,逗她:“我小的时候吃过老鼠,后来我跟着姥姥修炼,再没吃过活物。哪天我饿极了,没准会吃掉你。”

沁歌仰头看着他,夜晚光线昏暗,可她依然能看清他幽蓝的眸子,他到了夜晚,经常这副模样,初时她有点怕,看久了也就不觉得怕了,只是脑海中忽然想起他现出真身的样子,身上哆嗦了一下。

凌少白替她裹紧被子,在她耳边道:“我的样子让你害怕了吧?”沁歌摇摇头,轻笑:“没,我胆子很大的,我不怕你。”凌少白叹息一声,她是人间的女子,怎么可能不怕他的真身,只是她心系于他,不愿令他不快,才故意装作不怕的样子。

他也从未想到,他会爱上人类的少女。去昆仑山拜师学艺以前,他对人类既厌憎又惧怕,后来受了师父教化,厌憎之心渐渐淡化了,也开始在人间走动;直到某一天,他母亲不幸命丧公子羽之手,对人类的厌憎才又重新占据他的心。

她若不是公子羽的未婚妻,也许他们永远也不会交集,可她偏偏和公子羽有命定的姻缘,注定了她会成为他报复的对象,可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身上的戾气一遇到她便化解于无形,她和他师父一样,有一种温和的力量,能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他收服。

“小白…”沁歌在凌少白怀里拱了拱,脸埋在他心口,很小声的跟他说话,有点不好意思,“你替我把把脉,我感觉…我好像有孩子了。”

凌少白听了微微发怔,扣住她脉门,却也感觉不出什么,“还是等明天请姥姥替你诊脉吧,我于医术不是十分精通。”

“要是真有了,你高兴不高兴?你高兴吗?”沁歌贴在他温暖的心口,感觉他有力的心跳。凌少白脸上掠过一丝忧虑,随即隐去,道:“我当然高兴,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尽管他隐藏得很好,沁歌依然有所察觉,嘀咕:“可我怎么感觉你不大高兴似的?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凌少白轻抚她背,安慰她:“不是的,我想要孩子,只是我们成亲还不到一个月,你就怀了孩子,不是很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都活了好几百年了,你就快成仙了,孩子像你,长得快。”沁歌才不觉得奇怪呢,她以前养过的小猫小狗都是几个月就下崽了。啊,不对,他俩又不是猫狗。沁歌偷偷一乐。

“好吧,有可能。”凌少白不愿沁歌跟着担心,顺着她的话说。他可不愿孩子像他,万一孩子一出生像他小时候,是个狐狸幼崽的样子,岂不是得把她吓坏了。沁歌倒没有想那么多,安心依偎着他继续睡。

玄玉姥姥替沁歌把脉之后,告诉她,她确实怀了身孕。沁歌兴奋不已,立刻跑去告诉凌少白。凌少白正坐在屋外拿竹篾子编筐,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高兴,但很快心就沉了下去。

“那真的太好了,我这就下山去,抓几副安胎凝神的药。”凌少白把手里编了一大半的竹筐放下,扶着沁歌,看向她腹部。

沁歌道:“我跟你一起下山去吧,我想去镇上的绸缎庄买些布料,给腹中的孩子做几件小衣裳,我有预感,他会比别的婴儿出生早。”

“山路陡峭,你能走吗?”凌少白可不放心她怀着身孕出门。沁歌点点头:“我行的,大不了你陪我走慢一点。”

小镇,凌少白去药铺抓药之后,陪着沁歌去绸缎庄挑选布料。沁歌选了几块颜色不错的,忽又想起一件事:“相公,你去替我买些纸墨,我离家三四个月,一直没有写信回去,我父母必然挂念的很,我要写一封信回家。”

原本他们想成亲后就动身返乡探亲,却不料稍微耽搁了几日沁歌竟然已经怀有身孕,此时上路自然不便,凌少白也不会答应让她此时奔波。

“行,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可独自离开。”凌少白嘱咐一句之后,转身去附近卖文房四宝的店铺。沁歌则在绸缎庄里选丝线。

“七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沁歌耳朵里。沁歌回头一看,震惊不已,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两位兄长,温剑笙和温剑筠。

离合总关情

“五哥、六哥,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找到我?”沁歌的脸色瞬间煞白。她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五哥和六哥若不是奉了爹娘之命前来寻她,又怎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

“娘为了你急出病来,你倒好,躲在山里不出来了,也罢,七妹,既然叫我们找到了你,你今日必须跟我们回去。”温剑筠一把拽住妹妹的衣袖,免得她试图逃跑。

“六弟,慢来。”温剑笙为人沉稳,不像他六弟这般莽撞。他早已注意到,沁歌已改作少妇打扮,眉头深深一拧,到底他们还是晚来一步。

温剑筠正待说话,却见沁歌目光一转,似乎在眺望,情知她是要叫凌少白,忙点了她穴道,跟五哥交换了眼色之后,把他妹妹带走。

等沁歌幽幽醒转,才发现自己坐在华丽的马车上,五哥六哥并肩坐在她对面,忙道:“我不跟你们回去,五哥六哥,你们就当没看见我好不好?我跟…我跟凌公子已经成亲了,我不能跟你们回去。”

“你还叫他凌公子,你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七妹,你怎可这样执迷不悟,他是妖狐,他为了报复公子羽才故意引诱你欺骗你!”温剑筠快人快语,将妹妹一通数落。

沁歌眼泪纷纷而下,恳求:“不是的,六哥,他不是那样的,他待我很好,公子羽与他有弑母之仇,他想报复也是人之常情,况且,他也没把公子羽怎么样啊,你们放我回去吧,我要跟他在一起。”

温剑笙看着妹妹,知她为凌少白所迷,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可又不得不劝:“娘为了你的事,整日忧心,茶饭不思,已经卧病多日,你为了一个妖狐,父母亲情都弃之不顾了?好,就算我们这么多人都比不上他,你可知道,人妖殊途,你跟他在一起久了,他的妖气会沾染给你,你迟早会被他祸害了性命。”

沁歌知道自己的家人对凌少白的误会很深,替他辩解:“不会的,他是修仙的人,他师父是昆仑山的高人,很正统的门派,他也从来没害过别人,更不会害我。”一忍再忍,还是没有说出凌少白的师承。

“没有害过人?哼,你可知道,他曾在路上遭遇公子羽的伏击,连杀对方十七个弓箭手。”温剑筠早就听公子羽说过事情经过,也知道凌少白曾大开杀戒。

沁歌仍是摇头:“公子羽才不是好人呢,我摔下山崖,凌公子为了救我,去东海采摘玉蟠桃,回来的路上误入他的埋伏,他请了天师和道士对付凌公子,要置他于死地,不信你们去问任飘零,他亲眼所见。”

温家两位公子对视一眼,温剑笙道:“不管怎么说,他是异类,哪怕修成人身,他也和你我不同,你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处,这就随我和六弟回去,不然爹娘那里也没法交代。”

沁歌想挪动身体,无奈的是穴道被点,丝毫动弹不得,只得不停哭泣:“我不回去,我要去找他,他是我相公,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不要信公子羽的胡说八道,他才是个处心积虑的坏人…”

然而,无论她怎么说,两个哥哥依然不为所动。沁歌抽泣不止,想到腹中孩儿,怕动了胎气,却也只能隐忍。

凌少白买了笔墨以后从店铺出来,去绸缎庄找寻沁歌,店里店外找遍了,也不见她身影,不由得有些着急,问掌柜:“掌柜的,有没有看到我娘子,她在店里看布料,怎么不见了?”

那掌柜的抬起头,疑惑道:“之前是看到一位少夫人在店里选料子,因她说要等相公回来,我便没太在意她的动向,这位公子,也许尊夫人去了别处转转也有可能,这附近有好些店铺。”

“不会的,我让她在这里等不要离开,她就不会离开,劳烦掌柜替我问问伙计,有没有人看到我娘子。”凌少白心急如焚,生怕沁歌有个意外。她怀有身孕,万一跌了碰了也是不得了。

掌柜帮他问遍了店内的伙计,人人都没有注意到沁歌的去向。就在这时候,老板娘掀了帘子从后厢出来,问众人:“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不做生意,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掌柜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老板娘倒有些印象,问凌少白:“公子的娘子是不是二十不到年纪,匀称的身材,皮肤白净、生的很美貌的?”凌少白连连点头:“她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素纱长衫,雪青色绣花襦裙。”

“对对,我看见过她,好生美貌的一位小娘子,她在店里选了几块料子之后又选了五色丝线,后来来了两位年轻公子找她,三人说了一会子话,那小娘子就跟他们走了。”老板娘努力回想看到沁歌离开店铺的情形。

“敢问大娘,那两位公子什么模样?”凌少白追问。老板娘道:“那两位一看也是官宦人家的少爷,衣饰华丽气派,面生的很,不像是这镇上的。”

凌少白若有所思,谢过老板娘之后,走到店外。那两个来找沁歌的青年会不会其中一人就是公子羽?应该不会,照沁歌的性子,见到公子羽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跟他说话,还跟他走?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她哥哥们来找她了。自那日一番恶战,公子羽悻悻而去,必然不会甘心,去洛阳在温家二老面前揭发自己身份也是意料之中,温元山夫妇一旦听说唯一的爱女跟妖狐有私情必然大为震惊,于是派了自己儿子出来找。

这么一想,凌少白也就明白了,将手里东西随手扔掉,往洛阳方向大步而去。

烟尘古道,天色尚早,沁歌却执意要求去客栈休憩,温氏兄弟也只得由着她,让同行的小厮先骑快马去附近找寻客栈,打点住宿。

“你算你们不顾念我,也得顾念我腹中的孩儿,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必然不放过你们。”沁歌跟两个哥哥发火。她自幼任性,哥哥们向来让着她,如今她怀有身孕,他们更不会惹她。

“你这丫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你就跟了那小子,你知道他什么来路,唉…”温剑筠恨铁不成钢。

“谁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早已写了书信请萧姐姐保媒,她是媒人,我们拜天地时主婚的是凌公子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母,这便是父母之命,如今他早已是你们的妹夫,是我夫君,你们不要再说他来路不明。”沁歌悻悻的瞪了六哥一眼。

“七妹呀,你这般惊世骇俗,可曾想过后果…”温剑笙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也不得不摇了摇头。

久在江湖行走,他不太拘于俗礼,只是他也深知,女子与男子不同,世人最重女子名节,妹妹之前遭北郡王府休弃,只怕也有这方面原因,如今她和妖狐不仅私定终身,还怀有身孕,若是传出去,父母颜面无存不说,对她自己也不好。

沁歌眼蕴泪水,看着温剑笙:“五哥,我何曾想过惊世骇俗,是公子羽逼我太甚。他早已知晓我跟凌公子有情,退了这桩婚事便是,我有负于他,退了婚事我也毫无怨言;他佯作不知,花言巧语哄我与他成婚,却于成亲当日当堂休妻,休妻也罢,我自己丢脸,与他无关,只是他不该再苦苦相逼,多方设计迫害凌公子性命,这般不仁不义,你叫我如何不怨恨他。”

温剑笙长叹一声,轻扶着妹妹的肩:“七妹,那凌少白…五哥不是势利之人,哪怕他家贫如洗、一介布衣,只要你和他真心相爱,他能带给你幸福,五哥必然说动父母成全你们的婚事,可他是异类,是成了精怪的狐狸,这是俗世不能容的,你跟他在一起,必然受他牵累。”

“可我如今已经跟他成了夫妻,而且怀了他的孩子,五哥六哥,你们放我回去吧,妹子拜谢你们今日之恩。”沁歌缓缓地下拜。

温剑笙和温剑筠一左一右拉起她:“七妹何苦行此大礼,与我们一同返乡见了父母再做定夺。”沁歌眼见他俩是不会答应放自己走了,以袖拭泪。

凌少白一路追踪,赶到客栈时已是晚间。弄清楚沁歌住的客房之后,他悄悄飞上屋顶,掀开瓦片往下看,却见温家兄弟端坐其间,沁歌则坐在一侧床上,神情萎靡。

“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相见?”温剑笙目光看向房梁,他内力精纯,耳力自然也不凡,哪怕凌少白将气息压至最低,他也能辨出房顶上有异响。

凌少白听到他声音,不便再窥探,从房顶跃下之后,推门进屋。温剑笙起身迎客,温剑筠则制住沁歌,不让她奔向凌少白。

这是温家兄弟第一次见到凌少白,见他丰仪出众、潇洒俊美,心中皆感叹,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难怪妹妹为他神魂颠倒,这般品貌世所罕见。

进屋以后,凌少白看了沁歌一眼,便向温家兄弟施礼:“在下凌少白,见过两位。”温家兄弟见他举止有度,倒也不便撕破脸,当即还了个礼。

“未曾登门拜访便与令妹结亲,实属罪过,还望两位海涵,此事全是在下礼数不周,切莫怪罪令妹。”凌少白见沁歌求助的望着自己,心中怜惜,却也不得不克制住情绪,先跟她两位哥哥说话。

温剑笙道:“公子羽已经将阁下与他之间的恩怨向家父诉说,家父特命我兄弟二人前来带走舍妹,还请阁下不要阻拦,父母之命不可违背。”

“不,我不走,相公,你不要听我哥哥的话,我不跟他们走。”沁歌刚要站起来,温剑筠在她肩头一按,让她不得不又坐下。

“令妹如今怀有身孕,还望两位不要为难她,尊重她的意愿。”凌少白本不想跟沁歌的两个哥哥发生争执,但见他们执意要带走她,语气不得不强硬起来。

“笑话,沁歌是我们的妹子,我们难道不疼她,你巧言令色`诱她失身,难道是为她好!”温剑筠对凌少白可没有好印象,觉得他一定是那种凭借色相和巧嘴引诱良家妇女失足的妖孽。

沁歌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发烧起来。温剑筠自觉失言,也有点讪讪的。温剑笙却不以为意,向凌少白道:“阁下的真实身份,我们已经知晓,既已修得人身,何不继续修炼得成正果,涉足人间、惹这许多是非,千年道行毁于一旦,又是何苦。”

凌少白知他是嫌弃自己身份,叹息一声:“温五侠言重了,在下本是山野之人,经师父指点领悟修仙之道,本该心无旁骛、一心向道,却不料俗缘未了,得遇令妹,因我之故,害她名誉受损,心中愧疚不已,愿弃千年修行,陪伴左右、护她一世周全,恳请两位成全。”

沁歌痴痴的看着他,眼角垂泪,终于挣脱温剑筠的挟制,跑到凌少白身边,扑进他怀里哀哭。凌少白伸臂揽住她,轻抚她秀发。

温家兄弟见此情状、面面相觑,实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温剑笙打破沉默,走上前拍了拍沁歌的肩:“七妹,无论如何,爹娘之命不可违背,你先跟我们回去,至于将来如何,看你俩的缘分和造化。”

两位哥哥始终不肯让步,沁歌无奈之下只得放开凌少白:“也罢,我若不回去,也令我哥哥们为难,相公,你放心,到了爹娘面前我自有说辞。”

她这么一说,洛阳之行是非去不可,凌少白只得退一步:“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你怀着身孕,不陪着你我不放心。”沁歌点了点头,回首望着五哥六哥,见他二人并无异议,心才稍稍放下一点。

美中不足今方信

温家兄弟素闻凌少白神通,不敢造次,上路以后四人同乘一驾马车,虽说有些拥挤,却也可以时时监督,以免凌少白趁机将沁歌掳走。

沁歌自幼便爱吃零食,此时有了身孕更是胃口大开,途径大市镇的时候,总是会让凌少白去替她买这买那,缺钱就向两个哥哥要,凌少白一向宠着她,她看中什么便给她买什么,因此她的嘴巴整天不闲着。

马车里,三个男人对坐无聊,只有沁歌独自啃着鸡腿。“我说,你们就这样呆坐着,也不饿吗?”

温剑筠无奈道:“很快就到黄河渡口了,我们上了船再吃也不迟。七妹,不过一个时辰工夫,你已经吃了两个鸡腿、一只酱肘子,再这样吃下去,你非得把胃吃坏了。”

“六嫂那时也经常差人去六福斋买酱肘子和卤鸡翅吃,怎么从来没见你说过她一句半句,到了你妹妹我这里,你就看不顺眼了?哼!”沁歌瞪了温剑筠一眼。从来不知道六哥这样婆妈,也不知道六嫂怎么能忍受。

温剑筠自讨没趣,不再说话,眼见凌少白正拿着绢巾替沁歌擦拭嘴角的油,胳膊肘捣了捣身旁的五哥。

温剑笙正在闭目养神,得到六弟暗示之后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不由感慨,他打盹之前,沁歌就在吃东西,等他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她还在吃东西,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胃口,她在家里做姑娘那时候似乎也没这么能吃,看来女人怀孕了就是不一样。

那凌少白对她倒也真是细心体贴,言语不多却是处处关爱,沁歌偶尔任性,他也不以为意,好脾气的哄着她。

若他不是异类,这桩姻缘的确不错,妹妹是什么脾性,温剑笙最清楚不过,爹娘一向骄纵幺女,她在家里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嫁的丈夫若不能处处容让着她,只怕相处不了多久便会生怨,能像眼前这样,当真是她的福气。

想到这里,温剑笙叹了口气。

“五哥,你吃一个鸡翅吧。”沁歌把手里的纸袋送到温剑笙面前。温剑笙笑笑:“你吃,你如今是两个人,多吃一点。”“还是五哥好。”沁歌跟温剑笙眨眨眼睛,又瞥了六哥一眼,故意耸了耸鼻子。

如此这般,温剑筠也只能苦笑一阵,想起自己妻子唐蕊近日也常常觉得身体不适,暗自猜测,她是不是也怀孕了,等回到洛阳家中,得赶紧请个大夫替她瞧瞧。

因沁歌怀孕经不得劳累,车船一路停停走走,原本十日便能到达洛阳,生生的在路上多耽搁了七八天,船在黄河渡口停泊,凌少白扶着沁歌从船上下来,心情日渐沉重。

温府,众人早已听说七小姐带着夫婿随同两位公子一同返家,早早就打发了自己的仆从在门房等候消息,人人都想看看凌少白究竟是何等模样,竟能让沁歌弃公子羽的姻缘不顾,一心要与他私奔。

除了温元山夫妇,便只有唐蕊知晓凌少白身份,因此一听说他们已经回府,赶忙换了身衣裳带着婢女去前堂迎接丈夫。

等她进了前堂,才发现大家已经挤了个水泄不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丈夫,扯了扯他衣裳,“六郎…”温剑筠回头看到她,赶忙把她护到一旁,“你怎么也来了,当心着点儿,别往人多的地方挤。”

“怎么,你已经知道了?”唐蕊粉面上红晕渐起,她怀有身孕的消息刚刚得到证实,还没有写信告诉他,怎么他就知道了?

哪知道,温剑筠一脸茫然,“我知道什么?”唐蕊见他不解,不禁抿嘴一笑,手指在他脸颊上一弹,“我还当你真是料事如神,原来并非如此,等我回去再告诉你也不迟,你让让,别挡着我看看七妹的相公。”

“有什么好看的。”温剑筠的表情冷了下去。他和五哥本想一回来就去向父母禀报,谁知一进家门就被围住了,人人都为凌少白而来,争先恐后的劲头赶上看新科状元骑马游街了。

唐蕊却不与他争辩,往人群中央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衫的青年男子始终护在沁歌左右,那态度和眼神,一看便知是她极亲近之人,不是她相公,又会是谁?

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当真是眉目如画、湛然若神,唐蕊心中感叹,随即想到他的真实身份,隐隐替沁歌担忧,这般好相貌,如果不是妖孽,那真是一桩好姻缘。

一回头,见丈夫执着自己衣袖不松开,那表情古怪的很,唐蕊掩口一笑,“我这就回房,总可以了吧。”说罢,亲热的跟他执手相依,两人先回房去了。

陪着沁歌回到她平常所居的院落,凌少白等她安顿好了,才道:“我跟你五哥约好了,等你父亲回来就去书房拜见他,你安心在这里等我,不要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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